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解释误会
我让曲陌抱住二毛,在火盆上烤着,我坐在桌子后翻开茅山古籍,查找有没有其他良方。这本书要说博大精深,那是半点都不夸张,各种鬼怪传说以及道法记载,包罗万有,但也正是东西太多,有些难免会写的非常精简,提到夜魔眼的只是短短几句,翻遍了整本书,也没找到其他有关驱除夜魔眼的办法。
我失望的掩上书,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抬头望着屋顶,极力思索跟老爸学过的东西,看能不能找出一点别的办法。
不知不觉天亮了,而我想破了脑袋,屁办法都没想出来。看着曲陌爱怜横溢的抱着二毛,不住的摇晃着他,心里感到莫名的生气。老子十几年前没能把二毛拉出冰洞,现在又要再次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我学了这么多年的道术,都学到狗身上了?我简直他妈的是混蛋!
“天亮了。”曲陌看了眼从门板缝隙透进的光芒说道。
废话,我早看到了,这会儿变得异常焦躁,站起身说:“先把孩子抱到我家,让我老妈看养几天吧。他出生手才四个多月,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我再慢慢想办法。”
曲陌跟着站起来,奇怪的问我:“你怎么知道他出手四个多月了,看他模样好像才出生几天吧?”
我心情沉郁的说:“他出生那天我还去看过他,不会记错。”
打开店铺走出去,此刻早上六点半,街上空荡荡的。乡镇不比城市,农活已经让他们强身健体,不用大早上起来做晨练。我关好店门,从曲陌手里接过了二毛,离开炭火盆,他又变成了一个冰块,把我冰的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时我才想起曲陌是跟着那只男鬼杨东浩过来的,问她怎么回事。
曲陌说昨晚睡的好好的,突然房里有了动静,一股阴寒之气迫的她不由自主的变身,身体里的邪祟完全控制了她的身子,她的意识只有躲在大脑一个角落里旁观。她被动的朝窗口又咬又挠,最终逼出了一只男鬼原形,还把他眼睛挠伤,仓皇逃走。她跟着追出去,经过一个村子边时,看到了这个婴儿,邪祟竟然也生出怜悯之心,抱起了这孩子,然后就消隐了。
她看到孩子的诡异症状,便想到了我,所以来到镇上,也没看时间。幸亏我闲的蛋疼跟杨东浩多聊了一会儿,不然她肯定会扑空。
说话之间,走到了我家门口,我没打算让她进来。因为我的烦心事够多了,不想再沾上她。如果让她进来,老妈又该怎么想?这女孩似乎对我很中意,但我对她却没半点心思,我觉得我们也不应该再见面,让一切止步于现在。
“那……我走了。”曲陌满有心事的对我说,眼神中有股留恋之意。
我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抬手看看手表,嗯了一声说:“镇子东头有个公交车站牌,七点有车开往城里。保重!”我说完再不多看她一眼,转身就要开门。
“你们……”这时从一旁传来王子俊的诧异声音。
我和曲陌同时转头,靠,王子俊穿了一身运动装,这小子喜欢城里人的生活,看样子是做晨练,站在离我们十几米开外,一脸的复杂神色。我们一时都愣住了,大早上我和曲陌在一块,又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这怎么解释?
加上之前那个误会还没解释清,又增加一次新的误会,我勒个去的,世界上怎么有那么多的巧合,都发生在了我身上呢?老天爷你要是看我不顺眼,直接一个焦雷劈死我算了,为毛这么折磨我?
曲陌似乎也有点不知所措,指指孩子又指指我说:“我是给他送孩子的。”
晕,这什么解释,好像二毛是我孩子似的。
王子俊一下张大了口,下巴差点掉下来,瞪着我们俩好久才吐出一句话:“你们都有孩子了?”
我心想不能任由这个误会再扩大了,今天必须要解释清楚,还老子一个清白。我没好气骂道:“放屁,生孩子也不能这么快就生下来,是曲陌在胡杨庄村边捡到一个孩子送过来的,这孩子中了邪,不送给我,难道送给你能给治好吗?”
