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66章 大白鹤
魔头遇魔头,两眼泪汪汪。
赵九与小喜来了个大熊抱,便欢天喜地地聊了起来了。
“小喜好久不见你的发型真别致！”
“江南那边现在特流行这头，还美其名曰花卷头~你看是不是有点像花卷~？”
“再撒点香菜估计就像啦~~现在还是比较像，咳咳,那个牛粪啦~~”
“吐艳~！老子明明娇花一朵，不许这样说老子啦~~”
“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呵。”
“………”
“………”
偷听两位女魔头对话的将士们都觉得…很不能接受他们所听到的。
四小姐你是威震契丹名满天下的女将军诶！！能不能不要聊那么蠢的话题啊！！
捂脸——我们到底是怎么打退契丹的啊！老天爷太不按理出牌了魂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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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与小喜在大营外说了好久的话，得守元帝提点,才记得可以进屋一叙。
结果走着走着,两人就跑偏了。
赵九拖着小喜，说是带她去看向雨前养着的大白鹤。
准确地来说，是——“向雨前养的，看上去好像很好吃的大白鹤。”
向雨前称仍有其他事情，不予作陪。
守元帝也称忙,不予作陪。
诸位将士看到两位重要人士不出席，也寻了各种理由不随着她俩去。
——一个抽风的四小姐就够人受的了，再加上这么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家伙…
唔，头好痛，好痛，还是去歇息一下好了。
全然未觉察他人异状的赵九和小喜两人一起欢天喜地地看大白鹤。
大白鹤，大白鹤。
真的…又大，又白。
直接把小喜看呆了：“九九…这么大一只鸡，快赶上马了啊！”
似乎是听懂了小喜的话，大白鹤抬起了高傲的头颅，往小喜这边看了一眼。
“是鹤啦！”赵九在小喜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哪里有脖子那么长的鸡！”
“噢~”
小喜应了一声，手扶着围栏竿，兴致勃勃地踮着脚看围栏里的大白鹤。
赵九很是自觉地给她做讲说：“你看看那大白腿，那细长脖子，啧啧，要是做烤鹤，真不知道该有多好吃。”
听到赵九这话，原本趴在地上的大白鹤愤怒地站了起来，对着赵九扑着翅膀“嘎嘎”乱叫。
“就是打不过它…”赵九说得很遗憾，“有一次好不容易抓着它腿了，结果它就带着我飞到天上去了。”
“哇~！在天上飞是不是很过瘾？！”
小喜一脸羡慕。
赵九回想了一下，才回答：“好像还不错。就是摔得有点痛，被雨前骂了好几天。”
“唔，他骂你什么？”
“就是…就是我在天上的时候不小心扯掉了它几根鹤毛嘛！小气鬼！”
“…真小气鬼无双！九九，回头我帮你抓鹤！我们一定要把它烤了吃！”
“唔，那么大只全烤了好浪费…要不一半白切一半烧烤？”
“好主意！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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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白鹤，讨论了一番抓鹤的事情，两个女魔头这才回到赵九的帐子里，继续叙话。
这才坐下，掌旗就带着许多好吃的东西来了。
掌旗一边安排着人摆餐，一边说到：“皇上说小喜姑娘千里迢迢而来，很是辛苦。热水已经吩咐人备下，小喜姑娘是否需要先洗刷一番，再与，再与四小姐叙旧？”
“好呀~”小喜拿着糕点将嘴巴塞满，“但是你们先送来吃的是怎么回事？不是应该等我洗完了再送吗？”
掌旗微微一笑，回答：“这些吃食，是皇上专程送予四小姐的。”
赵九闻言，小脸红了一红。
小喜“嘿嘿嘿”笑着：“元大蚊子，还挺不赖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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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快快洗了一番，小喜赶紧出来和赵九吃东西。
吃着吃着，小喜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有一件事还没问。
