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池澈看起来格外精神，挺拔高挑，清清爽爽，她在他身上闻到了一点点Loewe 的味道。
七点半，早自习铃声响了。
语文老师孙莉莉坐在讲台上往下一看。
教室整整齐齐，座位坐满，学生们专心早读，偶尔一两个课桌下，躲躲闪闪，拿书挡着吃早点。现在学生的招数都是她们以前玩剩下的，谁还没个学生时代？不过二班班风班纪一下很好，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朗朗读书中，池澈往蔚观雪那边移了移。
语文书摊开，一递。
池澈侧着身子，顶着颜值超高的脸，“语文课代表，你人间最帅池同桌想背书，检查一下呗。”
蔚观雪正在读诗。
听到池澈自称“人间最帅”，放下书，她好笑地摇摇头，摊上一个花样奇多、又帅得你拿他没办法的少年还能怎么办？
池澈好像有种本领。
自恋却不自大，皮却让人开心，整个人闪耀得不得了，让人向往他活得这么熠熠生辉。
可能他身上这种潇洒、自信是高考重担下学生中极罕见的。
池澈一段一段背着。
艰涩的文言文也格外流畅。
蔚观雪小小吃惊，昨晚上线池澈说他在背书，看来真的用心了。
池澈一字不差地背完。
蔚观雪满意的点点头，用红笔打了一个小勾，望着他的双眼表扬。
“给你101分，多1分让你骄傲一下。”
池澈懒懒勾起唇，大少爷似的往墙上一靠，长腿横在另一只膝盖上。
“才多1分，配不上我的天才程度，不行不行。”
稍微一夸，就立刻朝喜欢他的人得寸进尺，像小猫咪撒娇。
已经完全摸清这个人间最帅池同学的性子了。
蔚观雪抿唇笑。
“那你还想要什么奖励？”
池澈睫毛遮眼，手上玩着手机，黑色手机在指间上转了转，装作漫不经心，“加个微信。”
他昨晚想了一夜，觉得自己傻逼，不知道一早就向蔚观雪要联系方式。不过，他从不找女孩子加微信，女孩子想加他他也懒得给。
“加一个，我叫你起床。”
第一次找女孩子要微信，生怕蔚观雪不给，又加了一个理由。
她每天五点半就起来了。
预习、晨读、给家人做早餐，还需要他叫她起床吗？蔚观雪心里笑个不停，但又不想打消对方的积极性。
“那，一定要叫哦。”
打开手机，让池澈扫她微信二维码。
池澈修长的手指举着手机，唇角翘得不行，浓黑睫毛溢满了男生才懂的志气满满。
王峻峻、李子枫在后座看着池澈大佬这模样。
王峻峻在课本后小声，“池哥自己每天都差点迟到，被池爸爸叫醒三连，还叫蔚观雪起床呢。”
李子枫搬出哲学主义，“男人，一陷入恋情，都很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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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课课间，广播体操。
体育委员找赵炜请假，说昨天踢球脚崴了。体育委员许诚是个北方男生，人高马大，有北方男生爽朗的个性。他一掌拍在赵炜肩上，“大兄弟，我今天是不能上了。再上，就不是大猩猩跳操，是脚上绑着北方大馍的大猩猩跳操。
赵炜感觉自己被快震吐血了，忙不失迭地同意。
体育委员开心地走了。
“副班呢？”赵炜扫着教室，体委不能上，找副班顶。
“副班今天没来，病了。”
赵炜愣了下，那找谁？反正他是不上的。
池澈用手挡了挡太阳，跨着大长腿，慢吞吞来到操场。夏日下跳广播体操简直是考验人的毅力，不少女生下来前都要挤防晒霜涂在自己身上。
广播体操音乐响在校园里。
正方形操场上，学生们陆续站好。
