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能得余弦宠爱?”二夫人又问道。
“模样到是不错、”鸢儿掀起唇角一笑,“只是略嫩了些”
不知道能不能经的住这大户后院的磋磨,至少,那三个小夫人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而且,听说这位少夫人还得罪了上官玉那位大小姐,所以,以后的日子定不会好过。
二夫人勾唇一笑,“哪个不是受尽了磋磨才能活下来,以后怎样,且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是,夫人先不必费心,让她们自己闹够了您再出手也不迟!”鸢儿目中闪着精光,意味深长的道。
那个时候这位苏小姐还能不能在府里,或者能不能活着都两说了。
二夫人瞥了鸢儿一眼,笑道,“行了,吃饭吧!”
“是!”鸢儿应声,忙为她端汤夹菜。
苏九回道栖凤苑,一进门就看到花厅里坐着一穿桃红色绣花长裙的女子,范氏正在旁边奉茶,见苏九回来,忙迎过来道,“少夫人回来了?”
苏九点了点头,迈步走进去。
那粉衣女子也跟着起身,蛾眉樱唇,面如满月,体态婀娜,盈盈福身,
“玉蝉见过少夫人!”
范氏在一旁解释道,“这是四少夫人,来给少夫人请安。”
原来是纪余弦的女人。
苏九面色不变,道,“坐吧!”
“谢少夫人!”女子莲步轻移,弱柳拂风,端庄的坐在椅子上,瑧首垂眸。
苏九坐在一旁,上下打量女子,心道原来纪余弦喜欢这样柔柔弱弱的女人,忍不住便多看了两眼,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要学学。
陈玉婵被她看的身上有些发毛,偏了偏身子,似有些拘谨。
“还有事吗?”苏九在景岚苑里坐了半晌,回来后肚子饿的咕咕响,实在没什么耐性再陪着纪余弦的女人在这坐着。
陈玉婵脸上一红,忙起身,“少夫人先忙,妾身便告辞了,明日再来给少夫人请安。”
“等等!”苏九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每天都要来给我请安?”
陈玉婵微微抬眸,娇怯点头,“以前没有少夫人也就算了,现在少夫人进府了,妾身自然要每日来请安。”
苏九脸上一黑,难道每天她都要坐在这里无聊的面对纪余弦的女人。
“那个,没那么多规矩,以前你们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就当没有我这个少夫人。”
陈玉婵惊讶的看着她,“这怎么可以?”
“这怎么不可以?”苏九好笑的反问。
陈玉婵被苏九一双英气含笑的眼睛看着,竟然红了脸,咬唇低下头去。
奶娘忙上前解围道,“我们少夫人喜欢清静,所以以后的请安都免了,四少夫人不必往心里去。”
陈玉婵点了点头,柔声道,“是,妾身明白了!妾身告退!”
范嬷嬷道,“奴婢送三少夫人出去!”
待陈玉婵一走,苏九立刻问道,“安爷和大炮他们呢?”
“二当家他们现在是栖凤苑的护院,现在正在看守院子。”长欢回道。
“把安爷叫来!”苏九道了一声。
长欢应声而去。
不过片刻,乔安便跟在长欢身后进了花厅。
“安爷,那几箱嫁妆放在哪儿?”苏九直接问道。
“在最东面的屋子里。”
“带我去看看!”
乔安看了看身后,点头道,“跟我来!”
