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银票没有找回来,自己栽赃不成,又被捉,看着众人的指点和骂声,老鸨已没有注意,现在就是将她送官,也够定罪的了。
扑通跪下,“姑娘,老婆子是心被财迷了,你就饶了老婆子这一回吧。”
见此,如颜暗下野松了口气,虽明白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但到真张的时候,到底有没有人出头,还是另一回事。
脸上却是一片冷色,低头怒目而视,“妈妈现在知道是被财迷了心智,可若今天我没有发现妈妈的心思,到时候我的下场又会是怎么样?我与妈妈无冤无仇,只是今日这事这么多人都看着,我也不能草草了事。”
眼前的老鸨是什么人,如颜最了解了,若这次放了她,怕以后自己的性命就要担忧了,斩草一定要除根,从四个元宝中拿出一个,看向围观群众。
还没等求人去报官,就见几位官差推开人群走了过来,一边问,“怎么回事?”
“小女见过几位官爷。”如颜先福了身子问安。
客气的倒让及危害张扬跋扈的官差也有些不好意思,语气也比刚刚好了一些,“不知道这位姑娘发生了什么事?”
如颜快人快语,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番,又问向围观的众人取证,官差一听,才知道怎么回事,其中两个架起已瘫软在地的老鸨,又交代如颜明日去一趟衙门,才带着老鸨离开。
事情能这么快又完美的解决,是如颜没有想到,总觉得哪些地方说不过去,就像官差怎么能这么巧的来了,可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56
第二天,如颜还没有起来,就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还有小六的声音,“颜少,有人找你。”
在这地方,如颜哪有什么朋友,更没有认识的人,一听到门外的小六这样说,困意全无,起来穿好衣服,才喊了一声进来吧。
门推开,小六端着热水送了进来放好,如颜走过去,又交待,“下面那么忙,以后这些我自己来就行,不用伺候我,你下去忙吧。”
小六应了一声退出去,如颜洗好后,觉得也饿了,这才下楼,在吃面的人群中,看着那么一抹身影,直直的站着,有点不同流合污的感觉。
如颜走过去,眉角轻挑,嘴角却一撇,“这不是许书生吗?怎么会大驾光临寒舍?”
许经商不声不响的看着她,眼里火冒三丈,想来也是记起了昨晚被调戏,四周又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思忖了一会,谨言慎行道,“不知姑…公子,可方便私下给许某点时间?”
如颜有些奇怪,后从他不耐烦的眼睛里才明白,这书生是在讲着谆谆君子的礼,不与女子一般计较,难怪会这么客气,但是还是顺从他的意思,将他请入了房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许公子,不知有什么事要单独说?”如颜打断他的话,再让他这样讲礼法讲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提到正事。
不过,如颜已猜到他是送银票来了吧?
许经商停下,看了如颜一会,这表情怪异,不知道思了什么,脸一红,低下头,这才从衣袖里掏出一叠银票,正是昨晚如颜塞到他身上的。
“这是姑…公子的吧?”许经商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问道。
如颜接过银票,“原来是昨晚落到公子身上了,还以为丢了寻不到了呢。”
两千两啊,现在也算是小财主了,果然还是偷来钱快啊,如颜拿着钱暗暗自习,可许经商看着厚厚的银票,眉却紧紧拧了起来。
“姑娘一个人出门在外,带这些银票在身上不安全吧?何况看姑娘穿着一般,这些银票真的是姑娘的吗?”这也是许经商要单独见面的原因。
身材俊挺,相貌也算英俊,仍旧是昨晚的那件白色月牙袍,如颜不由得重新打量对面的男子,如果不是太过古板,或许还可以成为不错的朋友。
然后,一脸不可置信的反问道,“公子认为这银票不是我的?”
