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一拳捶在他的胸口:“不,应该说你还算是人吗?!严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做的那些勾当!你还不趁早回头是岸,你迟早要废我告诉你!”
周怀深心痛又无可奈何的抹了一把脸,他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双眼竟然濡湿一片,他声音隐隐有些发颤的问道:“你…是不是参与了镇安那笔交易?”
说到这,严朗才逐渐抬起头。
周怀深看到他这眼神,心里一紧,突然跟狮子暴怒一样猛的拽过了严朗的衣领,狠狠地揪着一字一句的吼着:“你是不打算活了对吧?!你丫干那些脏兮的勾当你怎么对得起严叔?!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也是个人民警察!”
周怀深提到严朗的父亲,严朗平静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只见他伸出右手用力将周怀深的双手按下去。
在脱离他的掌控后严朗轻笑了一声:“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
“严朗!好!好!”周怀深怒意连连的指着他吼道,“因为任意,你们交易取消,我没逮到证据抓不了你,我认!可是严朗我警告你!你可别耍什么花样,你走哪我都会盯着你!我丫就不信我逮不了你!反正你活着都没意义了,还不如去吃牢饭替你自己赎罪去!”
他一边说一边后退,指着严朗的脸恶狠狠的绷紧了腮帮!他掏出手机,:“收队!”
严朗低头弯着嘴角,目光却是异常的寒冷。曾经的他以为只要任意能活着回来,那么他的一切都能被救赎。可是现在才知道,任意真正回来的时候,他只能越陷越深,无法逃脱。
他的身上,背负着比自己的性命,比自己的爱情价值还要更高的东西,他不能对那些不屑一顾,不能扔下所有重回以前的模样见他的爱人。
那日,炎阳火车站突然意外情况导致多车晚点,从人潮涌动的火车站出来,外面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怀宁地处西南,冬天几乎都是阴雨绵绵,让人心里也是有些消沉。
任意被送到了离火车站最近的一家医院里,规模不大,但看病的人却有很多。那个警员按部就班的帮她去领东西,送她去了医师的办公室,后来还为她弄到了一张床位。
“任小姐,你就在这歇息一会,待会啊,我们周队处理完后面的事就会来看你了。”
他搓着双手,拿起旁边的热水壶出门打了一壶热水来。
看着热气氤氲的水杯,任意突然将自己从思绪中拉过神来,看了警员一眼问道:“今天是不是因为我坏掉了你们的任务?”
警员一听,愣了愣神,很快反应过来笑着回答:“瞧你说的,你也是无辜民众,保护人民就是我们的职责,再说,你方才被人挟持,保护你也是我们的重任呢!”
警员回想起刚才他在旁边见到的情形,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后怕。对于他这个刚出任务不久的新人,一开始就碰到这种情况,难免会产生恐惧心理。
毕竟在他面前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还有真实的刀子。
而任意被挟持,虽然惊惧但却毫不慌乱,这让这个小警员打心底里佩服,与任意说起话来都不由得有礼几分:“任小姐,你喝口开水吧。”
“谢谢。”
任意接过他手中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后问:“挟持我的人他们之前犯过罪吗?我看怀深哥似乎是针对他们。”
警员见任意和周队关系这么好,他也不打马虎眼,如实的说了声:“都是些高犯罪人群,虽然没有逮到他们犯大事吧,不过他们就是犯大事的人,迟早会被逮!今儿要不是你被他们挟持,没准我们就能把他们一窝端了,也…”
“是因为我打乱了你们的计划吗?”任意突然发问,警员连忙收住了话语讪讪的笑了几声,“任小姐你别往心里去,这可不是怪你的意思,你也是个突发意外而已。”
“那你指的犯大事…是犯了什么大事?”
任意抬头问了一声,警员左右环顾了一眼,靠近她悄悄的说道:“贩毒。”
任意的手猛的颤了一下!
正在这时候,病房外面突然闯进来一个人。
第9章 Chapter.9
香道胡同是怀宁有名的混乱区域,很多外来人口聚集,人员杂乱。里头有不少的堕落人群,这是任意很早就知道的。
很早之前,在任意还是初中生的时候,就在那见过吸/毒的。
那也是任意第一次与死亡撒肩而过。
放学之后去了她一个同学家玩,那时候任意身边的同学基本上都是住在二月大道附近,所以突然转来一个香道胡同的,大家可好奇了。
几天就和同学打成一片的任意出于好玩,在某天放学之后跟着同学去了她家,等天快黑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回家的时候了。
于是她紧忙收拾作业本,就按着记忆的路走出胡同。
可是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两个男的蜷缩在角落里,无比慌忙的拿出兜里的东西。用锡纸包着的白色粉末让他们眼睛瞬间一亮,看起来恍惚的神色也一下子发光起来!
