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沉默地站在那半晌,我几乎都感受不到他存在的时候,他冷冷道,
“那我自己去睡。”
我笑的花枝乱颤地对他挥舞鼠标垫,“不送~”
等我把最后一部看完一半的时候,已经累得打哈欠,我迅速刷牙洗脸钻被窝闭目养神,脑袋几近昏昏沉沉地时候,苏信突然从后面环住我,把我抱回他怀里,我想挣脱,他搂得更紧,他说,
“祁月,我犯得着跟一台笔记本吃醋么?”
我干巴巴笑两声,“呵呵,那你还跟您那私人看护玩检查身体游戏呢。”
“噗,我又不知道。”
他笑的有点郁闷,嗓音温柔异常,我停下没有再动,只由他静静抱着,没过一会,苏信的手又开始不安分,探进我宽大的睡衣里,我搁着布料把他手压住,无奈道,
“敬爱的苏叫兽呀,今天让学生休息休息吧。”
苏信停下动作,把我翻转过身对着他,把我深深搂进他怀里,想要嵌进他身体那样紧,他下巴温柔地蹭上我头发,他轻轻吐出一个字,
“好。”
3
第二天又是自然醒起床的时候,苏信已经出门,我吃完他留下的早饭准备去开电脑把昨天没看完的看完,为了达到全方位效果,我还特别把面包里面的烤肠抠下来留在看GV的时候吃。
但是,晴天霹雳,我的惠普本本没了!!〒_〒
我找遍家里每一个角落,丝毫不见踪影,我伤感在家里颓废了一早上,从床上打滚到地板,从客厅打滚到厨房,自虐般地把洗碗拖地择菜全都做了个遍,累倒在地。
直到中午苏信回来的时候,看我趴在地上,赶快蹲下来询问,
“祁月,怎么了?”
我两行宽泪已经风干,我虚弱无力地抬眼,“我的本本没了……”
苏信听罢拍拍我的头,阳光地笑笑,“白痴,我拿去替你装Win7的系统了。”
他把我黑色的笔记本袋在我面前晃晃,“最新出的系统,你用了试试。”
我一跃而起,抢过本子,随即开了,Win7系统果然异常华丽好看,苏信在一边耐心教我,我很快上手,觉得这系统真他妈好啊,比叉批洋气多了!
苏信摸摸下巴,狭长的眸子微微弯起,正色道,“我突然想起以前别人和我说的,怎么辨别你笔记本的性别?”
我诧异,“还有这种事?”
他拿过我鼠标,语调不急不缓说来,
“先是在笔记本里输入里面输入 CreateObject("SAPI.SpVoice").Speak "I love YOU" ”
苏信边细心讲解边做给我看,“然后,保存扩展名为 .VBS 文件如:我爱你.vbs,点击这个文件就会听到一句I LOVE U。通过声音就可以辨别你的电脑是男人还是女人了。”
苏信戴上耳机,点了桌面上那个文件,勾唇一笑,然后把耳机轻架到我耳边,让我自己试试。
我颇觉神奇,便点点那文件,里面一个好听且快速的女音,“I LOVE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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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马?!
我难以置信,继续点了一遍,还是一样的声音。女人的声音!
我瞬间悲伤难掩,这事比本本丢了还让我悲伤,原来我一直专一的惠普老公竟然是个女人!这一悲催的现实多么让我难以接受,无奈我不是蕾丝,百合什么的实在不喜,上帝今日透漏给我这个事实,是否在告诫我不应沉迷于网络的声色光影之中,早点回到真实的世界?!不!
但是一想到这么久以来是一个姑娘在给我播放GV,我的心肝就乱颤,为毛啊这是为毛。
我悲伤回眸看苏信,他顺势把我搂进怀里,安慰道,
“我说的吧,我一个老公就好了,其他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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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哦,那个电脑性别的那个大家可以试试。
苏叫兽腹黑啊。
貌似XP的系统弄出来就是男声,
但是Win7的偏偏就是女的。
就是这样喵~-____-"
三十八 ...
