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再次不怕死的强调了一遍:“你可想清楚,不要因为我而断了和陈老板的关系,我和陈潜的感情并不是单纯用情人可以说通的,不然…你以为他那么大老板为何会中意我这个瘸子?”
任意所说的,男人不得不顾忌,如果是其他人,这宋老板顶多嗤鼻笑笑,丝毫不会扰乱他的兴致,但如果涉及到陈潜…他就必须用理智来对待。
见任意说的笃定又狠厉,他眉头一挑放开他:“你就这么自信?女人不过是我们一个玩物而已,我和陈老板毕竟是社交…”
“自不自信你让你手下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任意毫不露怯,她极力地隐忍心底惶恐,强势的回望着男人,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软弱半分,只有强硬了态度才能唬住这个宋老板。
男人双手搓了搓,从床上站了起来:“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自然不会碰你。但如果你敢骗我,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好看。”
他说着走到旁边打了一通电话,看到他之前那凌厉的表情,任意心中也没底,不由得生出一丝害怕来!
如果…打听不出来,或者陈潜不救她呢?那她再也没有退路了!很可能就此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而此刻陈潜面色平静的坐在之前任意所在的房间里,老罗皱着双眉倚靠在门口。她知道现在的陈潜谁都惹不起,虽然他一句话都没说,但是自身散发出的强大的压抑感,令人不由的畏惧起来。
老罗在放任意出去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也没有惧怕,而是满脸的装无辜,证明自己只是稍加不注意。
老罗心里在想着这任意还真敢逃,也不知道现在到哪了,如果不快点离开这附近,估计陈潜那人精没两下就把她逮来了,那岂不是白费自己一番好意?
想到这里,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位他们的下属,只见他和老罗对视一眼,随即走到陈潜的身边:“陈先生,宋老板那边说是帮你送人过来了。”
听到这话,陈潜的表情才有所微动。
老罗心内一惊!送人?难道是任意?任意她在搞什么?为什么会是宋老板那个死变态送过来了?!
她怎么逃着逃着又被人送上家门了?
过了一会,宋老板亲自带着任意来到了这个房间。陈潜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到到任意满是伤痕的手腕上,那眉头突然蹙了起来。
宋老板心中一动,急于撇清:“陈老板别误会,她身上的伤可不是我们弄的,那人把她送到我这里来就是这样了,她口口声声说是你的女人,刚好我又听闻你在寻人,就赶紧给你送过来了!”
“我的女人?”
陈潜眉眼微动,目光别有深意的看向任意。
任意脸色一紧,转头别开了视线。
从陈潜的眼神看来,这女人说的还真不假,陈老板莫非和他一样是个慕残?
真是没想到啊!
陈潜微微一笑:“那还真是谢谢宋老板了,把我家这个不听话的给送了回来。”
“哪里的话!”宋老板笑呵呵的故作客气道。
看着眼前两人假惺惺的客气,老罗眉头一挑把目光看向任意,眼神仿佛在说你倒是很机灵,连陈潜的女人这话都敢说出来,怕是陈潜要咬住这话不松口了。
任意其实对老罗有些愧疚,毕竟老罗刻意放水她也是知道,但她本意不是想逃跑,只是没想到出去一下竟然会遇到黄皮。
但如果不是遇到黄皮,她也不会想到陈潜竟然会这么心狠手辣!他明知道严朗和自己的关系,他依旧逼迫他做出那样的事!
想到这里,任意的眸子里满是怨恨与愤怒,在陈潜要将她扶进房间的时候她一手别开,搭上了旁边老罗的手,一瘸一跳的进了房间。
宋老板和老罗都微微一惊。
眼前的形势各自心里都有谱,宋老板知道陈潜不喜多话,他随意说了几句就离开了,而老罗一看就知道他们两得需要谈谈,所以也趁早离开,当房间只剩下陈潜和任意两人的时候,陈潜坐到了任意的身边。
她手腕上的淤青以及脚腕的淤青,很明显就是被捆绑过,还有他另外一只腿上遍布青紫的痕迹,可想而知有过激烈的挣扎和逃跑。
陈潜稳了下心态,尽量保持平和的与她说:“你先休息下,之后我再找你谈。”
“陈潜!”
任意突然叫住了他,双眼泛红的紧紧凝视他:“我看错你了。”
陈潜一顿,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一眼,就是这个平静的眼神一下子触到任意敏感的神经,严朗那痛苦的身影在脑海中突然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起来!
她突然失去理智一般狠狠揪住了陈潜的衣领:“你对严朗做的事情我都看见了!!你简直就不是人!你自己下水了还要拖着他下水!你凭什么!?”
