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才回身,对富察明瑞头一次献媚的一笑,“臣妾在等爷,看来是等对了呢。”
妩媚中带着羞涩的撒娇,让富察明瑞的心微微荡漾,眼角不由得一挑,几个大步走到如颜身边,手微微一用力,将她搂进怀里。
低声用两个人才能听到声音道,“你以为爷就真的那么好骗?”
如颜眼睛望着喜福晋,强压下想躲开他怀抱的厌恶,脸上甜美的笑意不变,回头眼睛放电道,“臣妾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富察明瑞冰冷的面容难得无害的闪过一抹笑意,“福晋既然不知,到房间内自然明白爷在说什么。”
如颜只觉得腰间的大手力道重了几分,才勉强一笑,“臣妾越发的糊涂了。”
喜福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只有看到两人恩爱的咬耳朵,恨意的用力拧手里的帕子。
有外人在场,如颜自是不能将富察明瑞拦在门外,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如颜住的屋子,小丫头紧跟着递上茶水,退了出去。
她跟着进了屋,就看富察明瑞盘腿坐到大康上,正端起茶来。
她脚步明显一滞,算起来这是她与这个男人第三次单独相触。
坐在炕上的富察明瑞吸了口茶,才看向她,“在门口站着做什么,到我身边来做。”
在如颜的认知力,富察明瑞此时这样像一个丈夫的形象与他不符,一时语塞,根本不知如何反应,只能听话的走过去,在他旁边搭了个边坐下。
“怎么坐的那么远”富察明瑞喃喃道,大手一拦,将如颜拉进他怀里。
感到怀里的身子明显一僵,他挑挑眉,“福晋不喜欢与爷这要亲近?”
他说完,还故意的贴近她耳边,吹了口热气。
这绝对是调戏,如颜被一口热气吹得浑身打了个冷战。
她怕富察明瑞在继续下去,忙嗔道,“爷,还在寺庙里呢,这样不妥。”
富察明瑞听了果然松开她,借这空档,如颜亲自又把富察明瑞喝过的茶递到他手里,笑道转移话题,“爷是从府里直接过来的吗?”
“是在皇宫里接到消息直接过来的”富察明瑞轻描淡写的说道。
如颜点头,想来太后那边送消息也该是送到皇宫里,一边又笑道,“府里爷也派人知会了吧?”
“还没有”富察明瑞冷不丁的丢出一句话,咽得如颜小脸僵在脸上。
这男人果然是爱记仇,她就只对刚刚用在寺庙堵他的嘴,他会觉得失了颜面,这就不高兴起来了。
如颜‘哦’了一声,表情淡淡不以为意的啜了口茶,然后似想起了什么,抬起头,“不若让张龙回去传个信吧,也让府里的人放心。”
如颜知道他还一直芥蒂着刚刚失了颜面的事,也拿不准这样说他会不会觉得她管的太多,而又心生芥蒂。但想着男人总希望被捧高了,如今还要靠着他当靠山,又不得姿态放低些。
然后,她又补充道,“府里还有那么多妹妹在,心里可都挂念着爷呢。”
“不必了,爷去哪里不用对谁交待”富察明瑞斜了她一眼,“她们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知道的。”
不该做??、不该知道???
如颜强忍着鄙视的看向他,这男人倒是挺自大的,竟然在这里指桑骂槐教育起人来了。
不过,这男人倒是真真的小心眼,不过是那样折了一点点他的颜面,他就已记在心里,以后若与他相处时,还真该处处注意些。
富察明瑞此时心里已好了许多,第一次亲近一个女人,被搪塞心里哪里会舒服,特别是被眼前的女人拒绝,让他心里更不舒服。
不过刚刚她最后补充的一句,也是小女人在吃醋吧?