曲陌好奇的插了一句:“我没说在胡杨庄捡到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没回答她,而是看着王子俊脸上神色有所缓和,又接着说:“咱们三人好久没见面了,找个地方聊会吧。在黄山的误会,该是解释清楚的时候了。”
王子俊一听黄山两个字,眼里就是一种痛恨之色,冲着我哼了一声。这小子怨气挺深的。
我们三人来到广场上,我脱下外衣裹住襁褓,坐在石凳上。曲陌和王子俊各自站在一边,两个人好像也陌生了许多,这十几天,他们也没见过面。广场上冷冷清清,远远的一个角上,有两个老人在锻炼身体,我看是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八成搞黄昏恋。
我指着一边的石凳让他们俩坐在一块,然后把这个误会始末详细的讲了一遍,最后又说:“在那种情况下,我们俩会不顾你们死活,做出难以见人的事吗?我们光着屁股玩了二十多年,老子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今天要不是碰巧撞上你,我也懒得跟你说这么多,你爱怎么想我怎么想我,反正老子问心无愧。”
王子俊一听原来是这样的情况,脸上立马浮起笑容,不好意思的对我说:“别生气啊,我也没怎么想你,只不过吃点醋罢了。哥们你也是谈过恋爱的人,知道兄弟这种水深火热的心,放在你身上,看到那种情况,估计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他说的也对,爱情是自私的,跟眼睛揉不下沙子一样,换我看到当时那情形,沈冰光着身子和王子俊躺在洞里,我也会胡思乱想。
曲陌唰的站起身,冷笑对王子俊说:“你吃哪门子醋,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我答应过要跟你好吗?别一厢情愿,说的好像我跟你有恋爱关系一样。”说着又转头瞪着我,那种眼神中充满了怨毒,“还有你,别装的像个圣人似的,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说完气呼呼的向广场外跑了。
我们俩被她这通机关枪扫射一样的话,给搞的哑口无言,过了好大一会儿,王子俊先反应过来,冲我苦着脸说:“唉,不该对着她解释的。”
“为什么?”我问。
“你不知道啊,我追了她大半年,她一直都没答应过我。”王子俊耷拉下脑袋,满脸惭色。
第117章 小女孩诡异之死
不用他说,其实我也看得出来,不然曲陌不可能对我有所暗示。我苦笑着看着曲陌的背影消失在广场外,心里想着“别装的像个圣人似的”这句话,我不是装的,对天发誓,我要装也是装孙子。
王子俊唉声叹气老半天,才看到了我怀里的孩子问:“这孩子怎么回事?”他抻头看了一眼,吓得往后一缩脖子,小声又问:“孩子还没咽气吧?”
我瞪他一眼:“少咒这孩子,他是二毛转世。”
“啥?”王子俊一下瞪圆了眼珠子,慌忙又探头去看孩子。
我当下把二毛死后一直跟着我,后来投胎的事以及身上长了夜魔的情况眼告诉了他,然后叹口气说:“咱俩当时都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冰窟窿里的,那时虽然还小,但也为他的死伤心了老久。现在他又有生命危险,这次老子就是把命豁出去,也要救活他。”
王子俊带着哭腔说:“对,算我一个,要命先拿我的,怎么也不能让二毛兄弟再死了。”
我回到家对老妈实话实说,这是二毛转世,因为中了邪被家人给丢到荒郊野外,所以我带回家里了。老妈慌忙把孩子接过来,看到惨成这副模样,她老人家也哭了,熬了点小米粥喂他吃。
二毛一直似睡似醒,吃东西时也不睁眼,吃了几口后再不张嘴了,老妈把他暖进被窝里。我简单喝了一碗粥,睡到了中午醒过来。心想虽然太祖爷爷传下来的茅山古籍博大精深,但也不见得包罗了整个道家法术。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或许还有很多高深道法或是偏方窍门太祖爷爷没有学到。
也或许太祖爷爷所学渊博,但传下来的却少之又少。我既然不懂,不如寻求其他高人帮助。我想起了一个人,阎相!