许经商凝望着如颜,没有回答,眉目却微微蹙了一下。
如颜又冷哼了一声,拿着银票坐到椅子上,将银票放到一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毫不享受的自啜了起来。
这时,许经商的目光也随着她的走动,落到她身上,清秀如未绽放的花骨朵一样的样貌,眉目精致,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从喝茶的气质娴静,看得出来是出自大家。
其实因为现代除了偷,别无他事,如颜无事时就去学茶道,不为人知的外表总会给人一种娴静感。
许经商从小守着君子之礼,哪里这样打量过一个女子,微怔之后,有些不自在,“那许某先退下了。”
如颜甜甜一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公子也说了,现在就这样走了,未免有些轻浮吧?”
小样,怀疑她的小厂就是不能安生,不过夜就是因为他这性格,如颜才知道,将银票塞到他身上,能一分不少的被送回来。
许经商颔首,心急如焚正要说什么,如颜低头潸然泪下,“想我孤女一个,竟被人欺负到闺房里,这天下哪里还有说理的地方,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带着悲凉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酸,许经商眼里原来的怒火也降了下去。
“你…误会了,我…并没有他意,真的,我马上让媒人上门下聘,这样好了吧?”许经商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多出一丝苦苦哀求。
如颜泪眼婆娑的抬头凝视着他,微咬嘴唇,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许经商心微微一动,然后只见那咬唇的嘴角慢慢扬起来,甜美带着笑意的声音随之呼出,“许公子,你又信了?”
看着那双璀璨的眼睛,里面的哀伤和失意早就不见了身影,被狡诈代替,许经商片刻的呆怔之后,恍然大悟,勃然大怒。
手颤巍巍的指着如颜,半晌愣是没有说出话来,心里莫名的怒火让他忘记了之前自己的不屑与女人计较,可是看着面前笑盈盈的眸子,又全无力气。
最后,如颜又看到许书生一甩衣袖摔门离开,虽和上次没有区别,不过以这许书生的古板,这次能摔门,也算是破例了。
“福晋真是好闲情啊。”突然传来一声男子的地沉声。
如颜心中一惊,拿茶杯的手也一颤,就抬起头寻声看去,之间房门口站着一人,正是楚文才。
听他叫自己福晋,如颜愕然,继而心底隐隐升起一抹不好的感觉。
犹豫片刻,如颜才张口结舌道,“公子刚刚说什么?”
“司徒如烟,和硕王府正福晋,太后寿辰钱,恼和硕亲王将气送到山上,而半夜出府,现在是颜之家的幕后老板,楚某说的没有错吧?”楚文才身子靠在门框上,斜着眼看着如颜笑的有些阴险。
见老底都被说出来,如颜眼角一挑,“楚公子才让我刮目相看,原来是深藏不漏啊。”
想你一个商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你会玩阴的,如颜当然也要旁敲侧击一下他。
楚文才颇有些意外的,没有想到此时如颜还能如此冷静,而不忘记反击,眼里升起一抹两色,难怪那张家伙会这么紧张眼前的女人,倒是有趣。
如颜对上楚文才的视线,一言不发,表情认真,让楚文才的心里生出一抹异样的感觉,不由得莞尔一笑,落落大方的走进去,在如颜对面坐下,尽自倒了杯茶,一口喝掉,又倒了一杯,才小口啜了起来。
“楚公子倒是客气。”如颜神色自若的看着他。
“明瑞找你找的很辛苦。”楚文才抛出一句话。
如颜本能的瞪向他,明瑞两字让她如遭雷击的呆愣住。
下一秒,心下苦笑,难怪…原来他们是认识的,怕还是好友之类的吧,不然也不会能如此亲切的叫富察明瑞的名字。
如颜一个激灵,这才清醒过来,笑盈盈的看着他,“原来楚公子不但经商,还有亲王府这样的靠山。”
想激怒他?楚文才挑挑眉,他可不是许经商那笨蛋,不会因为这些颜面上的东西而失常,看来眼前的小女人还是不明白,无奸不商这句话啊。
其实别人不知,富察明瑞、许经商和楚文才,三个人性格不同,地位悬殊,根本不可能有所交集,可三个人却是最交心的死党。
“福晋,外面终究是不安全的,昨晚万花楼老鸨一事,也该让你明白了吧?”楚文才也不说透。
如颜坐在那里冷笑,难怪总觉得昨晚哪里有些怪,想来官差也是他让人叫来的吧?而且想必他也和官差交代好了,不然官差怎么能那么爽快的问过之后就将老鸨带走了,自己果然是想的太天真了。
“交五百两募捐银两的事,也是楚公子让我回王府的伎俩吧?”如颜声音里带着悲愤。
难道她真的逃不出那个男人的手心了吗?