如此一来,心情也好了起来。
“臣妾明白了”如颜笑容璀璨。
看她笑得如此甜,富察明瑞的目光微微一沉。
如颜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这才道,“天色不早了,臣妾这就命人给爷安排住处吧。”
“不必了麻烦了,爷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他语气安宁。
如颜一怔,才一脸踌躇道,“现在是在寺庙,多有不好吧,不若爷住内间,臣妾就在这炕上,这样传出去也好说词。”
富察明瑞听了,只是淡淡一笑,“寺庙也没有折人姻缘之话,你我是夫妻,哪有那些规矩,在说这事哪个敢传出去。”
最后句话说完,富察明瑞眼底闪过一抹狠绝。
如颜知道在多说也无义,不由得一笑,“那妾身这就命人铺床。”
喊进丫头进来铺床,如颜也亲手服侍富察明瑞更衣洗漱,然后自个进了内间洗漱。
等如颜换了一身中衣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富察明瑞一身白色内袍坐在烛台下看书,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披在身后,只几缕跑到了前面,冷淡的脸上一双剑眉,刀削有型的脸颊,在昏黄的灯光下勾勒出一抹阴柔美。
如颜脸一红,发现自己竟看呆了,才走过去,“夜深了,山上天气寒,爷还是到床上看吧。”
富察明瑞点了点头,起身尽自进了内间,上了床,如颜拿着蜡烛放到桌头的椅子上,他继续歪着身子看起书来。
富察明瑞是靠在外面的,如颜望了一眼,古代女人是不能从男人身上迈过去的,哪怕是在床上,可若不从他身上迈过去,她根本进不来里面。
见她久久没有动静,富察明瑞眼睛从书上移开,抬头看她,“怎么还不上来?”
然后,又低头看书。
如颜很想开口让他起身,却心知这男人是故意的,他如此聪明,不可能没有注意到这,最后只能不情愿的躺在外面,身子尽可能的靠在外面,与他拉开距离。
谁知道心还没有落下来,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胳膊搂进怀里,落进一个带着温度的怀里。
从失身到现在,两人这是第二次在一起,如颜即使有些现代的思想,可真遇到实际情况,身子还是不由得紧绷。
还好,除了搂如颜进怀,他做没有在做什么,眼睛仍旧盯在书上,如颜才松了口气。
只是,那只放在腰间的大手,却很自然的往中衣里面探进去。。。
富察明瑞的手伸进去,自然的搭在如颜的皮肤上,动作熟练的像总做一样。
如颜暗骂一声,他那么多女人,当然熟悉了。
明明是暧昧的动作,他眼睛却盯着书,看得认真,如颜觉得一定是自己感觉错了,挨着皮肤的手,一定是她的错觉。
尽管这样,如颜还是不习惯的动了动身子。
在说富察明瑞眼睛盯着书,暗下却一直观察者如颜的反应,现下只觉得怀里的小妻子有趣极了。
是的,是有趣。
被他欺负时,她可以像只小野猫的不服气,脑子灵活的想着应付方法,就像刚刚明明知道自己是有意给她难堪,却还是要假意的奉承,甚至难得这些天表现出大方,而不惜为了抬高他,而装着吃醋。
他不可否认,当她装吃小女人吃醋的样子时,他确实很受用,而且也很享受,本来他想继续装下去,可看着她要将他赶出屋时,他就改变了主意。
说实话,看着她处处小心的对着自己,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夫妻之间该是坦诚相见的,转念又想,处在他们这种帝王之家的人,亲兄弟姐妹之间也不会坦诚相见,何况只接触过几次的她。
他心里也明天,她之所以表现的这么步步隐忍,一大部分原因是现在她还需要他的支持,或许他默默中也在期待着她每一次带来的惊喜。
他是不愿怀里搂人时,从来也没有这般做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怀里那张忐忑不安的小脸时,心里竟然微微一暖。
越看那张躲闪不安的脸时,他越无法将心思全放在书本上,手也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他语气平淡的问道,“福晋可是不舒服?”
