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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余驰内心深处的秘密。
刘导:“过了!”
盛厘睁开眼,对上余驰深沉漆黑的双眸,被他眼底没来得及收回的占有欲震慑住了,愣了一下。
余驰站了起来,收敛神色,礼貌认真地道谢:“辛苦了,厘厘姐。”
“你也辛苦了。”盛厘忙爬起来,想了想,捞起裙摆从内衬的口袋里摸出两颗糖,递给他一颗,笑眯眯地说,“演得很好,来,姐姐请你吃颗糖。”
余驰:“……”
他面无表情地接过那颗糖,嘴角微抽:“谢谢姐姐。”
两人装模作样,实则旁若无人地调情,让场外的圆圆看得胆战心惊。
刘导看了一下回放,不吝夸赞:“余驰这段演得很好,情绪非常到位。”他又看了一遍,皱眉道,“厘厘睫毛刚刚怎么动了?不行,这个镜头要补一下。”
盛厘:“……”
凌晨四点,剧组收工。
—
从这场戏开始,云兰生被杨凌风藏在这间宅子里,因为受伤的原因,她走不了,杨凌风也想方设法把人困在这里,过了一段“蜜月”。当然,那只是他自己心底的想法,面对清醒的云兰生,杨凌风只是当年被她救过的少年,规矩克制。
盛厘跟余驰的对手戏密集了起来。
克服了第一场对手戏后,两人的对手戏逐渐默契,甚至还能在拍戏间隙暗暗调个情。这种明里暗里的暧昧,让盛厘感觉欲罢不能,就算一连拍好几个晚上的夜戏,也觉得没那么难熬了。
她对周思暖说:“怪不得那么多人因戏生爱,剧组夫妻一对又一对,谈恋爱调情多解压啊。”
周思暖笑她:“那之前你拍了那么多戏,怎么没听说你跟谁因戏生爱?”
“我眼光挑呗,谁都能入我的眼,那我跟路星宇有什么区别?”盛厘理直气壮,脑子里晃过余驰的模样,感觉余驰就像照着她心里喜欢的样子的去长的,要再找一个让她这么着迷的,很难。
周思暖对余驰越来越好奇了,忍不住说:“我八月初杀青,去给你探班。”
盛厘冷笑:“别来。”
周思暖:“哎呀,别这样,我绝对绝对不拍照不泄密,就去看看。”
盛厘想了想,两人那部剧也快播了,要是有时间见个面发个微博,也算是一种炒作了,对收视率有好处,不再拒绝,“等你杀青再说吧。”
7月20日,盛厘跟圆圆离开剧组三天,去录个节目。
录制当天,路星宇正好要拍个广告,是国际某大牌新产品的广告,容桦好不容易给他谈下来的,自然很重视。所以,那天录制节目,容桦没跟着去,只有造型师化妆师和助理跟着盛厘。
节目录制到十一点多,盛厘拒绝了节目组的宵夜邀请,准备早点回去休息。却在化妆间门口碰上了黄柏岩,黄柏岩是陪他带的艺人来录节目的,黄柏岩手上有两个男艺人,都很年轻。
其中一个,就是酒驾出车祸,丢了杨凌风这个角色的封煦。
黄柏岩也带红过一个艺人,不过在合约期满后解约了,如果封煦没有酒驾,未必不会大红。
只能说,人各有命吧。
黄柏岩找盛厘的原因很简单,盛厘跟容桦的合约还剩下不到一年,跟她联系的公司和经纪人不少,开的条件也很优渥。不过,盛厘跟容桦合作这么多年,还算合拍,也有感情在,如果偏心路星宇不算的话,容桦确实没亏待她什么,毕竟她跟路星宇一女一男,路线也不一样,不存在资源竞争。
轮实力和手段,目前还没有比容桦更合适的经纪人。
不过,盛厘也没有直接拒绝黄柏岩,她试探地问了句:“黄哥,你带不带新人?”
黄柏岩一愣,无奈地笑道:“这是拒绝的新方式吗?”
盛厘笑着眨眨眼:“也不算,只是问问。”
黄柏岩疑惑道:“你是想给我推荐新人?”
盛厘笑了笑:“是个很有潜力的新人,你应该也知道的,但没见过。”
黄柏岩到底是圈内人,而且是封煦的经纪人,他知道杨凌风是被一个新人顶替了,不过他没具体去了解,只以为是哪个资本塞进去的新人,他问:“难道是杨凌风那个新人演员?”
