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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真把他当成所有物了?
余驰一言难尽地回头看她,她还是戏里的扮相,一身粗布男装,化妆师把她的脸化黑了一些,还化了几道污痕,眉毛也修得很英气。
但余驰觉得她除了胸很平之外,没哪里像男的,现在的气质倒是很像个恶霸。
盛厘眯着眼:“那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想反悔?”
余驰已经放弃跟她争论,没好气地说:“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这就对啦,你跟着姐姐不会吃亏的。”盛厘弯眼一笑,也不管他这话有几分真心。她一向护短,越看余驰顺眼,越觉得那对夫妻不是什么好东西。
母子关系这么差,亲妈后妈也没什么区别。
她把水杯给圆圆,淡淡地说:“我去跟你后爹后妈谈谈。”
余驰觉得她的语气跟“我去跟你后爹后妈谈个交易”相差无几。
他心想,随便吧。
反正也没人知道,也没人在意,他到底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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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厘一踏进休息室,拘谨坐在木椅上的中年夫妻便站了起来,男人长相一般,女人三十多岁的模样,并不显老态,有这个年纪女人特有的风韵,看起来很漂亮。
余驰的五官跟她有几分像,确实像是亲妈。
女人叫余曼岐,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盛小姐,之前的事真的很抱歉,一直想亲自来跟你道歉的,但小驰说他自己处理了,不让我们来。昨晚听说他在剧组给你当助理,所以还是想亲自来跟你说声抱歉,小驰他……”她顿了顿,为难地说,“他脾气不是很好,我怕他做不好助理,还冒犯了你。”
哪有亲妈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盛厘挑眉:“是吗?我觉得他脾气挺好的啊,听话又能干,你这妈怎么这么诋毁自己儿子?”有几个小孩十一二岁就出来赚钱的?又有几个小孩在十几岁就能独立承担责任和问题?
余曼岐跟江东闵愣了下,意外又尴尬地对视一眼。
“真、真的吗?那我就放心了”余曼岐语气讪讪,随即又堆起笑脸,“我听说你收他做助理,那之前的事,是不是就算了?”
盛厘在化妆椅上坐下,眼神淡淡地看向他们:“你们倒是听说的不少。”
“我在这里开了好些年餐馆了,认识的本地人很多,昨晚几个熟识的群演上餐馆吃饭,听他们说的。”江东闵笑着搓了搓手,拘谨地解释,“其实余驰小时候也经常在剧组混,那时候他运气最好,就是脾气太倔了,也不听我们的话,要不然……”
盛厘觉得这后爹的笑容里透着一股猥琐,本能地讨人厌,她冷声打断:“那是你们的家事,我没时间听你们在这儿训儿子。而且听说余驰也不是你亲生的,你对他也不怎么样吧?一个小孩从小到大没人疼,他不叛逆才怪。”她起身看向圆圆,“送他们出去吧,我饿了,要吃饭。”
夫妻俩脸色尴尬,原本还准备了很多话都还没说出口,再看盛厘冷冰冰的脸色,只好作罢。
门外,余驰低着头,靠在墙边漫不经心地抽烟。
听到这里,指尖微动,落了半截烟灰在地上,起身大步走进旁边的窄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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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巷子里,余驰漫不经心地倚着墙,侧头看向巷子外,余曼岐跟江东闵从巷子口一闪而过。
他收回目光,垂眼塞上耳机走向巷子另一头,不打算回去了。
手机响了一声。
他脚步不停,摸出来看了一眼。
盛厘:【余小驰,讨厌的人走了,回来吃饭。】
余驰脚步一顿,挺拔修长的背影立在光照不进来的巷子里,屏幕微弱的光照着他的脸,他垂眼盯着手机,眉眼透着几分乖顺。过了会儿,他把手机塞进裤兜。
盛厘没等到余驰回复,以为他不会回来了。
几分钟后,少年拎着电脑出现在门口,脸上看不出情绪,他跨过门槛,走进来。余驰把电脑放在柜子上,拉开椅子坐下,拿起自己那份盒饭吃起来。
盛厘慢悠悠地喝着甜汤,眼睛不时在他身上瞟。
余驰额上青筋微微冒出来,他知道自己长得可以,在学校也确实不少女生追他,但从来没有哪个女的目光如盛厘这般放肆又散漫。他本来想当做没看见,但到底年纪还轻,受不了她这样的直白。
他抬头,微眯着眼:“我知道你眼馋我,但你能不能别表现得这么……”
“这么什么?”盛厘挑眉,她拉着椅子蹭过去,一靠近就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儿。在她找他后爹后妈谈谈之前,他身上是没有烟味的。
但盛厘却感觉到他身上阴鸷不驯的气息收敛了许多,意外的有点乖顺。
余驰冷声:“你懂。”
“我不懂。”盛厘眼神无辜又直白,“倒是你好像对我没那么不耐烦。”
余驰看着她的眼睛,嗤笑了一声,冷酷地别开脸,当场给她表演了一个“老子我相当不耐烦”的表情。
生怕他们再谈什么不可描述的交易,圆圆心累地站起来,端着盒饭去门口探风。
余驰回头看了眼,嘴角一抽,表情越发冷酷。
“别装啦,我感觉到了。”盛厘笑眯眯地看着他,“有个问题一直忘记问了,你6月6号不应该在准备高考吗?怎么会给餐馆买芒果了?”
