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却已经被她拽着袖口拖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他微微怔愣,见她在厨房洗干净了手,面无表情地从储物柜里拿出了一个医药箱,放在茶几上打开,坐在他身边,熟练地开始帮他处理伤口。
“怎么弄的?”她放下消□□水,淡淡问。
“刚刚朋友的孩子玩水果刀时不小心割到了。”他睁眼说瞎话。
“……哪个家长会让自己孩子玩水果刀?”她蹙着眉头取出消毒纱布,“你要不要去医院打个针?”
“不用了,我皮厚。”
他一直看着她,看着她低垂眉眼安静地帮自己处理伤口,“原来你还会有这样耐心面对我的时候,看来我以后得多在自己身上弄点伤出来。”
……
“那你不如死了算了,”她翻了个白眼,故意在帮他包扎的时候用了重力。
“我不怕疼。”他居然还是笑眯眯的。
等包扎好,她提起医药箱就想走,却被他扣住了手腕,“祝静。”
“你为什么会选择当一名医生?”
学医的路最是艰辛,尤其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几乎是花去自己所有的青春日复一日反复研读、实习,才能在那么长时光的积累后正式成为一名能真正够格上手术台救死扶伤的医生。
每一次站在手术台边的手术都是一场漫长的战役,且失败的后果实在难以轻易承担。
她被他扣住手腕,背对着他,声音里没有感情起伏,“没什么原因。”
“难道不是因为你父亲年轻的时候身体不好,你才在很小的时候就下定决心想学医术等他老去后能照顾他么?难道不是这个愿望支撑了你的十几年吗?”
是了,他知道她的一切,她在他的面前永远就像一个裸体游街的傻子。
她闭了闭眼,“孟方言,我今天不想玩被你激怒然后对你动手的游戏。”
他看着她纤细的胳膊和下巴美好的弧度,半晌,收起刚刚的玩世不恭,低下头亲了亲她的手背。
“谢谢。”他压低声音,温柔地对她说。
屋子里没有一丝声响,却与刚刚她一个人在的时候完全不同,她背对着他,感觉到他手心的热度,漠然的脸上微微浮现起了一丝松动。
#
等整间屋子陷入黑暗的时候,孟方言关上门,在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电脑。
将自己的左眼对准电脑最上方的摄像头,五秒后,电脑的屏幕自动亮了起来,一个没有感情的机械的声音从电脑里传来,“特工身份确认,Agent Mars,晚上好。”
“帮我连接局长。”
“正在连接中……”
十秒后,一个低沉的中年男声从电脑里传来,“Mars。”
“L。”他戴上眼镜,打开台灯。
“我刚刚拿到你取样回来的溶液的分析报告,”L的声音比往常听起来更冷厉,“十分遗憾,瓶子上依旧没有留下任何Ghost的指纹,而十一种溶液,无论哪一种都能够轻松炸毁一栋五角大楼。”
他沉默,眉头微微簇起。
“Kermid也已经拿到伦敦最近几起爆炸案的残留物取样,在残留物中提取到了和溶液相似的物质。”
他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调出浏览报告的数据,“这些爆炸案的罪魁祸首果然是Ghost。”
“Ghost在测试这些溶液的杀伤力,运用到那些学生身上的可能只是试验品,而你拿到的却已经是成品了。”L说,“并且,像Ghost这样谨小慎微的极恶之人,不可能只在实验室这一处存放成品溶液,他一定会留下一些存放在其他处所以备万一。一旦他发现实验室的溶液已经被取走,定会察觉我们已经盯上他,下一步就会开始批量生产溶液,售卖给世界各地的恐怖组织。”
“我们必须在他批量生产之前拦截他。”
“目前,局里正在侦查伦敦以及伦敦附近可能被Ghost利用来批量生产溶液的工厂,很快就会出结果。”L说完这句话后,顿了一顿,“另外,还有一个消息。”
看完报告,孟方言取下眼镜,“洗耳恭听。”
“Ghost日前得到的那张世界各安全机构被剔除后加入恐怖组织的前特工名单,也就是撒旦协议,是一份加密文件,文件与密码被Ghost分别存放在了不同的地方。”
“也就是说,Ghost以及他身边的人的电子设备中,都有可能被存放了撒旦协议或者密码。”
“你必须去查看每一个人的电子设备,分别拿到文件以及密码,缺一不可。”
他闭上眼,抬手揉了揉眉心。
“Mars,keep moving.(永无止步)”L做了总结发言。
“我申请年终假期和奖金翻倍,”
孟方言在结束通话前说道,“另外,L,你也应该知道,这局游戏现在除了我们之外还有新的参与者,我会掀开他的面具,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并且,我有预感,近期我会得到一个取得撒旦协议的绝佳机会。”
**
祝静本性里不是一个喜好热闹的人,只可惜她身边的人却个个都不是安分的主,万圣节前夕,曾序和曾琦两兄妹居然提出了说要在自己家举办万圣节派对的提议,并热烈邀请祝静和孟方言的参与。
“静爷,静爷,”
实验课结束后,曾序手里拿着一个吸血鬼的面具,不断地在祝静的面前晃,“后天晚上一定要来啊!你、和方言哥,缺一不可,记得,都穿成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样子来!你可别素面朝天来,我会把你赶出去的!”
