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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他已经习惯了倾城的存在,没有了倾城的日子他会感到寂寞吧?他喜欢倾城,却没有勇气告诉她,没有勇气承认。只因为她是千金小姐,而他什么都不是,他配不上她。像倾城那样的女孩子,应该被捧在手心呵护。他无法呵护她,甚至给不了她安定的日子。他什么都给不了她,江无云却可以给她他给不了的一切。他们两家是世交,江无云会疼惜她吧?做江无云的妻子,比跟着他好。他抬头看着满天繁星,他又是孤单的一个人了。那个女孩子意外的闯入他的生命,又莫名其妙的消失。呵,他最终还是孤单的。
“大哥,她是谁啊?”江怡指着倾城,结结巴巴的问大哥,大哥怎么抱个女人回来?
“不知道,她受了重伤了,带她到客栈住下。”
“大哥,不是要继续赶路吗?”他们的任务是找大嫂,不是医治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如果不及时医治,她恐怕活不过天三。找独孤姑娘可以拖延,救她却是人命关天。”他很清楚,爹最爱的,永远是独孤倾城的母亲。自己的母亲,不过是个替代品。从有记忆那天起,娘没有笑过,这一切都是慕容意云造成的。从小他一直就恨着慕容意云,当然也恨独孤倾城。要他娶独孤倾城,可以,他会折磨她,冷落她,让她知道这么多年,他娘的怎么过的。
早就接到慕容意云的飞鸽传书,却迟迟不见倾城。爹担心她出意外,派出他们兄妹亲自寻找。若不是爹派妹妹盯着,他宁愿躲起来,也不愿意去找。
“随便你吧。”江怡也知道人命关天,以她的善良当然不会阻止。找大嫂重要,人命也重要。
第五章
倾城一觉醒来,睁眼就见一个美丽女子坐在身边。那女子见她睁开眼睛,朝她调皮的笑。
“你是谁啊。”应该是药效已经慢慢消失,倾城已经有力气挪动身子。
“我叫江怡,你可以叫我小怡。”对于这位受伤的姑娘,她很有好感。
“哦,我怎么会在这里?”明明在破庙,怎么跑进房间了?
“姑娘你别害怕,我哥哥救了你。”
江怡这么一说,倾城才想起来,自己被多事的江无云给救了。糟糕,她被江无云救回来了,韩御绝不是找不到她?
她猛抓住江怡住的手,“我睡了多久?”
江怡被她抓痛,咧着嘴大叫,“哎哟,姑娘你别着急,你睡了一天一夜了。”她也守了一天一夜。
“什么?”倾城怒气冲冲吼起来。
“姑娘,你别生气,先放开我。”她力气好大,再捏下去她变残废了。
“江无云那个王八蛋在什么地方?”这个混蛋,居然敢坏了她的好事,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姑娘醒了吗?”他本来在隔壁房间,听到一声怪叫,就知道他救的美人醒了。
倾城放开江怡,怒视着他,“江无云,你这个混蛋,你我们为什么点了我的穴道把我带回来?”
“姑娘,你冷静点。”江怡生怕她伤还没有好,急忙安抚。
“姑娘,你受了重伤,我只是想救你。”
倾城把牙齿药得咯咯作响,“救你个大头鬼,说你是庸医你就是庸医,我哪里有伤?”她的体力已经恢复,表示药效已经过了。
“姑娘,别这样。我哥为了救你,耗损内力为你疗伤,还亲自为你煎药,你怎么这样说他?”这个姑娘也太不不可理喻了吧。
“自己看?”倾城翻翻白眼,伸出手腕。
江无云疑惑的将手指搭在倾城的手腕,大惊,“你没事?”怎么可能?他的医术有那么好?明明要死的人,怎么一夜之间完全恢复了?
倾城理所当然的瞪他一眼,“废话?”
