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磁性十足,姜诱觉得自己都要被他吸了进去。
还没等姜诱反应过来。
池敛再次启唇,居高临下地盯着被自己捏住下巴的她。
“叫.床给我听。”
这话音一落,姜诱只觉池敛那蚀骨的音色简直要将她抽筋剥骨,不消他动手,她便觉得浑身一阵颤栗。
姜诱知道,池敛很喜欢听她叫。
下一刻,姜诱双腿往里一收,圈住了池敛的腰。
两个人从恋爱到现在,已经走过了七年,默契早已经随着年月刻进了骨子里。
姜诱凑上去,迎上了池敛的吻。
软润的唇瓣相触,两个人一开始动作还稍慢些,但渐渐的,再也不可控制。
一触即燃。
渐渐的,两个人衣衫渐退,池敛直接将姜诱压在了沙发上……
客厅里传来能麻了人脊梁骨的吟哦声,偶尔夹杂着男人又低又隐忍的喘息声……
…………
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的声音,能让我缴械投降。
***
隔日白天的时候,姜诱接到了赵萄的电话。
她和赵萄许久没见面,上一次见面还是一年前。几个月前姜诱在姜母忌日到了的时候有回了一次畔城,但那会儿赵萄没在老家,她在别的城市工作,赶不回来,两个人便没见面。
所以这次接到赵萄的电话,姜诱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蒙在被子里的她挂断电话后,将手机搁在床头柜上,然后往抱了她一夜的池敛怀里钻。
池敛昨晚把姜诱折腾得很晚,而且事后他还睡不着,姜诱沉沉睡去的时候他还去书房处理了会儿公司的事儿,等到很晚才上床抱着已经睡去的姜诱睡觉。
所以此刻即使他睡得不沉,但思绪也没有很清醒,还带着一丝懵,但还是习惯地将姜诱捞了过来,紧紧搂住。
姜诱稍稍仰起头去啄他的下巴。
“霸总,我今天要跟朝赵萄出去玩,但晚上肯定会回来跟你吃年夜饭的。”
池敛听到后边那句,才应声。
“嗯。”
“那你今晚要等我乖乖回来哦。”
池敛唇吻了吻她的额头。
“嗯。”
***
姜诱和赵萄没有到很远的地方去玩,也就在附近吃吃喝喝走走。
临近春节,处处都很热闹,急着置办年货的,回家探亲的……
这里有着她们从小到大的记忆,青涩的纯真的快乐的,往事仿佛都飘在空气里,随时揪一把空气,都能找出一大片回忆。
两个人后来又去逛街,女生在逛街这件事儿上仿佛永远都不会有精疲力尽的时候,两个人一逛就是好几个小时。
逛着逛着,姜诱和赵萄就逛到了高中总喜欢来的购物商场里。
姜诱陪赵萄去买了几件衣服,期间赵萄给她说了几件事,其中就是她交了男朋友的事儿。
赵萄男朋友是她公司里的同事,两人因为一次合作任务后认识,然后渐渐熟悉,过了一年后开始尝试交往。
姜诱突然就有点感慨,年少的事儿有时觉得很遥远,有时又觉得近在眼前,仿佛还发生在昨天。
她和池敛在一起的这七年,身边的人,身边的事儿,仿佛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姜诱和赵萄永远有说不完的话,等到下午差不多五点的时候,赵萄被她妈一个电话叫了回去,家里突然有事要她帮忙。
姜诱也没有什么要做的了,于是也就准备回家。
就在这时,她的余光瞥到有点熟悉的建筑,蓦地止了脚步,转头望了过去。
她这一望,入眼便是一家熟悉到姜诱心窝一颤的香水专柜。
姜诱愣神地看着那家香水专柜,只一眼,所有尘封已久的画面顿时宛若潮水一般涌来。
这里,是姜诱第一次见到池敛的地方。
姜诱突然想起,自己似乎自那次以后,再也没来过这家香水专柜。
得亏这家香水是知名品牌,七年后的几天,除了店面翻新,什么都没变。
