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他细碎的刘海,笑容里沉淀着深蓝海底的璀璨星光。
夏秦不否认,他被这笑容晃了眼。
只见何之风勾着唇角,将他那手机用两只手指轻描淡写地拈了过来,放在自己的耳边,“徐导吗?虽然我认同了裴然的演技,但不代表,他能比过我。做人留一线,来日好相见。此事您不必再提,我也不说,再见。”
不,其实他很想说——债贱。
懒得听那边徐彻想说什么,何之风直接掐断了电话,将手机扔给夏秦,拉开车门钻进来,坐在后座,轻笑一声:“事情已经成为了定局,你跟徐彻废什么话?我是那种会因为一个角色就一蹶不振的人吗?”
夏秦无言,踩下了油门,看到一辆熟悉的红色法拉利开了过来,多瞅了一眼,两车交错而过的时候,很自然地打了一声招呼:“沈小姐。”
“夏先生,早上好。”沈一秀摘了墨镜,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
然后一晃而过。
何之风忽然问道:“你跟沈一秀的事情怎么还没成?”
夏秦无语:“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
“你个单身汉,还是早点找人嫁了吧,我看沈一秀没嫌弃你,你睡觉都该笑醒了。”何之风打趣着,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到了公司的时候还早,到处都冷冷清清的,他推开了挂着自己名牌的工作间,里面是自己最新的幕后团队。
看到何之风进来,他们都打了声招呼:“何先生。”
何之风一拉皮椅,坐下来,“都看得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红色方框眼镜的女人打开了文件夹,说道:“您进入演艺圈之后出演过的角色很多,不过除了最近的一部电视剧和电影之外,都不怎么出名。我们专业的人员研究过了,现在《太子》这个剧本已经没有办法,媒体上对您的评价好坏参半,他们正炒作得厉害,借着这个机会——您必须接下一部更好的电影,我们的幕后团队可以做一把推手,提升您的知名度。”
这些专业的术语……
网络推手吗?
何之风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不,也许你会错意了,我是问你们,有看到不错的剧本吗?”
炒作的事情,何之风不是太关心,以舆论为手段的人,最后也可能被舆论所杀。有的手段是可以用的,却不是必须的。
这戴红色方框眼镜的女人名叫段亚芳,是整个幕后团队策划行业相当出色的女强人,她听着觉得何之风的口气很冷淡,皱了一下眉:“剧本的话……说实话近期找不到比《太子》更出色的剧本,有的话,也已经被商照川这种级别的接走了,比如白衣……”
“剧本列表的单子给我看看。”
何之风摇了摇头,似乎是不认同段亚芳的话,他伸出手去,从她手中接过了文件夹。
低头一看,入选的剧本不多,有的编剧是业内之名,有的还是业余,不过一个名字忽然就跳入了他的眼中。
“褚青?”
段亚芳听到何之风这略带惊讶的声音,奇怪地看了站在一边的夏秦一眼,像是在问夏秦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后夏秦只是跟她摇了摇头。
“何先生,您这是?”
“这部电影剧本……叫做——《太傅》吗……”
何之风的手指指甲掐在页脚上,然后抬起来,摩挲着自己的嘴唇,那眼神沉暗了几分,半眯着,似乎有些慵懒,尾音挑起来,“不知道段小姐觉得《太傅》如何?”
太傅,太子。
褚青,张巍。
何之风,裴然。
有趣的组合。
段亚芳终于算是明白了何之风的意思,顿时摇头:“不可能。”
“为什么?”
他觉得,褚青这个人很有灵气,他之前在颁奖典礼上看到的那个短片,感觉相当不错。
“也许您还不知道,我们的内部消息是——褚青在被人封杀。”
段亚芳的语气冷静极了,从她的身上,何之风完全能够感觉到现代女强人的那种果断杀伐,说起来,这个人还是自己亲手挑选的呢。
何之风一挑眉:“谁封杀?”