但是…是什么事情呢？
看着小喜抓耳挠腮，赵九好奇地问她：“怎么啦小喜？”
小喜猛一抬头，看到赵九脸上的面具，才击桌问到：“哎呀！小九，你脸上这面具是怎么回事？”
对于小喜的后知后觉，赵九愣了一愣，才回答：“这个，这个…”
不知如何回答的赵九干脆取下面具。
小喜呆呆地看着赵九的脸半响，最后，说了三个字——
“碉，堡，了！”
赵九：“？”
小喜欢欣鼓舞地拉起赵九的双手：“九九你这个造型太，太吊炸天了！”
赵九继续：“？？”
“这一刀，砍得很平滑利落，可见那人刀法一流！真是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天下第一刀客茅二十！哪里做的？快介绍给我！我也去弄一个！”
赵九这下子是听明白了。
有道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赵九伸手拿一盘梅花糕，直接糊到小喜脸上：“谢小喜！你给我合适一点！”
小喜这才安静下来。
帐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赵九才觉得自己好像过了份。
沉默着拿出手帕，赵九给小喜抹掉脸上的梅花糕。
擦着擦着，赵九发现手中的手帕，慢慢就变湿了。
赵九一留神，就看到小喜红着一双眼睛，粉条粗的泪水速度淌下，将未擦掉的梅花糕冲出一道道痕迹。
赵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唔，其实也不是很痛啦。”
小喜一把抱住赵九，“呜啊”大哭起来：“九九！你遇到什么事了啊！是不是元大蚊子把你搞成这样子的啊！！要是是他！我才不管他是什么皇帝红帝！我把他阉了！”
现在的赵九已经不是当年纯情得要人命要人吐血的赵九，听明白了这一句“阉掉”。
“唔…阉掉他不太好吧…大吴的皇帝没有命根子，说出去很丢人的。请还是不要了。”
丢人丢到契丹，我还怎么揍他们啊？！
“啊？！真是他害的？！”
小喜打了个激灵，一把抹掉脸上的鼻涕眼泪梅花糕，满世界找起自己的兵器来：“我的剑呢！我的剑在哪！他奶奶个熊！老子要揍人！”
赵九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小喜…小喜果然还是当年那个脏话连篇的暴躁的小喜啊！
真是…令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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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按住暴躁的小豹子小喜，两个女魔头继续闲话。
“你不在这一年多，江湖很是寂寞啊。”小喜叹息，“魔头越来越少，搞到最后每个门派都分不到一个，只能三四个门派共一个魔头，一三五我来围剿，二四六他去攻击…正派人士闲得不得了，大家都觉得混得很没意思…这不，才短短半年，就解散了六个门派。”
赵九吃着点心：“唔…等我打完契丹，就派些功夫好的将士去武林当魔头，维护一下武林的和谐。”
“这个点子倒是不错~”小喜摸着下巴点点头，“到时候我就给他们做培训吧。当魔头的十二要义什么的，我说得可好了。”
赵九很诚恳地拉住小喜的手：“那就拜托你了！”
小喜亦回赵九一个诚恳的眼神：“包在我身上！”
————
说完武林大事，闲话家常。
小喜玩着手中茶杯，问赵九：“话说，你和元大蚊子试过春宫图上面的招式没有？”
正在喝水的赵九不小心被呛到，狼狈地咳嗽起来。
小喜了然地挑了挑眉毛：“看样子还是个雏嘛~~”
赵九好不容易缓过气，瞪了小喜一眼：“说得好像你试过一样！”
小喜呵呵一笑：“那是自然，我是谁？！我可是武林排名第一的女魔头谢千忧啊！”
“…感觉怎么样？”
“唔，第一次的时候痛死了！刀砍在身上都没这么痛的！”
小喜像是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一脸惧怕。
“不是吧？！”
赵九顿时也后怕起来。
小喜看着她，笑了一笑：“没事，就第一次痛，后面的就…”
小喜像是想起了什么，顿时脸红得像火烧云一样。
“后面的就怎么？”
赵九很好奇地追问。
小喜咳嗽一声：“后面的…到时候你和元大蚊子试上一试，就知道啦~~”
“切~！”
两人安静吃一会儿东西，小喜又想起了件事：“嗯，对了。你不见之后，沈家小少爷可郁闷了。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写写画画伤春悲秋的。看得我牙好酸。”
