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瓶和法水是阳世间最具灵性的东西,地府中的任何东西都是阴柔之物,两者之间成阴阳互克之局,怎么能以忘川河水来修补法瓶呢?法水如果来自于地府就更加可笑了,太祖爷爷写这个时候是不是喝高了?
我正准备揭下那块膏药看看后面是什么,忽然沈冰惊叫一声,我连忙转头,只见一只女鬼披头散发冲进了店铺,扶住门框粗声喘息。她脸色惨白不用说,主要七窍往外冒血,看着非常瘆人,头发像烧焦了一样卷曲着,整个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好像刚被炸弹炸了一下,那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
“现在不营业,你过几天再来吧。”我开口赶她。
“你要帮帮我,我想通了去地府报道。”
她一开口,我立刻听出是报复我的这只女鬼,她居然没被铜钱阵给打散了魂魄。她能想通了,我当然得帮她,这样镇上又少了一只恶鬼。看她现在这样,肯定伤的不轻,能走到我店铺来已经不错了,想要进地府,是没这个力气,估计是要我送她一程。
我点头说:“好吧,我帮你打开一个地府入口。”
店铺跟宅子一样,同样分八卦方位,我算了今天日子,六煞位适合开地府入口,妈的,这个位置正好是货架裂缝。
我做法之前顺手把膏药揭下来了,一直对后面藏着什么感到纳闷,结果还没看清是什么,就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给吸上货架。我用力挣扎了一下,但根本无济于事,这好像是一个宇宙黑洞一般,吸引力之大,人力根本难以与之抗衡。
我不但被吸到了货架上,就连沈冰和女鬼同时都被吸过来,耳朵边刚听到沈冰半声尖叫,眼前突然一黑,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第57章 黑白无常
睁开眼我知道是他妈的穿越了,竟然穿到了地府!
至于怎么穿过来的,魂魄离体,还是整个人过来了,一点也不清楚。不过,看看身边的沈冰,还有那个半死不活的女鬼,断定我和沈冰肯定不是整个人来的,人的肉身决不能进地府,这里只有魂魄!
黄泉路在脚下,界河就在前面不远。我悲了个催的,心里只想哭。要是穿越那该多好,只听说过穿越到古代或是异世的,没听说穿越到地府的,八成我们是over了!
“土包子,我们是不是回到地府了?”沈冰在我身边鬼叫。
“你没长眼睛啊?”我心情正不好,呛她一句从地上爬起来。看看手里还抱着法瓶,感到很奇怪,怎么这东西也能跟着进地府?
“这就是地府吗?”那个女鬼看来是头次进来,趴在地上,来回的瞧。
这时,前面飘来两条影子,到跟前才看清楚,是黑白无常哥俩。我们认识,上次回去的时候,在放生“口岸”就是他们在值的勤,平时也偶尔去我店铺买点东西。因为他们是地府公差,我做这种买卖难免会用到他们,所以鬼牙就免了,两个家伙跟我关系还不错。
不过这次见到他们,把我看愣了,头上尖帽子换成了西部牛仔帽,头发剪短了,舌头也卷在嘴里,穿着一身牛仔装,上衣挂着一个工作牌:“鬼差”!
靠,两个家伙帽子衣服虽然还是一黑一白,但看着像两个西部牛仔,相当酷!
“吖,你们俩怎么又来了?”白无常问。
我苦着脸说:“七爷,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来的,你帮忙给查查,我们是不是死了?”
