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看中了罗坤的一个手下,叫严成。”

 

 

 

第64章 Chapter.64

“严成?没听过。”
老罗皱着眉头在心里回想了一下,但脑海中对这个名字没有半点印象。一直等陈潜说起严哥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来:“哦,就是罗坤那个手下?我说长的还挺俊的那位?”
陈潜点了点头,老罗的疑惑紧接着又上来了:“你找他做什么?他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让你看中的?竟然敢把这么重大的任务交给外人来转运?”
用他的理由陈潜没有说,只是交代了一句:“你知道便好。”
“你的意思,不让我参加?”
老罗似乎听明白了陈潜的话中话,见到他没有正面回答自己,更是笃定了心中的想法,瞬间酒意全醒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陈潜你到底要做什么?难道你已经把我排除在外了?这种事情都不让我参与了?”
陈潜平静的敲了敲桌子让她少安毋躁:“并不是这意思,只是这次转运路线是通过缅甸与国内边境逃运,与缅甸那边谭姓大佬的私人军队擦肩而过,万一出点事情,你估计是应付不来。”
私人军?
老罗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明知道那么危险为什么还要走这条路?”
陈潜嘴角微微一勾:“比起被查处,这条路还算是条生路。到时路途险峻,后靠深山密林,万一有变逃跑起来也方便一些。”
“你这次准备了多少钱?”老罗紧了下声音问他,“这可是送命的活啊,数目不大点谁愿意去干?”
“不是所有人都用钱能买的,有些人不用给钱也会替你办事。”
听陈潜说的那么笃定又云淡风轻,老罗一脸难以置信的质疑道:“谁傻啊?”
除了用性命威胁,要不就是金钱诱惑,不然的话谁也不想做这笔危险的买卖。
但陈潜心里清楚的很,能不能让严朗走这一趟,那就要看他对任意的感情深不深了。
老罗看到陈潜无话的倚靠在一旁,心里有些烦躁的喝了一口酒,隐忍不住心底的疑问和焦虑,最终还是开口问了他关于任意的话:“你真打算就这么放走任意了?她被你赶出酒店身无分文,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
陈潜回头看了她一眼,那幽深的目光让老罗心里直直发毛起来,她以为陈潜不想说话,正要转移话题的时候没想到他突然爆出一句:“你不是让你的周警官去找她了吗?”
老罗一顿,脸色僵硬了一会,很快缓过神来:“你跟踪我?还是…跟踪了她?”
“我曾经劝说过你,让你和周怀深保持一点距离,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还有他的身份,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到头来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陈潜淡然的说完这一句便起身离开了,那言语里的寒冷令老罗不仅战栗了一下。
忽然,她嗤笑了一声,一手就将酒杯扔碎在地,碎碎念着陈潜当真是相处不了了,谁都不知道他在后面到底撒了什么网,也不知道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好像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自己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果说他们从前从事这行是为了赚钱,为了自保,更是被迫,那么现在很显然,陈潜一个都不是了。
他不缺钱,不需要提心吊胆的来自我保护,更是无需像从前那样被迫做些坏事,只要他想,他金盆洗手去挖煤进矿都没有任何问题,要不去过采菊东篱下的悠然生活也不是事。
老罗啊,怎么都想不明白。
她呢,也就一俗人,从前被迫替别人干事,被迫练就一身的苦本领,之后又沉浸于金钱和权势的坑里无法自拔,现在…竟然只想做个每天可以买买菜,跟着国内阿姨跳跳广场舞的人。
但是目前这些对她来说,还有些遥远。至少要等罂粟园的工厂到位了,她才有喘息的机会。