提到沈仲，赵九有一会儿的恍然，接着，选择了沉默。
小喜继续絮絮叨叨说下去：“…他画了好多你的画像，我都看过，啧啧，画得那叫，不是一个烂，是两三四五个烂啊！”
“……”
“…不过看来他对你是真心的！唔，今天和我比剑的那个叫向雨前吧？！看上去好像也对你挺真的…哎呀九九你这儿好多美男，舍弃谁都不能够啊~！要不你都收了吧？！”
“…小喜…”
“嗯？”
“…皇上站在门口看着你好久了…”
第67章 怒摔算盘
听到赵九这样一说,小喜缩着脖子,慢慢回头。
守元帝正如一座高耸巍峨的冰山，杵在帐帘边上。
“啊…皇上万岁。”
小喜傻愣愣地，说了一句。
看着守元帝面色不善,赵九很自觉地站起来，挡在小喜身前：“不知皇上前来，所为何事？”
看着赵九,帝淡淡回答:“朕寻你,有些公务。”
“呃…”
赵九回头看了一眼小喜。
小喜一脸无知无畏，正拼命往嘴里塞东西。
赵九觉得有些头疼。
“你我外面边走边谈罢。”
守元帝像是看出赵九心中为难，提议道。
“如此甚好。”
赵九应着，与守元帝一前一后出了帐营。
走出去，赵九才发现外面的天空已黑如墨色,一轮圆月悬于夜空之中，银辉皎皎，洒落在高低不一的帐营顶上。
跟着守元帝慢慢往营地角落走去，赵九忍不住问:“皇上…您找我，有什么事？”
守元帝步伐不停，回到:“没事。只是想见见你。”
赵九眼睛一酸，连忙将头低下，继续慢慢地跟在守元帝身后。
半边脸，已悄然红了。
又走了一会儿，守元帝猛然停下来。
赵九一个不留神，直接一头撞到他宽厚背上。
全然未觉一抹白色衣袍在不远处营帐后一闪而过。
守元帝转过身，低头。
赵九正抬头看他。
“皇上…”
赵九正要问为何停下，眼前猛然一花，自己已经被守元帝抱着一旋转，靠在了一株一抱粗的杉树上。
“？”
赵九疑惑地看着守元帝，只看到他眼眸深似墨夜，暗波涌动。
守元帝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赵九，突然抬手取下赵九脸上的面具。
那一道刀疤在月光下，无所遁行。
“？”
赵九继续疑惑。
守元帝叹息一声，俯首，吻落。
赵九眼睛猛然睁大，脑中轰鸣一片，似刀鸣马嘶，便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在赵九唇上轻啄两下，守元帝轻声道：“闭眼。”
赵九不自觉，就闭上了眼睛。
黑暗铺天盖地而来，唇上柔软触感清晰而，令人毛骨悚然
一切都如记忆中一样。他先是轻轻舔咬她的花瓣一般的樱唇，以舌作笔，慢慢描绘她的唇形。
缓慢而又有耐心，引她沉迷。
不过一吸一呼时间，赵九便已弃械投降。
不知何时紧紧靠入他怀里，又不知何时松开紧握拳头，勾住他劲瘦腰肢…
赵九只觉得脑中一团浆糊，心里只想着，再多一些，再多一些。
守元帝在赵九饱满下唇上轻轻一咬，笑道：“还是这样猴急。”
说着，帝将手一勾，倾身将赵九压在树干上。
两人贴得严丝合缝，夜月朦胧中，仿佛只有一人。
背部重重撞在树干上，赵九忍不住一声嘤咛，帝得了此处空隙，灵巧的舌探入赵九口中，殊死缠绵。
一瞬间，赵九恍惚感觉到时光匆匆倒流。
此时，庐州冬夜正隆，屋里长烛“啪”一声炸开一朵烛花。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
不知过了多久，帝才将几乎憋死过去的赵九放开，埋首在她颈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吻她娇嫩肌肤。
眼神若有似无，扫过不远处帐营之后，露出的那一片白袍之上。
听着耳边赵九喘息渐稳，守元帝嘴边噙笑，偏过头，再度覆上赵九樱唇——
“再来。”
————
赵九回到自己营帐时，小喜还没睡下。
看到赵九面若桃花嘴唇肿若腊肠，小喜“啧啧”叹说：“大蚊子威风不减当年嘛～”
赵九轻咳两声：“时候不早了了，我俩安歇罢。”
小喜笑嘻嘻着：“春宵一刻值千金，大蚊子倒是舍得让你回来。”
赵九蝶翅一般的睫毛微微一动，将眼中神色合住：“…如若，不然呢？”
————
小喜在这塞北大营中，混得那叫一个如鱼得水，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尤其是与蓝可之间的兄弟情谊，何止一日千里，五六千里也是夸张不了的。
这日，小喜又和蓝可一齐去河边偷看众将士洗澡，赵九一人在营帐之内算账。
——没错，是算账，算账！
自从上次军师告老回家之后，这军中账务，就交到了她手上。
越青城还未受伤时还好，好歹有人扛着军中其他事宜，这军中账目虽然繁多数字虽然庞大，但她一个人，还是看得来的。
可如今越青城受伤了…
——呜啊，她赵九真是古往今来第一悲情的大将军了！