祝静看一眼一旁穿着白大褂似笑非笑的孟方言,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看心情。”
“方言哥,你记得一定要逼她来!”曾琦踮脚偷偷和孟方言咬耳朵。
“嗯,”孟方言微微颔首,“我尽力。”
“谢忱呢?”曾序这时转向谢忱,倒是有点没底气,“你……来不来?”
众所周知,谢忱从来不会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哪怕曾氏兄妹和他的关系算是亲近了,自从认识他后也从来没企图把他带到酒吧、派对之类的地方。
可却不料,这一次,谢忱竟然答应了,“嗯,我去。”
曾氏兄妹大吃一惊,傻了几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刚说什么?!”
“时间是后天晚上七点半,地点是你们家,”谢忱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记得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我会去的。”
看着谢忱的背影消失在实验室门口,曾氏兄妹击掌欢呼,“噢耶!”
“静爷,你看到没?连谢忱都来,你不来吗?别整天对着书,要放松,放松啊!”曾琦抓住祝静的胳膊,两眼放光,“人生不享乐还有什么意义啊!”
祝静觉得自己再不答应可能今天晚上都不能好好睡觉了,在离开实验室之前,终于无奈地摆了两下手,算是答应了。
走出实验楼,她和孟方言一起并肩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她现在总算是愿意坐他的车一起回家,不为别的,只是觉得有便车搭也不是太坏的事,起码可以省回家的车费,也没必要为了十多分钟的路和他较劲。
我没有对他有一丝心软,也没有被他打动分毫,她在心里反复对自己重申。
“想好了吗?准备穿什么衣服去?”他突然在一旁出声。
祝静侧头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僵尸新娘。”
“嗯,”孟方言托着下巴,研判地看着她的脸,“挺适合,手上再拿把手术刀和捧花,perfect。”
她回给他一声冷笑。
“不如我扮僵尸新郎?”
“……你还是扮成南瓜吧。”
#
到了停车场,祝静在门口等,孟方言则去里面发动车子。
坐进驾驶位,他刚关上车门,就听到放在一边的手机这时轻震了震。
低头一看,他轻轻按了接听键,“Moon。”
“Mars,你后天晚上会去吗?”Moon的声音里有些复杂的意味。
“去。”
“我很怕你像上次那样遇到危险,我和Kermid都不能现身,只能在场外支援,而且,你明知道这是场鸿门宴,有可能会面临前后夹击,无路可退……”
他这时打开车前灯,嘴角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Moon,对于我们来说,从来不存在危险二字,只有死亡、或者幸存。”
“况且,游戏这才刚刚开始,我怎么能提前弃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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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到评论说战神是她们开年新男神,我给满分
我就说一句,特工大片下一章万圣夜第一波高|潮


第十二夜

第十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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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当晚七点。
祝静站在镜子前,往自己的脸上抹完最后的假血浆,叹了口气,蹙着眉头自言自语,“这应该符合那对活宝的要求了吧……”
眼睛上是烟熏浓妆和血,嘴巴边是血,还有黑色液体,头发也为了应景,弄得乱糟糟的束在婚纱头饰里,再配上一身僵尸新娘的短婚纱,不管怎么说,她至少花了几个小时来弄这身鬼行头,她尽力了。
“差不多,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门口这时传来孟方言慵懒的音调,“就你这幅模样现在走到大街上去,真的鬼都能被你吓跑。”
她将道具都收拾起来,回过身,眼神却微微变了变。
某人最终选择的居然是吸血鬼伯爵的装束。
白色立领,黑色斗篷,红色领结,白色手套,嘴角边还有獠牙,本该是恐怖阴森的角色,可却被他精致的五官演绎成了高贵与惊艳。
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存在这样的男人,任何的装束都能在他身上被轻易驾驭,并被发挥出超越本身的魅力。
他看上去很享受她那几秒钟的眼神,这时踱步走进她的卧室,弯腰将她放在床边的黑色高跟鞋拿了起来。
“这位美丽的小姐,”
只见他走到她的跟前,半蹲下来,仰头望她,嘴角噙着一抹邪气的笑容,“我是否有这个荣幸为你穿上你今晚的舞鞋?”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半晌,冷冷一笑,抬起脚想朝他的脸踹去,却早被他洞悉地一把抓住,动作流畅地将鞋套上她的脚踝。
“玩够了吧。”穿上鞋,她说。
孟方言不置可否,却突然伸出手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既然你今晚是僵尸新娘,那就得享受一下新娘抱。”
他抱着她,大步穿过客厅,朝门外的车子走去。
祝静现在已经懒得和他较劲,嘴上却没忘讥讽他,“祝你肩膀上的伤口再裂开。”
“你太小看我了,”他把她抱进副驾驶座,帮她系上安全带,两手撑着车沿,“就现在,我完全能撑在你的身体上方毫不停顿地做100个俯卧撑,或者,直接和你做俯卧撑……要不要试试看?”
