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南针不用买,我带着罗盘,还有匕首和手电筒也都带着,又到药店买了急救药品,以及在超市疯狂抢购了一大堆食品和水。基本上装备齐全了,这才出发。
到达秦岭梁草甸七十公里,只不过有了一个小时就到了。这儿是秦岭分水岭,是黄河、长江两大水系的分水岭,也是中国地理上的南北分界线。秦岭梁草甸还有个名字叫大葱籽坪,海拔2650m,是秦岭梁众多亚高草甸中的1个。但它是距离西安最近的唯一可以驾车直达的秦岭亚高山草甸。也是通往被驴友们称为“秦岭香格里拉”的地方——大寺的道路。
进了景区之后,我们心想得找个导游,不然第一次来这儿,光凭手里的地图,况且还不知道地头在哪儿,往哪儿去啊?
我说请个女导游吧,漂亮点的,有点亲和力的,这样我的心情会比较好。谁知遭到她们一致反对,就要男导游,理由很简单,我们不是旅游,是来找山洞的,得往深山里扎,找个女的,那不是个累赘吗?
得,她们看中一个帅哥,她们心里倒是舒服了,让我老郁闷了。这导游一上车,怎么看怎么眼熟,我们当时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异口同声叫道:“是你!”
这帅哥谁啊?说出来大伙儿都认识,就是曾经在黄山差点被魇鬼给咔嚓了的那个陈明,他的女朋友是被曲陌救了的女孩王阳。两个小情侣因为黄山求姻缘,却求祸上身,差点双双丧命在黄山,做了鬼鸳鸯。
我们仨可是他们救命恩人,他怎么可能不记得我们,一下就认出来了。一叙话才知道,他和王阳都是西安人,他在这个旅游区当导游,王阳在市行政单位工作。哦,原来这样,难怪女方家不同意,女方家肯定有政治背景,你一个穷酸导游,人家当然看不上了。
陈明见到我们,非常高兴,也非常激动,非要让我们返回市内,今天中午跟王阳一块请我们吃饭,好好的答谢上次的救命恩德。我说不用,请客吃饭咱们可以晚点再说,我们还有正事,先进山办事。
我的身份陈明是知道的,一听我们要进山办事,立马问我们:“是不是又是除魔卫道的大事?”
沈冰点点头,一脸严肃的说:“算你聪明,快开工吧。”
“三位要去哪儿?”陈明满脸的崇敬神色。
我问他:“听说过南山白骨洞吗?”
陈明一摇头:“我在这儿干了三年了,从没听说过这地名。”
靠,三年的导龄基本上很有经验了,这儿的角角落落应该会很清楚,他不知道,我们还找个毛?
曲陌问道:“山里有没有关于昴日星官的传说,或是草头这个地方?”
“昴日星官?”陈明皱起了眉头,抬头看着车顶想半天说:“草头我倒是听说过,山里有个村子,管高山草甸叫草头,但不是在这儿,在大寺那边。昴日星官,我没听说过。”
我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有了草头这条线索,就不难找到昴日星官一条虫!连忙催他:“那个地方在哪儿,我们这就赶过去。”
陈明推开车门,指着前面这个山头说:“翻过秦岭梁草甸,再翻过三座山,对面的那个草甸就是竹虫谷村民所谓的草头山了。”
竹虫谷?我们仨人不由面面相觑,这地名带着虫字,会不会跟“一条虫”有关系?我问这个竹虫谷是什么由来。
陈明讲道,竹虫谷是个很神秘的地方,也是大寺旅游区游人止步的地带。那儿只有一个不足十户的小山村,与世隔绝,很少出来,过着非常原始的生活。据说,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老一代“守鬼人”的后代,家家供养的是地藏菩萨和阎王爷,全是地府里的头头。
草头山还有个别称,也是正规的叫法,叫鸡鸣山。传说竹虫谷老早以前,是个埋尸地,不管是染瘟疫而死还是饿死的或是被杀的,全都埋在了那儿,然后在上面种上竹子。因为竹子也是阴木,利于鬼魂安息。