中气十足的女声从高空上方传出。
“广播体操现在开始，第一节……”
王峻峻忽然猛朝池澈打眼色，指着操场上方的台子。
“池哥池哥，快看！”
池澈抬头。
惊了。
穿着小白鞋的蔚观雪正站在台上，一双长腿纤细雪白。
很多女生眼生羡慕，怎么能那么直，那么细？
像漫画中的少女腿。
大大的T恤罩在她身上，很宽松。
长马尾随着广播体操一跳一跳。
热裤在下摆下方，时而露出，时而隐没。
本来天就热。
现在热上加热。
操场下男生们感觉自己快流鼻血。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很热，现实超凶冷空气来袭…
我五点半已经起不来了，但9点左右更新不会变，大家注意保暖！
☆、吃醋
02
全校男生几乎轰动，议论纷纷。
“那女生是谁？”
“我们四中校花，哥哥清华状元，初中就在微博上红过了。”
“妈呀，那她成绩怎么样？”
“人家高二二班语文课代表，总分经常年级前五。作文被老师全年级念、贴校宣传栏。”
男生们直喊我靠我靠，想做女神身边狗。
“通通给我把眼睛闭上！”
想做蔚观雪的狗，经过他同意了吗？蔚观雪的膝盖只有他能黏！池澈吃着全校男生的醋，又嚣张又霸气，手指往身边男生一指，“你，快点！”
大少爷自带压人气势。
那群男生还没搞清楚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能命令他们，就慌慌张张拿手把眼睛捂上了。
黑压压一片男生蒙着自己眼。
捂了一会，不对啊，对方又不是值日生，凭什么管他们。
刚想睁开，又被一顿吼。
“闭上闭上，说你呢！”
有人低声劝，“快闭上，别惹池澈大佬发火。”
其余赶紧闭上了。
池澈教训了周围一片人。
夏日炎炎下，嗓子都喊哑了，双手插在腰上，喉干舌燥。
手背带过一把额前汗，用衣服下摆跟自己扇风。
热死他了。
想让蔚观雪喂他矿泉水。
他站在队尾，往台上看。
人影不大，但他视力好，双眼裸眼视力1.5。
一眼就见蔚观雪黑发柔亮，白得像雪，认认真真跳着广播体操，每一个动作很有韵律感。
听说练过六年芭蕾。
看蔚观雪领队领得那么专注。
底下男生乌泱泱，但动作都不到位。
真是辜负了蔚观雪的认真！
池澈不知从哪搞来一本杂志，卷成一卷放在嘴前当喇叭。
恨不得耳提面令。
“你，你，还有你，认真点！给我好好跳，别划水！”
正在蒙眼瞎做的男生们感觉自己像群小绵羊被抽了一鞭子。
下意识动作整齐了一些。
过了几秒，心想。
又要我们闭眼睛，又要我们跳得好，您倒是这样跳给我们看看？
池澈还真在队尾跳了起来。
王峻峻大吃一惊。
妈呀，最嫌弃广播体操，笑话那是儿童体操的池澈大佬本尊竟然都乖乖做起来了。
池澈瞥见王峻峻，挑眉。
“看我干什么！认真跳了吗！一点班级荣誉感都没有！”
王峻峻：“……”
刚转回身两秒，又听到池澈喊他。
“等会，我手机没带，把你的给我。”
然后三班那群男生就见曾围剿了他们老巢的那个男生，光天化日之下，将手机开启了视频，按着红点，聚焦放大——录起了蔚观雪的动态影像。
三班男生暗恨。
“好想揍他。”
“可是揍不过，也没人有钱。”
“妈的……”刚硬气了一句，跟蔚观雪一起参加英语竞赛的黑框眼镜男，一秒变怂，“那能让他卖给我们吗，高价收。”
池澈凉凉一句飞来。
“高你妈。”
“都给老子把眼闭上！”
☆、爱心
03
放学后，池澈上了司机张叔叔的车。
今晚池父有个饭局，想带着儿子跟老战友和他女儿聚聚。老战友近几年仕途发展很不错，两个小辈一起见见，将来的事谁说得准。
儿子大了，做父亲的多多少少会帮着铺路。
车门一开，一个书包就被扔进黑色座椅。
