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26
这个时候的“人间”刚好是最热闹的时刻,尤其是今晚,更是聚集了不少道上的人,就连许久未露面的马升,都不畏惧此时的风口浪尖在这露面。
陈潜放眼看过去,热闹喧嚣的厅内人声鼎沸,各色的霓虹映衬在众人脸上,男男女女在震耳欲聋的嗨歌中扭动着身躯…
陈潜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斯斯文文的在这环境中看起来格格不入。他衣冠整齐的站在一堆混男混女的中央,面色平静的像是一滩死水。
女人笑呵呵的与擦身而过的男人们相互抛着媚眼,视线移到陈潜身上,调侃的挽住他的臂弯:“陈潜,等会可有好戏看了!”
见她神秘兮兮的模样,陈潜眉头微挑:“你又做什么事了?”
这女人总是很会挑事,一回国就收不住手四处生事。
女人笑容满面的抬了抬下巴,示意陈潜看向坐在吧台最高处的那个男人:“看到没有,马升那小子。”
马升是谁,陈潜自然是知道。在来怀宁那最初几天,就曾打过照面。不过对于这种高调又喜卖自己面子的俗人,陈潜自是不屑一顾。
女人找了一个角落里坐下,从服务员中拿过一杯烈酒,勾起眼角道了谢,随即递到了陈潜的面前:“据说马升替顾老爷子做了在怀宁的最后一笔交易,就在周一。”
她说的不咸不淡,就像正常的拉家常似的。
“货有多少?”
陈潜漫不经心的轻抿了一口酒,他的眼睛有意无意的扫向吧台上边的马升。
女人仰头想了下,摊了摊手似乎是在计算着:“具体的倒不知道,不过金额还挺大的,他们也真是胆大,就在警察眼皮底下办事,稍不留神就得让他们各个蹲大牢。”
陈潜微微勾了下嘴角:“可能他们信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听陈潜说完,女人忍俊不禁,她狐狸似的眼睛打探着各处,每个人几乎都在她脑海中过了一遍。
过了不久,突然从大门口处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转角处那巨大的装饰玻璃突然被人用椅子撞破,瞬间那些碎片就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不许动!都蹲下!”
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吼了出来,那阵骚动立刻影响到了内部,此时所有的人都一头雾水的看向大门口,在门口那群持/枪的警/察现身时,众人都下意识的蹲下了身子,一脸愕然的盯着警/方。
坐在吧台处的马升眉头一动,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丝毫不把那群警/察放在眼里,直接就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仰起头来嗤笑一声:“我道是谁呢!这不周警官吗?好久不见啊。”
陈潜抬起眼来,通过那五颜六色的光看到了周怀深那张脸,然后他微微一偏头:“你干的?”
女人立刻就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来,没有回答。
此时周怀深压低了眉眼,也懒得与马升解释那么多,直接示意手下进里头搜查起来!旁边的夜总会老板还未发声,他就将那张搜查令贴到了他眼前:“不要妨碍公务。”
陈潜身边的女人从周怀深进来开始,双眼就变得亮堂起来,不由的随意开口感叹了一句:“真性感。”
陈潜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周怀深,他知道女人是什么德行,想到周怀深与任意的那层关系,他不由的提醒了一句:“少去招惹这个周警官。”
女人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纤细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在杯子外檐:“你什么时候还管起我招惹谁的事了?听着怪瘆人的!”
陈潜平静的别开视线:“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女人勾起一抹坏意的笑容:“我自然是有分寸。”
只见她径直从位置上起身,在一票人都蹲着坐着中间时,她高调的往警察那边走过去,十分的扎眼!
陈潜本想叫住她,但深知没什么用处,于是就当一个安静的看客好了。
周怀深注意到了女人,下意识的朝她低吼了一句:“你干什么呢!蹲下!”
女人双手一摊,耸了耸肩道:“我可没犯什么事,这位警/察同志你别冤枉我啊。”
周怀深看她打扮富贵,一脸的嚣张气焰,压根就不把警/察放在眼里,只道是作浑的女人,于是强硬了态度直接抓着她的肩膀一脚踢在女人的膝盖后方,将她顺势按在地上。
知道她是女人,所以他也就出了几成的力。
众人见这凶悍的警察对女人都下手,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更是不敢多言。
马升看到女人模样姣好,不由的拽住了周怀深的胳膊说道:“周队,你们警/察也不能乱来啊,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人,跟她一番计较可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再说,也不知道我们都犯了什么事让你过来跑一趟啊!”
