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是他第二次提这事了,眼前的又是宏大王朝的第一财主,在商界哪个不知?全国各地都有楚家的生意,方方面面,怕没有楚家不涉及到的。
何深忙道,“”楚公子客气了,楚公子这样的谋之人,不知道要与老夫商讨何时?
与第一经商奇才商讨事情,那可是天大的面子,此时何深哪里还有时间看如颜的眼色。
如颜心下着急,那楚文才一看就是只狐狸,干爹现在是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最后还不忘记对人说一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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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颜也看出这叫楚文才的男人虽和何深一直在说话,眼神却注意这自己,所以她没有动,只看过去一眼,便收回视线。
楚文才手把弄这茶杯,不紧不慢的 开口道:“宏大王朝与赤国一战,苦的也是周边的百姓,楚家作为第一经商世家,和众商家商讨后,决定不夜街每家商户捐出五百两银子,送到边关扶助百姓,也是和展柜的打声招呼,三日后楚府摆酒席,还希望掌柜的不要忘记。”
何深一愣,“五百两?楚公子,你也看出来了,老夫这家小店,即使把店面都卖了也不值五百两啊。”
楚文才不悦道,“为商者要积德,掌柜的可别忘记了,这不夜街是每家都要出的。”
呀呀呀,如颜一挑眉,募捐不是自愿的吗?这怎么看上去倒像是抢啊?和刚刚那三个流满有什么区别啊?看着人模狗样的,现在也只有狗样了!
这明晃晃的威胁,何深怎么听不出来,你要想在不夜街还混下去,就得拿钱。
眼前的大财主谁敢得罪,朝廷也要给三分颜面,如今家主亲自上门,何深急得像上了锅的蚂蚁,额角也出了汗。
“掌柜的是舍不得银子,还是做不了主?”楚文才别有意味的开口。
听他这么一说,如颜心下了然,这人怕是看到之前她和合身的眼神交流了,只是好奇,不过是彼此看了一眼,他又怎么如此肯定自己就是这里当家做主的?
何深诧异的一顿,“楚公子何出此言?这五百两银子老夫这辈子都没见过,是真的拿不出啊,还希望公子给一条生路。”
楚文才一砸嘴巴,“听掌柜说的话,怎么倒像是把楚某说成强盗了?”
何深脸一白,忙起身赔罪,“公子多想了,老夫怎么敢说公子是强盗,公子家世,怕府里用的一个茶碗也值五百两银子。”
说完,何深抬衣袖抹了把头上吓出来的冷汗,得罪了眼前的主,在经商这个行业就不用混下去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许书生站起来,看着楚文才的语气里带着一份冷劲,更没有了先前的客气,“楚兄,你这与之前的三个地痞有何区别,即是为了边关的百姓募捐,却又强迫别人卖身卖店,许某怕与你不是一路人。”
转身许书生双手握拳放在身前,对着何深鞠躬,道,“让老丈为难了,为边关百姓募捐,老丈只凭自己能力即可。”
不等何深开口,他起身对楚文才衣袖一甩大步离开。
如颜看着只眼里闪过诧异,还以为两人是好友,原来是因为募捐才走到一起,看来许书生对楚文才也是忍了许久,此时倒要看看楚文才如何下台。
“楚公子…这…”何深一脸的尴尬。
楚文才站起身,语气倒坚定,“三日后楚府摆席,掌柜的不要忘记到。”
说着,一边从衣袖里拿出一张请帖放在桌上,对于许书生不给他颜面,他根本没有一点不悦,如颜也看出这是只修行很深的狐狸,只是不明白,这样一个府里茶杯也值五百两的人,为何非要到他们这小店里逼迫五百两银子?