江无云疑惑,“你昨天确实伤得很重。”
“拜托,你好笨,我那是吃了一种药,看起来很像受伤,其实我比谁都健康。”完了完了,一天过去了,韩御绝跑到哪去都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跟你说不清楚。”倾城摆明不愿意理会这位未婚夫,
江无云略显尴尬,“姑娘,这么说是在下坏了你的事,请恕在下卤莽。”
“让开。”倾城一把推开江无云,迅速套上鞋子。
“姑娘,你去哪?”
她狠狠瞪他,“不要你管,我找人去。他要是走了,我跟你没完。”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未婚夫,简直就是造孽啊。
“姑娘,你睡了一天,先吃点东西吧。”善良的江怡见她气成那样,心知大哥做了件很蠢的事。
“江姑娘不用客气,我走了。”倾城看这位江姑娘很顺眼。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江无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我叫倾....”倾城干笑几声,“我叫青青。”差点说漏嘴。
“青青。”江无云喃喃低语。“青....”待她抬头,佳人早已经不见踪影。
看着佳人消失的地方,江无云露出一抹微笑。
江怡暧昧的看他一眼,“大哥,你对那位青青姑娘有什么看法?”从小一起长大,大哥的心思岂会看不出。
江无云微笑,看着小妹道,“一见钟情,你信不信?”
江怡点头,“我信,毕竟她很特别。”江怡也承认自己很喜欢那位姑娘。
“没错,她很特别。”江无云见过的姑娘无数,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江湖儿女各式各样,那些姑娘美则美,却失去了自我。青青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那种气质是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没有的。青青姑娘,是他见过最可爱,最有朝气的女子,他江无云一生的伴侣就应该是这样的女子。看见母亲的冷淡懦弱以后,他最欣赏那样的女子。他不要娶一个为别人而活的布娃娃,他要一个有活力,有主见,有自我,有生气的妻子。可惜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这样的女子不多。可是现在,他遇到自己心目中最完美的女子。
“大哥,你别忘了,你跟独孤姑娘有婚约。”江怡开始同情自己独孤姑娘,还没有过门丈夫就变心了。
江无云冷笑,“你知道我不愿意娶她。”
江怡叹息一声,“大哥,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恨慕容前辈,但是她是无辜的。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爹喜欢她谁也没有办法。而且上一辈的恩怨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别把帐算在独孤姑娘身上。”作为慕容意云的粉丝,《明月仙子》传记看过很多次。爹和慕容意云之间的恩怨她很清楚,这事不能怪任何人,只能说天意弄人。
江无云沉下脸,“小怡,我知道你尊重慕容意云,你别忘了是她害娘一生。”
江怡不服气地道,“要怪就怪爹,怎么能怪慕容前辈?你搞清楚,是爹先不要她,对不起她的。你们男人都那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你们都中了那女人毒。”真是好笑,为什么全江湖的女人都崇拜慕容意云,拿她当典范,争相效仿,她真有那么好吗?