如颜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身子放松,可是那只乱动的手,让她根本无法放松,只能暗暗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忽视那只正在游走的大手。
“爷多虑了,臣妾没事”尽管她已经选择忽视了,可说起话来时,语气还是有些颤抖。
富察明瑞见她强装镇定,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发笑。
“可是我怎么觉得福晋身子似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过来看看,”富察明瑞神情认真,又道,“正好太医还在山上。”
如颜心里暗骂,明明知道怎么回事,还没玩没了,这男人果然不是好鸟。
闪念间脑子一动,脸上马上升起委屈,“爷莫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爷和臣妾在寺庙里同一屋休息,若传出去臣妾哪里还有脸见人。”
富察明瑞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她在认输??
是的,如颜是真的放下身段,不想再和这男人斗下去了。
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还是明白了。
若她和富察明瑞同一屋休息,这事传到太后耳朵里,只怕原本就不待见她的太后,心里会更加讨厌她呢?
“嗯,福晋说的也对,看来是我没有想到啊”富察明瑞的语气明显慢了下来。
如颜也感觉到了他的异样,犹豫了一会,才慢慢看向他。
果然,此时他的眼神已不在书,而是正静静的打量着她。
她脸一红,“爷这般看臣妾做什么?又不是不认识。”
“福晋的皮肤很好。。。”细腻如蛋清般有弹力,让他浑身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
可是她却在知道他真的有了异样的心思后,浑身不舒服起来,紧绷的让原本细腻柔韧的肌肤变得像一块直挺挺的板子。
那种有电流闪过的感觉,又让她带着一点点期待,却又害怕的想马上避开。
她的不经意的扭动,纤细无骨的身子,让他眼底的炙热越加强烈起来,下腹的变化更让他气息也变得浓烈起来。
她早就被他一句“皮肤好”弄得脸红成一片,也不知是不是受着他的影响,让她也浑身热了起来。
“爷别闹了,天晚了,睡吧。”明明在正常不过的语气,可是说出来竟带着娇嗔。
如颜呆呆一怔。
听着她的声音,富察明瑞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燥热更加的不受控制。
如颜翻过身子,背对着他,不动神色的移了下身子,从富察明瑞怀里拉开距离。
富察明瑞当然不会就此放过她,何况这种强烈的感觉,已让他很多年没有感受到了。
他立刻贴上去,身子紧紧贴着她的身子,两个人之间一点空隙也不留,一边不忘记调笑道,“爷哪里和你闹了,你今儿个到要说清楚。”
“爷。。。”如颜心下想在拒绝,可是那只不安分的大手已往上移去。
“这样瘦,看来你得多吃点了。”手在那团柔软上捏着,富察明瑞还不忘记认真道。
如颜脸烧了起来,是真的被他一句话羞得再无法开口。
她是呆住了,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调戏都与普通人不一样。
他的热气顺着她的耳后直到她的脖子,“福晋的皮肤果然很嫩。”
炙热的气息打在如颜身上,让她敏感的身子一阵阵颤抖。
如颜的脑子没了反应,只能一脸迷糊的感观着他的动作。
她知道该如何反应,可是却不知道该如此的迎应他,只是浑身僵硬的像石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耳听不到四周的声响,只知道他又一次吻上她的唇,才引回她的神情。
富察明瑞享受着放纵后的美感,久久从那种感受里回不过神来。
让他又回想起了在年少时的冲动和激情。
“还好吧?”想到自己刚刚的狂野来,他声音里带着一些慌乱。
毕竟她还是太小了,才刚刚十五岁。
如颜摇摇头,“臣妾没事。”
知道他满足了,她身子终于不用再紧绷着了,才发觉身子也酸的一动也不想动。