白无常名叫谢必安,黑无常名叫范无救,也称七爷八爷,一般没人叫他们名字,要么叫无常二爷,要么是七爷八爷。
“你们没死,处长就叫我们俩来收这个叫丁瑞云的女鬼,没你们的事。”黑无常说。
我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女鬼,心想她原来叫丁瑞云。这两位爷既然说我们没死,说明生死簿上我们死亡时间没到,看来是属于串岗。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沈冰拍着胸脯子说。
白无常喜欢开玩笑,逗她说:“千万别吓死了,不然我们哥们要拿你去报道的。对了,上次我们可是拿过你一次的。”
沈冰满眼恐惧的点点头:“我记得,这才过了两个月。”
我又明白一件事,凡是在册死亡的鬼魂,一入地府,这两个家伙就会拿他们去报道。而我上次也是串岗,两个家伙没来找我麻烦。
“丁瑞云,死于丁卯年六月初七,溺水而毙,是不是你?”黑无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日记本,摇头晃脑的念着,最后抬头瞪眼问了句。
“是我。”女鬼胆怯的答道。
“跟我们走吧,先去管理处报道登记,然后先去投胎管理处挂个号,什么时候能轮到你投胎,那要看你运气了。”白无常甩了下他的大脑袋。
丁瑞云战战兢兢的爬起身,黑白无常看我一下算是道别,掉头飘走了。
我拉着沈冰就追,她打我一下说:“没我们的事,干吗还要过界河,过去就回不来了。”
“你以为现在回得去啊?没有通行证,放生口是不会放我们过去的。还得找处长拿签证!”
我们俩因为不是真的死亡,可不像鬼一样能够轻飘飘的飞走,跑的满头大汗,过了界河才追上黑白无常。
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这次算是怎么进的地府,该怎么出去,需不需要跟管理处处长要个签证。要想弄明白,眼下只有问这两个哥们了。
“七爷,八爷,你们两个今天穿的这么帅,简直酷毙了!”我先夸他们两句。
两个家伙咧嘴一笑,白无常说:“现在地府事事讲究跟阳间接轨,在服装上也在改革。上头说我们还有制服的,现在没作出样品,先穿着牛仔装凑合两天。”
“二位爷,你看,我们没死,该怎么回去啊,给指条明路吧。”我笑着问。
黑无常脸一黑,他妈的更像是乌鸦脑袋,皱眉道:“地府哪有明路,都是黑路。”这小子不开窍。
白无常一笑说:“像你们这种事有过不少,但回去的不多,照样需要管理处催爷给通行证。”
没事来地府串岗的还不少嘛,有的都回不去了,幸好我认识处长,再答应送他点补阴丸,回去应该不成问题。
沈冰捅我一下问:“上次你是怎么搞到签证的?这次再去弄一个。”
我赶紧给她使个眼色,她这种说话口气,地府就像他们家开的,说弄就弄一个啊?这话要是传到处长耳朵里,他一生气说不定签证就不好办了。
黑白无常说完向前飘走,把我们甩的远远的,既然已经知道该咋办了,跟着他们也没用,反正知道管理处在什么地方。
我们进入鬼街后,那种凄凉悲戚的感觉又涌上心头,鼻子酸酸的。
沈冰抽了下鼻子说:“不知道在这里能不能找到我爸妈,要是能跟他们团聚,回不回去无所谓。”
我转头看到她脸上有泪珠,到底是女孩,经不住这种气氛感染,悲从心生,还想起死去的爸妈了。
“还是回去的好。”我说。
“回去有什么好,过个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意思。”沈冰一撅小嘴说。
“你不会找个男朋友啊?”我心想真是脑残,论条件,她是属于钻石级别的,抢手货,怎么到现在没个男朋友?
沈冰叹口气说:“男朋友那么好找吗,我看中的都有了女朋友,追我的都是我看不中的。”
这倒也是,不管你长的美与丑,缘分这东西不是全靠长相来决定的,好比我来说,我看中的总是得不到,看不中的已经成了我未婚妻!
到管理处一打听,处长不在,跟总监去巡查户口了。总监是干什么的?那两个登记员一解释,我才明白,总监相当于阎王手底下的大管事。我问阎王现在改叫什么了,他们说是特别行政长官!
我勒个去的,差点没晕倒!