江怡摇头,“没有,慕容前辈没有那么大能耐让我们全部中毒,是她的做法折服了我们。”
“那女人有什么好?为了野男人逃婚,不知廉耻在大庭广众下眉来眼去。”
江怡嗤之以鼻,“你们男人调戏女人就叫风流,女人只不过和丈夫亲密,就是不知廉耻。你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崇拜她吗?我们佩服的是她的勇气,她打破世俗礼教,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为自己而活。她的聪明才智,她的武功造诣,是无数男人也比不上的。你敢说你不看《江湖月报》,不看《武林周刊》,不看《奇人传记》,要是没有慕容前辈,你到哪去看?25年前,要不是慕容前辈大义灭亲,揪出企图独霸武林野心分子的慕容义,会有今天的武林安定,爹能当上武林盟主?你知道爹最喜欢念的词是哪一首吗?是《江湖笑》,那是慕容前辈所作。你应该听过,那么经典的词你能作吗?我并不是说娘不好,而是慕容前辈太好,她的才气,她的武功,她的与众不同,实在太有吸引力。爹先遇到了风华绝代的慕容前辈,娘在他眼中当然不算什么。”
“你疯了。”江无云怒不可遏,一巴掌打过去。慕容意云真有那么好,好到让妹妹贬低自己的母亲。
江怡舔舔嘴角,“大哥,我说的是实话,你也知道我说得不错,不敢面对现实而已。”江怡拍拍他的肩膀,“我说了那么多,其实只想告诉你一句话,青青姑娘固然好,但是请别辜负了独孤姑娘。爹当年就是喜欢上慕容前辈的另一个身份,虽然才会不要她。独孤姑娘是慕容前辈女儿,应该与世俗女不同,或许你可以试着接纳她。”
“要我接纳那个女人的女儿,休想。”
“大哥,我也喜欢青青姑娘,但是不一定要她做我大嫂。你想清楚,别犯跟爹一样的错误,或许那个独孤姑娘比青青姑娘好。别把心放在青青姑娘身上,你有婚约。”江怡无奈的摇摇头,走出房间,留下发呆的江无云。
江无云不甘心啊,慕容意云到底有什么好?能让爹牵挂一生,能让无数人崇拜?娘乃堂堂江南巡抚的千金,嫁给爹一个江湖人是委屈了。可是爹对娘根本就没有感情,心里只有慕容意云。他之所以会娶娘,只是因为娘和慕容意云有几分相象。他出生以后,娘坚持为他娶名江无云,无非就是想提醒爹,他的生命里没有慕容意云。她才是他的妻,才是能陪伴他一生的女人。可是爹依然不爱娘,始终无法忘记慕容意云。每次想起自己名字的来历,江无云气到失控。他们母子一直都活在那个女人的阴影中,他要报仇,要让她个女人的女儿尝尝被抛弃冷落的滋味。如果他真的娶了独孤倾城,青青怎么办?江无云的怒气无处发泄,一掌将桌子拍得粉碎...
独孤倾城完全被抛弃了。
倾城回到先前投宿的客栈找韩御绝,却发现他早已经离开。据掌柜的说,在她被虏的那天深夜,他一个人走了。原来他真的那么讨厌她,不愿意见她。即使知道她被抓,也不愿意救她。她彻底明白,她在他心里一点地位也没有。倾城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她的人生仿佛一下失去了目标。她爱上韩御绝,所以逃婚,韩御绝不要她了,她应该去哪呢?遵从父母的决定,去履行那可笑的婚约吗?不,她不嫁。在见过江无云之后,她可以完全确定自己不适合她。江无云的确是人中龙凤,却不适合倾城,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在一起生活一辈子?黎明十分,倾城牵着从哥哥那抢来的马,站在十字路口,迷茫的看着前方。随便选一条路,走到哪算哪?对,就这么做。倾城打定主意,跃上马背,选了一条看起来比较顺眼的路。马儿奔跑,人影立刻消失,只有一路的灰尘。
“这个丫头,气死我了。”刚刚看了江子昂的飞鸽传书,独孤寒气得吹胡子瞪眼。
“又怎么样?”慕容意云一脸悠闲的喝茶。
“这丫头逃婚了。”独孤寒将书信递给爱妻。
“哦。”慕容意云一点也不意外,果然是什么样的母亲生什么样的女儿。早在丫头下山的时候,她就已经猜测到。
“那丫头已经下山三个多月,根本没有到江家。江子昂来信,他派人寻找的时候,打探出那丫头和一个陌生男子在一起。”这丫头八成是喜欢上别人,不愿意去履行婚约。
“是吗?”慕容意云兴奋的叫起来,果然厉害哦。
独孤寒看到爱妻的表情,一脸狐疑,“云儿,这次你还要纵容她吗?”