他们迫不及待的打开点燃了火机,很快他们就一脸享受的模样,之前的那种狰狞都统统消失不见。
任意心头一紧,吓得不敢出声。
她下意识的隐藏了自己的身子,透过那墙缝看着他们吸食。她课本上有写过相关的知识,也因为严叔的原因知道一些毒/品的危害!
正因为了解,所以才不由得害怕起来!
当其中一个男人将注射器直接插/进自己的肉里时,任意吓得脸色一白,再也不敢多呆,调过身子就准备跑开!
可她的鞋子不小心踩着石块,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谁!?”
两男人头皮一紧,立刻杀气腾腾的起身追了起来!
任意吓得两腿发软,死命的奔跑,但是双腿已经发颤的快要跑不动,她急得大哭,就在这关键的时候,刚好被来找她的严朗碰上!
因为严叔的影响,严朗从小就进行体格训练,他见状暗道不好,拉着任意就飞快跑出胡同。
可当时的任意吓得浑身瘫软,她受不住严朗突然的脚步,猛的摔倒在地。
“任意!”
严朗大吼一声,就在这时,两男人追了上来,眼看就要拽住两人的衣领,严朗灵敏的一窜,狠狠朝男人踢了一脚!男人瞬间吃疼的伏倒在地!
他们见严朗这个毛头小子竟敢在面前造次,加上刚吸食毒品的影响,双眼顿时猩红,不要命的捡起路旁的石头就往他们那边狠狠砸去!
严朗立刻抱住任意,他硬生生的挨下那石子!
“严…严朗你没事吧!?”
“快跑!”
严朗无暇顾及其他,推开任意就一个人挡住了那两男人。
就在这时,送严朗过来的司机见到了这情况,立刻上前!几人的呦呵引来了旁人的围观,任意拉着两个看起来壮实又好心的人求救:“那两人吸了毒!快救救我哥哥他们!”
任意带着眼泪又急又怕的可怜样让周围的人见了都心疼,但那两吸/毒的人谁都不敢轻易招惹,谁都不敢上前阻拦!
直到附近有人报了警,警察赶来时那两吸/毒的男人才跑开!
当时,任意看着严朗左一块青右一块紫的,心里别提多心疼了,哭着喊着粘在严朗的身边:“严朗你要不要紧?都怪我!都怪我…”
她懊悔不已,同时又害怕的要命!因为第二天,香道胡同那就上了新闻,说是出了命案,一位老人被两个吸/毒人员所残害!
那两个人,就是任意见到的。她不敢想象,如果严朗没有及时赶来就自己,那么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次的事件给任意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以至于她听到严朗跟贩/毒有关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就在她全然愣住的时候,顾千里挺着大肚子从房门外跑到任意的床边:“桃桃姐!你没事吧!?”
任意的思绪被千里打断,猛的缓过神来机械似的点了点头。看到千里如此慌乱的跑来,她连忙抓过千里的手腕:“你别急,我没事!你小心点啊!”
看着那即将临盆的大肚子,任意不免替她捏了一把汗。
顾千里满脸焦急,在任意发给她信息的时候,她直觉会出事,就第一时间和周怀深联系了,并叫司机将她送了过来。只是,还是晚到了。
她细细的打量着任意,慌乱的询问她:“怎么样?医生怎么说?下次!不!没有下次了,你再也不要去见严朗了!”
她难得如此正经的低吼,任意投去了不解的目光,千里愤恨的开口:“我不想桃桃姐你再死第二次!这一次如果出事,谁…都救不了你!”
只要和那个东西沾染上,那么人的这辈子,就算完了!
“千里…”任意明白顾千里的好心,但是,让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严朗深陷,那么她回来的意义又何在?对得起去世的严叔吗?
“我不管严朗现在变成哪样,我都要在他身边呆着,我要把他拉回来,我…”
“任意!”顾千里突然叫了任意的全名,“你要再出什么事,你对得起因为你而变傻的任叔叔吗?!”