富察明瑞把她搂进怀里,心里也变得踏实起来。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醒来,也是被女子的惊呼声,和一片杂乱的脚步声吵醒。
如颜疲惫的睁开眼睛,先看到的就是富察明瑞一张沉得可怕的脸。
还没思及怎么回事,就见他冰冷的喝道,“还不都滚出去。”
如颜这才从惺睡中完全的清醒过来,原来是不知哪个奴婢闯了进来,或者是说进来服侍起床,毕竟外面的天都亮了。
然后看到男女衣不着体的相拥而眠,惊愕之下叫出了声音,这才引来众侍卫进来,误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简单不过的事情,却带来不容轻易的后果。
“王爷,太后命人过来传话,说待王爷起来了,过去回话”张龙的声音在外面传来。
此时,富察明瑞还冷着一张脸,如颜则忙坐起身子,浑身的酸痛让她忍不住低呼一声。
“身子还可痛?你先躺着吧”富察明瑞忙问。
如颜摇摇头,轻轻一笑,“这是在外面,爷的心意臣妾心里明白就行了。”
她这才笑盈盈的拿被掩住胸前的春色,低身捡起地上的中衣,快速的穿上,也是这时才扫到自己身上的吻痕。
心下不由得明白,难怪进来的人会大叫,这一身痕迹、、、、
又拿起富察明瑞丢在地上的中衣放在一边,走过去将他昨日脱下来的袍子,给他换上,一边吩咐人拿洗漱的东西进来。
待丫头们在那边把富察明瑞服侍完了,如颜自己这边也忙完了。
富察明瑞交代如颜不必等他用饭,便出了屋子。
如颜这才有时间想刚刚发生的事情。眉目在两个丫头身上扫了一眼,才淡声问道,“早上谁进来了的?”
此时的如颜浑身散发着一股凛然之气,让人无法忽视。
富察明瑞是从宫中过来的,只带着太医和几个侍卫,能进来的丫头只能是如颜带来的这两个三等丫头。
两个丫头正在收拾床和换下来的中衣,一听慌乱的跪倒地上,“回福晋,不是奴婢们。”
回话的,正是当日如颜罚跪的那个。
如颜笑盈盈的看着她,“噢?看来是我错怪你们了,起来回话吧”
这时,那回话的丫头先站了起来,一旁的小丫头才跟着站起来,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倒是个安分的。
“是太后那边的喜福吧?”既然不是她们俩,如颜此时可以肯定了。
回话的丫头一怔,却马上回道,“回福晋,正是太后那里的喜姑姑。”
如颜点了点头,“昨个谁在外面守夜的?”
“是奴婢”这时最胆小的丫头开了口。
如颜就又问道,“府里的规矩怎么学的?难不成出了府,就把府里的规矩全忘记了?让你在外面守夜是干什么明白吗?怎么就让人闯了进来?”
小丫头吓得又跪倒地上,已带着哭腔,“福晋饶了奴婢吧,当时奴婢只打了个瞌睡,所以才让喜姑姑闯了进去。”
原来是这样,如颜点点头。
她道,“你起来吧。”
如颜没有多说,毕竟现在不是在府里,刚刚又闯得连侍卫都闯了进来,望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小丫头,不知道等待她的又是什么?
不过喜福仗着身后有太后,越发的不注重规矩了,这样的人到了府里,府里哪里还有安宁之日。
正想着,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张龙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属下有事禀报福晋。”
“进来吧”如颜心知定是出了大事。
果然,张龙进来时,一脸的淡然之色,也不客套,直接抱拳道,“求福晋救救喜福。”
如颜一怔,笑道,“张侍卫说的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其实,心下却有了几分清醒。
张龙直接解释道,“王爷要杖毙了喜姑姑。”
如颜望着他,两人目光对上,彼此没有波动,深邃的看不透对方的思想。
“好,今日的事,我在这里替王爷谢过张侍卫了”如颜起身,笑意的看了他一眼,才往外走。
喜福是太后最宠的奴婢,富察明瑞要打死了她,太后是第一个震怒和心疼的,想来现在一老一少等对峙着吧?
若喜福真的被打死,太后和富察明瑞的关系只怕会眼前破裂,而太后对如颜的讨厌也增加了几分,又与儿子心里有了结。
眼前太后寿辰马上就要到了,在这时候惹她老人家不开心实着机会不对,只是以富察明瑞的秉性,定是容不得这种乱了规矩的人。
张龙进来求她,怕也是为了富察明瑞着想吧,毕竟母子之间的情,因为一个不重要的奴婢坏了,不值得。
而富察明瑞的脾气,只要一上来,怕是连皇上也不会放在眼里吧?
