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点道,“傻孩子,还不快叫母后。”
如颜恍然大悟,又不知所措的才低低叫了一声“母后”,声音极小,也不知道太后听清了没有,反正太后是笑了,如颜就当他听到了。
太后又自顾的说了很多,说的都是她与如颜母亲两个人小时候的事情,有时看着太后说着眼里会露出真心的笑意,如颜明白那是真心的。
可这种时候并不多,看来太后并不想在那些事上太过回忆。
太后说了一堆,这才慢慢进了主题,拉着如颜的手。
她语重心长道,“孩子啊,如今你母亲父亲都不在身边,你有这么小,放你一个人在府里,母后是真的不放心啊,。都说这深闺宅院的,是最不省心的,你身边又没有知心的人,唉。母后想还是找个人过去帮帮你,这样有人照顾着,知冷知热的,母后在宫里也放心。”
如颜知道太后有这心思,却没有想到她现在就把这话挑明了。
心下冷笑,脸上甜甜一笑,“劳烦着母后惦念着,是如颜的不是。”
然后又把太后的话绕开,“母后的气也消了,还没有用早饭,快点喜姑姑起来去准备吧,您老人家的身子才重要啊。”
太后似料到如颜不会应下,神色自若的点点头,吩咐两个姑姑都退出去。
然后笑着拉如颜的手继续道,“难得母后如此疼你,你竟也是心里处处惦念着母后,这般懂事,怎么能让人不疼呢,你是懂事的,母后也知道,可是有些话母后又不得不说,就拿早上出的这事,你若明白一些,拦下瑞儿,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件事来,不还是身边没有一个懂事的告诉你吗?”
太后说完,笑得慈爱的看着如颜,笑意却没有达到她的眼底,里面被一股锐利之色代替。
她的双眸紧紧盯着如颜的脸颊,不肯放过如颜的每一个神色。
据如颜的观察,太后是个精明的人,毕竟在皇宫里能坐到皇后到太后这个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坐得上去能坐稳的。
而且从接触到现在,她也看得出来太后为人处事是不越雷池一步的,可为何偏偏要把喜福这样有点鲁莽的人送到府里来呢?
如此心思缜密的一个人,这样做着实让人想不到原因。
眼前的太后一直在等着如颜开口,如颜知道怕是在也不能回绝了,那样只会折了太后的颜面,而让太后理所当然的把喜福送过来。
何在不此时,卖她个人情,自己也当了好人。
良久,如颜才笑着点头,“母后既这样安排,如颜自当是应下,不然岂不白白折了母后的心意。”
既然是打太极,当然要大家一起来。
“你这样想就是最好了”太后连连说好。
如颜开口却传了话锋,“母后的心意如颜是知道的,只是王爷那里,想来母后也是知道的,只怕…”
太后听了拍拍如颜的手,“这你就不必担心了,瑞儿那里哀家知会他的。”
如颜站起身子,“母后也劳累一早上了,还是让姑姑们准备饭菜去吧,如颜这也去王爷那边看看用了早饭没有。”
太后此时已半倚在软墩上,笑应着,“就这样吧。”
如颜福了身子才往外走,走时扫了眼喜福,此时的喜福双眸璀璨,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欢喜。
出了屋路过窗外时,就听到里面太后叫喜福起来的声音。
想来是有太多要交代的话了,她这一出来,也正合了太后的心意。
院里张龙正让人准备下山的事宜,到时一早上没有见到富察明浩的身影。
进到屋,只见富察明瑞坐在炕上,手支着头在小憩。
如颜放轻的脚步,但还是惊醒了他。
只见他猛然的睁开双眸,一双黑眸深邃中着着锐利的光芒。
见他醒了,如颜也不必担心脚步轻重,走到炕边坐下,拿起茶壶给他斟了一杯茶,才笑道,“臣妾要给爷道喜了呢。”
富察明瑞拿起茶喝了一口,可能是因为初醒,声音略有些沙哑,“喜从何来?”