第58章 傲骨
乔安带着苏九和长欢出花厅往东,一直走到阁院最靠东的房间里,进去后,立刻回手将门关上。
屋子里放着一些木架,上面摆着各种瓷器玉玩,最中间放着八个红木大箱子。
“下面的四箱是咱们装的石头,上面的四箱是苏家的嫁妆!”乔安一边说,一边将上面的箱子打开一个,掀开红绸布,立刻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一对白底粉蝶的官窑细颈花瓶,一对裂纹翠玉壶,一对描金彩凤妆盒…
这一箱子里几乎都是瓷器。
苏九又打开另一箱,里面都是一个个的雕花红漆盒,打开后,有一对翡翠玲珑镯,一对彩凤衔珠金簪,一对化蝶白玉簪…
这一箱基本都是首饰。
苏九四箱全部看过后,只有一箱子里的一个木盒里放着一千纹银,其他的基本都是绸缎或者瓷器。
盖上箱子,苏九眉头皱了皱,看来他们继续留在纪府的决定是对的。
这些嫁妆虽然也值不少银子,但大多都是物件,他们需要拿出去当了才能换成银子。
可他们若是跑路了,纪府一追查,他们根本不可能在盛京的当铺里当这些东西,若是运出盛京去,这么写易碎的瓷器和沉甸甸的绸缎,更不好携带。
唯一能带出去的就这一千两银子。
折腾了一顿,就得一千两银子,他们谁都不可能甘心。
所以,只能在纪府继续呆下去了。
“咱们那间酒馆最近生意很好,大当家提议的那个牛肉锅卖的非常火,现在盈利很好,我的想法是把这一千两银子投进去,另找个繁华的街面再开一家分店,您觉得怎么样?”乔安看着苏九问道。
苏九点头,“这个主意不错,这两日我要是能出去,咱们就去看店面!”
“好!”乔安轻笑颔首。
午后,纪余弦带着锦枫自府外回来,刚一进出云阁,锦宓便迎上来,跟在纪余弦身侧,笑道,
“长公子,晌午前,羽衣坊送来一副画,说是兰姑娘送您的成亲贺礼。”
纪余弦今日穿了一身玄色银线裹边长袍,外罩雪白大裘,黑白相称,风雅清卓。
闻言脚步一顿,长眸微挑,“在哪儿?”
“奴婢放在您书房里了!”
纪余弦淡淡点头,长腿一迈,快步往书房走去。
推门进去,一股热风扑面而来,锦宓抬手将男人身上的大裘解下。
果然在书桌上放着一副裱好的画卷,纪余弦拿起,缓缓打开,一副墨竹图跃然纸上。
锦宓在后面踮脚瞧了一眼,柔声笑道,“这竹子画的真好,竹枝竹叶层叠,却不杂乱,用笔一气呵成,竹风傲骨可见。”
纪余弦长眸轻睨她一眼,唇角噙笑道,“你到是懂!”
“跟着公子久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锦宓脆声笑道。
纪余弦抿唇笑了笑,缓缓将画卷卷起,交给锦宓,“收起来吧!”
她的意思,他懂!
她有她的傲气,有她的坚持,所以,他从来不勉强她!
“不挂起来吗?”锦宓问道。
“不必了,放好便是!”
“是!”锦宓将画卷封好,小心放在书架上面的画槽里。
纪余弦坐在书案后,随手拿起之前一半的账本开始继续翻看。
锦宓脚步放轻,沏了热茶来放在他手边上,取了碧玉香盒给香炉添香。
“少夫人今天都做了什么?”纪余弦突然问道。
锦宓一怔,随即脸色淡了几分,语气却依旧娇俏,“吃过早饭后去景岚苑给二夫人请安,然后一天都没出门。快晌午的时候,四少夫人去栖凤苑请安,但是听说坐了片刻就回来了,少夫人交代以后的请安都免了。”
“公子!”突然一小厮敲门进来,禀告道,“莲波苑的下人过来说二少夫人亲自炖了海鲜粥,请公子晚上过去用饭。”
他话音刚落,又一下人进来,“禀公子,三少夫人派人来请公子晚上过去!”
锦宓看着两人,眉目清冷,这才刚第一天,这后院的三位少夫人就耐不住了呢。
纪家祖训,男子未大婚之前可以纳妾,但为了公平,只有成亲后,才能与妾侍同房。
之后长子出生在哪一房里,便看各自的造化了。
所以纪余弦昨日大婚,今日两位小夫人等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邀请纪余弦入自己房门了。
纪余弦抬眸在两个小厮身上一扫,淡声道,“传话给栖凤苑,晚上我陪少夫人一起用饭。”
锦宓眸子转了转,颇不情愿的应声,“是!”
