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感谢你给我的机会,不管是让我成长到这一步,还是让我遇见他,可我没能按着你希望的那样子继续走下去,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但你依旧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良师益友。”
“我是问你,你认为值得吗?”岑妙涵直视柳月的眼睛,“原本你有一个很不错的前程,你称得上事业有成,还精明干练,就算不在这里工作了,以你的才能去哪儿都没问题,现在因为一段看不到未来的感情,一段毫无意义的风花雪月,你把你所以的努力全都毁了,在本市你都找不到一个像样点的工作,你认为,这样值得吗?”
“一开始,我也认为不值得,但是当身不由己般陷进去的时候,我才知道,不管怎样,都是值得的,我们为彼此付出过,并不后悔。”
“付出的那个人是你。”岑妙涵微微一笑,说不出的嘲讽,“你知道的,这件事对我表哥其实没什么影响,他只要一想通,他依旧是杨家二少爷,一段风流韵事算什么,没有哪个女人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对他拒之千里,但是你呢,背井离乡的感觉不好受吧?”
“妙涵,你今天,好像格外的尖锐,你……是在怪我跟你表哥发生这样的事情?”
岑妙涵一愣,复而摇头道:“我要怪的话,也只能怪我自己,如果早一点发现,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这跟你没关系的。”
岑妙涵看着握住自己的柳月,轻声问道:“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我可以再帮你一次,柳月,你只要说一句话,你不会跟我表哥再有牵扯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你不用离开的!”
柳月顿时抽回握着岑妙涵的手,声音冷淡的道:“我知道我跟他不再有牵扯了,但是让我否认过去,我做不到。”
“为什么?反正都已经没可能呢,你坚持这点东西还有什么意义?”
柳月怔怔的看着岑妙涵,忽然牵起一抹微笑:“感情不是用付出多少和得到多少来衡量的,我自己心甘情愿,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结果怎样我都接受。你可以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那的确是事实,我愿意放弃的,是他那个人,而不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包括我自己,都不能否认那段过去的真实存在,尽管它没有现实意义,但一直活在我心里。”
岑妙涵嘴唇蠕动,柳月很认真的说了一句:“妙涵,不管你怎么看我,我依旧当你是最好的朋友,所以,那样的话别再说第二遍,好吗?”
“既然心里那么坚定,又为什么这么轻易放弃?”
“因为……我不想他为难,我还害怕他放弃了一切和我在一起之后,他会后悔。”柳月说完,起身抓起包就要走,“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很好的。”
“柳月——”岑妙涵也站起身,看着柳月的背影,一字一句的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到我真正释怀的那天吧……”
“那如果你一辈子都释怀不了呢?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柳月叹息,岑妙涵的问题太犀利,太没有考虑她的感受,原本这些事情都是她下意识去回避的,这个时候却避无可避了……柳月转身,走到岑妙涵对面停下,抱住她,眼角有泪滑过,“我会想你的。”
岑妙涵微笑,拍了拍她的肩:“相知一场,让我明天去送送你吧。”
二少应付完饭局回到家,就看到他老婆呆呆的坐在梳妆桌前,披头散发的,发尾处还滴着水珠,二少被究竟熏得昏昏沉沉的神经顿时就清明了,大步走过去,“这么晚了坐着干嘛呢?头发湿着也不知道吹一吹,感冒了头疼了怎么办?”
岑妙涵动了动眼皮:“你回来了?”
“可不是吗,我要是还没回来,你以为现在给你吹头发的是什么东西?”
二少说这句话是想逗一逗岑妙涵的,可惜他功力不深,岑妙涵又没心思捧场,没给半点回应,二少顿时就尴尬了,也不再说话,细细的帮岑妙涵吹着头发。
头发吹干了,二少把吹风机收起来,蹲在岑妙涵面前,握着她的手,问道:“妙涵,你今天怎么了?”