慕容意云嘿嘿一笑,“不是纵容,而是希望她幸福。既然她有喜欢的人有什么不好?问问江大哥那个男的是什么人?人品如何?配不配得上我家倾城。”
独孤寒拿妻子实在没有办法,沉下脸,“云儿,就是有你纵容,她才会那么放肆。这门亲事是我们替她定下的,她不能胡来。”
慕容意云又辍了口茶,“我当初是被迫答应的,我根本不想她嫁到江家,她找到自己的真爱我乐见其成。”她逃婚,正合她意。
独孤寒无奈摇头,“你呀。”
慕容意云赶紧赔笑,“好了好了,找她不就得了。”在她的建议下,百晓堂培养了大批大批密探,找人的功夫一流。
“当然要找她,现在全江湖都在找你的宝藏,若是让居心不良之人知道她是我们的女儿,后果不堪设想。”他真正担心的是这个。
“都怪儿子没用,把妹妹看丢了。”她突然想起什么,“嘿嘿,我听陆大哥说,儿子带一个女子到百晓堂去。儿子对那女子百般呵护,而女子对咱们儿子也有意思。用不了多久,我们会有女婿和儿媳妇。还有孙子孙女玩,日子真是太美妙了。”
“玩?”独孤寒要昏倒,都那么多年了,她的性子一点没有改,还更加活泼?都是他的错,他把她宠上天了。
不在乎自己的目的地,独孤倾城一路游玩,经过莫名其妙的两个月,她居然到黄山。她到黄山的理由很简单,只不过是某天在茶馆里喝茶的时候,听说黄山很美。她从小生活在点苍山,对于高耸入云,云雾缭绕的景象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但是,当她看到黄山的景色,还是立刻被吸引。和点苍山相比,各有千秋吧。以后要是厌倦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到这里来隐居也不错。
“你们几个是谁?”在美丽的黄山中,倾城被四个不认识的男子拦住了去路。那四个男人早跟了她很久,但是她没有拆穿,目的就是想看看他们的目的。
“姑娘可是独孤倾城?”一人很恭敬的问。
倾城挑挑眉,“没错,我就是独孤倾城,你们认识我吗?”
“我等乃是百晓堂的密探,奉堂主之命寻找小姐,请小姐跟我等回总堂复命。”终于找到她了,再找不到恐怕被堂主揍。
“哦,原来几位大哥是百晓堂的密探啊。你们回去告诉陆叔叔,等我玩够了,自然会去看她。”完了完了,一定是爹娘知道她逃婚的事。要是被抓回去,非嫁给江无云不可。
“小姐,堂主下令,非要我们把你带回去不可。”
“几位大哥,我...我只是想玩,不会有事的。”她赶紧赔笑。
“小姐,若是不将你带回去,我等无法向堂主交代。”
“你们快看?”倾城一惊,指着他们身后。四个人同时回头,什么都没有啊,待转过头来,一身白衣的小佳人已经没影了。糟糕,上当。堂堂百晓堂天字号密探,居然被一个丫头给耍了。独孤倾城施展轻功,一路狂奔。以她的武功,应该可以制服那四人,但是她不想那么做。那四个都是百晓堂的密探,是陆叔叔派来的人,他们不会伤害她,她也不想和他们动手。她轻功那么好,直接跑最方便。
独孤倾城一定是上辈子没做过好事,她跑的方向居然是悬崖。
“悬崖啊。”当她即使收住脚步之后,皱着小脸,欲哭无泪。怎么办?换个方向吧。她刚回头,四个人影已经追过来了。人家是密探,武功或许平平,轻功可不是开玩笑。若是轻功不好,哪有能耐做密探。
“小姐,请别为难属下。”四人拦住倾城的去路。
倾城垮下小脸,嘟着嘴,“我真的没有为难你们,是你们为难我。”是他们要抓她的。
“小姐,我等奉堂主之命把小姐带回去,并没有为难小姐。”
“陆叔叔找我做什么?难道是映月想我了吗?”陆映月是陆叔叔和凤姑姑唯一的掌上明珠,自小和倾城是好朋友。其实她也知道是爹娘抓她。
“属下不清楚。”他只是小密探,奉命行事而已。
“我不回去,我要游玩。”倾城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四人对望一眼,“小姐,请恕我等冒犯。”话音刚落,四人一起向她走来。
倾城退后一步,“你们干什么?”当然是强行抓回去。
“小姐,冒犯了。”四人同时出手,企图抓住倾城,倾城一脚踩空,身子向后倾。
“救命啊。”倾城向后倒,身体如蝴蝶一般,轻飘飘的落下悬崖。