“身份证丢了,回来补办。”余驰从初中就开始住校,初三是在附近的中学念的。高中考到市一中,距离这里三个多小时车程。他高三一整年就回来了两次,一次是寒假过年,一次是那几天回来补办身份证。
“派出所知道我要高考,给我办加急,那天早上我本打算拿了身份证就走的。江东闵,就是我继父,从我小时候就喜欢打发我干活,看见我闲着就觉得我吃白饭,养我没用。他跟我说厨房要做咕噜肉,水果材料不够。我妈当时也没阻止,我想也就最后一回了。”余驰语气淡淡,他转头看盛厘,表情有些不屑,“大概我倒霉,出门不远就看到卖芒果的。”
6月8日中午,江东闵和余曼岐先后给他打了个电话。
大概是,责任在他,让他以高中生的身份去卖惨,或者去拍戏赚大钱。
这两个,余驰都没做,也不可能让他们如愿。
盛厘还是第一次听余驰这么老实地说这么一长段,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突然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她动作很轻,余驰僵了一下,抬手把她的手挡开。
盛厘不在意地笑笑,支着下巴看他:“我们倒霉到一块儿了,说明我们有缘分。”
余驰:“……”
有个屁的缘分。
“你真的不要演戏吗?你明明演得很好。”盛厘眼神变得认真。
余驰冷淡道:“不要,小时候混口饭吃而已,现在不需要了。”
盛厘看着他冷硬的侧脸,暂时收回触探他底线的手,从容不迫地说:“也是,反正都被我包了。”她说完这句话,不给余驰反呛的机会,跳起来走向门口,“我出去候场了,圆圆饭后半小时记得跑步。”
圆圆哭丧着脸:“能不跑吗?”
盛厘:“不能。”
当晚,圆圆去跑步之前,又忍不住瞪了余驰一眼。
余驰莫名其妙,他想了想,说:“你瞪我也没用,有本事叫盛厘收敛一点,或者直接让我走。”
好吧,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
圆圆苦巴巴地说:“我要是能让厘厘听我的,我至于这么难吗?”她想了想最近厘厘对余驰的态度,觉得她才是最倒霉的,自从余驰出现后,她的工作越来越难做了。
剧组人多口杂,就算圆圆已经很圆滑地把余驰的身份说明了,但还是有人背后八卦议论。尤其是余驰每天像个少爷似的对着电脑在剪视频,什么助理工作也没看见他做。
一个谎要用另一个谎言去圆。
圆圆只能解释:“照顾人的工作有我了啊,他用电脑做的事就是厘厘交代的工作。”
才勉强打消别人的疑虑。
要怪就只能怪余驰长得太好看。
这才刚开始,还有长长两个多月啊!总有种要出事的预感。
某天,盛厘偶然看见余驰的电脑卡住了,又看了眼他的电脑配置,两年前的款,内置也一般。
盛厘转头便让圆圆去查查哪款笔记本比较适合剪辑用。
当晚,酒店房间里,圆圆把iPad查到的资料念给正在护肤的盛厘听。一共七个牌子,七个款,优缺点都列得清清楚楚。当圆圆念到:“缺点——过于昂贵。”
盛厘终于叫停:“等等?这叫什么缺点?”
圆圆不服道:“对普通人来说,就是过于昂贵啊!Macbook pro最高配置两万多块!余驰怎么也不可能买个两万块的电脑吧?”
