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富察明瑞不同,富察明瑞或许根本不把如颜的小心思放在心上,所以很多时候会流露出一丝真实的情绪来,却有时又恰恰相反,让人摸不清头绪。
但是司徒如眉却不同,她虽有心计,却不细,脾气火爆易冲动,今天王爷在这里,她离开时也是怒气的没有了规矩。
通过这一点,如颜就可以肯定今天的司徒如眉一定有问题。
“王爷今日不到妹妹这里用饭的吧?”司徒如眉问得小心。
听她称呼都改了,如颜一怔,看了一眼窗外的天都暗了下来,相比富察明瑞也不会过来,“倒是没有派人传话过来,相比是不会来的,姐姐可有事?”
既然她想要玩亲情,她怎么也不好折了她的面子,倒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司徒如眉左右看了一眼,才对身旁的两个丫头轻声道:“你们先退下吧。”
两人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然后司徒如眉才开口道:“不知妹妹能否让人退下?”
人?是指小狗子吧?毕竟这屋子里除了她们姐妹二人,只有小狗子一个。
反正是在自己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如颜摆手,小狗子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两人,司徒如眉便起身走到如颜面前,道:“前些日子是姐姐不懂事,在这里给妹妹认错了。”
语罢,人就跪了下去。
见她突然行此大礼,如颜忙伸手拉住她,把她按到旁边的椅子上,“姐姐这不是折杀妹妹了吗?我们是姐妹,哪里用这般认错的,何况妹妹 又没怪过姐姐。”
“妹妹真的没有怪过姐姐?”司徒如眉问。
如颜诚恳的点点头,是真的没怪,因为不把她当亲人,她没必要要为一个外人让自己生气,多划不来。
“妹妹不怪姐姐,姐姐心里就好受多了,毕竟在这府里,只你我二人是亲人,若有什么矛盾,岂不是让人笑话了去。”司徒如眉拉着如颜的手感叹一番。
如颜笑着点头,也知道亲情弄得差不多了,她该奔正事了吧?
于是,就看到她从袍口里掏出一包东西,一脸谨慎地放到桌子上,“妹妹可知这是什么?”
如颜摇头,眼睛也盯着那包东西,该是什么药之类的吧?
毕竟纸包不到,里面还有淡淡的药味传来。
“姐姐也不瞒妹妹,这纸里面包的是让人容易受孕的药,是姐姐求人在外面买回来的,如今这府里只有张淑波有一个女儿,王爷子嗣单薄,若谁先生下男孩来,那就可另当别论了,不知妹妹是怎么想的?”司徒如眉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如颜。
见如颜神情没有变化,心下也没了底。
如颜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笑道:“妹妹能怎么想,才初进府,对府里的东西还不了解,何况年纪也不大,对这事还是不急的 。”
此时如颜才想起来,她与富察明瑞同房两晚,却都是在危险期,希望不要中标,不免又担心起来,看来得找郎中开些药吃这才好。
司徒如眉看向如颜又一阵恍惚,心下一乐,面上却劝道:“妹妹这样想可就不对了,像妹妹这般大生孩子的也不少,何况妹妹现在是正福晋,定当该生下王爷的嫡长子才对。”
如颜一笑,不给予回答。
司徒如眉将纸包推到如颜面前,“这药妹妹就留着吃吧,姐姐那里还有一包,毕竟我们姐妹一场,我该多为你着想才对。”
“那妹妹就谢过姐姐了。”如颜知道这药是推不出去了,也不多说,反正收是一回事,吃不吃又是另一回事。
司徒如眉见她收下,满意一笑,似乎也松了口气,站起身,“太晚了,姐姐就不耽误妹妹用饭了。”
送走了司徒如眉,如颜才拿起纸包看了一会,思忖后叫来小狗子,将纸包递到他手里。“你拿去让人查查这到底是什么药?”
