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好像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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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赵九很是消沉了好几日,每天就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做家务,发呆。
她那些看完了没看完的话本,被抓x当晚就被元宵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而剩下的都是元宵托人在镇里买的什么

啊,都文绉绉的看得人心烦。
话本被烧,赵九就没有可供她研究的恋爱范本了。
——她一直挺好奇哪些男女主人公为啥能爱得死去活来的。
好奇了好久好久,好不容易来了个沈仲,勉强可供她一试情滋味,却被元宵棒打鸳鸯,活生生拆散,天不遂人愿呀!
真是白白浪费了她酝酿了那么久的情绪…以为她每天吟点酸诗故作深沉什么容易嘛?!
人生真是太艰难了!
这日,元宵散学回到家,就碰上了匆匆赶进门的何满。
——自上次被元宵偷听到虎妞对自己的表白之后,这是何满第一次踏进赵九家的小院子。
“阿满哥!”
正在收衣服的赵九很是热情地和何满打招呼。
何满正要回以赵九更大的热情之时,元宵清咳了一声。
何满虎躯一震,迅速地收起自己已经挥到一半的手,很是矜持地对赵九点点头。
赵九对何满的反应没有很在意,继续踮着脚努力够晾衣杆上的衣裳。
走到赵九身后伸手替赵九将衣裳一件一件拿下来的同时,元宵问到:“何兄可是找我有事?”
晾衣杆下,元宵和赵九贴得那样近,若不仔细一看,竟像是元宵从身后搂住赵九一般。
何满酸溜溜地看了一会儿元宵赵九两人的亲密姿态,才拿出一个绣得很精致的荷包,从荷包里倒出了几粒金豆子。
“今日我去镇上采购,这是杂货铺的李掌柜叫我转交予你的。他说,你托他卖的那些折扇,昨天晚上被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的全买了,这些就是那男的给的扇子的钱。”
“哇!金子!”赵九很是稀奇地惊呼了一声,奔到何满跟前,“买扇子的那人是脑袋被门夹了吧!这大冷天的!买什么扇子嘛~!还出那么大价钱。”
看着赵九低头细看他手中金豆子的神情,何满只觉得她可爱又可怜,心神一荡,便忍不住伸出手来要像以往一样摸摸赵九的头顶。
就在此时,还在一丈之外的元宵悄无声息地插入两人之间,拿起何满手中的金豆子,细细研究。
何满摸了个空,恨得牙痒痒,却无奈于打不过元宵,只能在心中默默地问候元宵的母亲。
赵九看了一会儿金豆子,便没了兴趣,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然后落在何满另一首拿着的荷包上。
“呀~!好漂亮的荷包~!”
何满一个不防备,荷包就被赵九抢了去。
“小九!别闹!”
何满顿时红了脸,忙不迭地伸手要抢回来。
早料到何满会来这一出的赵九脚下一点,轻飘飘地落在院墙上,对着何满扮鬼脸:“我没闹~~我就看看花样儿~~~”
不会轻功的何满看着墙上的赵九,干着急:“小九!你快下来!你快…快把荷包还给我!”
赵九完全无视在跳脚的何满,仔细研究了一番那精致的荷包,说到:“啧啧,这绣工好眼熟呀~~~这花样,我记得虎妞有拿来问过我好不好看…呀~!阿满哥!你和虎妞私定终身了吗?!”
何满还没有反应过来,赵九已经掠到了他跟前,眼中闪烁着兴奋且激动的光芒:“你觉得村长和虎妞爹会棒打鸳鸯吗?!如果他们会,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私奔呀~?”
何满又羞又无奈,一把抢过赵九手里的荷包,飞快地逃出了赵九的小院子。
赵九望着何满绝尘而去,不明所以地拉拉元宵的袖子:“元宵元宵,阿满哥这是怎么啦?他是不是就是话本里说的,吃错药啦?”
元宵收起金豆子,伸手在赵九的头发上揉了揉,说:“他只是因为被你拆穿心事,害羞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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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收拾好碗筷,赵九拿了两张小凳子,正想像平时一样,和元宵一齐到村头的大树下听乡亲们唠嗑。
却不想被元宵拉回了屋里。
看着元宵把她按在床上坐下,取下她手里的小凳子放好,再拿了长椅坐到她对面,赵九心里突然有点紧张——
元宵这是这是…要审问她吗?!
秉承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信条,赵九很自觉地先把错认了:“元宵我错了!”
元宵不动声色地抬了头,看赵九:“你做错了什么?”
“我窝藏了两本话本没有交出来,就在大黄和二黄的窝下面…”
“哦——?”