***
陈潜没有通过罗坤去找严朗,而是直接找严朗本人。
当严朗听陈子说陈老板在外有事要见他的时候,严朗面色骤然紧绷起来:“陈潜?”
陈子连忙点点头:“严哥你没有听错!”
严朗收敛神情,大步走出门外。
“陈老板。”
他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恭维的笑容来。陈潜礼貌的回应了一声:“有点事情想和你说说,方便一起喝杯茶?”
“那是自然。”
两人来到了酒店附近的一家中式茶馆,走到长廊最里头的房间。陈潜想起当日他带走任意的事,心里估摸着是不是和任意有关。
虽然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任意的消息,但最终他还是极力忍住内心的疑问保持平常的样子和陈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陈潜知道这些都是他的场面话和客套语,遂没有打断他,等茶都上了之后,他才直接了断的把今天的目的挑明了:“严朗,我今天来是想威胁你帮我办件事情。”
严朗嘴角边的笑容僵了一下,放下杯子打趣了一声:“陈老板说的什么话?威胁?”
陈潜径直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突然凑近严朗眼神凌厉起来:“你用严成的身份混这道,应该是有些不能说的原因吧?”
严朗心中一紧,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使起力来。不过他照样笑着回答:“陈老板怕是多虑了,纯粹只是换个名字好混一些,我…”
“这个先不说,我们先说任意。”
陈潜微笑着打断了严朗的话,听闻任意的名字,严朗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任意怎么样了?”
很快他就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立刻调整了下神情:“陈老板不是应该把她送回怀宁吗?毕竟你是她的朋友。”
陈潜轻抿了一口茶:“前面我既然说是威胁,那自然是和任意有关,毕竟也只有她才能当我利用你的筹码。”
“不懂陈老板是什么意思。”
严朗语气逐渐硬起来,之前那笑容也停顿在嘴角僵硬了几分。
“帮我把一批军火转运到国内,如果安全转移,我不仅会给你大笔的好处,还会把任意安安全全的送回国内,从此不再打扰她的生活。但如果…”他把茶杯放下,“如果你拒绝了我,你将再也不会见到她。”
严朗右手握成拳头,极力的保持脸色原样:“任意说,你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最看重的友人,我想你应该也不会那样做。还有转运军火,为什么非我不可?”
陈潜笑了笑:“看你顺眼。”
这个理由,真是让人嗤笑不已。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虽然任意是当着你的面夸过我,但你现在也应该清楚,我并不是那么好心的人,不妨告诉你我之所以当年会救她,纯粹是把她当成了我死去情人的替代品。她的命是我救的,自然我也随时可以拿回来。”
陈潜的这席话说的清清淡淡,却严朗猛然醒悟过来任意在他的身边是有多危险!
“她是最无辜的人,我希望你看在与她相处那么久的面子上不要去动她。”
陈潜忍下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的与他说道,陈潜看起来丝毫没有动摇的样子:“取决于你答应我,亦或者拒绝我。”

另一边全然不知道事态发展的任意终于可以安稳的睡一觉,因为连夜在外面游荡,她的身体有些受不住感冒了。
周怀深给她买了些药叫她吃下去。
等任意好一些了之后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过来的理由,之前也逼问过,但任意就简单的用三言两句给他打发了:“就是过来看望一个朋友,然后很倒霉的钱包被抢了,成了这样子。”
这蹩脚的理由别说周怀深了,连村口的那只狗都不会信的!
但她咬口不说,周怀深也是毫无办法。
思来想去他还是做了一个决定:“任意你明天就回国吧,这边呆着没人照顾你,又各种不方便!毕竟你现在…”
“好…”
周怀深的话还没有说完,任意便答应了下来。很显然周怀深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快就答应,微微愣了一下:“那…那我现在给你订票了!”
“好。”
还是这个简单的字。
尽管她时刻担心着严朗,但眼下的状况自己又无法帮助到他,在这边也只能拖他的后腿,索性回国安心等待就是最好的。
也免得再次被陈潜禁锢。
想起陈潜,任意的心里竟生起一丝寒意。
离开之前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借用了电话快速联系了罗衍,罗衍早就急的不行了,听到她的声音总算落下心来:“任姐姐!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你知不知道我之前都快急死了!那老板娘说一个男人带着你离开了,我还以为是陈老板,我都快吓死了,还好后面她说你们关系看着很好,我才稍微落心了一些。”
“小衍对不起啊,没有及时联系你,你放心好了,他是我哥。我现在也很安全,等会就要回国了。”
“回国吗?”
罗衍有些不舍,但一想到回国对她还好一些,立刻说起来:“那你赶紧回国吧,以后有机会再过来专门找我,一定要来啊!”
“嗯。还有一件事情。”
任意有些犹豫要不要提起严朗,没想到罗衍竟然主动提了出来:“任姐姐难道要问我关于严哥哥和姗姗姐吗?”
任意微微一愣,就在怔愣之际罗衍笑着说道:“严哥哥现在很好啦,上次他和姗姗姐都平安的回来了,你可以放心。”
“嗯。”
任意收回还来没有来得及开口的话,低头轻嗯了一声。

 

 

 