听说纪余弦晚上要过来,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忙的不可开交。
准备纪余弦喜欢的菜肴,准备他专用的碗碟,给每个屋子里熏香,每一样都精细到挑不出任何毛病。
唯有苏九最清闲,午觉睡到快天黑,起来后便坐在矮榻上,烤着暖炉,嗑着瓜子,和长欢唠嗑。
如果纪府少夫人这样清闲享受的话,她都有点爱上这个职业了。
嗑瓜子磕的口干,喝了几杯热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奶娘跑进来,“小姐,长公子来,正往饭厅去呢,您赶紧过去吧!”
苏九伸了个懒腰,“走,吃饭去!”
带着奶娘和长欢出了门往饭厅走,一进去就见纪余弦正坐在饭桌后,身后站着上次在酒楼里趾高气昂的那个丫鬟,旁边还站着四五个丫鬟,正等着服侍纪余弦用饭。
苏九眸光一扫,勾唇轻笑了一声,“这是吃饭,还是要打架啊?”
吃个饭用的到这么多人伺候?
矫情!
纪余弦坐在宽大的座椅上,似正闭目假寐,或者正在等她,闻言缓缓睁开眸子,刹那间流光溢彩,一旁的烛火都黯淡了几分。
“夫人,坐!”
“我不喜欢这么多人看着我吃饭!”苏九耸了耸肩。
纪余弦眼尾一扫左右,“你们下去!”
“是!”
侍立在一旁的小丫鬟鱼贯而出,只留下锦宓一人。
苏九坐下,招呼长欢和奶娘,“一起吃啊,站着干嘛?”
“苏家的规矩难道是下人和主子一起同桌?”锦宓讽笑了一声。
苏九抬头看过去,挑眉一笑,目光却冷厉,“看不惯你可以走啊!”
“你、”锦宓双目一瞪。
“锦宓!”纪余弦浅浅启口,“纪府什么时候有了下人可以和主子顶嘴的规矩?”
锦宓脸色顿时一白,扑通一声双膝对着纪余弦跪下去,“奴婢知错!”
“下去!”纪余弦声音温淡。
“是!”锦宓起身,垂头向门外退去,经过苏九时,眼尾瞥过来,若蛇蝎狠毒。
奶娘只怕苏九还要坚持让她和长欢也坐下一起用饭,忙也带着长欢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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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更晚了
第59章 不是公子,是夫君
本满屋子的人,片刻间便只剩苏九和纪余弦两人。
苏九坐在椅子上,看着满桌的珍馐佳肴,深吸了口气,“好香啊!”
说罢拿起筷子,先夹了鲜虾丸子放进嘴里,鲜而不腥,肉质肥嫩,极其可口,苏九扒了一口米饭,吃的大快朵颐。
纪余弦坐在对面,看着女子微微皱眉。
不由的便想起在酒楼里扔的满桌的肉骨头,难道苏家的这个女儿真的是在乡下养大的?
还是苏家早已落魄到饭都吃不起了。
女子的吃相毫无端庄可言,甚至算是粗鲁,然而纪余弦看着看着,竟觉得这饭菜异常的香甜,女子虽吃的不雅,却也没让人看之生厌。
苏九吃的尽兴,嘴里鼓鼓囊囊的嚼着,抬头见男人含笑的看着她,顿时一怔,慢慢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轻咳了一声,“你看着我干嘛,你为什么不吃?”
“很好吃吗?”男人勾唇笑问。
苏九目光闪烁,却认真的点了点头,“好吃啊!”
纪余弦浅浅一笑,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只是苏九碰过的菜,他一样不碰。
苏九根本没在意这些,见纪余弦开始吃饭,便继续开吃。
苏九吃的很快,吃完了一碗米饭自己又添了一碗,全部吃完,纪余弦碗的里饭还没下去半碗。
他吃的慢条斯理,动作优雅,和苏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吃饱了,先走了!”苏九用袖子抹了一下嘴,起身就要离开。
“别动,坐在那里!”纪余弦头未抬,突然开口。
苏九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又坐了下去。
纪余弦继续缓慢的用饭。
苏九想起什么,起身走过去,主动拿起筷子要帮他夹菜,手臂却被他微微一挡,“不必,我不吃别人用过的菜!”
