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叫我?”方芷茗小跑着过来。
“方芷茗同学,你爸爸是不是也收到了院长的邀请函?”
“是啊,不过我爸爸妈妈都没时间来,所以让我代表他们参加了,老师您是有事找我爸妈?”
岑妙涵摇头:“我想看一看邀请函上是怎么写的。”
“哦。”方芷茗一边点头,一边打开身侧的背包,找出一封红色烫金边的邀请函,递给岑妙涵看,“就是这个,你看吧。”
岑妙涵打开一看,上面只说今天的古琴比赛,有华夏学院优秀古琴老师的表演,请给位家长过来观看。岑妙涵阖上要求好,递给方芷茗,心里的疑虑却更深了,上面并没有说参赛的人是她,大少是怎么知道的?
忽然,岑妙涵蓦地顿住——家长?!
这次的比赛,组织方有请专业闻名的化妆师来给各位参赛选手化妆,是按着比赛先后顺序来的,岑妙涵抽到的是第23位,比较偏中间一点,她换完衣服等到化妆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前台幽幽的古琴声传到他们后台,抚平了她之前的烦闷,岑妙涵长长舒了口气,先别捕风捉影,琢磨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了,好好调整状态比赛才是,秦院长如此大规模的发邀请函,不可能仅仅只是让他们观看比赛才对,定有她自己的深意,而秦院长在打什么主意,前提是自己的表现要出众。
果然人生处处是挑战。
见岑妙涵紧蹙的眉终于松开,刚给她画完眼妆的化妆师也笑了:“对嘛,别太紧张了,好好放松才能正常发挥。”
岑妙涵微微一笑:“谢谢。”
“古琴大赛如今举办已经是第五年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么年轻的选手呢。”化妆师一边给岑妙涵细细的化唇妆,一边跟她找话聊,“你是哪个单位来的啊?”
“华夏学院。”
化妆师停下手上的工作,盯着她看:“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不仅仅是华夏学院的教师,居然还能代表华夏学院才赛?”
“有什么问题吗?”
“我每年都被请来做参赛选手的化妆师,每一次比赛都没有缺席过,我跟你说,华夏学院自从三年前开始参赛,每一年的选手都比上一届的成绩好,前两天还听举办方说,这回你们华夏学院对冠军之位是势在必得了,据说还跟电视台打了招呼,会留一个空挡全程播出这一届的比赛。”说道最后一句话,化妆师压低了声音,显得神秘兮兮地对岑妙涵道,“如果你真能一举夺得冠军,那可不得了了!”
闻言,岑妙涵眼神一闪,但看到化妆师非常兴奋的双眼,她收起所有心思,笑得非常亲切:“恐怕你的消息有误了,其实学校并不在意这次的比赛,不然如何会派我这么年轻的人来才赛?”
“也是。”化妆师若有所思的点头,“上一届就是你们学校的文教授夺得亚军,如果这一届再派她参加,保守估计奖牌是少不了的,若她再超常发挥,冠军也不是不可能。”
“是啊,文老师比我水平好多了,派她参赛才更保险。”
“不过想来你也不差。”化妆师安慰道,“你们华夏学院真不愧是咱们市的骄傲,如果专门开了古琴这一课,想来学古琴的学生们会很兴奋的。”
岑妙涵若有所思的附和:“说不定条件合适的话,真的会开古琴课。”
或许秦院长已经在着手着手准备了。
比赛近两个小时了,岑妙涵终于出场了,舞台现场效果很是不错,她一上台,身后出现了山青水绿的的画面,有炊烟绕绕,有杨柳依依,画面慢慢的转动,鸟语花香的花园里,阳光从树叶间泄漏下来,星星点点的洒落在琴案上,青丝如黛的女子盘腿而坐,低头来回抚着一根根琴弦,像是抚摸着亲爱的爱人一般。
音乐还没起,听音乐的人先醉了。
看到岑妙涵这样的架势,秦院长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十年来,她从来没看错过人,这一次也同样。