见小狗子转身离开,如颜又嘱咐道:“不要让人知道这事,查完后直接将药扔了,不要留着。”
“奴才明白。”小狗子这才出去。
晚上,富察明瑞果然没有派人过来传话,如颜只让人简单的做饭菜吃了一口,折腾了一天,又发生这么多事,她确实是累了。
小绿的伤无大碍,直接名人让牙婆子将人带走,因为撞得失血过多,小绿纵有挣扎,却也只是徒劳,只能被强硬卖了出去。
如颜知道或许在其他人眼里会觉得她狠毒,毕竟是从小跟在身边的丫头,可是别人却不知道小绿有几次都是有意而为之,这样的奴才定是不能容下的,不然自己在府里如何小心或者,都会被人抓到把柄。
至于小红,虽心思不正,要飞上高枝,可是现在已配给小厮,人也就老实了,卖不卖出去都不重要,何况配的小厮又是在府外办采买的,是不在府里住的,小红若是嫁出去,也会跟着出府。
想来这也是王总管卖给自己的一个人情吧?如颜揉着头,任小丫头褪了外衣,才躺倒床上,这一天可算是过去了。
哪知刚迷迷糊糊的要睡着,外面小丫头就走了进来,声音急切道:“福晋,司徒侧福晋出事了。”
39
如颜杯酒被一下午的事弄得心烦,又在富察明瑞那里憋了气,现在听到小丫头来报,猛地坐起身子,一手扯开纱帐。
纱帐被这力度正好扯得从上面整个都掉了下来,小丫头见这场景又是惊呼一声。
“出什么事了?”正当这时,富察明瑞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下一刻,富察明瑞挺拔的身子也出现在屋内。
如颜本是一腔怒火,听到突然插进来的声音,用力的压下心底的火气,声音低和的疑惑道:“这纱帐怎么掉下来了 ?”
是怎么掉下来的她心里最清楚,这样问当然是给富察明瑞解释,为了不让他多想,当然也要将自己转移出来。
黑暗中只听见富察明瑞恩了一声,然后室内也同时亮了起来。
进来通报的小丫头已经退了出去,只有富察明瑞背着烛光闪烁不明的脸站在离床二步远的地方,如颜忙从床上起身。
“爷怎么来了?”她笑着打招呼,一边拿着外衣披在身上。
富察明瑞往前跨了一步,便坐到了床边,然后问道:“福晋可知侧福晋出事了?”
如颜心中一怔。
侧福晋出事了,他该去侧福晋那里,怎么来这了?
如颜心里突然有些忐忑不安,脸上的笑容却不变,“臣妾只知道刚要睡着,就听到小丫头喊着进来,坐起身还没问明白,爷就进来了。”
富察明瑞明显思忖了一下,才道:“已经让人去请太医,福晋陪本王一起去看看吧。”
看来富察明瑞是知道出事后,直接就进了福晋院,并没有过去。
如此,如颜心里的不安也松了一下,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松懈下来。
其实下丫头进来说的话,她听得明明白白,出事的是司徒如眉,不管是出于亲姐妹还是妻妾关系,今晚她都该过去一趟。
富察明瑞能先到她这里来,可以证明他是知道下午司徒如眉是来这里的,所以在听到出事后,他先来了这里,说明妻子这个身份在他心里还算是重要的。
另一方面也表明,他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一直秉承着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处事。
内院的事,他是不会主动插手的。
看样子,今晚又将是一个不眠夜了。
她想到了司徒如眉,想到了下午送药的事…
“即是内院出了事,臣妾是定当要去的,倒是臣妾管教不严,只是由扰了爷。”如颜转念之间将利弊分析后,应道。
“那本王就陪福晋过去看看吧。”富察明瑞起身,大步往外走。
如颜苦笑,这男人还真是爱面子,是一时一刻也要高高在上,不肯低一下头。
简单的穿好衣服,如颜才跟了出去,并没有让丫头进来服侍穿衣服,因为富察明瑞等在外面,要是让丫头进来,又要注意言谈举止,怕没半个时辰是出不去的。
所以如颜自己动手,快速地穿好了衣服,将头发简单的盘上,只用一只玉钗固定住。
富察明瑞开始时是小步子走在前,听到后面传来琐碎的脚步声,步子才大了起来。
一旁的赵虎明显感觉到主子的变化,月光下脸上闪过微微一怔,可这一点点还是被富察明瑞无意间收到了炎帝,让他心不由得烦乱起来。
张龙和赵虎跟在自己身边近二十年了,是也发现了他阵阵子异样的举动了吧?
