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陌先是一愣,以为我不管陆晓翔了。我急忙又补充一句:“快点,不然就救不了陆晓翔了。”她这才慌忙弯腰去地是捡东西。
这个时候陆晓翔站起了身子,又抬起了双手,我一下扑过去,把他又扑倒在供桌上,抓住他的两只手腕,用力往下扯。他姥姥的,寄宿鬼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我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还是压制不住他的手,一点点的往上抬起来。
我拼命的咬住牙,等曲陌收拾好东西,至于佛像是否会生威,那就当买彩票,等着中奖了。
曲陌遇事挺冷静,比沈冰遇到这种情况要镇定的多,很快把东西收拾干净,全部装进了包里。我又让她把包拿出门外,曲陌开门的时候,陆晓翔的手指已经抬到了眼角边。我因为说了一句话后,更是憋足了劲掰他手腕,憋的自己肺都快炸了!
“吱呀”一声,曲陌回来了,把门重新关好。
就在这一刻,陆晓翔忽地全身不住打哆嗦,像是病鸡子临死时蹬腿的模样。他眼珠一阵翻白,红色迅速褪尽,变成了黑白分明。手上力气也跟气球戳了个窟窿一样泄了气,让我猛地掰下去。
他额头上的黑气也逐渐的消失,眼珠翻了几翻然后一闭眼,身子不动了。我终于敢喘出一口气,摸了摸他的胸口,还有心跳,看来佛祖威力就是强大,把寄宿鬼给赶跑了。
我尽情的呼吸几口,真他妈舒服,把陆晓翔从鬼门关上拉回来,心里也挺畅快的。曲陌小声问是不是搞定了,我点点头,但转头看了看四周后,又有点疑心,我现在可是开了阴阳眼的,寄宿鬼从陆晓翔身子里跑出来,应该看到他的影踪,起码该有条黑气的。可是老子屁都没看到一个。
正在奇怪的时候,突然间陆晓翔一下睁开眼睛,用额头猛力在我额头上撞了一下,我**八辈祖宗,脑袋差点没给磕爆了,只觉得一阵疼痛后,天旋地转,眼前直冒金星。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听到曲陌一声惊叫,扑到了我旁边,伸手捉住了陆晓翔的手。可是已经晚了,这小子把自己眼珠挖了出来,他居然也不痛,根本没发出任何呻吟声。当我看清楚时,他像条滑溜溜的游鱼般,挣脱曲陌的双手,从我身子下面溜出去,一头撞在地面上,顿时血溅当场,脑浆迸裂,摆出了跟小女孩和医生同样的死状。
我和曲陌都呆住了,我费了半夜的力气,最终还是没能保住他的小命,并且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死的,这简直是打我的脸,踢了鬼事专门店的招牌。堂堂鬼事传人,竟然制不住一只鬼。
虽然他妈的他是一只寄宿鬼。
正在发愣之际,只见从陆晓翔额头上飘出一条黑气,那两只眼珠也被卷在黑气之中,往门口飞去。
“嗤嗤”两声,黑气上发出闪耀的金光,紧跟着听到了寄宿鬼的闷叫声,但黑气在空中抖动了几下,还是从门缝钻了出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佛像,你老人家终于睡醒了,可是醒的太晚了,人都死了。我忽然又想到寄宿鬼是个依靠吸取阳气生存的恶鬼,害死了陆晓翔不可能会罢手,下次又不知道要害死谁。我急忙跑到门口,拉门跑了出去,顺手提起门口的背包,看到远方夜空中有条淡淡的黑气,飘出了寺门。我慌忙朝那个方向追去,此刻完全顾不上曲陌是否会跟过来了。
寄宿鬼似乎被佛像金光给打伤了,这次逃的并不快,我翻过寺门追出去,但不小心触到了监控红外线装置,寺院中顿时响起了警报声。
我一边向前拼命奔跑,一边回头,曲陌没出来,可能她要守着同学的尸体,可是警报一响,她不跑被抓起来肯定要当盗贼处理了。此刻我也不管了那么多了,追寄宿鬼要紧,趁他受伤必须铲除掉他。
一路追着黑气往南,过了龙兴居,又往南跑了几百米,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追上了。我冲着天上撒出八枚铜钱,大声念道:“奔雷奉行,乾坤震定。急急如律令!”