这个人深藏不露,虽然上次活养尸案件中,他看上去没什么作为,但其实他道术还是很精深的,与谭清有一搏。以他多年的经验,可能会帮我出点主意,驱除夜魔眼。一想到这儿,再也待不住了,收拾好背包,跟老妈打个招呼,抱起二毛去了城里。
他妈的真巧,在火车站门口又遇上了曲陌,还有追在她屁股后头的王子俊。一问才知道,曲陌心情不好,要去省城找大学同学玩两天,王子俊死皮赖脸的要跟着。得,还是一路,好像之前我们商量好了一样。
我真的想哭,老天爷你别耍我了成吗?你要是需要补阴丸,我赶明做上一大包,给您送天上去。
为了二毛,我也没工夫跟他们捉迷藏,让王子俊买了三张火车票,一块去省城算了。曲陌本来不乐意跟我们搭一列火车的,但看到二毛,又心软了,她也想跟着孩子看看。
三张票是坐在一块的,我上车故意跟人调了座位,离他们远远的。还好坐在我里面的是一个长相不错的妹子,对面是一对母女,大人看上去才三十出头,打扮的挺时尚,天气这才刚转暖,她就穿上了短裙和丝袜,倒是挺养眼的。
她带着的小女孩也长的挺可爱,大概有十二三岁模样,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说话很甜。她们见我一个大老爷们抱着孩子,一直拿奇异的目光盯着我看。尤其坐在我里面的妹子,还一个劲的要看二毛的小脸。我连忙用外套给捂住了,看一眼还不把你吓死?
坐火车到省城估计要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车开了十几分钟之后,小女孩指着二毛跟她妈妈说:“妈妈你看,小娃娃会不会气闷啊?”
这女人一皱眉,看样子还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主,对我说:“小兄弟,这样带孩子是不正确的。火车上很暖和,没必要把孩子包的这么严,会让孩子透不过气,孩子气脉小,容易窒息。”
我冲她一笑说道:“谢谢大姐了,孩子生病怕冷,医生说捂严实了好。”
“那你也得让她透点气啊。”这位大姐又说。
我旁边这妹子也帮腔说:“是啊,你们男人太粗心大意了,快让孩子透透气。”
我要是不让二毛透点气,恐怕她们俩要用眼神杀死我。我只有把外侧衣服揭开一个小孔,这个角度,她们两个除非站起来才能看到二毛的小脸。对面大姐见我还是不肯全部揭开衣服,不忿的看我一眼,似乎在说真是混蛋男人,懒得理你。
小女孩却是一副天真的笑容问我:“这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我笑着答道。
“我看看他可以吗?”小女孩说着站起身了。
我急忙把衣服又遮严实了,对她说:“不行,他害怕见到生人,不然哭起来很难哄住的。”
“哦”小女孩一脸失望的又坐下,当她坐下的一瞬间,我忽然发觉她眉心有团黑气。我一怔,刚才还没看到的,怎么突然有了?我低头看了看二毛,心想不会是小女孩生气低弱,让夜魔眼邪气给侵染了吧?
那要真是这样,倒是我的罪过了,抬头看看这位大姐,不知道她是否信鬼神,如果是个无神论者,我贸然给她一张符,不把我当神经病才怪。我这一想出了神,大姐狠狠瞪我一眼,别过头去了,呃,好像把我当成了列车之狼!
大姐,你都三十岁的人了,尽管打扮的很发骚,可我还是个小青年呢,要打女人主意,我也打旁边这妹子,你怕个毛?
我旁边这妹子见我眼神盯着对面,也产生了条件反射,吓得往里面挪了挪身子,把衣服领子都拉起来,像防色狼那么防我了。
我又把头转向小女孩,望着她眉心那团黑气,心想咋办呢,如果不给喝点符水,恐怕回家要生病。
对面大姐发现我目光又盯着她女儿,气的一咬牙,撩起上身衣服捂住了小女孩脸孔。
“妈,你干嘛呢,我要上厕所,放开我了。”小女孩拉开大姐的衣服,挤出座位,朝厕所方向去了。
过了一会儿,女孩始终没回来,对面大姐有点沉不住气了,站起来去找女儿。我望着火车连接之处围满了人,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预兆。我跟着起身,走向那边。
大姐挤到人群里,拍着厕所门大叫:“静静,怎么还不出来,外面等着很多人。”
里面没回应。
大姐又接连叫了几声,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这下大姐慌了,向众人求救,有人帮她找来了乘务员,把厕所门给撬开,开门的一霎,我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寒意从中涌出,心叫不好,踮起脚往里看。
一眼看到小女孩以不可思议的姿势蜷缩在地上,双眼血肉模糊,七窍流血,看来是死了!