楚文才起身往外走,如颜也带着小宝站了起来,两人虽走,却是方向相反,一个往里一个往外,擦身而过时,如颜明显感到一双眸子射向自己,待听到脚步声出了门,嘴角才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何深对小六子使了个眼色,小六子忙跑过去关店门,如颜回头道,“关门做什么?难不成因为他咱们还不做生意了。”
一边回头看何深,“干爹,你同颜儿上楼。”
留小六在下面看店,又将小宝打发到后面找小五,如颜才和何深进了房间,门一关上,如颜便将衣袖下手里攥着的钱袋拿出来掂量了一下,将里面的银子往桌上一倒,是四个元宝,足足二百两。
“颜儿,这是哪里来的钱?”很深有种不好的感觉。
“女儿捡的。”当然是刚刚从某个人身上捡来的。
何深拭了拭额上涌出来的冷汗,“不会是从楚公子身上捡来的吧?”
如颜嘿嘿一笑,“干爹倒是会开玩笑,这捡东西哪里捡到别人身上去的。”
何深明显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不是就好,那楚文才是宏大王朝第一首富,人却是极爱记仇的,传闻他府内的小厮因母亲有病,在账房借了一两银子,账房忘记了写借条,小厮觉得这一两银子对于楚房怕连施舍给乞丐的也嫌少,何况借钱那天帐房里只有他和账房先生,最后边没有承认,这事被楚文才知道了,竟然暗下使计让小厮打破了一个茶杯,听说那茶杯还是个黑陶,小厮一辈子做牛做马也还不上啊,这才后悔当初为了一点小便宜而得罪了家主。”
何深说完一脸的惋惜,又是摇头,感慨颇深的样子。
“既然他是第一首富,为何还逼迫咱们出这五百两银子?”
“他是第一首富,更是这宏大王朝最吝啬的人啊。”何深一脸惋惜,“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听说他在府里,每顿饭只吃咸菜和馒头。”
“噢?那他既然是这么吝啬又爱记仇的人,干爹之前和他说话,颜儿有听干爹提到他们府里一个茶杯就值五百两,会不会让他误会干爹拿这事暗示他记恨府里小厮一事啊?”如颜好笑的看向何深。
何深一怔,脸越来越白,如颜暗叫不好,这玩笑是开大了。
“不过,他还真是吝啬的人,在咱们店里喝过茶水还没有付银子吧?”如颜马上换话题。
可这话题更加证实了传闻中楚文才吝啬,既然吝啬是真的,那么爱记仇也是真的了?何深脸色已无了血色,摇摇晃晃的起身,如颜叫了他两声,他也没回就出了屋。
如颜看了摇摇头,这干爹倒是很情绪化的一个人。
传闻?这事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吧?如颜把玩着四个元宝,若他真是那样的人,要是知道她偷了他二百两银子,她岂不是不用活了?
不过,怕他想破头也不会猜到她身上,她是什么的,这可是老本行,要是偷个钱袋就会被发现,她就不用混了。
思忖到这里,如颜眼睛一亮,还做什么生意,不如做回老本行算了,以自己的身手,不成为江湖大盗,也会闯出一些名堂来。
眼前豁然开朗,如颜心情也打好,说干酒干,放起三个元宝,下楼看只有小六坐在下面,交代了几句,便出了门。
54
不夜街上最大的妓院,就是万花楼,更是唯一一家,这不夜街之所以如此繁华,正因为这万花楼而起,全京城里的妓院也比不过万花楼的排场。
里面的姑娘普通货色也要比其它妓院美上几分。
这不夜街上一入夜,原来冷清的街道也变得喧哗起来,进入万花楼,你会发现这里面才是真正的人声鼎沸,莺歌笑语,好不热闹。
老鸨脸上带着厚厚的粉,一走路甚至都能看见粉往下掉,老脸笑得嘴也合不上,在大厅里打转,如颜进来后就选了一处角落,身旁是跑堂介绍来的姑娘。
这妓女满身的胭脂味,每一靠近如颜,都让她拧起来的眉又深了几分,只好强做颜笑的随便应付几句,眼睛却一直在大厅内的每个人身上打转。
最后目光落到一衣着华丽,正一视无人扬起下巴逗妓女的青衣男子身上停下,之间他四周还坐着几个男子,虽衣着华丽,却都一脸奉承的对着青衣男子说着什么。