岑妙涵看着二少微微仰着头直视着自己,忽然笑了,双手捧住二少的头放在自己膝盖上,亲密中透着些许甜蜜的举动,还轻轻地抚着二少的头发:“柳月今天走了。”
“哦,你别太担心,她会回来的。”
岑妙涵轻笑:“你知道?”
“二表哥哪里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不管柳月跑多远,他都会把她找回来的。”
“可二表哥过几天就订婚了。”
“妙涵。”二少的头在岑妙涵手上磨蹭,语气却极为认真,“你要相信,我们男人想要做的事情,没有办不到的。尤其是当我们爱上一个女人,不可能会就这么放手。”
“这么断定?”岑妙涵反问。
“当然,如果连爱的人都争取不来,还去争取什么成功?”
果然彻底长成一个男人了,未必伟岸,但足够坚强,坚强到让她也不得不信服。岑妙涵非常欣慰,是她一路看着二少走过来的,二少的一路成长也有她不少的心血,然而这个男人的成长多半都是因为她,想要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和幸福感,所以欣慰之余,又带着些许感触,这些感触起初是微不足道的,被忽略着的,在二少越来越成熟、越来越独当一面的过程中,感触和满意也慢慢变多,直至变成心底里最柔软的一种感动,甚至将要变成一种君若不离我便不弃的情怀,让人再也无法忽视。
二少在岑妙涵的生活中,渐渐变成一种习惯,习惯看他是否还会犯错,习惯无视他的各种别扭,习惯被他别扭的照顾着,习惯被他粗糙地呵护着,他存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的重要性,然而他一离开,岑妙涵就开始无所适从,就好像彻底习惯了的世界,猛地一下变得陌生,然后要重新来习惯。
二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渗透进了岑妙涵的生命里,不是没有抵抗过,但就好像一坛陈年烈酒,被摆在自己面前,你很警醒,你摇头拒绝你不会喝酒不能喝酒,对方说没事,他自己跟自己喝,于是你在就旁边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但是烈酒在温热的空气中渐渐飘散,它的香气弥漫在你的鼻息之间,随着你的呼吸弥漫了你的五脏六腑,喝酒的人渐渐脸红,你也开始脸红,喝酒的人气息微醺,你也是微醺。你依然一口酒都没喝,但你却跟着喝酒的人体验了一边酒的滋味,喝酒的人醉了,你也跟着醉了。
岑妙涵原本只是旁观者,却看着戏连自己入了戏也不清楚。她依旧不爱二少,但却也割舍不掉。
90番外之张凉风
从机场出来,看着自己熟悉的一草一木,张凉风在飞机上的疲惫一扫而空,未婚妻在旁边笑他:“是谁刚刚说好累好想回去休息的,现在立在这里不动又是为什么?”
张凉风轻轻揽着她的腰,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好久没回来,你想家么?”
“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张凉风微微笑了一下,心里无法克制的涌起一种酸涩的情绪,有他的地方才是家,那他在法国五年,午夜梦回依然会觉得无所适从,是不是因为那个地方没有她,所以无论待多久都不是他的家?
未婚妻轻轻抚了一下他的脸,似乎一无所觉,也似乎洞悉一切,只是眼底的笑意未变,生活虽然偶有不如意,但摸着心的时候,依然能坚定的说自己过得很幸福,这就够了。
“张大哥!”
张凉风和未婚妻一起看过去,年轻的大男孩站在车旁边,笑吟吟的看着他们,眼睛还是那么漂亮,眼神却早已褪尽了青涩,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明亮,和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他都有了,张凉风顿觉欣慰,这孩子他曾经教导过,不管那时是出于何种目的,而尽心尽力的教导他,但他的成长,他与有荣焉。
岑鹭扬关上车门,快步走到他们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张叔叔跟我说的,一知道你准备回来了,他别提有多开心,张大哥,以后不走了吧?”岑鹭扬一边说着,一边从张凉风手中接过他的行李,转而看向张凉风的未婚妻,眼神闪了闪,但还是若无其事地道,“这位就是大嫂了吧?”
