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欣说,“祁月你到底怎么了,我觉得你都要飘飘欲仙羽化登天了。”

我扯扯嘴,“没事,很快就没事了,什么事都没了。”

辛欣看着我,骂道,“发什么神经!”甩了包就走了。

我没去吃午饭,坐在教室门边的墙角蹲了一会,路过的人络绎不绝,我都觉得自己像个乞丐。

我抓着手机来回在怀里翻转了几下,一咬牙,准备拨通苏信的电话。

手机快我一步响起来,翻开一看,竟然是苏信的号码。

心跳如鼓,我还是把电话接起,苏信在那边,低声唤道,

“祁月。”

我拼命压制着心里的难受不安痛苦,把昨晚就想好的折磨了我很久的话给说出来,

“老师,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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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一句话,
早虐早吃肉~!!!!!
明天某亲戚过40岁,
要出门,停更一日,不用蹲了啊~
mua~

这是浮云的专栏,大家都去包养下吧,谢谢,看我这销魂的小表情(●▽●)

三十四 ...
【34】

其实我也说过,我这人也许真的不适合恋爱。

珍爱生命,远离雄性 多久前就一直告诫自己的一句话,结果现在还是翻进去了。

晚上开例会,副部要做月度报告,我呆愣在座位上,一个个都上去演讲,我只看得到他们嘴动,也无心听他们说什么。

满脑子就是白天我说完那句话之后,苏信寒冷得透彻心脾的嗓音,“你在哪?”

我也不敢回他,立即挂了电话。

我想他是生气了,而我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

轮到我上去做汇报,还好事先准备了稿子,我就着稿子读,“本月我们部……昨天完成了十月的最后一项任务,就是帮助生活部收衣服捐献山区,我感觉挺圆满的……”

不知道为什么读着读着就热泪盈眶了,哽咽发不出声音。

部长有点吃惊,赶紧让我下去,圆场道,“祁月过于心系山区穷苦人民,感同身受,潸然泪下,大家来点掌声。”

教室里一片雷鸣,我拼命揉揉眼,把酸苦给憋回去。

真的不应该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了。

散会的时候,部长拍拍我后背,以示安慰,我说了声谢谢,他幽幽叹口气,跟几个副部一道出了门。

我把写了报告的笔记本塞进包里,挎上包,包带突然被拽住,我掉头,顾行止瞳孔漆黑地望着我,

“祁月,出去散心吧。”

我迟疑了会,点点头。

到目的地后,我望着前方一片宽阔。 !我果然不应该跟他出来散心,散个毛线,丫的居然把我拉到操场上赛跑!

来就来了吧。

我把包丢在球门下边,小跑到起点上站定,严肃地看他,“我准备好了。”

顾行止上下瞄我两眼,“什么人选什么的跑道。”

我疑惑,低头看看,自己正站在二号跑道上。我囧,赶忙跳到一边。

他这回真笑了,夜幕下显得特别帅气,他说道,“这回真圆满了。”

我再次低头瀑布汗,这回又跳到五号跑道去了,我不动声色小移两步到三号,咳嗽一声站定。

顾行止抿抿嘴唇,开口道,“我用平时一半的速度跑,然后一起跑到尽兴为止。”

我朝他做了个OK的手势,开始喊道,“预备————”

然后自己撒腿就飞奔出去,沿路吼了声,“跑……”

“跑”字的长音还没拖结束,顾行止已经从我旁边轻松地过去了。

我:“……”

两圈下来,我就跟几天没吃饭地死狗似的颓靡了,我大口喘着气,弯腰甩手在操场上晃荡。

身体累的时候,最容易忘记心里的痛。这话真不假。

可我是再怎么也跑不动了,最后的情况是,我悠闲地散步遛弯,顾行止跑完一圈后路过我,我继续慢慢走,他又跑完一圈路过我……

我目送这孩子华丽丽的背影,啊,原来小腿上的线条就是这么锻炼出来的。

●﹏●(————看我无辜的小眼神————)●﹏●

我们操场边围着一圈不高的白色涂漆的钢制栏杆,我和顾行止跑完后,我就跳上去坐着休息了,顾行止从包里拿了瓶柠檬茶递给我,也坐上来。

我喝了两口,敲敲那栏杆,都是空心的,声音一直传得很远。

满嘴清凉,我长舒一口气,轻声道,“喜欢这种事真是太累了。”