【38.】
天气渐渐转冷,冬日渐至,我在苏信家已经住了快两个月了。小日子过得倒也滋润,本来不打算在学校把关系那么高调的公开的,但是苏信这厮硬要跟我出入成双。我提前下课就必须去办公室等他,要是我比较晚,他肯定早就站在我教室门口等我。
不带这么禁锢人的吧
统计学课上,辛欣在我旁边转着笔,“祁月姑娘,最近咱俩见面的机会真少。”
我笑着凑过去,“怎么,想我了?”
“说不想你那是假的,我主要惦念着你的身子骨,还有啊,那啥防范措施要搞好啊,你才大二,贝比神马的留到毕业再说吧。”
我白她一眼:“你也知道的,小孩子多无爱啊,我天生没有母性。”
辛欣“噗嗤”笑开:“对,您天生奴性。”
“去死!”
3
跟辛欣闲聊一节课,下课我便马不停蹄往苏信办公室赶,哎喂辛欣说得对,我怎么就这么奴性?
到那亘古不变的406的时候,那中年女老师已经对我习以为常视而不见了,我进去怯弱弱地声打招呼,她也只懒懒地看我一眼,好几次都带有这类强烈的感□彩,哼,就知道你俩有一腿。
我不理会她,到苏信的位置坐下,来回翻他的课件翻得都快睡着,半天,才听到有人叫我名字,我抬眼一看,是顾行止。
他抱着大叠练习本,搁到桌上,他看到我一副懒态,面无表情放好本子,只朝我微微颔首。
我继续瘫在椅子上,问,“最近怎么样?”
“还好。”
“恋爱没?”
顾行止没回答,就准备回身离开。
我赶紧坐好,叫住他,心里一暖,声调不高地说,
“谢谢。”
顾行止一怔,继续冷声道,“又不关我的事。”
但是他唇边还是勾起好看的浅笑,他回头的瞬间恰好把自己动人的侧脸镶嵌进身后的明亮的天色。
他的全身,就那样浸泡白茫茫天光里。
这孩子真是个好看的别扭傲娇受啊,我目送他离去,美滋滋地想。
3
苏信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苏信叩叩桌面,我才迷迷糊糊地抬头看他。
大概是我神请很搞笑,他憋不住笑起来,一边用手来擦我眼睛,
“你这头猪,睡得眼睛上都有眼屎了。”
我恶狠狠地打开他手,“还不是你,我在这无聊得要命,能不睡觉?”
他长眸弯起,“回去再睡吧,这睡觉容易着凉。”
我下了凳子,打着哈欠拿上包,苏信过来拉我,把我牵出门去。
刚出门,就是袭面而来的一股冷风,剜在脸颊生疼,我赶紧抬手挡住脸,苏信拉开我的手,我揉揉眼,辨认眼前的世界。
下雪了!哦买噶,居然下雪了!
漫天漫地,雪花虽然不大,却密密麻麻辨不清,几朵白雪飘进走廊里,我抽抽鼻子,总觉得下雪的时候,空气都有轻灵干净的味道。
“哇!居然下雪了,哇哇哇哇!”我激动地握住苏信手让他看。
他捏捏我手,“嗯,我看到了。冷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有点冷,但也不算太冷。”
苏信拽我的手,放进他大衣口袋里捂着,“走吧,你刚从暖气出来,感冒了可不好。”
“好,”我答应他,抽回姿势别扭的手搁回身侧。
他又拉回去,冲我皱眉。
我笑眯眯道:“信爷,你这样我不好走路的。”
苏信平静地笑笑,替我把手上的针织帽套在我头上,“那你站到我后头去?”