“啊”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片惊呼声。
“静静……”大姐撕心裂肺般的大叫一声,扑进厕所内。
第118章 妹子附身
小女孩离奇的死亡,在乘客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很多人离座往前挤过来。包括我旁边那个妹子,还有曲陌和王子俊,不过他们都被远远挤在外面。厕所门口已经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我想挤出去都难。
大姐扑在孩子身上嚎啕大哭,听着感觉非常凄凉,不少心软的女人都跟着落泪了。
列车长和乘警把乘客驱散,他们进了厕所,把大姐拉开,先查看了一下小女孩的症状。听前面几个人小声议论,女孩眼珠被挖走了。我心头一寒,莫非小女孩要看二毛,被夜魔眼给挖走了眼珠不成?
然后想了想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夜魔眼只是一种寄生类邪祟,长在人身上只对宿主有不利,不会对其他人造成侵害。那说明小女孩的死,是另有原因,与二毛无关。正好现在乘警从厕所里出来,在驱散大家伙儿各回各的座位。
我挤到外面,把二毛递给王子俊,从包里拿出了点睛笔,在印堂开了阴阳眼。转头瞧望,只见随着乘客四散,坐回座位后,一股淡淡的黑气,沿着车厢顶部,往前迅速飘游,这只鬼东西没走,妈的,老子非把你灭了给小女孩报仇不可。
正当我摸出了铜钱,这股黑气忽地飘到我的座位上消失不见了。靠,看来刚才这鬼东西就在我身边,我却没察觉出来。他妈的,玩了这么多年的鹰倒被啄了眼,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急走几步回到座位前,来回寻找鬼东西的藏身处。
那个妹子见我眼睛不老实的东瞧西望的,吓得在座位上缩成一团,双手牢牢抱住胸。胸是挺大的,可哥这会儿没这心情欣赏。咦,她眉心也出现了黑气,怎么回事,鬼东西附她身上了?
现在车上刚死了人正乱,我要是冒昧给这妹子驱邪,恐怕要被乘警当成恐怖分子。我回头看到了曲陌,走到她跟前小声说:“火车上有鬼,现在好像附到了我身边那女孩身上。你拿着这张驱邪符,念两句驱邪咒,把符贴在她胸口上。”
曲陌一点就透,明白我不能动手的原因,接了符二话不说走向我的座位。
王子俊小声问我:“你要曲陌去干吗?”
我才要回答,乘警过来了,叫我过去餐车问话。因为小女孩之前跟我坐对面,他例行做调查。乘警对我说完后,又挤到我座位前,把那个妹子也叫走了,曲陌无奈的冲我摇摇头,她还没来得及下手呢。
因为火车上多余空间实在太小,只有餐车还算宽敞点,所以把小女孩尸体抬到了这儿,已经被蒙上衣服。那位大姐哭的死去活来,我都觉得心酸。这小女孩也确实可爱,死了真是让人感觉痛惜。
我跟这妹子一块来到餐车上的,一路上我不时看她的眉心,因为随时要掌握黑气的变化,如果黑气扩散,证明鬼要发作,恐怕周围的人都会被害死。
“够了,你这色狼,不要再盯着我看了!”这妹子一到人少地方,又是对着乘警,胆子壮了,对我大声怒骂。
我一愣,我看你只不过是看看脸而已,又没看你身上其它地方,这也叫色狼?你见过哪有色狼光盯着脸不看你敏感部位的,有也是个傻色狼!
乘警瞪我一眼:“坐下。”
我自嘲的笑笑,看他这模样,不会真把我当成色狼看了吧?我乖乖坐着椅子上,乘警开始先问起这妹子。
她叫秦思华,是省城歌舞团的一个舞蹈演员,刚从我们县城探完亲要回省城。我不由又盯了一眼她的身材,难怪这么好看,原来是个跳舞的女孩。跳舞的女孩不但身材保持的非常好,气质也是很高雅的。她被大姐的哭声给引的抽泣起来,哭着回答问题。
但见到我又看她身子,指着我冲乘警大声道:“警察同志,她又看我。”
汗,你穿着衣服呢,为什么不能被别人看?