张凉风颔首,对未婚妻道:“这位是岑氏的接班人,岑鹭扬。”
“原来是岑总啊,一直听凉风说你,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
岑鹭扬笑:“嫂子快别这么说了,好歹张大哥也教导过我,你喊我名字就好了。”
在去张家的路上,张凉风似乎有很多问题都问不完,问完岑鹭扬的事又问公司的事,问自己父母还好不好,问岑家父母最近怎么样,问来问去,把所有的人都问了一遍,却独独绕过岑妙涵。
岑鹭扬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张凉风,微微叹气,他问这么多的问题,都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而他无比想知道的,却早已没资格问了。岑鹭扬明白张凉风的这个感受,纵然心里不忍,也无能为力,只求他自己放下。
“对了,张大哥,你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办婚礼吧?”
“你怎么知道?”
“你今年都三十五岁了,再不结婚,张叔叔他们肯定坐不住!再说了,你都把嫂子带回来了,难道叔叔他们还会让你们就这么离开吗?”
“蹉跎这么多年,也是该安定了。”张凉风微微一笑,问岑鹭扬,“那你呢,应该不急着找女朋友吧?”
“我现在毕业的事情都头疼着呢,毕业后又该正式接手公司,就算找了女友,也没时间去约会的,还不如不找。”
“也是,不过工作的事,还是适当的放松一下,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了。”
“哈哈,曾经的工作狂也知道劝人好好休息了,张大哥,你记得你那个时候是怎么加班的么?我跟你秘书留意了一下,整个整一个月,你就只休息一天,一天啊,什么概念!”
“那个时候,无非是想让自己变得忙碌起来,不要胡思乱想罢了。”
这话一出,两个男人都沉默了,车厢里变得安静下来,见状,张凉风的未婚妻出来打圆场:“现在是因为凉风老了,他加不动班了嘛,哪比得上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
“嫂子这话就说错了,张大哥是老当益壮!”
“我没这么老吧?”
岑鹭扬笑笑,没说话。张凉风又问道,“对了,你二姐结婚了吧?”
“结了呢。”绿灯亮起,岑鹭扬发动车子,一边漫不经心的道:“当年我大姐留学的时候,爸妈提心吊胆,生怕她找个洋人丈夫,结果反而是最让他们放心的二姐找了个老外!”
“是嘛?”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岑鹭扬顿时懊恼了,马上转移话题道:“不过我跟你说,我二姐的儿子,那双眼睛超级漂亮,蔚蓝蔚蓝色的,晶莹剔透。”
“听说混血儿都很漂亮。”
“是啊。”岑鹭扬说完,也没再说话了,车厢里又安静了下来。
有人说当年惊艳,只因没见过世面,张凉风想,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见世面了,无论经过多少年,见到她的那一秒他依然会惊艳,大概这已经变成了一种情结,只对特定的人才能表现出来,连未婚妻都不能成为例外。
张凉风就在车里,看着那幸福的一家三口从他面前的斑马线经过,女人脸上笑如春风,一秒都没停顿的从他面前走过,完全不知道,两米之外,有个相隔五年后再一次见到她的那个男人,再一次慌乱了。
在法国的这五年,他真的以为自己放下了,偶尔梦回时想起这个人,也不过是觉得怀念,早知彼此不再可能,所以不再抱任何希望,放弃也就变得轻而易举,他以为自己怀念的只是那段过去,并不代表他依然对她这个人念念不忘,却不知,再一次见面,还是如此兵荒马乱,属于他一个人的慌乱。
究竟这种情结,还要多久才能彻底放下?
看着岑妙涵一步一步的走远,张凉风的内心忽然升起一股冲动,前所未有的冲动,让他在理智回来之前,从车上下来对着岑妙涵的方向大声道:“岑妙涵!”