封煦酒驾伤人这件事影响很大,哪怕公关再给力,这两三年也得低调,大红是不可能了。
盛厘把手机里余驰的照片调出来,放到黄柏岩的面前,笃定道:“你是经纪人,捧人你比我在行,《江山卷》一播,他肯定能火一把,后续发展也不会很难。”
黄柏岩眼睛一亮,显然是被余驰的剧照惊艳了,他目光从屏幕挪到盛厘脸上,笑了笑:“这小孩,是你家亲戚吗?”
盛厘知道他对余驰上心了,避重就轻地把余驰的情况说了一遍,表示自己只是可惜一个有才华有天赋的弟弟被埋没在一家小公司,有些于心不忍:“正好遇上你来找我,顺便一提,签不签在你。”
黄柏岩犹豫:“但他还有六年合约,解约金不低。”
盛厘没再为余驰说话,只说:“这个问题不大,你先考虑一下签不签。”
—
第二天傍晚,盛厘回到松山影视城,老刘停车时候,接了个电话,电话挂断后整张脸都笑皱了。盛厘听到他说录取通知,才想起来他有个女儿今年也高考。
大学录取通知书已经发了?
她一边走进电梯,一边给余驰发微信。
盛厘:【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呢?给姐姐看看!】
过了一会儿。
她收到一张图片。
盛厘定睛一看,愣了,忙回复:【怎么是北大?】
余小驰:【因为我填的就是北大,姐姐觉得北大没有清华好?】
盛厘:【……】
这话就有点欠揍了啊。
也不是不高兴,就是有点吃惊,当时试镜算是盛厘千方百计才把人哄去的,她确定余驰很喜欢演戏,也知道余驰哪怕不演戏,随便学一个热门的专业,以后都会过得很好。
她只是没想到,他会接受得那么坦然。
盛厘:【当然不是,驰哥超棒。】
盛厘:【你现在在哪儿?在剧组?】
晚上七点,天色才刚刚有了一点灰暗的痕迹,出租屋里没开灯,窗户窄小,光线稍显昏暗。余驰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茶几上摊着录取通知书,他没再打字,低头发了一条语音:【在家,今天跟导演请假了,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刚回来一会儿。】
他微信上消息很多,有老师同学的祝福。
余曼岐的信息混在里面,他点开看了一眼,自嘲地笑了笑,难得她还会关心他要上什么大学,当然也不排除她觉得他没上北影是件很可惜的事。
余驰直接忽略掉她的信息。
屏幕上方跳出来一条新消息。
盛厘:【姐姐今晚去找你。】
—
深夜十一点,盛厘穿着余驰那件棒球服,戴着帽子口罩,骑着自行车进了小区。
爬到十楼,她靠着门喘了口气,才轻轻敲门。
要是余驰敢再让她对暗号。
她进去就……
“暗号。”
那人在门后懒洋洋地开口。
盛厘:“……”
她深吸了口气,笑盈盈地开口:“余驰,你是不敢让我进去吗?”
不等他回答,她就十分配合地:“吱吱吱吱吱!”
蚊子有点多,她光着腿,一下就把楼道里的蚊子全都吸引了过来,她忍不住跺了一下脚。余驰站在门后,垂眼把门打开了,盛厘抬头,两人四目相对,暧昧瞬间在空气里流窜。
她低头走进去,瞥见门后那双女士拖鞋,脸瞬间就热了起来,心跳砰砰砰地乱跳,仿佛有一万只小鹿在里面横冲直撞。她没想到,他这么听话,竟然真的买了。
身后,对门的中年男人喊了句:“啧,隔壁帅哥的小女友又来吱吱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鼠呢。”
老房子的隔音就是不太好,门没关,对门声音稍微大一点,都一清二楚。
盛厘:“……”
余驰:“……”
余驰低头无声笑了笑,揽住她的肩把人带到身边,关上了门。
盛厘靠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混着一点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这个味道跟他上次去酒店找她那次,一模一样。她推推他的胸膛,有些口干舌燥地说:“我想喝水。”
余驰顿了一下,松开她,转身去厨房倒水。
盛厘把身上那件棒球服脱下,里面是件白色的一字肩连衣裙,她抱着外套,换了拖鞋。一抬头,余驰从厨房出来了,他把玻璃杯递给她,低声说:“温的。”
盛厘接过水杯,低头喝水时心跳依然很快,她余光扫向余驰,这家伙看起来反而比她还淡定。她突然有点不服,从一开始,她就表现得像个十足的老司机,不想在最后关头认怂。
迅速喝完水,把杯子放柜子上一放。
啪——
两人心跳均停了一秒。
盛厘抱住余驰的腰,仰头看着他,眼睛弯着笑:“余驰,上次那个公主抱,可以再来一次吗?”她下巴抵在他胸膛上,脸有点红了,但还是轻轻补了一句,“要比上次,再激烈一点儿。”
余驰紧紧盯着她的脸,呼吸明显急促了一声,盛厘无声勾住他的脖子。
像是重复上一次的剧本,跟上次不一样,上次都是虚的,这次两人都是有备而来,动了真格。盛厘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她不过是恍惚了一下,整个人就被摔了上去。
盛厘明明感觉到这次摔得更重,余驰护住了她的脑袋,所以她感觉身体摔得却没有上次疼,却比上次更懵,她紧张地看着上方的人,呼吸不受控地起起伏伏。
余驰漆黑深沉的眼睛盯着她,嗓音低哑:“姐姐,你想好了吗?这里很破很旧,如果不是我,你这辈子都不会住这样的房子,不觉得委屈吗?”