看到是一条大鱼,如颜瞬间就来了精神,思忖着腰怎么能人不知鬼不觉的将他身上的钱‘捡’到自己身上来。
偏巧这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抹身影,正撞向青衣男子衣着,这突来的举动,根本让人无法来得及反应,那一桌酒杯撞翻,也不知谁推了谁,青衣男子被压在最下面。
众人看不明白,如颜却看得明白,好不巧,竟然遇到一个同行,只是这样怕人还没有出了妓院就被人拦住,实在是太冒险。
大厅被这一搅。众人哪里还和妓女逗趣,都探着脖子过去看热闹,那撞了人的身子趁乱起来就往人群外挤,刚挤出人群,就听到有人大呼有贼。
妓院老鸨正好在大厅,在这种地方什么事没有遇到过,马上明白怎么回事,马上喊道,“把门看好了,谁也别放出去。”
妓院大手脖大腰圆的四五个马上排成一排的拦在门口,一脸凶相的目扫着大厅内的人。
“请各位客官稍安勿躁,老奴这厢有礼了,待抓住了贼,咱们继续乐呵。”老鸨摆着屁股,脸上带着笑意,声音里却夹杂着一丝犀利。
“楼里的姑娘们和客人们分两边,以好让老奴在最快的时间里把贼找出来,想来各位都是常客,也不希望万花楼在京城里的名声被一个贼破坏了。”老鸨对众人福了身子,手一摆。
在客人里的妓女果然都听话的一个个走了出来,就连如颜身边一直献热情的妓女,也不再献媚,走了出去。
这样一动,客人们里也有了骚动,如颜这是角落,也被涌进来的人,看着客人和妓女分两边站好,如颜倒好奇了,这老鸨要怎么抓出这个贼来。
正在这时,如颜灵活的感官,马上发觉自己的腰被人撞了一小下,嘴角一动,手往腰间一探,逃出来的正是一叠厚厚的银票。
如颜往身旁一看,四目相对,彼此以眼神衡量对方,如颜撇撇嘴,今天倒有人把银票往她身上送了,见对方猥琐的眸子带着得意,如颜还给他一个谢谢的眼神,看他瞬间一愣,才低下头翻开手里的银票。
这贼竟然知道出不去了,只好来个栽赃嫁祸,不过换成别人会怕,可如颜是什么人?正愁着不知道怎么下手,银票就被送上门来了,这样的好事可不多啊。
银票每张都是一百两的,总共二十张,也就是两千两,她咂咂嘴,看不出那青衣男子还真是有钱。
将银子塞进怀里,如颜轻松的喝着茶,一旁的贼人偷钱时并没有看到是多少,这如颜在桌下翻银票时,他才看到是两千两,两眼此时全是贪婪之色。
“我现在叫人,你马上就会被捉到,信吗?”贼人坐下低声威胁道。
如颜闻言点点头,“你说的对,那要怎么办呢?”
见如颜是个软柿子,贼人诱哄道,“若钱财带出去了,我拿九你拿一,若不然我现在就喊人。”
如颜嗤声一笑,摇摇头,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可是我一份也不想分给别人,怎么办呢?”
“那就怪不得我了。”贼人冷哼一声,扬起下巴,斜瞄着看如颜的态度。
如颜双手盘在胸前,也同样扬起下巴看着他,“你喊吧。”
贼人恼,反正这钱财也没有想过能带出去,见眼前的小子一脸的挑衅,不再做别的想,大喊道,“贼人在这里。”
一句话,果然将众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最后由贼人看去的目光,最后落到如颜身上。
老鸨被打手拥着走了过来,眼睛在如颜身上打量一番,眼睛微微一顿,才看向贼人,“这位爷刚说的可是真话?”
贼人点点头,“共二十张,每张都是一百两的银票。”
青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第一大财主楚家的表少爷楚忌,众人当然知道有钱,可是听到这个数目,还是忍不住低呼一声。
这时楚忌也被人拥着挤了过来,接话道,“不错,看来果然是他偷了本少爷的钱,来人,抓起来,送官府。”
如颜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一脸不屑的看向青衣公子,慢声道,“捉奸捉双,捉贼拿赃,就凭借他一人言辞就要将我送官府,光天化日之下,难不成还没有了王法?”
