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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接到贺家要回京的消息,林大爷夫妻俩更是高兴,将里里外外重新收拾了一遍。李察氏是个会做人的,用自己的嫁妆银子,将院子也倒腾了一遍,看着新了许多,就是床上的被子毯子什么的,也是一样不缺。
即使贺家知道,李察氏这般的动作,大部分也是为了贺文麒能够看顾自家儿子一些,但这份好他们也是惦记着的。说是亲戚,就是这般才能维持下去,像是贺家的,想要好处的时候找上门来,没好处的时候恨不得咬他们一口,贺文麒能心甘情愿的为贺家贡献一切才怪了。
等到贺家门口,远远的便看见一个妇人扶着老人站在门口,贺文麒心中一惊,连忙下马说道:“外公,你怎么在这儿守着。”
扶着李太爷的自然是李察氏,听见这话便笑着说道:“昨天接了知礼的信儿,爹就在家待不住了,偏要来这边守着,我就说,老爷子最疼的还是外孙子。”
贺文麒看着李太爷虽然越发苍老了,但看着精神头还不错,笑着上前扶住他,正要说话,却听见后头李氏一声爹,扑过来就抱着老人哭起来。
李太爷虽然是个男人,但遇着多年不见的女儿和外孙,忍不住也红了眼睛,搂着李氏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贺文麒看着抱头痛哭的两人有些无奈,低头招手让贺亦轩过来,贺亦轩从未见过外祖一家,看着李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露出几分疑惑的模样,贺文麒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才说道:“外公,这是我儿子亦轩,如今三岁了。”
李太爷也早知道有这个大孙子的存在,虽然他两个孙女如今膝下也有儿子了,但他从小偏疼贺文麒一些,如今看着贺亦轩也觉得可爱的紧,连忙伸手说道:“亦轩是吧,来来,让太公抱抱。”
旁边李察氏已经劝了李氏收了眼泪,李氏有些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角,看见贺亦轩真的要让老太爷抱着,连忙说道:“爹,你别惯着孩子,他可沉着呢。”
李太爷走路都有些不稳当了,哪里真的敢让他抱着孩子,不过贺亦轩还是收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见面礼,小孩笑眯眯的将荷包让李氏收着,让李察氏感慨这孩子贴心。
李察氏瞧着贺家一个个都有些疲倦的样子,连忙说道:“哎,瞧我,咱们快些进去歇歇脚吧,有说不完的话,也没有在门口叙旧的。”
这会儿功夫,贺家闹出来的动静,让周围的邻居都探出脑袋来,他们大约也知道贺文麒如今高升了,并不太敢上前来搭腔。
李氏也忍不住笑起来,觉得方才的自己有些傻缺,连忙扶着老太爷进去。贺文麒一把抱起贺亦轩往里头走,倒是贺家带来的行李并不多,重头戏的那部分,直接让人送到皇帝新赏赐的宅子去了,若是都带来贺家,怕是连放都放不下。
谁知道一行人刚刚走进院子,便听见一个热情的声音叫道:“哎呦呦,是咱家闺女外孙回来啦,这些年可把外婆想死了,梅儿,文麒,快让外婆看看,是不是瘦了黑了,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吧。”
贺文麒微微一愣,一时间没想到眼前热情万分的女人是谁,还是李氏脸色有些扭曲的憋出一句话来:“娘。”
贺文麒这才想到,这个满脸褶子,十分热情的女人,可不就是每次他跟李氏上门,都会阴阳怪气的继外婆吗!
