“这位娘子,可有什么要帮忙的不成?”有人在旁边插话,何花容抬头一看,见着一张圆胖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脸上满满都是殷勤的笑。何花容见那人目光里有几分垂涎,自然知道他的心思,眼波一转,牡丹阁里惯用的手段又使了出来,只将那人的眼神勾得牢牢,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容三爷回到家中便直奔主院,翠花嫂子听着外边传来的脚步声,站起来往外瞅了瞅,笑着喊了一声:“原来是三爷来了。”
容三爷也不搭理她,只是大踏步走了进去,见花厅那边有一线暖黄的影子,知道容夫人在那边,整了整衣裳便朝着花厅走了去。到了门口一看,里边不仅有容夫人还有贾安柔,两人正坐在一处说着话儿。
“母亲安好。”容三爷走了进去向容夫人请安,容夫人笑眯眯的望着儿子道:“老三,你可算来了,离过年只余一个月,府里头也要归账了,往年是我管着这账簿子,多多少少能给你遮掩着些,今年账簿子到了你大嫂和二嫂手中,恐怕不那么好做假了,故而想提早些喊你过来问问。今年你那几家铺子究竟如何,可也赚了钱否?”
容三爷听到母亲提起钱字,眉毛皱到了一处,许是因着太后娘娘的原因,今年胭脂水粉铺子生意倒还是不错,可他还是从中间挪用了些银子,两个月前才从母亲那边拿了一千两交给那何花容,现儿再伸手要银子也不太好。
见着容三爷那模样,贾安柔心里哼了一声,不消说三爷今年能拿回来的银子又不是很多了。一想到大哥管着的金玉坊,贾安柔心里便羡慕不已,那真真是日进斗金,看得人眼热!就是那珍珑坊听说生意也很是不错,虽然一天里边也就卖一件两件的,可每件赚的银子却不少,一年算下来,几千两总是稳稳到手。
想着容三爷管了五个胭脂水粉铺子,挣的钱还不及一个珍珑坊,贾安柔便有些愤懑,目光斜斜的望了过去,见着暖黄的灯影打在容三爷的脸上,闲的他鼻子高挺,眼窝深深,不由得又有几分感叹,都是他长得俊,嘴巴甜,从小便被姨母惯坏,以至于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既不能舞文弄墨,便是做生意样样都亏。
“你先别皱眉。”容夫人见了儿子这模样心里便有心疼,朝他招了招手:“毓儿,你且到母亲这般来,快说说现儿情况如何,可能交上账来?”
容夫人手里没有了库房的铜钥,又丢了账簿子,只有自己私房开的几家铺子,一年少说短了上万两银子,心里正是着急,见着最疼爱的小儿子又是这副模样,更是有些惶惑。自己接手打理中馈不到十来年,暗地里只积攒了十多万两银子,只等着分家的时候偷偷塞给老三的。见着老三儿女多,本来还想着能攒够二十万两偷偷的塞给他,到时候嫁娶也能风风光光,可现儿眼见着是不成了,每年花在他身上都有好几千两银子呢。
容三爷见容夫人问得关切,走上前来按住了她的肩膀:“母亲不用担心,今年儿子这几家铺子还是颇赚了些钱,差不多也凑够了一千两银子,总归不会让母亲再掏口袋了。”
容夫人听了大喜,拍了拍容三爷的手,回头笑着端详了儿子一番,笑微微道:“毓儿越发有进益了。”
容三爷听了也丝毫不脸红,只是弯□子在容夫人脸边蹭了蹭:“母亲,儿子虽然交账的钱有,但是零用却没了。”他眼睛觑了觑那边坐得端端正正的贾安柔,低声在容夫人耳边说道:“外边那个,等着银子要过年。”
容夫人正色道:“你这些日子都没回来过,还不好好陪着安柔,别将心玩野了!”毕竟是自家侄女,好不容易被扶正做了三少奶奶,怎么能让外头的压了下去。容夫人见灯下贾安柔的脸色有些发白,比刚刚进府那时候又憔悴了不少,心里暗自感叹老三也太好玩了些,外室有什么好,总归是要花钱的,自己院子里不拘指几个通房,说什么生的好相貌呢,灯吹了还不是一个样?