第65章 Chapter.65

任意在回国的时候陈潜也去了机场,不过他就在安检口的旁边停留了一下,看着任意与周怀深道别之后,便离开了。
当天晚上就收到了严朗的信息,那边只简单的回复了几个字:“我答应你。”
陈潜收起手机,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拉开了一个抽屉,他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来,照片上的女人被一群异国的孩子围在中央,笑的明艳又灿烂。
和任意不同的是,杨絮整个人就是张扬的,她的美,她的性子,她的举动她的话。可任意却恰好相反,看着固执又倔强,但实则温柔的紧。
陈潜的手指敲打在杨絮的照片上,他半躺在座椅上喃喃道自语着:“杨絮啊杨絮,你的一句话困了我好几年,那我如今做的事你是不是又要难受好一阵?”
他们见面之后杨絮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呵呵,人的感情啊,太复杂了。

那批军火在几天后就全部运到了北边的一个地下赌场里,当严朗他们被带到装运军火到密室时,他的心些微的颤抖了一下,连带着看着陈潜的目光都绷紧起来。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陈潜很可能就是警方的下一个重要目标。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刑处长所提供的一些信息,一个大胆的念头瞬间就在他的脑海中产生!
难道…陈潜就是刑处的最终目标?!
不…应该不太可能,陈潜是近来才露出头角,之前没有听到过他的任何信息,他们主要跟踪的还是顾老爷子这个集团。
他在心里压制了这个想法。
转运的路线是一条从未开辟过的雨林之路,途中会有个领路人带着穿过几处危险的沼泽带,因为最近边境的严打,很多连着国境直通的道路都已经布满了防线,经常会有抓捕偷渡者的,甚至还有当地人为了政府那点赏金,连夜蹲点守候。
所以他们避开了那些直路,选择了地段最危险,也相对最安全的一条道翻越。
途中会与缅甸那边一个谭姓大佬的私人军擦肩而过,谭姓大佬为人嚣张,在金三角有极大的威望,就连顾老爷子他们见了也要礼让三分,这种事情尽量要避开他们耳目。
他们出发前陈潜来看了他们一眼,让手下给他们每个人都递了一箱子的现金:“这里是百分之十的酬劳,任务完成,剩下的百分之九我会立即转到你们的账户。”
站在严朗身后的陈子和黄皮不禁睁大了眼睛,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那满满一箱的现金,顿时动力无限,充满了热血!
这才是其中的百分之十,全部拿到手的话对他们来说真是一比极大的数字!
这个时候陈潜注意到了黄皮,他眉头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在严朗他们出发了两天之后,老罗刚好有事情需要找他商量,结果发现陈潜竟然又玩起了失踪!
无论是打电话还是到处打听,都没有他半点消息!
老罗气急的一手摔掉电话:“陈潜搞什么?!罂粟园那边的事都不打算管了吗?”
难道他忘记了今天要和顾老板说事,罂粟园的事才是大事好吗?那批什么破军火能值多少钱?
如果她知道陈潜给了严朗多少钱的话,她肯定会被气的吐血而亡,幸运的是她现在还不知道。
此刻严朗他们已经快翻越最后一座本国的山脉了,一落山,度过那个峡湾就到了缅甸境内。
转运军火的事情目前他还没有报告给上头,这是他的私心,为了任意答应做的事。贩运军火与贩毒性质差不了多少,一旦被抓,他即使身份被曝光,组织也保不了他,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免刑罚。
所以他私自做了行动,内心正受着无比的煎熬。但此刻对他来说,陈潜拿任意作为赌注,无异于把枪抵在他的脑门。
他只有万般小心!
在度过峡湾的时候他们都因为体力透支无比疲惫,下了船后纷纷停在地上不动弹了,那领路人见到这样,索性也坐了下来。
黄皮倒是巴不得快点完成任务,现下见到他们一个个的躺下来,心中有些焦灼:“歇会就够了,别耽误太多时间!早点完成早点超生!”
陈子一脸不满:“你当人是铁做的呢?我说你这小子怎么就那么能耐啊?你都不累吗?”
“累算什么?有了那笔钱你还嫌累吗?你妹不是还等着你这救命钱吗?!不及时拿回去她还能见到你吗?”
“你怎么说话的啊?”陈子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揪住了黄皮的衣领,似乎要现场抡翻他。严朗眉头一皱,翻了个身。
陈子见状,极力压下心中的火气甩开他:“说话注意点分寸行不行?!”
“哼…”
黄皮不屑的轻哼一声,背过头就往旁边走去:“那你们睡你的觉,我去探我的路!”
原本陈子还想提醒他别走远,这深山老林的万一迷了路谁也救不了他。但也就想想算了,要他说出来还真没那心情。
