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雨具,不速之客来了,方昙华冷艳高贵的带着她的助理和司机走进了酒店大门,在院子里看到二少,眉尾挑了挑:“二少好久不见,什么时候有这个闲情逸致,在雨中漫步了?不过怎么不带着你的未婚妻来这浪漫的散步,反而是跟两个大男人一起?”
二少冷哼一声,没搭理她,钟浩然点头跟方昙华打招呼,他是假日酒店的总经理,来者是客,方家也算是大家族,方家小姐来了,他自然要亲自招呼一番。
三言两语寒暄完,方昙华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她心心念念的上官大少和岑妙涵,心里一紧,开口问道:“真是奇怪了,你们是一伙儿来的,现在岑小姐看不到了,怎么煜珹也不见踪影?”
“我哥去干嘛了,还需要跟你交代不成?”
方昙华眼睛一眯:“煜珹是不是跟二少你的未婚妻在一起?”
二少狠狠的瞪了眼方昙华,没说话了。方昙华简直掐死二少的心都有了,真是个草包,看个人都看不住,明明他就在一旁,还让岑妙涵有机会接近煜珹,绿帽子就这么好戴吗?!
“多日未见,二少的气度越来越惊人了,真是令人佩服。”
“方小姐还请记住什么叫祸从口出。”魏子轩面无表情,“女追男什么的,毕竟每个家庭的教育都不同,现在的社会风气也开放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总归是别人自个儿的事,除了被追的那位男士,谁也没资格指责你,只是挑拨离间什么的,方小姐还是少做些较好,你一个单身姑娘,总是挑拨人家未婚夫妻之间的感情,还要破坏两兄弟的和谐,被上官伯母知道恐怕就不喜了。”
方昙华脸色一顿,反击道:“说我多管闲事,魏少好像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吧?”
“谁也不喜欢贸贸然插手人家的家事,只是若实在看不过眼,多管闲事一回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路见不平了。”
说话的功夫,服务员也把雨具找来了,二少接过东西,看也没看方昙华一眼,直接奔向大门外,魏子轩紧随其后,钟浩然皱着眉扫了眼方昙华,但还是客气的关照了一声:“方小姐请随意,我们先走一步了。”说完再让服务员好好招待方昙华,这才转身离开。
方昙华一个眼神,立在她身后的司机就跟上了钟浩然的脚步,于是还不到一分钟,院子里就剩下三个女人了,方昙华看着那个服务员,问道:“你们钟总和魏少他们是去做什么?”
“好像是去接人。”
“接谁?”
服务员笑道:“肯定是朋友了,老总们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方昙华扫了眼助理,助理心领神会,不动声色的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服务员,服务员手一摸就能摸出来这叠钱的厚度,脸上浮现出一丝惊喜,她不知道刚刚二少他们和方昙华对峙的情形,只听到钟浩然吩咐她好好招呼,还以为也算是熟人,心想这也不是什么机密大事,于是也没有顾虑,轻声道:“之前钟总带魏少,上官大少二少和岑小姐一行人去了山顶散步,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岑小姐和大少落单了,而且天又下雨了,二少不放心未婚妻,这才急忙过去寻他。”

 

 

78惊险一刻

雨越发的大了,江洋山是以自然风光而闻名,并没有多少人工修整,晴天里走在山路上只会觉得神清气爽,但是经过雨水的冲刷,脚下的路却十分难走,上山也滑,下山更是想滑雪一样,岑妙涵养尊处优的两辈子,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着实有些踌躇,这时候也顾不上跟大少赌气,转身向身后的他说道:“大哥,看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路上只会越来越滑,咱们难道真要这么一步三挪的走回去吗?”
大少点头:“山路这么崎岖,车子上不来。”
岑妙涵握着树枝的手又紧了一分,她才走十来分钟,就已经提心吊胆了,每走一步脚下就是一滑,要很用力才能稳住,而看他们这速度,要走到酒店只怕还要将近一个小时,她真的撑得了吗?