元宵拉长了声音。
赵九打了个激灵,又说到:“还有,上次你罚我抄的书,有五十遍是阿满哥帮忙抄的!”
“还有其他的呢?”
元宵冷冰冰地问了一句。
赵九摇头摇头:“就这两件坏事!其他的再也没有了!”
元宵挑了挑眉。
赵九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呀!元宵你别生气!我都招了!我前天晚上说是起夜,实际上是跑到河边看沈仲来了没有了!”
“那沈仲来了没有。”
元宵的话冷得能让空气结冰。
“没有。”
赵九用力摇头摇头。
“真的?”
元宵稍稍将语气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冻得赵九背后发凉。
“真的!”赵九忙不迭解释,“要是沈仲来了我怎么可能会那么早就回来嘛~!”
室内气氛陡然降至冰点——
“赵九!去写‘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在大半夜的主动去找别的男人了’五百遍!写不完不许睡觉!”
赵九眼泪差点就下来了——
人生已经如此地艰难!为什么还要在家里没地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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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赵九抄完五百遍‘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在大半夜的主动去找别的男人了’,月亮已经悄然升到了中天。
元宵拿了冷水,给赵九写字写到肿掉的手冷敷。
“知道错了吗?”
元宵说着在赵九的手上用力地压了一下,赵九就痛得呲牙咧嘴的。
抽着凉气,赵九赶紧狗腿地点头。
“你啊…”
元宵叹了一口气。
赵九此时高举“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旗帜,很是乖巧地噤声。
过了好久,元宵问到:“小九,你不是大同村的人。”
赵九看了一会儿元宵,才谨慎地回答道:“五个月前不是…”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是就这样留在大同村,还是…离开?”
元宵的表情在绰绰灯影中恍恍惚惚,看不清楚。
赵九又先在腹中打了一遍草稿,又才回答:“等在大同村过完冬天,我就要去漠北找我哥哥。”
又过了好久,元宵才说:“如此。”
赵九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元宵:“元宵…怎么了?”
“没事。”元宵拿着毛巾在冷水里洗了洗,再敷上赵九的手,“这些日子可能会有些变故…你无论如何,都要小心。”
赵九盯着元宵握着自己手腕的手,轻轻地“嗯”了一声。
竟然觉得,元宵手心的温度,烫得灼人。
第12章 阴沟翻船的女魔头
十月中旬,又是村长带着若干身强力壮的村民去往庐州采买货物的日子。
严冬渐至,若是大雪一落,便会将山路封死不能出入,所以这次采买,是大同村今年最后一次采买。
所以出动的人尤其地多,几乎全村的男丁都发动了。
元宵因为伤势未愈,又需要留下来教孩子们念书,便没有跟去。
送了相亲们离开,赵九和元宵继续过他们的小日子。
十月十七这日,元宵在村头的茅草屋里给小朋友们讲课,赵九在家里洗衣裳。
洗到一半,赵九猛然停下来,立起身拿起水盆往墙上一泼!
两名黑衣蒙面人被赵九这洗衣水泼中了眼睛,一阵酸辣,便从墙头上摔了下来。
赵九将湿漉漉的手在裙子上一擦,脚下一勾,挑起撑衣杆握在手中,迅速点了两名黑衣人的穴位,这才站定,朗声说到:“来者何人!”
“好身手!”
一声喝彩自墙外传来。
继而,数十道身影闪过墙头,落在赵九面前。
赵九不由得学着元宵揉了揉自己的眉角:“你们这些人真是…大门好好地在那儿你们不走!偏偏要翻墙!真是坏习惯!!”
为首一人往前一步,对赵九抱拳道:“敢问姑娘前些日子可是救起一位天青色衣袍的青年?”
赵九想了好久,才一拍脑袋,说:“你说的是元宵吗?!”
被赵九这样一问,为首的汉子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到:“大约是的罢。”
“他现在应该是在村尾和李大爷下棋吧!”
赵九说完,为首的汉子偏头,对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得令,带了几位黑衣人,掠过墙头,往村尾奔去。
“你们不用那么急的嘛~~等一下子他就回来了呀~~~”
赵九往汉子们离去的方向张望说到。
“姑娘这些时日都是和五…元宵在一起的罢?”
为首一人又发问。
“是的呀。”
赵九回答得理所当然。
“那就得罪了!”
为首一人话音方落,黑衣汉子们纷纷亮出兵器,直扑赵九!
“哎呀!怎么说打就打!!”赵九撑衣杆一点,先点倒了扑过来的第一人,“懂不懂武林规矩啊!!!”
