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长老的一声“小心,要开始了”,所有人都戒备了起来。
紧接着,人们听到——
“咚!”
“咚!!”
“咚!!!”

整个星球震动了。
或者说,震动的不是星球,而是整块大地以及他们的耳膜。
当所有被红月影响的动物一齐狂奔,整片大地都轰然作响,像是冲锋的鼓声,又像是绝望的号角,在诉说着“别抵抗!别抵抗!因为你根本无从抵抗!这就是命运的呼唤!”——
伴随着这声响,兽潮来了!
虽然早有预料,早做好了心理建设,但不少人看到这一幕时,还是傻了眼。
兽类可以说贯|穿了他们生活的始终,他们靠它们生存,偶尔也成为它们的食粮。
然而,现在才知道——原来这颗星球上有着这么多的兽啊!
它们宛若海浪,不,它们就是海浪,并聚集成为了汹涌的海水,朝部落所在的地方扑来,带着冲垮一切的气势!
第一波,正式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看来我是高估了自己QAQ明天…明天那家伙一定出…嗯,一定的。
顺带再做下广告【喂】——看到一些亲要联系方式,我的微博是“三个玻璃”,个人简介是“是三千不是三个,是琉璃不是玻璃”,申请很久了,也有一些读者知道。虽然原创微博挺少其中还很多都是关于养多肉的…但最近打算平时多用用。大家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关注下。XD
没兴趣或者没微博的亲不用勉强啦,我只是放个能联系到我的方式而已…

第104章 3.17|

凌晓曾经听过这样一个说法,若是有人毫无敬畏之心,那么就让他去看一次大自然带来的灾害。看完之后,他就会知道,自喻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在那据说已经被他们所“征服”的大自然面前,是多么的渺小以及…无助。
这一刻的她,就有这种感觉。
太可怕了。
如果她此刻直面兽潮,绝对无法活下来。
只需要一分…不,几秒钟,就会被这铺天盖地而来的野兽们彻底踩为肉酱,死到不能更死。
而它们,只是狂奔兽潮的一部分。
这一个晚上,受到红月影响的兽类是四处奔跑的,来到这里的只是其中一部分。或者说,它们压根没有想与部落敌对的意识,只是本能地冲撞而来,仅此而已。也幸亏如此,否则此刻站在这里的人压根没多少生机。
但即便这样,也已足够危险。
理智完全被疯狂掩盖的野兽们,毫不犹豫地冲撞上了部落门前不远处布置好的石柱之上。捆扎好并插|入地面的石柱前端被磨尖,摆成方便穿刺的角度。正常情况下,没有野兽会明知故犯地往上面撞,然而…
“刺啦!”
“刺啦!!”
“刺啦!!!”