听到关于父亲的话,任意的脸色突然变僵了。
千里手心一紧,自知说错了话,不由得放缓了语气:“对不起桃桃姐,我…不是有意的。”
她并不是有意提起任意父亲得病的事,只是…看起来还是伤了任意的心。
因为千里的这句话,让任意陷入了沉思中。
她懊恼过,生气过,也颓废过,甚至在想,如果自己真的死在了那场爆炸里一了百了,那也比现在一个人独自承受来的要强。
可那是一种极度自私的想法,任意从来就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最终她还是选择回来,承受她该承受的,承担她该承担的。
现在的这一切,虽然都在意料之外,但也是在情理之中,她没有多余的选择。
所以她还是不能不管严朗!
“千里,我不能对严朗视而不见。”
任意笃定的看向千里,顾千里见她这样又是心疼又是焦急:“那你还能怎样?他变了!他已经不是那个一心只爱着你的严朗!他根本…根本就没有了灵魂你知道吗?”
顾千里回想起当初得知严朗变样的时候,怎么都不肯相信,甚至屡次去堵严朗,屡次去找他!因为她也根本就不相信,当初那个正直,善良的小朗哥会和…会和一群毒/贩打交道!
直到有一次,她去找严朗被几个小混混堵住打了一顿,她曾经如亲哥一般的小朗哥,全程都在旁边漠然的看着。
顾千里半个月下不了床,也在这半月内彻彻底底的对严朗死了心。
她开始相信别人说的,严朗,真的变了。
所以任意有这种反应她能理解:“桃桃姐,你现在接受不了他的转变我能理解,但是,务必要远离他好吗?”
她看到了任意眼底的坚决,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来人打开了。
此时周怀深已经处理好了后面的事情,特地过来看望任意。
一直站在旁边的警员同志一见到周怀深,连忙喜笑颜开的跑到他身边:“周队!”
周怀深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那人如同终于解放了似的,快步跑出了病房,并且关上了房门。
任意察觉到,周怀深一进来,千里的脸色就变了。
“怎么样了?”
周怀深一边询问一边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任意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怀深哥,谢谢你。”
要不是她,任意在火车上就不会有那么大胆量与那些人直接对抗,就是因为相信有他在,自己不会出事。
周怀深,大她三岁,二月大道里当时名副其实的孩子王,他们那批孩子里,就他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能干,什么事也敢干!
当之无愧是他们最亲近的周大哥,因为两家挨得近,任意从小就受了他很多照料,就当亲哥似的。
而周怀深时隔五年后再次听到任意的声音,那跟铁一样的心脏也倏地软了下来。
停顿了一会,才开口:“我不止问你现在怎么样,之前呢?你不是牺牲了吗?”
传来任意死在现场的消息后,他们都惊的差点找不到北。
那样一个积极健康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我被人救了,不过如你所见,落下一些后遗症。”任意尽量以最轻松的口吻说起自己的事,顺带,还低头示意了下半残的腿。
周怀深板着一张脸拿过她床边的手杖,一边打量一边玩弄:“为什么还回来呢?我们都已经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接受你去世的消息,包括你父亲…也是…”
“周怀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千里一口打断,他这才把目光转到顾千里身上去,看到她那高高耸起的腹部,脸色突然一变:“我还说不得了?!”
周怀深双眉紧蹙,走到顾千里的面前低吼着:“我难道说的不对吗?!任意现在该回来吗?你看看严朗那小子成什么样了?我又成什么样了?还有你!你又是什么样子?!”
顾千里面色僵硬的怒视着周怀深,两人似乎有深仇大恨似的,他们异样的情绪看在任意的眼里,任意突然回想起去顾千里家的时候,提起的孩子父亲。
因为严朗的事情,让她腾不出多余的心力观察周围的变化,直到他们两人四目相对时,任意才突然缓过神来。
那时候,顾千里深爱着周怀深,走哪都不忘把他的名字挂在嘴边,可如今,她已怀有身孕,可看样子…孩子的父亲却不是她最爱的人。
孩子父亲,从始至终任意都没有见过,甚至,听都没有听到过。
顾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看到周怀深居然朝自己低吼,更是怒不可遏,通红的双眼就像是燃起了一团火。
“可是,任意已经回来了,这难道不是已经扭转不过的事实吗?”