姜诱在这家专柜前驻足了一会儿,这才踏入。
姜诱绕着一旁形形色色的香水走。
这几年来姜诱虽然也会用除了CS以外的牌子,但大部分还是池敛亲自调制给她的。
某一刻,她走着走着,停在了一个位置上。
姜诱低下头,望着眼前的香水,这个位置上,当年她心仪的香水早已不在。
但她却记得,这个位置,是她第一次遇见池敛的地方。
姜诱唇微微弯起,手指捻起一瓶香水,像当年一样,白皙漂亮的手指搭在瓶盖上,打开。
就在姜诱快要按压下喷头的时候,余光蓦地晃进了一个身影。
姜诱动作一顿,就是这一个熟悉的画面,像是登时将她拽进了时空隧道。
姜诱一愣,莫名紧张起来,她喉咙有点发紧,慢悠悠地转过了头。
男人今天没再穿西装,而是换上了一身休闲装,一身黑色,头上扣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
一如当年。
七年前的少年,也是戴着棒球帽,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衣,这样朝她走来。
唯一不同的,就是池敛已经完全褪去了当年的青涩,也削弱了几分.身上的阴冷,成熟了很多。
比以前高了一些,肩宽腰窄腿长。
他目光坚定地落在她身上。
姜诱眼底倒映着池敛的身影,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时,心里竟冒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有点想哭。
高兴、感慨、感动,各种煽情的情绪纷沓而至。
在她懵神的这么一小会儿时间里,池敛已经走到她面前。
姜诱的桃花眼湿漉漉的,仰头看着池敛。
姜诱将香水放了回去,几秒后,抬手,小猫似的攥住了池敛的外衣衣角。
就这样沉默对视了几秒后,姜诱忽然道。
“我有个观点……”她吸了吸鼻子,道,“要发表一下。”
在听到姜诱这句话的时候,池敛蓦地一怔,按理来说,七年前那天的相遇,他理应不会去注意姜诱的话。
可是,如今他蓦地发现,她当年说过的话,他竟是记得一清二楚。
甚至知道她下一秒就要说什么。
果然,姜诱下一刻便开口道。
“你不觉得,我们很有夫妻相吗?”姜诱当年自己说过的话还全都牢牢刻在脑海里,她道,“都是桃花眼哦。”
池敛低眸看着她,顶灯的光罩下来,帽檐在他隽俊的脸上落下一层阴影。
他突然伸手,握上姜诱的手臂,将她拽了过来,然后圈住她的肩膀,狠狠搂住。
姜诱窝在他的怀里,她记得,当年的池敛冷冷地否定了她。
姜诱突然有点想笑。
——你不觉得,我们很有夫妻相吗?
——不觉得。
但就在此刻,她就觉俯身伏在她肩上的池敛侧头,温软的唇瓣吻了一下她的颊侧。
下一刻,他那低磁的嗓音从喉咙深处荡出。
“嗯,老婆。”
他话音一落,姜诱只觉全身都冻住了。
——你不觉得,我们很有夫妻相吗?
——嗯,老婆。
兴奋到极限变成哭意的那种感觉顿时涌了上来。
姜诱唇弯着,鼻子却有点酸。
“老公,我们交个夫妻吧。”
她把当年的小哥哥换成了老公,朋友二字则是换成了夫妻。
想都不用想,池敛当年的回答是——不交,连个朋友都不想交。
而如今,池敛侧头,蹭了蹭她:“交。”
姜诱和池敛的婚约,就在两个月后,也就是姜诱的生日。
——四月十一号。
池敛从她身上离开,捧起她的脸。
“回家了。”
姜诱这才舍得离开他的怀抱。
“霸总,你是要把我骗回家吧。”
池敛低头看她,微侧俯身,长手一伸,捞过她的手,牢牢扣住。
“嗯。”
“骗个小娇妻回家缠人。
你是我此生最入骨的诱惑,而我愿意,倾尽生命去爱你。
岁月漫长,我们相伴。
长长久久,永不分手。
(正文完)
77、陆漌衡钟祺儿番外1 ...
