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Kermid似乎恨得咬牙切齿,“还有Ghost这个恶魔,为什么,我们永远都比他慢一步,永远都被他耍得团团转……”
“其实今晚那个W就是Ghost。”
在关闭眼镜通讯器之前,孟方言目光平静地告诉Kermid,“并且,他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没等通讯器那头Kermid发出惊呼声,他轻轻摘下了眼镜,收起放进了他衣服的内衬里。
**
等祝静从医院离开时,已经是深夜时分。
从早上之后,她就没有再吃过任何东西,可奇怪的是,此刻她也并不觉得饿,只是觉得有些冷。
她想,回到家后,她一定要先打开冰箱,拿出原本准备为那个人做早餐用的食材,给自己烤一个热乎乎的三明治。
将车停在了家门口的路边,她下车,锁上车后朝家的方向走去。
一步,两步。
等走到离她家门口还有五米时,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原本半蹲在她家门口的人此时在她的视线里慢慢直起身,他的面容还是依然那样英俊得不真实。
“你回来了。”
孟方言的声音似乎因为疲惫,有些微微的沙哑。
“我还在想,我应该是先翻窗进去在屋里等你,还是在这吹着寒风等你,”他看着她,微微扬起嘴角,“但是想了想,为了表达我的诚意,还是在门口等吧。”
她定定地注视着他。
他就在这里,理所应当,仿佛他从未离开过。
沉默半晌,她还是继续朝他的方向走去。
“你是不是一天都没有吃饭?”
等她走到他的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你自己是医生,怎么能不先照顾好你自己?”
“我吃了,早饭。”她说,可说完,却发现自己的嗓子也已经彻底哑了。
他也发现了,笑了一声,微微朝她俯身,“今天可真是糟糕又疲惫的一天啊,就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嗯。”她拿出钥匙,打开门,“可是也是幸运的一天。”
“我想,”家门应声打开,他在她的背后说道,“那个中年男人一定会康复起来,而他的女儿,也一定会找到更好的伴侣,毕竟她是那么美丽又坚强,你说是吗?”
她的手握在门把手上,忽然轻轻叹息了一声。
依然是这样。
即使他不在她身边,他还是知道她身上所发生的每一件事,知道她每一个动作后所表达的情感。
屋里还是她离开时的一片黑暗,她走进屋里,片刻后,便听到门在她的身后轻轻关上了。
他的手指轻轻覆盖在她想要触摸电灯开关的手指上。
“祝静,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见到光明,他们不是盲人,但却早已被剥夺了看到、感受、拥抱一切美好的资格。”
“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亲属关系。”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没有妻子或儿女,你曾问我这世界上是否有比你更可悲孤独的人,我想,等你看过了我这一生漫长又无望的岁月,便不会再这样自哀自怜。”
“那个英国女孩是谁?”
在他说到这里时,她突然打断了他。
明显地,她感觉到他似乎是顿了顿,很快,她听到他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笑。
“先回答我。”她将声音放得更淡冷。
“你在乎?”
“……”
她沉默,只能感觉到背后越来越浓烈的他的气息。
“告诉我你在乎。”她感觉到他冰凉的嘴唇此时轻轻地贴在了她的脖颈上,流连地亲吻着她,他的手指轻轻触摸上她柔软的头发,他宽厚的胸膛贴上了她的背部。
她倔强地咬着唇、依然不发出任何声音,可脸上却无法克制地慢慢浮现起潮红,她庆幸没有开灯,不然,这个登徒子一定会嘲笑她在光线下渐渐陷入迷蒙的脸庞。
“她只是我的一个同伴。”他将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纤长的手指把她的外套慢慢褪去,从她薄薄的衬衣里滑了进去,“不过,她的确是个美丽的姑娘。”
她心中气恼,张口就咬在了他的下巴上。
他又笑了,声音像是酿了樱花的酒。
“看看我的眼睛,”他此时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黑暗中,他的眼睛漂亮得动人心魄,“祝静,这双眼睛,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已经再也看不见任何人了。”
他的眼睛里,此刻只有她。
那曾经沉甸甸的黑暗和深邃似乎在今夜都褪去了,她来不及深思,就已经被他的手指触摸得浑身战栗。
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散落一地,她光裸地被他压在客厅的沙发靠背上,任由他的亲吻落在她身上的每一丝角落。