“我看看。”
盛厘拉过iPad,看了眼那款所谓过于昂贵的电脑,感觉挺漂亮的,也很适合余驰。
“就这个了,过几天再订。”她看了下日期,还有一个多星期就到余驰十八岁生日了。
“厘厘。”圆圆认真地说,“我觉得余驰不会接受的。”
盛厘挑眉:“我既然想送,那肯定有办法让他接受的。”
“什么办法?”圆圆好奇。
“不能告诉你,这是秘密。”盛厘上手掐了一把她的圆脸。
圆圆:“……嘤嘤。”
这是什么危险秘密讯号?
圆圆抱着iPad唉声叹气,又忍不住多嘴问,“厘厘,你真的要……包养余驰吗?他是长得很好看,但他没钱啊,也没名气,年纪也还这么小。要是容姐知道,会骂死我们的。”
盛厘手机震了几下,是新浪推送的娱乐新闻。
她看了一眼,忍不住挑眉:“她没空管我,路星宇又上热搜了。这家伙怎么这么死性不改呢?泰迪精转世的吧,我看他也别混了。”
路星宇今年上热搜的次数有点多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包年了呢。
就这种家伙,还追过她。
她丢下手机,看圆圆还傻愣着,问:“想什么呢?”
“我就是觉得,你跟诚哥挺配的,我之前还想过你要是给我找个姐夫,那也是诚哥那样的,影帝啊,成熟又可靠。”圆圆老实说,也不是说余驰不好,但圈里像厘厘这样的女明星,哪个谈男朋友不看看对方条件,有钱有名有权,至少占一个吧。
“诚哥有女朋友了,别瞎说。”盛厘拿起剧本,漫不经心地说,“我就喜欢余驰那款,长得好看,有狠劲儿,又带点纯情,高中的时候早恋没谈成,弥补一下青春遗憾。”
—
隔天傍晚,余驰去把剧组发下来的盒饭放回休息室,兜里的手机震了几回。
徐漾:【过几天可以查高考成绩了,你要不要来市区啊?咱们出去玩儿啊。】
徐漾:【赵殊彤说她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
徐漾:【你回一下人家妹子嘛,好歹追了你两年,别这么冷漠。】
余驰皱眉,刚要回复,就听见外面有人惊叫:“圆圆,你怎么啦!”
他快步走出去,之前绕着周边慢跑的圆圆已经倒在地上,正满脸痛苦地捂着肚子,面容苍白,冷汗淋漓。盛厘蹲在她旁边,焦急扶着她,吓得声音都有些变了调:“圆圆,你哪里痛?别吓我啊!”
她担心是她让圆圆减肥,减出毛病来了。
余驰很快说:“我叫人把车开过来。”
“已经有人去开了。”
松山影视城这边也有个小医院,距离影视城不太远,叫救护车不如开车快。
余驰在盛厘旁边蹲下,看了眼圆圆按的地方,低声说:“可能是急性阑尾炎。”高二的时候,徐漾也得过这病,还是他把人扛下楼的。
车很快就开过来了。
有个场务试图抱起圆圆,抱不动。
这130斤的圆圆,也不是谁都能公主抱得起来的……
圆圆哭唧唧地拉着盛厘,盛厘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刚有人上前,说要帮忙抬——
余驰:“我来吧。”
他俯身,手臂穿过圆圆的腿弯和后背,膝盖抵着地面,一把将人抱了起来。盛厘愣了一下,转头看他,少年的手臂肌肉因用力而紧绷,肌肉线条流畅利落。
车就在旁边,余驰走几步,把圆圆放到车上,他跟着上车,转头看盛厘。
他额头冒着汗,声音微哑:“你拍戏吧,我跟过去。”
盛厘本来想跟上去的,但一身戏份没换,晚上还有一场戏,刘导也没发话。
最后,跟圆圆关系还不错的一个姑娘被安排跟上车,余驰坐在副驾驶上,一起跟去医院。
晚上十点。
割了阑尾的圆圆被推进病房。
余驰给盛厘发了条信息:【手术做完了,没事。】
盛厘发了条语音:【我到楼下了。】
余驰把手机放到耳边,听完语音,把“我先走了”又删掉,回了个:【哦。】
几分钟后,戴着口罩墨镜和帽子的盛厘出现在病房门前,余驰松散地倚在墙边,转头看她。盛厘把墨镜摘下来,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冲他弯了弯眼睛,轻声问:“吃饭了吗?”