法国夏日, 钟祺儿一中午都和自己的白皮肤的舍友泡在图书馆里, 边吹着冷气边翻着手中的书籍和相关资料。
美其名曰学习, 但钟祺儿的目光却有点飘离, 时而黏在书本上,时而悄咪咪地瞥一眼坐在斜对面的那个男人。
男人就坐在落地玻璃窗边的一张桌边,阳光打落在他脚边的瓷砖上,侧脸轮廓分明却又略显几分柔和,长睫盖住了他温润的眼眸。
钟祺儿身边正做着笔记的舍友不经意一个侧头,就看见钟祺儿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然而钟祺儿却浑然不知自己偷看男人被抓包的事儿,舍友顺着钟祺儿的视线望了过去。
哇。
一个中国男人。
而且还是个长得不赖的男人。
不对, 不仅不赖,是很好看, 像一块美玉。
舍友伸出手肘, 轻撞了一下钟祺儿。
“诶,看上了?”
钟祺儿被舍友这一撞, 本来就是在偷摸摸看别人,顿时被吓了一跳。
“做什么?”她压低声音。
舍友挑了下眉, 手中的笔敲了敲桌面, 调侃钟祺儿。
“我们御姐居然也有看男人看到移不开眼, 听不到别人说什么的时候啊。”
钟祺儿倒是坦荡, 连坦荡都坦荡得有一丝高傲。
她目光再次瞥向了斜对面的男人:“是啊。”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 钟祺儿已经见过他两次,两次都是在导师办公室。
第一次的时候,钟祺儿觉得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 好看到她心尖儿都为之一颤的那种,自那时开始,她知道他是大了自己几届的学长。
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时学长正与导师谈论一些专业性比较强的东西,他独特的见解和他那松弛有度的声音结合在一起,令人莫名心头发酥。
那时候的钟祺儿已经动了想凑上去讲话的念头,当时这想法一出来,她还暗地里嘲笑了自己一番,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风格。
“看来院里追你的那一大堆哥哥要伤心了啊。”舍友笑道。
钟祺儿年龄要比同级的人要小,那些追钟祺儿的男生喜欢称钟祺儿为妹妹,久而久之,钟祺儿的舍友都笑闹地称追钟祺儿的那一堆男生为“哥哥”……
这些男生几乎都将如何浪漫追求女孩子的千百种招数都拿出来了,然而事实就是一向淡定的钟祺儿并不领情,瞧都不瞧他们一眼。
钟祺儿这边还在跟舍友说着话,某一刻斜对面的男人阖上了手中的书。
随着他手中的书阖上,钟祺儿的眼睛跟着一下扑闪,再次睁开眼睛后,她的目光顺着男人那修剪干净的指尖往上走。
筋骨微微凸起的白皙掌背、别着深蓝色袖扣的白色衬衫袖口、宽削的肩膀、漂亮的下颌、弧度好看的唇、高挺的鼻梁……
最后——
钟祺儿的目光落在了一双仿若盛着温水的眼睛里。
钟祺儿只觉呼吸一滞。
就在这瞬间,那双眼睛仿若有所察觉一般,顺着钟祺儿这个方向望了过来。
下一刻,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
饶是平时再怎么冷淡且平静的钟祺儿,一面对上这个人,只感觉连血液都凝住了。
男人的目光虽是温润无比,但却像是一簇火,直直燃进了钟祺儿的心脏上。
钟祺儿和他对视的时间连一秒都超不过,像一只被人偷看的小鹿一般,慌忙无措地移开了视线。
她掩饰性地翻开手中的书本,低下头装模作样地看书,然而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脸唰地一下都红了起来。
一旁的舍友目睹了钟祺儿这前所未有的少女心反应,因为在图书馆里不可喧哗,舍友憋着声音笑,笑到气都快岔了。
等过了一分钟后,舍友稍稍平复下笑意,又用手肘撞了撞钟祺儿:“走啦走啦,人走啦。”