四目相触,似有电流在窜,从未有过的刺激和紧张令盛厘几乎招架不住,光是听他的声音,整个人就开始发软。她躺在那里,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乌黑柔软的长发散在灰色的床单上,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半晌,她勾住他的脖子,抬头吻上他的唇,柔声道:“当然不会委屈,你以后只要想起我,就觉得我是陪你吃过苦的姐姐,你会对我好一百倍,一万倍。
“而且,以你的性格,你大概会永远都记得我。”
“我赚翻了呀,余小驰。”
台灯昏黄柔和的灯光映着这间小小的卧室,老屋子有空调,但大概年代久了,空调运转起来声音很大,也感受不到几分凉意。空气湿热厚重,盛厘触碰到余驰紧绷的肌肉,一手的汗湿,明明被抱得很紧,却感觉没有一丝安全感。余驰身材是真的好过了头,也真的算不上温柔,她心里承认害怕,嘴上又不想认怂,装老司机翻车的后果很严重。
某一刻,余驰有些难以置信垂眼看她,跟平日里的冷酷完全不一样,眼底微红,喉结上下滚动。他吻掉她眼角的泪,又挪到她唇上撕磨,明明疼的是她,他却比她还委屈似的,不依不饶地在她唇边低哑道:“姐姐,你又骗我,我也疼。”
“姐姐,你一直在骗我,我是你初恋吗?”
“回答我,姐姐。”
“别骗我。”
“以后不准再骗我了,好不好?姐姐。”
盛厘抱住他,所有动静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清晰撩人,木板的交响乐以吱一声重响开了头,她忍不住转头,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
再问,就咬死算了。
……
屋子窗帘遮盖严实,光线昏暗,床头柜上放着两个手机,两只手机的闹铃几乎同时响了。
余驰睁开眼,伸手把两人的手机闹铃都关了。
瞥一眼手机屏幕,凌晨五点。
一个多小时前,盛厘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她要凌晨五点半回去,趁着剧组大家还没起床。
余驰借着屏幕微弱的光,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女人脸蛋薄红,睫毛还是湿的,眼皮也有点肿,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漂亮的眉毛皱了皱,似乎对被打扰了睡眠十分不满。
他犹豫了一下,没忍心叫她。
微信上有十几条未读信息,余驰点开看了看,全是圆圆发来的。
从凌晨12点开始,到凌晨2点才消声。
之后就没了。
最后一条——
圆圆:【姐、姐夫,我担心被别人看到,早上能早点把厘厘送回来吗?如果需要接应的话,随时可以打电话叫我,拜托啦拜托啦![委屈]】
余驰:“……”
第29章 姐夫啊
余驰按开床头柜的台灯, 调到最暗,疯狂胡闹了一晚上,他跟盛厘完全是两个状态。他抱着她躺了一个多小时, 整个人从身体到大脑都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 闭上眼,却根本睡不着。
在6月8日前, 余驰绝对想不到, 他会遇见盛厘, 更没想到会人生会跟她有任何牵扯,哪怕一开始,她恶作剧地把他强留在身边做助理, 他也以为,两个月熬过去, 他跟她就再也没有瓜葛了。
甚至在刚刚,看到屏幕上“姐夫”两个字,他低头盯着盛厘看了好一会儿,都还以为这只是一场荒谬的梦。
余驰想起杨凌风, 有一瞬间疯魔的想法,他也想像杨凌风一样, 把人藏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不用在天未亮就把人送走,每天闭眼前,睁开眼, 看到的人都是她。
理智和现实却告诉他, 这不可能。
时间又悄然划过五分钟,已经五点十五了。
余驰掀开被子,想要翻身下床, 一动那床就“吱”了声,怕是昨晚荡了一夜,更不结实了。睡梦中的盛厘几乎是条件反射抱紧他的胳膊,眼睛都没睁开,娇软又嚣张地威胁:“小混蛋,你再乱来我明天废了你。”
余驰:“……”
他有点好笑地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姐姐,五点半了。”
盛厘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困倦呢喃:“五点半关我什么事……”
“你之前说,五点半要回酒店,让我一定叫醒你。”
“……”
“那今天不去剧组了,我让圆圆帮你请假。”
“……”
请假?