想到自己在下属面前出的窘态都是因那个小妻子,脚步不由得又大了几分。
下意识的告诉自己,不要再因为那个小女人而影响自己。
再想到刚刚在屋里说过的最后一句话,脸上的身躯也多了些冷情,怕那个小女人此时正在笑他吧…
如颜虽是后跟上来的,却看着前面的主仆两人越走越快,只是微微一笑,落得远时小跑两步,也不拉进距离,始终保持着十多步远。
终于来到小主子们住的院子,就听到丫头的通报声,又是一片凌乱的脚步声,看得出来,富察明瑞每到一个地方,都是声势浩大。
如颜进到厅里的时候,富察明瑞已经坐在那里端起了茶,正低头吹茶末。
“爷,臣妾先一步进内室看看。”如颜搞不懂富察明瑞又在恼什么,也不点破,直接避开。
富察明瑞头也没抬,“福晋坐下来等吧,太医也马上要出来了。”
如颜抬起的脚又落下,在富察明瑞的左边坐下,心里开始想自己哪里有得罪这位爷了?自然没有注意到一旁一脸神情不变的赵虎。
他眼里刹那间闪过的惊讶。
主子向来不过问府里的事,更是不把府里的事放在眼里,今日出声阻止福晋进去,这样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保护福晋。
作为主子的左右手,对于一些事情是必须要知道的,就象府里的一切事情,也是有耳目的,下午司徒侧福晋找过福晋,晚上就出了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情,怕是不用猜也知道不是好事。
所以眼下福晋若是进去,里面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想不到…
这也是在主子听到司徒侧福晋出事后,急着到福晋院太过匆忙,都没有通报就闯进去的原因。
一切的举动都只能说明,主子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子?赵虎眉角一挑,他有些期待了。
而如颜对于富察明瑞有意的冷淡疏离是没有发觉的,毕竟她以为她和富察之间一直都是陌生的,只是误以为又哪里做错了,而惹到了他。
只想着到底哪里出了错?
如颜把从被丫头喊醒到富察明瑞出屋的经过又想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出不妥的地方。
那不成他发现纱帐是她有意扯下来的?
两个人之间,她一直都是恭敬面对他,言谈举止之间没有一点的失礼,更没有表现出对他的不满。
当然,不满还是有的,只是她一直掩饰得很好。
何况这个男人的心思,不难猜得出她的心思。
所以问题不在这里。
如颜是百思不得其解,心里也不安起来。
这时,内间的帘子一动,一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他想对富察明瑞行了礼,看向一旁坐着的如颜,再望向富察明瑞。
“这是本王的福晋,太医有话直说无妨。”富察明瑞沉声道。
“小人眼拙,见过福晋。”太医这才又对如颜行了礼。
如颜淡淡一笑,“太医无需多礼,天色晚了还劳你跑一趟,是我们劳烦太医了。”
见如颜如此和蔼,天意受宠若惊,忙道:“福晋客气了。”
“不知侧福晋得了什么恶疾?”深更半夜的,如颜也知道不能再客套下去。
太医脸色一顿,犹豫起来,嘴张了半晌,愣是没说出话来。
富察明瑞倒是有主意,“赵虎,送太医出去。”
果然,太医松了口气,又是谢了恩,跟着赵虎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不多时赵虎走了进来,如颜啜着茶,眼角正瞥到赵虎低头在富察明瑞耳边说话,明明距离很近,可是如颜却一点动静也听不到,眼神只能看到赵虎的嘴角在动。
赵虎禀报完,就又退到了一遍,或许事情并不严重,因为赵虎好像只说了一句。
这时,如颜就看着富察明瑞的脸色铁青,更挂起了一层霜似的,冷冷道:“回福晋院。”
然后,大步流星的起身玩外走,如颜见他神色不对,也不敢问,低眉顺目的跟在他身后。
富察明瑞和如颜一前一后的出了大厅,却没有进内务,让外面的丫头也一怔。
“王爷,救救侧福晋吧,您不能走啊。”低求声,随之一个婆子跪着拦到了富察明瑞前面的路。
富察明瑞眉头一皱,赵虎就冲上前去,喝到,“大胆,哪里来的婆子,敢拦王爷的路,还不马上退下。”
“王爷,现在只有你能就福晋了,王爷要是现在走了,那侧福晋可就真的活不成了,求王爷救救侧福晋吧。”跪下的人正是奶娘王氏。
富察明瑞一手拉开挡在前面的赵虎,抬脚时对着王氏就是一脚,这一脚正踹在胸口,王氏被狠狠地踢出几步远,然后吐出一口鲜血。
这一幕倒是让如颜一惊,要说司徒如眉到底得了什么病?一定要富察明瑞留下来才能活?