比起岑妙涵,大少看起来却是非常轻松,岑妙涵之前对他略有些埋怨,所以见下了雨就一个人走在前面,很有些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样子,大少走在她身后却是不动声色的伸手虚扶着,生怕她一个没稳住就滑了下去,这时候见岑妙涵脸色犹疑不定,于是直接伸手搀扶住岑妙涵的手臂,“我扶着你走,咱们很快便能下去的。”
岑妙涵抽出手:“谢谢大哥的好意了。”说完,便转身往前走。
大少脸色未变,甚至眼底还带了些笑意,只是放下的手却不自觉的握紧,若无其事的跟上岑妙涵的脚步,看着她颤颤巍巍的挪动一步歇几秒的,大少也一直很耐心的在身后等待,并未怪她耽误了回去的时间。
何苦如此倔强?大少眼底划过一道光芒,还是那般不动声色。
二少和钟浩然他们找了好一阵,依旧未见人影,这时候站在分岔路口踌躇。
魏子轩皱眉:“这几条路都可以走到咱们走散的那个地儿,只是不知道妙涵他们选择的是哪条路。”
钟浩然附和道:“是啊,如果不是山里没信号,打个电话就知道了,咱们也不至于这么慌忙。”
“有时间在这里磨蹭,还不如你们分头行动,总有一条路能找到他们!”
二少闻言,狠狠的瞪了眼方昙华,如果不说她在自己面前挑拨离间,妙涵又怎么会跟他置气,爬山的时候也不愿意跟自己走到一起,这才会跟他们走散了——说来说去,都是这个女人的错!
方昙华冷眼看着二少离去的背影,对钟魏二人道:“我看二少那么魂不守舍的样子,别没找到煜珹他们,他自己先出事了,我跟上去看看他吧。”
看着剩下的两条路,钟浩然点点头,他也没指望方昙华跟上来是帮忙的,这么明显的来者不善,不给他们添乱就算好的了,她跟煜琪走一条路也是意料之中,剩下两条路,还是他跟子轩也分头行动吧。
钟浩然倒是不担心方昙华会对二少做什么,她对大少的心思几乎是路人可知了,即使二少再不给她脸面,她也要好好讨好这位心上人的亲弟弟,煜琪虽然心思单纯,却是个从不吃亏的主儿,那两人一碰上,还说不定是谁治谁呢。
魏子轩用手肘捅了捅钟浩然:“你呆在这儿干嘛,还不去找人?”
钟浩然点头,“嗯,我去右边,你走左边那条路,不管有没有找到人,都回酒店集合。”这样说着,却是将心头的隐忧藏了起来,妙涵跟大少在一起,能出什么事?想来是他这阵子处理酒店的事,把神经绷得太紧了,所以一遇到点事就瞎操心。
方昙华虽然花花肠子不少,出发点也是因为大少,所以在没找到大少之前,她倒是安安稳稳的跟在二少身后,也不在意二少对她的横眉冷对,她这种人,从小就学会了秋后算账,忍一时之气,等找到时机,她会让他付出代价的,这就叫做风水轮流转,她相信总有一天,她能够亲手一个一个的收拾给她脸色看的人,比如上官煜琪,比如岑妙涵,还比如……上官旭尧,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二少瞪了几眼方昙华,见她装傻充愣,也就没再理会,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大哥和妙涵,虽说他们是成年人,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但是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他不免会担心,尤其是他们只单独二人,谁知道会不会……他也不想怀疑,但大哥那么优秀一个人,他还真没见到哪个女人能对他无动于衷的,尤其是在他的对比之下……
从小骄傲甚至有些自大的二少,在他大哥面前,也免不了郁郁寡欢,奈何大少对二少的疼爱大家都有目共睹,二少也清楚,渐渐收起了心底的心思,但那也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带了点逃避的心里在内,并没有彻底消失,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心思也容不得他不想去想,一股脑儿的涌了进来。
抱着这样心思的二少,在看到前面那两个身影的时候,便再也挪不开步子了,旁人都说他跟妙涵真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若是看到她跟大哥并肩而行,又该夸成怎样?即使那两人,一个是他的亲大哥,一个是他心底极满意的未婚妻,他也不得不赞叹一声,多么相映成辉的两个人,说是一对璧人也不为过了吧?