“从在母后那里,母后说臣妾年少,怕不知冷不知热,这才把喜福赐过来。”如颜嗔声道。
说完,还不忘看向富察明瑞时嗔了他一眼,真是风情无限。
富察明瑞挑起唇角,性感的调笑道,“福晋这喜道的不错,说吧,想要什么奖赏?”
“爷可说真的药赏臣妾?”如颜不信的问了一句,又怕他马上反悔说道,“那臣妾要好好想想。”
富察明瑞当然明白,眼前的小妻子这般,无非也是想间接的告诉他,她不得已应下这事,若他不同意,可现在去找太后推辞,毕竟人现在还没有送到府里。
不可否认,富察明瑞能不气不恼,神情不变的就这样应下来,是如颜没有想到的。
毕竟喜福刚刚犯了这么大一件错事,又要将这样的女人收入府,只怕喜福的身价可不是简单的一个宫女了,到头来,或许要与她这个正福晋平起平坐着。
不看她的出身,她身后还有一个太后呢。
如果富察明瑞此时都没用一点决绝,也只能让所有人认为他也是默认了喜福在府里的地位。
其实,如颜也想过他会应下吧。
因为他是一个孝子,岂会因为一点点颜面的事,在和太后伤了和气呢。
“福晋可想好要什么?”富察明瑞望着她。
如颜哪想这个,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低声道,“臣妾还没有想好,不若等想起来在和爷说可好?”
富察明瑞摇摇头,“那可不行,那有这样的道理,如若你想不起来,本王到想起来赏什么了?”
如颜知道他这样说,定是有什么意思,不可能单单把话引到这里,所有再一次告诉自己,势必要想好了在答,万这是一个套…
这么一想,心里越发的焦急起来。
富察明瑞眼角不时的扫着如颜,看她眉目紧皱,眼底不由得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想来她是弄不明白自己此时的心意了吧?不过他倒是有意想让她急一急的。
看着富察明瑞眼底的笑意更浓,如颜越发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却始终想不起来。
无奈,知道不能再拖下去,才笑道,“要不,爷就赏臣妾一套院子吧。”
富察明瑞想过她要很多东西,却不曾想到是要房子,微微错愕过后,俯身压身她,看着她恬静的脸颊,没有考虑就直接开口拒绝道,“和硕王府那么大的地方,哪里还住不下你,这个不行。”
说完,他坐回身子,“你不用想了,本王到位你想好了。”
明明是他让想,现在又否决,害得她费劲想了那么多,心下也有了股恼气,难不成他把她当猴耍?
“臣妾可否知道爷帮妾身想好的赏赐是什么?”见他下炕,如颜起身帮他穿靴。
头上传来富察明瑞低沉的声道,“到时你就知道了,我现在就带太后先回去了,张龙会继续留在这里护你。”
简单的交待了一句,富察明瑞就出了屋,想来是去太后那里了。
直到送走了大部队,如颜一个人在屋里时,也没有想到富察明瑞为何要提赏赐这一事,似是他早就打算好的了,不过是先给她透个风罢了。
在寺庙里独过了第二第三天,如颜算找到了休息的机会。
富察明浩早在富察明瑞来的那晚,被富察明瑞派人送回了皇宫,没有惊动任何人,这个消息也是如颜在张龙嘴里打听到的。
对于此事,如颜没有想的太多,只是一个人享受无所顾忌的两天生活,调整好心态,才打道回府。
府里仍旧像之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或者因为如颜的离开,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当天,回到府里时已是下午,如颜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拿着圆扇,靠在炕上的软墩上,望着窗外的天空。
根本没有发现走进来的富察明瑞。
富察明瑞没有让人通报,又故意放轻了脚步声,所以根本让发呆的如颜没有发现他。
他走进来后,不由得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柔弱的身子靠在软墩上,慵懒又不失典雅,一头乌黑的青丝随意的散在在四周,清秀的面孔,一双淡淡的眸子望着远方,如星空里的星生,带着神秘感,藏着让人向往又说不出来的感觉。
如此,不由得怔在那里。
想到那晚在寺庙里,那让人似寻回年少激情的冲动,又在身体里蠢蠢欲动。
而如颜终感觉到那双灼热的目光,回头望去。
洗漱后根本没想到富察明瑞会过来,所以如颜头发也没有盘起来,见他又没有通报进来,看样子是进来多时了,这才坐了起来。
一手拉起有些散开的中衣,脸微热,嗔声道,“爷进来也不通报一声,莫不是想看臣妾出丑?”