余驰别过眼,低声:“没。”
盛厘想了想,说:“我先进去看看。”
急性阑尾炎就一个小手术,但圆圆估计也得在医院住上一两个星期。
盛厘之前就让余驰在医院找了个护工,护工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正跟陪同来的小谭姑娘小声说话,抬头看见盛厘,愣了好一会儿。
“小谭,你先跟司机回去吧,也不早了。”盛厘对那小姑娘说。
小谭眨眼:“那你呢,还有那个余驰。”
盛厘把口罩也摘下了,说:“司机送我过来的,晚点我们再回去。”
小谭走后,护工阿姨才不确定地问:“你你、你是不是那个女明星?盛厘!”
“长得像吧?”盛厘眨眨眼,并没有直接承认。
“何止是像,简直一模一样!”
“嗯嗯,别人也这么说,说我俩跟双胞胎似的。”
“……你就是盛厘吧?”
余驰脑袋微仰,抵着墙,听她在那忽悠人,嘴角无声勾了勾。
圆圆虚弱地睁开眼:“厘厘,你来啦……”
盛厘看她这样,有点心疼:“怎么样了?我下次不叫你减肥了。”
“疼死了。”圆圆委屈巴巴地说,“也不是你叫我减肥的原因,可能还是我吃太多了。”
盛厘摸摸她的脸,叹了口气:“那以后少吃一点,你看你的体重,剧组没几个男的能把你公主抱起来啊,要是被人抬上车,那多难看?这次多亏了余驰,以后对他好一点,知道吗?”
圆圆:“……”
她很不好意思,又小声说:“那、那这些天谁照顾你啊,我给容姐打个电话吧,让她再找个助理过来。”
“不用。”盛厘眨眨眼,“不是还有一个吗?”
圆圆:“……”
她哭丧脸,就是只有那一个,她才不放心啊啊啊啊!!!!
盛厘在病房呆了半个多小时,给护工阿姨拍了张照片,才出来。
她出门没看见余驰,却收到一条信息。
余小驰:【我先下楼了。】
她都不怕,他倒是躲得快!盛厘翻了个白眼,只好回:【那你在车上等我。】
保姆车停在路边,盛厘刚走近,车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车厢光线昏暗,余驰懒洋洋地敞着两条长腿靠在座椅上,仰头靠着椅背,皮肤冷白,侧脸线条利落好看,目光轻轻往盛厘那边一瞥。
那一秒,盛厘感觉心就像是被人轻轻一擒,抓心挠肝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她扶着车门盯他看了几秒,才从容不迫地坐在他旁边,凑近他耳边低语:“余驰,姐姐真看上你了。”
第9章 “我以为你早就看上了。”……
车子启动,司机把车开出去,涌入黑夜中。
余驰身体靠在椅背上不动,左手在胃部按了按,微侧过脸,他的眼皮有点薄,眸光依旧很轻,身上干净冷冽的少年气很重,给人感觉纯情又深情,偏偏嗓音低沉轻挑:“哦?我以为你早就看上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扭头看窗外。
盛厘感觉耳朵像是被羽毛轻轻挠过,有些痒意,窗外霓虹掠过,映着他精致利落的侧脸轮廓,连喉结扬起的线条看起来都像在勾引人。
一时间,盛厘都分不清到底是谁在撩谁了。
她慢慢靠回座椅,散漫地笑笑:“现在也不迟啊。”
余驰呼吸沉了些,嗓音更低哑:“那你之前都是在玩我?”
盛厘敏锐地察觉他声音里有些不对劲儿,转头才发现他按在胃部的手,立即皱眉:“你是不是胃疼?”