黄皮提着一根棍子这边戳戳那边戳戳,脸色阴沉的咒骂陈子,他们还没有走多远,突然从一个灌木丛里面跑出两个人来,黄皮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们两个捂住嘴巴带离了这里。
行动之快,应该是早有埋伏!
黄皮一个大男人疯狂的挣扎着,但其中一个人毫不客气的将注射器往他身上一扎,渐渐的黄皮就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吊脚的茅草屋里,他被牢牢的绑在柱子上,绳索捆的太紧实,只要他稍微一挣扎整个皮肉都牵扯的无比疼痛。
他的不远处站了一个人,听闻他的动静之后,那人才慢慢的回过头来。
“陈…陈老板?!”
黄皮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他:“陈老板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抓到这里啊?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啊!”
黄皮又是气急又是困惑的紧张开口。
陈潜面无表情的走到他的面前开口:“你现在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
“什么问题?!”
黄皮赶紧反问道。
“你对任意…都做了些什么?除了把她卖给宋老板,之前她是不是被你关在松香的密室里面?”
听闻陈潜竟然提到了任意的名字,黄皮呆楞的一时无法反应过来:“陈…陈老板,你指的是那个瘸子?”
“瘸子?”
陈潜眉目一紧,随手抄起一根棍子狠狠的崩在黄皮的脸上!他的嘴角顿时就被打出血来。
这个时候黄皮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连连求饶:“陈先生你听我解释,我之前并不知道任小姐和您有关系,我之所以会那样做也完全是个误会,你就看在…陈…陈先生!不要!”
黄皮的话还没有说完,陈潜就掏出了一把枪直直的抵在他的额头!黄皮瞬间傻眼,吓的头冒大汗!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目光颤抖的紧紧望向陈潜:“陈先生,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只要你说,我都愿意!”
陈潜淡淡地勾起一抹笑容,突然将枪支转变了方向,只听见一声巨响,黄皮满脸似抽筋一般疼的青筋突兀!
子弹径直打在了他的右腿上。
陈潜无情的扔了手中的枪,毫不客气的背过身子。
“陈潜!严哥他们肯定会找我,如果他们知道你这样对我,他们一个都不敢帮你转运货物!再说我是坤哥的人,他一定不会轻易相信你!一定…”
“他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过今天。”
陈潜淡漠的扔下这句话便离开了这里,随后上来了另外两个人,对着黄皮就是一顿狠揍!他的痛苦声逐渐的变小。
与此同时,黄皮的失踪让严朗他们一下子紧张起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也不可能走太远,他们一群人几乎地毯式的将附近都搜罗了一遍都没有任何影子,陈子焦急的提出疑问:“是不是有人带走了他?”
这个想法不是没有猜到过,只是在这个偏远的地方,谁又会带走黄皮?其他人都安然无恙,单独带走他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难道是惊扰到了谭姓大佬那边的私人军?!”
陈子惶恐的猜测道,严朗皱起眉摇摇头:“这个地界应该不至于。”
“那…?”
“严哥!严哥快走!”
陈子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的就有同伴冲他们大声吼了起来,很快密林中响起了枪声!陈子和严朗大惊,来不及看向那边,下意识的掏出腰间的枪支跑了起来!
那边一下子冲出好几个人,他们拿着□□支一路扫荡过去,好几个同伴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倒在血泊里!
严朗和陈子两人反应敏捷,猛然蹿出灌木丛飞速的奔跑着。
“陈子!往船那边去!”
严朗低吼一声,转过身子冲着后面几人就开了枪,一面利用繁多的大树躲避,一面在草丛和潮湿的苔面翻滚!
身后子弹乱飞,一不小心就会中枪永远的留尸在这里!这个时候那批货谁也管不着了,慌忙自顾地逃跑着,来的太过突然,丝毫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
严朗拉着陈子跑出密林,面对那已经飘到峡湾中间到船只,大吼了一声:“跳!”
陈子二话也不说,猛地扎进了水里,严朗侧身躲开一发子弹,肩膀被擦伤,丝毫不带犹豫同样跳入了水中…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这几天可能不定时更新,比较忙碌,但会坚持完结。

 

 