“你在场?”
陈潜脸色骤然收紧。
第62章 Chapter.62
“如果我没有在场又怎么知道你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你是嫌你一个人吸毒还不够,还要拖着严朗下水?又或者是因为我,所以对严朗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以前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这么小肚鸡肠又心狠手辣?你…”
“你再说一遍?”
任意一鼓作气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潜突然打断。
只见他紧了下眉头,一手就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跟前:“你说我小肚鸡肠伺机报复?”
“难道不是吗?!”
任意毫不惧怕的回望着他,双眼满满都是怨恨。如果目光似箭,陈潜这个时候恐怕早就千疮百孔。
只见陈潜沉默了一秒,突然松开任意的手:“你别忘了…多亏了我你才能活下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这话就像尖锐的刀子,直直的戳到了任意的心尖上。他指的以前,是那场爆炸,而现在,就是方才任意利用了他的名声从宋老板手中逃脱。
这话堵的任意有些喘不过气来,良久,她像是在心底下了什么决心,语气冷硬的对陈潜说:“我不会再怜悯你,也不会再管你的生死,我要离开这里,以后不会与你有任何往来!”
听闻这话,陈潜是真的生气了,那平静的脸色竟然变得凌厉起来,之前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视任意在小打小闹,虽然有时候生气,但也无关紧要。可是现在她的神情以及她的话语,彻彻底底的激怒了陈潜!
只见他眼色冷戾的盯着任意,见到这眼神,任意手心一紧:“如果你觉得我还欠你的,那你大可以把我这条命再要回去!反正我这个残疾少活几十年都不是事,但你不要因为我伤害我身边的人!你有任何不快大可以冲着我来!”
哪怕是现在取她性命,她都无所谓,但是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因为自己而逐渐堕落,陷入困境。
严朗敏感的身份注定就要背负很多,如果陈潜因为自己坚决不放过他,一定会让严朗陷入更大的危险里!
这一次是尝个毒,可下一次谁能保证什么!是杀人吗?
想到这里,任意的情绪变得激烈起来,大力抓住陈潜的双手就放到了自己的脖颈上,双眼猩红的一边吼一边喊:“我还给你!我把我这条命还给你!但就算我求你,你别去陷害严朗!”
陈潜眼色一沉,绷紧了腮帮,就这么看着任意仿佛失去理智一般发起疯来,他感觉到手心的炙热,也感觉到内心那翻滚的如岩浆一样的热流轰然滚出!
下一秒,他突然收紧右手!将任意一下子推到了墙壁上,掐住了她的脖颈,才一会到时间,任意的脖子连同脸色通红一片!一股巨大的窒息感瞬间朝她侵袭过来,她难受的皱起眉头,可是没有半点挣扎的意思,就连看着陈潜的眼神都是坚定又畏死的。
陈潜阴云笼罩,看着任意一点点的快要失去意识,他又猛地松开手!任意全身瘫软的狠狠摔倒在地,呼吸一下子变得通顺起来!
她接连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面色通红无比的大口呼吸着,她的手指带着些微的颤抖抚上自己的脖颈,回想起刚才那一刻陈潜的眼神,竟然生出一丝后怕。
当时他真的有可能杀了自己…
“你就那么爱他?宁愿把你好不容易捡回来的性命还给我?宁愿舍弃我救助你那么多年的恩情与友谊?甚至…甚至宁愿为了他要抛弃你的父亲?”
陈潜冷戾又低沉的开口,言语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我没有要抛弃我的父亲!”任意下意识的反驳,“再说,你把我困在这里与我死掉又有什么不同?!”
她难受的紧着嗓子回驳他,似乎铁了心要和他一刀两断。
陈潜看她如此坚决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走到房间的窗边,语气不似之前那般决然,仿佛看通了什么又变得平静起来:“既然这样,那好,我成全你。”
任意一顿,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她下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只见陈潜蹲下身子:“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从此我两惧不相干,你可以去找你的严朗,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陈潜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任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谁都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而这决定的背后,谁也想不明白是什么理由。
就在任意愣神之际,陈潜又从窗边走过来将她扶起,把一副新的拐杖从酒店的衣柜里拿出来递给任意跟她说:“走吧。”
任意低头看着那副新的拐杖,又抬头看了看一脸淡漠的陈潜,眼眶一下子蕴热起来。在她视线逐渐模糊的时候,陈潜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老罗在电梯口一直等着,见到陈潜出来了连忙上去询问了一声:“她没事吧?问清楚了到底…”
“你以后也不用纠结是否要帮她逃走,因为…我放她走了。”
陈潜平静的告诉老罗,老罗脸色一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跟着陈潜的身后继续询问:“那…那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任意回怀宁了?”