利刺捅穿身体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
野兽们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声痛吼,这一刻,它们好像恢复了一些理智,但很快,又消散无踪。被刺穿头部或致命部位的野兽姑且不说,那些但凡还能动的,居然挣扎着继续朝前冲去,最终的结果就是那些石柱在它们的身体上越刺越深,直接整个地穿了过去!
内脏碎片和鲜血不断地从血洞中流出。
它们却恍若未觉,依旧不断地挣扎着朝前方奔去,直到再也无法动弹。
与此同时,它们身后的野兽们还在不断冲撞着,前赴后继。
不多时,那些原本摆放好的石柱上满是野兽的尸体,整个地被染成了刺目的红色。刺鼻的血腥味亦在空气中飘散开来,一瞬间包裹了整个部落,林麟和莱德尔都有些抑制不住呕吐的欲|望,连连干呕了起来。
凌晓深吸了口气,努力抑制住胃部的不适。
部落中的人也并未因此而放松,因为一切才刚刚开始。
野兽们依旧在不断地冲撞着。
在这接连不断地冲撞中,那由石柱与野兽尸体一同构成的“盾牌”终于接二连三地垮塌,而它们之后,是一座座深坑。
坑被挖得极深,其中插满了被削到尖锐异常的利刺。
若是平时捕猎时,猎物像此刻这样毫不犹豫地跳入陷阱中,恐怕部落中的人能乐开花。可惜此刻,实在不是能高兴起来的时候。
很快,这些深坑都被野兽们的尸首给填|满了。
然后,视线所及之处,却依旧是——
兽!
兽!!
兽!!!
这一幕无疑很让人绝望,然而,却没有人放弃希望。
随着长老挥手的动作,一张张提前布置好的、用最结实藤蔓编制而成的、浸泡了特殊液体的油从天而降,网在那些深坑之上。
一个个点燃的火把被人们从部落中丢了出去。
瞬间点燃成灾!
平时让人避之不及的大火,此刻也变成了部落的防护线。
天性怕火的野兽们仿若完全失去了这种本能,一刻不停地冲入其中。一排被深深钉入地面的石柱拦住了它们的脚步,滚烫的火舌舔舐上它们的身体,随着那一声声凄惨无比的吼叫,更加刺鼻的焦糊味飘散开来,与之前的血腥味混杂在一起,再搭配上眼前那满是鲜血的场景,让人恍惚间觉得自己如处地狱。
这场残酷的焚烧持续了很久。
直到石柱们再次被撞塌,部落中的人骤然紧张了起来,因为这一次,将要直面冲击的,将是部落的“篱笆”。
篱笆石柱的空隙中,一根根同样削地尖利的石刺伸了出去,每一根的后面,都站着一位部落中的战士。
当野兽们完全串满其上后,他们会骤然将其缩回,借着这动作甩开其上的野兽,而后再将这些石刺重新探出去。这无疑是非常耗费力气的活计,好在部落中早已安排好了轮流顺序。
而相对较为体弱的老人和能帮得上手的孩子则熬煮着补充气力的药汤,时不时给这些人送上。
不得不说,在这件事上,苏天星也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在聚居地建立之前,每一次红月之夜,人类总会死伤众多。而在他的带领下,部落至少已经平安地度过了两次这样的夜晚,措施也是越来越完善。
而最让人担心的变故,反而不是来自于外部,而是…
“啊!!!”
月上中天,最让人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一个原本正抽着石刺的战士骤然松开手中的东西,双手抱着头跪倒在地,而后发出了一声渗人的吼叫。
周围人被吓了一跳后,脸上瞬间露出了悲伤的神情,好在谁都有这样的准备。一个候补的战士立即冲上去,接下了他原本的任务。而其余暂且闲着的人则冲上去将他压制住。
凌晓认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曾经用兽皮袋和水果和她交换手链的风。
此时此刻,他的脸孔完全扭曲,双目赤红,再也难以看出之前那爽朗的模样。他不停地在地上挣扎着,试图挣脱其他人的束缚,喉间不时发出类似于野兽的低吼声,并不断试图回转过头撕咬他人。
而若是谁被他抓破或者咬破身体,很可能和他一样发狂。
一旦出现这种症状,是无法进|入昏迷状态的,捆绑亦是无用,因为只要还活着,他就会不断挣扎,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耗尽最后一口气。
所以,这种时候,最为干脆也最为温柔的做法是…
杀了他。
反正都是死,至少能让他不那么痛苦。
部落中的人缓缓退后,一名年轻女子自众人中走出,她一手捂着嘴,另一只手中…拿着一把石刀,眼中满是泪水,难以抑制地发出了一声呜咽。
她是洛洛,风的恋人。
原本他们约定红月之夜后就正式结为夫妻,并且约定,若是谁不幸在红月之夜发疯,就由对方亲手结束自己的性命。像这样的约定,部落中的人几乎都会立下。然而…没想到它真的会成为现实。
她走到被压制的风的面前,没有立即动手,而是颤抖地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孔,却差点被咬了一口——如果不是有人及时拉开她的手。
“洛洛,动手吧…”
“他已经不记得你了…”
“让他早点解脱吧。”
洛洛的眼泪流得更凶,心里却很明白,但凡他还有一份理智,就绝不会对她动手。
部落中的女人并不软弱,洛洛亦是如此。她看着风身上越来越多的伤痕,用手臂用力地擦了下脸,站起身,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石刀。
眼看着就要挥下。
“胖达!”
这样一声却传来。
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凌晓。
而随着她一声令下,再次化为“巨型国宝”的胖达也伸出肥厚的爪子拦住了洛洛手中的石刀。
其余人都惊讶地看着快步走来的凌晓,十分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更不理解她说已经处理好的“包工头和胖达”为什么会出现。之前已然有人把规矩都和他们这些外来者说清楚了,红月之夜部落里绝对不能留动物(哪怕不杀,也要赶出去)——没理由会这样啊。
然而,看这只黑白熊,明显没有失去理智。
这到底是?
凌晓却没时间解释,只端着一只碗走过来,一手拎住风的头发,将碗里的血红色液体给他强灌了下去。
部落中人好奇之余,倒也没阻止她。
一来,他们知道这位少女在配药上很有些手法;二来,如若真能够救同伴,谁不想抓住这点希望呢?
碗中的液体很快见了底,凌晓松开手,后退了几步,仔细地观察着,其实她的心里也没多少谱。
但很快,风的挣扎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居然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虽说如此,部落中人却大喜,最终一群人商量了一番后,还是将他绑在了附近,用的是兽筋搓成的绳子,结实异常,他就算醒来时再次发疯,也绝不可能立即挣脱。
可即便如此,也已经很好了。
洛洛从风晕过去后,一直愣在原地不动,好半天,石刀从她的手中坠|落。伴随着这一声脆响,她双手捂着脸,跪坐在地,大声哭了出来。
好在,这哭声中有后怕,却并未有绝望。
见到这一幕后,长老问凌晓:“你给他喝的什么?”
其余他纷纷竖起耳朵听着。
凌晓指着炎,说道:“他的血。”
“…”
“…”
“…”