如颜出去先叫住了要行刑的侍卫,扫了一眼头发已露乱的喜福。
喜福看向如颜的眼神带着狰狞,让如颜心中一悸,只有一句话在心里嗡嗡作响,这样的人是救不得的。
可是,又不得不救。
这就是她处在这个正福晋位置上的尴尬之处。
不过,只要喜福不进府,和她都没有任何关系。
救下喜福在太后那里,如颜也算换下了一份薄面,以后太后也不会太过为难她。
只是,想来在富察明瑞那里要欠下一个大人请了。
不过喜福胆子却着实很大,让富察明瑞丢了如此大的颜面,只怕不多时,就会传出和硕王爷在寺庙里搂着福晋春色的伟言去。
另一边,也让人搓了如颜的脸面,最后怕说富察明瑞的劲头也会慢慢转到她身上,毕竟她没有拦住富察明瑞,而且迎合,已失了妇德。
这就是古代,女人没有一点人性可言。
如颜也知道不管喜福是不是有意而为之,她都不好在此时计较,如此总会给人心胸狭窄之感,何况此时太后又在,喜福又是太后的人,打狗还是要看主人的。
纵然在太后的眼里已经没有好印象,也不能让自己的形象在太后心中在打折扣了。
如颜笑容可亲的进了屋,忽略掉富察明瑞的脸,还有正怒气瞪着她的太后,拿过一旁放着的小被子,走过去盖到太后的腿上。
“太后腿刚刚好了些,可别再凉到了”自预的又吩咐一边旁的丫头,“还不快让喜姑姑给太后寻点热帕子来敷一下,怎么都这般的没眼色。”
同是宫里出来的姑姑看了如颜一眼,见如颜对她使眼色,这才领会的快步走出去。至此,富察明瑞没有开口,那就是默许了。
如颜可不认为这是给自己面子,想来富察明瑞也是借着这个台阶,也就和太后缓和下来。
太后怒气的眼神也消下去,拍着如颜的手,“你年岁虽小,却是个极懂事的。”
如颜抿嘴一笑,“太后夸赞了、”
这就好话上来了,再看看富察明瑞微动的眉角,如颜心下更是乐得欢,这一局算不算她在中间捞到一个大便宜?
念头一闪而过,如颜也明白,太后这虽在感谢她,却也借此暗指一旁的富察明瑞不孝心,所以并没有让她骄傲失了举措。
这时,帘子一挑,喜福已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如颜拿过帕子,拧出来,才给太后敷上,一边戳破这一屋的怪异气氛,“太后还没有用过早饭吧?平日里难得与王爷在一起用饭,不如一会就摆在一起吧。”
太后点点头,也明白如颜这时在给母子两人和好的台阶,也不再一直护着喜福,这才对一旁站着的喜福吩咐道,“还不跪下给福晋谢恩,今儿若不是福晋的求情,你那里还能站在这里。”
喜福头发显然已经重新梳理过,她低着头,让如颜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见她硬生生的跪下,声音也没有了之前的足气,“奴婢谢福晋。”
简简单单一句话,再无其他。
倒是让一屋子的人一怔。
富察明瑞冷冷一笑,确实对台后说道,“看到你宠出来的奴才是什么样了吧?”