八枚铜钱急速旋转着飞上空中,瞬间排列成了八卦阵型。刚刚发出黄光,却被一件黑乎乎的东西给罩住了,黄光一灭,“叮叮叮”几声响,铜钱随着那件东西坠地。我气喘吁吁的跑到跟前,竟然是一件外套,黑色的夹克。
妈的,是谁帮寄宿鬼逃生?我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一条黑影沿着路边墙壁,迅速朝西逃走了。我没顾上追他,而是抬头去找寄宿鬼,茫茫夜空里,黑气失去了踪迹,呈现一片宁静祥和的气氛。
操他二大爷的,我提起这件夹克,把铜钱捡起来,冲着西面追过去。但因为捡铜钱耽搁这一下,他几乎跑的快没影了,在前方路口一闪,便消失不见。
我咬牙拼命的往前跑,相信自己的肺活量和奔跑能力,不信追不到你个狗太阳的。当我追到前方路口,往那条黑影消失的左侧方向看了一眼,正好见到那条影子在前面两百米开外的地方,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绝尘而去。
第132章 亚布力烟丝
我像条野狗似的在路口喘了会儿气,才悻悻的回到龙兴寺门外。警灯闪烁,人声嘈杂,那儿已经停了两辆警车,两个警察正在向外抬出陆晓翔的尸体。曲陌也一脸沉郁的跟着走出寺门,上了警车。
目送警车拉着警报走远,我也全身犹如散了骨架般坐在路边,心里这个郁闷啊,无法用词语来表达。
人没救活,就在我眼皮子下死了,寄宿鬼也没追到,曲陌又进了警局,真他妈的窝囊!感觉从小到大,还没这么窝囊过。我看着手里的这件夹克衫,心想从哪儿杀出个王八蛋,帮寄宿鬼逃走了?
无利不起早,无益不帮凶,这王八蛋肯定是这一系列诡异事件的背后推手,寄宿鬼也是他搞出来的。我伸手在夹克口袋里翻了翻,空无一物,什么东西都没有,一点线索都没留下。但看夹克质料和商标,属于中低档次的衣服,估计超不过一百块钱,这种货色是一般小市民穿的。颜色看上去也很陈旧,不是年轻人的款式。
我又把夹克拿到鼻子下闻了闻,应该很久没洗过了,冲鼻的汗臭,还夹杂着一股浓郁的烟草味。这王八蛋生活邋遢,是中低收入阶层的中老年人,还喜欢抽烟,并且是那种眼瘾比较大的,烟味都深入衣服纤维之中了。
这种人在城市中占有的比例相当大,仅凭一件衣服把他挖出来,基本上很难。交给警方或许有办法,比如警犬,那鼻子,肯定比我厉害。
想到警方不由自主的脑海里浮起沈冰的俏脸,我的心就是一阵哆嗦。老子去找龙少辉吧。他过年时还给我寄过礼物,应该还记得我这个土包子“阴阳鬼探”。
现在是凌晨三点半,打车就难了,除非运气非常好,像刚才那个王八蛋就是走了狗屎运,不然肯定被我逮到。
一路步行走向警局,走到那儿,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好在天快亮了,等不了多长时间。春天的凌晨还是很冷的,我裹紧了上衣,还是冻的全身打哆嗦,也不管王八蛋夹克上的汗臭味了,把它披在身上。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慌忙跑到街边刚刚摆好的小吃摊上,要了一大碗豆浆,一个煎饼果子吃下去,感觉全身暖和,舒服的不得了。
八点半了,我看到了沈冰的车驶进了警局门口,我慌忙把衣领拉高,遮住了半张脸,不想让她看到我。不知为什么,我这么怕见到她。或许这是受伤之后的一种自卑感在作祟。
但我又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心情紧张的偷偷看着她从车上下来,高跟鞋踩着富有节奏的旋律声,嘎达嘎达走进了大楼。然后,我的心又是一落千丈后。
我失魂落魄的一直在警局大门外等到了上午十点,也没见到龙少辉出现。后来进去一打听,龙少辉出差了,可能近期回不来。靠,白等了。我抬头看了看楼梯,脚抬了几次,都没勇气上去,一咬牙,转身出去了。