“嗯,再无瓜葛。”
陈潜似乎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话音一落又紧接着掏出手机看了下,很快对老罗转过话题:“约罗坤出来一面,我想谈谈罂粟园的具体事宜。”
“罂粟园?”
老罗一脸的震惊:“现在就要谈?不是说要等时机成熟了吗?这个时候你才刚刚把萧敬方撂倒,北边还没有收齐,就这么贸然做大交易很可能打草惊蛇,对…”
老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陈潜给自己一个眼神,她只好收回没有说完的话,无奈的耸耸肩:“好,那好吧陈老板,既然你都这么想了,我还有什么不照办的?你反正都是对的!”
她翻了个白眼,双手叉腰的大步走出电梯,与陈潜朝着不同方向离开。
任意所有的行李都在陈潜之前的住所,现在从酒店走出,身无一物,除了那副崭新的拐杖。
她裸/露的四肢遍布青紫伤痕,发丝也凌乱的披散着,残缺的身体让本来变得狼狈的身躯越发的可怜起来,游走街头,似乎一个被丢弃的残疾人一般。
她离开酒店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此刻的她全然没有从思绪里抽离出来,脑子一片空白的随意沿着道路走下去。
她不知道陈潜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如他所说,还是一时冲动。她人生地不熟,身无一物又行动艰难,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她只是觉得浑身发寒,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寒气。
明明是行走在热带都盛夏街头,可是全身上下冰冷的不可思议。
她想要见见严朗,想知道现在他是什么境况,可是她绕了酒店好几圈,都没有见到严朗的身影。
夜晚的天空中布满了星星,任意走累了,就随地找了一颗大树倚靠下来,盯着那无云的夜空,她的脑海中突然回忆起了儿时一些画面。
那时的二月大道店礼堂旁边,就有一个很宽敞的露天阳台,但因为临近一个废弃工厂,基本没几个人去那乘凉。她第一次去,就是严朗带去的。
严朗教她识别星星,告诉她一个北斗七星其实就是她每天喝汤用的勺子形状,任意好奇的打量起来,发现真的像是勺子,激动的连蹦带跳:“真的是勺子!”
“还有大熊星座,仙女星座…”
那时她可以看一整晚的星星,哪怕是到了回家睡觉的点,她都依依不舍的不想离开,即使是睡觉,都时不时的往窗外张望一会,看看能不能看到勺子。
但随着越长越大,她发现晚上好像没有那么多星星了,以前怀宁的天空甚至还能看到银河的部分,再次见到那种星星遍布的盛况,就是她出国头成为驻地记者,尤其是被陈潜所救之后,每次都与他生活在最偏的地方,那种边境风景,更是令她驻足。
夜空似乎比儿时记忆中的星星还要多。
她偶尔会兴起走出房间去阳台上看望一下夜空,每当这个时候陈潜都会不以为然的提一句:“看星星似乎是很浪漫,但你有听过它们都是意味着生命消逝吗?你看着的,不过是时间和死尸。”
那她现在呢?看的是什么?
大概,看的是回忆吧。
想到这里,任意的嘴角竟然爬上来一丝笑意,如果可以,她真想就此活在回忆里不要醒来。那样就不需承受那么多苦痛的现实…
身体的疲惫令她逐渐睡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时,是被淅淅沥沥的雨所惊醒的。
雨点敲打在树叶上悉悉簌簌,道路上幽暗的路灯一闪一闪,水汽氤氲。见周围已经没有人影,任意赶紧拄着拐杖起来,然后往大道上面走去…
老罗也是被雨声惊醒,她躺在床上焦虑了一会,左右睡不着的她索性掀开被子站了起来,想去大厅喝点水。
刚走到大厅,就看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人影,灯都没开!她忽然受到惊吓尖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打开灯的开关。
在见到是陈潜后不好气的谩骂了一声:“陈老板你是不是有病啊?大晚上的站在这灯也不开,人吓人吓死人啊!”
说完之后她缓和了一下心态,其实她心里想着任意就这么被赶了出去,又遇上下雨,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呢?没钱没力又不认识谁,在异国他乡的晚上确实有些危险。
可是她那么担心干什么?!任意也只不过是一位认识的人而已!
老罗晃了晃脑袋,大口的喝了一杯水,她觉得自从回国遇上了周怀深,她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有时候自己都理解不了自己!
