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一愣,还没有从这话里缓过神来,老罗便大步走出房间,就连酒店的门都没有关。
老罗她…她就这么轻易放自己走?不怕自己逃走吗?
任意看着手心的那串钥匙,满脑子的疑惑。
走出房间的老罗从小包里掏出一包口香糖,一边撕开包装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祝你好运,任意。”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第59章 Chapter.59
看着那敞开的大门,任意有些犹豫,其实这个时候她并不是很想逃走,只要一想到陈潜接触了那个东西,她的心里就开始发虚。
但在房间里呆久了就变的无聊起来,看着窗外暖和的太阳,任意还是决定去外面转转,但并不是意义上的逃跑。
她推着轮椅出了房间,虽然在陌生的国度,但是她身体的缺陷却是有目共睹,很多好心人帮她,有按电梯的,也有刻意为她让行的,来到中庭花园的路上都很顺畅。
其实此刻她不确定应该怎么做了,逃跑吗?放任陈潜不管,但即使她逃走了,只要陈潜想找到她,也会逮到她。那如果不逃呢?就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看着他逐渐消瘦,沉沦,甚至…甚至死亡?
还有严朗,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和顾珊的事情是否是真的?种种想法像是千斤大石一样积压在她的心底,就连晒着的太阳一下子都像是烤炉一样灼烧她。
她退离了一些,沿着中庭花园的长廊来到一处阴影的地方,习习海风刮来,空气里夹杂着咸湿的味道。
而正在此时,不远处出来望风的黄皮突然看到了任意熟悉的身影,他霎时弹掉手中的烟头,细细打量起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
上次叫她逃跑了,没想到在这里都还能遇见?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她的逃跑,现在正好把她送上门来!
黄皮脸上露出报复性的神情,随手扔下烟头狠狠碾碎了它,转身招呼了几个手下。
“请问,是任小姐吗?”
任意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任意抬头,见他身穿着酒店服务员的制服,便没了那警惕:“你好,有什么事吗?”
任意礼貌的回应了一声,只见那男人继续开口:“一位姓严的先生让我来把你带到那车的旁边,他在车里等你,应该是有事情想要告诉你。”
“严…严哥?”
任意听闻是姓严,立刻就想到了严朗!上次顾珊帮她逃跑的时候严朗也在车上,是不是这一次严朗真的来找自己来?!
她的心有些微的起伏,顺着那服务员的目光看去,只见花园之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想到有可能是严朗,连忙麻烦了服务员一声:“那麻烦你能带我过去吗?”
男人微笑着点头,推着她直接穿过长廊的阶梯,径直来到了轿车的旁边。
车门一打开,任意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
“你…怎么是你…唔…放开…”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车上的人一把捂住,紧接着整个身子就被两三个男人推攘到了车子里,随着车门一关,将里头与外面都隔绝开来。
黄皮麻利的将她的双手捆在身后,再迅速撕了一块胶带牢牢的贴在任意的嘴巴上,从上车到被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任意奋力的挣扎了好一会,发现都是在做无用功后索性放弃了挣扎,双目狠狠的怒瞪着他!
黄皮点燃了一根烟,狠吸一口后将烟气都吐到了任意的脸上,呛的她差点呕吐出来。
“别来无恙啊,我还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每一次,好像你都是主动送上门来。”
黄皮低低的笑了几声:“我记得你和我们严哥关系不错的样子,那我顺带告诉你一个消息吧,严哥估计很快就要结婚了呢,我觉得你应该不相信,不然这样吧,我带你去看看啊?”
任意狠狠的别开视线,不想搭理这个黄皮。
他们的车开了没多久就停了下来,任意想着应该还没有出酒店的范围。紧接着黄皮用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将她强制的带下车,随后被两个壮实的男人架着走下了一段阶梯。
等黑布被扯下来的时候,周遭是一片漆黑的,只有面前一个透明的玻璃,玻璃那面对应的是一个休闲房间。
当房间里来回有几个人走动时,任意立即反应过来,眼前这块玻璃是面双向玻璃!应该说,她所在的小房间实际是个偷窥房,可以把玻璃那面房间的情况都看的一清二楚!
