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嬷嬷也慌了神,忙去找府医。
苏九和长欢淡定的站在那,长欢双臂抱胸,调笑道,“老大,你不会真的把她打死了吧!”
“我只用了两分力道,应该不会!”苏九耸了耸肩。
丫鬟婆子围着昏过去的谢盈哭成一片,苏九听的头疼,转身往外走。
一路往栖凤苑走,半路上碰到闻声赶来的奶娘,看到苏九,惊声问道,“我刚才看到一下人往浣洗院跑,说是小姐把二少夫人打死了,不是真的吧?”
“不是!”苏九淡定道。
“那就好!”奶娘松了口气。
“我只是把她打晕了!”
奶娘,“…”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动上手了?”奶娘急声道。
苏九无辜的耸肩,“我哪知道她那么不禁打,一巴掌就晕了!”
“这可怎么办?”奶娘忍不住懊悔,不过因为几件衣服,竟惹了这么大乱子,当时拦住苏九就对了。
“什么怎么办?纪余弦他不会把我赶出去吧?”苏九挑眉问道。
“不知道,听说长公子很宠这个二少夫人,小姐,趁现在长公子还不知道,您先去认个错吧,再怎么说您也是他刚娶进门的夫人,应该不会太绝情!”奶娘道。
苏九皱了皱眉,看着廊下蜿蜒的灯笼,目露沉思,半晌,才重重点头,
“好,我去找纪余弦!”
“老大,我跟你一起去,如果他生气,我就说是我打的!”长欢忙道。
“不用,你跟着奶娘回去,护好了奶娘,我自己去!”苏九道了一声,大步往纪余弦的主院里走。
纪府极大,浣洗院的热闹还没传到主院这里,出云阁内一片安静。
即便是苏九这个少夫人来,也要禀告后才能进去。
苏九在院门那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于老管家走出来,恭敬道,“少夫人,长公子请您进去!”
苏九点了点头,跟在于管家身后。
此时纪余弦正在饭厅里用饭,硕大的红木桌案上摆着二十道菜、四道汤品、还另有甜点六碟。
纪余弦一身月白色长袍,袖口用银线绣着连枝暗纹,上面反射这烛火的暖光,风流华贵。
男人吃的慢条斯理,身后站着六个丫鬟,旁边还有两个丫鬟,一个给他盛汤,一个正将剃了刺的鱼肉夹在碟子里。
这些丫鬟或清纯,或妩媚,或端庄…无不长相清美秀丽,身姿玲珑,举止得体。
“夫人来了!”看到苏九主动来找他,纪余弦唇角勾着一抹薄薄的讥笑,浅笑开口。
苏九脸上波澜不惊,往前一步,淡声道,
“我、把你老婆打了!”
那声音带着些心虚,还带着些理直气壮!
纪余弦筷子上夹的海参砰的一声落在碟子里,整个饭厅都静了下来。
那些本端庄知礼的丫鬟齐齐抬头看向苏九,一脸的惊愕。
连盛汤的丫鬟都忘了手里还端着滚烫灼人的汤碗。
纪余弦缓缓抬起头来,一双微挑的凤眸静静的看着她。
苏九轻咳了一声,解释道,“是她让我打的,你若不信,浣洗院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于管家!”纪余弦淡淡开口。
“老奴在!”于管家走进来,躬身应声。
“出去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是!”
苏九脊背笔直,凛然的站在那。
很快于管家便回来,走到纪余弦跟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包括秦嬷嬷不让浣洗院洗栖凤阁的衣服,包括栖凤阁的下人欺辱苏九的奶娘,然后苏九找上浣洗院,长欢踢掉了秦嬷嬷的两颗牙,之后谢盈过来,被苏九一巴掌打晕过去。
非常详细。
苏九在一旁却听的心惊,这些事,有的是在她的栖凤苑发生的,有的是在浣洗院发生的,而于管家出去不过片刻,竟然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
她此时终于明白,整个纪府,只有纪余弦才是真正的主子!