第58章 投胎规矩
从管理处出来,暂时没地去,忽然想起来那行小字,用忘川河水修补法瓶,反正也来了,去趟忘川河吧。
刚才已经跟登记员问清了去忘川河的路。地府共有九条大街,称为“九幽”。每条大街是分等级的,跟阳间富人区和贫民窟一个道理。有钱鬼住的大街繁华热闹,没钱鬼只能挤在“难民营”帐篷里。
而地府鬼蜮又是非常广阔,完全不是我们现在看到一条街就可以想象到其全貌的。因为这条街走了这么久,也没看到尽头,听人说,九幽大街,全长十万八千里,到底是真的假的,只能走完了才知道。
九幽下是十八层地狱,在阳间被人叫做九幽十八地狱,其实它们是分开的,并不是一回事。
忘川河是在地府最东头,而黄泉路是从西边来的,要想到那边,要跨过九幽大街才能到达,如果真是十万八千里的话,我们又不会飞不会飘的,猴年马月才到啊?
我和沈冰在黑蒙蒙的大街上走着,街道两边除了是住宅之外,也有不少店铺,大部分是酒馆,只有极少一部分是卖日常用品的。地府这个地方跟兵营差不多,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大多待不了多长日子,便去投胎了,所以留在这儿的还是少数,像一些日用品,都有亲属烧送过来,销量并不大。
反倒是酒馆招鬼喜欢,地府日子非常枯燥,用酒麻醉一下打发日子,比什么都强。不过,地府还有个好去处,就是ji院!
这条街看上去冷冷清清,肯定是个中等街,要找ji院,估计得去中上等大街去,那边开的店铺也会比这条街上丰富多样。我在阳间还保持处男之身呢,在地府更不可能去找个鬼ji破了处。但听说鬼ji可是比阳间小姐诱人的多,想想倒是心里挺痒痒的。
再往前走看到不少客栈,这些客栈生意都不错,新来的鬼魂马上批不了地皮,没有自己宅子,都得住在这儿。只有那些孤魂野鬼,没人供奉的主,才会住进难民街帐篷里。
走到一个酒馆门口,竟然遇到了上次那个醉鬼,他叫马大文,后来我给他送了点冥币,这家伙专程跑我店铺道谢过。他晃晃悠悠的从酒馆走出来,看来是喝高了,一看到我,马上认出我了,上前拉住我的手问:“兄弟,你咋又来了,这次要办什么事?”
“我想去忘川河办点事,离这儿有多远?”我见了他也挺高兴,有种他乡遇故知的心情。
他晃晃脑袋说:“呀,大家都说有十万八千里呢,到底有多远,我也没走过。不过,排上号的,都不是走着去的。”
我问他:“那该怎么去,飞着去?”
“不是,投胎管理处会送你过去,眨眼功夫就到了,不然那边急着生产,你走十万八千里,不是误事了吗?”马大文舌头打着弯说。
这倒也是,那边等着生产,你这么走着过去,非把人难产死掉不可,恐怕走不到地头就得回来。
我问他投胎管理处在什么地方,他又热心的带着我们俩横穿过一条大街,到了一间破草房前,指着这儿说这便是投胎管理处了。
妈的,什么破地方,看大街脏兮兮的,比刚才那条大街更冷清,一定是低等街了。而房子比管理处更破,怎么地府职能部门都这么寒酸?马大文看穿了我心思,小声笑道:“这所破草房是从打地府有了之后修建的,过了多少万年了,也没重新翻盖一下,但生意可是老火了,每天把门都能踢破。”
这倒是,大街上虽然冷清,破草房门前却挤满了鬼,一个个像是在抢奖品一样往前挤着,场面很乱。我忽然在群鬼之中看到了丁瑞云,她半坐在地上,被挤在最外面。
走上去一问,才知道黑白无常带着她登记后,由于她死后半年没下地府,家里烧送过来的财物都寄存在钱庄,现在一时找不到账目了。她身上没钱,身上有伤,又痛又饿,就急着来排队想投胎了。
马大文哼了一声说:“你没问这儿的人有的排了几年没挂上号的吗?”
丁瑞云摇摇头,她刚来,还不懂这儿的规矩。马大文说他并不是不想去投胎,而是这里挂号实在是太不公平。因为阳间每天生孩子是有数量的,他们是按照这个来分派名额,但这些名额每天都落在有势力的鬼手中,只有一少部分,少的可怜的发给排在前面的鬼。造成有多年排队都拿不到号的,何况是她这样带伤的女鬼,还想立马投胎,那真是白日做梦了。
沈冰一瞪眼问:“那些有势力的鬼都是什么来头?”