“你就在这好好的呆一会,顺便看看你的严哥还有他的未婚妻。”
黄皮说着就将她和一把椅子捆在一起,任意全然没有挣扎的机会。
而另一边,顾珊瞒着顾老爷子跟踪严朗来到了交易地点,当她出现在严朗面前时,严朗脸色微变:“珊珊你怎么过来了?你…”
顾珊笑着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阿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放心!你尽管做你自己的任务,你完全不要担心我,我会在一旁乖乖的不说话,等真正交易的时候我不去就可以,我就想和你多处一会。”
顾珊并不在意交易这种事情,她也不是傻子,虽然自己很少主动接触关于父亲和坤叔的事,但她可是清楚的很,他们做的生意是什么,应该怎样做。
说起来,顾珊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被顾老爷子带到过真正的交易现场,甚至还亲眼见到过成堆的毒/品,所以这种事情在她眼里早就见怪不怪了,她只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况且阿成都已经答应和她交往,现在她也算是阿成堂堂正正的女朋友,当然可以陪同他出席一些场合啦!
严朗知道说不动顾珊,只能任由她去了,等真正交易的时候再阻止她不也不迟。
按照刑处长所说,既然答应执行任务了,就要全心全意的去做,这个顾珊,现在就是严成的女朋友,严朗既然在外用着阿成的身份,就必须演到底。
所以顾珊对自己的亲密行为他都看似坦的然接受下来。
下午的时候那边买家提出要提前验货,当然也就走个过场,互相探下虚实,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交易。为了应承下来,他便带着顾珊一同前去了。
身边带个女人有时候会让事□□半功倍。
他们提前来到了指定的房间里,因为对方的人还没有到,他们几个就拿起桌上的牌随意玩起来,顺带打发时间。
顾珊紧挨着严朗坐下,主动帮他摸牌,相互对打期间两人举止亲密,俨然一副热恋中的情侣模样。
“阿成我有点渴。”
顾珊突然娇嗔的看着严朗说道,严朗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旁边特意为她烧了一壶开水,看到他的背影,顾珊突然扔下手中的牌招呼其他人替代上,她便顺势起身跟在了严朗的身后。
严朗发现她,随意的询问了一声:“水马上就好了,怎么不玩了?”
“有点无聊。”
顾珊如实的回答了一声,双手就势攀上了严朗的脖颈,那双清亮的眼睛就那么紧紧的凝视着严朗:“阿成,我越来越觉得你长得好看了,和他们都不一样!”
严朗颔首笑道:“你的意思是在夸我长得帅?这我倒是知道。”
“是啊!天下无敌帅!而且都不像是混这道的。”顾珊一边说一边靠近他,双眼仔仔细细的盯着严朗,“看久了我竟然觉得你身上有股正气,应该去做警察的,而不是混混。”
警察这两字说出口的时候严朗微微一怔,连带着表情都有些僵硬,他刻意用笑来掩饰自己,顺带别开视线。
可顾珊却强制扳正他的脸,突然朝他吻了下去。
浅尝即止便松开来:“不愿意吻我吗?”
见他嘴唇都没有动上一动,顾珊既是怀疑又是困惑的反问他。顾珊向来喜欢直来直往,爱了就爱了,所以也不会顾忌那么多,想吻的时候就直接吻了过去。
严朗沉默了一会,随即勾起一个笑容,将顾珊揽到面前主动回吻了过去。
而他们面前的那块反光装饰玻璃,就是隔绝了他和任意的那道双向玻璃,严朗从进房间的那一刻起,房间内所有的举动都被任意看在眼里!