不错,来人正是李孟氏,要说李孟氏也是个奇人,当年她不待见继女,就想着办法苛刻,弄得大家都知道李氏跟她不对付,如今见贺家发达了,想着贺家扒拉自家,倒是将以往的事情都忘记了,那热情的劲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继母继女之间相处的多么好呢。
李察氏眉头微微一皱,对自家婆婆的样子也有些看不惯,但说实在的,贺文麒是个文官,最看重名声,李孟氏虽然是李氏的继母,但按辈分算起来,也是她的长辈,如今李孟氏舍了面皮子上赶着讨好,李氏就算是为了儿子的名声,也不可能将人扫地出门,只好勉强笑了笑说道:“原来是娘啊,这些年没见,我都快要不认得了,大伙儿也累了,快些进屋子坐着说话吧,碧云,你去厨房看看,红叶小玉,你们去规整规整。”
李氏好歹是当了六年的当家主母,知府的后宅,要处理的事情也是不少,段雨燕的身体不好,大部分的事情,都得李氏自己管着。所以这会儿气势一拿出来,倒是让李孟氏也是心中吃惊,一时之间忘记讨好了。
等众人都落了座,自然还得是李太爷和李孟氏坐在上头,贺文麒虽然官职高,但辈分低,也不在意的坐在了下首。倒是李察氏有些过意不去,刚开始不肯做,说去帮碧云收拾东西,怕她常年不回来忘记了,等李氏发话才在李孟氏身边坐下来。
李氏是知道李孟氏那尿性的,但碍于李太爷的面子,他们也不可能真的闹翻了,说句实话,李孟氏虽然是个难缠的泼辣性子,但从来不弄那些弯弯道道的,又有李太爷镇着,倒是真没有出过大事儿。
在这样的大面子上,李氏自然不会错了。这会儿已经让人将带来的礼物拿了过来,送给李太爷的是一尊玉观音,不管是挂着还是带着都是非常不错的,光看那色泽,即使是在京城,也是非常少见的。
李氏还记得她年纪小的时候,李太爷也有这么一个挂件,只是后来家里头生计困难,那东西就不知去向了,怕是被他爹卖了。
李太爷看见那玉观音,果然高兴的不知怎么好,连说太贵重了不能收下,倒是贺文麒笑着说道:“这些年外孙在外,不能孝顺外公,如今好不容易献上一点心意,外公若是还不收下的话,岂不是让外孙无地自容了。”
李太爷虽然高兴,但还是有些犹豫,他早些年见过好东西,知道这玉价值不菲。倒是李孟氏看不懂好坏,只觉得看着确实是十分漂亮,连忙伸手接过去,笑着说道:“外孙的一番心意,你个倔老头子还不快收下,文麒啊,外婆就知道你是个好的。”
贺文麒笑了笑,也不在意李孟氏的小性子,又把其他人的礼物拿了过来,送给李孟氏的看着最为闪亮,一套全金的头面,连着盒子一起可是沉甸甸的,李氏知道自己这位继母的性子,给他玉啊宝石什么的,她估计还不知道好坏,直接拿金子砸人,估计这位才是最高兴的。
果然,李孟氏压根不觉得自己被侮辱了,甚至觉得李氏送给自己的礼物比老爷子的还要更重,高兴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恨不得现在就拔下来带上。
相比之下,送给李察氏的那宝石头面,以及送给李知礼的一些笔墨纸砚,看着平平无奇,实际上价值更甚,李察氏在娘家也见过一些好东西,知道李氏的意思,心中更是满意,当然,这些话她是绝对不会告诉自家婆婆的。
倒是李孟氏看见送给李知礼的东西不值钱,有些颇有微词,只是李知礼自己喜欢的很,抱着那砚台说着是什么名家之作,恨不得现在就回去试试看的样子,让李孟氏也只好把话咽了下去。
李家并没有在这边待很久,因为李家舅舅不知为何没来,礼物也就让李家的人带了回去,他的礼物倒是跟李孟氏的走的统一风格。坐了一天的马车,贺文麒早就想要好好歇一歇,等李家人离开之后就关了院子大门,带着贺亦轩蒙头大睡去了。
等到第二天起来,李氏已经收拾了整整一马车的东西,都是要送给贺家族人的,虽说他们跟贺家不亲近,但那么多的长辈在,若是回来之后不去拜访,倒是显得他们不近人情,对自家儿子的名声也不好。
这些事情一直都是李氏处理,贺文麒这会儿倒是感谢自己的辈分在贺家这边还算高,要拜访的人也不算多,更有一些直接送了礼物过去,却是不需要亲自上门的。倒是十三老爷那边他得亲自去一回。