千里的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任意紧拽着被单打断他们:“你们…”
可她的话才刚到嘴边,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三人的目光纷纷望向房门外,任意微微一顿收敛了话语:“请进。”
很快,房门就被缓慢推开。
陈潜脱下手套,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
第10章 Chapter.10
他注意到了任意身边的两人,礼貌的拉扯了下嘴角打了个招呼:“你们好。”
看到周怀深他们惊愕的眼神,任意连忙介绍了下:“这是我朋友,陈潜。”
“你好。”
周怀深俊眉一挑,伸出手来,那探究的目光隐隐的显露。
有些人光站着就会有种区别于常人的气质,陈潜就是这样的人。他成熟又自信,他人见了,会情不自禁的在心头暗叹他来头不小。
这是周怀深对他的第一印象,也是当初任意对他的第一印象。
周怀深虽然有点三大五粗,不过到底还是出身官/门的贵公子一个,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人,虽然不敢说能百分百的识人,但看人的眼光也算是犀利。
可这陈潜,他却是一眼看不透。
带着贵气又带着不羁,脸庞年轻,但目光又显老辣。
任意也没有想到陈潜竟然会过来见自己,目光里带着一丝疑惑,正打算开口说话的时候陈潜突然出声。
“车子我已经停在外面了。”
他不紧不慢的看向任意说着,他没有多说一句话,也没有问任意的情况,而是直接开口示意她跟自己回家。
而一直未开口的周怀深和顾千里两人面色紧绷,各怀心思的打量着这对他们来说十分陌生的男人。
顾千里想,他看起来与任意是多么的亲密,好像…好像比自己更像她的好朋友。而周怀深,在怀疑的同时又露出一股不安。
总之,他们有一股共同的感觉,那就是这个男人与任意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既然你朋友过来接你了,任意你就先回去,医院被子也不够厚,阴冷又潮湿的,回家休养最好,有什么事下次再说。”
周怀深主动开口,陈潜似乎等的就是这句,微微一笑冲任意点了点头。
事情发展到这,任意也不好再硬留着和周怀深谈话,只能先作罢。
陈潜一手将她挂在旁边的大衣拿过来,披在了任意的身上,并架着她的胳膊扶着慢慢走出病房。
“怀深哥,就麻烦你好好把千里送回家,千里,要小心自己的身子知道吗?”她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了一声。
顾千里应声点了点头,在目送着任意上了一辆车后,立即调头钻进了自己的车里。
周怀深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到顾千里迅速的朝司机说了一声:“走吧!”
下着冬雨的深夜,周怀深一个人站在路灯下面,那昏暗的灯光下洋洋洒洒的带着一些雨丝,他烦躁的点燃了一根烟,一手□□了裤兜里。
“变了,都变了啊!”
他感叹着。
冷风一吹,他整个身子都忍不住瑟缩起来。
上了车的任意突然问了陈潜一声:“陈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陈潜只是通过后视镜看了任意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不过见他不答话,任意她也不再过问。
陈潜若是想回答她的疑问,不用任意主动开口,他就会事先说。
还记得任意出事后在医院醒来时,那时陈潜的双手撑着病床栏杆,用一口流利的中文直接解决了任意的疑惑:“我叫陈潜,华人,偶然情况下救了你,并没有恶意,而且我将承担你之后的一切治疗费用,不用问我为什么,我不喜欢回答问题。”
就是这样一句话直接堵住了任意的嘴,在后来的接触中,也越来越摸清了一些陈潜的习性。
他很平和,几乎从来没有见过他有很大的情绪变动,高兴时表情柔和,不高兴时表情严肃,做什么事情都是当下立断,干脆又利落,从来就没有拖泥带水过。
过了一会,陈潜才出了一声:“你先睡一会,到了我再叫你。”
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任意在车内暖和的氛围下,也逐渐的疲劳下来。尤其陈潜又不说话,不到一会的时间,她就睡了过去。
而此时的严朗来到了炎阳一家破旧的旅馆内。
木质的楼梯在他沉重的脚步下咯咯直响,他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周怀深的话还有任意的神情,紧绷的脸色无比苍白。
走到三楼尽头处的房间时,他突然放缓了脚步,在门口停了下来。
只见他右手攥拳,深呼吸了一口气敲响了房门。
“谁?”
从里头传来了一个不耐烦的男声,严朗随意的回了一句:“二舅子。”
这个,是他们这圈的暗语,里头的人一听,就知道是自己人。
随着房门打开一条缝,严朗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头昏暗无比,床上半躺着的那个人眯着眼睛,见严朗进来便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床边,还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严朗嘴角一弯,十分客气的唤了男人一声:“升哥。”
他的话音刚落,躺在床上一脸悠闲的男人突然脸色一变,随手抄起床柜上的烟灰缸猛的朝严朗砸过去!