面对如颜的气势,震的围观的人重新打量如颜,这般清秀模样的公子倒也是少数,只是看他一身衣服并不是很值钱,也有些犹豫不决。
“嗯,这位…公子说的对,表少爷,不若先查看他身上有无赃物再定夺也不迟。”见老鸨帮自己说话,如颜倒是一怔。
“好。”楚忌对一旁的人招手,“给本少爷搜身。”
而之围着楚忌的一个男子走上前来,如颜冷喝道,“放肆,本少爷也是你们能搜身的?”
笑话,被他一摸,不就知道自己不是男人了吗?
“怎么?难不成怕了?”楚忌一脸不屑的问。
横了他一眼,被着眼睛一瞪,楚忌打了个冷战,怔是没敢在说话,这时如颜当下看向贼人,问道,“这位公子为什么这么肯定银两就是被我拿了?”
“哼,我亲眼看你查了银票塞到怀里的。”贼人一笑。
如颜冷笑道,“可我也听说过贼喊捉贼,这位公子如若不怕可把你腰间塞的东西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对上如颜含笑的眸子,贼人愣了一下,虽明明亲眼看到银票是塞到他怀里,可是被他这么一问,心里还是不由得打颤。
大约过了几秒,贼人才一脸涨红道,“你说贼喊捉贼,老子还怕了你不成。”
说完,手就往腰间掏,恼羞成怒的脸惊愕的嘴也没有合上,众人一看,似也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时四周传来低低的议论声。
“怎么了?掏出来让大家看看。”有好事的喊道。
“是啊,难不成现在怕了?”又有人吆喝。
楚忌也不全是长着一颗脑袋,对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之间两个像是小厮的人走过去,不顾贼人的挣扎,把腰间的东西掏出了,正是那厚厚的一叠银票。
人群里炸开了锅,果然是贼喊捉贼,贼人见事情败露,又看如颜脸上的笑意,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怒瞪向如颜,“敢玩老子,老子绝不会放过你。”
“还不将人送官府。”老鸨对身后的打手吩咐道。
这才将贼人架出了万花楼,远远的还能听到贼人的骂喊声。
“真是对不住,冤枉公子了。”道歉的倒是老鸨。
如颜客气道,“不碍,要是道歉,也该是这位公子,不是吗?”
说完,看向被人拥着要离开的楚忌。
楚忌本就冤枉了人,又是在这么些人的面前,让他觉得丢了面子,见如颜揪着不放,冷笑,“你可知道本少爷是谁?要本少爷给你道歉,你不看看你是谁?”
“我 是不知道公子是谁,不过听众人都称公子表少爷,公子又姓楚,上妓院身上能带这么多的钱,若我猜的没有错的话,公子该是楚府的表少爷吧?”如颜说完眼角不意外的扫向楼上一处角落,嘴角一扬。
楚忌本就是靠楚府表少爷的身份妄自尊大,目中无人,见被人能推出身份,也洋洋得意,“你既然知道我是楚府的表少爷,还敢让本公子道歉?”
“即是楚府的表少爷,更该谨言慎行,作为第一首富,如此居功自傲木工一切,莫不怕招来朝廷的忌惮。”如颜这话当然不只说给眼前的表少爷,当然还有楼上角落里的楚文才。
楚忌脸色一沉,“哪里来的狂徒,敢这样说本少爷。”
然后对一旁的老鸨问道,“妈妈难不成不做本少爷的生意了?”