张凉风一步一步向岑妙涵那边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间里的那种沉重。
“好久不见,听鹭扬说你昨天就回来了,没想到这么快遇到。”
张凉风淡淡的点头,扫过那个眼神开始变得戒备的男人,没理他,继续看着岑妙涵:“好久不见,你……”
岑妙涵轻笑:“听说你未婚妻也一起回来了?什么时候办酒席,我们能去参加吗?”
“……”张凉风抿唇,忽然笑了,“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是不是离开了我,你觉得很幸福?”
岑妙涵摇头:“你说错了,正确的说,应该是离开了你,我依然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你,也同样如此。”
张凉风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失落有之,欣慰有之,另还有一丝丝的庆幸,如果听到这番话,他都还不想放下,那就太对不起自己,对不起未婚妻……也对不起她。
五年来都没能完全释怀的感情,就因为岑妙涵这一句话,他是真的松了一口气。过去的执念,是真的该烟消云散了。
张凉风说道:“我们还在商量婚期,确定了日子,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那就好,我们还要送孩子去幼儿园,有空再聊吧。”
张凉风低头看着那双跟岑妙涵如出一辙的眼睛,笑着摸摸孩子的头,挥挥手让岑妙涵他们先走。
岑妙涵也带着很舒心的笑容,就跟昨天背对着某人,删掉了她弟弟发来的那条内容为“大姐,张大哥的未婚妻那双眼睛跟你真的好像啊”的短信时,是一模一样的。
有时候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呢,只要他们都幸福着,打破沙锅问到底又有何意义?
张凉风的车子转了个弯,呼啸着往来时的方向奔去,下车,开门,回房,动作一气呵成,他未婚妻此时刚刚起来,看着他疑惑道:“你不是说今天去上班吗,怎么这又回来了?”
张凉风从兜里掏出钱夹,拿出一张照片,是岑妙涵的个人婚纱照,照片外面还细心地缠了一层透明胶带,所以多少过去了,撕开透明胶带,照片依然崭新着。张凉风拿着照片对未婚妻道:“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你说,什么时候我愿意把这张照片交给你处理,就相当于我在向你求婚,亲爱的,我现在把它交给你,你放心把自己交给我吗?”
未婚妻眼底闪着晶莹的泪花,问道:“你不后悔?”
张凉风摇头。
未婚妻没有接过他手中的照片,而是投入他的怀里:“照片你自己收着,我那天的意思,是你钱夹的这个位置,只能放我们两个的结婚照,但其实我从未想过我真的能听到你说这句话。”
“我知道。”未婚妻伏在他的肩上抽噎,张凉风轻轻摸着她的长发,“我会努力的,我们都会幸福的。”
91事发
二少狠狠的过了一段甜蜜的小日子之后,不得不忙起来了,忙的脚不着地回家出了吃睡,再也抽不出时间来跟他老婆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的时候,二少才开始怀念他作为二世祖的那段逍遥日子,自从他遇见了生命中这个克星之后,他的人生就离他预计的越来越远了,简直是条不归路啊,可见一个人若想得到什么,势必要你付出同等的代价。
倒不是二少后悔自己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只是被压榨的紧了,难免回忆当年,当年他大哥第一次结婚的时候,比这次要忙的事情多太多,但他身为弟弟照样吃喝玩乐,啥事都不用管,而这次他大哥别提多气人了,以锻炼他为由把原本属于他大哥的三分之二工作量全都往他这儿扔——三分之二啊,他大哥可是典型的工作狂,他就是加班加到死也玩不成这么多工作啊卧槽!