“一点。”余驰松开了手。
从中午到现在快十一点了,他平时饭量就挺大的,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也难怪胃疼。盛厘皱眉看向窗外,外面一排排店门都关门了,这个点要找个吃饭的地方不容易,圆圆这个吃货平时最爱囤零食,车上一般都少不了吃的。
“我给你找点吃的垫垫肚子。”她转身摸了摸,没摸到,便对司机道,“刘叔,在前面停下车。”
余驰转头看她:“别折腾了,我不疼。”
“你这种人,说不疼的时候特别假。”盛厘看了他一眼,扣上帽子下车,绕到后备箱。
一小箱子的零食,咸的、辣的、甜的都有,但这些花花绿绿的包装袋一看就不太健康,也不是余驰喜欢吃的,幸好翻到了几包平时圆圆偶尔泡给她喝的米稀。
盛厘回到车上,抬手按亮顶头的灯,倾身拿了保温杯,把米稀包装撕开倒进保温杯盖里。保温杯很大,杯盖就是一个杯子,她一边倒水冲米稀一边说:“多亏胖圆圆平时都有给我带保温杯的习惯,上车前我顺手带了。”
“喏,先喝杯这个。”盛厘把杯子递过去。
余驰没动,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目光微垂,落在她手上。
盛厘想了想,说:“这是我的杯子,圆圆没喝过。”
余驰:“……”
是这个问题吗?
“你有洁癖?”盛厘眯了眯眼,“还是你怕我介意?我都看上你了,介意什么?”
她突然问:“你接过吻吗?”
少年修长白皙的手横过来,夺过杯子,仰头把那杯东西大口喝了,细微的“咕噜”吞咽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余驰把杯子递回去,漆黑的眼睛看着她:“接过。”
最近他在她面前演的次数多了,盛厘有点猜不透这话的真假,她接过杯子,探究地看他:“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三个。”
余驰闭上眼睛靠回座椅,脸侧对窗外,一杯热的米稀喝下去确实感觉舒服了不少,他轻嗤了声:“你怎么不问问我现在有没有女朋友,上来就要包养。”
盛厘抬手关灯,让司机开车。
她慢悠悠地说:“你之前谈没谈过我不知道,但现在肯定没有,哪有谈恋爱都不看信息也不打电话的?”
余驰没吭声,像是默认。
盛厘转头看他,刚要继续说,余驰兜里的手机便响了。
余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徐漾打来的。他转头看了眼盛厘,淡淡地说:“你一直这样肆无忌惮吗?就不怕司机乱说话?”
前头认真开车的司机立即瞟了眼后视镜,瞎话张口就来:“我眼瞎耳聋的,不用管我。”
是不是盛厘身边的人都这样?说瞎话全是熟练工。
余驰嘴角抽了一下,接通电话。
盛厘把抱枕抱在怀里,笑了一下,司机也是容桦找的,给盛厘开了好几年车了,确实练就了“眼瞎耳聋”的本事,艺人的事都不会多嘴。
“你没看群里啊?”徐漾那边很吵闹,他嚷得很大声,“别一放假就消失似的,消息不重要的就不回,还是不是哥们了?”
余驰:“没注意,说什么了?”
徐漾:“这几天都在等高考出分,大家也没心思出去旅游。盛厘不是在影视城拍戏吗?胡一扬拉了个小群,说他想过去那边看看,说不定运气好可以看到盛厘。我们约了几个人,你不是在那边吗?跟你说一下。”
胡一杨,就是余驰的前桌,盛厘的脑残粉,说要把害盛厘过敏的人揍一顿的那个。
余驰瞥了眼盛厘,盛厘似乎对他打电话没什么兴趣,抱着狐狸抱枕闭上了眼睛,幽暗的车厢里看不太清她的轮廓。他心想,有什么好看的。
下一秒,盛厘脑袋一歪。
靠到了他肩上。
余驰身体一僵,徐漾说了声什么他没听轻,倒是听到盛厘的呢喃:“我好累,让我靠靠。”
这些年太忙,盛厘早就练就了随时实地补觉的本事,在车上补眠的时间多了就有个弊端,她上车熬不了多久就想睡觉。昨晚又是夜戏,早上一大早爬起来,她是真的累了。
靠得太近,余驰还能闻到她身上很淡很好闻的香水味儿。他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没动,舌尖在嘴角顶了一下,转头看窗外,低声问徐漾:“你刚说什么?”