而且看着富察明瑞的怒气,显然气得不轻,不然以他的为人处事,是不可能将情绪流露在外的。
到底是什么病让太医难以启齿,富察明瑞又暴跳如雷,又要让富察明瑞不能离开,难道是…
大胆的猜测让如颜目瞪口呆,如被雷击,半晌不能回身。
不会真是那样吧 ?
夜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怕也惊动了别的小院,奶娘王氏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相比此时她一定很痛苦,面部有些扭曲。
移动的时候,猛一咳又吐出一口血,看的入眼胃一阵翻滚。
“还不叫人抬下去找大夫看看。”如颜忙对一旁下的跪一地的奴才喝道。
这才有几个胆大的,爬起来,架着王氏往后院去。
如颜心知富察明瑞此时心里正烦着,看这婆子的样子,是又要上前去,怕再惹怒了富察明瑞连命都保不住了。
“爷,何必因一个奴才生这么大的气,身子咬紧,还是先回去吧,夜里寒气重。”如颜明明心里不紧张的,可是听着自己的声音却有些不稳。
深深的呼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富察明瑞也发现了她的异样,只是忘了她一眼,大步离开。
如颜从容的挺直腰肢,慢步的跟了上去,心里一边祈祷,希望富察明瑞直接回他自己的院子或者是书房,千万不要去…
想到屋里还‘需要’富察明瑞的司徒如眉,如颜秀眉也拧了起来。
只是心在富察明瑞还在气头上,动了大怒,现在也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至于司徒如眉,她还是自求多福吧。
观察富察明瑞的神情就能看得出来他的想法,是不可能司徒如眉的了。
一路上如颜将事情原原本本又响了一次,一边又看着前面黑暗里隐隐的身影,一盏昏暗的灯笼在黑暗里轻轻摆动,除了脚踩石子的声音,别无其他。
看着四周的青石墙,如颜突然间才发觉,来到古代这么久,她竟一直像是在梦中一般,像此时这样身临其境的真实感,她倒是头一次发觉。
幽幽古道,古仆的建筑,似乎还能挺高这青涩石墙发出来的古老叹息声,这种安静想是在现代体会不到的,这种安静的生活,也是她在现代没有体会过的。
突然间,所有的烦躁不安,面对一切的冷漠,全部慢慢消退,生命重新给了她一次生的机会,虽然不能让自己选择怎么样的生活,可是她都该好好地重新活过。
脸上慢慢绽放出一抹恬悦的柔色,如颜的变化,让她在看到富察明瑞主仆进的是自己之前最不希望那个的附近院时,也没有压抑,倒是小跑一步跟了上去。
之间她双手提着两边的袍裙,一张笑脸神采奕奕,像只欢快的小鸟往前小跑进院。
当发现进院停在那里的富察明瑞的时候,身子已受不住,投怀送抱的撞进一个胸口有些硬的怀抱里,一撞一挡,如颜忙着往外退,一个没稳住身子僵往地上做下去。
如颜惊呼一声,等待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柔韧的腰肢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拦住,一拉又紧紧贴回到有些硬又隔着衣服传来淡淡温度的怀抱里。
这真是得意忘形的后果啊,如颜知道是富察明瑞救下了自己,又想到自己的窘态,脸瞬间就红了起来。