黑衣汉子们对赵九的话恍如未闻,只是向赵九攻去,招式简单,却招招毙命。
赵九嘴上骂着他们不守江湖道义,出招却仍是十分沉稳,或缠或圈或拦,把一把撑衣杆舞得人眼花缭乱,让那些个黑衣人近不得她的身。
为首的黑衣人看这架势不对,伸出右手。
其属下立刻递上弓箭。
弓上搭了三支箭,为首的黑衣人将弓拉得圆如满月,对着赵九,发了过去!
正在酣战当中的赵九听到风声回首一看,就看到三柄闪着绿光的箭挟着千钧万势而来。
“在兵器上淬毒!你们还要不要脸!”
赵九喝到,撑衣杆一抡,一下子把三支箭都打掉了。
进攻的黑衣人得罅,立刻攻进赵九身侧。
赵九回首避开进攻黑衣人锋芒时,为首的黑衣人射来的三支箭又来到了赵九跟前。
赵九前后都要兼顾,却把一柄撑衣杆滴水不漏,一处破绽也不留于敌人。
就在院内险象环生之时,又有两个人爬着赵九的墙头,翻了进来。
…无奈这两人学艺不精,倒是“啪啪”两声,摔到了一起。
扶着腰站起来,翻墙二人组中面上长了一颗大痣的那人看清楚院内的情景,不由得咋舌——
“哎哟我的乖乖,大哥!有人抢先我们一步找到这女魔头了!怎么办!拿不到第一了!”
大哥一听这话,顿时就忘记了j□j:“这彩头怎么可以白白让给别人!二弟!我们上!”
说着,翻墙二人组便掏了兵器,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
黑衣人小弟见状,刚准备要冲上去解决那二人,却被为首者一个眼神止住。
赵九御敌的空隙,瞧到那傻气腾腾冲过来的翻墙二人组,顿时心中一急,想也没想,撑衣杆在黑衣人人群里撩了一人,往翻墙二人组掷去!
翻墙二人组还未进入包围圈,就被这天外飞人砸了个正着,一齐晕了过去。
就在这刀光石火之间,为首的黑衣人终于抓了赵九一处空隙,三箭齐发,射中了赵九的脚踝!
赵九只觉脚上一痛,忍不住就跪倒在地。
进攻的黑衣人正是一棍挥来,“乓”一声敲在了赵九的后脑之上。
赵九两眼发黑,晕过去前,心中一排大字咆哮而过——
被打晕的女魔头什么的,实在是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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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见为首者得了手,便齐刷刷停了手。
此时,有一人来报:“老大,刚刚隔壁的一个老女人闻声而出要救这女人,现在已经被我们制服了。”
话音方落,吴大娘中气十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娘老了!你令堂的才是老女人!你全家都是老女人!”
为首者皱了皱眉头,手一挥。
那人得令,退下。
不一会儿,一声闷哼,吴大娘就安静下来了。
黑衣人们开始各自疗伤,收拾战场。
踢了一脚翻墙二人组,有人请示:“老大!这两个三脚猫怎样处理?!”
为首者看也不看一眼:“杀了。”
“是!”
此人得令,双手各提一人,将翻墙二人组拖出去料理了。
因为方才赵九英勇的表现,三四名黑衣人轮番拿兵器谨慎地戳了又戳,确定赵九实打实地晕了过去后,才一拥而上,把赵九捆了个结实。
为首者定定地站了半响,又下令:“吴双!带上六人前往村尾帮衬,务必将人擒下!”
“是!”
一人出列,领了令,带着六名黑衣人飞身跃出赵九家的小院子,急速往村尾奔去。
又是半柱香时间过去,等不到消息的黑衣人老大脸上露出几许焦急颜色:“李广!你前往村尾一观,切莫参战,即去即回。”
李广还未来得及答个“是”,院门处就传来了一道低沉的男声——
“李大人不必再大费周章,我已经回来了。”
黑衣人心中皆是一惊,纷纷转身往门边看去。
只见身着一件白色长袍的元宵倚在门框之上。
秋风袭来,长长的衣袍随风上下翻飞摇曳,衬得整个人仙气凛凛,仿佛才从天上落入凡间的谪仙一般。
那李大人见到元宵,面色一凛,便上前两步,恭恭敬敬地对着元宵抱手作揖:“我等均未觉察王爷大驾,有失远迎,王爷见谅!”
元宵随意地挥了挥手:“这些虚礼就免了,李大人开门见山罢。”
李大人闻言,也不再废话:“王爷此次南下两江,可是奉圣上旨意彻查两江官员贪墨之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元宵寒冰一般的目光落在李大人的面上。
李大人眉头一皱,又说:“李某听闻王爷曾在扬州与富商焦广田私下一晤,那焦广田可是将某些不妥当的东西交付于王爷保管?”