她淡定地摇上车窗,把他的脸隔绝在外。
他看着她的侧脸,露出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容,走到另一边的驾驶座上了车。

到达曾家的时候,整幢房子都已经是灯火通明,屋外悬挂着各种各样的万圣节装饰,一楼的门口甚至还摆放着一只巨大的南瓜灯,为了应景,墙上也都布置上了蜘蛛网和假蜘蛛。
“……这两个人要是把这么认真玩乐的心思放在学习上,也不会老挂科了。”祝静忍不住低声说道。
“你们俩终于来了!”穿着小丑服的曾琦大概是从客厅的窗户看到了他们,一路小跑出来迎接他俩,“快点,晚餐都已经开始了,再不吃就要被抢光了!”
祝静和孟方言跟着曾琦走进屋子,就见整个客厅都已经站满了各式各样奇装异服的人:海盗、吸血鬼、僵尸、女巫、幽灵、骷髅……只有你想不到,根本没有你看不到的。
“哥,”曾琦这时朝窗户那边的方向招了招手,“谢忱哥。”
“哟,方言,今晚你和我撞衫了啊?”曾序拿着手里的红酒杯走过来,上下打量孟方言,“我今天也是吸血鬼装扮。”
“得了吧,除了身高,你和方言哥能有可比性吗?”曾琦朝曾序翻了个白眼,贼笑,“我发誓,就从方言哥走进来的这三分钟里,整个场子里的女孩几乎都回头看他了。”
“来,一起喝。”
曾序拿了两只酒杯递给祝静和孟方言,再拉过一直在一旁沉默喝酒的幽灵装扮的谢忱,“敬友谊长存!”
“Cheers!”
五只酒杯相撞在一起,祝静看着灯光下笑容满面的曾氏兄妹、沉默的谢忱、还有她身边英俊得不像凡人的孟方言,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异国他乡的漫漫长夜,本该由她一个人度过,可至少现在她的身边还有这些人的存在。
她的骨子里原来是个这样害怕寂寞的人。
酒过三巡,曾序跳到餐桌上,对今晚所有来参加派对的人宣布道,“接下来是大家期待已久的舞会环节,请大家带上你们的面具,今夜你将和任何人共舞!”
众人欢呼雀跃,分分戴上早已准备好的面具,走进客厅中央的舞池。
等祝静去了一次洗手间出来,客厅里已经是“群魔乱舞”的场面,她对这种场面避之不及,戴上面具,一个人走到餐桌边准备吃些小糕点。
“这位美丽的僵尸小姐,”
刚吃下去一个杯子蛋糕,面前就伸来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我能否有荣幸邀请你共舞一曲?”
她放下盘子,转过身去看,就见一个戴着面具的吸血鬼装扮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哪怕今夜在场的人里,有不少男性都打扮成了吸血鬼伯爵,她却还是能一眼就认出面前的人是谁。
可能是今晚她的心情还算不错,她真的将手递给了他。
孟方言将她带进舞池,刚刚想伸手揽住她的腰,却先抬起手,拿去了她嘴角沾着的蛋糕屑。
下一秒,他居然就堂而皇之地把那蛋糕屑放进了他自己的嘴里,还轻轻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
这动作由他做来,非但不觉得恶心,反倒有致命的诱惑力,她心里一颤,别过头,冷冰冰地道,“还跳不跳了?”