“褚青这个人的性格比较直,很不合群,按理说圈内周秉承导演和徐彻导演的性格已经算不合群了,可是这个人更厉害,甚至说他是孤僻,上次如果不是玛格丽特白金奖的评委杜绝了收买,他根本不可能拿到奖项。这涉及到玛格丽特白金奖背后两位大股东的角力,褚青是牺牲品,他虽然拿到了奖,可是却不会被他们捧。现在他连拍摄资金都很难筹措到,《太傅》这部电影,根本就是小制作,成为烂片的可能相当大,何先生怕还是不要自毁长城的好。”
这真是说得头头是道,何之风几乎就要答应了,可是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不,我想看看这部剧本。”
段亚芳很无奈,夏秦说道:“剧本拿上来看看吧。”
很快下面的人就把剧本拿上来了,何之风就坐在那里翻着,别的人也就坐在那里,看到何之风对这部剧的决心很大,他们已经开始想着办法了。
太傅……
这还是一个架空的故事,一个国家辅佐江山社稷的太傅这个角色。
先皇病势垂危,被立为储君的太子不知去向,年轻的太傅张景年和年轻的皇后郭氏成为了先皇指定的监国者,在先皇垂危之时,皇后与太傅日久生情,她恋慕于太傅,竟然要太傅夺位登基,却被张景年拒绝。
后来太子终于被人找到,太傅于是辅佐太子,成为太子太傅,先皇病逝,太子登基,皇后成为了皇太后,这个时候——太子和太傅之间的矛盾成为了全片的主要矛盾,皇太后与太傅酒醉误事,竟然有私,被已经登基的太子怀疑。
太子本来相当敬畏太傅,这个时候,对太傅的景仰和厌恶交织在一起,让他难以决断,一方面是母后与太傅有私,一方面是太傅在朝中权威日重,君臣之间的矛盾也开始加剧。
张景年身在朝堂,也是身不由己,太后痴心何尝不让他感动?只是毕竟君臣有别,他无论如何是不该越界,他党羽势大,逐渐被皇帝忌惮,一日与太后私情暴露,被太子打入牢狱,后敌国来使,太子遂派遣张景年出使敌国。
太后在张景年到达敌国之后的三天,被皇帝赐予鸩酒,不日去世,张景年得闻消息长跪不起,却依旧完成了在敌国的使命,归国复命,太子不计前嫌,然而太傅已老,从九层高台之上下来,站在天下至高处,一闭眼,直接跌落,溘然长逝……
何之风读到最后那一句:吾身献与家国,吾心却负太后。大国泱泱,大风昭昭,以张景年老身残躯,一生不负我社稷,今者,大愿已了,纵一死,青史名垂矣!
“青史名垂矣……”
他念了一声,却觉得语气不对,这个时候的张景年已经垂垂老矣,白发苍苍,这一句“青史名垂矣”应该是充满满足、还是一种对于君心难测世事弄人的感慨?或者说,是一种难言的豪迈……
“不必再研究了,我要见褚青。”
何之风的话让所有人震惊地抬起头,段亚芳立刻道:“这不行!”
“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何之风直接将剧本一卷,带着夏秦就走,“你们还是想想怎么帮我炒作吧——何之风自暴自弃,竟然接下烂片,劲爆吗?”
他走到门口,扬起手,回头冲着自己的幕后团队一笑,“我会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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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一入基三深似海,从此更新是路人。
这个世界上最悲伤的故事,不是你渣基三断更,而是笔记本电脑拖基三卡死,你不得不滚过来更新。
别问老子节操在哪里,被基三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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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褚青
“疯了!”
沈一秀按住自己的额头,看着网页上传出来的新消息,心说这何之风最近是不是吃错药受打击了,看到迟时雨擦着头发从拍摄场地上走出来,又连忙去关网页。
只可惜沈一秀的动作没有迟时雨快,迟时雨这是才拍完了一个洗头水的广告,脖子上还搭着毛巾过来,脸上带着些湿气,很是感性诱人。他直接弯腰,从桌面上将沈一秀的电脑转了过来,笑道:“你看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莫非是——”
“……”
看吧,沈一秀就知道会这样,她心里摊了摊双手,面上的表情却还严肃正经,就像是自己之前没有试图在迟时雨看到之前关网页一样。
迟时雨眯着眼,身上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将那脖子上挂着的毛巾一甩,他笑了一声:“他竟然看中了褚青的剧本——”
所以我才不想你看到消息的嘛——沈一秀心中哀嚎,尼玛的你看到这个消息肯定又要闹了,看看这些媒体简直是把何之风往死里黑啊,落井下石、挖苦讽刺一个个做来那个炉火纯青啊,而且极力抹黑褚青,说这部剧本连投资人都没有,连开机都难,何之风跳进这样的一个坑里去,以他现在的身价来说是十分不符合的。
有的网络消息人士讽刺相当辛辣,说褚青可能都给不起请何之风的片酬。
何之风惨败于裴然,失去了《太子》一剧的角色,如今匆匆接下褚青剧本,疑为捡回面子……
各种各样离奇的推测都在网络上,迟时雨点开几条新闻看了,差点没直接气冒烟,何之风做出这些决定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后果吗?也许剧本是很出色,可是没有资金是根本拍不起来的,何之风这样做只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他越看心中越烦,四国的幕后团队到底都是干什么么吃的?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吗?!