富察明瑞敛起目光,走到炕边坐下,神情如一道,“听下人说你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看什么?如颜没有问,只是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凉茶,“倒是臣妾身的错,让爷挂念了。”
见她又客套起来,富察明瑞眸光微微一沉,才冷声道:“我倒是无事,只是在寺庙里应下福晋的礼物却不能忘记。”
“爷没有忘记这事,倒显得臣妾小气了,这事又不急于一时,只是爷没有忘记就行。”如颜见他看着自己,脸色不如进来时开心,小心的回道。
富察明瑞只是点了点头,拿起茶杯抿了几口茶。
眼角斜着如颜,看着她脸上温和又客气的神情,不由得有点想念那天在寺庙里她表露在外的神情。
一时之间找没有话,如颜又穿着中衣,才找着借口托辞道,“臣妾去换身衣服,爷稍等片刻。”
富察明瑞突然抬起头来,“这屋里又没有外人,哪来的那么多规矩,我看这样也挺好,不用在麻烦了。”
理直气壮的口气,如颜即使不同意,也不能决绝,只有笑着应下。
正当这时,外面报张侧福晋求见。
她来的可真是巧。
如颜笑着说快让侧福晋进来。
张淑波进来时,看到两人坐到炕上,如颜又是穿着有些散落的中衣,一时之间一怔。
现在是白天,看到张淑波这种神情,如颜心下明白她的心思,不由得微微一笑。
她开口解释道,“爷正和我聊天呢,妹妹来的正好,也一起坐会吧。”
张淑波笑着点头,“那妾身就遵命了。”
想来这正合了她的心意吧?如颜只笑,命人又传了茶。
“福晋回来,妾身本该就过来问安的,只是早上太后赏了喜姑姑入府,妾身忙着给喜姑姑安排住处,这才过来”张淑波解释道。
富察明瑞只在一旁默默的喝着茶水。
如颜面上笑意不变,眼睛只盯着她,“这事在寺庙时,母后就已和我说过来,只是我才回府,想来喜福早上就进了府,还好有侧福晋帮衬着。”
看着张淑波眼神一顿,笑意也僵在脸上,如颜才低头抿嘴啜了口茶,全然那忽视掉。
发觉到自己的失态,张淑波为掩饰尴尬这才客气道,“妾身不过是打打下手罢了。”
如颜抬头对着富察明瑞甜甜一笑,“爷不是说赏臣妾东西嘛,是什么妾身可好奇着呢。”
张淑波原本的目的是想看如颜听到府里又多了一个人,而失落或者说是伤心的样子,可是发现原来如颜早就知道了消息,而且还是在山上,心下知道这趟是白来了。
如今王爷又在,自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王爷怕对她现在的举动心里也有不满了吧?
心里不由得懊恼起来。
现下听到如颜的话,又好奇起来,虽低着头啜茶,耳朵却竖起来,生怕错过一个字。
如颜之所以不再和张淑波打太极下去,不过是不想和她这种没大脑的女人过招,一是两人的身份在这里,她是正福晋,张淑波再怎么折腾,只要她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她闭嘴。
与这样的一个人过招,只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罢了。
富察明瑞坐在那里不动声色,以前看着女人在眼前使小伎俩,倒也不算什么,可是今日看来,心里却不由得越来越烦躁。
正好这时,见如颜转移话题问他话,心里也舒服了一些。
所以难得露出一抹宠溺的笑,“你猜猜。。”
呃。。。
这冷男人竟然在小妾面前对她调情???她可不可以这样认为?