坐在任意旁边嗑瓜子的黄皮都不禁嬉笑起来,他都没想到这顾珊小姐这么劲爆,无形中就给了自己那么大的面子。
想着转过头看了一眼任意,见她双眼通红,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不免刺激了她一下:“心痛了?”
任意的心就好像就千万根细小的针在心头密密的扎着,她不敢相信她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严朗…严朗真的那么喜欢顾珊吗?那么她呢?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隐情,本来严朗在里面就身份特殊,可能他和顾珊是不得已才这样…
任意拼命的在心里头告诉自己,劝说自己一定要相信严朗,就像当初她那么坚定的相信他没有变坏一样!
可是他和顾珊的接吻画面,怎么都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即使她已经反复的告诉自己可能另有隐情,但她的心底还是难受,嗓子也如同被人扼住,无法喘过气来。
“反应还挺大的?”黄皮一手扔掉瓜子,调笑着看向任意,想了一会突然走近她,一手就捏起了她的下巴上下打量着,“虽说你这腿残疾了吧,但好歹脸还有点用处。”
任意奋力的挣脱了他的手,额头上涔出细小的汗珠来,恰好这个时候,严朗他们的房间门被人打开了。
第60章 Chapter.60
“严先生,等会我们老板会亲自过来,现在让我提前和你说一声,还麻烦你把样品准备好。”
推门而进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他机械式的说了一声,在场的人心底都打起了小鼓点,不就是提前验个货而已,为什么那大老板还要亲自出马呢?
就在人纷纷疑惑的时候严朗转身和顾珊说了一句:“珊珊,你先让陈子带你出去,等我办完事情了再来找你。”
顾珊一开始有些不情愿,她都还没有呆够呢!再说只是验货而已,又不是真正的大交易,即使她在场也无所谓啊。
但她见到严朗转而正经的脸色,把那些还未说出口的话吞咽了下去,随即点了点头:“那…那好吧,你早点来找我啊。”
说完便和陈子离开了房间。
站在任意旁边的黄皮见到事情有变,一手扔掉手中的瓜子拍了拍手:“你给我老实呆着,等会我再带你走!”
撂下这句威胁的话后就迅速离开了这个小房间,整个黑漆漆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任意一个人。她的嘴巴上贴着胶带,呼吸有些困难,双手更是牢牢的被捆绑在座椅后,难受不已。但她全神贯注的看着严朗,想要将他脸上每一分表情都刻在心里。
过了一会,一个高高大大,傲气十足的男人一手推开了房间门,严朗表情微动,从沙发上起身,嘴角露出一丝恭维的笑意来:“宋老板你好!”
叫宋老板的人不屑的打量了他一眼,而后一屁股坐到最上头的座位上:“你就是罗坤派过来的?”
严朗低眉顺眼的点了点头,见到那男人抽出一根烟来,连忙上去为他点火:“宋老板怎么还亲自来验货了?这种事情交给您手下就成。”
男人斜眼瞄了一眼严朗,随即吐出一口烟雾来,话中有话的开口:“现在的马仔机灵的很,我不亲自把关,怕出了什么漏子。”
“有宋老板的话,哪个马仔敢乱来呢。”
“哦?照你这意思,我威严盛世没人敢来侵犯了?”满口都是傲气的话,严朗顺着他的意思接连恭维,似乎把他捧到一个高度,生怕他掉下来似的。
宋老板也懒得说那么多,直接挥手招呼他:“废话不多说,样品货呢?”
他的话音一落,严朗让旁边的人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茶壶,把盖子一揭开,出现了一小包白色的粉末。
宋老板一手拿过去,掂量了一会,突然抬起眼皮:“最近制假的多,你可别跟我来这一套。”
“宋老板说的什么话,这种事情我们可不敢,脑袋还在头上搭着呢!”