沈一秀看着迟时雨的表情,心中暗叹,作为旁观者,她看得比迟时雨清楚多了。“你别光看表面,这迟时雨才刚刚接下剧本,说有这个意向,立刻就有消息放出来,这肯定是炒作。”
迟时雨想也不想就直接一把将笔记本电脑压上,“幕后团队的智商被狗啃了吗?”
“我看是你的智商被狗啃了。”沈一秀毫不留情地讽刺他,换来迟时雨的怒视。
沈一秀叹气,“当局者迷,在你看来何之风是那种让自己陷身这种危机的人吗?”
迟时雨一愣,虽然很想说自己的智商没有被狗啃,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抿着嘴唇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将手中的毛巾一丢,“算了,回头再说。”
沈一秀心中嗤笑,看迟时雨这样子哪里像是要回头再说,他分明是要找手机立刻给何之风打电话问问情况。她直接从包里一摸,哼声道:“迟大少,别找了,你的手机之前放在我这里呢,要用就拿去吧。”
迟时雨无言,接过来多看了沈一秀一眼,最近发现沈一秀腹黑的气场似乎又强了不少,让人很是无言。
不过不得不说,沈一秀是一个很好的能够揣摩人的心思的经纪人,迟时雨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拿过电话,直接输入了何之风的手机号码,就给他打了过去。
走到门边上,他等着何之风接电话。
同时,银州品茗居那边,何之风感觉到自己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就在桌面上,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直接拒接挂断。
对面带黑方框眼睛的刻板男人双手捧着茶杯,问道:“不接不要紧吗?”
何之风一笑:“这个不要紧的。”
迟时雨要问什么他早就知道了,只是这个时候他只对褚青有兴趣,他们刚刚坐下没有五分钟,何之风的炒作是在今天上午的时候起来的,褚青几乎低第一时间就得到了通知,可是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接到任何关于何之风要参加《太傅》这部电影的拍摄的消息,面对媒体采访,他聪明地保持了沉默,只是助手说事情还没定下来,只是可能有这个合作意向,然后何之风的经纪人就给了他们消息。
刚刚见面的时候,何之风说的一句话是:褚青导演您没有说错话,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那个时候,褚青就知道何之风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了。
何之风是故意在炒作,这是褚青能够得出的唯一一个结论。
虽然之前对何之风的印象不错可是如今何之风的意思他却一点也看不懂。
很奇怪的感觉。
“想必褚青导演已经知道了我想参演的消息,不知道您怎么看?”何之风问得很克制很礼貌。
不过褚青也是一个很克制自己的人,他只是道:“我对何先生的印象很不错,不过我也不知道您到底适不适合这个角色,很多事情不是主观就可以决定的。”
言下之意就是,就算你想来,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胜任这个角色。
何之风不是傻子,他听得出来,然而他没有介意褚青这不客气的话,他只是将自己卷起来的那一份剧本展开,翻到最后一页。
“吾身献与家国,吾心却负太后……大国、泱泱,大风、昭昭——以张景年老身残躯,一生不负我社稷,今者——大愿已了,纵一死,青史名垂矣!”