苏九一怔,才发现自己夹的鸭肉是方才她夹过的碟子。
矫情!
饿你三天,牛吃过的草你都能当宝!
苏九心里鄙视的冷嗤一声,面色却不变,夹了一块鲑鱼放在他碟子里,“那,这个我没吃过。”
纪余弦并不理会那块鲑鱼,只弯唇笑道,“什么事要求我?”
苏九一怔,惊愕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求你?”
男人唇角勾了个魅人的弧度,“说吧!”
苏九放下筷子,坐在男人身侧的椅子上,道,“明日是回门的日子。”
“嗯,为夫明日约了宫中采办商议布匹供应一事,可能无暇陪夫人回去。”纪余弦声音温淡如玉,磁性悦耳。
“你不去,那能不能我也不去了?”苏九好言商量。
前几次见苏家人,她都是蒙面带着风帽,可是这次回门,她总不能还戴着面纱,万一要坐一起吃饭怎么办?
纪余弦凤眸微挑,浅浅在她面上一扫,“夫人为何不回去?”
女子成亲后三日回门,夫君可以不跟着回去,但女子一定要回去的。
而且女子刚刚出嫁离开家,回去后定然有许多体己的话要和自己娘亲说,所以一般都巴不得快点回去见见家人。
苏九心电急转,脑子里转的飞快,嘴上已经有了说辞,
“你知道我娘是大夫人,身体不好,不怎么管我。我和二夫人并不亲近,回去后反而尴尬,所以不如不见。”
为了配合说话的心情,苏九特意面上带着了一悲色。
纪余弦探寻的看着她,这个理由,似乎也说的过去。
“那你要为夫帮你做什么?”
“你只需要派个人回去说我病了,下不了床,回门的事便省了!”苏九道。
省了?
纪余弦无语轻笑,“那你派你陪嫁来的下人去便是。”
何必求他?
“公子的的人去说才更有说服力嘛。”苏九眯眼一笑。
纪余弦手臂搭在苏九的椅子上,倾身向前,墨眸缱绻,声音亦带着柔情,
“不是公子,是夫君!”
“啊?”苏九一怔,随即了然,尴尬的扭过头去,胡乱的点了点头。
夫君你个头!
小爷不带把也是男人,叫你夫君,简直笑掉牙!
纪余弦却以为她害羞了,更凑近了些,闻着女子身上清淡的幽香,浅浅眯眸,“叫一个我听听!”
苏九咬牙,忍住一掌将男人拍飞的冲动,深深吸气,“你先帮我,完事儿后我再叫!”
男人长眸眨了眨,睫毛几乎扫过女子的脸颊,身下女子瑧首垂眸,呼吸紧绷,脸色似是因为过度紧张有些白…实在是、无趣!
的确是只小雏,纪余弦没了兴致,不再逗她,缓缓坐直了身子,
“好吧!”
见他同意了,苏九才松了口气,抬头一笑,“多谢了!”
这一笑若云去月出,三月桃花初绽,柔风中带着飒爽的美,绝艳逼人。
纪余弦微微一怔,眸底闪过一丝迷茫,不由的勾唇缓缓一笑。
吃完饭天已经黑透了,苏九出了饭厅往卧房里走,走了几步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愕然回头,
“你跟着我做什么?”
男人无辜挑眉,“睡觉啊!”
苏九猛然想起两人已经是夫妻,晚上是要睡在一起的。
希望某人今晚不要再晕死过去!
回了卧房,见纪余弦也一起跟着进来,奶娘低着头请安,面上又喜又忧,表情复杂,长欢则一脸不虞的站在暗处。
“长公子,夫人,洗澡水已经放好了,要不要派人来服侍?”奶娘低声问道。
“不必了,不是有夫人在嘛!”纪余弦低笑了一声,大步进了内室。
奶娘在后面一把拽住苏九的手臂,附耳压低声音道,“不管发生什么,小姐万万要忍耐,为大局着想。若真是不愿,可另外想个托词。”
忍耐什么?什么不愿?