玉树临风的少年，长腿一跨，一股力量往车背一靠。大片热空气被携带进车。
池澈眼皮都没掀起，朝前方嚷，“水，要冰的。空调开大点。”
热，妈的，真热。
池澈汗直滴，手却抓着手机不放。
司机张志城带着白手套，笑着递过水，见池少爷双手正忙，正想帮忙拧开。
池父发话：“让他自己开。这么大的人了，不能惯着。”
张志城没敢多说。
心道，最惯着他的不是您吗。
池澈轻飘飘瞟了池父一眼，接过依云，手腕一拧，扬起脖子就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手机搁在腿上。
待喝完，池澈开始他的“大道理”。
“爸，你这就错了！真正的惯，不是拧个瓶盖这种小事，而是心灵上的溺爱娇惯！”
“您看您儿子，是不是很优秀？是不是很有担当？是不是完全继承了您英勇、有胆魄的精神，是不是？”
池父刚才见儿子上车，都没瞅自己，只知道看手机。心里不大痛快。这下可好，他儿子没被他“惯”着，他倒被儿子“灌”了一大碗迷魂汤！
被捧得高高的。
池卫国面上不显，眼角线条柔了两分。
嘴上继续教育。
“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游戏，也不知道能打出什么名堂。”
轿车开动。
窗外车流、树荫急速向后倒去。
车载空调驱散了燥热，吹送凉爽。
池澈正埋头看视频。
平时这会的确说不定已经打上了。但自从得知小仙女就是蔚观雪，蔚观雪功课不做完绝不会上线，他也就没开游戏，免得两人见面错过。
视频正是他录的那个蔚观雪跳操画面。
十几秒。
早已被反反复复看了没有100遍，也有七八十遍吧。
但还嫌不够看。
池澈翘着大长腿，懒着脖子，一把手搁在池父肩上，哥两好似得。
“爸，您这话我就不爱听。”
“打游戏怎么能算玩物丧志呢！告诉您，打游戏，也考人眼力！”
司机笑着接了一句。
“哟，玩个游戏都能识人了？”
池澈目光挪向前，直着脖子，挑眉道，“别不信。”
“别小看这打游戏，PK场上，一输就国骂的，这种人不仅心态差，素质也差，现实中也好不到哪去，是不是？”
张志城点点头。
他也玩过一些，骚话、脏话那叫一个多。
“第二，打游戏考验上进心。”池澈斜睨池父，“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打游戏不拿第一有什么上进心！做事要做就要做到顶级，是不是！”
池父暗笑。
妈的，这孩子，知道自己当过兵，让他无法反驳。
“第三，打游戏见众生百态。”
池父、张志城乐了，听池少爷吹，“还能见这个？”
“那当然。现在已经不是你们那个时代了。”池澈丝毫不示弱，“你们那个时代，集体活动，上山下乡，都一大伙人，是不是？我们现在，钢筋混凝土大厦的，大家宅得要死，不愿出门，想找人玩？得了吧。”
“大家都干嘛了，都聚集网上了。”
“上网，才是这个时代消费最低的消遣。游戏里，好战的有，想泡妞的有，想红的有，想当现实中做不了的自己……有！这不是人生百态是什么？”
说的在理。
张志城不由自主地点头。
他朝池卫国先生道。
“池少爷年纪不大，但说话一套一套的，思考得很深啊。”
池卫国笑道。
“我这儿子，的确对社会有自己的认知。他们新时代新思想，已经远远赶超我们咯。”
池澈眉眼熠熠，单手拍着胸脯，“这就叫自古英雄出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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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落，车拐了一个弯。