“其实不累的,”顾行止接过我话茬,语气平淡,“要看喜欢什么人了。”

我眯起眼,“反正我喜欢得都挺累的,以前你就是,现在他也是。”

说完我又悲伤地想淌泪了…… 咋一下子把心里话就给说出来了呢,连那些旧芝麻烂谷子的陈年破事都给抖了出来。

顾行止沉默了很久,“你喜欢过我么?”

他这话忽然让我想起苏信昨晚问我的“你喜欢我么”,不知道为毛眼睛又开始热,压低嗓子回答,

“你们别问了,现在问还有意思吗?”

我再也没听到顾行止说话,只感觉他的视线停在我身上,过了几分钟,他跳下栏杆,

“祁月,回去吧。”

我没听清他说的话,举起手臂抹抹眼睛,才抬头问,“啊?”

他皱着眉看我一小会,我把柠檬茶递给他,他没接,突然伸手过来,穿过我腋下,环住我,像对待小孩子那样,把我从栏杆上抱了下去。

我惊得震住,顾行止风轻云淡地说,“我看你刚才的样子,感觉你会从栏杆上摔下来。”

我抽搐了两下嘴角,还是好声好气地说了句“谢谢了。”

他接过我手里的柠檬茶放进包里,我呼吸大口夜晚的清新空气,回过身去,看到某样东西的时候,心脏好像都漏掉一拍,浑身猛的僵硬起来。

我视界所及的地方,一辆黑色的轿车,不管现在是不是已经晚上,都再熟悉不过,一眼便能认出的——苏信的车,稳稳当当地,就停在操场边的白色大道上。

他的车停在很远,可我却一下子注意到他的车。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我这一瞬间心底翻涌而过的感受,我特别想朝那车飞扑过去,可我连迈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我甚至还自私地希望苏信能走下车来,过来把我拉走。

可惜一切都是我YY而已,紫霞仙子至尊宝还是心上人大英雄什么的踩得都是七彩浮云,过去了就没了 。

苏信貌似知道我看见他,没有迟疑地发动起车子,呼啸而去,很快溶逝在暮色里。

周身袭来一阵无力感,怎么办,我又想哭了,最近咋这么容易哭呢。

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握住,握的紧紧的,我抬眸望去,顾行止看着我,淡声道,

“别哭,笨蛋。”

他包裹着我的那只手,掌心全是温暖的力度。

●﹏●(———看我无辜的其实祁月绝对没喜欢上小顾童鞋的小眼神———)●﹏●

回到宿舍,不知为何心里舒服了点也更失落,苏信能毫不犹豫地把我抛弃在夜色里,也许就已经说明了他答应和我分开?

辛欣等我坐定,直接把椅子端到我旁边,掰过我的脸对向她,啧啧道,

“面色挺红润,总算像个人了,重归于好了吧。”

我摇头,“没有,分了,刚从操场上跑步回来的。”

辛欣惊得睁大眼睛,“分了?!”

她晃我道,“我和小白都还没分,你们就分了?”

我被她又弄出出一身汗,正好也有点暴躁,“分就分了呗,管好自己吧。”

辛欣被我这一句呛得没话,也知道我心情不好,就陪我静静坐着,她拨拨我刘海,说,

“其实暑假的时候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和小白出去玩,你说是吧。”

“啊?”