“依少夫人之意,那个秦嬷嬷贬为低等下人,挨打的丫鬟升为管事,另外从明日起,浣洗院的下人每顿添一道肉菜!”纪余弦淡淡吩咐道。
“是!”于管家恭敬应声。
“栖凤阁中欺主的四个丫鬟,罚俸三个月,再有下次,直接赶出府去!”
“是!”
“谢氏顶撞少夫人,待伤好后,亲自去栖凤苑认错!”
“是,老奴马上吩咐下去!”
苏九惊讶的看着纪余弦,怔怔问道,“我打了你老婆,你为什么不罚我?”
她以为就算不可能休了她,也会训斥一顿,或者又罚她半年的月例,她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他怎么罚她,她都不反抗!
“过来!”
纪余弦薄唇浅勾,对着苏九莞尔一笑。
苏九眼睛转了转,缓步走过去,隔着一个椅子停在那,“什么事?”
纪余弦起身靠近苏九,缓缓俯下身来,一张俊脸几乎贴在苏九的面上,长睫一眨,妖媚惑人,
“夫人记住,我只有一个老婆,那就是你!”
苏九心头一跳,霍然抬眸。
第68章 疯了?
男人却已经直身后退,拉着苏九的手将按在椅子上,温淡笑道,“夫人忙着教训下人还没吃饭吧,不如坐下陪为夫一起吃!”
他话音一落,身后的丫鬟立刻盛了饭,拿了雕花的银筷子放在她面前,“少夫人请用!”
苏九确实饿了,暂时也不再想纪余弦为什么要这样做,深吸了口气,填饱肚子要紧。
夹了一块外酥里嫩的红烧肉直接放进嘴里,苏九点头赞道,“你这里的饭好香!”
“是吗?”纪余弦淡笑一声,为何他从来不觉得。
看女子吃的香甜,纪余弦也觉得今日的饭菜似乎的确比平日里好吃,眸子含笑,静静的看着她。
苏九嘴里啃着鸡腿,歪头问道,“你怎么不吃啊?”
“为夫已经吃饱了,你吃就好!”
苏九点了点头,继续吃她的。
“夫人在家里时学过功夫?”纪余弦手里端着茶,突然问道。
没有功夫的人怎么可能一巴掌把谢盈打晕过去。
苏九一怔,含糊的道,“嗯,学过几招,强身健体。”
不知道纪余弦信了没有,但他却没再问下去,垂眸饮茶,不再多言。
吃饱喝足,苏九下意识的想用袖子擦嘴,身后的小丫鬟却立刻递上来了巾帕。
“多谢!”苏九弯唇一笑,接过巾帕随意的抹了一了然后揣在怀里,抬头对着纪余弦道,“我吃饱了,先回去了,多谢你的晚饭!”
“夫人不必客气!”纪余弦长指轻轻扶额,娇花照月般的弯眼一笑。
苏九觉得似被明媚的春光晃了一下,微一点头,转身离去。
纪余弦歪坐在木椅上,看着女子进入黑夜的背影,唇角不由的弯起。
还好,没让他太失望!
苏九回到栖凤苑,奶娘和长欢正焦急的等着,见她回来,两人立刻迎上来。
回到卧房里,关上门,奶娘焦急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长公子是不是惩罚小姐了?”
苏九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抹嘴道,“没有,就是顺便在那蹭了个饭。”
奶娘和长欢惊讶的看着她,蹭饭?
苏九喝了茶,才将进了出云阁后的事说了一遍。
奶娘眉头紧皱,“长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苏九嫁到纪府已经快十日,除了第二日纪余弦来了一次,半夜便脸色不悦的走了,之后再也没来过。
很明显,苏九并不受纪余弦喜欢。
纪余弦怎么会为了维护苏九而惩罚自己宠爱的小妾?
思忖片刻,奶娘轻叹,“这种名门氏族家里的人果然没有什么人情可讲,任凭长公子如何宠爱那个谢氏,若真有冲突时,他依旧是向着小姐,因为小姐是他的夫人,是纪府的主子,规矩不能乱!”
这根本不是喜欢谁不喜欢谁的问题,是维护纪府主子利益的问题。
纪余弦的薄情,也可见一斑!