“孟方言,”她的手指抓着他的发尾,喘息着说,“……你这个骗子。”
“嗯?”他抚摸着她的湿润,感觉身体上所有的炙热都已经往下冲去。
“是你先说要走的……是你昨天……说,”她想要推拒,可却好像是在把他拉得更近,“你说……从今天起,我将重新获得自由,你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
“嗯,”他咬她的嘴唇,将她的舌头含在嘴里,“我不想走,我反悔了。”
她被他的无耻堵得张了张嘴,可下一秒,刚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却被硬生生梗在了喉咙里。
身体被他瞬间充满,她疼得想要往后缩,却被他拽着腰用力往他的方向迎合。
他注视着她,开始更用力地进占。
从这一刻起,他彻底踏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漩涡中。
从此之后,穷尽一生力气也再也无法逃脱。
她因为剧烈的疼痛和快感几乎要哭出来,可是还是拼命咬着自己的嘴唇。
“看好了,”剧烈的动作中,他的汗水滴在了她光滑白皙的肌肤上,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微有薄汗的脸颊上,“看清楚了,你面前这个男人,是一个彻头彻尾、言而无信的骗子。”
她已经无法说出话,能从嘴中发出的,只有无尽的喘息和令人脸热的呻|吟。
“我现在,给不了你自由,”他低下头靠在她的耳边,低喘着告诉她,“无论你是否对我有一丝动心,我都只想让你在我的身下无法动弹,让你因为我一个人而哭泣。”
她瞪大眼睛看着这个伏在她身上,占有着她身体的男人。
他的眼睛里此刻有千言万语。
良久,她抬起手,用力搂住了他的脖颈,主动吻住了他的嘴唇。
这条路没有终点。
这一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烟消云散,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就成为泡沫。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真正想要说的话。
这个世界上最不应该拥有的情感,就是占有。
“祝静,”
极光之后,他伏在她身上,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夜凉如水,他看着她,良久,在她的嘴唇边,声音沙哑地说。
“你不要相信我。”
永远,永远不要相信我。
她回望着他,目光里停留着窗外的月光。
“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哎
一切尽在不言中
情人节快乐
希望你们喜欢
第24章 第二十三夜
第二十三夜
**
空寂的房间里,散落着一地的衣物,遗留着浓重的欢爱气息。
身边的人因为风而微微瑟缩了一下,他感觉到了,光裸着上身起身,将打开着的窗户关上了。
这个女人一直这么怪诞,她这么怕冷,她的卧室却也总是不喜欢关窗。
回过头就看见月光倾洒在她的整个背部——白皙的皮肤上遍布着一些他刚刚留上去的印记,这种视觉冲击几乎让他的身体再一次热了起来。
而她的长卷发因为汗湿而粘在她的肩膀上,更显得她的单薄,他终于忍不住,半俯下|身低头去亲吻。
“再来让你不举。”
半梦半醒的祝静终于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不耐烦地轻轻推开了他靠近的额头。
他笑了两声,喉结翻滚,凑过去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耳朵。
“我去倒水。”
他捡起地上的裤子,松松垮垮地随便套上走去厨房。
怕她喝凉水会胃疼,他打开了电热水瓶,装了水,插|上电源,静静等待冷水的烧开。
过了一会,他突然起身走到门边,将厨房的门轻轻关上了。
“出来吧。”
转过身,他居然淡淡地对着敞开着的窗户说。
半刻后,竟然真的有一个人出现在了厨房的窗户外。
只见那个人的面容丑陋而恐怖,刀疤几乎跨越他的整张脸颊,他的眼睛也依旧如同猎鹰般凶狠。
是那个白人男子。
在溶液制造厂先制服Ghost、再和他殊死搏斗,后来在他赶去X医院后便不见踪影的那个始终不知亦敌亦友的人。
“伦敦的警察不知道现在还有几个是醒着的,”孟方言抱着双臂,微微勾了勾嘴角,“不过,就算他们醒着应该也没什么用,他们的一个队伍加起来,或许都不是你一条手臂的对手。”
白人男子不发一言地和他对视片刻,半晌,慢慢朝他举起了手中的枪支。
电热水瓶的红色开关此时轻轻跳开,他在黑洞洞的枪口下走过去,将热水瓶从底座上拿起来,不急不缓地朝杯子里倒了一些,“美国人还真是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哪怕在上床的时候,都会想着要去插人一脚啊,你要杀我,好歹让我穿件衣服?”