但种上这些竹子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为了防止这些怨念深重的枉死鬼跑出山祸害人,所以专门请了吃看鬼饭的来看守这块地。种上竹子,在竹子上画上镇鬼阴符,这些枉死鬼,也只能没事从地下钻出来,爬进竹子里往外看看外面的世界,却无法跑出竹身。而鬼怕鸡鸣,所以把尸体埋在这个鸡鸣山下,更有利于镇鬼。
我心里不由一阵激动,鸡鸣山,那岂不是昴日星官的地盘?不用再想了,死耗子说的肯定是那地方。陈明正说着,我也不好打断,接着听他讲下去。
这些所谓的吃看鬼饭的,就是守鬼人,在茅山古籍中是有记载的,的确出自关中一带。本身这个职业起源于帮地主老财看守祖宗的坟穴,后来因为饥荒和战乱,死人不计其数,这些人可全是枉死鬼,怨气冲天啊,搞不好会弄成像寄宿鬼那样的恶鬼,所以官府把尸体集中埋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派这些吃看鬼饭的过去,按时发放钱米,供他们生活。
陈明说,这些人在山里繁衍了很多代,尽管自从清末到现在换了三个政府,但还是有人记着他们,会给他们送粮食以及一些生活必需品。那个地方也因为是个埋尸地,所以被列为旅游禁区,禁止游人步入。
他说到这儿,脸色怔忡不安,看得出是不想带我们去,并且把话说的很明白,那儿不允许游人过去。他既然不敢去,别的导游当然也没这胆子了。操他二大爷的,你不带我们去,我们怎么知道路?
沈冰有点生气了,二话不说,发动车子就要往前开。陈明吓得赶紧把车门关上,这丫头,冒失的性格啥时候能改改啊。不知怎么回事,车子一阵颠簸,方向也拿不住了,沈冰赶紧刹车,下去一看,他奶奶的,四只轮胎全都没气了!
这事有点诡异啊,要没气也不能全是这样,一定被人做了手脚!
第289章 草甸迷途
每只轮胎上都扎了一只钉子,居然一路上没出事,到这儿停了半个小时后才泄完了气儿。如果只有一只轮胎上有钉子还好说,四只都有,那真是有人捣鬼了。
在西安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别人犯不着跟我们过不去,那一定是敌人了。这个敌人不会是别人,一定是那个施术者!草泥马,都被老子血气十字杀给打伤了,居然还敢跟到西安来跟我作对,看来他是一心要阻挡我把雅雪救出聻境。
我们只有弃车步行,不过陈明还算有良心,借了他们旅游公司的车,把我们送到了草甸上。往鸡鸣山的路,汽车过不去,只能下车了。
我叹口气跟他说:“你跟我们画个路线吧,不然我们迷路就麻烦了。”说着我把地图拿出来,递给他一支笔。
沈冰一撅小嘴,眼带杀气的盯着陈明说:“没良心,早知道这样,当初我们就不救你了。”
陈明被她说的满脸通红,把笔和地图还给我说:“沈姐你误会我了,我只说那儿不许游人进入,但没说我不带你们去啊。”
沈冰一瞪眼:“我比你老吗,叫我姐?”
汗,这丫头最讨厌别人喊她姐,但自己说话时又自称是姐!
陈明可是个导游,取悦游客那是拿手本事,立马改嘴道:“沈冰妹子,你原谅我一次,我说错了,别跟我计较。”然后赶紧转移话题,指着前面下山的一条碎石小道说:“咱们快走吧,去那边的路特难走,搞不好今晚要住竹虫谷了。”
高山草甸是因为高寒气候,形成的一种高山草地,放眼过去,漫山遍野都是绿油油的草茎,大多是蒿草一类植物,非常密集,并且开满了花朵,极为漂亮。站在山头上,遥望远山,云雾缭绕,美不胜收。
从草甸下去,就进入了茂密的林区。陡斜的山坡上,基本没路,全是靠攀着树木往下一步一滑的走。难怪陈明不肯带我们来,的确是太难走了。
沈冰问陈明:“竹虫谷为什么叫这名字啊,不就是种了很多竹子吗?”