“不妥当的东西?”元宵冷冷一笑,“还请李大人告知,如何个不妥当法。”
李大人两番刺探,均得不到元宵的正面回答,随即开门见山道:“王爷,李某此番前往,实为替刺史大人向王爷传一句话。”
元宵沉吟片刻,才说:“你说。”
“若王爷不深究此事,我两江官员,均愿追随王爷,唯王爷马首是瞻!”
言毕,李大人一撩衣袍,屈膝跪地,对着元宵稽首四拜。
其他黑衣人亦纷纷跪下,叩首行礼。
元宵狭长的凤眼一眯,似笑非笑地问到:“若是我不答应呢?”
李大人脸色一变,拍地而起:“那就只能得罪了!”
其他黑衣人亦随之站起,齐刷刷地亮了兵器!
元宵“嗤”地一笑,轻视地对李大人说:“李大人,依你目前这些人手,恐怕是不能将我拿下的。”
黑衣人们闻言,均是踌躇不前,顿时萧杀气势大减。
李大人脸色变了又变,猛然掠到赵九身边,一把将赵九提起:“那李某若是以这位姑娘的性命做赌呢?!”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李大人?”元宵眼眸顿时变得深沉起来,语气寒若冰雪,“那便试试罢。”
未等李大人作答,元宵又说到:“李大人可还记得那个跟了我二十年的小太监?你的手下当着我的面将他斩杀时,我的眼睛,可是连眨一眨,都没有的。”
轻蔑一笑,元宵看向赵九:“更何况这才认识不到三月的无知村姑?”
李大人脸色陡然一寒:“王爷已经发觉那批杀手是我等派出的了?!那就恕李某更留不得王爷了!至于这位姑娘…”李大人一脸凶狠,“便杀了祭旗罢!”
李大人说着举起右手,便往赵九的天灵盖上拍去!
只见一道白色身影一闪,一柄长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李大人戳了个穿!
“这…”
李大人呆呆地看着胸前仍在晃动不已的撑衣杆,右手软趴趴地使不上力,不一会儿便倒地身亡!
其他黑衣人问此变故,未来得及变通,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一个个,晕倒在地。
元宵握着撑衣杆的双手手心满是冷汗,看着李大人一着地,才腿一软,就要往地上扑去!
“王爷!”
一道绿色身影闪来,有人伸出手,扶住了即将跪倒在地的元宵。
继而数十人掠过墙头,落在赵九家的院内,整齐划一地跪下,抱拳行礼——
“王爷!”
元宵扶着那绿衣服的人站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神,随意地挥手:“都起来吧。”
“是!”
众人站起,低头静候元宵吩咐。
元宵指了指赵九,对绿衣人说:“掌旗,先替她处理一下脚上的伤。”
掌旗道了声“是”,便迈了一步走到赵九身边,弯腰,作势要将赵九抱起。
“慢着!”
元宵一声呼出,打住掌旗动作,才亲力亲为,一把把赵九抱起来,进了屋。
看到元宵这一气呵成毫无生疏感的动作行为,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直到元宵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掌旗!发什么呆,快把伤药和解毒药拿进来!其他人,把院里清理一下!”
第13章 好一个大同村〔虫〕
元宵才让赵九服下解毒药,包好她脚上的伤,村尾的李大爷就叫叫嚷嚷地来了。
还没有进院子,李大爷就大声抱怨着——
“九姑娘!你可坑杀老汉了!一大群大白天穿黑衣的脑子有问题的小伙子好好的地不种,偏偏跑到到老汉的家里来要老汉交出那什么陈郡王爷!还都说是你叫他们过去的!你倒是给老汉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哎你们哪里来的!干嘛挡着我不让我进去看九姑娘!”
元宵做了个手势打住要出声的掌旗,起身迎出门外:“李大爷。”
看到元宵出来,拦着李大爷的人才自觉散开,让李大爷和几位乡亲一起进了院子。
瞧到赵九院里也是一地的黑衣人,李大爷这才收敛神色,严肃地看向元宵:“还请元宵公子给老汉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便是他们要找的陈郡王爷。”
元宵话音一落,李大爷便变了神色,后退一步,摆了一个守势。
跟来的乡亲们或三步或两步,以李大爷为中心,或立或蹲,姿态各异。
一见此状,元宵忍不住道了声好:“好一个九宫八卦阵。”
不待李大爷说话,元宵又说:“李大爷不必如此防备于我。若我所料不差,这两日村长及其他村民便会回村。到时候,其中明细,我自会与村长说明。”
李大爷面有犹豫之色,斟酌再三,才放松神情:“那到时候,就麻烦王爷了!”