钟祺儿听着这话,一个激灵,噌地一下坐直了身子,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斜对面。
方才男人坐的那个位置,果然空无一人。
虽然钟祺儿脸上却无波无澜,但心里却是失落了一下。
舍友见她的目光还落在那个位置上,提醒她:“你下午不是还有课吗?得去上课了。”
“啊对。”
钟祺儿这才回过神来,立马将桌上零散的书收起来,塞进包包里,然后站起身背着包就要往外跑。
这时舍友在她身边轻声道了句:“跑快点啊,说不定还能赶上那个把你这个御姐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
钟祺儿勾勾唇,但声音却还是平淡:“有道理。”
她说着不消两分钟就消失在了图书馆门口……
学校里有大巴车,专门乘载学生们来往于教学楼和宿舍楼等地方,钟祺儿从图书馆里冲出来,外头正停着一辆大巴车,上头早已挤得水泄不通……
钟祺儿看看手表,快迟到了。
这时她也顾不得找什么学长了,眉微微皱着,面色淡静,朝着大巴车疾步走去。
车门还未关,钟祺儿一个箭步踏了上去。
钟祺儿没去看车上那人山人海,身边站着这么多人,不用看都知道座位肯定都被坐了,钟祺儿径直走到窗边,抬手,握上了扶手。
没一会儿车便平稳驶离校道。
钟祺儿收回落在前方车窗外的视线,正欲从兜里掏出耳机戴上,这时,余光忽然被一道白色的影子吸引住了。
钟祺儿欲去掏耳机的手一顿,然后慢悠悠撇过头,入眼的是一截干净且熨烫整洁的白色衬衫袖子。
这一看,钟祺儿心中一颤,她莫名屏住了呼吸,视线再次往上移。
等目光再次触及那张令她抑制不住心跳的脸时,钟祺儿连呼吸都忘了。
就在这时,大巴车猛地一个刹车。
钟祺儿心神都放在身旁的人身上,压根对外界没留神,这一刹车便是急急往前倒去。
身边的人仿若有所察觉,身子微动,条件反射地伸手,拽住了钟祺儿的手臂。
钟祺儿只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扯了一下,身子被拉了回来,肩膀撞上了男人的胸膛。
钟祺儿身子一滞,讶异又紧张地侧头去看身边的人,身旁的人已经礼貌地放开了她的手臂。
男人目光人畜无害,温润无比。
看到钟祺儿那张东方人长相的精致小脸,男人言语快过思维,问道。
“没事吧?”
钟祺儿倒是一愣,除了家里人,她很少听到别人讲中文。
几秒后才用中文回道:“没、没事。”
也是在异国他乡见到中国人,听到中文有点亲切,男人竟是朝钟祺儿弯了弯唇。
钟祺儿觉得自己此生肯定没这么不淡定的时刻了,脸蛋唰地一下又红了起来,慌乱移开目光。
她目光无处安放,最后落在了窗外,绿树一植植快速往后退去。
所有认识钟祺儿的人都知道,钟祺儿是个冷静、高傲甚至是强势的天才小姑娘。
连钟祺儿都对这几个形容自己的形容词毫无异议。
但自从遇见了这个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她的所有原则几乎都被打乱,开始活得似一个少女心满满的小姑娘。
钟祺儿注意力都放在了旁边的人身上。
他没再找自己说话,静静地立在旁边。
教学楼越来越近,钟祺儿的心越来越焦躁,某一刻,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已经转过了头。
“学长,你好。”
面前的男人闻言,微侧过了头,目光滑过车窗,落在了钟祺儿脸上。
钟祺儿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红透了,咽了咽喉咙,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请问你叫什么?”
钟祺儿其实知道他叫什么,只不过……是找个搭话的借口罢了。
好在面前的人没怀疑,声音清润儒雅:“陆漌衡。漌清的漌,平衡的衡。”
说完,他不失礼貌地回问了句。
“你呢?”