出了警局,只有跟阎相打了电话,省城内,除了龙少辉之外,他或许还能帮到我。过了二十多分钟,阎相开车赶到警局门口,我上了他的车,简单把昨晚上的事说了一遍。他眯着眼睛沉思了半天,最终点点头。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二十年前,杀死隔壁小女孩和村里赤脚医生的,应该是一只寄宿鬼。看来,寄宿鬼与夜魔眼有关系。”阎相皱眉说。
我又把夹克衫递给他:“这个王八蛋可能是幕后主使者,也可能是个狗腿子,是他昨晚帮寄宿鬼挡了一下,可惜我没追上这王八蛋。”
阎相跟我一样拿起夹克衫看了看质料和商标,又闻了闻上面的味道,马上向后一仰头,显然熏到他了。
“好大的烟味,这个人平时一定喜欢抽烟斗,这种味道独特的烟丝是亚布力烟。”阎相好像对烟丝很内行。
“阎大师以前也抽烟吗?”我好奇的问了句。
“嗯,我以前抽烟,并且特别喜欢抽烟斗,这种亚布力烟丝也是我的钟爱。”阎相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
我忽地想到了姓梁的老家伙,他不但抽的是烟斗,而且烟瘾也大,坐在火车上还叼着空烟斗。想到这儿,我又闻了闻夹克,别说,觉得这烟味与火车上闻到的有点相似,难道这是老梁的夹克吗?
极力回忆下,猛地想起了从龙兴寺一路追着老梁到龙兴居时的情景,他好像就是穿了这种深褐色的夹克衫。有时候太过注意一个人的举动,往往会忽略其他细节,像衣服一类的服饰用品,只有女人才会关心。
我一下张大了嘴巴,老梁可是已经死了的,难道跟我一样还魂了?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他的道术很独特也很厉害,况且做了这么多年的阴阳先生,在地府里还能没有点关系?如果他真是复活了的话,倒是让我真的想不通了。
他在龙兴居明显是被寄宿鬼给害死的,因为当时他又用“烟符”给陆晓翔驱鬼的时候出现了意外,除了这个可能性之外,不会是死于其他原因。他既然被寄宿鬼给害死,说明他跟寄宿鬼之间没什么关系,怎么凌晨会帮寄宿鬼逃走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这件事想不通索性先不想了,我拜托阎相想想办法,在警局内找关系帮曲陌洗脱罪名。老家伙一瞪眼看着我说:“你跟沈冰这么熟,为什么不去找她?”
我挠了挠头,苦笑道:“现在不熟了,因为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阎相哦了一声说:“那好,我想办法吧。”
正在这个时候,曲陌打来电话了,她说已经从警局出来了,现在跟王子俊在我们所住的酒店内,要我过去。我不由纳闷,就算她洗脱了杀人嫌疑,但半夜留在龙兴寺内的事怎么说清楚的?况且我们还在大雄宝殿折腾的很厉害,把供桌都打翻了,人家文物局和佛教协会能同意吗?
我连忙跟阎相说曲陌的事不用管了,她现在没事了,把我送到酒店。阎相不喜多言,开车把我拉到了酒店门外,然后跟我说他还有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给他打电话,说完开车走了。
正要进酒店的时候,看见曲陌和王子俊从里面出来,身边还有两个人陪着。我看到他们时,眼睛一下就直了,这两人是沈冰和一个陌生的男子。
第133章 沈冰中邪
本来他们正有说有笑的从里面走出来,但沈冰一看到我,马上脸沉了,曲陌和王子俊也闭了嘴,一时气氛相当尴尬。
我看了看沈冰和这个长相算是比我帅气点的男人,刻意表现出一副极为大度的样子,微微一笑,冲沈冰说道:“好久不见,你还好吧。”其实我心里糟透了,现在才知道啥叫伤口上撒盐,滋味真他妈的难受。
沈冰忽然抬头两眼望天,嘴里咕哝着:“废话,我不好能站在这儿吗?”