马大文说,都是高等大街上的贵族,他们掌控了整个地府八成的经济命脉,在这儿活的比阳间还潇洒快活,所以也不想投胎,只想着赚钱。他们通过贿赂管理处管事的,把大部分名额拿走,高价卖给那些有钱鬼,赚大发了。围在管理处排队的,都是一些穷鬼。
丁瑞云听完这番话,脸就黑了,委屈的哧溜哧溜哭起来。
她虽然一心要害死我,但被我的铜钱阵伤的不轻,现在一哭,倒让我觉得她很可怜。我跟马大文说:“还有没钱请我们先吃点东西,回去后我再给你烧点钱过来。”
马大文脸马上一红,伸手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亿元钞票,讪笑道:“就剩这点了,只够你们三个吃顿包子。”妈的,他肯定把钱全喝酒花光了。指不定还去逛过ji院。
那也行,有包子吃总比饿着强。我们回到刚才那条街,马大文进酒馆买了五个包子给我。我和沈冰并不饿,全给了丁瑞云。她抓起包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我和沈冰都瞪了眼珠,这娘们多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别撑着了。
等她吃完,气色好了不少,我说在大街上站在不如去马大文家里坐坐。马大文忸怩了半天才说:“不瞒你们说,我有喝酒逛窑子的毛病,去年房子早卖了,平时就住难民街帐篷里头。”
这小子果然被我猜中了,是个不务正业的浪荡鬼。我们就坐在路边,暂时歇歇脚想想办法,今天住哪儿。
沈冰现在对丁瑞云也不怕了,还坐在她身边问:“你家是哪儿的,怎么死的?”
丁瑞云却看着我说:“我是尚城镇的,范小兵就是我老公……”
第59章 绿帽
我一怔,没想到她是范小兵老婆,家里可是很有钱,死后有什么想不开的,不去地府报道?我好奇的问她:“刚才听八爷说你是落水而死,你又说自己死的冤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瑞云叹口气,眼圈一红说:“我是被老公害死的。”
沈冰瞪大眼睛说:“你不知道习风开的鬼事专门店,专门帮鬼鸣冤吗?”
丁瑞云点点头:“起初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去找他,结果店铺几天不开张。我被五个东西追的东躲西藏,后来再没去。”
她说的那几天,可能是我在省城的时候,现在听她又提起那五个大脸盆,我问她:“它们到底是什么邪祟?”
“我也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东西,只有一颗大脑袋,但是厉害着呢,打伤我好几次,吓得我最近藏在槐树里不敢出来。”丁瑞云说着眼睛里闪过惊恐。
我没好气的说:“你藏在人家槐树里,也不该上付雪漫的身子害她,还有那天我要不是好心放你出来,你肯定被烧的魂飞魄散,可是你居然还有脸找我报仇。”
丁瑞云冷哼一声说:“付雪漫这个狐狸精,我恨不得吃了她。要不是被那五个东西逼的躲西藏,早就把她魂给勾走了。”
我又是一愣,这话说的,好像跟付雪漫仇气很深似的。沈冰也听着不对劲,抢在我头里问:“她得罪过你吗?”
“不止是得罪,是夺走了我老公,呜呜……”丁瑞云咬牙切齿的说了句,然后伤心哭起来。
这问题够严重的,我转头看了看沈冰,她也正看着我呢。我转回头对她说:“你把话说清楚,她怎么夺走你老公了?”
丁瑞云一提起付雪漫,包子也不吃了,一脸的火气,咬牙切齿说:“她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是我老公花钱让她上的财会技校,回来后在我们家公司当会计。从那个时候,我就看出他们关系不正常……”
我打断她说:“等等,她不是上的大学吗,怎么会上的是技校?”靠,大学跟技校那是一个档次吗,到底是她在说胡话,还是付雪漫撒谎骗我?