凌晓自从知道红月之夜人类也会发疯后,就有想过解决的办法。虽说她不算是这里的人,但万一呢?她对自己的幸运值可真是一点都不能高估。
可惜,哪怕询问系统,它表示在得到足够的资料前,也是束手无策。
直到…
凌晓从追风鼠之前所比划出的话中发觉到了一丝“猫腻”。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还一章!
=皿=为了通过认证审核,我…我改名叫“三个玻璃or晋江三千琉璃”了,之后还可能改名叫晋江三千琉璃。QAQ用三个玻璃搜不到我的亲…可以试试这俩,嘤嘤嘤嘤,我认证了三次都不让我通过,简直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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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带推个基友的奇幻文,感兴趣的可以看一看嗷,坑品还是很有保证哒,标签在这里。

第105章 3.17

它说救一救我的同族。
这简直就好像在说“它的同族在兽潮中绝对不会有事一样”。
于是凌晓询问了下,追风鼠和胖达很是老实地再次以“情景对话”的模式回答了她的问题。简而言之,别看这俩家伙的体形一大一小对比明显,年龄居然是一样的。
没错——十岁。
它们同样是在红月之夜诞生的。
但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
追风鼠中的异类,黑白熊中的异类,以及…人类中的异类。
三个于红月之夜诞生的生命,也难怪相处地那么好。
虽说追风鼠和黑白熊的外表看来并未被红月影响(也因此未被同族排斥),然而其他方面似乎没多大区别。比如说,追风鼠和黑白熊都直觉性地在同族聚集躲藏的地方留下了自己的“血”。
受此提示,凌晓进而想到,炎的血会不会也对同族起到作用呢?
于是追风鼠和胖达表面上离开了部落,但在兽潮即将开始,其余人无暇顾及这些时,它们又偷偷地回到了部落附近。在确定它们没有被兽潮影响后,凌晓悄悄放它们进来之余,也终于确定自己的猜想大约是可靠的。
所以有了这一幕。
“炎的血…”
“嗯。”凌晓点头,表情淡然地说道,“红月之夜诞生的孩子,也许并不是灾厄,而是救星。”这话,也只有身为外人并且证明了一切的她才能说。
“…”
“…”