楚文才不语,只是微微的笑,算是默认了吧。
好狠的手段啊,把她逼得走投无路,最后只能自己回王府了吧?
如颜手把玩着茶杯,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楚公子可觉得我会乖乖回府?”
暗下如颜却在分析,楚文才是否将自己的消息告诉了富察明瑞,若没有告诉,自己该怎么让楚文才把嘴闭严,如告诉了,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楚文才笑吟吟的看着她,目光一转,“福晋总让人刮目相看,想来乖乖回府不是楚某说了福晋就能做的吧?何况这是福晋的家事,楚某作为一个外人,也不该插手。”
他这样说算不算是说他还没有告诉富察明瑞?如颜斟酌着他的话。
这一次如颜笑得亲切,“楚公子客气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二千二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打小闹啊。”楚文才垂着眼皮,让人看不清他的眼底。
他既然能找到自己,如颜也猜测他会知道这些,只呵呵一笑带过,并不多在这事上停留,毕竟堂堂亲王府的附近当贼,传出去怎么也不好听,何况以司徒如颜之前的身份,会做贼怕被有心人知道了,也会多想。
“不过,花这点银子昨晚在万花楼买到福晋的大道理,也值了,福晋说是吧?”楚文才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如颜不避讳他的目光,客气的道,“楚公子夸奖了,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哪里说过什么大道理。”
“楚公子,该说的夜带到了吧。”如颜已经开始赶人。
楚文才起身,行礼道,“那楚某就不打扰了。”
在关门时,楚文才还不忘记回过头别有深意的看了如颜一眼,才大步离开。
听到脚步声下楼慢慢边缘到听不见,如颜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她真的可以相信楚文才并没有告诉富察明瑞吗?现在手里这些银子,也可以换个地方,看来这里不能再待了。
如颜在做着离开的打算,三天后,在宏大王朝和赤国的边境上,主帅的帐篷内,富察明瑞手里看着从雪鹰脚下取来的纸条,浑身散发着寒意,让张龙和赵虎对视一眼,猜测着上面写的什么,能让王爷如此动怒。
好啊,掏出府内也就算了,竟然还到妓院里当起了贼,她越是能耐了。
富察明瑞将纸条紧紧的窝在手里,怒喝道,“张龙,你到京城里把福晋压来。”
57
从发现楚文才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如颜就发现似乎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这天正午,自称肥爷的人又带人上门闹事,如颜不压事,反而叫嚣的身子往前挺。
果然,就在肥爷那伙人手落在她身上时,有人冲上来,将几个人暴打之后丢出店里。
“站住。”看打完人就要跑,如颜岂会随他的愿,几个大步向前,拦在他的前面。
见识一个陌生的面孔,这是楚文才的手下?如颜脑海里第一个念头,楚文才为何让人在暗下盯着她?这是如颜脑海里瞬间闪过的第二个念头。
隐隐的,心里却升起一抹不好的感觉。
“是谁派你来你的?”如颜冷眼盯着他。