岑妙涵没有过于吊评委的胃口,手优雅的起落间,空灵的琴音便慢慢响起,古琴的音色,清越空灵而不过硬,醇厚悠长而不涩,一拨一弹间,韵味悠长余音缭绕。
音乐从低沉缓慢开始,缓过之后又是急促的琴音,之后再归于平淡,这样弹了几分钟,声音开始高昂起来,激越的琴音,像是在听者心间响起的声音一般,岑妙涵双手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有节奏的的在琴上移动,众人看得眼花缭乱。
都说古筝悦人,古琴悦己,所以弹好古琴首先要把自己融入进去,岑妙涵也是如此,即使台下坐着几百位观众,她也没有一丝的分神,全身心的投入在这一场因为盛宴当众。岑妙涵脸上慢慢带出了些享受的表情,眉目之间的愉悦之意让人一见便知,然后随着音乐的变幻,她的表情也随之而变,激扬时酣畅淋漓,低沉时如泣如诉。
激昂之后终于彻底归于平静,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消失,台下观众的表情从享受变成清明,不得不说,岑妙涵这一首《广陵散》,不仅仅是一场听觉享受,更是视觉上的享受。
台下响起如潮水般的掌声,主持人拉着岑妙鞠了两次躬,观众才停止了鼓掌,评委点评完,岑妙涵很淡定的下场了,反正她已经尽力了,之后的结果如何,都与她无关。
秦院长旁边留了一个座位给她,岑妙涵走过去坐定,秦院长笑容满面:“我以为你会弹《高山流水》,上一次我听你弹那个曲子,简直惊为天人呐!”
“《广陵散》不是更适合这次的场合吗?”
秦院长笑笑,不得不说她最喜欢岑妙涵的,就是岑妙涵的这份通透,所以即使她是出于为学校考虑,但也忍不住会多给岑妙涵一些机会,比如上次力排众议让岑妙涵来华夏学院执教,比如这一次让岑妙涵代表学校参加这么重要的比赛,这不是损人利己,而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其实岑妙涵一开始的确是准备弹《高山流水》的,然而听到化妆师的那番话,她忽然改变了主意,临时弹了这一曲《广陵散》,这般令人惊艳的名曲,也应该在更有意义的场合弹出,也许着一曲《广陵散》,将会为华夏学院开启新的格局。
岑妙涵在秦院长旁边坐了没几分钟,坐在她后面一排的上官旭尧不耐寂寞了,一直用斜着身子用手戳着她的背,岑妙涵无可奈何,只能听从他的意思,跟身后的人换了座位。
“小坏蛋,你现在满意了?”岑妙涵装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上官旭尧笑趴在她的腿上,讨好道:“小婶婶,你今天真棒!”
“别以为你给我灌迷魂汤,我就不打你!”
上官旭尧的脸在岑妙涵腿上乱蹭,于是岑妙涵真的把他一把托起来放到腿上,手轻轻拍了他的小屁股几下,上官旭尧顿时手脚乱蹬,动静大的周围两边的人都侧目了,大少也伸手过来拍了上官旭尧两下,警告道:“乖一点,不然今天不带你去玩儿了。”

 

二少的反常

在远处看着那三人互动的二少很憋屈,很烦闷,毛线!明明那是他的女人,他干嘛要躲在暗处看她跟别人在一起的画面!而更让二少抓狂的是,旁边这个罪魁祸首还在喋喋不休。
“你看他们三人是不是很和谐?是不是更像一家人?这么大的绿帽子,你就忍得下来?”
“你妹!”二少怒了,“那是我亲哥和我未婚妻,不是一家人还是外人么?”
方昙华并没有理会二少的愤怒,在她看来,二少这是找不到地方发泄他的不满,所以冲着她来了,而她现在还需要用到这个头脑简单的上官煜琪,
就只能忍了,把二少的话当耳旁风,她继续道:“你是不是很失望,你的女人对着你大哥笑颜如花,把你大哥的儿子当亲儿子,这样的关系,多么像是
……”
“你脑子有毛病吧?!”二少腾地一下站起来,幸好他们这是最后一排,前面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儿的动静。二少现在悲愤了,他之前一定是
脑袋被驴踢了,居然会听这个女人的话,偷偷摸摸的来抓什么奸,抓你妹啊,我女人不对我大哥和侄子友好一点,难道她非要冷艳高贵才正常吗!