两道一排排百年大树，地上射灯亮了起来，打得树木碧绿一片，涂添幽静。
车开进国际皇和大酒店，张志城将车停到地下停车场。
池澈和池父两人先进去。
酒店金碧辉煌，镜面地上光可鉴人，拱顶高高的，随处摆着珍藏古董，精致大屏风。
进出客人们素质极高，听不到大声喧哗。
他们一行才两人。
就有十来个高挑秀美的女服务员、男主管迎上前来。池父报了个包厢名：大展宏图。
池澈漫不经心，拽着书包，在一群人中走着。
他从小来这些地方来惯了，没什么可新鲜的。
王洪钟和女儿王姿正沙发上等他们。
见池父池澈一进来，眼前一亮。
池卫国和王洪钟连忙握手，拍着对方肩，“好久没见，卫国你一点没老！”
“王哥您才是满脸红光，听说最近双喜临门，儿媳妇给生了个大胖小子。”
“哈哈哈哈。”
两个战友寒暄起来。
王姿坐在沙发右侧喝橙汁。
池澈看也没看她，书包搁到中央，隔开一段距离，坐到沙发最左侧。一只腿横在另一只上面，打开手机玩游戏。
王姿瞧了一会，嗤了一声。
酒店外夜幕初上。
四人坐进圆桌，王姿看了一眼，餐具是镶金的，光高脚杯就有三个款式，勺子很大，烙着鎏金“皇和”字样。餐巾用桂叶形餐巾扣束在盘中。
服务员一一上菜，摆盘很高级，很艺术感。
池卫国伸手示意：“大家尝尝，他家本帮菜一绝，随意随意。”又让人开了瓶红酒。
王洪钟干杯，“我们不讲究，只要有肉，管饱。”
两人哈哈一顿笑，一聊起过去光荣历史，又是碰杯，又聊个没完。
两个小孩被落在一边。王姿拿着手机，比了好几个姿势，对着前置摄像头自拍。
磨皮、瘦脸。
不放文字，只放一个马提尼酒的表情，标记地址。
不出意外收获了一堆赞和留言。
王姿端起高脚杯，品了品红酒。
目光划过身旁的男生。
朋友圈的赞并不能代替现实中的撩。这男生怎么这样，她这么漂亮的女生，对方依然大少爷状，目不斜视，玩着手机。
加拿大龙虾就在面前，也没见动一口。
王洪钟替王姿介绍，“来来，这是你池伯伯，你爸爸当年最好的兄弟！”
王姿打了个招呼：“池伯伯好。”
王洪钟：“哈哈哈，这是小女，王姿。”
池卫国笑道：“跟她妈妈一样美，池澈来，跟你王伯伯敬酒。”
男孩站起来，又潮又帅，跟个少年明星似的。这是王洪钟的第一感觉。
对方竟还一点不扭捏，像见惯了大场面，眉眼昂着自信，“王伯伯好，常听家父提起你，说您是他最好的老铁！”池澈举起酒杯，“现在见到您，明明就是叔圈最帅C位！”
这孩子，活泼，会来事，气氛一下就年轻了很多。
虽然搞不懂叔圈、C位是个啥，但一听就知道是好话，王洪钟更加开心了。
这小家伙，机灵古怪的，从不给他丢脸。
池卫国很满意，也跟着干了一杯，还故意刁难自己儿子，“你王伯伯叔圈最帅，那你爸呢！”
池澈递了个眼风，“那还用说，自家老爸。您儿子这么帅，不全继承了您的优良基因吗？”
全桌几个男人笑得不行。
进来端菜的服务生也偷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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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姿侧身打量对方。
华灯下，对方眉眼流光溢彩，身材高挑挺拔，端着红酒杯，异常英俊倜傥。
但只跟两个大人聊天，瞧都没瞧自己。
年轻男女在一起，不就该男生撩女生，女生享受被男生追捧的待遇吗？
一桌人又聊了一会。