意思很明显,让老鸨赶人。
如颜倒也是来了脾气,一甩衣袖,道,“用不着赶,本公子还有自知之明,楚表少爷保重。”
怒气的鱼初见擦肩而过,不理会身后传来楚忌忘乎所以的叫嚣,在众人看怪物的目光中,如颜出了妓院,开始时还慢慢的走,在走出妓院一百米左右,将手里的两百两银票塞进怀里,小跑起来。
猪头,也不看看他得罪的是谁,她岂是让人随便占便宜的人。
楚府不是要五百两吗?那就羊毛出在羊身上吧。
如颜高兴没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吵闹声,暗叫不好,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身下的脚步也不由得加快,正巧与对面迎来的人撞到一起。
偏不巧,两人双双倒地,被如颜压在身下的人,双手顶在如颜的胸口,正好是握到如颜胸前的两个柔软地方,如颜还没惊呼,倒是身下的人忙收回手惊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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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颜低下头,借着灯光一看,好嘛,这不正是那古板迂腐的许书生吗?
听到后面的脚步和追喊声渐近,没有考虑的机会,如颜快速的将银票塞到许书生身上,然后利落的起身,理了衣服,才伸手去拉许书生。
许书生避开如颜的手,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泥土,借着灯光一看,他的脸红的像被煮过的螃蟹。
开始如颜还一头疑惑,再一回想,明白了怎么回事,看来这许书生的古板思想又上来了。
“许公子你没事吧?”如颜见他这般,忍不住怪声的问道。
这一次,许书生的耳朵都红了,他抬起头,一双眸子看向如颜,秀眉一拧,然后惊讶道,“是你。”
看来他记得在颜之家见过自己,如颜点点头,却还是继续逗他,“许公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被如颜称为古板许书生,正是宏大王朝丞相之子,被宏大王朝称为第一才子的许经商。
要说丞相读了一辈子的书,为人公正廉洁,堂堂一个丞相,府邸和平日的花销,连一个地方的知府都不如,一生又只娶一位妻子,就生下许经商这么一个儿子。
孩子还没有出生就下定决心,绝不让儿女走自己读书这条路,自己吃多少苦自己明白,若不做到这个位置,怕生活也不用只靠每年的那点俸禄。
所以给儿子取名也俗气的叫许经商,更是希望他成为一名商人。
可惜,天不遂人愿,许经商学而不厌,成了有名气的才子,对经商是一点也不懂。
为人又恪守规矩,行为举止拘泥陈腐,有着秀才的傲气,不与没水准的人拘同。
许经商在发现眼前撞自己的是女子,又一身女扮男装,就已让他皱眉了,可再看这女子的言谈举止,忍不住恼道,“堂堂大家闺秀,竟没有一点女子该有的矜持,世风日下啊。”
如颜挑挑眉,“古语有云,男女授受不亲,刚刚许公子碰到了…公子该对奴家负责吧?”
“你…”一提到刚才的事,许经商脸又红了起来,半晌才一副不屑置辩道,“姑娘既然这样说,本公子会负责,不知姑娘家住哪里?府上姓氏?明日当让媒人上门下聘。”
如颜掏了掏耳朵,确信自己没有听错,这书生,脑子还真是秀逗了,不过是碰了一下,就真的要负责了。
“好了,我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倒是当真了。”回头往后看,见追的人就在不远处,如颜也懒得再都他。
“你…”许经商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子,又羞又恼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如颜摇摇头,逗逗这书生也挺有趣的。
正在这时候,后面追的人也上前来,几个妓院的打手还气喘吁吁,其实并没有多远的路,不过路上行人太多,他们身材又胖腰又圆的,根本不好往里挤。
几个人将如颜围住,其中一个怒道,“妈的,偷了银子还想跑,累到爷几个,现在有你受的。”
说完,这一路追的怒气化为一拳就扬了过去,和他们的身材相比,如颜娇小的身子轻轻一蹲,就避开了打过去的拳头,这一拳正落到堵在如颜身后的打手身上。
只听哀嚎一声,人也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手捂着被打过的脸颊,骂道,“妈的,没你瞎了眼,打我脸上来了。”
打人的一见如颜躲开,又被人骂,这下火气是越烧越高,伸手就往uyan的脖子拉去,如颜灵巧的躲开,适他天好弓腰的空当,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他的肚子狠狠就是一脚。
如颜踢的目标是肚子,哪里知道这一脚正好踢到他的命根子处,痛得他抱着命根子在原地就痛得跳起来,看的其他几个打手一愣,半天没反应。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眼里还有王法了没有?说我偷了东西,拿出证据来。”如颜扬起嗓门喊道,马上起来好事者的围观,见打手又往这边靠。
如颜机灵一动,骂道,“大家都看看,这几个是万花楼的打手,见我是女儿身,光天化日之下竟要强抢民女,今日这是看上我了,他日你们大家谁家有姑娘上街了被看上了,也会被抢去,这样的做法大家能忍受吗?”