二少这种埋怨就跟茶余饭后的甜点一样稀松平常,谁也没当回事,二少私心里对于大哥结婚是抱非常支持的态度,不管出于哪种心理,他大哥结婚,他也就放心许多。
岑妙涵见二少周末也在公司加班,倒是会一天跑几趟送点爱心午餐汤水点心什么的,反正她周末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无聊,这天下午岑妙涵送完下午茶,也没再二少办公室多呆,自己拎着保温盒就要回去,在停车场看到上官家主从车里出来,岑妙涵过去打招呼:“爸,周末您怎么过来了?”
“临时有些事要处理。”上官家主瞥到岑妙涵拎着的保温盒,笑道,“给煜琪送吃的?”
“是啊,他最近天天加班,人都瘦了,我就让人给他多煲了些汤补补身子。”
在人前,岑妙涵绝对称得上是贤惠有加,上官家主这位成了精的狐狸也不会往深了去扒儿子媳妇的夫妻生活,他们表面能做到这么好已经是大惊喜了,上官家主把这一切都归功于岑妙涵,原本就十分中意她,现在是更加满意了,脸上的笑容也更加平易近人了。
“爸,不过煜琪年轻,累一些没什么,但您可要好好保重身体,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有什么事吩咐别人去做不也一样吗。”
“这个我知道,不过家里乱糟糟的,要休息也休息不好,还不如来公司看看。”
见上官家主脸色有点淡,岑妙涵闭上嘴巴,不再多说这个话题,上官家主又道:“煜琪要加班,你周末一个人也无聊,正好明天小可去试婚纱,你去陪陪她吧。”
“这都马上就要结婚了,婚纱还没挑好?不过,试婚纱也应该是要大哥陪着一起去吧?”
“煜珹可能有些事抽不开身,你们马上就要成为妯娌了,多接触一些也是好的,行了,耽误你不少时间,你回去吧。”
岑妙涵欲言又止的点点头,看上官家主上了电梯,她才坐进自己的车里。
其实上官家主真是好意,一个担心岑妙涵无聊,还一个觉得大儿子结婚,身为弟媳的岑妙涵却一点忙都没帮,被有心人发现又是一通炒作。岑妙涵也明白这一点,但是她前几天就在上官家见到过马上要结婚的一对新人,她发现气氛很有些不对劲,心生疑虑之余,又有些莫名的不安,自从认识大少以来,岑妙涵在与他有关的事情上从来不敢马虎,一开始是怕一不小心就掉坑里,后来因为某些原因也是高度集中精力的,到现在都快成为一种条件反射了,一听人提到大少脑中就警铃大响,像上了发条一般,所以她宁肯再被人八卦一回,也不愿凑近到大少他们旁边。
但现在上官家主发了话,岑妙涵不愿意也得遵命,好歹上官家主还跟她说了大少不一定会去,她就只能默默地期待着大少别去,然而现实与期望总是相反,大少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居然在后面赶到了婚纱店,当时杨小可在试衣间试婚纱,岑妙涵端坐在休息区看杂志,大少来了没有问杨小可的消息,反而大步走到岑妙涵面前。
“大哥,你怎么来了?”
大少怔怔看着岑妙涵,什么话都没说。
岑妙涵也不觉得尴尬,站起身笑道:“小可还在试衣间,你先坐一会儿吧?她马上就出来了。”
大少皱了眉,他根本没打算要来看杨小可试婚纱,但岑妙涵这句话说得好像他是眼巴巴过来陪杨小可一般,他上官煜珹何时这么善变了?
见大少依然沉默,岑妙涵对着远处的店员小姐招招手:“小姐,这位是在试婚纱的那位小姐的未婚夫,麻烦你去给他泡一杯咖啡来,让他可以静心等待的。”
“好的,稍等。”
三言两语就能把他的失常说成是心急,能有这本事的也就岑妙涵一个了,大少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心情很好的在岑妙涵身旁坐下,岑妙涵眉头都没皱一下,依旧语笑嫣然:“大哥你的婚礼服准备好了们吗?他们这儿也有成套的,没准备的话不如也选一套?”