“如果我没和小白出去玩不在家,我也不会擅作住主张打电话给苏老师让他来接你,他没来接你的话,你也不会因此跟他勾搭上,你没跟他勾搭上的话,你也不会喜欢他,你不喜欢的话,你现在也不会如此这般的伤心……”

“嗯,”我看着辛欣跟佟湘玉附体似的叨念,心里登时畅快许多,挤出笑容,“你还知道是你的错啊。”

辛欣捏我脸,“傻子,以前还信誓旦旦说男人不是生活的全部呢,这两天没了姓苏的怎么就跟丢了魂一样,自己开心最重要,其他都是浮云~”

被辛欣的话鼓舞出志气,我决定不再这么糟践自己。既然不可避免地想起苏信,那我就做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只能这样了。

辛欣帮我罗列了张女性必做十件大事之表,叉掉几项,临静参照,我们三人研讨了一下,找出共同问题,决定一起来解决。

我们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丰胸

临静瘦的不行,导致其胸肌也悲催无比,而我,天生我材这般小。辛姨的C等级胸器直接被我们俩无视,而且她还讲了个笑话深深地刺激了我们,“有一次,我在路上走着走着遇见一只鬼,它吓唬我说,我没有脚我没有脚,我立马就哭了,对他说,我没有胸我没有胸。”

我和临静一人一巴掌扇过去,“你故意的吧。”

隔日临静就买了大堆木瓜,奶粉,还有按摩器回来,她桌上的东西顿时叫我浑身虚弱心力交瘁,彻底打消了丰胸的念头,我还是好好上网吧,这事绝对做不来。

●﹏●(———怎么又开始恢复喜感我怎么就是虐不起来啊我擦———)●﹏●

这几天,我心里还是暗暗期盼能见到苏信的,可是见到他又害怕。

比如今天就是,文德楼是主教学楼,大多学生上课都去那,我原先万分愉快地哼着歌挎着包阳光明媚地拐弯的时候,恰好看到苏信迎面而过,他走的极快,在人堆里面还是好看得扎眼,走道上的女生们都打望他,他还特禁欲特闷骚,目不转睛面无表情。

其实他并没有见我,可我还是吓得连连后退撞到人,还被人家小骂了一句,我感觉是我自恋了,好不容易调整到亮度均衡的心灵世界一下子又灰暗起来……

看见他我就膨胀,看不见他我就落空。我觉得自己就像一气球,苏信就是那打气筒。

奶奶个熊,谁说没他我就过不下去了!这厮自己过得还挺好,凭毛老子就要对他牵肠挂肚?

不过刚刚看他好像又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娘的肯定是我的错觉!其实他以前就这么瘦!瘦!受!

鼻子又忍不住发酸,我靠在墙边等他走远,才慢慢走出来。

丅﹏丅我是多么可怜多没人疼的一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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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播音腔】
本故事的女主人公祁月的性子导致她永远无法对爱情主动,
只能在心里自怨自艾,
事已至此,
我们也只能看我们的男主人公苏信如何发挥,
故事还在继续,尽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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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言人:牛谦 友情客串:阿狸,达达兔,魔仔猫


广告词:
一朝习得抓咪术,隔日霸王集体出!

猥琐的浮云淡定地飘过…………

哦,对了,浮云本周2W字榜单任务,你们懂的,我要死了(丅﹏丅)给我点鼓励吧~
三十五 ...
【35.】

就这样又过去一星期,深秋天气转的更凉,体育课,站在操场边,看着老师做健美操示范动作,因为头发全扎着,袭面而来的凉风全部灌进脖子,让我忍不住打了俩喷嚏。

辛欣拍我后背,“哟,谁想你想的这么激烈啊。”

我斜眼过去,懒得理她,摊开手做伸展运动,以前我们学健美操都在室内,今天不知道体育老师为毛抽风,把我们搞到操场上秋风吹又生的。

两节课下来,我灌了一肚子风,到栏杆边拿包准备去食堂吃午饭。

后脑勺突然被重重砸了下,我抱头,顿时疼得眼泪汪汪,一只足球从我脚边滚出去很远。

靠!我回过身去,操场上几个扎堆的男生做四散状,有个小男生僵在原地,还朝我拼命摇手。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眼镜班长。

我真是气不打一出来,丫的最近为苏信的破事虐心得不行,这会还派个学生故意来伤我身劳我筋骨的,我容易么我!