陌生男子不语,一脸不变的表情,到有点像富察明瑞那种人调教出来的手下,这种想法在如颜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是她却没有再往这方面多想。
店内吃面的人,眼睛都不由得盯着这边,如颜知道也不好再多说,冷哼一声,“回去告诉楚文才,有些事情别做过了。”
不管自己的话好不好使,如颜觉得此时不警告他一声,心里这口怒气难消。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对于被人盯梢的事情如颜气还没有消,张龙就找上门来,看着面前站着的沉默脸,如颜只觉得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属下见过福晋。”张龙曲膝行礼。
一句话,让何深小五小六一脸的震惊,瞪大眼睛看着平日眼里的干女儿和颜少,小宝也一脸胆怯的靠在何深的怀里,望着数十名身着侍卫衣着一脸无神情的男子。
如颜冷冷的哼了一声,尽自找地方坐下,一边对被惊呆的几个人说,“干爹,你带他们进去吧,过后我再给你解释。”
何深呆呆的点点头,这才带着几个家里人进了后院。
一见店内没有别人,如颜才怒气的一手拍桌子,一边怒喝道,“富察明瑞要干什么?他没有收到休书吗?让你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想到刚刚张龙带着人进来,把店内的客人全赶走,若不是自己最后用杀人的眼光瞪着他,他只怕把几个跑堂的也赶了出去。
张龙不敢抬头,也不敢多说,只恭敬的道,“福晋,王爷命属下待王妃去边关。”
垂着眼睑,恭顺的不多一句,虽感到身后手下听到‘休书’二字,微微传来的吸气声,张龙眼里却没有一点波动。
当初将休书交给王爷,王爷浑身散发出来的含寒意,直到现在他还记得,怕在战场上也没有见过王爷如此犀利的一面。
普通男子被休也恼怒,何况拿到休书的又是堂堂和硕亲王,怕有史以来,主子更是第一个拿到休书的男子吧?
“去边关?我和他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还有,不要再叫我福晋,和硕亲王府的福晋我可没有资格当。”想当初他帮着小妾,要送她上山礼佛,如颜就恨得咬牙切齿。
那个鸭霸的男人,他以为她是物品随他摆动吗?她偏不如他的愿,他要东他偏要西,大不了休了她,正如她意。
这里面的内幕,张龙最清楚,听了福晋的话,便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是要和主子斗到底啊,难怪当时主子下令是‘压’而不是‘带’。
想到来时赵虎别有意味的眼神,此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是主子,下令的也是主子,哪个都得罪不起,就说眼前的这个福晋,要得罪了她,怕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府里才几日,就将几个侧福晋整理的敢怒不敢言,何况自己还是个奴才。
见兆龙不说话,只恭敬的低头站在那里,如颜可以想和他就这么坐下去,笑着建议道,“王爷身边难不成没个女人不习惯?府里几个眼巴巴的等着他呢,何苦和我一个小女人计较上。”
听福晋这样讽刺王爷,张龙脸一紧,还是不语,倒是身后的几个手下,又是倒吸一口气。
虽没有见过福晋,却知道在大婚当晚自杀,王爷却不计前嫌,尊她为正福晋,此时听她的话,不是在说王爷好女色吗?