第66章 Chapter.66

“你说什么?!阿成他失踪了!?”
听闻严朗他们还没有走到半路上就被一伙人袭击的消息,顾珊急的跳了起来:“怎么可能?他们才刚去不久,这才几天的时间就…就…”
话到这里,顾珊就已经控制不住心底的情绪,眼眶顿时就蕴热起来。她一边哽咽一边找到顾老爷子,不顾里面还有人说事,直接推开房门朝顾老奔过去:“爸爸!爸爸阿成是不是真的出事了?你快派人去找他!”
顾老看着女儿心急的模样,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带着歉意的目光看了陈潜一眼。陈潜理解的往后退了几步,暂时中断了对话。
而顾珊见到是陈潜,气急的朝他质问起来:“我听说是陈老板指定让阿成去的!你们难道都没有什么安保措施的吗?人就这样失踪了?这么快?!”
“珊珊!”
顾老唤了她一声,让她控制下情绪,可是顾珊现在这会哪里还控制得了,心急的摇拽着顾老的手央求着:“爸爸你快去找找阿成,一定不要让他有事阿!一定不能让他有事!”
“好了珊珊,冷静一点,爸爸会想办法的!现在你先出去,我和陈老板还有点事情。”
“我不!”
顾珊红着眼睛看向陈潜:“你最好祈祷阿成不会有事!不然我一定会跟你势不两立!”
“珊珊!”
顾老有些生气的叫人把顾珊带出房间,陪着笑意与陈潜开口:“陈先生不要放在心上,小女也是心急,最近她和阿成刚谈恋爱,有这样的反应也实属正常,还望你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顾老严重了,确实是我没想到位,害得阿成如今下落不明。”
“陈先生这是哪里的话,你能点名让他去就是看中了他的能力,我相信阿成心里也会感到荣幸的。”
顾老示意陈潜坐下来:“阿成他们出事的地方我已经派人去寻找了,小女的情绪我也会安抚好,关于罂粟园的事情…”
“顾老放心,我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你要的那些数量在这个月底就可以制造出来,不知道你那边的买家联系的怎么样了?”
陈潜一边说一边喝了一口茶,顾老连连点头:“只要能按时出货,这个您放心,买家我都已经沟通好了,定金也都已到位,只等着出货之后的押运了。为了安全起见,我想分批进行,不知陈先生还有什么妥当的办法没有?”
“容我想一想…”
听闻陈潜这么说,顾老放心的点了点头。
等他们谈完事情出门后,才知道顾大小姐在大厅里闹了好久,佣人过来求救顾老,顾老一赶到大厅就听到顾珊笃定的开口说道:“爸爸!我要和他们一起去找阿成!”
“简直胡闹!”
顾老脸色有些难看,加快脚步走到顾珊面前警告她:“那里是什么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这么过去万一出点事情怎么办?!爸爸自然会让人去找他,你好好呆在家里等消息就成!”
“不!爸爸!我一定要去,我一定要亲自去找!我不在场我不放心,你不要阻拦我,你要是再拦我,我就自己一个人去!”
“你…”
因为有陈潜在,顾老也不好出手教训女儿,隐忍了下情绪后才缓下心态:“珊珊你这又是何必?爸爸知道你喜欢阿成,但也不是你去就能解决问题的阿?”
可不管顾老怎么劝说,顾珊犟的跟头牛一样,双眼愤恨的盯着陈潜,心里想着他这个坏人!一肚子的坏心思!
之前丧心病狂的绑架了残疾的任小姐,还害得她和阿成出了意外,要不是阿成救了自己,还指不定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呢!如果不是看在爸爸还要做生意的份上,她肯定不会让这个男人踏入自己家里一步!
如今又害的阿成失踪,这口气,她怎么都咽不下去。
陈潜似乎猜到了顾珊心里所想,嘴角微动后破天荒的搭了一句腔:“既然顾小姐那么想去,顾老你就放行好了,现在的年轻人对爱情的执着可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倒不如了她的意,多派些人跟过去保护她就可以。”
连陈潜都开口了,顾老也不好继续僵持,看着女儿叹了口气。
谁叫珊珊是自己的心头肉呢,不如她意的话就怕她乱来,这任性的小姐风范也只怪自己给惯的。

***
而此时的任意已经回国了,这几天她每天都去疗养院呆着,一呆就是一整天。每天晚上都是看到父亲睡觉了之后,她才慢慢的离开疗养院打车回家。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父亲和以前那样过的很好,任意一直想找父亲的主治医生来询问下具体情况,但医师这两天去开研讨会了一直没在,等过了几天之后才接到疗养院那边的电话,说是医师回来了,问她要不要预约。
任意立刻约好时间,去往医师所在的办公室里。
医师把父亲所有的状况都详细的告诉了任意,甚至还提起了一件事情:“任小姐,有位先生前段时间托人来我们疗养院里为您父亲缴纳了他一生的治疗以及休养费用,虽然因为任书记的特殊情况之前每年国家和单位都会下达一定补助金,但其实都远远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