方昙华依然犀利地道:“大少你也别恼羞成怒,他们现在还没犯下大错,你要好好把持住自己的女人,隔离了他们的一切接触的可能,事情还是可
以挽回……”
“你听不懂人话是吧?别说他们没什么,他们就算真的有什么,你又凭什么在这儿指手画脚?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家的事?!”
这回轮到二少犀利了,方昙华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这姑娘一直把自己当大少的老婆来着,现在被二少指着鼻子骂多管闲事,除了恼羞成怒,还是
恼羞成怒,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你妹的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简单的来说,就是方昙华被二少灭幻了(PS:我没写错,多读两遍就能理解了)。
方昙华也没有这么好的性子,任暴躁的二少骂不还口,但她还顾忌着大少岑妙涵他们在前排坐着,所以并没有跟二少争执,而是扔下一句“你简直
无药可救了”,就转身匆匆离去了。
方昙华怒气匆匆的离开比赛馆,一出去脸色就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义正言辞又如何?他上官煜琪若真这么信任岑妙涵,就不会一次两
次的把她的话听进去了,既然已经怀疑了,那么爆发还会远吗?
二少沉着脸往前排走去,岑妙涵之后换的座位就在过道上,被二少拍了拍肩膀,她立刻回头,眼神中有显而易见的惊讶:“煜琪,你怎么在这儿?
什么时候出差回来的?”
“叔叔昨天就回来了!”
岑妙涵一顿,关切的问道:“昨天晚上回来的把?”
上官旭尧依旧被大少和二少更快回答:“不是,叔叔中午就在家了!”
大少轻拍了几下上官旭尧的屁股:“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擦什么嘴?”
“你们都不回答小婶婶的问题,就只有我来回答咯。”
“你乱说话,待会叔叔怪你我可不管啊!”大少教训完上官旭尧,转头看到那对未婚夫妻现在正相对无言着,无奈的对自家弟弟道,“该不会是真
的闹矛盾了吧?煜琪,你好好跟妙涵道个歉,她不会责怪你的,妙涵你也别跟他一般见识。”
二少抿唇:“我们没闹矛盾。”
“那你们这是闹哪样?”
岑妙涵笑了笑,站起身:“你坐我这里吧。”
“那你呢?”
“我该回后台了。”岑妙涵伸手指了指舞台,“比赛已经接近尾声了,我得去后台准备准备。”
这也是她忍着没把这身妆容换掉的原因。
二少顿了顿,又不说话了。岑妙涵也没说话,转身就走了。
身后,大少还在问二少:“煜琪,你怎么会来这儿?”
二少张张嘴,想起这几日方昙华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那些内容,还有这几天他看到的现实,又合上了嘴,摇着头并不说话。
岑妙涵的脚步蓦地加快了,没几分钟就走到了后台,在她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揉着太阳穴想着这一天之内发现的问题,大少对她这么诡异的态度,
到底是意欲何为?还有二少这次的反常,也不可能只是心血来潮吧?
她总觉得,有些事情在暗暗的酝酿,但又好像摸不着头绪。
没有时间给岑妙涵来思考这么多问题,因为前台开始颁奖了,先从季军开始,然后亚军,最后是冠军,岑妙涵毫不意外的夺得了冠军,对着摄像机
,主持人不要钱似的给华夏学院说好话:“我一直觉得华夏学院真是神奇的地方,众所周知,华夏学院并没有开设古琴这一门课,但是他们当中不少老
师精通这一门音律,前年是年迈的吴教授,她教琵琶,她现在已经退休了,她代表华夏学院第一次参加我们这个比赛,就取得了季军的好成绩;去年是
教古筝的文教授,她比吴教授年轻了一二十岁,也是华夏学院在派出的唯一一个老师,然后她得了亚军;今天这个就更了不得了,她这么年轻,出身世
家,成为华夏学院最年轻的老师,把学院教师们的平均年龄拉低了好几岁,她这是第一次出现在大型舞台上比赛,就为学院夺得了冠军,而且,你们知
道她是教什么的吗?她居然是国画教师!”