钟祺儿觉得自己的心跳在顷刻间快了好几个度,蹦蹦跳跳。
几秒后她开口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颤。
“我、我叫陆漌衡的朋友。”
……………………………
睡梦中,钟祺儿的腿突然一蹬。
她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黑暗,片刻前那明亮耀眼的车窗早已不见……
做梦了。
她梦到第一次成功勾搭上陆漌衡的画面了。
钟祺儿倒是习以为常,跟陆漌衡分手这四年来,她梦见他的夜晚多了去了,但每次都是醒过来独自面对黑暗,也无济于事。
两年前,也就是陆漌衡分手后两年来中国找她,两个人在停车场相遇的那次,钟祺儿和陆漌衡彻底地断了联系,没再见过面,也没再听过对方的消息。
那次陆漌衡是来找钟祺儿的。
在那个停车场里,钟祺儿如愿以偿知道了陆漌衡跟她分手的原因。
钟祺儿的母亲是教授,也就是陆漌衡的老师。陆漌衡不是一个家境多么殷实的家庭,在法国也遇到了麻烦,陆漌衡是钟母的得意门生,钟母帮过不少忙,陆漌衡自然对钟母敬佩有加。
但钟母对陆漌衡态度有了转化是在得知钟祺儿为了陆漌衡离家,追着他到中国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钟母一向希望钟祺儿联姻,嫁个门当户对的人,而钟祺儿竟这般草率地离家出走,连自己的未来都不顾,再加上本来极其宠爱钟祺儿的钟父这次也发怒了,钟母气得不行。
但钟祺儿就是不听家里人的话,不联系家人,就紧紧地跟着陆漌衡,在钟祺儿到中国第二个月的时候,她顺利追到了陆漌衡,成功和陆漌衡在一起了。
但也许事实就是如此,两个人并没有腻歪多久,半年后,陆漌衡跟钟祺儿提出了分手。
理由:还是对她没感觉。
或许是钟祺儿追求陆漌衡到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是钟祺儿在主动,让钟祺儿也误以为付出更多的是自己,潜意识里认为陆漌衡不喜欢自己。
所以当陆漌衡说出这个分手理由的时候,她也相信了,毫无怀疑。
但就是在两年前,陆漌衡回来的时候,她什么都知道了。
钟母在钟祺儿离开法国到中国的时候,一直有和陆漌衡联系。
至于钟母为什么会联系陆漌衡,无疑就是一些你和祺儿不适合,门不当户不对,必须分手之类的。
但陆漌衡这些事一点都没告诉钟祺儿,不想她为这些事儿烦恼,也不想她在他和她家人之间为难。
陆漌衡从未因为这件事儿而对钟母这个老师有一点偏见,他知道她是个好老师,但她也是一个母亲,做出这种事儿无可厚非。
陆漌衡在法国读书的时候,钟母帮过他很多忙,且他当时也的确如钟母所说,与钟家这个大世家门不当户不对,陆漌衡最后还是跟钟祺儿提出了分手。
但两年后他回来了,终于称得上与钟祺儿门当户对,在那个停车场里,他想回来带走她,两个人走得远远的。
然而也就是在那天晚上,钟祺儿接到了钟母从法国打来的电话。
那天晚上钟母的声音强硬生冷,只是寥寥一句,便让钟祺儿浑身发寒。
她说,她有能力毁掉陆漌衡,让他从最高处跌落。
他们分手这两年来,钟家还是一直监视着他们。
钟祺儿自小被家里人宠爱,从未见母亲和父亲愤怒至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她从小生活在那个地方,自然知道钟家势力之强大,她知道母亲说的那些让陆漌衡身败名裂的话,都是实话。
她喜欢陆漌衡,很喜欢,喜欢到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喜欢到即使他说他不喜欢她,她对他的喜欢依旧未减一分一毫。
她的确什么都可以不顾,但前提是陆漌衡一直安然无恙待在她身边。
然而事实并不是如此,这世上只有一样东西她无法不去在意,就是所有关于陆漌衡的事儿。
所以这一次,钟祺儿拒绝了陆漌衡。
狠狠地拒绝了。
把他关在门外,一晚上都没有理他,冬天里,让他在外面被足足冻了一晚上。
而且,她还开始接受母亲给她安排的相亲了。
于是后来当两个人再次在餐厅见面的时候,陆漌衡冷着脸,再也没理她,没有了往日了温文儒雅。
从此以后,两个人就此断了联系,两不相干。
………………………………
***
钟祺儿又失眠了,往事一被牵扯出来,便拉扯得她心尖儿发疼。