“你,低下头。”乘警没好气的冲我发火。
我只有低下头,心想老子最近真够倒霉的,坐个火车也被人骂色狼。
秦思华抽抽噎噎的把我们坐在一块的事说了大概,我怎么听她这番话怎么把我当成了凶手。本来这个座位不是我的,结果我跟一个姑娘换了个座位,那就有嫌疑了,并且说我一路上不住看对面大姐母女俩,最后一直盯着小女孩看,好像意思是说我把小女孩盯死的。
乘警问完了她,又接着问我,我说抱孩子上省城看病的。问我为什么换座位,我说跟我一块来的朋友因为睡觉打呼噜,怕惊扰了孩子所以换了座位。这个谎话也算合情合理,乘警没起疑心。再说小女孩并不是被毒死的,那副惨状明眼人都看出是脑袋受到了猛烈的撞击,才会七窍流血,并且眼珠也被挖走,刚好那个时间我在座位上,没有杀人嫌疑。
问完我正好火车到中途站点停下,乘警交代我和秦思华暂时不要离开餐车,等这件案子暂时有了眉目才允许我们任意走动或是下火车。
这列火车车门全部封闭不开,不许上下乘客。乘警把餐车前面这个门打开,迎上一位戴着墨镜的老年人,穿着一身白缎子唐装,左手捏着两个保龄球,哗啦哗啦的转动着,嘴里还叼着一只烟斗,妈的,这造型,你到底是阴阳先生,还是福尔摩斯啊?
老家伙跟着乘警先去了趟厕所,回到餐车上又揭开女孩脸上衣服看看说:“被鬼害死的,这车上有鬼!”
他这么一说,吓得围观乘务员齐声尖叫,连大姐都停住了哭声,怔怔的看着老家伙。秦思华更是魂不守舍,全身不住发抖。
我不由松口气,老家伙是个阴阳先生,手底下还有两下子,幸亏他有两下子,也洗脱了我和秦思华的嫌疑。
老家伙摘下眼镜看了看秦思华,一对肉眼泡小眼睛,目光挺毒辣的,皱眉道:“这姑娘有麻烦。”
我暗自点头,老家伙有点道行,看出秦思华眉心黑气了,能看出毛病,就有本事驱鬼,倒是省我力气了。
乘警正满脸疑惑,开口问老家伙的时候,秦思华脸上突然浮起一股邪恶的笑意,嘿嘿冷笑了几声说:“三天之后我才会死!”
第119章 收鬼高人
声音还是秦思华的声音,却是非常冰冷森厉,说不出的诡异,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脸现惊惧!
那些乘务员MM都捂着脸逃出餐厅了,乘警和列车长也跟傻子一般杵在那儿不知所措。只有我抬头望了一眼老家伙,心想看他下面该怎么处理。
老家伙不慌不忙,表现的极为镇定,摘掉墨镜将眼镜腿插进上衣口袋,用手扶起烟斗猛力抽了一口烟,吐出一片烟雾。
“可惜你等不到三天之后了,三分钟之内,我要你魂消魄散!”老家伙淡定的说。
“桀桀……”秦思华蓦地发出一阵刺耳难听的怪笑声,听的我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种声音太他妈熟悉了,跟黄山魇鬼如此的接近,无非一个是男鬼,一个是女鬼。
老家伙脸上神色不动,又猛地抽了一口烟,手上一翻,把烟斗里的烟灰全都磕在餐桌上,把烟斗又叼在了嘴里。我有点看不懂他想干什么,三分钟要解决这只鬼,可是不拿出黄符以及任何驱鬼法器,光凭几句恐吓,就能让鬼乖乖缴械投降?那除非是只傻鬼。
并且是先天弱智的。
秦思华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极为灰暗狰狞,冲着老家伙呲牙瞪眼,看样子她倒是要发作了。
老家伙嘿嘿一声冷笑,嘴唇一绷唆紧了烟斗嘴,两腮鼓了一下,用力往外吹出一道烟气。这是刚才抽了一口存在嘴里没吐出来的,此刻从空烟斗中喷出,直扑秦思华面孔。
我正纳闷烟气也能除鬼时,忽然看到这股烟气迅速扩散开,丝丝袅袅中演化成一幅奇怪的图案。厉害!我不由心里惊叹一声。