丁瑞云嘿嘿冷笑问:“看你挺护着她,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听她这么说,还不知道我们俩已经定亲的事。我说你甭管我喜欢谁,把事说清楚。她把包子放在地上,气愤填膺的从头说起来。
原来范小兵家跟付雪漫是住的隔壁,当时我去付雪漫家里时,怎么看着墙那边的房子建的那么气派。其实两家以前都很穷,直到范小兵这代才发达了,他由于看隔壁小姑娘长的俊俏,不时的接济付家,也让有心机的付雪漫,缠上了越来越有钱的范小兵。两个人有事没事往一块碰头,当时付雪漫才不过十几岁,范小兵大了她十岁还多,丁瑞云尽管心里有怀疑,但没抓住什么把柄,也没说什么。
后来付雪漫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这事我还真是不知道。我高中一毕业马上当兵走了,对同班同学什么走向都不清楚,何况不是一个班的,还是一个女生。
付雪漫毕业后找范小兵想到他手下干点活,范小兵公司正好刚刚成立,缺少财会这方面人才,就花钱送她去技校学财会专业。为此,丁瑞云跟老公干了不少架,但范小兵根本就不怕老婆,逼急了冲着她吼叫:“再他妈的管这管那的,老子休了你这老娘们!”
范小兵这人我听说过点,没什么文化,离婚的词都不会说,还是封建传统那套,不行休了你。丁瑞云非常怕他,一听要跟自己离婚,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了。付雪漫上完技校回来公司当上会计,几年里她倒也没发现两个人有什么,不过,一个大姑娘家,都是二十好几了,一直也不结婚,让她沉不住气了,但又不敢跟老公闹,后来就不断偷偷的去公司“查岗”。
别说,皇天不负有心人,真有次让她逮着了。那是去年夏天的一个下午,天非常热,她装作去找老公商量家里再装台空调的。进了公司先经过会计室没看到付雪漫,便悄悄上楼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窗户下面。听到里面有女人说话声音,挺像付雪漫的,她虽然怕范小兵,但她脾气不好,一把推开门,看到两个人正搂在一块。
当时气的冲上去跟付雪漫厮打在一起,范小兵在公司被当场捉住跟别的女人亲热,也有点心虚,没敢发脾气,把她抱住先让付雪漫跑了,然后又是道歉又是哄的,跟着她回了家。当天晚上,她却看到了五个小星星在眼前转,不由自主的心里一迷糊,跑到院子里,一头栽进水窖里。
我听到这儿,基本上知道她所谓自己屈死的是怎么回事了,但对于付雪漫勾引她老公的事,一时还不敢相信。因为按照丁瑞云所说的逻辑来推断,付雪漫和范小兵早就暗地勾搭在一起,虽然没有迹象表明要将她赶出门,把付雪漫扶正,但她死后,付雪漫没理由不跟范小兵结婚,非要嫁给我这个名声狼藉的人。
沈冰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靠,她肯定相信了这娘们的话,要真是这样,老子还结婚,就先戴了绿帽,也够窝囊的。
丁瑞云见我阴沉着脸,还以为我在同情她呢,接着又往下说:“那天我死后,见到……”
刚说到这儿,忽然被一个很难听的声音给打断了:“丁瑞云,上头有安排,要你马上去投胎,跟我来吧。”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鬼,站在不远处冲着丁瑞云叫。
丁瑞云一听有这好事,拍拍屁股起来,好像伤也不痛了,跟着那个男鬼走向对面大街。连个招呼都没跟我们打。
她走了不要紧,好像最后一句还隐藏着重要的故事没说出来,起码五个大脸盆跟范小兵的关系她肯定知道,让我感到百爪挠心,想得到答案。
马大文刚才听故事也听的入神,等丁瑞云走远了,才摇头晃脑的说:“怪事,不用排队不用花钱就能投胎,还是头一次遇见。”
他的话让我突然惊醒,对啊,她一没钱,二没排上队,怎么会有这好事?我心里升起一股不安,这事绝对有蹊跷。
我得追过去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去投胎了。刚站起身,忽然看到黑白无常哥俩轻飘飘的飞过来,到我身前停下。白无常脸上有种挺不好意思的神情说:“兄弟,上头发话了,你们两个进地府就是鬼,跟我们去登记吧。”
“七爷,你不是开玩笑吧?”我吃惊的问。
黑无常叹口气说:“老七是喜欢开玩笑,但这是真的,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兄弟你也别为难我们哥俩。”
我一下傻了眼,跟沈冰相互对望,一旦在地府登记,外面要是没人来接我们,可是永远回不去了!