“…… |||”
最后我还是站在他后面,把双手搁进他大衣口袋,亦步亦趋跟着,别人看来就像我从后面抱着他不停地腻歪着他似的。丫的,老娘走过来的这一路,老脸都快丢尽了。
可是我这样,偏偏蜷缩在他口袋里的手和贴在他背上的心都温暖得不行。
就像春天一样。
3
第二天,拉开窗帘,天地果然白茫茫一片,在这个比较偏南方的城市,这样大的雪还是极为少见。
我兴奋地在窗边跳啊跳,苏信端着杯子,咬着牙刷满嘴白色泡沫,在房门口幽幽说,
“表跳了,刚刚物业打电话来表示了楼下的不满。”
我停下来,便见手机上接到一条短信,是部长发来的,让我们没课的部员去操场和我们的姐妹部生活部打雪仗。
我心里那个乐啊,赶紧回了一条,“好咧,马上就到。”
我匆匆穿上衣服,套了件软绵绵的羽绒服,路过洗手间的时候给苏信打声招呼就要出门,苏信拦住我,替我戴上手套,还从房间拿了只小巧的热水袋让我带上。
他眉心微皱,语气关切地说,“我过会去,你贪凉,别没命地玩。
我抱抱他,“安啦安啦,肯定不会的,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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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操场,不少人已经在那蓄势待发,部长看见我,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我一路小跑,边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就冲他用力砸过去。
他叫道:“好你个祁月,玩偷袭了是吧。”
他弯腰快速捏了一个巨大的雪球,就要冲我砸来,我吓得“哇哇”叫赶紧躲到一边,还是不幸遭袭。部长哈哈笑的不行,
“看你那小样!”
被他笑出一肚子火,我也蹲□开始在雪地上搓雪球。
顾行止蹲到我身边,脸上带着百年难得一见的笑意,“你还弄,过会要开始比赛了,别先内讧,保存实力吧。”
我想想,“好。”
他拉起我,开始和其他人一起搓雪球。我们敌对的生活部也在那边保存实力,准备“凶器”。
搓完许多雪球,我手已经冻得通红,我赶紧往手心哈哈热气,边到操场边把苏信给我的热水袋拿出来。
在旁边拿保温杯喝热水的一起工作的美女副部小蔚瞅瞅我,羡慕道,
“祁月你们家苏老师可真贴心,还给你准备这个。”
我怕深知小蔚喜欢顾行止,一颗心满扑在他身上,我打趣说:“你也可以找个顾老师的嘛,不是吗?”
她被我呛到,随即抓了一把雪就冲我打过来,我赶紧跳着躲开,冲大操场上的顾行止大声吼道:
“顾手下~~~~~~~!”
顾行止回头,我挥手让他过来,这孩子非常乖,很疑惑地走过来。
小蔚在旁边捏着小杯子不说话,脸涨得通红。
我严肃地指着小蔚说:“咳咳,我这有一姑娘不会打雪球,对于力度的使用,雪球的大小掌握得都不太好,你能来教教她不?”
小顾半天没说话,小蔚脸色愈发差,我都要抓狂地时候,顾行止漂亮的眉毛微微一挑,
“有何不可?”
小蔚脸上有如释重负的宽慰笑容。
“很好。”我把热水袋塞回包里,垫脚拍拍小顾的肩膀,“加油!”
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我继续蹦跶回操场上,跟部长他们一拨人做战前准备,边偷偷打量那边。
顾行止果然在很认真很专注地扬着手教她动作……
小蔚也在很认真很专注地也许有点心不在焉地学习着……
我微囧地撇撇嘴,两个认真的人凑一块不知道有什么效果,于是没想到姐姐是这么有做红娘的潜质。
3
我们和生活部开战,妈的,苏信把我裹得这么严实,导致我体积很大,行动迟钝,闪避不行,所有焦点都对着我,我被砸的连躲得机会,基本是抱头蹲在地上惨遭雪球飞弹的蹂躏。
被这么连环扫射了N次,我果断吃不消了,部长让我到一边休息。
我坐到操场边,看着大家都在玩得开心无比,心头热热的。这时候,脑后又被砸了下,靠,姐姐都下场了怎么还有人砸我!