周怀深凶狠的瞪了一眼女人,随即将目光转到马升脸上:“马老板,只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如果搜着没什么东西,自然就没什么事。”
在僵持的期间,后方有一大排的警/察现身,将整个夜总会都彻彻底底的搜查了一遍,就连围困在里面的群众,都没有逃过那些人的搜身。
轮到搜女人时,女人突然推开了近身的女警,双眼直直的看向周怀深:“我只让你们周警官搜身。”
“少作名堂!”
女警一脸不悦的上前揪住她的衣领,只见女人快速翻身,在众人都没有看清的情况下突然脱下了自己的皮草大衣,从女警的手中灵巧的挣脱了出来!
旁人还来不及惊愕,女人速度极快的反手压住了女警,纤细的胳膊有力的箍住她的脖子!
周怀深见状,毫不客气的上前欲钳制女人,可女人狡猾的就像条泥鳅一样,她的一招一式,明显就是练过家子的,而且还不是过过家家小打小闹的那种!
周怀深一见她不像是普通人物,之前那放松的警惕性也一下子涌了上来,使出了大力将她禁锢在自己面前,他本以为女人还会继续逃脱,可是女人却忽的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安安分分的被他禁锢在怀里。
迎着她目的极强的双眸,周怀深压低了眉眼,戾气充斥双眼逐渐变得通红起来。
可在下一秒,女人突然凑过身子朝周怀深的脸颊亲了一口!
一下子,旁人都惊呆了!个个下巴仿佛掉在地上似的。
周怀深立刻缓过神来,反手就将她按跪在地上。女人膝盖重重落地,疼的她不由得惊呼一声,周遭的人也为她捏了一把汗!
周队这气力可不小啊!
被女人当众调戏,周怀深脸都涨的通红起来!但更多的,还是恼怒!他还从未这样当众丢过面子!
女人虽吃疼,但是脸上却洋溢着笑容,她不怕死的反头笑盈盈的开口道:“警官,你不是要搜我身吗?”
周怀深憋着一口气将她猛地拉正身子,不情愿的伸手快速的搜了一遍。
见到周怀深这模样,女人是越看越喜欢!
“警官,我叫老罗,姓老名罗。”
女人那明艳的脸庞上带着美艳的笑容,她人就奇怪,这名字,更是奇怪。
而坐在远处的陈潜就那样看着老罗调戏这严肃老成的周警官,嘴角微微勾了勾。
等他们安然从夜总会离开的时候,陈潜握着方向盘沉静的说了一声:“今晚玩的有些过了。”
老罗系上安全带,脑海里还想着周怀深那极力隐忍的脸色,笑着回答:“你指的是哪件事?调戏警官?还是我匿名报警?”
陈潜将车子驶出了大道:“匿名报警…马升做了什么事惹着你了?”
老罗向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她能干出这种无聊的事来,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却没料到老罗打着哈哈,大笑的说出来:“马升那小崽子能有什么事惹着我?只不过我看上周警官了,想多看看他几眼。”
“你知道他一直在盯着马升?”
陈潜看了她一眼,见她迅速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自知明了,无奈的收住自己的视线:“你都要离开这里了,就不要招惹周怀深。”
“陈潜,我不都说了我会有分寸的,你怎么又强调一遍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哪周警官了,要和我宣战呢!”
老罗一脸不可思议的望向他,那探究性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射,心里隐隐的感觉到什么,但她却没有点明,而是靠在座椅上莫名的感叹了一句:“陈潜,这世上的感情可是很美妙的,禁欲太久会憋坏自己的!”
陈潜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专心开他的车。
而另一边无功而返的周怀深就像是吃了炸药一般,阴沉的脸就如暴风雨来临。周遭的同事暗暗的使眼色,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招惹他。
从警局走出来的周怀深恼怒的一手摔掉手中的文件夹,猛地踢了好几脚,连续吼了几声脏话!
“周…周警官,你没事吧?”
门卫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从门卫室里走了出来问道,周怀深低吼了一声,捋了一把精短的头发朝他挥了挥手:“没啥!”
一阵发泄过后,他无奈的走上前将文件夹又捡回来,拍了拍灰!
第27章 Chapter.27
当任意看到周怀深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下意识的要从床上坐起来,旁边的护工连忙过去帮助她,周怀深见状也赶紧走过去:“我来吧。”
他有力的大手很快就将任意调整到最舒适的位置,任意见他脸色不好,不禁问了一声:“怀深哥,发生什么事了?”