她算盘拨得再好，也看不懂后勤军需写的那些东西啊啊啊！
这个军士所需里衣五千件亵|裤一万条什么的！！是什么玩意啊！！她一个女的为什么要看这些东西啊啊啊！！！
怒摔算盘！
摔完算盘泄完愤，赵九又灰溜溜地将散落在地上的算珠子算盘架子拿回来，努力装好。
呜呜呜，早知道不摔得那么用力了！好难装！
装好算盘，赵九继续查账。
这时，向雨前走进她营帐来。
赵九听出是他，头也不抬地说到：“我这账今天是算不完了，下午的练兵，你代我去罢。”
向雨前安静了一会儿，才说：“是不是没人和你说…皇上将契丹送来和亲的琪琪格公主，留在了将军府里。”
赵九拨算盘的手顿了一顿，才说：“这个我知道。”
“你…”
向雨前却没往下说。
赵九冲他摆摆手：”我算得正忙，你要是别的事就先下去，别扰我。”
向雨前踟蹰片刻，还是走了。
听着脚步声远去，赵九盯着眼前账簿发了愣——
呃，刚刚算到哪儿了？
————
赵九练了一场兵予守元帝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将军府。
没被守元帝带去塞北大营的春花看到赵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这十天里的心酸和焦急。
秋月面无表情，冷眼旁观春花演这一出戏。
好不容易等春花哭完，秋月才对赵九恭敬行礼：“姑娘，来到塞北这些日，看了许多事情，秋月觉得，这有些事，是时候该让您知道了。”
“那便等我晚上回来，你再与我说吧。“”
赵九回答。
“这事说长不长，花不了您太多时间。”
秋月不肯让步。
赵九沉默一下，说：“那你说罢。”
秋月将春花赶出门去，搬了椅子让赵九坐下，又端茶倒水，大有长谈架势。
看秋月这阵仗，赵九收起玩味心态，端正态度，看着秋月。
秋月一番折腾完毕，这才在赵九身边坐下。
“姑娘。”秋月开门见山，“我要和您说的是，这一年半您不在的时间里，皇上是怎么挨过来的。”
“……”
赵九无言以对。
秋月喝了一杯水润了润嗓子，开始给赵九说这一年多里，她所看到的，一切。
听着秋月慢慢将一年多来守元帝如何度日如年，又如何劳心劳力寻她下落道来，赵九心中百味陈杂。
直到秋月说完，离去，她仍呆呆地坐着，失魂落魄，脑中一片混沌。
过了好久，赵九才叹了一口气。
————
没想好接下来该如何，赵九干脆就不去想了。
起身，出门，去找越青城商讨日后这塞北御敌策略。
现下不过十月初，但地处边陲的燕城早早就下了雪。
将军府银装素裹，美得冻人。
沿着皑皑白雪边上的游栏，赵九边想边走。
冷不丁，拐角处蹿出了一个才到她肩膀的少女。
将她吓了一大跳。
赵九凝神一看。
只见那少女面上围着一张面纱，却掩不了眉间殊色，眼中艳丽。
赵九在打量那少女，那少女亦在细看她。
研究了一番赵九，少女目光冷若冰雪，寒声问到——
“你就是越青山？”
第68章 酸
赵九见她契丹少女装扮,便认出了她是谁。
心下厌烦,赵九不欲与她多做纠缠。一句话没说，赵九绕开她就走。
琪琪格不依不饶，一闪身,又拦住了赵九：“喂！我问你话呢！”
赵九眉头跳了一跳，无奈面具遮脸，琪琪格就没看到她眉间不耐神色。
“越青山我和你说,你对我放尊重点！”琪琪格一脸趾高气扬,“我可是要给你们皇帝当老婆的人！”
赵九：“………”
琪琪格：“老婆你知道是什么吧？老婆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那个，夫人！”
赵九：“公主要是没别的事可否让一下路，青山还有要事在身，需急办。”
琪琪格怒了，炸了毛的小猫一般对着赵九嘶哑咧嘴：“你什么态度！我这还没嫁过去呢你就这样不尊重！还真不知道我嫁过去了你怎么个无法无天呢！”
说着,琪琪格抽出了腰间的小皮鞭，狠狠在地上一抽：“现在，就让我替你们主子，教训教训你这不懂事的奴才！”
琪琪格吼完，小皮鞭就往赵九脸上挥去。
赵九不避不让，一伸手，就抓住了那抽到耳边的鞭子。
赵九手上一使劲，琪琪格往前一踉跄，手中的鞭子脱手而出。
赵九轻轻巧巧将那柔韧无比的鞭子掰成好几段，往地上一扔，冷冷地对琪琪格说到：“想要教训我，先嫁过来再说！让开！”
赵九露出的这一手将琪琪格震住了。
傻傻地看着自己脚边的以白虎背筋制成的被赵九硬生生折成几段的小皮鞭，琪琪格连赵九什么时候走的都没觉察。
————
一整天，赵九都很暴躁。
蓝可不过是在和越青城谈正事时不报而入，就被她叫人拖下去打了三十板子。
听着院内“噼啪噼啪”的板子声，越青城不明白地看向赵九：“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平时也不见你这么多规矩。”
“二哥是在担心蓝可？”赵九冷冷一笑，“他皮粗肉糙，打这几下，隔靴搔痒耳。”