其实这问题,我和曲陌也都纳闷,都看着陈明。
陈明有点气喘的说:“因为这些鬼魂钻到竹子里,被人称作‘鬼虫’,所以久而久之,就叫竹虫谷了。”
其实我也知道点鬼虫的事,可惜这些虫子钻不出竹子,被困在埋尸地,想去投胎都不成。你说可怜他们吧,给放出去,又不知道有多少会被祸害,所以当时的官府,才会采取宁肯镇压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的决策。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次是真的领教了,这没路的山坡,太他妈的难走,我都感觉两条腿有点撑不住。好在他们的体质都不错,还能坚持的住,只不过沈冰背上的背包,转移到了我的肩上,最后曲陌的也让给了我。
沈冰得了便宜还卖乖:“小鬼,这次给你一次发扬男子汉精神的机会,再说你以前不是经常负重训练吗,两个背包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嘻嘻。”
我差点没晕倒,看这意思,就差把她也负在我背上了。我们中途休息了一阵子,然后一鼓作气到了山脚下,跨过一条山溪,又开始往上登山了。这一上山坡,又进了林区,林子枝叶繁茂,遮天蔽日,走的晕头转向,要不是有陈明带路,我们真不知道会迷到哪儿去。
上山容易是容易,可是累啊,到了山头上,两个姑娘全倒在草地上起不来了。我和陈明站在一个高处往前瞭望,看着看着,陈明脸色有点难看,我心说不会走错路了吧?这不是没有可能,这小子估计也没去过竹虫谷,在那种看不见日头的深山老林里,迷路是很正常的。
果然陈明很不好意思的对我说:“我们走错了方向,还得回去。”
沈冰一翻白眼,看样子差点没气死。曲陌倒是没说什么,但也皱着眉头,心情极为不爽。她们不是铁人,这么折腾,别说天黑回来,天黑到达目的地就不错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了,今晚留宿竹虫谷是铁定事实。
我急也没用,安慰了陈明两句,把背包拉开,拿出沈冰买的那些食品,好家伙,她们竟然还买了辣椒酱和馒头。我们吃过后,没敢多休息,又起身重新原路返回,开始下坡。我勒个去的,腿又遭难了!
这次陈明拿出了指南针,倒是省了我拿出罗盘来定方向。到了半山坡一个岔路口,又顺着西南方,往前爬过去。爬了大概有几十米,看到一棵树上挂着一只背包,颜色挺新的,看模样是游客最近落在这儿的。
我心说这是禁区,又有喜欢探险的驴友往这儿来了,可是为毛留下一只背包呢?正想着这件事,沈冰嘴里咕哝着:“谁的背包啊?”说着伸手就去摘。
我连忙抢过去摁住了她的手,对她说:“先别碰这东西,万一有毒怎么办?”
沈冰脸色一变,明知我说的对,但还是嘴硬道:“在你眼里什么都有问题,也太小心眼了。”嘴上这么说,不过倒是没敢再伸手。
我们一合计,还是走吧,不管谁留下的背包都与咱没关系,咱们也不贪图别人的东西,赶路是正经。沈冰虽然一脸的好奇,但还是没反对。我们才有走,忽然听到背包里传来一阵婴儿啼哭声,靠,谁这么狠心,把孩子给遗弃到这儿了?
要说女人天生母性,沈冰和曲陌不约而同伸手把背包摘了下来,沈冰拉开了拉链。拉开的一瞬间,我们全都变了脸色,里面装的不是婴儿,竟然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头!
陈明“啊”的惊叫一声,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连曲陌也紧皱眉头,眼神里闪现着恐惧的神色。沈冰是跟尸体打惯了交道的,碎尸案见多了,看到一只脑袋并没吓着,反而把包完全拉开。
“是个女人的头颅,血迹早已凝固,死亡时间应该是超过了二十四个小时。”沈冰嘴里一边跟我们解说,一边提起头颅上的长发往上一提,露出了五官。
我们一看到这面目,除了陈明之外,我们三人全都震惊了,沈冰“嗷”的尖叫一声,松开了手,慌忙往后退着爬出老远,一脸的惊惧!
第290章 磨牙
这面目是谁呢?我告诉你们,你们别吓出好歹来,是安琪的!
一张紫青的面皮,在树林阴暗的光线里,显得特别阴森。两只灰蒙蒙的眼珠子,凸出眼眶死死的盯着我们,看上去非常的诡异和瘆人!我看了都不禁心底直冒凉气,背脊上起鸡皮疙瘩,陈明这小子更不济了,直接双手捂住了眼睛。
操他二大爷的,这肯定是施术者给我们示威的,这狗杂碎竟然本事不小,把安琪的头颅给割下来带到了这儿。也不怕断子绝孙,做这等缺德冒烟的事。
我叫他们别怕,走了过去,就要把拉链拉上,心想先埋在这儿,等我们回来时再挖出来带回家。谁知刚弯腰伸出手,就见安琪的嘴巴一张,差点没把我吓死,要说诈尸老子可是见过不少了,但没听说过就一只脑袋还能诈尸的!