我恨得咬牙跳起来回头看去,苏信站在栏杆外边,笑容比白雪还要明亮。
“啊啊啊啊,我恨你。”我遥指他,对他喊道。
他走过来,把我拉起来,揽进怀里,替我把身上雪花的碎屑都掸掉,
“别坐在地上,很凉。”
“唉,我特别累。”
估计是刚才运动量过大,现在浑身跟散架似的疲劳,我靠在他肩膀,缩进他暖和的怀抱。
他抱着我,在我耳畔哄着说,“不玩了吧,我们去超市逛逛吧。”
3
超市里开着暖气,浑身舒服安逸,苏信在我身边推着购物车,我把各类肉制品往车里放,还有各色零食。
苏信看着我一个接着一个地塞五花肉,叹气道,
“唉,相煎何太急?”
我回过身抬手用力捏捏他的脸,“是啊,我干嘛就是要急着吃你的肉呢。”
他微微笑着,把我手拿下来,拉进他胸口贴着,能感受到他有力沉稳的心率,
“你要是真想吃我,我也不介意。”
我脸一热,“去死吧 ”
3
苏信要上班,我下午没课,就一个人拎着吃的回到家里,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翻出零食水果边吃边看,吃到最后胃都有点疼,想起不能这样,苏信肯定要担心的。
我看看吃掉的一堆东西。大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把橘子和话梅吃掉这么多。
我赶忙把桌上的瓜皮果屑收拾到纸篓里,拎着垃圾袋出门。
外面还是寒风刺骨,回家后,我胃微疼,但也不是那么厉害。就去房间翻出胃药吃了一颗,把被子抱回沙发盖着看电视。
睡了一觉起床,苏信还没下班回家,我睡的大脑混沌,琢磨着今晚给苏信做个爱的晚餐?便走去厨房,打开碗橱,拿出今天上午去超市买的五花肉。折腾了半天,我才把浸好的五花肉块和干山楂片放入砂锅,放上足量的水,开了大火烧煮,用勺子来回搅着,肉的香气飘得满厨房都是,可我胃里却一阵翻涌。
最后实在忍不住,冲出厨房,趴在抽水马桶边干呕一阵。
过了好一会我才缓过神,拿过洗脸池边的毛巾擦擦嘴,平息下来。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惊人的发现,让我心脏差点就扑腾到嗓子眼。
我紧张地在客厅来回踱步,焦虑地来回绞着手指头。
妈的,老子不会是怀孕了吧。
3
我稳住情绪,去厨房把天然气关了,回到房间,搜了搜怀孕的前期征兆,就赶忙拨打辛欣的电话。
不知道她在干嘛,半天才接。
“喂?月姐,劳您大驾打我电话所为何事?”
在这种情况下,我一听到她熟悉的语气,不知为毛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哭腔说,
“辛欣,我感觉我杯具了,不,餐具了。”
她听我声音不对头,认真问,“怎么了?”
我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勒得手指关节疼痛发红,我郁闷地放低声音,
“我好像怀上了 ”
“怀上了?谁的?”她嗓音不知为何诡异地兴奋起来。
“能有谁的啊,”我心里难受起来,“姓苏的那个禽兽!”
“唉,真的啊?你怎么发现的?”
“我今天发现我现在好喜欢吃酸的东西啊,而且胃疼,闻到油腻的东西就想吐。我刚才去百度了下,丫的跟怀孕的症状一模一样。”
辛欣缓声说,“你先淡定,指不定不是,你们平时措施应该得当吧?”
“嗯 除了第一次。”
“哎呀,苏叫兽这么厉害啊?一击就中?!”
“……妈的,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好意思调侃我。”
辛欣飞快反问,“那你准备怎么办?想好没?”
我绞完头发继续绞电话线,“知道怎么办我还打你电话干嘛?”
“祁月,听我说啊,你明天去药店买验孕试纸,看看是不是真的?”