苏九听的糊涂,刚要细问,奶娘已经退后,提高了声音道,“奴婢们先告退了!”
说罢拽着长欢打开门出去。
长欢转身看向苏九,唇语道,“不要忘了我的话!”
苏九皱眉,长欢跟她说过什么?哦,是不让纪余弦脱她的衣服。
“过来!”屋子里男人已经等的有些不耐。
苏九撩帘进了内室,见男人已解开束发,墨缎似的长发披散身后,让他本俊魅的脸更添了几抹妖媚。
“脱衣服!”男人伸开双臂,几乎是命令的语气道。
忍耐!
苏九想起奶娘的话,立刻明白了她什么意思。
不就是脱衣服,不就是伺候人吗,有何忍不的?
苏九上前两步,伸手脱下男人的外袍,随手扔在一旁,又去解他里面锦衣上的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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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p已过,等待上架中,十二没选倒V,所以时间不会太长,具体时间还等编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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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文《医色撩人,丞相,请接驾》/时九著
九年前,初遇。
她是权倾天下,心狠手辣的摄政王爷;
他是无依无靠,遭人刺杀的小小少年。
九年后,再逢。
他是惊才绝艳,玉质华盖的少年丞相;
她是再世为人,强势来袭的风府庶女。
重回帝京,风云际会,阴谋斡旋,权势争斗,最终谁将于波云诡谲中笑谈乾坤,生杀予夺间运筹帷幄?
男主:清姿傲岸,慵懒散漫…绝世死抠;女主:冷魅轻佻,玩世不恭…阴险狡诈,总而言之,两人都不是好鸟,万年坑人没商量!
本文双处,男强女强,美男多多,结局一对一,欢迎跳坑!
第60章 搓背
男人玉带束腰,那玉扣设计的精巧,她没解过,摩挲了半晌竟也没解开。
两人相对而立,靠的极近,少女低着头认真的解着腰带,纤细白嫩的手指时不时碰到他腰身,带起一串串酥麻的痒。
纪余弦低头看着少女眉头紧锁如临大敌的模样,挑了挑眉,身子前倾,靠的更近了些,近到能闻到女子身上的幽香。
这是用的什么香粉,味道清甜,他以前竟从来没闻过。
苏九可没男人的旖旎心思,因为着急,额上甚至沁出了一层细汗,那玉带却似本就一体的一般。
心中一急,少女失了耐心,用力的一扯。
“呼啦”一声,玉带被她扯成两半落在地上。
空气有片刻的静默,苏九若无其事的给男人继续脱衣服,顺便问道,“那个玉带值钱吗?”
“嗯,和田白玉,御师亲制,雕刻了两个月所成,大概用了三千两银子。”男人声无波澜。
苏九呼吸一顿,依旧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用不用我赔钱?”
外袍脱下,纪余弦只穿着中衣转身缓步往屏风后的浴池里走,边走边淡声道,“夫人每个月月例三十两,一年三百六十两,从今天起,十年都不用领月例了!”
男人欣长矜贵的身影没入屏风后,苏九紧紧攥着他的外袍,咬了咬牙,然后猛的将袍子扔了过去。
奶奶个腿儿!
原来做纪家少夫人还有月例,可是她现在一个铜板都没看到,十年的就没了!
三千六百两银子!
苏九有些抓狂!
“过来,给为夫搓背!”男人低沉的声音氤氲在雾气中,磁性优雅。
苏九气闷,坐在床上扫了屏风一眼,没动。
不给钱,还让她搓背,她现在连下人都不如!
她是来做下人的吗?
她明明是来抢劫的!