不去剧组了?
盛厘终于在困顿中挣扎出一丝理智和清醒,睁开了眼,跟余驰四目相对,理智瞬间回笼,她也不觉得多羞耻了,把人往边上一推,翻脸不认:“你离我远点。”
她顿了一下,补充:“不对,你出去等我,我叫你你再进来。”
余驰盯着她看了几秒,难得没跟她呛声,捡起地板上的衣服套上,把她的衣服放床边,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有些欠揍地开口:“姐姐需要帮忙再叫我。”
余驰走出卧室,把门掩上。
盛厘浑身酸软地爬起来,深感撩了个十八岁的小狼狗翻车的后果有多严重了,再也没有什么比劳累一夜,刚睡一个多小时,又被叫醒更难受的事情了,偏偏还不能不起。
她现在十分后悔,没挑个上午没戏的日子。
几分钟后,盛厘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看了下手机,给圆圆发了条信息,本来以为她睡着了,她就自己回去,没想到圆圆秒回了。
圆圆:【我在楼下了,厘厘你下来就好。】
盛厘:【余驰叫你来的?】
圆圆:【嗯嗯,快六点了,咱们快点啦!】
盛厘嗓子有点哑,端起柜子上的水杯喝了几口,把余驰叫了进来。
余驰把钥匙和手机塞兜里,走进去。
盛厘实在是太困了,眼睛都是红的,满脸委屈地抬头看余驰:“我不想走路,你背我下楼吧。”
余驰眼底隐隐有笑意,点了下头,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盛厘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窝上打了个哈欠,含糊道:“十楼哦,你是准备把我抱下去吗?”
“嗯。”余驰低声应道,抱着她走出去,打开门,“你很轻。”
“这话听着高兴。”盛厘被取悦了,手指忍不住在他头上撩了撩,楼道的小窗敞着,她被晨风一吹,清醒了几分,脑子里又混入一些少儿不宜的片段,随口夸道,“是,我男朋友年轻体力好,长得帅,身材好,硬件……”
“姐姐,别口嗨了。”余驰脚步一顿,低头似笑非笑地看她。
盛厘:“……”
她闭上眼,把脸埋进他肩窝,装死。
凌晨六点不到,小区还在沉睡中,万籁寂静,空旷无人,楼下停着一辆黑色SUV。
圆圆一看到楼道的声控灯亮起,马上从车上下来。
余驰抱着盛厘走出来时,她眼睛都瞪大了,人愣在车边一动不动,等他们走到了跟前才蓦地醒神,结结巴巴地说:“那个,厘厘……你、你没事吧?”