她发现那个叫池澈的，虽然很傲，但也真的很帅，还天生招人喜欢。他爸爸对这个少年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又听池父夸自己儿子，什么池澈奥数经常得奖，数学成绩老是满分。什么还会打游戏，在游戏里也是大神。
池父连游戏都懂？时髦。
王洪钟示意池澈：“你和王姿都是年轻人，你们年轻人多多交流。”
倨傲的少年昂着下颌，冲王洪钟点点头，还夹了一筷子给他爸爸，“爸，多吃点，你最喜欢的鱼。”池父笑得合不拢嘴。
明显没将他爸的话往心里去。
王姿瞧着池澈，不得不承认这人比她平时认识的高干子弟都帅多了。
眉眼精致，个子高高，关键是自带贵气，活得自信张扬。
这么惹人注目的人，越无视自己，王姿就越在意。
她要想个法子，把对方注意力钓到自己身上。
王姿滑开手机，提议：“池伯伯，爸爸，池澈，我们合影一张吧。”
池卫国、王洪钟久未见面，自是同意。
王姿摆了摆手机，朝服务员招招手，“给我们照一张，照好点。”
王姿站过去。
本想池卫国、王洪钟坐在前面，她跟池澈站在各自父亲身后。
这样他们也能挨得很近。
结果服务员正要拍照，池澈直接站到他父亲身侧。
她一个人被留在后面成了背景板。
服务员交还手机。
照的很真实，她额头上的痘痘都一清二楚。
王姿连忙：“晚上光线不好，我稍微P一下，再给你们发过去。”
她跟池澈坐得近，用膝盖顶顶对方腿，装作无意道：“哎？你微信多少，加一下待会发你。”
先搞到他微信号再说。
池澈让服务员给自己舀了碗汤，头也没回直接摆手：“不用，发我爸就行。”
王姿：“……”
王洪钟不知女儿心思，还朝池卫国哈哈笑着：“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美图秀秀啊，抖音啊，哪像我们当年拍个证件照要去照相馆。”
王姿接茬：“要不我再给大家录个抖音吧。”
抖音她也常玩，赞不少。
王姿打开抖音，首页推荐出现一个跳广播操的女生。
文字：“我们学校大佬心中的女神。”
池卫国笑着摆摆手，“不了不了，你们玩你们玩。”他们老了才不去凑年轻人的热闹。
一个跳操的女生背影。
腿还挺白。
看了眼点赞，竟然有200多万了。
她拍了那么多，国外，跳舞，泳池啊，最高点赞也不过几十万。
“不敢拍正面，肯定很丑。”
王姿直接下评语。
广播体操音乐才传出一秒，池澈耳朵一竖，注意力立刻就被吸过去了，他今天看这录像不下百遍。听不出来他是猪！
探头一看。
抖音上，蔚观雪一个人在台上跳，姿势正确，动作满分，下面操场上一排排学生跟着跳。
真是他拍的那段！再一看账号，王帅帅，妈的，化成灰他都认得出。这个死胖子，他不把他揍成猪！
“正面也很漂亮。”
王姿一愣，少年第一次主动对她开口，竟是这句。
她慌了一下，连忙嗤了一声，掩饰。
“你怎么知道？”
“现在很多网红不务正业，专门找人拍这种小视频，把自己包装成女神人设。”
“当然知道，视频我拍的！”
“那…那她学习一定不怎么样，好女孩才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这种东西。”
“广播体操是教育部让全国中学生锻炼身体的，什么是这种东西，你们学校不跳是你们学校落伍不关心你们身心健康。”
两个大人聊得好好的，一回头，哟，两个小的怎么气氛有点尴尬。女孩张嘴欲辨，对上男孩清高傲然的脸，闷不出半句可以反驳的话。
王洪钟打着圆场，“好好聊好好聊，姿姿，你多跟池澈哥哥取取经，你池澈哥哥成绩好着呢。”
池卫国赶紧：“哪里哪里，他语文不好。”
池澈斜着肩，示意自己老爸，下巴冲抖音点点，“视频里的这个，就是把你儿子语文从80分搞上120的小老师。她自己，从没下过140。”
王姿脸一阵红一阵白，正要收回手机。