奶娘即为苏九高兴,又为她悲哀。
嫁到这样的人家,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有什么可叹的,我又不是真的嫁给他!”苏九嗤笑了一声。
奶娘目中思虑,默然不语。
此时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小姐,您睡了吗?”
是范嬷嬷!
“进来吧!”苏九应了一声。
范嬷嬷推门而进,小步进了内室,看苏九的目光比之前更多了几分敬畏,躬身道,“少夫人,奴婢刚得到消息,府医刚才莲波苑出来,二少夫人生命无忧,只是还昏迷着。”
“我知道了!”苏九点头道。
“夜深了,奴婢不打扰了,少夫人早点歇息。”范嬷嬷低着头道,语气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管之后二少夫人如何为难少夫人,奴婢一定会拼死护着少夫人的。”
这是表忠心?
苏九抿唇一笑,忠心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
“那奴婢告退了!”
范嬷嬷又对着奶娘请了安,缓步退下。
“的确不早了,我让人给小姐预备洗澡水,小姐沐浴休息吧!”奶娘道。
苏九起来,伸了个懒腰,“好!”
放好洗澡水后长欢退下,奶娘轻柔的给苏九搓背。
“小姐,今日的事如果能就这样过去,是咱们侥幸,以后不要为了我动怒了,那几个丫鬟,也不要罚了。”奶娘轻声说道。
苏九坐在木桶中,双肩上水珠滑落,如露凝琼玉。
“奶娘!”苏九双臂伏在木桶的边沿上,淡声道,“我从小就入了伏龙帮,伏龙帮不养没用的人,进帮的人都要经过无数场考验,第一场就是把所有的人赶进山里去,不给任何吃的,十天后,谁能活下来,就能留在帮里。我第一次进山的时候还不到十岁,后来一次次在那么多人中活下来,就是因为我明白一个道理,做人什么时候都不能心软!”
尤其是恶人,你的心软,总有一天会变成咬在你身上的獠牙!
奶娘点头,府门后院又何尝不是这样,弱肉强食,强者生存!
“好了,不用担心!”苏九头枕在手臂上,一双眸子水洗过似的炯澈清亮,“我总会保护好你们的!”
就算得不到纪府的财富,她也会保护他们全身而退。
奶娘笑了笑,拿起干巾为苏九擦干头发。
次日一早,奶娘正给苏九梳发,范嬷嬷走进来,恭敬道,“少夫人,那几个小蹄子都在门外跪着,等着您发落呢!”
奶娘只给苏九在两侧各挽了一个发鬓,其余的头发散在身后,别了玉簪,简单而别致。
苏九起身出去,见春柳等四人跪在门外,一个个脸色蜡黄憔悴,瑟瑟发抖,明显受了风寒。
但是面上的表情却比之前恭敬了许多。
“外面的人为难你们,自有我为你们做主,但是如果只会欺辱自己的人,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苏九负手而立,精致的脸上表情清寒。
“是,奴婢们再也不敢了!”几个丫鬟跪伏在地上。
“下去吧,让府医抓几副药,身子养好了再做事!”苏九淡声道。
“多谢少夫人!”
“谢少夫人!”
几人慌忙叩谢。
待几人退下,苏九抬步往饭厅里走,范嬷嬷跟在身后,殷勤的替苏九拂了拂裙摆,恭维笑道,“少夫人真是仁慈,奴婢做了这么多年下人,跟了许多主子,少夫人做事是最仁德大度的一个,要是换成旁人,哪里还给她们请大夫,恨不得多磋磨几日长长记性。”
“范嬷嬷也是这样被磋磨过来的吗?”苏九转头问道。
范嬷嬷讪讪一笑,“哪个不是呢!”
苏九拍了拍她肩膀,“真是可怜!”
所以,她宁愿做山匪,也不愿做这些有钱人的下人!