见容夫人态度坚决,容三爷知道今晚是讨不到银子了,暗自思付明日一早再过来缠着,总该要从母亲手里讨些钱花花才是,于是笑着抱了抱容夫人的肩膀 ,甜甜蜜蜜说道:“母亲,时候不早了,你便安歇罢,我和安柔回碧芳院去了。”
容夫人见儿子如此乖顺,自己说句话儿他便听从,心里也颇是舒服,笑着点头道:“你们快些回去罢!”
贾安柔瞥了容三爷一眼,见他似乎已经做好留下来的准备,心里也雀跃不已,三爷总有六七日没在碧芳院歇着了,她还颇有几分想念与他缠绵时的滋味。和容三爷并肩走在青石小径上,贾安柔只觉得心里一阵发软,似乎容三爷的手掌已经悄悄摸上了她的腰肢一般,隔着棉衣都热热的发烫。
回到碧芳院,易妈妈将气死风灯插在墙上,替贾安柔和容三爷推开了门,将那绣着牡丹的门帘高高撩起:“三爷,三少奶奶,你们先歇歇,我这就去和秋霜打水来给你们净面。”
容三爷挥了挥手:“你去罢!”转脸望着贾安柔只是笑:“安柔,几日不见,你怎么越发的美貌了些?”眼睛在她高高耸起的那处打了个转儿,吐了口气道:“瞧你前边那两团肉,堆得更高了些!”
贾安柔红着脸啐了他一口:“三爷,现儿说话越发没个遮拦了!亏得淑华没在,她素日里喜欢到处乱跑,冲了进来听到这话可怎么得了!”
容三爷笑嘻嘻的靠近了贾安柔一些,伸手朝她的高耸处摸了过去,轻轻将那盘花纽子解开了一个,露出里边洁白柔嫩的一段脖子,他将手慢慢探了下去,贾安柔只觉自己全身都被点燃了般,一种说不出的热潮将她包围了起来。
两人拥着去了床边,容三爷轻轻将贾安柔放倒在床上,见她一双眸子秋水一般波光粼粼,心神都有些迷醉,俯了身子便将一张嘴落了下去,贾安柔将那丁香小舌伸了出来,猛的擒住了他的嘴,两人在床shang缠绵了好一阵,贾安柔只觉得有涓涓细流正慢慢的一点点沁了出来,柔滑湿润了她的花谷,让她意乱情迷。
第一百四十九章遭暗算容三不举
“三爷……”贾安柔的呼唤声变成了低低的呻yin,端着水站在外边的易妈妈和秋霜听了都臊得满脸通红,又默默的将水端了回去。
或者是很久没有和容三爷同床共枕,也或者是到了有那种欲求的年纪,贾安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晚会异常的冲动,只希望容三爷快快挤入她那柔软的部分,用力的将她送到美妙的云端。“三爷,安柔好热。”贾安柔一边说着,一边扭动着身子,期待着容三爷的手如往常那样,飞快将她身上的衣裳褪掉,毫不怜惜的冲入她的幽谷。
可是想象中的一切并没有发生,贾安柔睁开眼睛,惊讶的看到容三爷那原本有些发红的脸已经转白,一双眼睛盯着她,那眼神里边似乎有些恐惧。这是为什么?贾安柔伸出手揽住容三爷的肩膀,轻声问道:“三爷,怎么了?”