倒完开水,他再在杯子里加了一些凉水。
“Russell,男,代号RX,别称猎豹,前美国海军陆战队突击部队队长,现CIA(美国中央情报局)特别行动组组长。”
“心思缜密,沉默寡言,擅长搏击,易容,格斗,堪称全面而完美的王牌特工。”
“还是个左撇子。”
戏谑得说完这几个字,他举起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朝白人男子微微举杯。
面容丑陋而不苟言笑的白人男子在这一刻,脸上的表情终于慢慢有所松动。
“从你第一次在实验室和我交手的时候,我就观察到了这一点,而在之后的万圣节派对上,你还是没有去掩盖这个能在一瞬间就能暴露你的特征。”
“左撇子在西方所遍及的概率差不多是在10%左右,那也就是意味着每十个人里就有一个是左撇子,这概率不算特别高,却也并不低,而可惜的是,在我看得见的地方,无论吃饭、拿酒杯……还是执枪,都只有你一个人是左撇子。”
“易容可以让人成为影子,但是影子不能保留原宿主所含有的特性,比如……你在说话的时候,总会无意识地用左手的食指抚摸你右手的食指,所以你的易容对我来说,丝毫没有效用。”
“话说,我送给你的那两部电影好看吗?”
他放下水杯,走到白人男子的枪口前。
“你想要我叫你Russell,还是猎豹。”
他垂了垂眸,“亦或者……谢忱?”
白人男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像要在他的脸上挖出一个洞,而孟方言则依旧泰然自若地面对着那把枪。
良久,白人男子将枪放在了窗台上。
只见他抬起手,从自己的下颚处,缓缓撕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面具下那张冷峻又不苟言笑的脸,不是谢忱,还会是谁?
“我如果现在杀了你,除了你自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谢忱目光冰冷地看着他,“孟方言,你三番五次的挑衅我都记在心里,我早该杀你。”
“噢?”他耸了耸肩,“杀了我,你有什么好处?”
“Mars,别称战神,隶属于Shadow(魅影组织),Shadow是一个独立于所有国家安全机构存在的组织,不接受任何国家的庇护及所有,所以你,除了恐怖分子之外,还是整个世界安全机构的探员都想挑战并杀死的人——杀了你,一证明了自己的卓越能力,二还不需要受到任何法律的制裁。”
“作为一个没有国籍、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安全机构的人士,没有一个国家及个体将会为你的死而负责。”
“所以,我认为现在杀了你,实在是一次再好不过的机会。”谢忱这时再次拿起枪,对准了他。
孟方言始终毫无惊慌之色,他微微抬了抬眸,“我本来以为我已经是个可谓毫无信誉可言的男人,但想不到真正厚颜无耻、言而无信的另有其人。”
“当初你们CIA和其他安全机构走投无路、腆着脸签共同协议来求我们抓捕Ghost,我们答应了,没想到你们居然背地里还派人潜伏想分一杯羹,老美不要颜面和职业操守到这种程度我也是领教了。”
谢忱一动不动,脸色愈加难看。
“但是记住,Shadow和你们不一样,即使今天CIA向全世界宣告Ghost是被你们逮捕的,对我们来说又如何?不要忘了你的初衷——我们的共同目的是相同的,谁抓Ghost不是重点,而是究竟谁抓得住他。”
“我想你很清楚,现在我的手里,有撒旦协议的密码。”
他看着谢忱,不徐不缓地说,“三天后,Ghost将在大英博物馆和目前世界上最活跃的以色列恐怖组织阿法拉进行撒旦协议的交易。”
“阿法拉组织将派两名代表前来伦敦和Ghost会面,我和我的队员会在机场将他们拦截下。”
“交易当天,我会易容成那位组织头目。”
“而至于易容成那位头目的同伴这件事,作为易容专家的你是否有兴趣?”
谢忱一动不动,“孟方言,我看你是疯了,你居然邀请你的敌人为友?”
“我说过,”他挑眉,“谁抓他不是重点,而是谁能抓得住他。”
“作为一名以优秀和正直著称的探员,我认为你想要抓住Ghost的心愿应该强于任何人,不然你也不会在他身边潜伏了整整两年多来寻找机会。”
“猎豹,只要我们的共同目的一致,我愿意将我的后背展露给你。”
谢忱看着面前这个在寒冬中光裸着上身的英俊男人,这个世界上无数人每天都想着要取他的性命,甚至没有一个活着的敌人见过他的真实面容,可他居然愿意信任一个与他存在敌对关系的人。
过了一会,谢忱将枪收了起来。
他也很久没有玩过豪赌了。
“谢谢。”孟方言了然,朝谢忱微微颔首,“那么,天快亮了,不送。”
说完,他倒了另外一杯温水,准备离开厨房。
“她知道了吗?”在他即将要离开厨房时,谢忱突然再次开口。
他停顿一秒,很快回答,“不知道。”
“那你还这样继续留在她的身边?”