再说尸体张口,必不是好事,淤积在腹中的尸气或是更厉害的煞气吐出来,谁给扑上了,那是找死。我连忙往后一个弯腰仰头,果然一股黑气从包里窜了出来,就擦着我的脸冲上了半空。
好险,只差一点点,老子就挂了!
这股黑气笔直的射到了一片树叶上,立刻“哗啦啦”一声响,那片树叶瞬时变成了黑色卷曲成筒,往下飘落了。这口煞气真够毒的!
我们四个人不由相顾骇然,曲陌也往后退开了几步。我急忙反手拉开自己的背包,摸出一张黄符,迅速贴在了脑袋上。“嗤”地从脑袋上冒起一股青烟,在林子里弥漫开,气味相当腥臭,我赶紧闭住了呼吸。
陈明和曲陌也都捂住了嘴巴,唯独沈冰刚才吓傻了,呆呆的坐在那儿,被这股烟气给呛得不住咳嗽。她咳嗽了几声,才缓过神,用手在鼻子前扇了几扇,看样子闭住了呼吸。
再看包里的脑袋,已经不见了,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不由感到非常纳闷,要说施术者这个狗杂碎用的是傀儡术,借纸人变化安琪脑袋来害我们,怎么被我破了法术之后,连个毛都没留下?太不可思议了!
想了想可能是上次被我利用冥途没有马上关闭这个时机,把他弄伤,这次学了乖,跟我玩了个空城计。靠,这狗杂碎手底下招数不少啊。
好在大家伙谁都没中招,真是万幸,万一刚才沈冰拉开拉链同时,煞气吐出来,她跟曲陌都够呛。我站起身看着林子深处,心想这狗杂碎肯定在附近,他为了阻止我们去白骨洞,肯定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添上这么一个躲在暗中的敌人,真是够老子头疼的。
接下来只能见招拆招,没什么好办法。
我走到沈冰跟前,安慰她几句,缓了一会儿后,她才长长的吁了口气,拍着高耸的胸脯说:“吓死我了。”那是她的同事,又亲眼见过死后的惨状,猛地看到这只头颅,没吓死算是好的了。
曲陌和陈明也都回过神了,我们赶紧离开了这儿。
后面倒是没发生什么异常情况,就是沈冰在我背后不住的发出磨牙的声音,吱吱嘎嘎的响个不停。磨牙一般是出现在睡眠期间,上下牙齿互相咬着,那是一种不良习惯。但此刻大白天的正在爬山,你磨什么牙?
我回头问她:“怎么了,一直跟那儿磨牙?”
沈冰也挺苦恼的,双手捂着两腮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觉得牙齿痒痒,不磨不痛快。”
我笑道:“是不是刚才被吓得留了后遗症?”
“可能是太紧张了,放松一下。”曲陌说。
沈冰又磨了两下牙齿,愁眉苦脸的说:“我这会儿不紧张啊,就是觉得牙齿不对劲。诶,没事没事,都不要看我了,赶路要紧。”
往前又爬了一会儿,磨牙声变成了咀嚼声,好像啃着什么东西,沈冰刚才没吃饱又饿了吧?我回头看一眼,一下就皱起了眉头,她正双手握着一根干枯的树枝,咬在在嘴里,跟啃鹅腿一样,吃的挺香的。木屑顺着唇角往外飞溅,看样子牙口挺好。
陈明和曲陌都吃惊的瞪着她,这分明是中邪了!
我伸手从她嘴里把树枝夺过来丢掉,一把攥住了她的右手腕,将她揽进我的怀里,仔细查看她的眉心。靠,挺白净的,没半点黑气症状,身上没邪气啊。
沈冰神智很清醒,皱眉看着我说:“干嘛,别人看着呢。”
我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是饿了还是怎么着,为毛肯树枝?”
沈冰用纤细的小手抹了抹嘴角木屑说:“感觉啃下树枝,牙齿挺舒服,怎么了?”