饶是那声音娇柔得能滴出水来,也不能让容三爷的心情变得更好一些,他颓然从贾安柔身上滚了下来,躺到了一旁,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子?方才他与贾安柔炽热缠绵,正准备提枪上马,忽然发现枪不再jian挺,只是软哒哒的垂在那里。
贾安柔不明就里,见容三爷闷闷的睡在身侧,喘着粗气不说话,心里有些别扭,莫非是那牡丹阁的姐儿将他的精力都榨尽了不成?心有不甘的伸出手朝容三爷的下边摸了过去,就觉得那里软软的一条虫子趴着,哪有素日里昂扬的气概?“三爷……”贾安柔心中有些委屈,可心里那团火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只能扭着身子朝容三爷撒娇,将一张俏脸贴了过去,热热的只往容三爷身上蹭。
容三爷心里头有些发慌,自己那个物事怎么便忽然之间不竖不起来,素日里边不是挺身玉立,能熬上很长时间的?今日都还没进去怎么就疲软了?贾安柔的脸燥热的贴着他,一双手如蛇般摸上了他那处,不住的摩挲,总算是有了一点意动,那物事慢慢儿的开始昂起了头来,贾安柔心里欢喜,捏着那里不住搓揉,容三爷心里瘙痒难当,剥了她的衣裳,握住她不住揉捏的手,一张嘴噙住了她的,猛的翻身上去。
就如一扇开着的篱笆总算等到了春风般,贾安柔只觉自己那处被塞得满满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活,可还没来得及舒服一时半刻,容三爷却没了动静,趴在她的身子上边呼哧呼哧直喘气,下边那物事也陡然变软,已经滑滑的溜了出来。
“三爷?”贾安柔惊讶的看着容三爷一脸铁青,皱着眉头从自己身上滚了下来,委实想不通这是什么原因。容三爷于这男女之事上头,算得是个中高手,素日里头能弄上大半个时辰还不肯歇手,今日可才进去十余下便丢盔弃甲,不由得让贾安柔心中不爽,只觉底下空空,没有东西在里边实在难受。
容三爷腾的一声坐了起来,也不叫热汤,胡乱穿了衣裳便往外边走,贾安柔坐了起来,披了件衣裳追了过去,望着容三爷的背影喊道:“三爷,你去哪里?”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回答她的是一股冷风,夹杂着细细的雪花末子飞了进来,贾安柔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实在想不通为何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门帘被撩起,秋霜端着水走了进来,轻轻走到她身边:“奶奶,洗洗身子罢。”
贾安柔伸出手来猛的一推,秋霜连人带盆子便摔到了地上。她有些不解的看着贾安柔,颤抖着声音说道:“奶奶,你怎么了?秋霜哪里做错了还请奶奶说个明白!”
贾安柔望着秋霜跌坐在地上,一脸张皇的看着自己,冷冷的哼了一声,谁让她来触自己霉头呢,可一想着她是容夫人派过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朝秋霜点了点头:“并不是你做错了什么,方才刚刚起床,眼前有些看不清,没想到失手推了你。”伸出手揭开软帘往外边看了看,已经见不到容三爷的人影,不由得有些懊恼:“易妈妈,你见着三爷往哪边去了?可是去秋芝那小**屋子里边了?”
易妈妈在门边露出了半张脸:“瞧着三爷那方向是外碧芳院外边去了。”
贾安柔气得顿足,一口牙齿都要咬碎:“定然是去牡丹阁了!那个叫飞絮的姐儿真是狐狸精,竟然能将三爷从我的床上勾了去!”
一想着容三爷的床上功夫忽然间就没了踪影,贾安柔气得全身都在发抖,肯定是那个狐狸精夜夜里勾着三爷,将他的精力都榨尽了!望着外边乌沉沉的天,再也看不到一点光亮,她靠着墙,脑子里边不住的在想着主意,究竟该怎么去对付那个飞絮?
容三爷快步从角门走了出来,到了街口,见着一辆马车停在那里,车夫正缩在车辕上,两只手笼在袖子里,见容三爷风风火火的走过来,赶紧从车辕上跳了下来,弯着腰堆着笑问道:“这位爷可要用车?”