完全没有因为身处茶馆之中施展不开的那种尴尬,他用一种低沉压抑的声音将这一段念了出来,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哀痛。
这里是雅间,隔音效果很好,所以何之风完全不必担心打扰到别人。
褚青一下愣住,他没有想到何之风竟然会直接在自己的面前就表演起来,这个剧本本来就是他自己写的,里面每一句台词他都知道,何之风一说,他就知道是哪一段了。
很难形容褚青那一瞬间的感受,就这样一个人,穿着现代的衣服,说着这么一句古风悠悠的话,脸上的表情却很到位,那是一种悲哀和沉痛……
太傅,为国鞠躬尽瘁,最后终于回到故土,却已经是垂垂老矣,此时已经是英雄暮年,往事涌上心头,最后才出口了这一句话,他皱了眉,觉出了一些不妥的地方,正想要说话,何之风却没给他机会,又换了一种口气,变得豪迈而充满霸气。
不妥,还是有些地方不对。
不用褚青说,何之风自己就有那种感觉。
他皱着眉头,手指着最后一句,“青史名垂矣,这句,褚青导演你写剧本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褚青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个人刚才还在说角色归属的问题,这一转眼就已经到了讨论台词上面。
“你刚才那两遍都不对,张景年能够回到这边来,他内心是很高兴的,可是这种欣慰之中还带着一种遗憾,因为太后已经走了,只是他一生都辜负的人,对皇帝、也就是原来的太子,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这是他亲手教导出来的学生,另一方面太子是他的尊上,他出使敌国十数年,甚至没能与太后见上最后一面都是因为太子,所以他是既爱又恨。不过在最后,一切都是功成名就,前尘往事交织的时候,溘然长逝……”
他不说的时候,何之风完全想不到,褚青竟然是个话唠。
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几乎一直都在听褚青讲剧本,几乎是将剧情全部过了一遍,等到褚青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很迟了。如果不是因为他口渴了,去端茶的时候发现茶冷了,这才停下来。
褚青一脸的尴尬:“抱歉,我——”
何之风其实听得很入神,因为的确是很喜欢这个剧本,听编剧的想法绝对有助于对剧本的理解。
“不,您不需要抱歉,这本来就是我的目的,不然也不会带剧本来了。”何之风双手十指交握在一起,靠到椅背上去,“说实话,褚青导演,我很喜欢这个剧本,我也知道,张景年这个角色对我来说是一个新的挑战,可是人这一辈子总要面临许许多多的挑战,我不想面对这个挑战往后退。相反的,我觉得我能够征服这个角色。”
何之风用了一个词——征服。
就是这样的感觉,他双腿一架,笑看着褚青。
这种胸有成竹、势在必得的表情完全冲散了之前何之风放出风声来炒作的时候给他带来的恶感。他忽然很感慨,何之风是一个很敬业的演员。
玛格丽特白金奖颁奖典礼,褚青是看完了的,也听到了何之风的获奖感言,他现在相信,何之风没有说笑。
不过他也有言在先:“您恐怕是肯加盟这部电影的最大牌的艺人了,可是别的演员标配也许跟你所想相差很远,而且梗外面的媒体们讽刺的一样,我们可能没钱拍戏。”
这也许是何之风参与的电影之中最寒酸的一部了,不过褚青的表情很坦然,一点也没有说因为没钱这样的事情而寒酸。
何之风知道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这还真是第一次遇到,“不管怎么说,我相信它只要拍出来就会大红。”
褚青摇摇头,却不说话了。
何之风终于重新带着剧本告辞,结果已经不必说了,何之风已经拿到了主角这个位置了。
下楼的时候,他看到夏秦一脸无言地坐在走廊边上,“你怎么了?”
夏秦哀嚎,手一指茶楼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围了一群人,在靠窗的座位上坐着迟时雨,透明的玻璃窗外面一群人拿着手机相机等等能够拍照的东西一阵猛拍,可是被所有人注视着的那个人还是完全没感觉一样跟服务员调笑着。
何之风心说不要出现得这么快吧,一转头就看迟时雨的经纪人沈一秀双手扒着门,心有余悸地看着那边。
迟时雨看着手机,刚刚翻开手机屏幕,就看到反光镜面上有一个熟悉的影子,他一下扭过头,一挑眉,做了个口型:“让你再挂我电话!”
还是那句话,现在如果有一盆狗血,何之风早就端起来泼了迟时雨一脸了,麻痹的挂个电话你能闹出这么多的幺蛾子来,作死呢!
沈一秀一脸的阴郁,夏秦已经麻木——艺人只顾着斗气,可是经纪人还要操心一个问题:
茶楼都被包围了,俺们从哪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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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被人叫【小和尚时镜】,都是比我大很多的有孩子的外站写手,压力甚大。
我决定下个坑写一个欢脱的蛇精病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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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因
在迟时雨看来,很多事情都是不必闹到这个境界的。
可惜,何之风这个家伙,很爱走极端。
粉丝们在看到迟时雨出现在茶楼外面的时候就直接疯狂了,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消息直接就起来了,各种各样的拍摄工具都起来了,何之风看着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悄悄地给自己戴上了帽子,准备从后门走,可是在他转身的一瞬间,迟时雨站起来了。
外面顿时一片惊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时雨!!!”
迟时雨站起来,冲着所有还在窗玻璃外面围观的粉丝一甩头,抛了个媚眼——至少在何之风看来是这样的。接着他就走向了何之风,后面的人这才发现竟然还有何之风在这里,尖叫声更响。
“竟然是何之风!!!”