范嬷嬷一怔,本以为苏九是调侃自己,看着她认真的侧颜又迷糊了。
接下来几日,大概关于苏九打了谢盈的事已经传开,再没有人敢上门来挑衅。
至少明面上还是风平浪静的。
苏九也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
只是听说二少夫人谢盈还在床上躺着,每日夜里梦魇,总说有鬼缠着她。
苏九有些纳闷,难道自己这一巴掌,把她打疯了?
她打死过人,打残过人,唯独没把人打疯过。
关于莲波苑闹鬼的事越演越烈,后来还请了道士来做法,甚是热闹。
纪余弦最近很忙,二夫人也每日修身养性不理后院的事,所以整个纪府都看着谢盈折腾。
这日纪余弦午后刚回府,锦宓进来禀道,“莲波苑的下人求见,说有急事求见公子!”
纪余弦转眸,“谢盈是不是病了?”
锦宓无语,“公子,二少夫人都病了好几日了,自从被少夫人打了后便一直没好,这少夫人出手实在是狠了些!”
“让她进来!”纪余弦道。
“是!”
锦宓应了声,出去带那丫鬟进门。
一进来,小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毯上,哭道,“长公子,您快去看看我们二少夫人吧,二少夫人已经两日米水未进了!”
纪余弦妙目一眯,“这般严重?”
“是,长公子快去看看吧,否则、”小丫鬟哭哭啼啼的不敢说下去了。
纪余弦大步往外走。
锦宓和那小丫鬟忙跟上去。
------题外话------
编辑通知,16号上架,因为字数过多所以会往前倒V几章,最近这几章没看的亲赶紧看,否则一上架就收费了,再次谢谢亲爱的们支持!
第69章 上门挑衅
一进莲波苑,气氛便有些诡异,门上、窗子上都贴着符纸,地上撒着香灰,寒风扫着落叶一过,阴森诡异。
谢盈的卧房内满是汤药味,刚一进门,就听到内室里女子虚弱的咳声。
纪余弦掀帐进了内室,坐在床沿上,柔声道,“盈儿?”
谢盈冲床里的头缓缓转过来,确实消瘦了不少,这么多日了,左脸上还可清晰的看到指印,本明艳的面孔因为虚弱多了几分柔怜,双目盈盈,看到纪余弦,泪珠顿时滚落下来,委屈不已,
“公子,您总算来看盈儿了!”
“最近忙了些,怎么病成这个样子?可请府医来看过?”纪余弦关切的问道。
谢盈轻轻点头,“妾身那一日被少夫人打了一巴掌,夜里高烧不退,一连几日闭上眼睛就做噩梦,梦到有人向妾身索命。公子,妾身是不是活不长了?”
“不许胡说,有我在,就算将御医请来,也定会治好盈儿的病。”
“公子对妾身真好,只是妾身这病,就算是御医来了恐怕也无济于事。”谢盈哀声低泣。
“哦?那该如何?”纪余弦抬手温柔的抚了抚谢盈苍白的脸色。
“大师说,妾身这院子里水多阴气重,之前还好,妾身病了以后,身姿虚弱,便压不住这煞气了。”
莲波苑的命名就是因为这院子有一个硕大的莲池,春夏之际,荷叶连连,若碧波翻浪。
纪余弦凤眸浅浅一眯,“还有这种事?可有破解之法?”
“大师告诉妾身要换个院子住身体才能好起来,最好是府里东向,靠近主院,那些邪祟才不敢再来侵犯。”
东向,靠近主院?
不就是苏九现在正在住的栖凤苑!
那院子几代下来都是住的纪府主母!
“你要住进栖凤苑?”
“妾身也知道这个可能有些过分,但只要让妾身住几日把身子养好了就是,还请公子怜惜妾身。”谢盈掩唇咳了一声,娇柔虚弱。
纪余弦浅浅一笑,若春风海棠般柔和绝艳,抚在谢盈脸上的长指微微用力,温淡笑道,
“我若去说,似乎真的太过偏宠了些,既然盈儿想住,便自己去和少夫人说吧!”