随着主持人的话落音,台下又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岑妙涵也跟着鞠了一躬,没说话,主持人还在说:“很了不起对吧,我忍不住想象,这么年轻,
而又博学多才的教师,若干年后她会成长到哪一步,而她教出来的学生,又将是如何的惊采绝艳,岑老师,我觉得你只教国画简直太浪费人才了,如果
华夏学院开设了古琴课,那你一定是最优秀的古琴教师!”
岑妙涵接过话筒,笑道:“主持人这么一说,真是让我压力倍增了啊,其实我能参赛,不过是前辈们爱护小辈,给我让出这个历练的机会罢了,我
自然不能辜负大家的爱护,至于你说的古琴课,如果学校真的会增设这一门课,我想我很愿意挑战一下!”
这场比赛不说奖牌的归属者,最大的赢家其实是华夏学院,秦院长轻轻松松的达成了目标,而岑妙涵也开始为了评副教授职称而忙碌着。原来秦院
长安排她参加古琴大赛,不仅是想通过她来完成开设古琴课的目的,顺便借此将她这个年轻教师推到人前,方便自己更多的聘用年轻教师,还能为岑妙
涵评今年的副教授增加一个有力的成就。
一箭双雕已经很难得了,秦院长居然能一箭三雕,岑妙涵不得不说她对秦院长的佩服又加深不少了。
天昏地暗的忙了大半个月,副教授的事情总算尘埃落定,岑妙涵还能缓半个月,下个月古琴课就正式开设了,只是一个班,但听秦院长的意思,好
像是由她去教。幸好度假村那边的项目进行的很顺利,柳月和方剑也能独立处理很多事,不然她就真的分/身乏术了。
周六一大早起来,岑鹭扬居然发现他加大姐优哉游哉的在楼下等他一起吃早餐,岑家少年惊讶了:“姐,你今天不用去上班?”
“怎么周末也想让你姐去上班?想累死我?”
“我知道惊讶罢了,你数一数,我们有多少天没在一起吃早餐了?”
岑妙涵点头:“好像是。”
岑鹭扬坐在餐桌前,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只要他大姐在家吃饭,早餐就一定是中式的,真不知道她留学的那几年早餐吃的是什么!
一边盛粥,岑鹭扬一边问岑妙涵:“今天休息,是不是要去约会啊?”
岑妙涵摇头。
“不去?!你好像大半个月没跟二少见面了吧,你不怕他出轨?”
“他要是想出轨,我天天见面也拦不住。”
“但也不能放任自如吧?”岑鹭扬急了,“大姐,你们还不到两个月就结婚了,你就一点都不上心?”
听到自家弟弟的话,岑妙涵倒是真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以前二少再忙没时间见面,也是隔三差五的联系,这一次好像是真的消失无踪了,大半个月没听到一个声音。想到这儿,岑妙涵皱了眉,放下手中的勺子。
“姐,你就吃饱了?”
岑妙涵点点头:“你继续吃吧,我忽然想起还有事没处理。”说完就起身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的岑妙涵拿手机拨通了她爸爸助理的电话,“张秘书,有件事要麻烦你帮个忙了,帮我调查一件事……”

 

 

75对峙

岑妙涵原以为只是她多心了,在两个小时后收到张秘书传过来的资料,岑妙涵脸色一沉,果然是方昙华那个女人!
方昙华这半个月来心情都很好,当看到那个来电显示时,她心情更好了,笑颜如花的接起电话:“岑小姐,我以为你至少能早一点发现。”
“那真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之前把你当成宝的男人,现在对你避之不及,这样的感觉很有滋味吧?”