看她精神很正常,一点都不迷糊,可是觉得她愈发的不对劲。平时她是个喜欢洁净的人,像这种脏兮兮的枯枝,打死都不可能会吃进嘴里,今天是怎么了?
想让牙齿磨的舒服,包里带着脆皮豆子呢,那玩意更有嚼头,干吗非要肯树枝?递给她一瓶水,让她漱了口,又给她一包脆皮豆,让她嚼这个,树枝多不卫生啊。
“土包子居然会体贴人了。”小丫头拿着脆皮豆吃起来,笑得非常灿烂。
汗,我啥时候不体贴人了,这丫头就喜欢胡说。曲陌和陈明见我们俩有了笑容,也都放了心,用树枝磨牙虽然古怪了点,但曲陌知道沈冰做事往往出人意料,啃个树枝,让人感到匪夷所思,这也是沈冰的一贯作风。
她不啃树枝了,不过一路上嚼着脆皮豆,嘎嘣嘎嘣的,听的我心慌意乱的。不知道为什么,从沈冰磨牙开始,我就老感觉心里不踏实,疑神疑鬼的,好像后面跟着邪祟似的,让我不能静下心来。
天色越渐渐暗下来,可是我们还在山坡上爬,到现在也没看到森林以外的光景。我们不由有点焦躁,刚开始还想着下午就能抵达目的地呢,可倒好,现在都快天黑了,连一半的路程都没走出,仿佛这山坡永远爬不到尽头,山头插入了天空一样高。
陈明低头看着手里的指南针,不爽的说:“指南针好像坏了。”
我靠,听到这句,心里不由腾地窜起一股无名火气,恨不得把这小子跟揉吧揉吧让沈冰啃了磨牙去。敢情我们走了半天的山路,全都跑偏了,折腾人不带这么干的,非把老子折腾死不可。
赶紧从包里掏出了罗盘,看着中间的指针,操他二大爷的,我们正在往正西爬,虽说不是南辕北辙,那走的冤枉路也大了去。
还好没爬到峰顶,不然又得下来,我们对着地图及时调整方向,不至于重返回头路,又顺着东南方斜着往上爬。
天黑了,我们还没走出森林,不过看到了前面山林之间,有座简陋的小土房。陈明说夜间爬山很不安全,遇到猛兽出没容易逃散,还是先到前面那座小土房借宿一宿吧。
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只有无奈的同意。不过,在手电光芒的照射下,那座小土房孤零零的掩映在林木之间,四处雾蒙蒙的,显得有些诡异!
第291章 夜雨诡尸
虽然感觉那屋子诡异,但也得去借宿。我们带着帐篷,只是有点失策,因为没考虑到带导游,就带了一个,挤四个人恐怕有点勉强,况且是两男两女的比例,这半夜出点啥事怎么办?
将要走近那座屋子时,忽然起风了,整个山林摇动,树叶发出“哗啦啦”声响,声势极为壮观。再加上快到峰顶了,气候很低,这小风吹的刺骨冰冷啊。我们连忙加快了脚步,正好到了屋子外面,天上开始落起了雨,雨珠打在树叶上,劈啪作响。
靠,雨势不小啊,这他妈小土屋屋檐很小,遮不住我们,瞬间都给淋成了落汤鸭。陈明赶紧敲门,用当地土话求借宿。可是敲了半天,里面半点动静也没有,更令我疑心的是,屋子里黑漆漆的,主人怎么也不点灯?