别人看不懂这种图案,我看得懂,那是驱邪咒符上符语,竟然能用烟斗喷出这种画面,老家伙真是别出心裁。
秦思华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烟气已经扑面散开,只听她尖利的惨叫一声,用手捂住了脸孔,咕咚一下倒在地上猛力的抽搐几下。一股淡淡的黑气从她额头上冒出,沿着车厢顶往前飘走。
我心想这只鬼也够劲道的,在阴阳眼下还看不出他的原形,如果被他跑了,不知还要祸害多少人。老家伙手段虽然厉害,但不一定有阴阳眼,能看到这股黑气。我才要起身,摸出铜钱去追袭,老家伙又已经动手了。
他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只空酒瓶,上面参差不齐的贴满了黄符,一张张的跟渔人穿的蓑衣模样差不多,只留瓶口没任何东西遮拦。他手腕一抖,把酒瓶掷出,追着黑气不停的在空中旋转,我估计是用了回力,是不是这样等会就知道了。
酒瓶很快追到黑气后面,两者一接触,黑气宛若一条长蛇入洞般,给吸进瓶子里。瓶子又旋转着倒飞回来,老家伙一把接住,拿起瓶盖拧上,加上一道符封住了。
我几乎看傻眼了,从没见过这种驱鬼收鬼的手法,也是从所未闻,干净利落,简直太帅了。虽然手法不同,但殊途同归,用的还是道家法术,无非是减少了其中很多没用的环节,使整个驱鬼收鬼的过程显得极为简练而又有效。
平时我们驱鬼,要念咒烧符,收鬼要用桃木剑或是我用的铜钱,把鬼打伤,才用类似于酒瓶这类器皿把鬼收进去,用咒符封住。相比之下,太过麻烦,远不如他这种简练的手法快捷实用。
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老子终于开了眼界。并且佩服的五体投地。
老家伙冲列车长和乘警晃了晃酒瓶说:“鬼已收起,可以开车了。”
列车长和乘警面面相觑,这玩意也太玄了,他们什么都没看到,就用酒瓶在空中转几个圈子,然后他说开车就开车,岂不是太过草率了?还有地上躺着的秦思华,现在一动不动,如果我不是干这行的,也会怀疑老家伙是不是用了毒烟把她给迷昏了?
估计他们俩心里都在嘀咕,这老家伙故弄玄虚,是不是真的捉住了鬼?
老家伙见他们不信,淡然一笑,把酒瓶往餐桌上一杵,揭起几张黄符露出酒瓶肚子,嘴里轻念了几句咒语,刹那间瓶子里布满了黑气,并且黑气逐渐变化成一团有形的画面---鬼脸!
列车长和乘警一下吓得脸色苍白,不由自主的跌坐在椅子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张大了嘴巴,好像想呼吸又吸不进气那种模样。
老家伙把黄符放下,盖住了瓶子,又说一句:“可以开车了。”
列车长呆了良久才缓过神,点了点头,话也不说走出餐车去了。乘警指着秦思华问:“梁大师,这姑娘怎么办?”
我心想灌符水呗,姓梁的老家伙黄符多的是,随便用一张,管教她三分钟之内醒过来。
哪知老家伙手捏指诀,弯腰在秦思华两只脚底各点一下,直腰站起来。秦思华“嗯”了一声,苏醒了!
靠,这么神奇!枉我经常灌符水这么麻烦,原来用指诀戳脚底,就能驱散受害者体中阴气,让她苏醒。我心里又羞又惭,连忙把铜钱紧紧攥住,千万别让老家伙发现我是同道中人,在他面前真感觉是班门弄斧了。
列车又马上要开了,小女孩尸体被抬下去要用汽车运回省城,大姐跟着下去了。我和秦思华当然也没事了,回到自己座位上。对面是空座,王子俊抱着二毛和曲陌坐到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