“小姐。”四人同时出手,谁也没有抓住她。这回完了,堂主一定扒了他们的皮。被堂主揍没什么,若是独孤寒知道他的宝贝女儿被他们四个逼下山崖....想到独孤寒冷咧的眼神,所有人立刻打冷颤。
倾城应该考虑买几本黄历,随身携带。大约是她每次出门都没有看黄历,所以倒霉到极点。一般来说,人在坠崖的时候会晕过去,即使摔成烂泥,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很遗憾,倾城是一直清醒的。幸亏她轻功不错,在下坠的时候,她多次做挣扎。好不容易攀住崖壁,石头一松整个人又往下掉。住住藤条,藤条很不给面子的断掉。眼看就要与地面亲密接触,然后粉身碎骨,曝尸荒野,她猛抽出缠在腰间的剑,插进岩壁,像腊肠一样挂在空中。她松了一口气,幸亏爹的宝剑,否则她真的见阎王去了。爹传给她的剑从来没有用过,第一次用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离地面已经不远,她攀住岩石,慢慢抽回剑,以崖壁做着力点,轻松落到崖地。
“真是该死,我怎么回到这里来了?”倾城将剑缠回腰间,边整理衣服边骂。幸好她从小在山中长大,在荒山野岭生活几天没有问题,不至于饿死。
她揉揉被吓到快休克的脑袋,眯起眼睛打量。这了是一这个山谷,三面环山,没有山的地方是一大片桃林,阳光明媚,奇花异草,偶尔还有飞禽走兽。这些都没有什么神奇,最神奇的应该是那片桃花,现在是是秋天,怎么可能有桃花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还是蓬莱仙岛?运气忒好了吧?掉下山崖居然到这么一个地方。这里比起自家另有一番意境,她考虑着回家说服爹娘搬家。
她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猛揉揉眼睛。她没有看错吧,这里居然有人住。倾城走到小屋前,探头探脑往里面看。一共有三间小木屋,倾城悄悄走进去,像贼一样蹑手蹑脚,正准备推其中一间开门,脖子上突然凉凉的,如果她没有猜错,脖子上放的应该是兵器。她只是好奇屋子的主人,所以才想一窥究竟,绝对没有不良居心。
“什么人?”身后的人加大手上的力道。
“我...只是好奇,并没有恶意,你可不可以想把剑拿开。”倾城皱着小脸,可怜兮兮的问。
“你怎么进来的。”这里三面环山,唯一的入口布下阵法,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我从山上掉下来。”她说得更可怜,“我逃婚,爹娘派人来抓我,我一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
“从山上摔下来必死无疑。”他以为这女子在说谎话。
“我轻功好啊,攀着岩石下来的。”奇怪,她为什么要说实话,说实话又没有糖吃。
声后的人冷哼,收回剑,“你走吧,别告诉任何人你来过这里。”
“哦。”倾城如获大赦,笑嘻嘻的转身,一转身,脸上的笑容迅速冻结。
“怎么会是你?”两人一起问对方。
韩御绝简直想狂抓,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啊。他为了忘记她,为了不再遇到她,特意躲回深山,这丫头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他们之间的缘分是不是深刻了些。
韩御绝狠恨瞪着她,“不要让我见到你,立刻滚。”他怕她,怕自己会放不开她,更怕她跟她一样,他没有勇气面对她。
倾城淡淡一笑,“对不起,小女子打扰了。”原来,他真的很讨厌她,不是一般的讨厌。
“你...”这丫头缠了他那么多天,他以为这丫头会立刻粘上来,哪知道很有自知之明的离开。虽然这是他期望的结果,她的疏远,却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的伤感。是他让她走的不是吗?