周怀深一想到在夜总会那点事,这心里头就十分的不得劲:“遇见了一条疯狗而已。”
任意一听,低低的笑出了声:“还有疯狗能咬你?”
周怀深苦涩的别开脸,在以前,除了顾千里那条疯狗,谁还敢在他面前造次?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但他来医院,是单纯的想要陪陪任意,所以其他的事情都没有挂在嘴边,而是直接与任意开口道:“任伯父那边我一有时间就会去看的,你不要担心,现在你的处境,也不允许你想太多,你就安心养伤,好好做康复治疗。”
任意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嗯,我会的,你放心。”
听到任意一下子这么乖顺,周怀深有些愕然,随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桃桃,你能看开就好,你当前最重要的,就是做好康复治疗,你要健健康康,才能不枉你再次重生。”
任意听到周怀深难得这么深情的说话,竟然有种回到从前的错觉,很快她的眼眶就变得蕴热起来。
现在的她,只要一想起从前的事情,轻而易举的就能撕裂她的泪腺。
“桃桃,你知道你出殡那天,我在做什么吗?”
周怀深沉静的坐着,思绪已经回到了从前。
“我知道你最喜欢去思源山的山顶看日出,所以我就去那里呆了整整一天,那个时候,我脑子里只有咱们小时候所发生过的那些事情,我记得你老是背着任伯父偷偷的翻墙…”
任意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怀深哥说起那时候的事,他说的一切好像在任意的面前都形成了一幅景象,就如她亲眼所见的那样。
只可惜他们…都回不到过去了。
任意记得在一次边境转移中,她与陈潜提起过一件事情。
那就是当她想起家人,朋友的时候她就会后悔自己当初来到这里做了一名战地记者。而当她看到战火里的一切时,她又一点都不后悔自己当初的抉择。
就好像有两个她,所以直到现在,她都不能明确的说自己到底后不后悔。
她和周怀深的交谈止于周怀深的手机响起。
他低头看了一眼,立刻接起来,听闻那头的问话后,他回了一声:“我在特护病房最里头那边。”
挂断之后,与任意说了一句:“局里有点事,我就先不陪你了,你好好休养身体,我有时间再过来。”
任意没有留他,点了点头。
周怀深刚走出病房门,就看到一个小警员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周队!周队!杨副队长说那严哥也要随着顾老爷子去菲!”
声音很大,一下子就被任意听在了耳朵里!
她面色一紧,双手不由得紧攥起床单!
而周怀深愠怒的一手捂住小警员的嘴巴,将他一把就拖到电梯口:“我是聋子吗?!要你这么大声!”
小警员有些委屈的低着头:“周…周队,我这不赶紧来告诉你这消息吗!”
“有什么话不知道在电话里说啊?”
他一顿谩骂,劈头盖脸的将小警员训斥了一遍。
而任意听闻这消息,立刻就坐不住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严朗取的联系,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办法!
突然,她想到了陈潜,如果她没有记错,陈潜也要去菲。
这…难道是巧合吗?
随即,一个不好的念头从她脑海中生了出来。她几乎下意识的拿起电话拨通了陈潜的手机,过了不到一会,那边就响起陈潜熟悉的声音。
“陈潜,你带我走吧。”
她紧握着手机,手指有些发颤的开口道。
如果陈潜与严朗会有交集,那么她在中间一定会起到作用,但如果两人无交集,她也能借着陈潜去菲,与严朗取得联系。
因为除了陈潜,谁都不会再告诉她关于严朗的行踪。
陈潜听到她这么说,微微一怔:“为什么突然决定跟我走?”
任意犹豫了一下:“我可以不告诉你理由吗?我只求你带我一起走,我一定会好好做康复治疗!还有,我有时间会自己撰稿,不会在经济上再次拖累你。”
听她信誓旦旦的开口,陈潜直接挂断了电话。
“喂?陈潜?陈潜!?”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任意一急,下意识的喊了出来,见到已经挂断,她手心顿时一紧再次拨过去!
可那边,却是忙音了。
她不知道陈潜突然怎么回事,任意有些六神无主,她唤来了护工:“麻烦你们帮我联系一下陈潜,就说我有事找他。”
“任小姐,我们联系不上陈先生,每次都是他找人联系我们的。”
任意不信没有一个人能帮她,于是她直接掀开被子,要坐到轮椅上去医师的办公室。
但那护工还未来得及帮忙,任意一个不小心就从床上摔了下去!
她的右边大腿径直磕在了地上,疼的她眉头紧拧。
“任小姐?!”