第60章 哄抢钱庄
黑无常这句话摆明了是警告我,乖乖跟他们去登记,不然一定会翻脸。
沈冰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她还不知道登记后会是什么后果,以为还能回得去。唉,可怜的丫头,你这次来我们家过年算是倒霉催的,被我害死了!
不跟黑白无常走是不可能的,在地府这两个家伙是有绝对权威的,他们奉命的主是判官,而判官直接受“行政长官”领导,在地府里跺跺脚,恐怕就会引来一场小地震。不管我们跑到哪儿,也躲不过两个家伙的手掌心!
我没说什么,先不让沈冰担心,点点头拉住沈冰跟着他们去了管理处。
马大文还在后面追着喊:“兄弟,你一登记,我以后有毛病找谁去?”
黑白无常回头冲他一瞪眼珠,吓得这哥们马上掉头溜进了酒馆躲起来。
登记后,那个男登记员看着我挺可惜的,估计是想从我这儿再捞一颗补阴丸,结果我都过来了,还捞个毛?黑白无常哥俩拍拍我肩膀,表示安慰一下,飘然离开。我带着沈冰心情沉重的走出管理处,看着大街上的景象,真他妈的想哭了。
她问我怎么了不高兴,我实话实说后,她也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一句话不说的跟我并肩在大街上走,两个人谁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是投胎还是先在地府住下来等待机会来临。可是,等外面的人来接我们回去这种机会实在渺茫,几乎等于零!
我想着这事很奇怪,先是黑白无常说我们没死,后来又得到上头命令让我们死,这老头到底有什么玄机?还有丁瑞云突然轮到投胎的事,感觉跟我们登记有着极大的联系,妈的,现在给老子机会去投胎,老子也不去,非得搞明白其中是啥事才算完!
正想到这儿,对面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上头有命令,让你们两个去投胎,跟我来吧!”
是刚才通知丁瑞云的男鬼,我心想你他妈的就不能换句台词,这么说也太烂了,以为老子跟那些穷鬼一样,想投胎想疯了啊?
沈冰扯了扯我,摇摇头,她不想投胎。我冲她眨眨眼,示意明白,然后嘿嘿一笑道:“好,这位差爷,你先等会儿,我们去方便一下就回来。”说着拉住沈冰向前就跑,登记之后,发觉我们可以飘了,速度竟然挺快的,出乎我的意料。
“回来……”鬼差看出了我的意图,大喝一声,跟着就追。
我回头一看,这小子比我们飘的快多了,几下追到了身后。沈冰急的转头四看,看样子是找东西丢往后面阻拦他一下。鬼街上空荡荡的,毛都没一根,她一下看到我手里的法瓶,夺过来就要丢过去。
“发什么神经,这可是我们传家宝!”我拼力夺回来,拉着她突然一个急停,向旁一闪身。
那小子没料到我们会停下,正发力猛追,一下收势不住,跑前边去老远。我趁机拉着沈冰斜刺里冲过两座宅子之间的一条小巷,跑到了对面一条大街上。看到有几只鬼在来回游荡,比刚才那条街热闹点。
我抬眼看到了钱庄,想起上次来时先来的这条街,急匆匆的钻进钱庄里面。
那位带着小眼镜,长的挺猥琐的不老板立马冲我们急道:“干什么,干什么,要抢银行啊?”说着从柜台里站起来,看样子要赶人。
靠,说话也跟阳间接轨,钱庄不叫钱庄,管叫银行了!
我没理他,先回头看了眼门外,见鬼差正站在大街上左右瞧看,暂时没发现我们进了钱庄。刚要把头转回来的时候,忽然眼角余光扫到了一股狠毒的目光,正在盯着我,令我心头忍不住打个激灵。我急忙看向那边,看到了一只鬼,是谭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