盛厘脸有点热,说了声没事,推推余驰:“放我下来。”
车是圆圆昨天傍晚跟剧组借的,这辆车一直停在停车场,平时不怎么开,圆圆的借口是他们的车有点问题,借用一晚。
很普通的SUV,比盛厘的保姆车低调许多,不会引人注目。
余驰把盛厘放下,圆圆偷偷看了他一眼,她一直承认余驰是帅的,但之前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会变成厘厘的男朋友。
以前怎么看都觉得他好像还挺小的,才十八岁。
现在,怎么看都觉得有点不一样了,比之前更有魅力了。
圆圆咳了声:“我们快上车吧。”
晨曦微熹,天空透着一丝光亮,西边还挂着半轮弯月,那丝说不清是晨光还是月光,朦朦胧胧地笼罩在余驰身上,连轮廓都变得模糊起来。他手抄在裤兜里,身体高瘦挺拔,站得很懒散,背后是一栋老旧的房子,乍一看像电影里陈旧又美好的画面。
盛厘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的余驰,目光就像被吸住了。
四目相对,她心底升出了一丝梦幻感,像是在拍一场电影:某年某月某日,和这个英俊冷酷又懒散的少年,谈了一场不算特别正经的恋爱,荒唐一夜,在晨曦中分别。
那种疯狂又激烈的亲密无间的后劲,像烈酒一样蓦然间涌上来,提醒盛厘,她跟眼前的少年做过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
她心里升起一丝不舍,不想走了。
旁边,圆圆突然小声来了一句:“姐、姐夫,再见。”
余驰:“……”
盛厘:“……”
车开出去后。
她才恍惚回神,转头问圆圆:“你刚刚叫余驰什么?”
圆圆无辜地眨眼:“姐夫啊,你之前不是说,我要是愿意,就叫他姐夫吗?”说完还幽怨地看她一眼,“你们都……这样了,我还不改口,岂不是太没眼色了?”
盛厘:“……”
圆圆可真是个机灵鬼。
第30章 别NG
凌晨六点, 盛厘偷偷摸摸回到酒店,一进房门就倒在床上,意识模糊前一秒, 还含糊说了句:“圆圆, 七点叫我起来,我睡会儿。”
昨晚圆圆也就睡了三个多小时, 她在套间外的沙发躺了一个小时, 七点进卧室看了看, 感觉盛厘肯定起不来,就算勉强起来状态也很差。她想了想,还是去跟统筹商量了一下, 把盛厘早上的戏份调整到明天上午。
“明天上午是余驰的戏,我先打个电话问问他, 不行就另外安排别的戏份。”只是调整一个上午的戏份,统筹很快就有了安排,又关心道,“厘厘是不舒服吗?”
圆圆:“……”
姐姐的债, 姐夫来还,应该可以吧?而且, 今天早上还能把厘厘抱下楼,看起来也不是很累嘛!
圆圆毫不犹豫地把新上任的姐夫卖了,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她肚子不舒服,还有点发烧。”
统筹理解道:“那让她好好休息吧, 如果下午还是不舒服, 再提前跟我说,我好安排。”
出租屋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屋内昏暗, 空气里还残留着暧昧的气息。手机响的时候,余驰正半梦半醒地躺在床上,眼睛也没睁开,伸手捞过手机接通。
统筹问:“余驰,盛厘有点不舒服,你明天的戏份提到今天可以吗?”
余驰几乎是立即睁开了眼,嗓音有点哑:“可以。”
“你刚醒吗?”统筹语气有点抱歉,“那要是没问题,你就过来准备吧。”
余驰清了清嗓子,说:“好。”
挂断电话,余驰撑着坐起来醒了醒神,去浴室洗了个澡。到底才十八岁,年轻且精力充沛,洗完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整个人又神清气爽了,连化妆师都看不出他昨晚只睡了一两个小时,说明状态没问题。
中午十二点多,盛厘醒过来一看手机,整个人都懵了,忙喊:“圆圆,你怎么不叫我!”
圆圆一看她要骂人,忙解释:“我看你实在是累,不忍心叫你,就跟统筹说你肚子疼,调整了一下时间,上午拍的是姐夫的戏,别慌别怒。”
盛厘:“……”
手机震了一下,一条新微信。
余小驰:【姐姐,醒了吗?】
盛厘睡了几个小时,身体和精神状态都恢复了一大半,看余驰这么乖顺的语气,再想起昨晚……除了技术差点,体力太好了点,这个男朋友真的没有任何缺点了。
余驰现在的样子,完全符合“床上小狼狗,床下小奶狗”的人设,是盛厘对姐弟恋最理想的期盼了。额,也不用像昨晚那样,节制一点比较好。
她心情愉悦,心底还泛着丝丝甜意,慢吞吞地回复:【醒了,我去洗个澡,等会儿去剧组。】
下午,盛厘化完妆去候场,遮阳棚下,余驰懒洋洋地敞着腿靠在藤椅上,脸上盖了把道具扇,似乎是睡着了。
盛厘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小风扇怼脸吹,不时往旁边瞥一眼。
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伸手,把小风扇怼过去,那把纸扇被风吹开,余驰的脸露了出来。很快,余驰便睁开了眼,大概是刚睡醒,眼底有一丝倦意和茫然,却定定地盯着盛厘,眼里似藏了一片汪洋的深情眷恋。
盛厘被他的眼神盯得浑身一酥,心跳也快了。
原本羁傲不驯的少年,心甘情愿地臣服于自己,不仅是征服欲的满足,也是爱欲的填满,身体的亲密度就像两块怎么也分不开的磁场,一句话一个眼神,两人之间的氛围就完全不一样了。
盛厘瞥见有人走了过来,故意问:“余驰弟弟醒了啊,昨晚干什么去了?这么累?”