岑妙涵心里很有些复杂,说不清到底是生气还是芥蒂,但总是由大少的态度引起的,忍不住便对大少很有些横眉竖眼的。
她不相信大少会喜欢她,或许真要说,那就是欣赏吧,他们是一类人,从不会做对自己没利益的事,就像她即使偶尔也会被大少这般的人才所迷惑,但最终还是坚持了本心,纵使如花美眷,终不过似水流年,人生中的确很难得再出现一个上官大少,即使是上辈子才貌双全的状元郎,也难得比得过上官大少,在冷淡的面具下,岑妙涵也难免欣赏上官大少,无论是大少的外形气度,还是性格原则,甚至是他的处事手腕,岑妙涵都很是赞同,恨不相逢未嫁时,从跟大少一起出差开始,见识到大少的雷厉风行之后,偶尔精神恍惚的时候,岑妙涵未尝没有冒出这个念头,虽然是一闪而逝,虽然等她清醒之后,她依旧对大少疏远而矜淡,但这个念头真的出现过,如果他们是同性,那便是知音了,然而她的他的弟媳,所以千万不能得一个红颜知己的名声,大少再好,也好不过自己的生活,岑妙涵从来懂得取舍,她也认为大少同样如此,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不知道大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岑妙涵心里难免有些恼怒,。
大少从未见过端庄舒雅的岑妙涵,脸上也会隐隐带着怒气,不像是真的生气,倒更像是小性子,忍不住就笑出了声,走在他前面的岑妙涵不甚专心,脚下的路更加难走了,之前手里还有一根树枝稳着,树枝也刚刚被她折断了,身后那人始终在看戏一般,她也不好意思出声再让他帮自己再去找一个固定的东西来,只能这么强撑着,现在分心之余,又冷不丁听到大少的笑声,岑妙涵迈出的右脚便跟脚底抹油了一样,伸出去了就收不回来,连带着整个人就这么滑了下去。
大少眼疾手快的伸手拉住岑妙涵,但毕竟是下坡路,大雨磅礴,山路泥泞,大少也要费力才能稳住自己,现在岑妙涵往下滑,他拉着她的手也跟着像滑冰一样。
对岑妙涵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场登山历险记,是她从未见识过的惊险,按着他们这条路滑下去,可就真的叫万丈深渊,她好不容易有了第二次生命,这次的生活比之前有盼头多了,她可不想死,想也没想,岑妙涵侧过身面对着大少,看不到惊险的现状就不会那么绝望,伸出空余的左手也抓住大少,大少顺势一拉,把岑妙涵带进他的怀里,沉稳的声音在她耳边安抚道:“别怕,没事的。”
趴在大少的怀里,岑妙涵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比起性命来说,什么都是虚的,但正是如此,对于不管不顾直接拉住她手的大少,她是真的捉摸不透了,据她所知,上官煜珹绝不是那种动作比思想更快的主儿,如果这么做的人是二少,那一定是他的第一反应,但对于大少,岑妙涵知道,就在她滑下去的电石火光之间,大少出手之前一定有了计较——这不是岑妙涵对大少的的高度信任,而是她了解,如果这点反应的速度都没有,那他就不是商场上那个一出手便把对手逼到退无可退,甚至让与他交手过的人闻声色变的大少了!
所以,即使没有十足的把握,甚至有可能搭上他自己,他依然出手相救,什么时候上官大少也做起赔本的买卖来了?
岑妙涵闭上了眼睛,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耳边听着大少沉稳的心跳声,她竟然有一些心安,就算是死,还能拉上大少这个垫背的,她也不亏了。
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一般都是直线往下滑,而小径都是蜿蜒而下的,所以不过几秒钟,他们已经滑离了山路,在山坡上横冲直撞,大少眼观八方,使了点巧劲往左下方的大树冲过去,在靠近大树的时候,他又搂紧了岑妙涵一转,他的背重重的撞在了树干上。
终于停下来了。岑妙涵脑里闪过这个念头,看大少被撞得不轻,一直咳嗽的样子,岑妙涵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又伸手扶住大少的手,“大哥,你没事吧?”