加上陆漌衡跟她提出分手自己去奋斗事业的那两年,两个人事实上已经分手了四年。
距离餐厅那次见面,已经过了两年了。
钟祺儿一直失眠到天蒙蒙亮,睡不着,她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
今天她大学的导师约了她和几个同学见面,钟祺儿的导师是个中国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想聚一聚,顺便看看有没有哪个得意门生愿意跟着他干。
钟祺儿今天上夜班,白天也睡不了那么多,闲着没事也就答应了。
钟祺儿现在还是一个人自己住,虽然已经跟陆漌衡分手了但还是没回法国,这两年来她没让钟母有多安心,相亲每相一桩必黄……
脾性倒是没变,依旧待人不热乎,冷静又带着一丝高傲。
毕竟再也没有一个叫陆漌衡的人让她跟得了失心疯一样……
钟祺儿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出门,也没有吃饭,直接赶往导师办的饭局。
当她在饭店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的时候,一推开车门下车,就遇到了以前的同学。
两个人一起交谈着上电梯。
旧友说钟祺儿脾性还是没变,还是一副女强人的样子,冷静中微微高傲。
钟祺儿笑笑,没说话。
待两个人出了电梯后,穿过走廊,来到包厢门口的时候,侧边又走来了一个同学,三个人交谈着。
前面的人伸手去推包厢门,钟祺儿落在最后,紧跟在两个人后面,走了进去。
然而就在她右脚往里走进一步的时候,钟祺儿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猛地顿住了脚步。
包厢里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圆桌,白色干净的桌布铺于上头,灯光璨亮地悬在上头。
而后面则是长型的休闲沙发贴在墙边,附带茶几,此刻已经有几个人先到一步,坐在沙发上闲聊交谈,欢声笑语。
钟祺儿慢悠悠地抬起了头。
沙发正中间沉默地坐着一个西装革履,面容儒雅的男人。
就在这一刻,陆漌衡似乎是察觉到门口的视线一般,抬眸。
四目蓦然相对。
钟祺儿只见陆漌衡微扬的唇角,往下压了一分。
而她的心,便是跟着往下沉,猛地一阵发酸。
作者有话要说:地雷:プリン、卡帕卡哒哒、南风解我意、みなみ、玛尼玛尼哄
谢谢各位可爱们!!
谢谢陪伴我的你们!
78、陆漌衡钟祺儿番外2 ...
钟祺儿整颗心像是被一根绳子捆着, 当看到陆漌衡这张阔别两年的脸, 那根无形的绳子蓦然紧了一下, 直直勒得钟祺儿喘不过气, 心里直发酸。
她踏进门内的脚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而放在门把上的手往后面一带,试图想用门板把自己给挡住,遮挡住两个人无意碰撞上的视线。
但她还没得及做这个尴尬的动作,就听见坐在沙发上的那群人里有人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钟祺儿!”
钟祺儿不敢再去看陆漌衡,循声望去。
就见一个剪寸头的男人对着她笑道:“我刚才跟导师上楼的时候还谈到你了。这几年来我们这些老同学聚会没见你来过一次,这次导师一出面, 总算是请得动你这尊大佛了。”
钟祺儿的确不喜欢参加这些老同学聚会,她学生时代的时候因为性格原因, 除了跟舍友比较好, 跟外头的人大多都是点头之交,并不是很熟, 这在她看来,也就没必要聚会。
但这毕竟是在外头, 她也不好拂了一众人的面子, 有些话稍不加注意就会被人大肆曲解。
所以钟祺儿淡声回了句:“没有, 没参加聚会是因为太忙了。”
“好了好了, 都进来吧。”导师从单人沙发上站起身, “这人都到齐了,可以上菜了。”
众人闻声便稀稀拉拉从沙发上起身,边交谈着边往包厢中央的桌子走去。
钟祺儿脚步一开始无从下落, 直到她余光里的陆漌衡身影动了起来,钟祺儿脚步才开始跟着动。
陆漌衡往哪儿走,她就往哪儿远离,离得越远越好。
但即使再怎么退开,毕竟在同个包厢里,也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