敢这样诋毁王爷名誉的,这福晋还是第一人。
不由得对眼前福晋的胆大刮目相看。
张龙已心如明镜,想让福晋心甘情愿去边关是不可能了。
面对福晋的咄咄逼人,不开口又不行,这才沉声道,“福晋今日早些休息,明日便出发,属下先行退下了。”
然后,屈膝行礼后,带着人退出了面馆。
外面早有不少人围着看,想被这些官差找上门,怕是惹了什么大事,哪里还有人敢进去吃面,何况面馆外面还守着两个官差,更没有人敢靠近一步。
“都出来吧。”如颜淡声道。
见后面的布帘一动,何深带着小五小六别扭的不肯坐下,只站在那里,如颜也没有强求,从怀里掏出音频,只自己留二百两,其他两千两全放到何深手里。
“干爹,这是两千两,留着你和小宝还有小五用,我走后,店面你们就卖出去,然后到京城外的西山下买一处房子,再买点地,若听到我回到亲王府的消息,你派人送封信,把地址留给你,你不要拒绝,这两千两你也知道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全当伴我管理着,若有一天我落难了,也有个落脚的地方。”如颜说完,伸手招小六过来,将剩下的二百两放到他手上,“这二百两也够你做个小买卖了,不要再出来给别人做工,好好照顾你母亲和妹妹。”
“颜少…福晋…”小六托着四个元宝,心里五味参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何深毕竟年岁大,看过的事情也多,对小六说,“福晋的心意你就不必拒绝了,你是个孝心的孩子,福晋全看在眼里,把银子收起来吧,不要让有心人看到,惹来不必要的灾祸。”
小六点点头,身子跪下,不顾如颜的阻拦,给如颜磕了三个头,才起来退到一边,把银子塞到怀里。
“干爹怕也听到了,一入宫门深似海,亲王府虽不如皇宫,里面却也不是人待的地方,一会干爹就收拾一下东西和小五走吧,至于小宝,就拜托你们了。”看着自己下心血弄的店面,如颜心微微一酸,拉过小宝,抚着他的头,轻声嘱咐道,“你乖乖的,爹爹和哥哥会照顾你,等…等娘安定下来了,就接你到身边来,好不好?”
小宝眨着眼睛,懂事的点点头,只是两只胳膊紧紧的搂住如颜的身子,生怕下一秒分开。
弄得如颜鼻子一酸。
何深看了,马上起来,一边吩咐小五去收拾东西,一边对小六交代店面的事情,既然让他们今天就走,怕也是有什么忌讳吧,店面的事情,只有交给小六了。
如颜又和小宝交待了一些,何深和小五从后面出来时,只拿着一个小布包裹,看来真是穷的没几件衣服。
送了三个人出门,如颜只站在门口看着三个人离开,直到看不到身影才进了屋。
她既然要离开,就要把后面的事情都安排好,没有自己在这里,怕上门找茬的人也不会少,就是那个被打出去两次的肥爷也不会善罢甘休,为了几个人的安全,还是卖了这个店最好。
都安排好了,如颜招过守在门口的侍卫,让他去买了些吃的回来,给小六留了一点,带着其它的回了房间,吃完手里的东西,如颜就开始等着天黑。
天黑后,借着下楼打水的机会,进了后院,小店一直是两道门的院落,后院是三屋的房子,于左右邻居之间的墙只有两人多宽,倒也够用了。
如颜岂会那么傻,当然不会等明天乖乖的和张龙走,可是她也知道套也没有用,来这里不过是做做样子,引得鱼上钩罢了。
左右打量一眼,如颜才往墙走去,手刚摸到墙上,张龙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福晋,天黑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如颜莞尔一笑,回过头看着他,闪亮的眸子,就像在夜色里寻到猎物的眼睛,“怎么?我散步也不行了?”
张龙恭敬道,“属下不敢。”
“不敢,我看你是敢的很,好啊,真看我是府里不受宠的福晋了,你一个奴才也敢站在我头上来指手画脚。”如颜怒喝道。
看着张龙往后退了几步,如颜又往前逼近既不,“怎么?现在没有胆量说话了?没有胆量就马上从我面前消失。不要影响了我的心情。”
张龙应了一声‘是’,这才退出下去。
见张龙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如颜这才咧开嘴笑起来,刚刚做成要逃跑不过是运用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向来自己从亲王府逃出来后,就已时时让他们关注,再想那么轻松的逃跑根本不可能,只能用些阴招。
这才是一鼓作气,还有二次,等对方放松警惕,逃跑那是轻而易举。
如颜从后院回来时,正看着张龙坐在大堂里一脸的沉色,嘴角扯的更高,怕现在就已让他焦躁不安了吧?不理会众人,如颜尽自上楼,反正到边关还要几天,这一路上自己怎么也有机会逃跑。
饱饱的睡了一晚,得人天收拾好下楼,见张龙已站在楼下等候多时,他身旁的桌子上,还放着一盘包子,几个小菜,一碗粥。
“福晋用完早饭再上路吧。”张龙恭敬道。
如颜坐下,看了一眼,“里面不会下了迷药吧?”