大少缓了下来,才抬头看向岑妙涵,却看到她脸上有一道细细的红痕,大少一怔,不由得伸出手要摸上去:“脸上是怎么回事?”
岑妙涵的头往后仰,避开了大少的手,大少这才回神,哂笑一声,正要开口,岑妙涵先开口打破了尴尬,毕竟大少刚刚舍身救了她,她不能这么不知好歹:“可能是刚刚不小心被树枝刮到了吧,你不说我倒是一点没发觉,也不痛。”
大少点点头,岑妙涵又伸手扶住他:“大哥,咱们赶紧回去吧,现在天都暗了。”
大少嘴角扯了扯,话还是没说出口,由着岑妙涵扶他,即使她只是为了报答他刚刚的出手相救,但这是她头一次主动亲近于他,他又怎么舍得拒绝她的亲近?虽是这么想,大少心底却是有些凄凉,若他说他什么都没打算做,又有谁会想信?他也不愿相信,这个犹豫不决的男人竟然会是他自己。
岑妙涵扶着大少,一步一步走的更加沉稳,两个人搀扶着走好过一个人小心翼翼,其实她心里未尝不是觉得踏实了很多,就好像之前那惊险一刻一样,她什么都不用做,不过是闭眼的时间,再睁开眼她已经没事了,大概男人之于女人的意义,也不外乎如此,只是岑妙涵更加知道,从大少身上感觉到安全感,这不是个很好的现象。
经过这么一幕,她要如何开口?以后又该如何面对于她有恩的上官煜珹?第一次,岑妙涵觉得很棘手,甚至还心乱如麻,是抱着誓不罢休的目的来的,但是她看看大少凌乱的发丝仅仅贴在脸上,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所以雨幕中仅着衬衫的大少,看起来略显单薄,再加上苍白的脸色,密集的雨丝让岑妙涵看不清楚他眉宇间的坚定,岑妙涵的心微微一颤,再也开不了口。
她居然心软了!对着强大骄傲的上官大少心软!岑妙涵觉得真是可笑,可笑完了又叹气,就真的无功而返了,她岑妙涵居然也有想做而做不到的一天,如果大姐知道,一定会恨铁不成钢的告诫她,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只是生活,有时候好像是真的没办法用理智来控制的。
走回小径,岑妙涵一直死死盯着脚下,搀着大少的手也一刻都不松懈,也不知道走了几分钟,岑妙涵突然察觉到她搀扶着的人脚步有些迟疑,几秒钟后就直接纹丝不动了,岑妙涵顺势抬头,二少和方昙华站在他们对面。
这次总是抓奸成双了吧?方昙华眼底射出一丝怨毒,眼皮一盖又恢复了她的冰山美人之风范,不动如松的站在那儿,这个时候,如果她先发制人,以上官煜琪那草包的个性,看不得别人“欺负”他的宝贝未婚妻,一定会出来护着岑妙涵,他们同仇敌忾了,便宜的不过是岑妙涵,她才不会那么做,她不打岔,让上官煜琪尽情的发泄心中的怒气,她间或火上浇油两句,岂不是坐收渔利?至于她的仇,如果上官煜琪不再护着岑妙涵了,她又如何是自己的对手,想收拾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方昙华算盘打得非常好,只是她忘了,每每她设计好的事情,二少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将她的一番布置搅得七零八碎,竟然没有一个成功的案例,这一次也不会例外,二少没有怒气大盛,或者有,但是他压下来了,不管他大哥跟岑妙涵有没有发生什么,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他可是急得很牢,有方昙华在一边虎视眈眈,天大的怒气也要保持理智,等回去了,关上门他想怎么算账怎么算账。
“煜琪,你来的正好,大哥刚刚为了救我,被大树撞伤了,你过来和我一起扶着他,我一个人扶着真是提心吊胆。”
这才注意到那两人满身的狼狈,二少不疑有他,瞪大了眼睛,一边往岑妙涵那边走去,一边急问:“救你,你们刚刚遇到什么事了?”