护工惊呼的跑到她身边,正在这时,陈潜推开了病房的门,见到任意这情况,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直接抱起任意将她放到了病床上。
“你们先出去。”
他扭头对那两个护工说了一声。
等房门再次被关上的时候陈潜才开口:“告诉我,理由。”
他一边说一边将目光放到了任意的腿上,见到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凝视着她的眼睛。见到任意闪躲的眼神,他仿佛感觉到什么,竟然伸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他的眼睛。
“我想知道理由。”
任意瞳孔微微发紧,看着陈潜平静的脸,她的心中突然掀起一股海浪。
“如果我不告诉你,你是不是就不带我走?”
她这样回答着,让陈潜突然生出了一丝恼意,只见他的眼眸明显暗沉,再一次的强调了自己的问题:“我只想知道理由。”
他越是这样咄咄相逼,任意就越不能说理由!不管他与严朗有没有交集,从表面上来看,陈潜都是被她利用的一方。
她就是因为要找严朗,所以才要跟他走!
于是任意死咬不开口:“如果你硬是要知道这个理由,那陈潜,你可以不带我走,我会自己去。”
她紧着眼神迎上陈潜的视线,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过了良久,陈潜才突然松开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我成全你,你自己去吧。”
“陈潜!”
见他转身要走,任意下意识的叫住了他:“陈潜你为什么一定要听那个理由?!那个理由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任意抓紧了被单,她知道陈潜对自己很了解,即使自己不说出来,他也一定会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让她亲口说出来呢?
“因为严朗?”
陈潜转过身子,“难道你的严朗也要去菲?”
“不!陈潜,你不要再深入问我!”任意拒绝了他探究性的问题,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果你实在不想带我走,我不再麻烦你。”
见任意这么执着倔强,陈潜的嘴角突然浮现一丝看不明的笑意来。
“我没有义务一直照顾你,也没有义务满足你的一切需求,但朋友一场,我还是奉劝你,你最好和你那个严朗,走远一点。”
“为什么?我和你这样危险的人相处了这么久我都相安无事,为什么我不能信任严朗?更何况他还是我曾经的爱人,我有什么理由不…”
“任意,严朗并没有比我清白到哪里去。”
陈潜突然阴沉了脸色,骤然打断她的话走出了房间,随着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整个病房陷入了一片沉静…
陈潜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说不带走任意,还真就没有带走她。即使知道任意一定在等自己消息,他依旧保持初心。
他从来就不会成为别人的靶子,更不会成为他人的阶梯。
周一,陈潜上了去菲的飞机,离开了怀宁。
而严朗,则是遭遇巨大变故!
他在三天前离开怀宁部署好一切,包括交易地点和货品,都相当完美的拟定了计划。顾老爷子对于他这笔交易十分有信心,一度还亲自给他通了电话慰问。
而这笔交易的供货主人马升,更是信心十足。
他拍着严朗的肩膀,在一个昏暗的仓库里告诫他:“小严,人体运/毒都不敌你这自然运/毒法,这么天衣无缝的手段,条子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识破。”
严朗当即扬起一个笑容:“还是升哥你的掉包计划更甚。”
“说哪里的话!你放心,只要这笔交易成功了,我一定会在老爷子面前帮你美言一番,让你也随着我们去菲那边发展!到时你前途一片光明…”
马升心情很不错,一想到这几千万的金额很快就要到账,纵使这心底再有不快的事也在此时烟消云散。
严朗看似笑意满面,可这心底早就掀起了巨大的海浪。
严朗一个人走出了仓库,来到外面那几个简陋的大棚附近。周遭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仓库外面依稀亮着几盏灯。
此刻这里不像怀宁那么冷,如同国内九月的天。往这大棚后面走,就是热带密林深处。
第28章 Chapter.28
严朗倚靠着木桩子掏出一根烟来,火机在颤抖的手中突然滑落!
“严哥,你这咋了?”陈子叼着半个馒头从那边走了过来,刚好见到严朗手中的火机落到地上,“你居然还有紧张的时候啊?”
陈子故作轻松的将馒头咬了一口,闪烁的眼里隐隐有些异样的情绪。说实话,他也很紧张。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从国外运货,万一出了点岔子,这牢狱之灾断然免不了。可这对于严哥来说,就不同了!他又不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大型交易!
去年公安打击的一次特大贩/毒行动,严朗就参与其中!还幸运的在条子眼皮下面逃脱了他们的追捕,这行动力与敏捷力不得不让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所以当他看到现在的严朗时,有些诧异的开口:“严哥要是连你都开始紧张了,那我这…还要不要活了?”