岑妙涵的本意是想给大少找点事情做,别坐在她旁边惹人误会,但是大少今天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居然心情极好的对岑妙涵一笑:“好啊,你提我选!”
岑妙涵愣了一下,马上掩饰过去:“大哥开什么玩笑,要选也应该叫设计师帮你挑,不然小可替你选也是可以的,我就在旁边看着就好。”
“是你叫我在也在这里选一套婚礼服的,难道不应该是你替我选么?”
如果我让你吃饭,是不是还要我替你吃啊?!岑妙涵眼角抽搐,深恨自己没事找事,更加觉得大少今天是吃错药了,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胡搅蛮缠。
“呵呵。”岑妙涵干笑两声,生硬的转移话题,“大哥你还不知道小可选的是哪套婚纱吧?待会儿要是不合适,你可要替她重新选一套,想来她会很乐意传给你看得。”
大少没说话了,从店员小姐手中接过咖啡,极有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店员小姐给大少上完咖啡,并没有离开,反而是站在一旁劝说岑妙涵,她刚刚全都听到了,这位男顾客有心在他们这儿买礼服,只是这位陪同的女顾客有点儿不好说话,不过没关系,他们这儿礼服出了名的贵,卖出一套提成真够可观的,为了这笔提成她也要动用三寸不烂之舌让女顾客点头。
于是大少一边优哉游哉的喝着咖啡,一边看岑妙涵被店员小姐轰炸,僵持了几分钟,杨小可的婚纱终于试出来了,开始了一个新的格局。
杨小可见到跟岑妙涵坐一块的大少,愣了一下,又非常惊喜的走了过去,“煜珹,你怎么来了,不是说现场布置那边出了问题要去处理吗?”
“已经处理好了。”大少看似认真的上下打量了杨小可一番,颔首笑道,“还不错。”
杨小可脸一红,帮她在试衣间打理的设计师顿时笑了:“我就说米白色非常适合这位小姐,衬得她十分的肤若凝脂,光彩照人。”
这边店员小姐见岑妙涵食古不化,也不气馁,转而走到杨小可身旁:“杨小姐这套婚纱太适合您了,岑小姐眼光真好,正好您的未婚夫也要选礼服,不如让岑小姐也替他选一套最衬你的?”
杨小可脸色微变,立刻朝着大少看过去,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就清醒了,一套礼服也不值什么,煜珹能专程过来陪自己试婚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做人不能强求太多。杨小可一向知足常乐,点头道:“那就麻烦妙涵了。”
岑妙涵坐在一旁不动,店员小姐又过去说服:“岑小姐,杨小姐都拜托您了,您就帮这个忙吧,好朋友结婚,难道您不应该为他们高兴吗?”
岑妙涵眼神晦暗的扫了眼端坐着的大少,皮笑肉不笑地道:“能给大哥大嫂的婚礼尽一份力,也是我这个做弟媳的福分。”
虽然心中气愤,但岑妙涵给大少挑礼服也算是尽心尽力,矜贵优雅的大少和端庄婉约的杨小可站在一起,倒也是男才女貌令人称道。大少和杨小可两人都很满意。礼服定下来,还需要和设计师商量细节方面的修改,岑妙涵不愿意多待,趁着大少在试衣间换回自己的衣服,岑妙涵对杨小可道:“小可,我还有点事要先回去了,你跟大哥在这儿等,好吗?”
杨小可诧异:“原来你今天是特意挤时间来陪我的?事情很急的话你赶紧回去吧。”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不好意思啊。”
“该我说不好意思才对。”杨小可轻笑,“对了,你没开车过来,让外面的老张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打车也挺方便的。”
杨小可是个很细心的姑娘,也算了解岑妙涵的性格,见她拒绝司机送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她路上小心。大少换完衣服出来,就看到杨小可坐在岑妙涵之前坐的位置,旁边设计师拿着笔记本细声的跟她交谈,大少皱眉,走过去问道:“妙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