“小道又湿又滑,我刚刚不慎滑下去了,是大哥不顾自己拉住了我。”
二少已经走到了他们旁边,把自己手里的雨衣给自家大哥披上,又把他身上的穿的雨衣脱下来要给岑妙涵穿,岑妙涵伸手阻止:“你好好穿着吧,我反正都淋湿了,挡不挡雨都一样,没得连累你也感冒。”
大少也道:“把我的这件雨衣给妙涵吧,我身体比她好。”
“这怎么行,你刚刚受伤了,可不能再感冒了!”
二少没有理会这两个人的推拒,没好气的瞪了眼岑妙涵:“给你穿你就穿着,这么啰嗦!”
岑妙涵眼睛眯了眯,没说话,二少走到另一边扶住他大哥,大少见他弟弟真的伸手过来,哭笑不得:“我哪有这么娇弱,用不着你们两个人一起扶!”
二少心里很是赞同的点头,自己的大哥自己清楚,他真的没这么弱!这样想着,二少眼珠子一转,放开了大少,走到岑妙涵身边揽住她,然后眼睛瞪向在另一旁凌乱的方昙华:“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扶我大哥!”
方昙华眼神一阴,但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她不是没有眼色的人,复而眼带笑意的走过来,扶住了大少的手臂才意有所指地道:“煜珹对岑小姐这个没进门的弟媳可真是好啊,我都忍不住有些吃味了呢,不过看岑小姐对煜珹紧张的样子,我倒是心里安心了,岑小姐如此投桃报李,煜珹的付出也算值得了。”
大少似笑非笑的瞥了眼方昙华,没说话,二少冷哼道:“真是多嘴,好好扶着我哥吧,要是连这件事都做不好,我妈是不会让你进门的!”
看着雨还是不停,二少也被淋成了落汤鸡,岑妙涵忽然开口:“煜琪,我的脚好累。”
二少急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刚刚也受伤了?”
“应该不是,我只是觉得累,并不觉得痛。”
二少于是默然,妙涵从小养尊处优,今天走这么多路,还遇上危险,恐怕是让她身心疲惫了,这样想着,二少走到岑妙涵面前,弯下腰,“上来吧,我背你下去。”
方昙华扶着大少的右手,感觉到他浑身一颤,顿时冷笑,岑妙涵这个祸害,不尽快解决是不行的了。
岑妙涵迟疑:“你会不会累?而且地上很滑,你背着我能走吗?”
“你才几两重,我背着你也能跑得飞快!”
岑妙涵抿唇,不再多话,顺势解开雨衣的扣子,才趴上二少的背,让雨衣也把二少遮住,从后面看着,这两人倒像是融为了一体。大少眼神阴了又阴,岑妙涵断然不是这么娇气的人,要煜琪背着,还不是想以此来告诫自己么!
心底的凄凉又多了一丝,是否不管他为她做了什么,都比不上煜琪这个未婚夫的身份来得重要?
方昙华眯起双眼,不阴不阳的笑道:“煜琪对岑小姐真是没话说的,刚刚找她时候就急的跟无头苍蝇一样,何曾见到他为了别人这样?来日后结了婚一定是幸福美满的家庭。”
她的本意是想告诫心潮涌动的大少,岑妙涵是他弟弟很喜欢的女人,大少这个弟控可别一时没忍住,跟他最亲的弟弟抢女人,谁知大少听了她的话,表情更冷了,直接抽出手:“不用方小姐扶了,我自己能走。”
岑妙涵若无其事的把头转过来,下巴搁在二少的肩上,心里在思考一个问题,是不是她之前表演的不过关,大少没发现她跟煜琪的感情有多深,才会这么的肆无忌惮?既然这样,那假戏真做是不是更好?岑妙涵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脸朝着二少的脖子里侧,红唇暧昧的在二少精致的锁骨上摩挲了两下,二少脸色爆红,连脖子上的泛起了粉色,岑妙涵心里好笑,万花丛中过的二少竟然也有这么纯情的时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岑妙涵张开红唇轻轻咬着二少的锁骨,二少“啊”的一声,气息不稳的回头警告岑妙涵:“你你你再调戏本大爷,本大爷今天就把你办了!”