严朗笑呵呵的回应着,就在宋老板打开袋子口径的时候,旁边的人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只见他放下手中的袋子招呼了一声:“让陈老板进来吧。”
接着,房间门就被打开,陈潜从门口直接走到了房间里,看到严朗的时候嘴角还微微一勾。
严朗眉目一紧,恭顺的打了声招呼:“陈老板。”
两人间暗涌流动,但旁人却丝毫不知二人的联系。宋老板对陈潜态度截然不同,在陈潜进来的时候他就收起了那高傲的表情:“陈老板怎么突然要过来了?我这会完事后就准备去找您来着。”
陈潜的余光瞄了一眼那包白色粉末,随后开口:“我不过也想顺道过来看看货品。”
听闻这话,严朗不禁多看了他几眼,陈潜是涉毒的,那任意之前跟在他身边,还有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一想起任意,严朗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宋老板一脸发笑的将那袋子粉末递到了陈潜到身边:“素来听闻陈老板是个辨毒高手,你来看看这样品合格不?”
只见陈潜拿过粉末,别有心思的将目光放到了严朗身上:“想要看看纯不纯,亲自试试不就好了?”
宋老板没有想到陈潜会这么说,脸色微微一僵:“陈老板也知道我是转卖给他人,自己不碰这玩意。”
“宋老板误会了,我并不是叫你试。”说着那双凌厉的眼睛就看向严朗,“像他们这种替人跑腿的马仔,对这个应该不陌生吧,既然是你送来的,不如当场让我们看看这样品的效果?”
严朗一行人脸色一惊,他收敛神情,故做微笑的回应道:“陈老板说笑了,我们也只是负责帮坤哥转手,通过这种买卖赚取点生活费,还吸食不起。”
“吸食不起不代表你没有吸过,就算你不曾碰过,这一次碰下又何妨?能让宋老板看到直接效果,背后成交的金额可够你吃上一辈子了。这也是给宋老板吃个定心丸,能与坤哥一直合作下去。”
陈潜步步紧逼,话语间丝毫不让半分!
而此时双向玻璃背后的任意双手几乎要掐出血来!她死死的盯着陈潜,额头上青筋凸起,脸色苍白一片!
她心里口口声声的呐喊着:“严朗不要!不要!”
一边又无比的懊恼自己之前那么同情陈潜,事实证明,他已经疯了!已经是瘾君子里的恶魔!
任意拼命的挣扎着,欲想挣开绳子的锁困去制止这个行为!
严朗,你千万不能碰!千万不能碰!
她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严朗的身上,见他嘴角微扬的从陈潜手中接过那小袋粉末,随即旁边的宋老板拍手开口道:“陈老板说的对!你不要犹豫了,我兜售出去的受众大部分都是初学者,正好你给我看看效果,快!”
“严哥,我来吧。”
见严朗犹豫,背后的陈子挺身而出,走到严朗身边说了一句。严朗嘴边的微笑一直没有落下,眼神也是紧紧的盯着面色淡如水的陈潜。
陈潜,就像是刻意而为。
如果他不下这个水,必定影响背后交易,因而也会错失罗坤以及顾老的信任,如果他下这个水,很可能就把自己赔了进去?
但权衡之下,他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只见他果断的倒出一小部分在玻璃茶几上,坐到沙发上后弯下腰来,凑近那堆粉末…
“唔…!”
任意惊恐的大力挣扎,伴随着凄厉的闷喊声,双眼猩红的盯着严朗,在看到他迅速将那堆粉末吸入自己体内时,她浑身一僵,从头寒到脚,心内打了无数个颤栗!
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不敢相信严朗…严朗是被陈潜逼迫的,是不是因为上次严朗和顾珊帮助她逃跑,所以陈潜怀恨在心,趁着机会惩戒他?!
一想到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任意心中万分痛苦,霎时间血液如倒涌一般,在她体内掀起一股巨大的浪潮!