余驰:“……”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低声道:“姐姐。”
盛厘眨眼:“嗯?”
余驰撑着坐起来,把那把扇子放到桌上,右手搭在膝盖上,左手伸过来夺走了她手上的小风扇,懒洋洋地说:“这个借我用用,等会儿还给你。”
“厘厘来了啊?”刘导往这边喊了声,“过来听戏。”
盛厘忙起身,捡起桌上那把扇子顶在头上遮阳,走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刚刚两人的对话有点不对劲儿。
她问他:“昨晚干什么去了?”
他说:“姐姐。”
盛厘:“……”
她愣在太阳底下,感觉脸都要烧起来了。
—
剧组拍摄顺利进入七月底,盛厘每天戏份都很满,不敢再半夜出去偷情,剧组人太多,也都熟悉余驰了,她也不太敢让他来酒店。
这天晚上,盛厘跟余驰拍完最后一场“金窝藏娇”的戏份。
杨凌风藏人的事快暴露了,加上云兰生伤势渐好,一直坚持要走,要去找霍庭衍。为了云兰生的性命安全,杨凌风不得不向霍庭衍通风报信,让他来把云兰生带走。霍庭衍把云兰生带走的那晚,临走时,云兰生问杨凌风愿不愿意跟她走。杨凌风看了一眼霍庭衍,对云兰生道:“姐姐,我不想跟你走。”
云兰生皱眉:“为什么?”
杨凌风深深地看着她,低声道:“因为我不愿意看你跟别人在一起。”
至此,云兰生才惊觉,杨凌风喜欢她。
霍庭衍想动手杀了杨凌风,一是因为他是四王爷的心腹,二是因为醋意大发。
云兰生回过神来,拦住了霍庭衍,她定了定神,看向杨凌风:“你确定不跟我走吗?如果你继续跟着四王爷,我们迟早会成为敌人,兵刃相见。”
四王爷和霍庭衍,注定只能活一个,不管以后谁继位。
杨凌风眼里只有云兰生:“我不走,如果有一天霍庭衍败了,我会保你性命。”他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病态的笑意,嗓音温柔到了极致,“如果四王爷败了,姐姐不用替我求情,我死了就给我立个碑吧。每年清明节,记得去看我。”
……
这场戏拍完,盛厘眼睛不受控地红了,作为云兰生的饰演者,她不仅琢磨过自己的角色,对跟她有对手戏的角色都认真琢磨过,她对杨凌风这个角色印象很深。
他坏事做尽,但在云兰生面前自始至终都是纯情的,所以哪怕他再坏,盛厘对这个角色也恨不起来,就像云兰生也恨不起杨凌风一样。
电视剧播出以后,大概很多观众也是一样的想法。所以,这个角色是个能让观众印象深刻,又很圈粉的角色。
拍完这场戏,盛厘觉得余驰已经完全把这个角色演活了。
不止是她,连魏城都忍不住夸了句:“余驰演得很不错,不亏是何导看中的人。”
余驰漫不经心地看了眼盛厘,才说:“谢谢城哥。”
“何导?”程思绮在旁边问,“哪个何导啊?是何元任吗?”
魏城笑笑:“嗯。”
程思绮看了眼余驰,又问:“何导找余驰拍电影吗?”
“没有,以前的事。”魏城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一直专注演戏,他跟程思绮不熟,不欲多说,毕竟不是他自己的事。他过去拍拍余驰的肩膀,走了。
刘导把盛厘和魏城叫去说戏,下一场要拍他们俩的吻戏了。
余驰没走远,就在旁边站着,盛厘感觉他一直漫不经心地盯着自己,顿时感到亚历山大,当着男朋友的面拍吻戏这种事情,她以前想都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