贺余庆到底是没能等到得意弟子回来,在三年前的时候就去了,只是贺家师母却还在,贺余庆与贺文麒来说,是恩师也是半个父亲,所以第二天一大早,贺文麒就带着贺亦轩往他家走了一趟,带上的礼物非凡,倒是让贺家师母感叹,这个小子是个知道感恩的,老爷那么多的弟子,如今会上门走动的,也就只剩下那么几个。
贺文麒会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过去,也是知道老师家日子过得不容易,贺余庆有一个儿子,但却不是很出息,以前贺余庆还在的时候,还能贴补一下家里头,如今他不在了,只靠着儿子打打杂事儿,家里头又有了好几个重孙子辈的,日子便艰难起来。
也是贺家儿子虽然不出息,却是个老实的,说起来他跟贺文麒还是同辈,不过年纪却差了将近三十岁,如今孙子都很大了,贺文麒秉着能帮就帮的态度,亲自上门一趟,至少让贺家族里知道,自家跟老师家是走的很近的。
等贺文麒与贺家师母叙旧一番回来,李氏打发出门送礼的人也已经回来了,贺文麒不得不感叹,这年头送礼也不是平常人能送得起的,一马车一马车的出去速度不要太快。
没等贺文麒感叹完,贺家忽然就成了热门的地方,知道他回来的消息,上赶着上门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倒是让贺文麒头疼起来。
第84章 新宅
贺文麒这一脉,说到底是庶出旁支,虽然还没有出五服,但一直以来跟族里头的关系并不亲近,这也是他爹贺钟明是个莽撞的脾气,看不顺眼族里头那些人的嘴脸,一直以来也少有走动,不得不说,当年李氏生产时候闹的那事儿,也是他们族里头无人帮忙说话,才导致那头理直气壮的。
等贺钟明去了,家里头孤儿寡母的,虽然因为那时候事情闹大了,族里头再不敢欺上门来,但另一面来说,他们跟贺家族里头的关系越发疏淡了。李氏那时候又是年轻寡妇,不可能带着儿子到处走亲访友的,一年年下来,除非是祭祖的时候,否则贺文麒少有看见贺家的人。
等后来贺文麒中了秀才,一步步中了举,中了进士,一跃成了探花郎,贺家才开始重视起来,逢年过节的时候,也会送礼上门,族长夫人还会时常拉着李氏赴宴,只是这种重视,说到底也是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甚至族长那头,说不定还觉得贺文麒能步步高升,是天子看着贺家祖上的份儿。
如今忠勇伯一家败落了,贺文麒却被从南中调任回来,朝廷上上下下多少知道,新帝对于这位十分看重,曾经两年之前,不顾这位任期未满,就要见他调遣回京,直接给了户部侍郎的位置,贺家也终于反应过来。
这次回来,李氏只给族里头年长的,辈分比贺文麒大的,族长那边送了东西,至于其他人,都多少年没有往来了,李氏也不会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
只是李氏冷淡,可不代表人家不知道贺文麒的价值,这不是,马车才刚刚到门口,上赶着送礼的人就上门了。
幸好贺家那些大老爷们都是要面子的,上门来的一般都是当家娘子,贺文麒倒是不用出面应酬,毕竟按照年纪算起来,他早就过了男女不同席的岁数,倒是哭了贺亦轩,这么小的孩子,每次都得别拉出去溜溜,那些女人为了表示亲近,又是亲又是摸的,闹得小孩都苦了脸。
贺文麒每次都嘲笑自己儿子,这样的好事儿还不赶紧的,贺亦轩是小辈,那些夫人上门的时候,少有不带见面礼的,这些年这小子收到的东西,都够装一个小金库了,就是红叶也笑着说自家小少爷是个小财神。
倒是李氏心疼孙子,不是重要的客人,一般还不乐意带着小孩出来,如今她好歹是四品的诰命,真要计较起来的话,这些夫人见到她都是要行礼的,她就是不乐意让自家小孩出来,随便找个借口,这些夫人也无话可说。
倒是贺文麒见自家娘每天见客累得很,背着人说道:“娘,要是你不乐意见他们的话,只管让人打发了去,什么拐弯抹角的人都找上门来了,你哪里能见得过来。”
谁知道李氏听了这话,倒是拍了自家儿子一下,乐呵呵的说道:“每天有人奉承你娘,我高兴着呢,你放心吧,什么事情能答应,什么事情不能松口,你娘清楚着呢。”