她的严朗,辛苦坚持了那么多年,这几年来她无法想象他过的黑暗生活,可是自从自己出现后,一直是在拖累他!不但无法帮助他丝毫,甚至还眼睁睁的看着他堕入深渊!
想到这里,任意眼眶里的泪水顿时如雨一般汹涌的落下,视线瞬间变得模糊起来,眼前那扇玻璃后所发生的也逐渐变的模糊,整个静谧的空间里,只听到她凄然的呜咽声…
严朗强制压下心底的情绪,嘴角微动的看向宋老板:“宋老板,想必应该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我们坤哥做事,向来不虚假。”
说着,额头上便开始冒出些微的汗珠子。
宋老板袋子里剩下的那些粉末,交给手下的人多番查看。而陈潜面色平静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幽深的双眸打量着严朗。
过了一会,严朗明显能感觉到异样,心里头那股恶心感逐渐上涌,脑子也开始嗡嗡嗡的作响,眼前的陈潜渐渐变得虚幻起来。
“严哥…严哥你现在怎么样?”
陈子一惊,赶紧走到他的身边递给他一杯水:“快喝点水。”
严朗双手紧攥,那突兀的骨节似乎要破皮而出,四肢也在此时变得无力起来,陈子见他身子有些不稳,刻意架着他的胳膊。
那杯水才刚刚喝下去,就只见严朗猛地一弓身子如数吐了出来!脸色变得潮红一片,眼角旁的青筋也如蛇一般蜿蜒突兀起来。
陈潜眉眼微动,敲了敲茶几:“宋老板,你可以和坤哥那边商量交易的事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宋老板回头看了瘫倒在沙发上的严朗一眼,紧跟在陈潜的身后也离开了这里,顺便带走了那剩下的半包粉末。
“严哥你…”
严朗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他强制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可是眼前的陈子身影都是虚化的,地板上似乎有一个黑点,忽大忽小,才短短一会的时间,大脑就变得一片空白!
他的呼吸一会长一会短,那剧烈的恶心感从内至外地散发着,他时而用力锤打着沙发,拼命让自己清醒,时而又安静的倚靠在沙发上,胸口大力的起伏着。
那阵强烈的反胃过去了后,突然又觉得一切平静了,他好像没那么难受,就像做梦一般,仿佛任意就在他的身边,令他无比安心…
而看着这这一切的任意无异于自己吸食,相较于严朗的反应,她更是疯狂!双手被绳子勒的不成样子,终于是挣脱了那根绳子!
她一把撕下嘴巴上的胶带,有些恍惚又无比迫切的离开凳子,但那一瞬间,她似乎忘记了自己是个残疾,左腿一用力,整个身子猛地摔倒在地!
她紧着双眼,就这么跪爬着摸索到了门口,但是那扇门却是从外面锁上了的!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拼命的吼叫着,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敲打着房门,那一刻她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去严朗的身边,她不再管他的身份,不再管他周围是什么人,她一定要去他身边!
“放我出去!”
此刻对她来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纵使那双手伤痕累累,一片青紫,也丝毫不及她内心的焦灼。
过了一会大门突然被打开,黄皮一脚就狠狠的踹上她的腹部,令她吃疼的直不起身子,满脸痛苦…
第61章 Chapter.61
“厉害啊,绑的这么牢实竟然还被你给挣脱了!只可惜啊…你是个残疾,逃不了很远呢!”
黄皮讽刺的笑了一声,目光停留在任意的那根残肢上,他见到任意这么激烈的行为,忽然想起刚刚在房间所发生的一幕。
“怎么?严哥吸毒你怕了?你不是胆很大吗?这样就想迫不及待的逃了?”
黄皮一边说一边靠近任意的身边,那嘴角带笑的脸霎时间变得凶狠起来。只见他一手狠狠的拽住任意的手腕,骇然的开口道:“我说过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
“你放手!放手!”