“你要是因为任意睡不着,就把她找回来,送回怀宁安安心心的,别瞎折腾了。”
老罗放下水杯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声,本还想接着说点什么,没想到陈潜突然回答:“我想的并不是她,而是罂粟园的事。”
“啊?”
第63章 Chapter.63
“严哥,这次交易由我来露面就行,我也和坤哥那边说好了来。”
陈子的手搭上了严朗的肩膀说道,严朗微低眉眼,想到刑处长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便点了点头:“嗯。”
和宋老板正式交易的点选在了鱼龙混杂的酒吧,这个酒吧与平常有所不同,是个同□□。
周怀深也在今天接到了上头的通知,特地与同事赶过去查探查探情况,因为涉及到两国,以及这个小交易背后的大利益,所以行动都是秘密进行,并没有通知到这边的警方,他们也无法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假。
只有亲自一试才知道。
交易由陈子出面,严朗就当一个旁观的马仔随时留意下周边情况即可。宋老板亲自出面来到了酒吧,但还是经由他人之手去拿货品,自己和下手一人搂着一个精致面孔的小白脸乐呵起来。
嘈杂的音乐在五颜六色的舞池里放肆摇起,前来凑个热闹的老罗穿着招摇的抹胸连体裤,殷红的嘴唇令她看起来女王范十足,她的身边还搂着一个娇小玲珑的亲切女生。
既然来了这酒吧,也不能不按着规矩来,落单可就不好玩了。
老罗推开一个包厢的门,看到陈潜拿着手机倚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似乎外界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一样,不免好奇的凑过脸,瞬间她脸色微变:“打游戏?”
她不敢置信的盯着陈潜:“搞没搞错,我以为你特地过来是看看交易的事情,没想到你过来就是打游戏的?”
陈潜抬了下眼皮,看了一眼老罗身边的那个小女生,随即又放下目光继续专注自己的游戏。
老罗摇了摇头,心里直呼她真是受不了陈老板了,越来越不像从前的他,也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
扫兴的她索性掉头离开了房间,一脸无奈的穿过长廊,可就在她大步走向前的时候,一不小心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她下意识的蹙起眉头准备教训那人一番,可当老罗抬头的时候,竟然看到了周怀深的脸!
她身子一顿,而此时的周怀深也没有想到他们在这里又遇见了!而且还是这么巧的刚好撞见,真是不得不感叹一下世界真是小。
老罗正了下眼神别开视线,就当作没有看到周怀深一样绕过他的身边欲离开。
周怀深俊眉一蹙,忽然想起那天他们在车里翻云覆雨之后老罗对他说的话:“不好意思没能控制自己把你睡了,不过你心里不要有太大压力,这件事情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便好。”
语气冷硬又疏离,想到那时候她决然的脸,周怀深心底不知道从哪涌出一股薄怒,下意识的追上老罗一手拽住了她的胳膊,还未等老罗开口,他就强制性的把老罗拖拽到了一个相对来说人比较少的角落里。
他用自己宽大的身躯就挡在老罗的面前,一板一眼的询问她:“你在这干什么?”
老罗噗嗤一声笑了笑:“那你又来这干什么?你难道没有看见吗?来这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找乐子的。”
“找乐子?”
周怀深不屑的哼了一声:“你就这么饥渴?”
老罗双手抱胸,深呼一口气后用手指点了点周怀深的胸膛:“看来以后周警官要想追一个女孩子可就有点为难了,毕竟你这么对一个女人说话有点不尊重哦,要多学学什么话哄女孩子高兴最好。”
说着扬起一个明艳的笑容来:“周警官玩好,我就不陪你了。”
就像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仿佛周怀深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逗着玩耍的过客,老罗那刻意疏远的态度让周怀深的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下子火气就蹭到了头顶。
可是他还来不及开口,老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再次回过头问他:“你和任意的关系很好吗?”
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询问,周怀深显然怔愣了一下。
“松香酒店你知道吗?任意昨天下午从那酒店离开,她身无分文空无一物,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找找她,免得…”
“你说什么?!”
周怀深震惊的打断她的话:“任意?任意什么时候过来的?她为什么会空无一物的离开酒店?她是要去哪里?”