她这种总是出人意料的待人方式,放在以前我肯定要K她两句的,可是现在心境不同了,她旁边站的这位,可能是他的男朋友,我就算以普通朋友身份可以打击她,但我糟糕的心情也实在让我没这份热情了。
我这会儿心里装满了山西老陈醋,又酸又沉。
王子俊善于和稀泥,一见气氛不对,连忙给我介绍沈冰旁边的男子,他叫高松,以前跟沈冰是大学同学,现在刚从国外留学回来,这几天一直和沈冰在一块叙旧。
叙什么旧?还不是续大学时的旧情?看样子就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老子一时心里更加的一落千丈,心情出奇的差劲。这小子比之前的乐维看起来都帅,并且是从国外回来的,无疑又增加了一道洋光环,又是和沈冰老同学,他们了还有什么理由不能成为一对的?老子只不过是只土包子,比在这小子跟前,说好听点是垃圾,说难听点就是一坨屎!
曲陌接下来说,她被带到一家警察分局后,因为案子牵涉比较大,上报了总局,沈冰代表重案组过来审理的,得知详情后,把她保释出来了。
我现在没心情听她说这件事,也懒得想知道她们两个之间误会化解了没有,只是点下头,沉声说:“出来就好,我去医院看看二毛。”说着冲高松颔首致意,算是给他打个招呼,掉头往街边走去。
走到街边刚要拦住一辆出租车,王子俊跑过来说:“别打车了,沈冰说她跟同学一人开了一辆车的,带我们去医院,她说她也想看看二毛。”
我要是拒却这个要求就显得太没男人风度了,只好坐上沈冰的车,没想到王子俊和曲陌都坐上了高松的车子,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辆车上了。
沈冰寒着脸把车开向医院,我坐在后座上,心思翻涌,五味杂陈。平时喜欢说话的她,竟然紧闭双唇,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车里气氛非常厚重,让我有点喘不过气。
她开车还是那么猛,到前方路口正赶上红灯,一脚踩住刹车,只差一点点就撞到了前面的车屁股上。
我一头撞在了前面车座上,撞得头晕眼花,忍不住发火道:“你怎么不长记性,不能开慢点吗?”
她刷地扭回头,冲我鼓足了眼珠子:“要你管!不坐下车,免费拉你去医院,还那么多麻烦。”
我也来气了:“我让你免费了吗?是你哭着喊着要拉我去医院的,关我毛事。”
“嘿,几天不见,你学无赖了,下车!”她气的两腮都鼓起来了。
不就有辆破车吗,不就有了归国老同学忘了我这只土包子了吗,老子道术虽然不精,骨气倒是满挺足的,开车门下去了。
“回来。”她又把头伸出车窗叫我。
你说让我下车我就下车,你说让我上车我就上啊?以为老子是什么人,卖笑的小姐随你怎么摆布啊?我冷哼一声,当做没听见。
“快点啊,你没看绿灯了,这样会堵车的。”沈冰急了。
前面亮起了绿灯,后面的车子都按响了焦躁的喇叭声,抗议呢。我寻思着,算是我顾全大局吧,不然这儿肯定堵车,谁让咱是个好人呢。我又回到了车上,还没坐稳,车子像火箭似的的飞出去了,他姥姥的,脑袋又撞在了前座上……
“别以为我是回心转意,我是怕别人骂我不够义气,好歹你来到省城我是主人,我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从侧脸上看到,她撅着小嘴,似乎她理由挺充足的。
我才要回击两句,可是一想到高松,心头就是一酸,算了,什么都不说了。以前种种斗嘴时的情景,以及她在地府昏迷时的梦话,全当是做了一场梦,她还是省城的警察,我依旧是小镇上的一只土包子,本来就毫不相关。啥时候听说过天鹅跟癞蛤蟆有一腿了,除非天鹅缺心眼。
剩下的路途,又是一阵沉默,十几分钟之后,总算来到了医院门口。
下车后,沈冰挽住高松的手臂,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意,高跟鞋踩出让人心碎的“嘎达嘎达”声,走进医院大门。我失落的站在原地没动,她这是在向我炫耀,在向我耀武扬威,不就一个小白脸吗,出国留过学怎么了,扒光了衣服,还不都是一个吊样?