沈冰被淋的双手抱着身子,牙齿更加咯嘣咯嘣的磨个不停,更来劲了。她见里面没人应声,伸手就去推门。屋门应手而开,没有上闩,一股潮湿腐败的气息扑鼻而来。估计这儿早没人居住了,不然不可能有这味道。
我们慌忙逃进屋子,不住的抹着头脸上的雨水,感觉暖和多了。用手电四处照看,这个屋子不是很大,里面也没家具,地上只有一个用泥土砌的炉灶,以及周围摆着一堆脏兮兮的锅碗瓢盆,上面蛛网遍结,看样子很久都没使用过了。
屋子西头是个土炕,上面蒙着一张破旧腐败的棉被,似乎里面躺着人,往上隆起,只是看不到被子一端有脑袋露出来。
我们之前刚经历了背包大变脑袋的戏法,现在都不敢去揭开被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躺着个人或是尸体。万一再来个大变僵尸,今晚就别想好好过了。我把背包卸在地上,招呼他们就地坐下来喘气。来的时候,包里带着蜡烛,拿出两根点上,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
沈冰又打开背包,拿出脆皮豆,嘎嘣嘎嘣的磕着,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令我心头随着响声的节奏不住的跳动。
外面风大雨大,呜呜的山风,吹的山林发出犹如千军万马奔腾的巨响声。雨珠打在树叶和屋顶上,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幸好遇到一座屋子,否则帐篷在这种暴风雨中,怕是扎不住。
陈明盯着门口,听着外面的风雨声,一脸的恐惧颜色。可能心里正后悔呢,咋就搭错了神经要跟我们带路,这吓人的旅途,连我都觉得心惊肉跳,心里不得安宁。
看看表现在是七点多,我又拿出了火腿面包以及袋装的牛肉分给大家,可是沈冰不要,就磕豆子。但这种零食带的不多,就那么几包,磕完了这一包就没了。她没东西磨牙,显得特别浮躁,站起身,牙齿磨的嘎吱嘎吱的响,来回的在地上转圈。
曲陌皱眉看着我,从她眼神内解读出担忧,我们都看得出沈冰不正常,可是就看不出哪有毛病。我不动声色的拿出点睛笔,悄声念了咒语打开阴阳眼。四处看看,除了我们四个大活人外,没有别的异常影子,而沈冰身上也看不出有任何邪祟的征兆。或许就是受到惊吓刺激,出现了反常举动。
我看着她说:“你能歇一会儿吗,这么转圈子把我们都给转晕了,你也不嫌累?”
“没东西啃,我心里烦。”她有点抓狂的说。
来时还带着烧鸡呢,这是给死耗子准备的供品,现在只好拿出来,给她两只鸡腿说:“你啃骨头吧,这玩意比树枝还耐磨。”
“你以为我是狗啊?”她还不乐意了,但嘴上这么说,却一把夺过来,将肉给咬掉吐在地上,咬着鸡骨头跟那儿啃。
陈明本来正吓得跟失魂落魄似的,见到她这种疯样,更加瞪圆了眼珠子。喉头不住抖动着跟我们说:“我先睡会儿。”靠在墙壁上闭了眼睛。
沈冰嘴里嚼着两根鸡骨头,听声音都嚼成了碎渣,但还在不住的翻来覆去的咀嚼。她有东西磨牙,心情就静了下来,坐在地上往我身上一靠,打个哈欠说:“我也睡会儿。”一闭眼睛,不多时看样子已经进入梦乡,嘴里嚼骨头的频率逐渐变弱。
我松了口气看了曲陌一眼,对她说:“我们都睡会儿吧。”说完这句,我拿出几张驱邪符围在大家伙身边,把小白旗插在跟前。不管出现任何情况,有鬼还是有人来了,小白旗都会首先做出警告,里面住的三只女鬼不是白住的。
曲陌也放松了神色,打个哈欠,学着陈明靠在墙上闭上眼睛。
我也不知道我是啥时候睡着的,反正跟沈冰靠在一块,心里感到很温暖。睡的正香,突然被一阵“咣当”声给惊醒,不但是我,曲陌和陈明都醒了。原来屋门被吹开,一阵冷风卷着一丛急雨飘进来打在我们身上,大家不由自主的全都打个冷战。
妈的,老子记得插上门闩了的,怎么给刮开了呢?起身刚把门好重新插上了门闩,忽然想起沈冰呢,醒过来她没在我身边,要不怎么说醒过来的人里,没提到她。
“嘎嘣嘎嘣”的声音从土炕上传过来,我心头不由一紧,她不会上炕了吧?我转过头的同时,曲陌和陈明一齐惊叫一声,陈明直接闭上了眼睛,而曲陌腾地从地上跳起来。
我勒个去的,沈冰真的趴在炕上,不知啥时候把破棉被揭开了,一具干瘪而又阴黑的干尸,坐在炕上,两个你盯着我,我盯着你,全都把牙齿磨的不住发响。我头皮一阵发麻,操他二大爷的,干尸复活,那必有邪祟,而沈冰也肯定中邪,不然不可能跟干尸这么和平友好的对望,两个好像为同是磨牙人,感到惺惺相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