倾城强忍着心中的痛楚,面上带着微笑,“韩大哥,你放心,我只是不小心掉下来的,并不是缠着你。”呵,人应该有自知之明不是吗?她已经把尊严都放下,他还是不接受她,她无须再苦苦纠缠。
韩御绝一时语塞,淡淡别开脸。
她与他擦肩而过那一瞬间,两人的心都空了,总觉得失去什么,倾城突然回头,“再见哦。”掩藏在笑颜下的,是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呐。
倾城缓慢的移动着步子,咬着嘴唇不回头。不回头,不能回头,千万不能回头。既然要走就要走得彻底,绝对不能回头。既然他无意,她怎么能一直缠着他呢。
天空灰蒙蒙的,正如她的心一样。或者,她都不知道她的心是什么样。她的心已经失落,再也找不回来。
老天故意要跟她作对是不是?她刚还来不及走出韩御绝的视线,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雷声隆隆,接着便下起大雨。大雨无情的从她身上淋下,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倾城无意去找地方避雨,蹲在雨中,手抱着双膝。将头埋进膝盖,咸咸的液体留进嘴里,不知道是水,还是泪。
她的生命仿佛停留在这一时,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人会疼她,没有人会怜惜她,更没有人会爱她。她好失败啊,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
“雨停了我就走。”倾城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声音极为冷淡。她内力深厚,当然能听到有人来。他不是不管她吗?为什么又要出现?来赶她走。
她的冷淡让他十分不舒服,她一直都是不克制自己的情绪,如今却变得冷淡,这意味着什么?她已经死心了?
倾城已经全身湿透,头发分成条贴在身后,满脸雨水,狼狈不堪。一身白衣紧紧贴着身体,勾勒出美丽的曲线。
看着平时充满活力的佳人狼狈不堪,一股怒火莫名其妙在他身体里面流窜。这个笨女人,难道附近没有地方可以避雨?即使找不到地方避雨,她不可以回到他那去吗?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她不知道他眼睛里的怒火代表什么,淡淡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在这里,我现在就走。”她双手抹去脸上水珠,顺便抹去不经意流出来的泪水,眨眨眼睛,在雨中一步步前行。
韩御绝抓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拉着她走向小屋。这个女人真是笨蛋,再这样下去,她非生病不可。
“放开我。”那股自尊心又在作祟了。
韩御绝转身,用力将她拉入怀中,封住她的小嘴。良久,他才放开她。
韩御绝拉着倾城回到小屋,两人身上都开始一直往下滴水,地上湿了大片。
“把衣服脱了。”他的声音居然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倾城摇头,警戒的看着他。
“你会生病的。”
她冷漠别看脸,“你放心,雨停了我就走,即使生病,也不会麻烦你了。”
她又误会了,他只是关心她,哪有她想的那么复杂。
“脱了。”他无奈重申一次。
倾城冷哼一声,将外衣褪下,搭在屏风上。一言不发的将软剑从身上拿出来,韩御绝见她从身上拿出武器,惊讶的看着那把剑。她一直以为她不会武功,从没想过她身上可能会有兵器。她手中的软剑绝对的珍品,应该是神兵山庄少有的好剑。
“好象不止有一个房间吧?”她暗示他应该离开。
韩御绝不语,转过身子,“这是我的房间。”
“那我换个地方吧。”倾城抓起外衣欲走。
“不用。”韩御绝走出去,顺便关上门。
倾城将衣服腿下,只剩贴身肚兜跟亵裤。本来全身都湿了,她没有衣服换,只能硬穿着。
倾城擦去身子上的水珠,拧干头发,坐在床上瑟瑟发抖。这种天气居然没有衣服穿,真是糟糕。
韩御绝突然进屋,倾城猛弹起来,呆呆看着他,“你...你怎么可以进来?”
韩御绝不理会她,径自走到衣柜前,拿出一套衣服丢给她。这丫头以为他想做什么?他只是突然想起她没有衣服换而已,并没有什么不良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