说完,如颜把束头的带子一扯,一头乌黑的头发就散了下来,配上清秀的小脸,真真正正的一个小女子。
扫了几个打手一眼,如颜挑眉一笑,因为她说的话,几个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这关系到万花楼的声誉,万花楼虽然是妓院,里面的规矩有一条,不得破坏万花楼的声誉,若有犯者,断其手脚筋,所以一时之间几个人也犹豫了。
此时,如颜当然觉得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只能用力的呼吁,见围观里有人一脸冷漠,事不关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样子,有人却眉慢慢皱了起来。
“好一张厉害的嘴,在我万花楼偷了客人的银子,现在倒传我万花楼强抢民女。”人群分开两边,老鸨摇着腰肢走了进来。
听了这话,人群里低低议论起来,有的相信有的指指点点,如颜不急,笑问道,“妈妈说我偷了东西,那么证据呢?”
“姑娘既然要拿出证据,不知可否让我再次搜姑娘的身?”老鸨一脸的势在必得。
银子早就塞到许书生身上去了,如颜岂会怕她,身子一挺,“来吧。”
看到她有事这样的爽快样子,老鸨眼睛一眯,她可是老江湖,何况刚刚在妓院里上演的一幕,心下了然,怕这时搜也搜不出东西。
可骑虎难下,又没有退路,眼睛一动,有了主意,笑道,“那我可搜了,搜出来姑娘可别不认账。”
如颜一直盯着她,早就把她那点小心思猜透了,也不着急,“我是一定让妈妈搜的,只是不知道妈妈丢了多少银子,说出一个数来,要不然难道我身上的银子搜出来也算是妈妈的?那岂不是最后妈妈占了便宜?”
老鸨笑眯眯道,“那姑娘把自己的银子逃出来,然后我再搜,这样可好?”
如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那妈妈还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说你丢了多少银子呢?”
说着,如颜掏出从楚文才那里偷来的四个元宝,这时猛然感到一抹犀利的视线,她向人群中看去,早已寻不到视线的来源。
“我丢的不多不少,正好是银票一百两,姑娘将自己的银子拿出来了,那老婆子可搜了。”老鸨狞笑,就不信弄不过这乳臭未干的毛头丫头。
说完,就向如颜走去,如颜嫣然一笑,看着她站到自己面前,看着她的手往自己腰间摸去,说时迟那时快,如颜在她的手还没有靠近自己身子时,猛然抓住她的手。
“妈妈手里拿的这一百两银票莫不是要来个栽赃?”用力举到众人面前,如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双眸子却射出寒光。
人群哄的一声炸开,一边指责老鸨竟然做出这种事,一边感叹如颜聪明,若不然等这手落到腰间,有理也说不清,不由得众人也为如颜捏了把汗。
老鸨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会被看透,又被当场捉住,一张老脸一阵青一阵白,手往回扯了几次,也没有收回来,才发现眼前的女子力气并不小。
看来是自己低估了,原来妓院里就看出她是女扮男装,身边又没有人跟着,连楚表少爷都是分析出来的,定不是京城人,便起来坏心思,满以为处理完表少爷的事情,就可以借机会将她迷倒,这样清秀的姿女,好好培养一下,也能揽一些客。
哪知事情解决后,她没有一刻停留便走,焦急之下,不知听人群里谁说看到她与楚表少爷擦身而过时,摸了一下表少爷,她上前问表少爷是否少了东西,才发现刚找回来的银票又丢了。
想到被送走贼人骂的话,她马上明白上了当,派人这才追了出来,她随后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