“我说,赵殊彤也去,还有她同桌,反正一共五个人。”徐漾怕他拒绝,急忙说,“都说好了啊,就明天过去,可能还会在那边玩一晚上,你带我们玩儿。”
余驰面无表情:“说得好像你们没来过一样。”
松山影视城也是当地的一个景点了,今年来的人比较少,但松山市的人说没来过那多半是瞎话。高二的时候,那群人还来过一回。
徐漾嘿嘿笑:“说定了啊,挂了。”
余驰侧头看了一眼靠在他肩头的女人,其实也就大五岁,她不化妆的时候,看起来也不比他们班女生大,但终究是万众瞩目的女明星,气质和长相摆在那里,哪怕不化妆,站在人群中也是最亮眼的那个。
他皱眉,考虑了几秒,要不要把人掀开。
几秒后,他低头按开手机,打开微信。
十分钟后。
车停在酒店门口,盛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转头看余驰。
余驰没情绪地按掉屏幕,盛厘撩了撩头发,笑道:““酒店还有宵夜吃的,你跟我上去吃点东西?”又问了一次,“或者,你搬过来?”
“不可能。”
余驰冷声拒绝。
盛厘挑眉,不得不提醒他,要有做助理的自觉:“之前圆圆在,你不搬就算了。现在圆圆住院,她所有的工作都要交给你了,余助理。”
余驰靠在椅子上,看着前方:“工作没问题,但我不搬,需要做什么你说。”
哼,谁家弟弟这么难搞?
软硬不吃!
盛厘想了想,转头扬起笑:“圆圆每天早上六点半会去开我房门,叫我起床。”
余驰:“……”
他沉默了一下,转头看她,冷笑了声:“早点六点半,我会给你打电话。”
“好吧,那我不开闹铃了,你记得打电话。”盛厘勉强接受了,她拉开车门,又转头看他一眼,“你记得吃点东西。”
余驰看着她走进酒店,跟司机的车到地下停车场,再从停车场绕出去。那个旅馆隔音太差,他在附近租了个房,两个月租约。
第二天早上06:30分,盛厘还在梦中,手机便响了。
第一次,她按掉了。
第二次,她又按掉了。
第三次,她脑子一个激灵,突然想起了什么,摸过手机迷迷糊糊看到屏幕上“余小驰”三个字,清醒了五分。
电话接通。
余驰冷冰冰地问:“醒了吗?姐姐。”
难得叫她一声姐姐啊,盛厘又清醒了一分,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柔软沙哑,耍赖:“没醒,不然你再叫一声?”
对面沉默了半晌,低笑了声:“好,那你起来给我开个门。”
“……!?”
第10章 “泡到厘厘需要明白的二……
盛厘这下完全清醒了,她一骨碌爬起来,往肩上裹了条披肩就要去开门,走到门口脚步突然一顿,她站在门后,迟疑地问:“余小驰,你是不是骗我的?”
余驰淡声:“你可以开门看看。”
开门……
万一人不在,她岂不是要闹笑话?
“醒了么?”余驰又问,声音里带了点懒洋洋的笑意,“醒了我挂了。”
盛厘深吸了口气,一大早就被小王八蛋摆了一道,真是失策,她面无表情地把通话掐了。
她走进洗手间,突然又转回来,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门缝,往门外探头——
走廊空荡荡,盛厘受骗上当。
七点整,盛厘心情欠佳地下楼,司机已经在门口等候。
从酒店到拍摄地就十分钟,盛厘在化妆间门外看到了余驰,他今天没带电脑,懒散地倚着墙,耳朵里塞着耳机,懒洋洋撩着眼皮看她,似乎心情还不错。
盛厘感觉这是他被扣给她做助理以来,心情最好的一天。
她朝他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淡淡地问:“骗人好玩吗?”
余驰嘴角微勾:“还行。”
盛厘点点头:“好玩就行,当心别玩翻车了。”
化妆师手里拿着个鸡蛋饼探头出来,笑着说:“厘厘早啊,余驰带了早餐过来。”
剧组有准备早餐的,但没有鸡蛋饼这种品种。
盛厘喜欢吃,有时候圆圆会让酒店厨师做。她看到桌上一次性盒子里的鸡蛋饼,心情愉悦地转头看余驰:“总算还有点做助理的自觉,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余驰看了她一眼,把手机微信点开,递过去,示意她自己看。
盛厘狐疑地接过,看到了躺在医院里的胖圆圆半夜十二点半,给余驰发了一份名为“做厘厘助理需要明白的二三事”的Word文档。
她突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点开来看,越看越觉得眼前发黑,里面何止二三事,简直是二三百事好吗?!里面详细记录了她的喜好和习惯,细致到保温杯里的水最好是50°,早上最长时间赖床多久,最快能在几分钟之内起床,如果她赖着不起怎么办等等。
就连她发脾气,要怎么哄都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