其余人听到这句话,表情瞬间一变。
炎愣了下后,低下头,小小的拳头微微攥紧。虽然这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语,但是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人生…好像被从倒置的位置整个地掰正了。一直以来所想得到的“他人的认可”…好像也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如若不是这种野兽还在此起彼伏地冲上的情况不适合走神,估计所有人神都要飞了。
之后,因为有炎在,部落中几个发狂的人都相继陷入了昏迷状态。
凌晓觉得这孩子也是个狠角色,说放血就放血,眼都不带眨一下。不过他这种干脆的行为,无疑得到了不少人的赞许。更为得力的是,这种“再没有后顾之忧”的感觉无疑很大地振奋了士气,以至于原本很难熬过的下半夜,居然顺顺利利地就过去了。
当那翻涌着血潮的月亮终于消失在天际,部落中的人互相看了眼后,同时瘫倒在了地上。
谁不累呢?
身上的兽皮衣全部都湿透了。
所有人都在哈哈大笑,因为无力的缘故,这笑声一阵接一阵,像极了信号不好的收音机。
不过,谁又在乎呢?反正所有人都是如此。
也无需害怕会有野兽趁机来进攻,它们自己尚自顾不暇呢。一|夜的狂奔耗费了它们全部的精力,此刻刚刚恢复理智的它们,也趴在地上不能动弹。伤势太重的,估计是活不下去了,伤势较轻的,也懒得逃跑。部落中的人也不会趁机去捕捉它们,谁都至少,至少一周后,它们的肉才能食用。
就这样,刚才还针锋相对、似乎不拼个你死我活绝不罢休的人与兽,此刻居然趴在同一个星球的同一片大地上,一声接一声地不规则呼吸着,以这种方式尽情地享受着“生”之喜悦。
一时之间,竟然很是和|谐。
部落中唯一能动的活物大概只有包工头了,因为后半夜的时候,胖达也操控过石刺。
这小家伙很是聪明,居然懂得乘着石锅里剩下的药汁,第一碗给了土豪晓,第二碗给了大长老,之后依次给几个部落中最为强大的战士——凌晓觉得她真是看错它了,它何止是不傻,简直聪明过头。
她明知道它有那么点小心眼,但依旧被它这小马屁拍到有点飘。
休息了一会后,凌晓看了眼自己同样气喘吁吁却无人喂药的可怜小伙伴们,站起身走到依旧生着火的几个大药锅边,将一旁那堆积如山的材料一样样地往锅里丢,继续熬煮起来。而那几个战士也帮忙将熬煮好的药汁送给部落中的其他人服用,就这样一个送一个,渐渐的,原本好像“躺尸”一地的人们都被“复活”了。
安排好“轮班制度”后,人们来不及做些别的,纷纷回到屋子里休息。
凌晓等人亦是如此。
因为算是“客人”的缘故,他们没被安排轮班,她一觉醒来时,和自己一间屋子的林麟还在睡,昨晚这妹子虽说没机会操控石刺或者熬药,但来回跑腿的她也算是累了个够呛,更别提,直面那种场面无疑是很骇人的,所以她熟睡时的表情看来又累又有些不□□稳。
对于这种事,凌晓也没多少法子,事实上,她现在只要一想起昨天那场面,还是会有些不适,只是她的心理调节能力要比林麟好上不少而已。
她走出屋时,部落篱笆外的那些“陷阱”已经被清理地差不多了。
现在人们正在“铲灰”,没错,灰。
那些还活着的野兽都迈着蹒跚的步伐离开了,而那些终究没熬过去的野兽,死后几个小时,就会诡异地化为一堆灰,从皮肉到白骨都是如此,就好像整个地生命力都被抽走了似的。
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原理,苏天星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只是这件事显然又加重了人们对于“红月”的敬畏之情。
这些灰是无害的,而且可以说相当肥沃,所以部落中的人将它们搬运到那些在昨夜被毁坏殆尽的林地上。这里的人靠着这片山林活着,日常生活中的大部分危机也都来源于这片山林,故而,既警惕,又依赖。这些野兽生前活在这片山林中,死后化为尘土,自然也该归于此。若干年后,埋藏在地下的树种会从这片混杂着灰尘的泥土中破芽而出,化为新的森林——如果还有足够时间的话。
无论如何,这次危机算是过去了。
而接下来,就是专心寻找“跳跃点”的事了。
如此想着的凌晓突然听到有人发出的一个惊呼,下意识地转头,发现原因是有人从灰中刨出了一个人。
这颗星球上还能找到的人类,除了“蛇精病”别无他人。
但让她惊讶的是,这家伙居然还活着。
她走过去时,发现他可真是狼狈急了,一头一脸一身的灰,浑身上下的骨头也都断的差不多了,内脏也受了重大的伤害,但就是还活着。她对着他身上的伤口看了片刻,算是明白这个完全不知道“红月之夜”的家伙是怎么活下来的了。
也是胆大。
眼看着逃不过,居然扒在狂奔而出的野兽的腹部上,中途估摸着换了不少次位置,所以十指上的血痕尤其深,指甲都掉光了,可居然就是没松手,还坚强地活到了现在,她简直都快被感动了。
他原本的目标大概是想趁乱逃入部落中,可惜啊,不是那么好进的。
不少部落中的人都知道凌晓在外面有个“仇人”,于是纷纷让开。
凌晓心情很好地走到这货的身边,俯身注视着他的狼狈样,觉得这可真是“好人有好报”。她正琢磨着是不是给他一个痛快,伤成这样的后者居然醒了过来。
那眼神只恍惚了一下,就又变得如恶狼般惹人讨厌。
两人默默地对视了片刻,居然同时笑了起来。
他最先开口,声音很温柔:“妹妹,你还活着啊?”
她也开口回答,声音甜腻腻的:“是啊,哥哥,还没送你上路,我怎么舍得死呢?”
他稍微调整了下|身体的姿势,似乎是想舒服一点,眉头却皱得更紧,这也难怪,他此刻浑身上下哪里还有不痛的地方。可他就是笑,还越笑越开心:“你想怎么送我上路?”
凌晓蹲下|身,伸出手指插入他身上的血洞,跟小孩子撒娇似地轻轻地掏啊掏,一边笑嘻嘻地看他倒抽着寒气,一边心情很好地回答说:“我还没想好呢。”
“那你慢慢想,我不急。”
“可我急呀。”她收回手,拍了拍他的脸,“你不是说女孩子要乖巧吗?哥哥哎,我这么乖,怎么舍得让你痛太久?”话虽如此,凌晓却倒没想好是不是真的要干掉他,因为她还是没弄明白这货和原主的关系。不过在她的想法中,下次见面时,她至少要打断他的双手双|腿,结果…好嘛,完全不需要她来做了。
真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啊!
“你果然是我的好妹妹。”
“那肯定的。”
围观者看这俩人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叫得欢,说的话干的事去却一个比一个鬼|畜,冷汗之余,都默默地退避三舍。心想“外面的女人真可怕,外面的男人真变|态”,还是离远点,别被污染了。
“你还有什么未了结的心愿?说来听听看?”
“想把妹妹你的手脚都敲断,穿上漂亮的连衣裙打扮成漂亮的人偶,天天抱在怀里玩——这算吗?”
“算,怎么不算呢?”凌晓笑地杀气四溢,“不过我觉得这主意倒是真不错。”说话间,她很是温柔地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将他的脸一点点擦干净,“你做成人偶也一定很漂亮。不过,”她的目光下移,“有些多余的部位也该去掉,嗯,你明白的。”
“…”
凌晓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脸还是相当不错的。可惜,脑子是坏的,心是脏的。
然而,就在她打算有下一步动作之前,一个因为苍老而略有些佝偻的身形居然扑了过来,一把拦住了她的手。
凌晓:“…”长老?
她正惊讶,就看到他老泪纵横地看着地上的青年喊道——
“老师!”
“…”啥?
作者有话要说: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第106章 3.17