“臣妾愚笨,猜不出来”如颜回道。
她可不想这时招小妾的嫉妒,所以避开,只是望着富察明瑞一副心急的模样。
张淑波心里早就恨着如颜,此时又看网页竟对着她露出笑容,又当着自己的面调情,不甘被冷落,插话道,“如果是王爷要送的礼物,妾身猜该是簪子一类的吧,想来必是贵重的。”
如颜不语,只是望着她微微一笑。
被张淑波插话,显然惹了富察明瑞的不悦,如颜只好当和事老笑道,“东西不在乎贵贱,重要的是心意。”
说来话长,重要的还是富察明瑞的意思,所在两人这才齐齐的看向富察明瑞。
“重要的虽是心意,却也不能太过寒酸”他说的轻描淡写。
如颜一怔,张淑波眼里闪过欢喜。
在妻和妾之间,这算不算他偏袒妻的一边??
他开了口,纵有不一的想法,也不能反驳。
所以如颜只是笑着应是。
“喜福既然进府了,就让她过来服侍你吧”富察明瑞又开了口。
“爷说什么?”如颜没有听明白他什么意思。
一旁的张淑波也是一脸的不明。
那不是太后赏下来的侍妾吗?进了府里没有名分,又没有生下一儿半女,现在该被人称为格格的。
“怎么的?不满意爷的礼物?”富察明瑞不悦的心情,难得在看到如颜脸上的困惑时,挑了挑眉。
如颜对与富察明瑞的礼物着实惊怔在那,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忙掩饰下刚刚神情,淡淡一笑,“爷又拿臣妾逗趣了,喜福是太后赏给爷的,怎的臣妾敢造次呢。”
先不说富察明瑞是真心还是假意说出这句话,或者是试探,如颜都不会松口,把那样一个麻烦带到自己的身边来。
富察明瑞打量了她一眼道:“你身边一直没有个使得上手的奴婢,喜福在太后身边伺候多年,不正合适?”
如颜笑着又回道“臣妾身边虽然没有称心的丫头,不过先前可选了四个送到王麽麽那里教规矩了,臣妾若此时接了喜福,在王麽麽那边也不好交代,不好还得让麽麽多想,认为臣妾认为她哪里教的不好。”
不管富察明瑞对王麽麽到底有多重的情,此时如颜都要试一试,把她抬出来,希望这样可以就此压下富察明瑞的打算。
富察明瑞果然思忖了片刻,才抬头敛了她一眼,“到时我没有像到这点,那…”
他犹豫了一会,目光不由得落在一旁的张淑波身上,眸子明显一亮,才又道:“既然这样,就放到侧福晋身边伺候吧。”
哟,张淑波原本正在看如颜的热闹,现下富察明瑞将人指到她身上,心里又是恨又是急,那样一个大神,放到她身边,只怕到时候她自己身要降为奴才伺候人家了。
毕竟人家身后有太后在撑腰,她把人家当成奴婢使,虽然是富察明瑞的意思,只怕到时候也会将太后的不满牵扯到她身上,其中的厉害关系她还是分得清的。
于是,张淑波快速衡量轻重之后,才笑着回话道,“王爷万不要拿妾身开玩笑了,喜姑娘是在皇宫里伺候的人,又是太后的心头肉,切身只是一个小小的侧福晋,哪敢让喜姑娘伺候,倒不如这样,反正企鹅人已命人收拾出一处院子,不如就先安置在那里。”
她的注意打的倒是好,若富察明瑞同意这样做,传出去太后和喜福都要领她一个人的情,如此得到了好处,又将喜福这尊神从自己身边弄开。
这个女人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
到最后,只怕还会传出如颜因嫉妒而让太后赏下来的人当奴婢,被内心宽大的侧福晋解救出来。
不过,她的算盘打的好,如颜当然不能让她如意。
“侧福晋的主意不错,只是臣妾到想到了另一点…”如意看了眼富察明瑞,见他也看自己,才解释道:“喜福毕竟年纪也不小了,若是一般奴婢到了年纪,找小厮匹配也就算了,可是喜福既不是奴婢又不是主子,这样尴尬的身份一直放在小院里也不是个事啊,怎么说也是太后的心头肉,爷棵莫因为这事而伤了和太后之间的和气啊。”