这两天经过警方的努力,发动募捐活动,有不爱心人士纷纷捐款,帮助二毛解决了住院费用。二毛的父母也被警方说动,赶到了医院。这倒让我松了口气,本来二毛是我带来的,现在我倒变成了局外人,没我什么事了。
沈冰亮出了警察证件,医护人员特许我们探望病人五分钟。
病房里二毛的父母眼睛红红的,似乎对我也没什么印象,把我们当做了社会上的好心人,不住的道谢。我们围在床边看了看二毛,他依旧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皮包骨头的小黑脸让人着实心疼。
我心里叹口气,这两天被寄宿鬼杀人事情搞的晕头转向,没顾上帮他寻找阳男阴女。虽然说距离七个月死亡之期还有些日子,可是阳男阴女大海捞针一样的几率,七年也未必找得到。
沈冰看了二毛两眼后,竟然眼睛也红红的,当时他还被是只小鬼的二毛吓得全身发抖,此刻竟对他这种凄惨模样怜悯起来。
五分钟很快过去了,医护人员进来赶人,我们只好出来。大伙儿心情都不好,均各沉默不语走出医院。
高松看上去心情并不坏,他笑呵呵的请我们大伙去吃饭。原本二毛与他没什么关系,他也没必要不开心,可是我看着特别不顺眼,很想给他一拳。妈的,那种贱笑!
沈冰有意无意的看我一眼,眼中神色很复杂,不知是期待我去还是根本不想让我去。
曲陌和王子俊都在看着我,此刻我成了关键人物。
我低沉一笑,对高松说:“谢了,我还有事,你们去吧。”
沈冰哼了一声,拉住曲陌的手说:“他不去正好,看到他我吃饭没胃口,走,咱们一块吃饭去。”
高松没说什么,直接走向自己的车去了。
曲陌不好拒绝,半推半就的跟着往车上走,王子俊也跟在后面,不住的回头看我。他们上车后,沈冰关车门的一瞬间,仿佛带有幽怨的眼神看我一眼,可能又是我一厢情愿了,也或许是讨厌的意思。
但就在这一瞬间,我发现了她眉心上有图黑气!
第134章 柔道七段
“等等!”我大声叫着,冲汽车跑过去。
沈冰一下翻起白眼,没好气的看着我,似乎特别鄙视我这种临时变卦的作风。
王子俊正等我来呢,马上给我推开车门,高兴的冲我招手:“快上来。”
我飞快跑到跟前跳上车,显得没半点风度,好像唯恐沈冰不等我似的。上车后,我对他们说:“简单吃点饭,马上去找阎相。”
曲陌和王子俊还不知道阎相是谁,都愣愣的看着我。
沈冰皱眉问:“找他是你的事,跟我们说什么。”
我没心情跟她斗嘴,心说没你的事,你接什么嘴,老毛病。沈冰见我没接话,像打了个胜仗一样,满脸得意的开车走了。
曲陌和王子俊都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避免车上气氛陷入尴尬,但我实在没心情说话。心里一直想着沈冰额头上的黑气,有时她有意无意的在后视镜上看一眼,我也能清楚看到她眉心的情况。确定这团黑气,跟陆晓翔的征兆一模一样。
因为这团黑气有个特点,我是亲眼见过小女孩、秦思华和陆晓翔黑气特征的,全都是呈现海星一样的形状,从眉心向四外扩散成五条淡淡的黑气,一旦发作,就像陆晓翔自杀前的样子,半张脸都会变成黑色。
我现在隐约明白了点什么,那就是夜魔眼与寄宿鬼的关系。基本上这几天死于寄宿鬼的四个人当中,除了陆晓翔之外,有三个人是接近过二毛的。如果说陆晓翔是个意外,也不尽然,曲陌好像充当了传播者的角色,间接的让陆晓翔遇到了这种凶煞恶鬼。
寄宿鬼附身,那意味着给宿主贴上了一个必死的标签,驱之不尽,必死无疑,我刚才能不急着上车吗?此刻,我心里还在为此事纠结焦急。虽然沈冰不可能对我回心转意,但我对她的心是永远不会变的,宁肯用我的性命换取她的平安。
中午这顿饭吃的非常郁闷,或许我本不该来的。高松找了一家豪华的酒店,要了个雅间,档次比福满楼都要高。他和沈冰坐在一块,两个人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处相当恩爱的大戏,高松不住给沈冰夹菜,而沈冰还亲手给他喂东西吃,简直把我当成了个死人!