“福晋莫不是一只闭着眼睛,想让本网抱进去?”暧昧的声音带着调戏,富察明瑞低下头。
迎面扑来热气,如颜羞得脸一路热到耳根,扭开头避开放大在眼前的俊美脸颊,“爷莫要拿臣妾开玩笑了。”
听着自己的声音,如颜恨不得要掉自己的舌头,怎么是一副娇嗔的语气。
属下在一旁打着灯笼,富察明瑞压下身体下面的反应,在如颜站稳后才松开她,冰冷的脸也慢慢变得和颜悦色。
一段突发的小尴尬,也将气氛回升回来,进了屋如颜命人上了茶,一边将茶杯亲手递到富察明瑞的手里,才在炕的另一边坐下。
富察明瑞靠在软墩上,慵懒的根本不像发过脾气的人,让如颜恍惚间总觉得在司徒如眉那里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梦。
“爷,侧福晋那里…”如颜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问。
是知道富察明瑞不喜欢提这个,但是以现在正福晋的身份,是怎么都要问一下的。
富察明瑞神色一凝,“这事你不必管。”
“可是…”如颜当然高兴他这要说,但表面上还是要做一下样子的。
富察明瑞脸色微霁,抬头盯着如颜,道,“本王既然已说了,福晋只管放心便事,不会有人说什么?本王口里不管内院之事,但是说话还是顶用的。”
看他要翻脸,又将话说的这么明白,如颜只是笑盈盈的应是,一边道,“不早了,臣妾命人铺床去吧。”
富察明瑞没表态,如颜才叫丫头们进来铺床,一边进内间拿出富察明瑞的中衣,主动给他退了外袍,又拿过丫头抵赖的帕子,在水盆里拧出来,给他擦了脸,一切井然有序的才算忙完。
上床前,如颜还是小声的提醒道,“爷可让人给侧福晋熬了药?”
富察明瑞退了靴子沉声道,“本王心里有数,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情就行。”
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这件事情如颜是不能插手的,她看着已重新换好的纱帐,上前放下来,才上了床。
一进被子里,便被一双大手拉进了怀里,如颜有些不适的扭动了一下,知道不能挣扎,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便闭上了眼睛。
耳边是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让如颜倒觉得踏实起来。、
她知道他是没有睡的,其实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哪个能睡的着。
如颜觉得不会再出什么事了,早上就坐车从山下回来,已很乏了,现在闭上眼睛没多久,睡意便涌了上来。
听着身边的呼吸变得平稳,富察明瑞闭上的眼睛才睁开,一双犀利的眸子在黑暗里闪闪发亮,里面的寒光闪过。
窗纸上头来一抹影子,压低的声音轻轻禀报道,“爷,张侧福晋和庶福晋往这边来了。”
说话的正是赵虎,听到里面没有回话,他等了一会才退开身子。
明白主子定是听到了,没有吩咐,想来是也料到了吧。
现代的职业本能让如颜的睡眠一直很轻,所以赵虎的声时虽小,但是还是让她猛地睁开眼睛,大脑虽一片空白,却浑身鸡精的紧绷起来。
富察明瑞感到怀里娇身的变化,眉微微一拧,沉声道,“醒了?”