如颜的话不用再往远说,富察明瑞已明白其中的深远意义。
他现在不将喜福收入侍妾里,太后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可是,等过个一两年,那时喜福已错过了找人嫁掉的年纪,到时太后开口让他纳入侍妾中,只怕他就没有回绝的余地了。
如今不如先定下来喜福的身奴婢身份,等到时机成熟,配婚出去,这事太后也不能在有什么话说。
这也是富察明瑞将喜福要赏给如颜的原因,可哪知又扯出了王麽麽,最后只能改赏给侧福晋,结果又不明不白的折了回来。
不过就在这一瞬间,眼前的小妻子就能分析出其中的厉害关系,这样的聪明,让他赏识的不由多看了如颜几眼。
可就是这几眼,被张淑波看到眼里,那就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此时,如颜也回望着富察明瑞,只见他盯着自己看,又弄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哪里知道两个人各怀心思的对视,在一旁张淑波的眼里被看成了两人眉目传情,又引起一股醋意。
“王爷,福晋说的是有理,不过…妾身斗胆认为,将太后赏下的人当奴才一样,只怕不合适宜。”此时的嫉妒已经让张淑波宁愿多一个女人再来争富察明瑞,也不愿独独的让如颜霸占了去。
张淑波的话让如颜很意外,毕竟富察明瑞是一家之主,他还不喜欢被女人支配,怕是不喜欢被任何人支配。
以她对张淑波的了解,她可不能犯眼前这样大的错误,难不成是失误?看她一双已经紧盯着富察明瑞,如颜暗下否定,绝对不是失误,那只能说明是有意而为之的了。
但她又为何要冒这么大的显,甚至由此可以失去富察明瑞对她的那点好印象…
富察明瑞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半晌才道,“太后既然是赏给本王的,本王想怎么安置她就是本王的事,何况她再是太后的心头肉,也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难不成本王怎么做还要看她一个奴才的脸色不成?”
看看,这眼下就来了。
如颜低头啜茶,忽略掉富察明瑞的话。
张淑波见他动怒,从椅子上起身,身子一低便跪到地上,“是切身鲁莽,分不清身份,王爷息怒。”
富察明瑞冷哼一声,“想你管理内院也有十年了,这点事情还分布清,本王还能怎么指望你帮着福晋管理内院,行了,你退下吧。”
张淑波又是认了错,才退了出去,已是一脸惨白。
真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都说男人在成熟,他的内在有时也是孩子气的。
就像此时的富察明瑞,如颜知不能再开口,只能劝慰道,“侧福晋也是没考虑的深,爷何必为这点小事动怒,别伤了身子。”
富察明瑞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放下手里的茶杯,“我歇会。”
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下炕尽自走到内间去休息。
被丢了冷脸,如颜到没有意外,毕竟以富察明瑞的秉性来说,这样的态度该算是好的了。
可喜福的事不可能就这样丢在这里了,如颜猜不透富察明瑞打算怎么处理,难不成留在他自己身边伺候着?