“过来!”男人似泡在水里,声音有些含糊,带着一抹舒服的轻懒,带着他一贯的高高在上。
苏九坐在地上,扭头不答。
“搓一次,免一个月的月例。”男人声音含笑。
苏九立刻起身往屏风外走。
屏风后有一个硕大的黄梨木雕花澡盆,热气氤氲,男人坐在里面,舒服的仰头靠在边沿上。
墨发如缎,铺洒在裸露的双肩上,露出白皙的肌肤,盈润如玉,沁了烛火,染了水汽,妖娆魅人。
苏九看着男人妖精似的模样,突然呼吸一窒,脸上竟红了红。
夏天的时候,长欢他们裸着背晃来晃去她也不是没见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苏九自嘲了一声,走到男人身后,找到搓澡的布巾挽起袖子开始给男人搓背。
似乎她力气大了,男人皱了皱眉,嗤声笑道,“你真是乡下长大的不成?”
苏九眼观鼻,鼻观嘴,煞是认真的给他搓背,想要搓下一层泥来,却不想纪余弦每日有人伺候沐浴,又天生有些洁癖,身上哪里半分灰尘。
搓不下泥来,到是把男人的肩膀搓的通红,马上就要破皮了似的,纪余弦终于忍耐不下去了,一把按住她的手,勉强道,“夫人,可以了!”
苏九点了点头,道,“站起来吧!”
纪余弦水眸半挑,“做何?”
“搓下身啊,水里我怎么搓?”
纪余弦,“…”
这种力道,他敢把自己的下半身交给她吗?
看着女子淡定认真的模样,纪余弦对女子越发的好奇。
昨晚还一副羞怯的模样碰都不让他碰,今天却能面不改色的要给他搓下身,这女人到底有多少副面孔,哪一副才是真的?
纪余弦靠在木桶上,仰头看着女子,唇角噙笑,“这样就可以了,有劳夫人!”
苏九袖子挽着,耳边散下来的碎发被雾气打湿,五官精致,别有一番灵动干净的美,她抬手指了指屏风外,“那我出去了!”
说罢将布巾搭在木架上,放下袖子走了出去。
看着少女纤细玲珑的背影,纪余弦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
纪余弦沐浴后,下人换了水,苏九拿着换洗的衣服也去洗澡。
男人半卧在矮榻上,手里随便拿了本书翻看,不经意的抬头,恰好看到女子映在半透明的织锦屏风上的影子。
少女及腰的头发散下,利落的除去外衫、上衣、下裳…动作没有任何扭捏羞怯,哪怕知道他就在屋子里。
屏风上映出少女有致的身姿,纤腰,长腿,以及胸前优美的弧度,烛火一闪,鲜活影动,少女就似要从屏风后走出来。
男人嗓子有些发干,拿起茶杯浅抿了一口,再抬眸女子已经进入水里,影子渐渐模糊,只听到淅沥水声。
纪余弦眸光流转,启唇笑道,“夫人需不需要为夫擦背?”
“不用!”女子裹着湿气的声音含糊的传过来,似乎还嘀咕了一句,
“我可没有银子给你!”
纪余弦笑了笑,继续看手上的古书。
一盏茶后苏九穿好了衣服出来,直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上去,靠在最里面,外面几乎留出来两三个人的位置。
纪余弦放下书起身过去,放下床帐,隔了烛火,帐内顿时变的幽暗。
男人穿着淡紫色的寝衣,俯身下来,水缎般的墨发落在苏九耳畔,凤眸微眯,红唇艳艳,说不尽的风情万种,
“昨晚良宵委屈了夫人,为夫今夜便为夫人补上。”
苏九警惕的看着他,总觉得此时的男人甚是危险,不由的向床里靠了靠,干笑道,“不必,盖个被子而已。”
纪余弦倾身向前,长指抚在少女的的水润的脸颊上,缓缓向下…
“害羞?”
苏九挑眉看着他,害羞什么?
纪余弦手放在被子上想拉下去,却被女子紧紧的拽住。
男人目光渐淡,轻笑道,“苏月玖,欲擒故纵的把戏一次便好,我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苏九不解,“什么意思?”
“装傻?”纪余弦眸色凉凉的瞥过女子的紧握被子的手,淡笑起身,一拂床帐下了床,“既然这般喜欢装,就继续装好了!”
说罢穿上外袍,抬步往外走。
“吱呀”
一声,门被打开又被关上,屋子里恢复安静,只余男人身上淡淡冷香漂浮。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