“公子呢?可会反对?”谢盈抬头期冀的看着他。
“自然、不会!”纪余弦唇角微勾,笑意潋滟,看不到的眸底深处藏着几抹趣味。
谢盈顿时有些激动,苍白的脸色也染了红晕,轻轻靠在纪余弦肩膀上,“多谢公子。等妾身的病好了以后,妾身、也是时候服侍公子了!”
最后一句说的羞怯暧昧,低若蚊呐。
纪余弦缓缓点头,“好。”
陪着谢盈坐了一会,纪余弦起身离开,丫鬟芍药送他出门。
待回来时,谢盈已经坐了起来,气息平稳,身姿盈润,除了脸上那几个指印有些诡异,其他的哪还有半分虚弱。
芍药上前一步,笑道,“恭喜二少夫人,心愿就快达成了!”
谢盈冷笑一声,穿着中衣下床,手指抚上花瓶里新插的七色堇,淡声道,
“高兴什么?不是还没住进去吗?”
那日被苏月玖打了一巴掌,纪余弦不但没替她出气,还要她身子好了以后去向苏月玖认错,她怎么咽的下这口恶气!
所以干脆装病!
既然装了,就闹的大些,她如今也明白了,纪余弦再宠她如何,她还是个妾,是半个奴才,所以要想要在府里有地位,就必须做主子。
这几日她让人一边散播做噩梦被鬼缠的谣言,一边让道士来做法,便是想住进栖凤苑里去。
住到栖凤苑,一来是试探一下纪余弦的心思,二来也是为那日被苏月玖当众打了一巴掌找回些面子。
今日一番试探,纪余弦没有阻止她入主栖凤苑,说明对她想要做少夫人并不反对。
再怎样,她也是官家小姐,苏月玖一个没权没势的女子能做主母,她为何做不得?
等她做了主母,苏月玖来给她提鞋都不配!
芍药见谢盈高兴,忙顺着她的意思附和了几声,开始张罗下人收拾行礼,只等明日便搬进栖凤苑去。
次日一早,刚用过早饭,谢盈身后跟着芍药,还有四个丫鬟,两个嬷嬷,数个小厮,一群人抱着妆盒、百宝箱,抬着柜子,呼呼啦啦往栖凤苑而去。
府里的下人不明所以的看着,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却知道又要有热闹看了。
自从这位苏小姐进门后,纪府空前绝后的热闹了起来。
进了栖凤苑,谢盈也不让人通报,直接往苏九的主院里闯。
苏九刚刚起床,睡眼还有些惺忪,范嬷嬷突然跑进来喊道,“少夫人,不好了,二少夫人带人找上门来了!”
苏九想起纪余弦那日的话,随手挥了挥,懒懒道,“我不乐意见她,告诉她不用道歉了,回去吧!”
奶娘从门缝里往外看了看,回头道,“小姐,二少夫人好像不是来道歉的!”
“不是道歉,难道还是来砸场子的?”苏九不在意的笑了一声。
奶娘点头,“好像就是来砸场子的!”
苏九抬眼,顿时醒了盹,眼睛眨了眨,问道,“二少夫人不是疯了吗?”
“谣言不实!”奶娘道。
“去看看!”苏九起身,开了门,大步往外走。
此时谢盈带着人也已经到了跟前,呼啦一大帮,停在院子里,占了半个院子。
苏九挑眉一笑,“二少夫人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长欢,赶紧去接过来,别累坏了二少夫人的丫鬟。”
长欢憋着笑,“是!”
说罢向着谢盈的贴身丫鬟芍药走去。
芍药怀里抱着一个百宝箱,里面都是谢盈的首饰,闻声一愣,戒备的向后靠了一步,紧紧的抱着箱子。
看到苏九那张脸,谢盈便觉得怒气难忍,也不行礼,也不请安,仰着下巴道,“少夫人想多了,这不是送少夫人的,全部都是我的东西,公子心疼我身子弱,让我搬到栖凤苑来住,劳烦少夫人让个地儿,搬到莲波苑去吧!”
栖凤苑的下人都是一惊,瞬间也明白了莲波苑的人这番阵仗是为了什么。
只是栖凤苑一向是主母的院子,公子让二少夫人住进来是什么意思?难道要休了少夫人,将二少夫人扶正?