这样…那会发生什么事情还真不敢让人想…
正想着,小戏就进来,“福晋,喜姑娘过来请安了。”
这富察明瑞才刚进了她的院,人就追到这里来了,看来以后是不能安静了。
如颜起身理了下头发,又披上件衣服就这样坐在炕上,又忙让小红带了她进来。
喜福上身是一件水粉色的马褂,白色内袍,头发上带着一朵绢花,看上去明显是精心打扮过才来的。
她福了福身子,柔声道,“喜福给福晋请安。”
一个奴婢在主子面前,却自称名字而不用奴婢两字,这人果然心是往高处看的。
“喜福快坐吧,我们又不是第一回见面,不必如此客气。”伸手不打笑脸人,如颜客套道,“今儿是刚进的府吧,怎么不好好休息,大热的天让你兴师动众的跑来给我问安,我心里岂会过意得去,咱们这府里不比皇宫,没有那么多挑理的地方。”
听如颜这么一说,喜福就顺势接话道,“喜福虽然是太后赏下来的,今儿进了王府,也就是府里的人,规矩还是要有的。”
呀,这马上就以主人的口气说话了,果然…是脸皮够厚。
如颜借啜茶的当档,低头抿嘴偷偷一笑。
“喜福进府还不曾给王爷请过安呢,想来王爷现在正忙着吧。”喜福眼睛在外间四处打量着。
这才进了正题吧?
如颜笑道,“爷累了,正在里面歇着呢,这请安也不差一时半会,有机会再说吧。”
一句话带过去,不再给喜福往这事上开口的机会。
毕竟富察明瑞可是带着气进的内间,现在进去打扰他,指不定会将怒气也扯到她身上呢。
喜福听出了如颜话里的意思,是直接给决绝掉了,可想到今儿可是精心打扮才过来的,听府里的下人说,王爷白天是极少进内院的,也只有在想进哪个院子住时,吩咐下去在那个院子里用晚饭。
想来,如果错过了今天的机会,想最近几天见到王爷怕是不那么容易了。
不由得又惋惜起来,在皇宫里,虽然没有进王府,可是却是能每天早上都能在王爷给太后请安时,看到王爷一面的。
如今进了府,到时越发的连见一面都难了。
现在开始想,进王府到底是对还是错…
她一面思忖着,一边小心打量了如颜一眼,见她只是淡淡的笑着,才不安的说道,“刚出门遇到张侧福晋了,见她脸色不好,看也是从福晋这里出去的,喜福那时就在想该不该在折回去,怕扰了福晋和爷休息呢。”
是在探风吧?
还是不死心吗?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难不成喜福现在就这么急需男人??或者该说是急需富察明瑞…
如颜但笑不语,只要不强进内间,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吧。
见如颜沉得住气,喜福眼神往内间方向看的越发频起来,她刚刚的生意也不小了,若王爷真在睡觉,也该是醒来的,只是现在听里面并没有动静,难不成王爷并不在这里?
进王府前,回到宫里这两天,她特意使关系,让人去打听眼前这位福晋的秉性。
却只知道是个安静的主,大婚那晚出了事后被救下来,就一直在院里呆了一个月,如今接回撑管内院的权利也不过是几日的时间,王爷在她院里更是只住过一个晚上。
虽然这样,却也听说王爷对眼前的这位福晋是重视的,向来不插手内院,最后却因为内院的事,将最宠爱的侍妾送到了别苑里。
想想那天在寺庙,见福晋住的屋外面有人守着,她是不相信王爷也会在里面的,毕竟那里是佛门圣地,可是后来又没有打听到王爷住在了哪里?
最后猜测下,才让她闯了进去,哪知尽看到那样一副画面。
看到心爱的男人怀里搂着另一个女人,原来心境是这般的痛?痛得你无法呼吸,痛得你恨不得杀了眼前的两个人。
那时的惊呼她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指责福晋的不好,在佛门圣地还勾引男人,让所有人知道她失了德。
最后,在王爷没有到太后那里时,她是做好了要在太后面前下一番舌的,反正她都得罪了王爷,可是这样一来,只能换来福晋被世人指责罢了,自己被责罚,却得不到一分好,于是最后又改变了想法。
只是太后怎么问都不开口,不得已太后招来同闯进去的侍卫问了,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太后动怒,她才开口,只是开口替福晋说辞,却不为自己的鲁莽求饶。
太后心里越发觉得她好,这才告诉她,一会不管王爷进来说什么,都要她不要开口。
这时,她心里已明白太后的意思,心里知道自己进府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