然后,起身一甩衣袖走了。
留下如颜尴尬的对太后笑道,“王爷就是这脾气,太后您老人家是最了解不过的了。”
太后气得不轻,张了半天的嘴,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只见她扯掉身上盖着的小被,也顾不得膝盖上还敷着热帕子,欲起来。
“太后您这是、、、”如颜没有搞懂她要干什么。
又不好拦着她,只能伸手扶她起身,只看她下了炕,只顾着到喜福的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震得一屋的人都忘了呼吸。
以太后宁可和儿子闹翻脸也要保下喜福的事情,所以当如颜看到这一幕时,也怔住了。
这时只听太后指着喜福骂道,“想我如此疼你,把你都当成心尖的肉了,你倒是一点骨气也不给我争,真真是把我这片喂了白眼狼了。”
似乎另一个姑姑也是第一次看太后动怒,上前来劝慰,“太后您消消气,喜福做事再有分寸不过了,今儿怕也是担心您的腿,这才忘记了通报才直接闯进去。”
喜福被这一巴掌掌得身子倒向一旁,她又慢慢的跪直,却一句话也不为自己开脱。
直到此时,如颜才看明白怎么回事。
毕竟以喜福的聪明,她是绝对不会在眼前这空挡分不清轻重,此时这样做,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在让正在气恼上的太后想到,她是委屈无辜的、、、
她越是不求饶,越是这样倔强,只能让太后觉得她是真的为自己着想,才忘记通报闯了进去,才惹下那么大的祸。
而太后的这一巴掌,只怕也不真是气恼之下打的,是在如颜面前为喜福抱屈,为喜福觉得心疼吧。
幕吧?
不得不说,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若不是一旁的姑姑没眼见过来劝太后这么一句,只怕如颜此时还不明白吧。
如颜心下冷笑,这样庇护一个奴才,难怪她比主子拿的还要大。
太后可是老妖精一个,见如颜脸色有些沉,就明白了是一旁过来拦着的姑姑破坏了,
坐到炕上对着一旁扶着她的姑姑也骂道,“她是为了哀家好?若她不仗着在哀家身边伺候着,自顾的比别人高出一等来,岂会错今天这样的错?”
如颜不语,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她就要看看太后一个人能演多久。
太后又指着在地上跪着的喜福骂道,“哀家这张老脸早就被你们这一个个忘记自身身份的奴才给丢尽了,原还打算着福晋年小,让你过府去帮着伺候着一二,现在看你这样,不去也罢,倒是省了哀家的心。”
以退为进??即使扯到自己身上,如颜仍旧静静地站在一旁,当着无力的和事老。
可一直没有反应的喜福猛地抬头,只见她紧咬着唇,眼里含着泪意,“太后,喜福知错了。”
然后,直接磕了三个响头,再抬头时,额上已破了出了血迹。
如颜此时不得不佩服太后的心思,即猜透了她不会出头,又知道这戏不能再演下去了,只能来个以退为进,引得喜福帮收了场。
这一主一仆搭配的没有一丝破绽,若不是一旁被太后骂的脸色惨白的姑姑的一句话,只怕今儿个太后可是个大赢家。
或许还能借此机会,把喜福塞进府。
太后又骂了几句,不再理会跪着的喜福,这才看向如颜,一脸的疲惫道,“如颜是吧?来到哀家身边来坐。”
如颜应了一声“是”,这才走过来,在炕边上搭了个边坐下,也不敢直坐。
只是这样坐着,还不如站着舒服。
“你嫁进王府也有一个月了,住的可还习惯?”不待如颜开口,太后又喃喃道,“当年我与你父亲向来是交好的,和先皇、还有你母亲,我们是一起玩大的,感情自是与别人是不一样的,想不到、、、”
太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如颜听的心里却是一惊,想不到还有这事,既然提到了母亲,这就可以解释为何老太师会这么宠妾身的女儿了。
想来两人当年是青梅竹马,因为什么关系不能在一起,后来父亲娶了正妻,机缘巧合之下,又能娶到母亲,得了愿。
“不想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换成平常人家,你该叫哀家一声姑姑的,不过你也算进了我们家的门,成了哀家的媳妇,还是叫母后吧。”太后说着亲切的拉起如颜的手,笑意的点点头。
如颜心中明白他这是等着自己开口唤那声“母后”,可转念一想,只怕这母后可不是这么便宜叫的。她咬唇冥思苦想了一会,佯装不懂太后之意,寻了半响也不出声,太后眼里明显闪过一抹不悦,最后却只拍拍如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