“等等。”池澈喊住她。
男生靠近了一些。
LOEWE香水的味道飘散过来，很好闻。
王姿傻愣愣地看着英俊少年从她手中抽过手机。
她心底期待，打着鼓，猜想：是要干嘛？加她微信，抖音，想跟她道歉？
她盯着对方动作，结果少年目不转睛，盯着广播体操小视频看了一遍。
“拍得真不错。”
池澈大少爷又自我欣赏了一番。
就是那个死胖子，竟然没删除，还用自己账号偷发，看他不打得他叫爹。
然后，王姿看着池澈手指在爱心那一点。
大大的爱心一动。
变成被点满样子。
“给我家观雪加个人气。”
将手机往桌上一放，目不斜视还给对方。
池澈轻飘飘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二、周六一更，今天分量挺大
天太冷，五点半起不来了。早9点更新改为早11点，其他照常不变
ps 1、双11到了，出版社提供了七个奖励，我微博@青罗扇子 有抽奖活动；2、明年签售开始安排
☆、幸福
04
与王洪钟告别。
池父倚在车座上小憩，车外黑黝黝一片，轿车在路上奔驰。
今晚与老战友重逢，他心情特别好。
过去那些日子，似奔流不息的山川大江，但留下的群山回响还在。
两人坐在车后座。
池澈瞥瞥父亲，见父亲脸上有点坨红，呼吸有些重。硬朗的五官细看之下，有些地方还是没逃过时间的风蚀，但今晚兴致是高昂的。
池澈东扯西拉了两句，假装不经意，“哎，爸，你希望以后我娶什么样的媳妇？”
今晚他听王洪钟说他大儿子跟儿媳妇大学恋爱，后来误会了十年两茫茫，去年才结婚。
他当时内心第一反应：
要是他跟蔚观雪误会这么久，蔚观雪被其他狼崽子叼走了怎么办？
司机从后视镜望了一下，打趣道。
“池少女朋友都还没见影，就想媳妇了？”
池澈系着安全带，翘着长腿，傲然望向司机方向：“这你就不懂了吧。不需要千帆过尽且不是，本少爷直接弱水三千只缺一瓢饮。我中意的就是最好的！”
张志城笑笑。
池少爷总是那么自信，却又没见他玩脱过。看来有的人真是天生不同。
池父喝了酒，脑子转得有点慢，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
“澈澈想要什么样的？”
被父亲一反问，池澈难得矜持了起来。他在真皮座位上动了动，目光平移向车外，挡风玻璃映着他俊美的脸。
“这个……我也不知道。”假装一下。
“应该长头发吧，漂亮的，温柔的，聪明的。”
张志城听得心里直乐乎，“女人都是母老虎，哪有什么温柔漂亮的，只分化了妆和卸了妆。”
蔚观雪素颜可美了，怀疑他审美眼光？
池澈怼了一句，“你抖音变妆看多了吧！”
哟，小少爷不高兴了。
张志城赶紧加了一句，“虽然她很凶，要你上交工资，但她还是很爱你。”他家那位就是。
池澈这才点点头，不追究了。
想了想，他撞撞池卫国的胳膊，罕见的认真道。
“不过我觉得，两个人最重要的还是你爱她，她爱你。”
“你们彼此为对方带来幸福的感觉。”
幸福，就像小时候母亲塞在他掌心的椰子糖。
很久以后，有个净白温柔的小姑娘又塞给他第二次。
轿车一路前行，夜晚静谧无声。
半梦半醒之间，池卫国忆起早年一个春天，池澈的妈妈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梳着两根麻花辫，绿军装，腰间绑了一条红绸带在文工团跳舞。
台下所有男战友都望向她。
他那时也参了军，调皮捣蛋。
春光明媚间，她唯独看向他。
作者有话要说： 池爸爸的故事也交代好了，我相信这个人物立体了。
也探讨了一下池澈心中对幸福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