容三爷也不搭话,大步跨上了车,吩咐了一句:“去青树胡同。”
“好咧!”车夫见来了生意,甚是欢快,跳上车厢前边的横板,挥动鞭子,那匹马便飞快的朝前边跑了过去,清脆的马蹄声得得做响,回荡在寂静的街头,让这萧瑟的冬夜多了几分动静。
何花容刚刚卸妆睡下没多久,就听外边门响,她坐了起来将灯点上,还没走出屋子去,便见容三爷从外边跨了进来:“爷的乖乖,你那些药带了出来没有?”
“什么药?”何花容有些迷糊,见着容三爷一脸焦急,不由得有些紧张,走过去拉住容三爷的手道:“三爷,你生病了?”
容三爷气恼的将她的手一甩,大声呵斥道:“我又哪里生病了!我只是想问你,以前你给我吃了能助兴的那种药,你带了些出来没有?”
何花容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吃吃一笑:“三爷,花容虽然带了些出来,可不敢再拿了给你用!三爷本来那活er就好,上回才给你用了那么一点点,你便弄得花容一天都下不了床,花容若是再给你用,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容三爷听说那药带了出来,喜不自胜,搂住何花容亲了一口:“快去拿了给爷来试试!”
何花容只是笑着摇头:“三爷,不用试了,你用了花容保准受不住!我带那药出来是准备在没银子的时候拿了去卖的,可不是给三爷用了来欺负花容的!”
容三爷有些着急,捉住何花容的手便往屋子里边推:“乖乖,算三爷求你了,快些拿出来!”
见容三爷说得着急,何花容也摸不透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但见他说得着急,也不再和他说笑,走到内室里开了箱笼,拿出一个小瓶儿出来,倒了一丸在手里交给容三爷:“我给你倒些水来。”
容三爷也不不答话,将那丸药往嘴里塞了去,伸长脖子梗了下,那药丸便骨碌碌的滚了下去,看得何花容目瞪口呆:“三爷,你今晚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着急?”
容三爷捏了捏何花容的手,只是微微的笑,却不说话,心里只在等着那药丸赶紧起作用自己方才放心。何花容埋头在容三爷胸前,闻着他身上有那种特别的味道,心里有些不快,难道三爷方才在那碧芳院弄了三少奶奶一通,又想和自己欢好,却没有力气了不成?难怪他这般急吼吼的问自己要药呢!
何花容的头触着容三爷的脖子,发丝如柔软的绸缎,一种浓浓的香味让他忍不住开始心猿意马起来,搂着何花容的纤腰,慢慢的下边开始有了些动静,容三爷心中一喜,一只手覆盖住了何花容胸前的柔软,用劲的揉弄了起来。
炙热的手指在樱桃上边不住的打着圈,何花容的心里一麻,忍不住轻轻的吟哦了起来:“三爷,痒。”
容三爷听着这话,一双手更是动得快了些,一只手在上边,一边手却探向了下边那幽深的花谷,何花容一张俏脸通红,眼神迷离,朱唇微微张开了些:“三爷,花容被你摸得全湿了,快些将那物事儿放进来罢。”
这是一种赤luo裸的邀请,容三爷将何花容扳转了过去,伸手将她的亵裤退去,然后将自己的中裤解开,低头一看,自己那物事已经昂首挺胸立在那里,他俯□子在何花容的背后擦了几下,那烫热的物事贴着何花容柔滑之处不断的擦来擦去,何花容摇晃着身子,不住的乞求道:“三爷,你快些进来罢,花容里边空空的,就等着三爷进来送好吃的呢。”
容三爷也不出声,伸手将何花容的腰肢扣住,自己猛的一挺身便将那物事儿送了进去,又猛的弄了出来,在何花容还没弄清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他便开始不住的往那花谷深处用力的撞了过去,深时入到谷底,浅时唯在谷口,来来回回的弄着身下的美人,只弄得何花容娇吟了一声,颤着声音叫了起来:“三爷,你入得太深了些,快些出去点罢!”