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小幽默。
严朗压下心底的情绪,给陈子递了一根烟:“你妹妹怎么样了?”
说起陈子的妹妹,陈子的脸上又多了一丝光辉:“这次交易成功了的话,我就可以分到一笔,到时就能让我妹去北京的大医院治疗了!”
说完,眼神带光的仰起脸来望向天空。
严朗的心却在这一刻深深的沉了下去,仿佛掉入了一个黑暗的深渊里。
他知道,十有八/九,这场交易将会失败。即使他们将工作做的再好,有他在,这场交易永远都逃不了公安的眼。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静等着邢处那边的行动安排,尽可能的拖住马升,配合警方将其抓捕落网。
他们此时身在热带密林处的一个木材制造厂内,那一车车沉重的柚木里断断续续的有几根藏了货品,通过边境转运至国内,分别通过五条线路陆续运往怀宁的一大港口。
“待会这些车就出发了,严哥,我最担心的就是明早能不能过关,如果顺利通关,到怀宁港口卸货之后就一切顺利了。”
陈子看着那车车即将出发的大货车,碰了下严朗的胳膊说道。
严朗修长的手指一搭又一搭的在旁边的木柱上敲打着,如果不出意外,邢处的人在海关处就应该查出柚木内的货品,到时会有人放出暗号给他,在怀宁港口,只要马升露面,就会有警方的武装力量随时准备抓捕。
陈子看了一眼腕表:“时候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去机场了。”
他们要赶在明早之前抵达边境海关,与货物同行至怀宁港口,所以订的是晚上的机票。
这一晚,对严朗来说极其的漫长。每一秒钟,似乎都有一个小时那么长,他看着腕表上一点点流逝的时间,心底生出一股焦躁。
飞机落地之后他们马不停蹄的赶往关卡处等待着,他们车上一行四个人,因为连续两晚的不合眼,都情不自禁的打起盹来。
在估算着货运车快抵达的时候,严朗把他们都叫醒:“都打起精神盯着点!”
那几个人立刻睁开大眼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公路。
等了没有多久,那几车装载着沉重柚木的货运车缓缓抵达,他们几个人的心脏无一不提到了嗓子眼!
几双眼睛如鹰一般死死的盯着关口,看着那按部就班的检查,他们大气都不敢出。
身着制服的边检人员来回打量着司机,按着程序一步步的通关放行,突然,一个领头的边检人员指示着司机把货车停靠在旁边的一个宽阔处,随即将那些司机带进了旁边的一个小房子!
顿时,严朗身后的人就坐不住了:“我糙!出事了?”
“别瞎忽悠!看看再说!”
陈子压下那人的话,但几名司机已经被单独召唤,这不得不让他们都提心吊胆!如果在这边境就被查处,那么他们功亏一篑,不仅如此,还要迅速面临逃亡的处境。
严朗漆黑的双眸死死的盯着房子处,想着是否是邢处那边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可是到目前为止,他一直没有接到警方那边的暗号!
难道情况有变?
他不敢松懈半分,警惕十足的注意着周遭的形势,良久,那几名司机突然从房子里面走了出来,挨个走上自己的货车,慢慢的将车子驶出了关口!
“过了!”
“没有被检查出来!”
陈子他们几乎在车里欢呼雀跃,纷纷松了一口大气,开车的陈子迫不及待的启动了车子欲尾随着货车离开。
严朗一手搭在了方向盘上,阻挡了陈子的举动。
大伙见他异样的举动,诧异的看向他:“严哥,咋了?”
严朗没有出声,一直盯着那个要出暗号的地方,可过了很久,都没有任何的讯息。
“严哥你是发现什么不对劲吗?啥事你跟我们说啊!”
陈子见他这模样有些着急,他要说不说的态度让他感觉在热锅上行走一样。
严朗攥紧了双手,凸出的骨节似乎要破皮而出。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在等,可能邢处那边有他们的计划安排!
于是严朗只能强制按捺住心底那翻涌的情绪,松开了方向盘:“走吧,没大碍。”
陈子这才松口气:“我就说呢!不过还是严哥你谨慎一点的好啊。”
一边说话一边将车开到了主干道上。
一路上他们都你一言我一语的唠嗑着,从昨晚的藏/毒到今天的等待,这刺激又惊险的心境就像是坐着过山车在鬼门关前转悠一样!
可严朗,却是心事重重,万般的思绪涌上来,但偏偏又抓不住任何的苗头。只是偶尔附和了他们几句,强颜欢笑的勾起几个无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