任意死命的挣扎着,可无奈他气力太大,实在是挣脱不开他发力的手指,反而因为挣扎牵扯到伤口,令她整个手腕无比的疼痛。
黄皮不但没有放手,反而加重力道将她一手从地上拽了起来,随即在门外唤了两个壮汉,直接把任意扛出了房间。
“你要带我去哪里?快放开我!”
任意的脸色因为血液的倒涌而涨的通红,这一刻她除了激烈的抵抗之外,没有任何的办法。
黄皮将她带到一个套房里,把她扔到柔软的大床上之后指着她的鼻子凌厉的警告了一声:“等会我劝你还是乖乖就范少做些挣扎,不然…你越挣扎那个买主就会对你越有意思,到时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了。”
“你要干什么?!你把我带到这里要干什么?严…严哥他要是知道你这么对我,他肯定…”
“你以为自己是谁?他都有顾大小姐了还在乎你这个残疾?”
黄皮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任意忐忑的看了周围一眼,然后从床上下来一只腿跪在地上快速的朝门口爬过去,她用力的拽了下门,还是锁着的!
她有些泄气的拍打了一下房门,双眉紧锁的瘫倒在墙壁旁,看到自己那条残肢,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那焦灼的心像熊熊烈火一样燃烧起来,她情绪无处发泄,只能一遍遍的捶打自己的腿,气愤自己为什么是个残疾,为什么会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严朗沦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怪自己,要不是那个时候一意孤行的去实现什么大理想,现在自己的家,还有他,都不会变成这样!
那个时候她还未曾后悔,可是现在,她是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空有理想,后悔自己自私自利…一下子那消极的情绪像海浪一样涌了过来,瞬间侵吞了她的内心…
过了一会,任意还没有从自己的情绪中缓过神来,那房门就被来人忽的打开!
任意通红着双眼猛然抬头,发现进来的人竟然就是之前在那房间里所谓的宋老板!
他壮实的像牛一样,满脸的络腮胡带着那别有深意的笑容看起来油腻无比。他打量了一眼任意,随后将门关上并反锁。
任意眼神一紧,急忙后退了一些,她见到男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残肢上,任意赶紧将裙子拉低,盖住了那残缺的地方。
“让我出去好吗?”
任意软下语气央求着,那无辜的双眼像淋了雨的小鹿,看着不免让人生起一丝怜悯。
宋老板满意的抬起下巴,细细的打量着任意。那别有用意的目光看着任意后背发毛。
那一刻她明白过来自己的央求会变得毫无意义,只能收起那软弱坚定了眼神回看他:“放我出去。”
男人蹲下身子,一手就勾起任意的下巴,另外一只手竟然摸到了任意的残肢上,那滚烫的手心令任意颤抖了下,她毫不客气的打掉他的手,双眼警惕的盯着他:“不要碰我!”
男人嘴角一笑:“还是个烈性子?”他越发趣味的摸了一把任意光滑的脸,“越是这样我越喜欢。”
任意攥紧双手,咬牙猛地偏开头,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
可下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男人就一把搂住她的身子将她横包起来扔到床上,很快他那魁梧的身躯一下子压制在了她的身上!
任意惊恐着要推开他的身体,可是男人拽住了她的手腕亲上了脸颊,那刺挠的胡子扎的任意恶心无比!
就在这紧急的一刻,任意突然想起什么,大声的低吼了一句:“我是陈潜的女人!你不要碰我!”
听到陈潜两个字,男人动作有所缓和,但停顿几秒后似乎对她的话毫不在意,继续俯下身子碰到了任意的嘴!
“你要是敢碰我,陈潜不会让你好过的!如果不相信,你大可以让你的手下去打听打听,看陈潜前段时间带去宴会的女伴是不是我这个瘸子!”
她偏开脑袋拼命的呼吸着,手心都攥出了汗珠,在看到男人听到陈潜的名字停顿的那几秒,任意就笃定陈潜对自己肯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