辛欣沉着继续说,“你别紧张,别乱做什么剧烈运动了啊,万一真怀上了,动到胎气肯定后悔都来不及。”
“嗯,”我点点头应下来,揉掉脸上挂着的泪水,“要是真的有了,我才大二啊,我就去瞒着苏信偷偷打掉吧,不是现在医院都流行那个三分钟无痛梦幻什么的?”
“啪!”
重物落地的声音把我惊了一下,我吓得回过头,心头就是一咯噔。
苏信站在房门口,我刚才紧张地都没开房间的灯。
他的包落在他身边的地板上,他直勾勾盯着我,半张脸埋在黑色的阴暗里,看不出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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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怀了还是没怀呢,
俺也不知道。
唉,浮云小新人一个,所以老得不到重视,
既然读者也爱霸王你,我也只好认命,真的。
要开学了,都没什么动力。
看着稀少的留言,莫名地好伤心。
三十九 ...
【39.】
我基本上是僵硬在原地不敢动,赶紧挂了电话,声音轻得自己都听不见地叫他,
“……苏信。”
他深深看我,却没走过来,弯□捡起包挂到衣架钩子上,回身离开我的视线。
我心里瞬间冰凉刺骨,在地板上呆坐了好一会,才站起来,慢悠悠往客厅走。
这一路,我想了许多。
我知道苏信是真的生气了,我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是真的过分了。
就像以前辛欣曾经跟我说的一样,祁月,你当真以为自己是块璞玉?说话从来不经过思考,口不择言,就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字字珠玑句句精华直入重点直奔主题,永远不知道祸从口出。我告诉你吧,上帝最先灭掉的就是你们一拨子人,让你们磕碰至死,留下我们这些消磨圆滑的,好在人间的破石子路上得意地打滚。
如果我是苏信,轻易地听到自己的老婆把“孩子打掉”这样的话无比轻松地挂在嘴边,如果是乌龙还好,假如真的怀上了,我是什么感受?
3
我越想眼底越是噙满滚烫的泪水,脚步不知为何特别沉重,抬都抬不动。
到客厅,苏信站在落地床边,他指间一点零星的火光,显得特寂寥,。
我彻底受不了,顾不上抹脸上蜿蜒的灼热,冲到他面前,直接把他手里的烟给抢过来,扔到地上踩,朝他吼道,
“抽你妹的烟!”
苏信被我的举动弄地微微一愣,才冷声说:
“祁月,我已经管不住你,所以现在你来管我了?”
我被他的话噎得半天无言,很久才喃喃开口道:
“是啊,我假如真的怀了你的孩子,我打掉他我是就多对不起你,是吧。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天杀的就不应该有这种想堕胎的想法,哪怕我才大二,我学业还未完。我就应该把你!的!孩子!生下来不是吗?”
其实这些话一句我都不想说,我就是憋闷,我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如果就是为了我刚在和辛欣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我就真的很伤心。
苏信重重吐出一口气,沉声道,“我不想跟你吵。”
他没再看我,估计也是不想再看我,径直想走开。
3
我心里腾得炸开像火烧那样难受,只觉得他走了就好像要回不来。快步跑过去从他后面抱住他,眼泪全部蹭在他背上,他身子微微一绷,却也没抵触,只由我抱着。
我交叉起双臂用力环紧他,因为流泪嗓音都像感冒那样瓮声瓮气,难听得不行,可我还是要说,
“你别生气啊,明天就去检查,要是真的有我肯定不打孩子,不上学,我就是个怂人,上学反正也学不好,生下来我就好好爱他,在家里相夫教子,我就怕带不好给你丢脸,我只是一时半会接受不鸟,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求你了。”
我一口气把我沿路想好的话全爆发出来,说到最后泣不成声,只觉得浑身虚空,我这人从没让自己高姿态过,但也不会低声下气。但如今我还是肯在苏信面前卑微起来。
我喜欢他,这就是理由。
3
苏信准备拉开我手臂,我更死命勒着不放,鼻涕眼泪全部弄在他衣服上,过了一会,才听见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无奈:
“祁月,你先放开。”
我心一软,慢慢松手,苏信回头随即就把我带进怀里,他有点生气地拥紧我,
“有了孩子怎么样?打掉又怎么样?孩子是什么?我根本就不在意,我只是恨你明明身体不舒服还坐在地上,祁月,现在是冬天,你真不能好好爱惜下自己?”