曲陌和王子俊闷头吃着,大气不敢喘一口,不时偷偷观望我的表情。
我冷眼看着他们俩的表现,心想当老子死了,老子就当是死人,不妨碍你们恩爱。也不管曲陌和王子俊,自己倒酒闷喝。不过我还惦挂着寄宿鬼,所以不敢多喝。尤其是这种心情喝酒最容易喝醉,我还要保持清醒,后半夜跟寄宿**斗争呢。
因为从陆晓翔症状上看,寄宿鬼附身,第二天必死。明天凌晨,又将是一个难以平安的夜,我对能否保住沈冰的命一点信心都没有,这也是我甘当死人的原因。你只要高兴,别说死人,当鬼当聻都成。
不过王子俊实在看不下去了,对沈冰说:“我们吃饱了,你们也快点吃吧。”
沈冰忽然把筷子放下,眼神变得非常阴冷,盯着王子俊说:“等会儿,我还没吃饱呢!”声音森然,听的我背脊上都起了鸡皮疙瘩,这是寄宿鬼在说话!
高松显然正在兴头上,也不耐烦的说:“急什么,多吃点。”说着又给沈冰夹菜,看样子根本没注意到沈冰与平时不同。
我“吧”的将酒杯放在桌上,冷冷的看着沈冰问:“你什么时候死?”
词语一出,满桌皆惊啊,我跟沈冰之间的别扭劲,谁都看得出来,我突然来这么一句,估计他们肯定以为我是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可是也不能这么咒对方死。
曲陌和王子俊两个人眼珠转来转去,看看我再看看沈冰,一脸的惊恐。
高松顿时脸就黑了,满脸愤怒的就要冲我发火,沈冰却开口冷笑道:“你都知道了,还用问吗?”
我点点头说:“嗯,我确定一下,咱们凌晨接着玩。”
“玩就玩,谁怕谁?”
曲陌听到这儿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吃惊的看着沈冰。王子俊和高松一脸的惊诧,我们凌晨接着玩,一男一女,除了滚床单那事,还有别的吗?
“你们凌晨玩什么?”高松醋意浓厚的问沈冰。
“你问他。”沈冰故作神秘的冲我扬了扬下巴。
高松立马瞪着眼珠看向我,我冷笑着说:“玩鬼!”
“你消遣我是不是,玩你个大头鬼啊?”高松不明白我说的真正含义,以为我在耍他,忍不住发火了。
王子俊苦着脸看我,那意思好像在说,大哥,开玩笑不是这么开的,我也救不了你了。
曲陌看着高松说:“高先生别误会,沈冰她……”
我知道她下面想说沈冰中邪了,但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寄宿鬼的事,以免对方不信还会更加鄙视我这种神神叨叨的阴阳先生。我冲曲陌摆摆手,阻止她说下去。
沈冰忽然打个激灵,恢复了自己的意识,摇了摇脑袋,似乎在想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想半天,也没想起来说什么,皱眉看着满脸怒气的高松问:“怎么了?”
“他,他说凌晨跟你玩,你们要玩什么?”
沈冰眨眨大眼睛,又看着我问:“我们要玩什么?”
我差点没摔倒,就算你不知道也不该这么问,显得多暧昧啊。“玩斗鬼。”我淡淡的说了句,端起一杯酒喝了。
沈冰更加疑惑了,她又想了想,把头往前伸出老长,小声问:“我是不是中邪了?”
嗯,她不算完全没脑子,能想到这事。我点点头没说话。可是她这句话声音虽小,但大家伙也都听到了。
高松霍地站起身,拉起沈冰叫道:“别相信他的胡说,他分明是想骗你晚上过夜,我们走。”
沈冰也半信半疑的跟着他走向门口,不住回头看我。
我猛力的拍了下桌子,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冷喝一声:“回来。”
高松走到门口冲我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土包子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靠,老子最不能容忍别人骂我土包子,虽然沈冰也这么叫,但那是她对我的专用称号,你是神马东西,也敢这么叫我。我起身冲到了门口,先掰开了他握着沈冰的手,然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放手,我在美国可是柔道七段!”他妈的这小子还在恐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