“你明知我问的不是这个…”越青城说着顿了一顿，摇头叹道，“也罢也罢，你有分寸便可。”
赵九不语。
就在室内陷入沉默之时，打完了板子的蓝可捂着屁股高高兴兴地进了屋：“四小姐！三十板子太少了！不过给我饶痒痒而已嘛~！”
赵九嘴角一勾，又是一个冷笑：“嫌少？来人！将蓝可拖下去，再打三十板子！”
蓝可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直到赵九最后那一句话说出口——
“这次，脱了他的裤子，给我仔仔细细地打！”
————
蓝可直接被打成了重伤残人物。
他的拜把兄弟小喜到赵九那儿闹了一顿，然后带着从赵九出搜刮的各种上等伤药，去照看伤员了。
赵九冷着一张脸，在自己屋里看兵书。
虽说屋里头燃着火炭，可春花秋月还是觉得四处透风，冷得人直哆嗦。
看着春花的鼻涕都要冻成冰了，秋月心知大事不妙，连忙出去，搬来了救兵。
————
守元帝进屋时，赵九背对着他，散发着一股“都别来和我说话”的强大气场。
挥挥手，叫|春花秋月下去后，守元帝这才栓好门，走到赵九身边。
拿起赵九边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守元帝皱起眉头：“茶水都这样凉了，秋月也不记得换上一换。”
赵九不加理会，手上的书本翻过了一页。
“听说你今天打了蓝可…”守元帝将杯中凉茶倒掉，拿起茶壶又倒了一杯，“让我猜猜，是怎么回事。”
赵九还只是看自己的书。
守元帝尝了一口新茶，又说：“下午，琪琪格公主跑来找我哭诉…职责某人对她大不敬，还折了她的鞭子。”
这次，赵九终于肯把视线从兵书上撤离了。
扭头看向守元帝，赵九冷言冷语：“你自己不看好你的小妻子便罢，还打算帮着她来教训我吗？等她嫁过来当了你的皇后再说。我现在可不是契丹的奴才。”
守元帝眉间慢慢染上笑意：“醋了。”
赵九闻言一愣，露在面具之外的脸颊有一抹可疑的红云。
但还是不肯承认：“我才没有。”
伸手将赵九的面具摘了，守元帝双手撑在她所坐的椅子的两边靠臂上，低头，与赵九额头相抵，鼻尖相触：“就是醋了。”
赵九恼羞成怒：“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守元帝轻笑两声，探手，勾住赵九的背。
赵九不从，作势推开，却没想到守元帝使了那么大力气，倒是没让她推开来。
…倒是让两人都从椅子边上挣开，滚到了地上，乱成了一团。
守元帝躺在地上的狐皮地毯上，任凭赵九怎么挣扎，都死死将人抱住，不肯松手。
赵九闹了半天，也累了，干脆就一动不动，趴在守元帝胸口，听他胸腔之下，“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了好一会儿，守元帝才悠悠开口：“当年我吃了你那么醋，如今你吃一些回来…虽说不过我所吃的万一，我也已经很知足了。”
赵九眼中一涩，眼前便雾气朦胧起来。
守元帝伸手揉了揉赵九的头，说：“小九，我曾说过此生只你一人…如今也是一样。君无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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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格公主怒叱赵九的第二天，正是守元帝承诺予契丹使臣的答复之日。
将军府大堂上，守元帝同意和谈，并，将琪琪格公主送还。
两国缔结友好合约，承诺五十年内，互不相犯。
据说，琪琪格公主离去时，一步十回头，泪满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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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屋内，守元帝正将赵九压在狐皮地毯上，吻得细水长流。
自那日赵九吃醋时发现了这狐皮地毯的个中滋味，守元帝就十分偏爱这处，十次倒有九次是按着赵九在这地毯上正法的。
赵九快憋死时，守元帝才将她放开。
靠在守元帝的怀里喘着气，赵九猛然想清楚了一件事——
“你…该不会是故意将那琪琪格公主留在将军府的吧？”
抚着赵九的背给她顺着气，守元帝眼中笑意盈盈：“不愧是我大吴第一的女将军，这么快就禅悟出来了。”
赵九又气又恼，干脆抬头，在守元帝的下唇上咬了一口：“这么黑的心肝，居然是我大吴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