“方才是谁哭着喊着要爷进来的?爷进来了可不会这么轻易出去!”容三爷总算找到了一点点自信,方才在碧芳院受到的打击消失得无影无踪,扣着何花容的腰捣弄了百余下,忽然觉得全身一紧,一股热流喷涌而出,伏在了何花容的身上,再也动弹不得。
何花容正踩在一团云端上边,全身舒畅得很,忽然容三爷没了动静,心里也是奇怪,素日里头三爷不用吃药都能弄大半个时辰,可现儿吃了一丸药,反倒只能弄上一盏茶的功夫了。她感觉到容三爷的那物事慢慢的在她的花谷里疲倦下来,从谷口滑了出来,溜溜的粘在她的两股之间。
“三爷,起身罢,花容都要被你压扁了。”何花容反手推了推容三爷,他这才从她身后离开,从床边拿了一块帕子胡乱的擦了下便跳上床用被子将自己包了起来,一言不发。何花容自己去了厨房那边取了些热汤擦洗了下,再回到屋子里边来,容三爷已经沉沉的睡了,寂静的夜里有着不均匀的鼾声。
第一百五十章贾安柔延医问药
长宁侯府大门下的红色灯笼又开始彻夜亮了起来,映着台阶上的白雪,点点柔和的影子便如细碎的金屑一般,两个门房望着园子里边落着一层厚厚的白雪,缩在门后给炭火盆子里添了几根乌黑的木炭。
“今年比去年光景更盛,来拜府的官员比去年更多。”一个门房用钳子拨了拨木炭,红色的火星溅了出来,木炭上边有着幽蓝的火舌在不住的摇晃着身子。
“还不是因着宫里头的关系?二爷今年中了解元,都说明年肯定能高中状元呢。”旁边的门房跺了跺脚,将门廊下的雪水踩得到处都是:“咱们府里有侯爷,指不定还能出个什么一品大员呢!”
先前说话的人嗤嗤笑道:“你以为一品大员便是这般好做的不成?状元出来都是六品的翰林编修,不知道要熬多少年才能做到那一品大员上头呢,哪里便是你说的那般,吹口风便晃成了一品!”
那人见伙伴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有些不服气,嘟囔着道:“皆说朝廷有人好做官,现儿当今皇上是咱们老爷的亲外甥,咱们二爷可是他的亲表弟,未必还不能关照一二?你便看着罢,咱们家二爷定然能青云直上。”
屋檐上簌簌的飘落下几点雪花末子,旁边那人望了望乌蓝的夜空,点了点头:“你这样说倒也不算说错,咱们容府的三位爷里头,恐怕只有三爷会没有出息些,前不久似乎听说他生病了,正在不住的延医问药呢。”
容三爷第二日起床便一言不发的往外边走了,连早饭都没有吃,这让何花容有些摸不清头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这样生气,直到晚上都不见容三爷过来,何花容有些忐忑不安,打发了小白去容府那边打探,看看三爷是不是去了碧芳院,然而小白跑回来道三爷也不在长宁侯府。
何花容忐忑不安的等了一晚也不见容三爷回来,想来想去容三爷也只有牡丹阁好去了,第二日戴了帷帽悄悄去了牡丹阁,守门的龟公识得何花容,听着她打听容三爷,连连点头:“三爷昨晚来了,点了荭俏的场子,刚刚才出去呢。”
见何花容站在那里身子有些簌簌发抖,似乎孤苦无依,龟公好言相劝道:“飞絮,你既然已经赎身给那三爷做了外室,那便忍着些罢,他那正牌的夫人还没有寻来吵闹,你反而找了过来,不太好罢!”
龟公正在劝说着,牡丹阁里跑出个姑娘来,见何花容站在那里,朝她眨了眨眼睛:“飞絮姐,你今日怎么又过来了?”
何花容见了也是欢喜,拉了那姑娘的手道:“小环,你最近可好?”