“天,真的是他!!!”
“果然八卦杂志说两个人关系很好是真的,哇哇哇——”
“快拍照啊!”
“让开让开!”
“风风雨雨,呜呜呜——果然是我辈最美好的愿望啊!”
“风雨组合!”
“太帅了!!!”
“啊啊啊啊啊——”
……
迟时雨一往这边走,何之风就知道自己倒霉了,那些人一看到他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尖叫声更响,几乎都要震碎那窗玻璃了,何之风觉得迟时雨是真的疯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出现在这里是疯了吗?”
何之风快恼羞成怒直接被这出格的家伙逼疯了,他扭头看向沈一秀,“他到底是怎么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正在向何之风走过来的迟时雨差点没被何之风这一句话给吓趴了,“你在说什么呢?”
“就是在说你,怎么了?”何之风才刚刚跟褚青谈完事儿出来,这个时候遇到这种破事儿,真是恨不得将迟时雨弄死。
“算了,还是先走吧。”迟时雨看到外面的粉丝越来越多,顿时也觉得自己真的是在作死,那个谁说过来着?
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他现在觉得自己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竟然搞出这么大一件事儿来,眼看着那些人疯狂地要进来了,迟时雨连忙一拉何之风:“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何之风被他拉着走,气的是七窍生烟,这个时候却不得不跟着迟时雨跑。
这样的行为太过疯狂,太过刺激。
迟时雨的意思很简单,他们要从后面出去,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他们快还是粉丝快。
夏秦和沈一秀也只能跟着往前跑,摊上这样的两个艺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迟时雨拉着他的手,两个人握得紧紧地,风就那样迎面吹来,迟时雨忽然笑道:“我们俩这样能不能成为明天早上的头条?”
“你神经病。”何之风也在跑,他才不想被那些恐怖的粉丝围在外面呢。
不得不说,迟时雨的司机很聪明,这个时候看着众人都往后门跑,他直接打转了方向盘,绕到了后门去。
很难想象那种场面,一大群人举着相机手机等等在后面跟着,前面是迟时雨拉着何之风,两个相当有名的艺人就像是在搞行为艺术一样从后门出来,身姿相当矫健地跳上了车,迟时雨在何之风的后面,直接被何之风一把拉上车,他坐在车内,向着车外追过来的众人直接一比手势。
那是一个胜利者的手势,带着迟时雨自己固定的犯贱的风格,外面的女粉丝们直接被他这个飞吻的手势帅倒了。
“啊啊啊啊……好帅啊!”
“时雨!”
……
何之风喘着气,摸着自己的额头,看着司机飞快地踩下了油门,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夏秦他们呢?”
迟时雨一愣,也喘得厉害,他想了一下,忽然之间回头看去,夏秦他们追着车跑了两步,眼看着就要被后面黑压压的人群碾压上来,这个时候何之风的司机也到了,两个人连忙跳了上去,这才追了上来。
迟时雨于是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丢。”
何之风真被他给气乐了,还好现在没出什么事儿,“我说你下次能不能靠谱点儿?”
“你不是想炒作吗?我这不是在帮你吗?”迟时雨哼了一声,那表情略微不满,瞥了何之风一眼,语气凉飕飕地。
何之风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这个时候回头看到迟时雨的表情,这家伙还真的是挺不满的。“你什么意思?”
“那要问你是什么意思。”迟时雨想到何之风接下那个褚青的《太傅》他就不高兴得很。
今天的迟时雨说话很冲,带着火药味儿。
——何之风听出他对自己的不满了,可是还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皱着眉:“你真的是吃错药了?”
迟时雨见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在生气什么,一时沮丧郁闷涌到了心头,更加复杂,咬牙切齿:“你突然之前那些起来的炒作,关于褚青和《太傅》这个剧本的,现在怎么在我面前装傻?”
原来他是为这个。
何之风呵了一声,“你干什么在意这么多?这个剧本,真的很出色的,我相信给你看过之后,你也想接这个角色的。”
迟时雨从他手里将剧本抓了过来,“我自己接了那么多剧本了,虽然不得不承认褚青真的很优秀,但是这不代表我没有见过比他更出色的,最近有一个国外的导演联系我,说要来我们这里拍新片,虽然剧本还没谈好,不过我可能真的就接那部剧了,所以就算这个剧本再好,我也不可能接的,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