李氏多精明,贺文麒是知道的,倒是一点儿不担心自家娘亲背着自己接下来难以解决的官司,刚开始他还以为李氏是安慰自己的,看了几天,果然发现李氏乐在其中,想想看,在南中的事情,门第之见还没有这么明显,那边的夫人,哪里会跟这边的人似的,夸人都能换着花样来,李氏高兴,贺文麒也就没有再拦着。
撇开家里头的事情,贺文麒也是有的忙,他算是进京述职的地方官,没有皇帝的传召是无法进宫的,原以为朱成皓马上会宣召自己,但等了几日也没有反应,贺文麒只以为皇帝也是事儿忙,倒是没有放到心上,既然过了两年这家伙都没忘了自己,倒是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之前家里头的东西,一窝蜂的运到了新宅子那头,三林回来的时候说过,那边的宅子比在南中的时候还要更大一些,他也没有细看,只将东西送到了空屋子里头放着,但粗粗一看也能发现,里头家具和摆件似乎都放上了。
虽然三林说的仔细,但贺文麒还是打算自己上门去看看,等随着马车到了那边门口,看着上头赫然放着一个贺府的牌匾,那熟悉的字体,一看就知道出自谁手,贺文麒心中有些感动,无论如何,对于自己这个朋友,朱成皓确实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朱成皓御赐的宅子就在南街,京城的布置,是按照东宫南贵,北平西贫的局势来的,原本贺家就在于北边,而贺家家族却大部分在南边跟北边的交接处。
南边的宅子,就是有钱也是买不到的,而贺文麒获得的赏赐,原本就是位列三公的李大人旧宅。
要说三公,那也是老远以前的事情了,这位李大人是个倒霉的,他是太子太师,但却是先太子的老师,当年太子作乱的时候,他倒是没有参与,但老皇帝哪里能相信,直接将他家发配的发配,杀头的杀头。
李家的宅子好,这是京城人都知道的,只是老皇帝那时候看谁都不顺眼,自然没有赏赐出去,等到了朱成皓继位,一眼就看中了这地方,还觉得太小了一些,将左右两户都打通了,直接连在了一起,成了名符其实的大宅门。
等进了门,贺文麒才知道,朱成皓哪里是花了不少的心思,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了一个宅院,里头不少的地方,都能直接看出贺文麒的影子来,他恍然想到,某一年的寒山寺后院,自己似乎跟当今说过,以后想要住在怎么样的地方。
看着偌大的荷花池,里头还有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锦鲤,贺文麒自然知道,在京城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府内能有一个荷花池,实在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更别说这个池子面积还不小,上头亭台楼阁样样俱全,可见是花了十分心思的。
贺文麒深深吸了口气,对于朱成皓的心思也转变万千,在来的路上,他千叮咛万嘱咐自己,如今的新帝早就不是他当初的朋友,在见面的时候一定要有分寸,只是如今看着朱成皓的用心,却再也不能硬下心肠来,朋友之间必然是要交心的,若是皇帝没变,他何必要勉强自己。
这宅子确实是符合贺文麒的想象,处处透着风雅精致,地处达官贵人的区域,十分的安全,要说缺点的话,对于贺文麒来说,唯一的不好大概是有些偏大了,他带着三林粗粗的走完了一遍,居然用了小半天的功夫,这还是没有细看房间。贺家连带着下人在内,如今也就是十口人,住进来恐怕就是空荡荡的。
三林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笑着说道:“这么大的院子,住进来之后恐怕得请不少人,不然的话这些地方没有人打扫,用不了多久就得积灰了。”
贺文麒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怪不得当官的都要贪,不贪的话,连打扫院子的人都请不起不是。
不过这话倒也是,看着朱成皓的意思,自己恐怕还得往上升一升,若是同等的官家里头,有李氏这样诰命的夫人,身边至少也得四个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四个三等丫鬟,另外跑腿的小丫头无数,而贺亦轩作为贺家的嫡长子,至少也得是两个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依次类推才是。