我听了他的话,眼泪更是停不住地淌,他扣起我下巴就重重吻下来,温热微湿的气息瞬间把我覆盖,我攀住他肩膀回吻他,迎合他湿润的舌尖……
3
最后又是干柴烈火最后滚床单圈那个叉,你们明白的,不详细说了 ……
一直到我肚子实在饿的不行,才从床上爬起来,锅里的五花肉都快烂透,也吃不成了。只好下了两碗阳春面。
苏信走到厨房拿了双筷子递到我手里,正色道,
“祁月,明天还是去医院检查下吧。”
“噢,”我咬着筷子点点头,只觉得刚刚消散的鸭梨瞬间又倾覆下来。
3
第二天早上,苏信特地请假陪我去医院,那妇科的医师看看我挂号单,用复杂地眼神上下打量我两眼,找了个护士带我去化验。
我小心脏扑腾得像是兔子跳,苏信安抚地拍拍我手背,让我别紧张。
……
化验结束,从昏暗的小房子出来,我在外面的休息室小坐了一会,努力平定住心绪,边给苏信打了个电话。
我感觉还没拨出去他就已经接起来,我压着嗓子对他说,
“我在等结果呢。”
“嗯。”
“我给你唱个歌吧。”
他淡淡应道,“好。”
我这才慢慢唱起来,苏打绿的《相信》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哼这首歌。
“我会永远相信,最后一片落叶,无论什么世界,东风藏在眉心,我会永远相信,扎入心的水滴,在另一个世界,晴空布幔拉起……”
苏信在那边安静地听,也没打断我。
这时候坐我旁边等候的一个长发的女人忽然捂脸哭起来,我被她的反应吓得噤声,赶紧去拍她背,从口袋里翻出一张面纸递过去,安慰她:
“怎么了?你别哭啊。”
她用面纸擦擦眼睛,乌黑的头发始终遮着她的声音和脸,“没事,没事,你继续唱别管我。”
我跟苏信说了声先挂掉电话,继续侧头问那女人,“你不舒服可以跟我说说啊。”
她绞了两下衣角,才说道,“你跟我一样吧,是在结果的吧?”
我叹一口气, “嗯,是啊。”
“我只希望结果下来最好没怀孕,就算有也是孽种一个,根本没爸爸,打掉最好,可是我没钱打,怎么办呢,我都想死。”
她带着哭腔语气却十分狠绝。
我听完她的话心里倏地冷冰冰,昨晚苏信在门边也是听着我说这样的话。我也不配去安慰他还是怎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拿出包把钱全部塞进她手里,
“反正这个你自己决定吧,不为别人,只为自己,自己是否开心最重要。”
她错愕得赶紧把钱推给我,我这才看清她的脸,非常漂亮年轻的女孩子,只是眼睛很大却无光,像是蒙灰的黑宝石。
“拿下吧。你的路还长着呢。”
我忍住胸口一阵疼劝慰她,看着她,就莫名地想到自己。
但是我又想起苏信,至少我还有个支持,比她要好得多,不是么。
这时候护士过来叫我,我跟着她走,其间回头对那姑娘握拳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反正结果不管如何,我都已经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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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那医师办公室,那中年男医生已经换上一脸慈祥的表情,苏信就坐在他对面,正温和笑着等我过去。
他居然要来跟我一起听结果?!还是他已经知道结果了?!
我抚抚胸口,坐到他身边,刚坐下,苏信就拉住我手,十指紧紧扣在一起。
“咳咳,”那医师抿了一口茶,端起从医专有的严谨架势,“这个结果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