范嬷嬷垂头跟在苏九身后,一阵目光闪烁。
奶娘皱了皱眉,问道,“我们家小姐刚刚入住还没有一个月,公子这是何意?”
前几日纪余弦偏向苏九,她还想着苏九毕竟是主子,纪余弦也是要在意的,可是这又是什么意思?
就算纪府是纪余弦做主,但这主母说换便能换的吗?
“公子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除非有人装糊涂!”芍药冷笑一声。
苏九看着谢盈那张嚣张得意的脸,眉头微微一皱。
其实她住在哪里根本无所谓,她还犯不着跟一个女人计较这些破事儿,只是,她看着谢盈不爽,所以她不高兴,别人也别想痛快!
“既然是纪余弦的意思,那就让他自己来跟我说!”苏九淡淡道了一声,不理谢盈,转身往屋子里走。
“公子忙的很,没时间打理后院这些琐事,既然我过来,自然是公子应允的,少夫人还是尽快搬走吧,别给自己找难堪!”谢盈勾唇一笑,红唇明艳,趾高气昂。
“二少夫人,您这也太欺负人了!”奶娘上前一步道。
这分明是妾侍逼着主母让位!
谢盈挑眸过去,目光阴狠,撇唇冷笑,“我好声好语的来让少夫人搬个地方就算欺负人了?那少夫人当着众人的面掌诳我又算什么?”
“二少夫人要是气不过就在奴婢脸上多打几巴掌,但这院子,我们小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搬出去的!”
这不只是一个院子的问题,更是身份的象征!
“让我打你?你算什么东西,我还怕脏了手呢!”谢盈道了一声,转头吩咐道,“芍药,既然少夫人自己不肯搬,那你带几个人去给少夫人收拾收拾东西。”
“是!”芍药轻笑应声,将手里的百宝箱放在地上,对着身后几个丫鬟招手,“都跟我来!”
------题外话------
推荐友文《褪红妆:权谋君心》三鱼/著
“萧儿,为你成魔,不过一念之间。”——冥绝
出生十六载,厌世嫉俗,掩却心性,化身为凡,甘心沦为人人堪笑的对象。
执政数十年,如履薄冰,扮猪吃虎,步步惊心,只求有朝一日风云便化龙。
且看gay里gay气小摄政王,碰上看似草包无用的新帝,会撞出怎么样的“基情”?
【剧场:】
夜深人静,某摄政王在呼呼大睡,却是被某重物突袭。
“谁!”她跳身而起,看到一双明灭的眸。
“是孤!”声音凌冽,某摄政王大骇,立马便是揪住了薄被。
“你干嘛?大半夜擅闯本公子的房间,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某摄政王理直气壮。
“哦,那孤可能成了断袖!”某男咬牙切齿。却盯着某摄政王微隆的胸部!
第70章 天神下凡
苏九坐在椅子上,双腿抬起搭在扶手上,目光一冷,寒声吩咐道,“长欢,谁敢进门,打断她的腿扔到池塘里去喂鱼!”
“是!”
长欢应声,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台阶上,他身材本就挺拔,即是化了妆,穿着裙子,也丝毫不减身上的戾气,往那一站,几个小丫鬟果然不敢在动,瑟瑟往后退了一步。
谢盈眯眼冷笑,“好大的口气,我要是进去,少夫人是不是也要把我扔到池塘里喂鱼?我到要看看,谁敢!”
女子一身火红的披风,墨发高挽,气势凌然,说完往前一步,仰头贴近长欢,鼻孔冲天的看着他,
“扔啊!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长欢眸子一眯,后退一步,“别逼我动手!”
奶娘见势不妙,忙上前劝道,“有话咱们好好商量,二少夫人,咱们再商量商量!”
谢盈猛的将奶娘往一旁一推,“滚一边儿去!你什么身份,也配和我商量?”
说罢又往前逼近一步,气焰越发嚣张,冷冷的和长欢直视,
“我就逼你了怎样?卑贱的小蹄子,今天你若不扔我,我就打死你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