小环是牡丹阁里的小丫鬟,管着里边那搂姐儿们晚上的热汤,以前给飞絮送热汤颇得了些赏钱,故而与飞絮十分交好,许久不见飞絮,今日见着了自然亲热:“飞絮姐,你是来找姐夫的不成?”小环细细笑着,趴在飞絮的肩膀上小声说道:“你放心,姐夫昨日虽然点了荭俏过夜,可却没有成事,他可没被人占了便宜去!”
飞絮心中有些突突的跳,顿时明白了容三爷来牡丹阁的原因,他是不相信自己在那方面不行了,想要在别的女人身上试验呢。荭俏比她晚一年多来牡丹阁,也算得上是这里的头牌,妖娆得很,只是她也不能勾起容三爷的兴致,看来三爷委实是出了问题。
有气无力回到青树胡同的宅子里,何花容愣愣的坐在屋子里,只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够用,这三爷怎么突然就痿了呢?她喜欢三爷除了长得俊说话甜,最重要的是他于床笫之事比较厉害,每次都能让她尽兴,可现儿他却不行了!
做了三爷的外室,银子没银子,那活计儿现在痿了不好用,自己也没个孩子旁身,这是何苦来哉!何花容觑着外边阴沉沉的一片,不住的有零星的雪花末子飘落下来,心里不住觉得有些憋屈,早知如此,还不如继续呆在牡丹阁里,留心寻个有钱的主儿从了良呢。
正在胡思乱想着,一股冷风从掀起的门帘下钻了进来,容三爷沉着脸出现在屋子里头。何花容赶紧笑着迎了上去:“三爷回来了?”拉着他的胳膊坐下,又替他沏上了一盏热茶,撩起帘子往外边喊:“三爷回来了,快些摆饭!”
小白在旁边屋子里应了一声,不多时便托了个盘子进来将饭食放在了桌子上边,扫了一眼容三爷和贾安柔,两人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如泥塑木雕的小像一般,屋子里头闷沉沉的一片。
回到厨房,杨妈妈正在灶台前烤火,一双手伸在红色的火苗前,十指修长,或许厨娘经常接触油腻,所以一双手臂脸上的皮肤还显得柔滑些。听着脚步声传过来,杨妈妈回头望着小白笑了笑:“送了饭食回来了?”
小白点了点头,在杨妈妈身边蹲了下来:“真是奇怪,那位何娘子和三爷都闷着声响不说话,素日里头早该是腻在一处搂搂抱抱的。”
杨妈妈摸了摸小白的头,将她搂过来些:“他们怎么样咱们不用去想,或许咱们过了年不久便能回随云苑了呢。”
小白靠着杨妈妈的肩膀,望着灶台里边那红艳艳的一片,心里觉得甚是温暖,她也伸出手去将手烤暖了些:“我也想早些回随云苑去,我想姑娘了,也想飞红绿柳她们。”
屋子里头,容三爷和何花容两人相对无言的用了饭,却再没有出去逛街的兴致,两人只是面对面坐着说了些闲话儿,言语间也没有往日那种柔情蜜意,仿佛顷刻间便过渡到了老年夫妻的光景。何花容只觉有些疲倦,伸出脚来勾了勾容三爷的腿:“三爷,咱们歇息去罢。”
一点点恐惧似乎随着这黑夜慢慢的席卷了过来,容三爷有些微微的恐惧,昨晚他在荭俏那里试了试,无论荭俏如何卖力,甚至吹箫的法子都给他用上了,可那处却还是个死物。两人相拥折腾了大半夜,荭俏有些不耐烦,出声相询:“三爷,听说素日里你弄飞絮姐姐都能有大半个时辰去,怎么对荭俏便没了那劲头?要不要荭俏给你吃丸助兴的药试试?”
容三爷听了心里烦躁,将荭俏一脚踢到了床角:“谁要用那劳什子药!你生得不如飞絮美貌,自然不能让我有那兴致儿!”