“比不上方小姐,煜琪对我的态度,远远比不过大哥对方小姐你的态度,这样看来,还是方小姐你的成就更大一些。”
方昙华嘴角的笑意凝固了,眼睛眯了眯,又笑了起来:“哎呀,岑小姐的反应真是太有趣了,如果你遇到这种情况,能像正常女人一样哭天抢地,气急败坏的,说不定我不会对你如此感兴趣呢。”
“那正好,我现在对你也感兴趣了。”岑妙涵把电脑页面关上,语气不疾不徐,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尾音里隐隐还能听出一丝主人的愉悦心情,“出来见一面吧,许久没见到方小姐,怪想你的。”
“岑小姐这样说,二少会伤心的。”
“方小姐你使劲在我们之间制造隔阂,不就是期待这个结果么?”岑妙涵轻笑,“去XX路的茶座聊聊,方小姐,待会见了。”
挂了电话,倒是方昙华已经维持不住之前的笑意了,她亲身上阵,不惜把自己和煜珹搭进去,在岑妙涵和上官煜琪之前狠狠划开一道缺口,不管上官煜琪现在有没有信她的话,但日后只要岑妙涵一跟煜珹接触,上官煜琪就会不由自主的怀疑,积少成多,怀疑到最后总会变成质疑,无论岑妙涵和煜珹到底有没有什么,上官煜琪信了,那就是事实!
岑妙涵不会不知道她的这番心思,那么她现在为何能够如此淡定?方昙华的这一番计谋,就像狠狠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看不到反弹的效果,心里总觉得郁闷,又有些心痒难耐,或许岑妙涵现在已经焦急上火了吧?她一定是在自己面前在装出来的淡定吧?
其实方昙华不愿意承认,她自己觉得棋逢对手,但岑妙涵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这一次,也不过是她踩到了岑妙涵的底线,岑妙涵才会反击,才愿意跟她对上。
“岑小姐对二少的感情真是让人动容啊,我用上官夫人试探你,你眼神都不抬一下,用上官煜琪试探,你也无动于衷,甚至是大少都没能让你放在心上,而前阵子,我不过是对二少说了几句话,你一知道就坐不住了?可惜二少不会清楚你对他的这份感情呢!”
岑妙涵放下茶杯,伸手指了指她对面的座位:“方小姐,坐啊。”
方昙华瞟了一眼岑妙涵,从善如流的在那个座位上坐下。
“方小姐想喝点什么茶?”
“岑小姐好兴致,不过你叫我来,只是想和我喝茶吗?”
“方小姐这么心急做什么?”岑妙涵轻笑,一边亲自给方昙华倒茶,一边道,“你稳稳这茶是不是很香?还没开始喝,也能知道这是不可多得的好茶了!”
“抱歉,我喝惯了咖啡,不喜欢喝茶。”
“是吗?那我真建议你学着喝喝茶,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修身养性益寿延年不说,还能好好学着做人!”岑妙涵指着茶壶道,“做人就像泡茶,茶若是真的好,普通的井水一煮,照样是茶香弥漫,闻着就让人心旷神怡,若茶本身不好,纵然你用深山泉水来泡,照样让人不愿品尝。方小姐,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方昙华收起之前的笑意,面无表情:“如果你叫我来,只是为了跟我说人生大道,那么抱歉,我不懂,也不感兴趣!”
“不过是在说正事之前,跟方小姐交流交流人生的真谛罢了,不先学着做人,又谈何做事?”
“我还真没有你这么高的思想觉悟,我觉得做人做事随心就好,人生苦短,干嘛不凭着自己的心意去活着呢!”
“方小姐的想法是没错的,人都喜欢自由而潇洒,讨厌被约束,讨厌旁人对自己指手画脚,但是,随性而为也要分清楚那个‘随性’的对象是不是?自己管好自己就可以了,若是非要伸手插足人家的生活,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吗?”
方昙华扯唇笑了:“认识岑小姐这么久,还不知道岑小姐口才如此之好!”