他笑,终于将手放在她的腰身上,和她跳起了这支探戈。
“祝静,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一个你认为该死的人真的死去了,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该死的人?”
“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让你恨的,恨不得他去死的那种人。”
她跟着他的步伐转圈,“既然他们真的不值得再活在这个世界上,别人因为他们的存在而感到痛苦,他们真的死去了,那也不算坏事吧。”
“那你作为一个医生,面对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他的生命危在旦夕,送到你的手术台上抢救,你会救他吗?”
“会。”
她几乎没有犹豫,“他的命运应该由法官去判定,我没有权利决定他是否死在手术台上,只要他是我的病人,我就必须救他。”
两个回答,截然不同,他的眼睛微微闪烁了片刻,幽深的瞳孔静静注视着她。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种气氛下问出这样的话,却也没有深究这个问题,只是跟着他的步伐继续旋转、移动。
“你跳得很好,”过了一会,他靠近她,在她耳边低语,“以前学过吗?”
“跳过几次。”她说,“你也不赖。”?
她已经不会觉得惊喜,因为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几乎能够游刃有余地驾驭这世界上的任何事情。
舞曲的音乐即将进入尾声,他在松开她之前,突然用一只手分别在她的左耳和右耳上触摸了一下。
祝静微怔,再抬起手的时候,却感觉两只耳朵都有了冰凉的触感,摸了摸,居然是一对耳垂。
“Happy Halloween(万圣节快乐),”
他松开她,却握起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但愿我能成为最后一个与你共舞的男人。”
#
今晚的舞会已经进入到高|潮环节,几乎所有人都在手拉着手,边饮酒,边载歌载舞。
与一楼大厅的喧闹不同,整个二楼却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有一道黑影在所有人都沉浸于狂欢的时候,从一楼房屋侧面的管道向上攀爬,再轻轻撬开二楼的窗户,进入到了没有开灯的卧室。
进了屋后,他关上窗户,将脚步放到最轻,走到门边握了握紧闭的门把手。
接着,他抬手打开微型耳机,在书桌边坐了下来。
“两台电脑。”他说。
“分别试一试吧,”耳机里的Kermid压低声音。
“嗯,”他打开其中一台黑色的电脑,开机,很快就遇到了锁定界面。
“是指纹识别开机吗?”Moon问。
他看了看,从自己的西裤口袋里拿出一张薄薄的纸片,往改装过的电脑的摄像头处轻轻碰了碰。
三秒后,电脑解锁。
“Mars,你是什么时候截取的指纹啊?”Kermid在那头惊叹出声,“我之前压根就没看到过你跟对方有肢体接触啊。”
“你是笨蛋吗?”Moon立即嗤笑了一声,“你没看到刚刚他走到门边,碰了碰门把手吗?所以说……你就活该永远是个技术部的死宅基佬,没法出外勤。”
眼见这两个人又要吵起来,孟方言忍不住将耳机暂时禁音,开始专心搜索文件。
“没有。”
五分钟后,他打开耳机,“搜索任何关键词都没有结果。”
“如果我们这边截取的消息——撒旦协议名单中的两位前特工的名字没有错误,那么说明不在这台设备里。”Moon说,“Mars,试另外一台吧。”
他关上电脑,打开另外一台。
耳机里Kermid和Moon都屏住了呼吸,开始了等待。
如果也不在这一台电脑中,那就意味着线索的中断,以及孟方言或许需要冒更大的风险去夺取其他的近身电子设备。
如同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他们听到了孟方言冷静的声音,“有吻合的文件。”
两人欢呼一声,Kermid激动地道,“Mars,快快,快用我给你的移动设备下载文件!”
他动作利落地插上移动设备,由于文件容量并不小,系统显示需要五分钟的拷贝时间。
孟方言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忽然很想回到客厅去。
“Mars,”Kermid这时突然小心翼翼地在耳机那边问出了似乎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那个Venus长得那么好看,为什么性格会那么恶劣脾气那么坏?”
他勾了勾嘴角,“既然她是Venus,作为爱神与美神,她的恶劣自然不会被人轻易讨厌。”
“那你的脾气算好吗?”Kermid像在对自己的偶像做小小的采访。
他摇摇头,回答得很快,“不好。”
“我不觉得啊,”Kermid又说,“你从未对Venus生过气,即使她有时候真的很过分。”
他不说话了,脑中再次回想起那个姑娘脸上各种各样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不觉得她冷漠,反而觉得她鲜活。
“Mars,你喜欢她吗?”