元宵又说:“不过举手之劳…李大爷担忧之事,我可保证,绝不会是我让它发生。”
李大爷点点头:“如此便好。老汉身体有稍许不适,就不进去看九姑娘了,还请王爷多加照顾。”
元宵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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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李大爷走远,掌旗这才上前请示元宵:“王爷,是否今日便去往庐州?”
元宵摆摆手,说:“不必。”
顿了一顿,元宵又说:“迷药的药效再过半个时辰便解除了。到时你问完那些黑衣人的话,便全都了结了罢。”
虽然很不明白元宵要滞留于此地的原因,但是掌旗还是很自觉地接了令。
晚上,尚有些余毒未被清除的赵九,发起了高烧。
元宵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替赵九换水换敷额头的冷巾子,忙里忙外,竟衣不解带地照顾了赵九一宿。
一直守在屋外没有休息的掌旗好像突然就想明白了元宵为什么决定要留在大同村了…
早知道今天白天就看一下那姑娘的脸长什么样了…
背靠在墙上的掌旗很是懊恼——
真是好奇王爷看上的姑娘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啊~!
做人太正直目不斜视什么的,真的不是个好习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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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气势汹汹地烧了一天一夜,这烧才退了下去。
隔壁的吴大娘在床上躺了一天就起来了,次日多次向元宵表示要来照顾赵九,均被元宵客气地拒绝了。
软磨硬泡了半天发现元宵不肯松口,吴大娘终于忍不住,说了元宵一句:“元宵!你要是只是照顾小九喝药换药也就罢了!难不成你还要亲自替小九擦身子洗澡不成!小九可是许了人家的姑娘!”
元宵面色自如,而站在屋外的掌旗和其他侍卫将这话听在耳中,恍如晴天一个霹雳,将他们都炸得两眼直冒金星——
王爷这是…看上了一个许了人家的姑娘?!
还…还亲自帮人家姑娘擦身子洗澡?!
纷纷痛苦地捂着脸把脸扭向一边,侍卫们在心中大声呼喊——
王爷!您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我们我们,我们这些俗人可接受不了啊!
————————
赵九遇袭的第三日,村长终于带着大队人马和几大车货物,满载而归。
村长才下马,就被李大爷派来的乡亲告知了那日发生的事情。
村长听完前因后事,心里又惊又骇,连家也没回,就匆匆赶往赵九家。
经侍卫传报,村长便风尘仆仆地进了赵九的小茅草屋。
此时,元宵坐在赵九床边的躺椅上翻看一本厚厚的疑似账簿的东西,头也不抬,只吩咐了掌旗给村长看座。
村长忐忑地在那打满补丁伤痕累累满是故事的椅子上坐好,元宵又打了了手势,让掌旗退下。
掌旗听令,自觉出门,在门边站好守卫。
由于事发突然,村长坐在椅子上,在心中想了一种又一种的可能,越发地小心谨慎,不敢胡乱开口起来。
屋里安静得只听得到元宵翻阅纸张的声音。
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地坐了半刻钟,元宵才开口说到:“村长大人,若我所料不错,常在巢湖一带出没的劫匪,便是出自这大同村的罢。村里每月一次所谓的庐州采买…实际上,是出去抢劫富商或镖局的货物的罢…”
村长闻言,面色大变:“依元宵公子此言,莫不是朝廷已经发觉了我等藏身之处,即日便要前来围剿?!”
说完此番话语,村长竟像是放下了心防,露出一副鱼死网破的神态:“若是如此,我大同村村民就算自知螳臂当车,也要奋起自卫,绝不会轻易言败!”
元宵放下手中纸簿,走到村长身边,伸手在村长肩上轻轻拍了一拍:“村长你且宽心。我来到大同村,确实是无意之中的事。”
顿了一顿,元宵接着说到:“此番离去,我也不会将此事告知旁人,村长亦可放心。”
村长沉默了一会儿,才迟疑地说到:“元宵,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若是我想要将此事告发朝廷,以博功劳,那我自是应该前日昨日蹭村中无人守备不足早早离去领兵前来攻打,又何必等到今日来与你说这一番话?”元宵看着村长,“村长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
村长又低头寻思了半响,才抬头看向元宵:“那公子留下,是想要和我谈什么条件?”
元宵闻言微微一笑:“村长明白人!”
村长垂眉:“愿闻其详。”
元宵在屋内走了两圈,才开了口:“我过两日,就会将小九一起带离大同村,希望到时不会有人出面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