此时此刻,凌晓唯一想说的只有——
卧槽!
不,仅仅只是这个词还无法代表她内心这宛若几千万只哈士奇骑着草泥马奔腾而过西伯利亚大平原的情绪。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很微妙,很微妙。
部落中的人自然是见过苏天星的,所以当凌晓擦干净他的脸后,其余人就纷纷惊呆了。而这无声的沉默,似乎也证明着长老他老人家并没有老眼昏花,这里真的有个混蛋长得跟苏天星一模一样。
而就在这一秒,躺在地上的青年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死了。
他瞥了眼凌晓,更加畅快地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凌晓黑着脸站起身,抬起脚就往他下半身狠狠剁去,顺带碾了两下。
脆弱部位遭遇了这样粗暴的对待,变|态再变|态,也只能脸孔扭曲再也笑不出来了。然后,他就非常不幸地晕过去了。
“你做什么?”长老瞪凌晓。
凌晓回瞪回去,理直气壮地说:“他之前非礼我——把我推草床上,绑住我双手还把我双臂弄脱臼,我踢他一下怎么了?不该踢?!”
她没撒谎,嗯,她只是稍微误导了一下而已。
而且,蛇精病晕了,也没法替自己辩解,呵呵呵呵呵。
长老:“…”除了最开始的失态,现在的他已经认出来这青年虽说长得像苏天星,却也绝对不是苏天星。老师的眼睛不是红色的,更别提他也不是瞎子,这青年满身的戾气他不是看不到,所以这种事…还真有可能做出来。就算这小伙子长得像自己老师,他也不能说“做得好”啊。
好在凌晓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长老叹了口气,吩咐几个人弄了个板子把人给抬回他房里。他医术还是跟老师学的,虽说水平只是一般,但部落里平日里磕磕碰碰是常事,所以他特别擅长配置伤药,没一会儿就给他浑身上下都上好了药,断掉的骨头也都接上了。这样的伤势,一般人根本活不下来,也不知道这年轻人到底是命大还是有点什么特别之处,居然硬是挺了过来。
做完一切后,他坐在床边,愣愣地看着这张与老师一模一样的脸,心中满是时空交错的微妙感。
直觉性的,他觉得这个人不可能和老师没有关系。
难道这个人才是老师派来的使者?
可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要一直躲着他们呢?
还是说,这个人只是误入这里?
若干年前,老师误入这里;若干年后,他的后代也同样如此。
这到底是怎样的缘分呐。
且不论长老的心中是有多感慨,凌晓现在的心情用一句话足以概括——伐开心!
一个蛇精病就已经够让人糟心了,更让她纠结的是,有个家伙居然执着地跟在她身后,好像想跟她说什么却又偏偏一言不发。凌晓整个人都不爽了,停在原地回头再次瞪人:“你不绕着自家主子转圈圈,尾随我做什么呢?”
“…”
金发青年倒没像之前那样容易动怒,只是停下脚步,满目愧疚地看着她,很有些裹足不前又不知如何开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