冷不丁地,Moon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Kermid一愣,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孟方言动了动唇,刚想回答,眉头却猛地一簇转过身,下一秒,卧室的房门已经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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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说下,此书主走酷炫和言情,太过于考据就有点劲儿了还干扰思路,大家看的开心就好~^_^
【但愿我能成为最后一个与你共舞的男人】-我给吸血鬼伯爵和僵尸新娘全场最高分
你们觉得战神爱静爷么
开门的会是谁


第十三夜

第十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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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寂静无声,连同通讯耳机里也是一片令人心惊的死寂。
一直在监控的Kermid根本没有发现这个走上二楼来的人,Moon也丝毫没有察觉,倒是在屋内的孟方言最先一步感觉到了有人靠近。
他已经没有时间躲或走,他也没有企图这么做。
他居然依旧维持着朝向房门的方向,纹丝未动,且看上去丝毫没有任何慌张,仿佛他理所当然可以坐在那里似的。
站在门口的来人戴着面具,但是他认得,是穿着幽灵服装的谢忱。
只见谢忱手里拿着两只酒杯,淡淡道,“孟方言?”
他也一眼就认出了他。
面具后的孟方言笑了笑,从容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曾序的电脑里有几部电影不错,我上来拷贝。”
“是吗?”谢忱看着他,视线紧紧盯着他插在电脑上的移动设备,“什么样的电影需要在派对进行得那么火热的时候都让你挂心?不如和我分享一下?”
一室安静。
谁料,孟方言这时微微勾起唇,居然很大方地拔下移动设备,关上电脑,站起身递给他。
“这两杯都没有喝过吧?给我一杯。”
谢忱看着他,半晌,将左手拿着的酒杯给他,接过了他手里的移动设备。
“我认识的这么多人里,你可是让我印象最深的一个左撇子。”
他关上门,和谢忱一起朝楼下走去,淡淡笑道,“要我的话,左手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你倒好,使左手使得和其他人的右手一样好。”
“我从小就惯用左手。”谢忱抿唇喝了一口,眉间微微有些绷紧。
“打网球、羽毛球、篮球的时候?”
“也用左手。”
“用枪呢?”
两人沿着楼梯走到楼下的楼梯口,喧闹的客厅里转角处唯一僻静的地方,他最后这三个字的问话因此被无限放大,谢忱听后猛地停下了喝酒的动作,侧过头看向褐眼里透着笑意的孟方言。
无声的一分钟。
如果有人现在走到这里,就会发现,这两个装扮夸张滑稽的男人之间,就像有汹涌而致人于死地的飓风,足以毁灭靠近的一切。
滴答,滴答。
没有人说话,时钟在走,时间流逝,就像引爆装置的倒计时。
一分钟后,孟方言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大笑着朝谢忱举了举杯,“开个玩笑,这年头,谁会整天玩枪?再说,这里可不是美国,你说是不是?”
谢忱的神情还是凝聚的,他的眉眼间闪过一丝飞快的情绪,快到几乎让人感觉不到那是什么。
“Happy Halloween,bro.(万圣节快乐,兄弟)”他轻松地拍了拍谢忱的肩膀,朝正中央的舞池走去。

离开转角处,孟方言重新拿了一杯威士忌,走到窗台边。
戴上耳机,耳机里的Kermid这时才敢说话,听声音就像刚刚在水里闷了两分钟的气一般脱力,“……我发誓,我刚刚差点就尿裤子了,Mars,你不是真的把撒旦协议给他了吧?!”
他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喝了口酒,“给他的那个,里面是真的电影,世界十大禁片位列第一第二的,《索多玛120天》和《下水道的美人鱼》。”
他真的和谢忱开了一个大玩笑。
“我之前没有资格和你合作,但我现在终于能够切身体会为什么局长会这样信任你。”Moon的声音也有些涣散,“或许我和Kermid的存在只是在拖累你……”
“没有的事。”他淡淡地说,“你们是最好的队友。”
那边的Moon心里的敬畏却已经在一瞬间上升到了极点。
被他说来如此轻松,可从他察觉到有人打开门之前那短短的时间里,他完成了收起正在拷贝撒旦协议的设备,插上了另外一只移动设备,恢复电脑界面这一系列的动作,并且,还能够毫不惊慌地继续和谢忱对话,并一起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