荭俏滚到床角,也不反驳,心里只是冷笑,也不知道这三爷是不是这事儿上边做得太多,竟然不举了,自己好意要给他吃助兴的药,可他偏偏还要忌讳,说自己比不上飞絮!若真是比不上,他又何苦花几十两银子点着她来陪着过夜?既然不要她劳心劳力,真真是求之不得,荭俏拉了拉被子,背对着容三爷,沉沉的睡了去,梦里头还有一双手不住的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有个身子贴紧着她,只是那处却是软绵绵的,依旧不能得力。
容三爷已经为这事情苦恼了一日,若是这上头真不行了,那还能算得上是个男子?见着何花容催着他去歇息,容三爷心里有些惶恐,生怕沾着何花容的身子却没得反应。可夜色已深,是该歇息的时候,无可回避的要上床了,何花容曼妙的身姿在他面前晃动,衣裳褪去,露出凝脂般的肌肤,可他却依然没有一丝冲动。
“三爷,咱们安歇罢。”何花容伸出纤纤素手来替他解开了衣裳,拉着他滚上床去,扑进了他的怀里:“三爷,或者只是你太累了些,歇息几日便好了。”
尽管何花容非常体贴,可容三爷的病却越发重了起来,起先吃一丸药还能有些作用,后来一丸药入肚,半分响动都没有,只能吃两丸方才有些用处,吃到后头,就连三丸四丸都没得一丝半点效用了。
年关将近,容三爷也不能在青树胡同久留,只能回了碧芳院。起先还能遮遮掩掩,在贾安柔房里和秋芝房里轮流住上一个晚上,贾安柔和秋芝都以为是先前那一日耗了太多精神,因此第二日容三爷心有余而力不足,口里也不说,只是心里暗暗咒骂对方狐媚附体,竟将三爷的精力都榨光了。后来贾安柔熬不住,让易妈妈去听了几晚上壁角,发现秋芝屋子里边安安静静,半点响动都没有,贾安柔这才着急起来,第二日便遣了易妈妈去街上找了江陵城最有名气的大夫过来给容三爷看病。
见大夫来给自己把脉,容三爷脸色一变,指着贾安柔便骂:“我身子好好的,怎么要请大夫来?”
贾安柔伸出手来将容三爷按住:“三爷,有些病需治,不治便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见贾安柔说得委婉,容三爷见她脸上也是焦急,心里有些感触,最终还是坐了下来伸出了手腕,那大夫诊脉以后又替容三爷看了看舌苔,惊讶的问道:“三爷并无毛病,身子康健,为何要来请我?”
容三爷和贾安柔两人面面相觑,那hua儿虽然就在嘴边,实在不好说出口,贾安柔掂量再三,最终红了一张脸道:“近来我家夫君床笫之事……不举。”
这位大夫是听说过容家三爷的大名,听三少奶奶羞红了一张脸说了病况,也是惊奇,只听说这位三爷是风月场上的好手,怎么竟然会不举呢?琢磨再三,那大夫沉吟着开口了:“三爷,是不是先前在这事上边做得狠了,导致井水枯竭所以不得力?”
容三爷听了仔细回想,似乎觉得大夫说得有理,于是点了点头:“确有此事。”贾安柔站在一旁,咬着牙齿捏着手指,暗暗的将那牡丹阁里的姐儿骂了千遍万遍。
那大夫见自己推断不假,心里头也是高兴,继续问了下去:“那三爷后来自己服了什么药没有?”
容三爷茫然的看了大夫一眼,觉得他句句话都有玄机,点了点头道:“我曾用过那助兴的药丸,起先一丸就见效,可慢慢的三丸四丸都没用了。”
大夫叹息道:“三爷,你得了这病,只能固本培元的养着,怎么能再用那虎狼之药来害自己呢?那些药服用时虽然爽快,可于身体却有大碍,速速停了,精心调养着,看看能不能将元气重新养回来。”
贾安柔听了这话才安稳了些,赶紧让秋霜研墨,请大夫开方子,心里头下定了决心,非把那狐媚子揪住来痛打一顿,让她以后不敢再来勾搭三爷。


☆、何花容卷款淫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