在南中的时候,大家都不兴这个,李氏也是身边的人够使唤也就是了,如今回了京城,当初身边伺候的,也就带了小玉一个人,自然不可能一直只留着这一个,而且小玉如今年纪大了,将来还得嫁人不是。
一想到这个,贺文麒倒是有些头疼起来,家里头大量的进人,若是有不好的,以后可是容易惹祸。只是不进人是不可能的事情,一路上倒是还好,等过几日搬进来,难道还得家里头这么几个下人收拾整一个大院子不成。
再有一个,崔景山的户籍一直在贺家,但从来都不是奴籍,碧云嫁人的时候,李氏也是将她的卖身契还了回去,他们一家三口,总不能一直留在贺家当下人的,这样贺文麒也觉得亏心。
等到了京城之后,贺文麒便打算着,给崔景山开个杂货铺子什么的,也好自己立业,将来也有些东西传给子孙,若是一直依附贺家,自己这一代倒是还好,等下一代,下下一代呢,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个道理贺文麒自然是明白的。再有将来虎头要科举,做起来也更加名正言顺一些。
除了崔景山一家三口,贺家的人自然就会更少了。买人进来实在是迫不及待的事情,但一下子买了太多的人,贺文麒又怕不好收拾。谁知道等他回去将问题跟李氏一说,李氏倒是摆了摆手说道:“谁让你操心这个,家里头的事情有娘在呢,放心吧,短不了人服侍。”
见李氏信誓旦旦的样子,贺文麒倒是二话不说,直接将难题丢给他娘了,家务什么的,实在不是他擅长的部分,索性一心一意的帮忙相看起店铺来,这铺子还不能离家太远,不然的话,崔景山他们回家看看不方便。
李氏果然是说到做到,当机立断的叫了想熟的牙婆过来,虽然她离京多年,但牙婆这活计一般都是母女相传的,不怕找错人。
果然,当年那个口碑好的牙婆还在,据说现在带着媳妇一起做呢,听见有大客户上门,自然殷勤的很。
李氏就在她这边挑了十个小丫头,又找了另一个牙婆,又挑了十个,小厮倒是只挑了十个,反倒是做粗活的婆子,多挑了几个,只是家里头都是要问的清清楚楚,最好都是签了死契的,到时候若是有什么事情,主家直接打死了也没事儿。
贺文麒听见之后,倒是有些佩服李氏,他潜意识还带着现代人的思维,但在李氏的眼中,签了死契的下人,命都在他们手中,恐怕是不敢做怪。
至于大丫鬟,李氏却不立刻选,只等仔细看看这些小丫头的性子,等稍微大一些,被□□的好了,看得好了再升一等,如今放里头有红叶和小玉看着也是够了。
李氏挑人,倾向于挑那种十岁刚出头,已经能做事儿,但性子还没定下来的,觉得好□□,至于粗活,自然有那种卖身的婆子,找几个放到下面,也碍不着什么。这几个牙婆都是做大户人家生意的,□□出来的小丫头,至少都是规规矩矩的,李氏看着倒是满意的很。
等着等着,贺文麒都已经带着全家人搬进新家,距离他到京城也过了五日,却一直没等来皇帝的召见,贺文麒倒是有些嘀咕,莫非朱成皓真的忙得连见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了。
他却不知道,他嘀咕的时候,朱成皓也在憋屈呢,怎么等了五日,也不见贺文麒来觐见自己?
越是憋屈,皇帝的心思越是诡异,这位上台之后,杀人可不比先帝那么手软,虽然不至于到暴君的程度,但面对如今气势惊人的朱成皓,下头人都是战战兢兢的。
小陆子是跟着皇帝最久的内侍,对皇帝的心思好歹是知道一些,如今瞧着皇帝心思不宁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皇上,这么多日了,是不是要召贺大人觐见?”
朱成皓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如今他是皇帝,而不是当初那个皇子了,贺文麒又是进京述职的地方官,若是没有自己的圣旨,这位还真的进不了皇宫。朱成皓又是憋屈又是郁闷,弄了这么几天,居然是自己忘了这茬事,忍不住就瞪了小陆子一眼:“知道还不快去宣旨?”