岑妙涵也笑:“我认识方小姐的时间也不短,不是照样不清楚方小姐竟然喜欢插手别人未婚夫妻的事情?也幸好我跟你认识,知道你对大哥一往情深,可别人不清楚啊,好听点说你看上煜琪,想把我拉下马你自己顶上,说点不好听的,那就是你三观有问题了,放着一表人才的大少不要,专门挑人家未婚夫妻下手,你说这是专门找存在感呢,还是觉得做小三上位的二少夫人,比做大少夫人更有存在感?”
方昙华冷笑:“岑小姐不光口才好,颠倒黑白的本事更加出色,我对大少的心从未变过,如今不过是跟二少说了几句话,就被你说成是我故意破坏你们未婚夫妻的感情,说我想小三上位?那你呢,你跟大少一起去出差,你们朝夕相处,大少的儿子把你当亲妈一样,你觉得你这样就不是水性杨花了?身为二少的未婚妻,居然不住的勾引大少,你就比我光明了?”
岑妙涵一直安静地听着方昙华的控诉,在她停下来的时候,还好心情的提醒道:“别激动,先喝口茶,润润喉,理理思绪再接着说。”
“我为什么要继续说?”
“你对我如此在意,难道就不想我打算怎么回报你?”
“你想怎么做,尽管放马过来就是,我担心的倒是你一直畏首畏尾,我怎么针对你,你都不敢出来对峙,像只缩头乌龟一样!”
“是吗?”岑妙涵笑,从包里拿出一张薄薄的A4纸,递给方昙华,“所以这个你并不会介意咯?”
方昙华结果一看,蓦地冷笑:“这种栽赃嫁祸的把戏,是我早玩剩下的了,你以为无凭无据的,一张纸就能让别人信服?”
“别人信不信服没关系,但是方小姐你知道这张纸是谁传给我的吗?”
“谁?”
“我表哥,杨琛旻,他恰好是大少关系最铁的兄弟。”
方昙华脸色微变,沉声道:“你想做什么?”
“回报你啊,不知道大少从好兄弟的口中得知热烈追求他的女人,在外面的私生活居然是那么混乱,男女不忌,不知道他还会不会任由上官夫人为你们牵红线?”岑妙涵笑得波澜不惊,“对了,你在煜琪那边说我跟大少有私情?你觉得跟大少‘有私情’的我,会主动给大少介绍女朋友么?”
方昙华终于维持不住镇定,怨毒的看着岑妙涵:“你以为都是我自己在搬弄是非?如果你们没有苗头,我说的出来吗?我爱了煜珹多少年,我会甘心他被半路出现的女人抢走?!”
“方小姐你对大少的感情,大家有目共睹,陷入迷恋中的女人,偏执一些,疯狂一些,看到自己爱的人跟其他女人有任何范围内的接触,顿时就接受不了,看每个女人都像是自己的情敌……我想,大家还是能理解的。”
“岑妙涵,别告诉我,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煜珹对你的心思!”
“方小姐你别自己得不到大少的心,就开始给旁人泼污水。”岑妙涵警告地道,“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哈哈!你在怕什么?岑妙涵你怕我说出来是不是?你其实早就察觉到大少的心思,一直不动声色,一直装傻,任由他一而再的陷下去,直到他现在因为你,拒绝了所有接近他的女人!所以现在你满意了,你是不是特有成就感,你还能无辜的说你什么都没做?我偏不让你如愿!”
岑妙涵脸色冷淡:“我的确什么都没做,我勾引了大少?还是我故意在他面前乱晃?你调查过我对不对?其实你知道我一直在跟大少保持着距离,所以他要怎么样,与我何干,我该做的都做了,我能回避的地方我都回避了!”
“那又如何,可他还是爱上了你!!”
“所以你不过是在给自己的没用使劲找借口,你努力了多少年,最后却还是没能得到大少的心,你拼了命的安慰自己不是你没用,是我的错,可是,我为什么要给你背黑锅?”岑妙涵面无表情的说完,站起身,“最后跟你说一声,叫你出来不是想让你就此收手,我知道你不会甘心,而我也同样不甘心被你算计完了却什么都不做,你既然一直想跟我对上,那我从今天开始奉陪到底,看看到底是你眼睁睁看我平安无事的嫁给煜琪,还是你得偿所愿嫁给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