岑妙涵轻笑,从善如流的张开了嘴,放过二少的锁骨,二少略有些失望的转回头,认真看着前面的路,心里却在埋怨,要这么识时务干嘛!
岑妙涵心思也不算纯洁,她想的是另一个问题,如果假戏真做的那个是二少,对大少的约束力才是最大的,而且,孩子气的二少开窍……那样的情形她颇有些期待,因为一定很有趣。

 

 

79这一出反转剧

上官夫人对岑妙涵开始不满了,这种不满在她和方昙华事无巨细的忙着他们的婚礼,而作为女主角的岑妙涵却只顾着忙她自己的事情的时候,达到了顶峰,终于爆发了出来,“你说你学校要举行比赛,那边度假村要重新筹划,还要帮你妹妹创作新歌——你说说这都是些什么事,也值得你忙成那样,连婚事都顾不上?!”
“对不起,伯母,让你受累了,表哥提前回来了,度假村那边我也就完全放下了,学校里秦院长也知道我的情况,让我跟新来的程老师换了一下,她是主负责人,我在一旁辅助,所以现在完全空下来了,我可以把重心放在婚礼上面。”
岑妙涵认错态度很好,既不推卸责任,也不找借口,知道自己错了也努力改正,这很不错,上官夫人脸色缓和了一些,轻轻抿了口茶,继续敲打:“不是我说你,妙涵,之前看你挺拎得清的,怎么这回会犯这么大的错误?在华夏学院任教固然不错,说出去脸上也有光,但再好,那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纵使你不去,也没人敢轻视你,至于帮你表哥做事,那就更没有必要了,你嫁进我们上官家来,什么都不做我们也不会少了你的吃喝,你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忙,忙的连婚礼都顾不上了?你要知道,你帮你表哥做再多的事,你在华夏学院名声再好,都没有你结婚重要,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办得好不好关系到我们上官家的脸面,你不能有半分懈怠,明白吗?”
上官夫人说到后面,声音变得严厉起来,岑妙涵脸色不变,依旧态度很好的点头认错,上官夫人心中的郁气又去了一部分,点头道:“等你结了婚,我也不会拘着你非要呆在家里,华夏学院的工作可以继续做,至于其他的事情,你别理会了,结了婚的女人,照顾好老公才是最重要的。”
说来说去不过是指着她帮了二表哥的忙,岑妙涵心里清楚方昙华大概是真的坐不住了,也装作不知,点头道:“伯母说的是,我知道的。”
坐在上官夫人身边的方昙华眯起一双美眸,笑意盈盈的看着岑妙涵,眼底却透着股寒凉:“好像妙涵有两个妹妹,我只知道你那个做明星的妹妹呢,不过也是,你们家三小姐名气那么大,我想不知道也难。”注意到上官夫人的眼神又带了些不满,方昙华笑得更加亲切了,“那天冷不丁听人提起,我就多问了两句,原来你二妹妹在翻译公司班上的好好的,忽然有一天就出了国,究竟是什么事弄得那么匆忙呢?”
方昙华其实是个很不依不饶的人,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大有生命不止算计不休的架势,对于这一点岑妙涵很是欣赏,只是大少那边不配合,她也没心思继续陪方昙华玩下去,该结束她们的游戏了,面对大少那么强大的对手,她分不了心。
心里某个念头转过,岑妙涵依旧没有理会方昙华的挑拨,淡淡一笑:“都说女孩子要娇养,我妹妹想出去看看,家里又不是负担不起,随她去就是了,也顺便让她长点见识,没必要像审犯人一样把什么事都问的一清二楚。”
上官夫人很赞同:“妙涵这句话说到我心坎上去了,我是恨自己没有女儿,不然,我也要好好的娇着她宠着她,把她当心肝宝贝一样疼才好!”
“妙涵不愧是伯母十分满意的儿媳妇。”方昙华似笑非笑,她这句话表面上是赞叹岑妙涵跟上官夫人的观点一致,实际是却是讽刺岑妙涵讨好上官夫人很有一手。
岑妙涵只若未觉,笑道:“我倒是觉得伯母更喜欢方小姐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