小陆子一个哆嗦,暗道皇上啊,您扳着个脸不开口,奴才怎么知道您究竟在想什么,再说了,这是朝廷的规矩,奴才真的以为,皇上您这么英明神武,是不会犯这种基础性的错误的,难道,奴才果然还是不够机灵吗!
第85章 新帝
接到圣旨,贺文麒倒是心安了不少,总等着另一只靴子掉下来的感受,实在是不咋滴,皇帝没有宣旨让他进宫,他就得一天天在家待着,以防万一,否则的话,较真起来,还得算他一个不敬之罪。
跟在陆公公的身后,贺文麒对皇宫倒是熟悉的很,只是比起先帝那时候,如今的皇宫显得肃穆许多。先帝晚年,对宫人们可并不宽容,那位不敢随随便便拿着朝臣出气,宫人们却没有这个计较,所以先帝最后那几年,宫内的人换新的速度十分快。但即使这样,后宫的规矩却是疏散的。
但如今却不同,朱成皓的铁血手腕,从朝堂到宫内都是如此,他虽然不会随随便便杀人,但若是有人犯到他的手中,被拿住把柄的话,直接将人抄家灭族,绝对是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这位皇帝拿定的主意,谁来说清都是无用的,即使是皇后,面子也是一分不给。
这样的强大压力下,倒是比先帝的杀人手段更加有效,很快宫内就变得仅仅有条起来。当然,这也跟如今的皇后,徐家的女儿徐云水,大家出生善于管理内宅有关。新帝是个不好美色的,如今宫内的妃子,多是在他皇子时期就有的,也是朱成皓上位之后,还未经过选秀,否则的话,宫内恐怕也不会这般安宁。
贺文麒低头垂目,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陆公公带他走的路,自然不可能出现遇见某某妃子的画面,事实上,外臣遇见妃子之类的场面,只有在不靠谱的电视剧里头才会发生。就是当初他陪着老皇帝在御花园里溜达,识相的妃子们也都会纷纷避开,不然被人抓着一个窥见外男的罪名,可是有的受了。
等到了大殿门口,陆公公满脸笑容的说道:“贺大人略等一会儿,容奴才进去禀告。”
贺文麒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陆公公进去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出来说道:“大人快请进,皇上就在里头等着。”
贺文麒点了点头,走进了大殿,也不看上头的人,先恭恭敬敬的磕头行礼,不管他们之间是否有朋友之谊,他都不可能恃宠而骄。
朱成皓原本看见六年不见的人,心中高兴的很,待看见他规规矩矩的行礼,心中顿时有些恼怒起来,冷冷说道:“起来吧。”
一听他的声音,贺文麒就知道这位的想法了,起身之后便抬头看过去,眼中分明带着作弄的笑意。
朱成皓一看见他的眼神,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笑着说道:“朕就知道,文麒不会跟朕生分了。”
贺文麒却笑着说道:“微臣如今可真的不敢,若是不小心得罪了皇上,皇上一句话的功夫,可不就能把微臣全家都咔嚓了。”
他说话的时候神态要多恭敬就多恭敬,只是那话里话外分明不是那个意思,带着几分调笑的声音,倒是跟以前并无不同。
朱成皓自然知道,自己的这个小朋友是个促狭的,当初因为自己的身份就闹过别扭,如今身份又是大大不同,心中肯定也有些计较。不过朱成皓自认为,不管他是平民,还是皇子,还是皇帝,对这个人来说,是完全没有不同的,想了想便笑着说道:“不如这样,朕赐你一块免死金牌,省的文麒都不与我好好说话啦。”
听到这里,贺文麒忍不住扑哧一笑,挑眉说道:“那就多谢皇上了。”
朱成皓无奈的摇了摇头,亲自走下龙椅,伸手扶着他到旁边坐下,不许他表现的太生分了,再开口的时候,就跟久别重逢的老友似的:“多年不见,文麒倒是风采更甚,看来这几年过的不错。”
贺文麒这会儿倒也不坚持,顺着他坐了下来,点头说道:“南中虽然清苦,但微臣好歹是知府,自然吃不了什么苦头,那边的百姓淳朴,倒是好治理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