“这是我的选择,我会为之负责并付出代价。”
“你知不知道,她总有一天、或者她很快就会知道这一切了?”谢忱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夹杂着愤怒与悲哀,“她身边的一切从最开始就全部都是谎言,谎言总有一天会全部崩塌的。”
他沉默两秒,“抱歉,我只想活在当下。”
听到这里,谢忱的脸上此刻终于不再是往常不苟言笑的冰冷,“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活在当下将对她的今后产生多么大的影响?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两条平行线,她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你们根本永远都不可能——”
“猎豹。”他抬了抬没有拿杯子的那只手,“至少现在,我不想从任何男人嘴中听到他过多谈及我的女人。”
“在欺骗这件事上,我们是共犯。”他的声音没有高低,“而我们的区别在于,我违背了我遵循了二十多年的原则,而你不敢。”
孟方言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门口,谢忱静立在窗台边,脑中一瞬间有千淘万浪涌过。
他想到他第一眼见到那个女孩时的模样。
她面色总是沉静冷漠,时常一个人坐在图书馆里认真研读医学课本,可当她见到自己的爱人时,却立刻展露出了最纯粹而毫无防备的笑容。
是啊,如果他也敢破坏原则,那么是不是现在在她身边的人就是他呢?
良久,他深深地闭了闭眼。
**
回到床边,孟方言刚刚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就看见祝静侧了个身面对他,睡意朦胧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在床边坐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
“你刚刚在和谁说话?”因为半梦半醒,她的声音很轻。
他看着她,笑了,“睡糊涂了?这家里除了你和我,还能有谁,除非你背着我还藏了个小白脸。”
“你不就是小白脸么?”她思考两秒,也觉得大概是自己产生幻听了,翻了个身想继续睡,“上哪还能找到比你更白的小白脸。”
谁知他听了这句话后却不让她睡了,从后靠过来,半压在她身上,一边动手动脚,一边用慵懒低沉的声线说,“那么,女孩子一般都喜欢幻想自己的未来丈夫,你的幻想是什么样的?”
祝静闭着眼睛,“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嗯,”他煞有其事地点头,“你肯定从没想过这辈子会和我这样的男人睡,不但有颜,还有床品。”
她背着他朝他竖中指。
孟方言乐不可支,一口咬上她纤细的手指,暧昧地舔了舔,风流笑道,“e on,我这还真没饱呢。”
她翻过身想抽回手指,可睁开眼,却发现他突然用他的右手握住了她的左手。
在她的注视下,他慢慢地和她十指相扣,然后,他低下头,亲了亲她和他紧紧相交的手指。
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
“睡吧。”过了一会,他说,“明天你还要早起去医院。”
她看着他恢复沉静的脸庞,忽然轻轻抬起了手。
他立刻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微微勾起唇角,将脸颊朝她靠了过去,并顺从地将眼睛闭了起来,任由她将手掌轻轻放在了他的眼睛上。
“是不是只有眼睛不会骗人?”
在一室的寂静里,她问他。
她的手心温热,像无尽的光源,传递进他身体中的每一个角落,他贪婪地感受着、记忆着她手心里的温度,半晌,才低声说,“嗯。”
他没有看到,她的眼眶此刻渐渐泛起热。
那么你能不能不要睁开眼睛呢?
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双不会骗人的眼睛,一次又一次地看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妈,裸着的战神诱惑力八万,写完鼻血都流光了…………
谢忱的秘密揭晓了
虐的我肝疼
第25章 第二十四夜
第二十四夜
**
在医院实习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快,临近傍晚,在祝静将要离开医院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小男孩捧着一束花从走廊里朝她跑过来。
这个小男孩她认得,也是她这些天照顾的其中一位病人,小家伙前几天才刚完成手术,等休息过后就可以顺利康复出院。
“姐姐,”小男孩气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红着脸将花递给她,“这是别人送给我的花,可我想送给你,因为它很漂亮。”
“谢谢。”她蹲下|身,接过花,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轻轻一笑。
小男孩看到她鲜少露出的笑容时几乎当场说话都要说不利索,哆哆嗦嗦了半天,才说,“……姐姐,听说你后天就要离开医院了,我怕我来不及和你说圣诞快乐,我可以现在提前说吗?”