如颜脑子还是一片空白,却本能的嗯了一声。
“那就起来吧。”富察明瑞说完,身子坐了起来,连带着将如颜也抱着坐了起来。
如颜的脑子慢慢的清醒过来,细品了一下听到窗外的话,才明白是什么意思,也就忘记了被富察明瑞抱着坐起来的暧昧和尴尬。
“福晋可是口渴了?”外间守夜的丫头听到里间有动静,低低的问道。
如颜敛了头发,别在耳后,吩咐道,“上灯吧。”
因为是初醒,声音低哑带着慵懒,听得富察明瑞很享受,在外间小丫头拿着点亮的蜡烛进来后,他才松开她。
小丫头将灯放到桌上的时候,如颜趁富察明瑞松开的空当已下了床,把纱帐挂了起来,拿过袍子披在身上,才服侍富察明瑞穿衣。
“侧福晋和庶福晋可在外间候着?”如颜最后将富察明瑞的腰束弄好,头上副厂明锐问向一旁的丫头。
小丫头恭敬道,“回王爷,张侧福晋和庶福晋在院子里跪着,不让奴婢们进来打扰。”
如颜的手一顿,听到这故是她相信张淑波能做到,可是对李梅的几次接触,觉得她不会这样做?
富察明瑞穿戴好坐在炕上,一冷哼道,“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越发的没有了规矩。”
如颜打发丫头出去弄茶,这边才笑着劝慰道,“两位姐姐这般做,相比是有什么难处吧,爷莫要生气,反正是起来了,不如将她们叫进来问问是何事。”
“姐姐?你是府里的正福晋,是妻,没必要在给他们做面子以姐妹相待,不弱这般,也不会让她们现在无法无天。”富察明瑞话说的难听,但显然与其却沉了下来。
如颜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发火,“臣妾知错,只是然她们这样跪在外面毕竟不好,爷在臣妾这里,总要给臣妾些面子,还是叫她们进来吧。”
如颜倒是想看看这侧庶福晋自行跪在院子里时何事?而且以李梅的为人处世,今日做的这么大,想来事情定是严重的。
富察明瑞不语,正在小丫头端茶进来,如颜接过来递到他面前,一边对着小丫头吩咐道,“出去传话,就说王爷让侧福晋和庶福晋进来。”
他不说,她就当她是默认了。
小丫头应了一声,才退了出去。
如颜趁这个单独的机会,又笑盈盈的调笑道,“常言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平民百姓家业是事堆事,何况和说王府又这么大,怎么会嫩高一点所示也没有呢,爷莫隐卫这事儿伤了身子,不弱该是臣妾的错了。”
富察明瑞心知她是在开导她,心里莫名的一暖,在乎自己感受的,她是头一个吧?
只是她太过单纯,所谓来者不善,又来的这般气势汹汹,怕…
没有等给富察明瑞开口说话的机会,外面已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帘子被掀起,张淑波在前,李梅跟在后面,两人双双走了进来。
“见过王爷,给福晋请安。”两人倒是规矩,曲膝行了礼。
“侧福晋和庶福晋坐吧。”如颜开了口,又命丫头上了茶。
两人坐下后,倒是没有急着开口,富察明瑞扫了二人一眼,才道,“本王向来不过问内院的事,只是今日看你二人做法,是越发的没了规矩,你们眼里可还有本王?可还是福晋?”
“王爷息怒,妾身知错。”张淑波开口,起身跪到了地上。
李梅也随张淑波跪了下去,她从进来一直就同有抬过头,如颜看了她几眼,知她是有意避开自己,所以一直低着头,便不有在看过去。
富察明瑞拿起还没有喝过的茶杯就打过去,抛出去茶杯正落到张淑波的额头,然后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如颜被这一幕确实惊到了,毕竟开始还好好的,富察明瑞虽有些怒气,却不至于发火,现下突然动了手,让如颜再一次确定这个男人是暴躁的,就像一头狮子。
“明知有错,还为之,竟还要本王息怒,本王看你是诚心让本王不舒服。”富察明瑞冷喝道。
“妾身自知有罪,却不得不以罪犯上,求王爷主持公道。”张淑波说的不卑不亢。
如颜此时很佩服她,面对如此压平的气势,竟能平静对答,没有一丝慌乱,她是太了解富察明瑞了呢?还是说她手里有着什么能置人于死地的东西?
张淑波不可能为司徒如眉而不顾失了富察明瑞的好感,以她与司徒如眉的关系,怕司徒如眉出事,她更该上去添把火才是。
以此类推,如颜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针对的人是这个占着正福晋位置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