“属下不敢。”张龙回道,神情倒没有一点心虚。
如颜料他也不敢,先喝了一口粥,然后才吃起包子,倒很合她的胃口,早上店里只能听到如颜一个人吃饭的声音,这种静有些怪异。
“这就上路吗?”如颜吃完擦嘴问道,也站起身子。
张龙退到一边,应了一声是,然后只见他一记刀砍手快速砍到如颜的脖子上,只听如颜闷哼一声,身子便向下侧去。
张龙快速上前接住福晋的身子,对一旁愣住的手下喝道,“愣住做什么,还不把马车牵到门口,难不成让众人看到福晋被打晕抱上车?”
两个手下这才应声是跑了出去,张龙男的抬衣袖擦擦额上的汗,昨晚他一个人在楼上想了半宿,如颜这样顺从的态度,总让他觉得哪里不对,还好后来楚公子来,笑着提醒这事里面定有猫腻。
想到最后能完成王爷的命令,只有把福晋打晕这个方法才能将福晋带到边关。
想到福晋那双犀利的眸子,张龙已开始头疼。
张龙将福晋放到主帅的休息帐,才迈着大步出去,只觉身后的那双眼晴似乎能在自已身上戳出几个洞来,这三天的路程,被他用二天时间走完,就怕醒来后被绑着的福晋又使什么计策。
但一路上,福晋从醒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这让他心中更摸不到底,还好终于到了,王爷交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现在军营里都知道张龙绑回来一个小公子,见又送到王爷的帐子,都好奇的打听,张龙早一步就吩咐下去不许将福晋的身份公开,毕竟堂堂和硕亲王府的福晋被绑着抗入军营,传出去对王爷的颜面也有影响。
富察明瑞坐在议事的大帐里,紧锁着眉头,看着地形图,已来到关边近一个月,赤国却变得安静起来,怕是想就这样把宏国的大军靠走,然后再做乱吧?
“王爷,张龙求见。”外面的报通声,打断了富察明瑞的思忖。
“让他进来吧”低沉的声音,让人听不出喜怒。
大帐的门帘一掀,张龙大步走了进来。
只见他单膝跪到地上,“属下见过王爷。”
“起来回话吧。”富察明瑞坐回到虎皮椅子上。
富察明瑞那高贵的王者霸气,似乎是天生就有,和别人同样的举动,可是看着他做,就是那么典雅,让人在他面前都会感到自惭形秽。
张龙没有起来,“属下不敢。”
富察明瑞慵懒的手支着头,一手打开近身前的书,头也没抬,“让你押福晋回来是爷的命令,你起来吧。”
“是。”张龙这才站起来,然后又将到那后,福晋都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细细的说了一遍。
富察明瑞全神的看着书,似乎心思根本不在张龙说的事情,可待张龙说完了,寻问的话里又带着隐隐的刺探,“命人快马送信给楚文才,让他查查店掌柜几个人的去向。”
张龙脸上的轻松神情微微一敛,“属下马上去办。”
这才退出了帐子,一直想着怎么将福晋带回来,却没有主意掌柜的和跑堂为何突然之间离开,而王爷只听他说了一次,便发现其中的漏洞,可见心思紧密。
富察明瑞并没有急着回自己下榻的帐子,看了下午的书,用过了晚饭,才出了议事的帐子,往后面的私帐走去。
他并没有让人跟随,议事的帐子和私帐之间有落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到也不远,帐外有两个侍卫把守,见富察明瑞,才上前行礼。
“命人把洗澡水送到帐内,你们就下去吧。”富察明瑞交待了一声,便进了帐子。
可是落日时分,帐子又没有窗,里面又没有点灯,朦胧一片,却也能隐隐看清帐内的东西,富察明瑞更是早就熟悉帐内的摆设,几个大步的绕到屏风后面,来到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