这一连串的询问差点打断了老罗的思绪,只见她平静的一个个问题的回答:“她比你还早来,在这里发生了某些事情,不得已离开酒店,总之你如果担心她的话最好去找一下。我呢,最后提醒你一下,松香酒店只有一条出路,就是通往下渔村,如果没有钱坐车坐船,你可以去下渔村找找。”
老罗说完自己的心里头也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周怀深一把抓住她:“你既然知道她离开,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找她?!还有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认识任意,又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周怀深的脑袋似乎要炸了,一下子涌出满脑的疑问来。
这一时半会的老罗也解释不清,再说,她觉得自己也没有多解释的必要,于是挣脱了周怀深的手:“有这时间让我解释,还不如早点去找到她为好。”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周怀深焦灼的欲想喊住她再多问点什么,可是一想到任意已经离开这么久,他就迫不及待的要离开。
他看了一眼腕表,跟同事打了一声招呼后便迅速的离去。按照老罗所说的,去往松香酒店附近寻找。
从始至终,他竟然没有怀疑过老罗的话,如果放在从前,他一定不会把老罗的话听到心里去,反倒会觉得她是在信口开河,想办法逗趣他罢了。
毕竟任意好端端的在医院里修养,怎么可能说都不说一声就离开了那么久?而且还独自一人来到异国他乡?
此时的任意正如老罗所料,来到了下渔村,并且找到了一家小商店落脚。
昨晚她沿着大道一路磕磕碰碰的走下来,好不容易等天色微亮,被小商店的老板娘遇见了。那时的任意几乎耗尽了力气瘫倒在商店一旁的墙壁上,又饿又渴的她身子有些发抖,老板娘见她这么狼狈,升起怜悯之心,便将她带到了店里。
虽然语言不通,但通过各种简单的比划那老板娘还是明白了她的感激之意。
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后任意才逐渐养回了精神,又是歉意又是感激的接过老板娘递给自己的食物和水,狼吞虎咽起来。
她想了很久才找到目前唯一能够帮助自己的人,那就是罗衍。
她当时以防万一,还特地留心记住了罗衍的电话,所以任意等自己养足了一些精神后,比划着朝老板娘借了下手机拨通了罗衍的电话。
罗衍听到是任意打过来的,身子立马一弹便从座椅上跳了起来:“任姐姐?!任姐姐你现在没事吧?!”
自从那次珊珊姐说任务失败之后,他就焦躁不安的各种想办法想要救助她,可当他要向父亲求助的时候,被罗坤厉声呵斥,说那陈老板的事情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万一招惹人家不快,极有可能惹麻烦上身,不可能因为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女人就压上整个罗家。
所以罗衍只好委屈又无奈的打消了让父亲帮忙的念头,几番对珊珊姐姐求助,顾珊也答应了下来,现在就等着珊珊姐那边的消息了。
可没有想任意现在竟然主动打了电话给他。
虽说下渔村离罗衍那边有些远,但罗衍依旧让司机快速送自己过去。
就在罗衍赶过来的时候,周怀深已经来到了下渔村挨家挨户的寻找着。这个渔村本就不大,他想着如果寻找一遍没有结果的话,他就去唯一的一个码头等着,问问看周边的人对她有印象不。
毕竟任意那独特的身体特征还是很有辨识性的。
任意所在的小商店离村口很近,周怀深很幸运的找到了里头,当他火急火燎的准备向老板娘打听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一旁的任意!
“怀深哥?”
任意有些不敢置信的唤了他一声,周怀深身子一僵,三两步就走到她的身边,大手抚在她的头顶,看着狼狈的任意,以及她身上遍布的青紫瘀痕,一下子鼻头泛酸,眼眶竟然蕴热起来。
他声音沙哑,有着像亲哥一样的埋怨:“你不好好的呆在医院来这边做什么?!自找苦吃吗?!”
任意也红了眼眶,一直提着的心也瞬间落了下来:“怀深哥…”
***
另一边,交易完成的时候陈潜收起手机,找到了老罗。
老罗一个人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手中还拿着一杯快见底的高度酒。眼神迷糊的有些醉意,心里头想着的全部都是周怀深那个人的脸。
见到陈潜过来,她微笑着敲了敲桌子:“游戏打完了?正好,宋老板那边的交易也完成了,我们…又可以吃上一笔不小的回扣,我在思考拿了这笔钱后我要怎么花完它呢?”
看着她微醺的模样,陈潜拨弄开沙发上的抱枕坐下来,把老罗递给自己的酒挪到一边。
“612那批军火完我已经拿到手了,准备过两天让人通过缅甸那条路转运到国内去,并且,我已经找到转运这批货的人了。”
老罗猛地收起微笑:“你说什么?你一会着急的要谈罂粟园,一会又着急的转运枪/支,你要去送死吗?!”
老罗的表情极为严肃,方才那点酒意也被陈潜一句话给搅没了。
见陈潜嘴角微扬,老罗极力控制想打人的冲动询问道:“你难道要自己亲自转运那批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