“可以。”
“姐姐,祝你圣诞快乐。”
“也祝你圣诞快乐。”
小男孩眨巴着大眼睛仔细瞅着她,突然小心翼翼地拉拉她的衣角,“姐姐,我能抱你一下吗?”
她实在是被这小家伙的早熟惹得忍俊不禁,没多犹豫,就弯着嘴角点了点头。
小男孩见她答应了简直欣喜若狂,伸出双臂刚想要一个猛扑,突然被一只手提着衣领子给拎出了拥抱心上人的范围。
祝静和小男孩都惊讶地抬起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小家伙,”
只见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这里的孟方言一只手插在黑色风衣的口袋里,一只手提着小男孩的衣领,挑了挑眉,“你妈妈有没有教过你,不能挖别人家的墙角?”
祝静一看到他那张一如既往欠揍的俊脸,立刻别过脸,深深地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做挖别人家的墙角?”小男孩瞪大着眼睛看着这位不速之客,童音稚嫩,“叔叔你快放开我,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噗”。
本来想在一边装不存在的祝静听到“叔叔”二字之后,立刻就破功了,赶紧偷偷将脸转了回来。
果然某人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精彩,下一秒,原本还维持着耍帅姿态的人将小男孩的衣领子捏得更紧了,眯着漂亮的眼睛靠近小男孩,“你叫她姐姐,叫我叔叔?”
“我想长大以后做姐姐的男朋友。”小男孩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我喜欢她!”
“毛都没长齐就想泡妞,早了八辈子了你。”孟方言朝小男孩摇了摇手指,“看看你,现在连从我手上挣脱的力气都没有,还想泡我的人?”
“谁说姐姐是你的人了?她告诉过我,她没有男朋友的。”
“她害羞,不肯说实话,她跟我可是睡一张床的关系。”
“你骗人!”
……
祝静作为话题议论对象蹲在地上看着这两个一大一小的人不亦乐乎地抬杠,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两个人的眉眼还有些相似,她托着腮帮静静看着,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如果孟方言有了自己的儿子,会不会也会是这样每天和儿子没大没小地斗嘴?
如果那个孩子眉眼像他,笑起来眼睛弯弯,应该会很可爱吧?但也一定会是个闹腾不停的小魔王。
可是,他这样的人,会想要一个孩子吗?谁又会是孩子的母亲呢?
这些念头在她的脑中几乎只停留了一会,就立刻被她打消了。
“好了。”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把小男孩从孟方言的手上抱走,送小男孩回病房。
“出院之后要好好养身体。”在和小男孩道别之前,她难得耐下性子,“要听你爸爸妈妈的话。”
“我会的。”小男孩依依不舍地看着她,依然把话题绕了回来,“姐姐,等我长大了,我可以追求你吗?”
她终于还是败下阵来,无奈地哄他,“如果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结婚的话,如果那个时候你还会喜欢黄脸婆的话。”
小男孩高兴地欢呼了起来。
离开病房,换上便装,她走出医院的大门,就看见孟方言正静静地站在路边等她。
夕阳在他的脸上覆盖上了柔软的色调,她依然能回想起今天凌晨时他与她如此贴近的脸庞和温柔的气息。
“今天学校那边结束得早。”他看见了她,便朝她走来,“所以就过来了。”
她淡淡“嗯”了一声。
“好像你只有在面对病人或者孩子的时候,才会稍微吝啬地露出点属于女人的温柔和耐心,”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靠近她的脸颊,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连上床的时候都不温柔。”
她听完,面无表情地把他的俊脸推开,想往车那边走去。
他笑了,从后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今天不要那么早回家。”
她回过头。
“去市中心吧,圣诞节快要到了,我想和你一起在城中逛逛。”他虽是提议,却似乎并没有给她拒绝的权利,牵着她就往城中的方向走去。
…
圣诞对于西方来说的确是个相当重要的节日,整个城中已经早早为圣诞的来临换上了崭新的衣裳,大红色与白色相间的布置,铃铛、圣诞老人、圣诞树……各种各样的物件布满了商店与街道。
傍晚的街道上有小孩子笑嘻嘻地拿着糖果喧闹着跑过,有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戴着耳机走进地下铁,有从大商场里买了庆祝圣诞的食物与家居用品回家的主妇……这个城市的一天即将结束,可即将到来的圣诞却让人满心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