瞬间,他的额头就见血了。
虽然他的双眉微微一蹙,但嘴角还如之前那样带着一些笑意,只见他不紧不慢的与男人说了一声:“升哥,这次的事情归根结底是我的错,黄皮他们被逮我责任无可推卸,您要怎么处置我都认,只是…你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你小子这会知道和我溜须马屁来贫嘴了?我告诉你我就是看不顺眼你这干啥都我最大的样子!你别以为老头子看好你我就不敢动你!”男人恼怒的从床上站起身来,指着严朗的鼻子就唾骂起来,“这次交易没成,你丫的责任重大!要不给上头点交代,我还真没法混下去!”
他说完,就猛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狠狠的钉在了他旁边的地板上,那破了皮的木地板瞬间就被插出了一个洞!
“你自己看着办!”
他露出凶狠的目光,一字一句的冲严朗低吼。
严朗看了一眼那把锐利的匕首,心里十分清楚升哥的意思。
他面目紧了半分,不带一丝犹豫的,将自己的手伸在了地板上,抽出匕首就准备往手上刺!
“升哥!”
旁边的男人见状立即抓住了严朗的手,叫住了男人:“老爷子还没有下令,我们…最好不要擅作主张。”
“擅作主张?”男人扑哧一声不屑的笑了起来,“要不是因为他,黄皮那混蛋他能进局子?咱们镇安那笔交易会取消?万一那金主一撒手不要货了,这小子赔的起?!”
他迅速抢过严朗手上的匕首,直勾勾的对着他的眼睛:“我可是听说,黄皮挟持的那女人,是来找你的?”
他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隐隐带着危险的气息。
严朗的手骨节泛白,眸子里逐渐露出一丝阴狠,不过很快就被无谓取代:“不过是段陈年旧事,谁没有个风花雪月的□□?”
“就只是这么简单吗?”
叫升哥的男人显然不相信严朗所说,他一边推开之前那人,一边将刀子亲自归还到严朗的手里:“我也不要你一整只手了,你要真和那女人没什么事,你就自毁一指给我看看,你要知道,想取的我信任,不简单的。”
他邪笑着直起了身子:“你要有这决心,老爷子那边我也不煽风点火,那个女人,我也不去追究,交易这事,我下次依旧交给你负责!”
他说着,看向严朗的眼睛:“你敢吗?”
严朗垂下眼眸,嘴角突然勾起一丝不明所以的笑意。很快,就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坚定的响起:“相比于升哥你的信任,一根手指又算得了什么?”
“哦?”
升哥饶有趣味的看着他,狡黠的眸子里隐隐的期待着什么。在一旁的男人靠近升哥再次叮嘱了一句:“升哥,这么做恐怕老爷子那边不好交代。”
“你怕什么!”
升哥切了一声,猛的一推就将那个男人推出好远,就在这时,只见严朗闷哼一声,那把匕首直直的被他刺进了自己的左手食指关节处!
瞬间旁边就溅出几滴血,很快严朗的整个手掌就被鲜血染红。
巨大的疼痛一下子朝他侵袭过来,严朗隐忍着抽出匕首,还想下狠手的时候升哥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恶狠狠的呵斥道:“你小子还真不带眨眼的啊!”
他知道严朗硬气,但也没想到会这么硬气,一根手指说毁就毁,本来他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也就唬他一阵,未想到短短时间刀子就已经进了手!
见严朗面不改色,他烦躁的抢过刀子扔出好远,招呼着旁边的男人:“给他处理下!”
说完,大手一挥就离开了房间。
严朗的额头沁出一丝汗珠,旁边的男人连忙从背包里找出纱布给他包扎:“严哥你这又是何必!升哥他也不会真的对你怎样,他不过就是气愤,刻意的刁难了你一下,好歹老爷子在上头他不敢…”
“不这么做,他心里头的怨气消不了。”
“可你也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啊,这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尽管我们做这行…”说到这里,男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移了话题:“哎…我陪你去楼下的诊所。”
男人一脸无奈的扶着他的手匆匆下楼…
第11章 Chapter.11
回到家的任意睡得很不安稳,睡梦中短短三个小时就跟过了好几天一样,从床上彻底醒来时她全身都酸痛的无法翻身,嗓子也干的难受不已。
此时外面已经蒙蒙亮了,家属楼下传来担着卖早茶的声音。她拿过床旁边的手杖,慢慢的走出房间。
在客厅时她偶然瞥到陈潜所在的房间没有关门,细细一看,他的身影在里面走动。
“陈潜你起来了吗?”
任意轻声询问了一句,不到一会,房门就被陈潜打开。
他手中还握着一把小巧的柯尔特□□,任意一见不由得提醒道:“你这属于非/法持/枪了,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