辛欣和临静以为我遇到熟人,把她们无视了,在栏杆外对我跳脚半天,我摆摆手示意她们先去。

目送她们走了以后,我背上包,小跑到足球那,摆好姿势,酝酿出全身的劲准备踢回去,结果一脚踢空,把自己帆布鞋给踢出去了,飞向了操场正中央

足球场上一群男生看我表演,叫道“哇,好球!”,然后全都笑到不行。

一瞬间,老子真想低进尘埃里去啊,还是开不出花的那种……

我单脚跳跳跳,今天穿的白衣服,蹦跶在绿色的草坪里就像只可笑的兔子,那边笑声越来越大,我不爽皱眉,男生多就是麻烦。

笑崩的那群男生堆里还有顾行止,不过他没笑,只是冷眼打望我。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两眼,你上头遭难,还不过来助人为乐一下?

他看了我一会,勾勾唇角,弯腰替我把鞋捡起来,朝我走过来,此刻的我看顾行止这个人是多么的顺眼啊。

他把鞋丢到我脚边,便去我身后捡球,我蹲□子把鞋套上系好鞋带,跳了两下。

他们班的体育老师吹哨集合下课,顾行止走到我身边,停了两秒。
他在我脑袋上方低音随意道,“站在这等我。”

3

顾行止他们解散后,他径直朝我走过来,我在风中已经冷得瑟瑟发抖在操场边来回跳。

他看我这种状态,俊脸上带笑,“刚刚那个球是我砸的。”

“啊?”我大惊,大怒,“你没事干嘛拿球砸我 ”

“嗯,”顾行止呼出口气,“想把你砸醒。”

我没搞明白他说的什么,“什么?我刚才又没打瞌睡,我是站着的好吧。”

顾行止有些无语且无奈,“以表歉意,请你吃午饭。”

这话我爱听,“好!”我提提肩上的包带,开心地答应了。

3

食堂真的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像是一个学校浓缩成的大熔炉,在这里,你什么人都能遇到,什么事也能发生。

譬如,我呆坐着等顾行止打饭,都能迎接到眼前这万分眼熟的手牵手肩并肩朝我走来的苏铭亚童鞋和罗莉。

虽然知道他俩兴许能凑对,但我还是挺诧异竟然发展的速度居然这么快,看来罗莉同志别看长得萝莉,手腕却是铁血干练直切主题呐。

罗莉看见我,撒开苏铭亚一个箭步冲过来拉住我,高亢豪迈地唤道,“大嫂!”

“……”这称谓叫我颇沉郁顿挫了几十秒,才开口,“叫我大嫂干撒呀?”

罗莉挤挤眼,“这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辈分不能忘的,要尊老要有爱!”

我开始头疼,“好了,别叫我大嫂,大嫂已经在那遥远的山岗上了,”我继续夸张道,“大嫂用自己失败的婚姻换来你和小苏苏的幸福。”

罗莉睁大水灵灵的眼,“哦,原来这就是窜梭(传说)中的一报还一报?”

我知道罗莉在指什么,三个月之久了,这姑娘还在为苏铭亚的事对我有些耿耿于怀,不过她真的聪明了许多,说的话一针见血,扎得我心口又开始深深浅浅疼。

我干涩地笑笑,转移话题,“又逃课?你高三了吧。”

罗莉嘟囔道,“我就中午挤时间来陪俺家小苏吃顿饭,你还这么不看好我。我最近都用功死了……”

苏铭亚正好也走过来,他微笑问,“祁月,一个人?”

小苏真是治愈系美少年,看见他笑容我心里一下子好受许多,我摇摇头,“我跟小顾一道的。”

“嗯。”

“那我们先去打饭。”他继续浅笑温柔,拉着罗莉走了。

我看着他俩背影,心情明亮了不少,这世间有人分离,也会有人在一起,我何苦自怨自艾?

顾行止端着餐盘走过来,他还替我拿了一小碟樱桃西红柿。

我笑着看他,“你咋知道我喜欢吃西红柿?”

他舀起一口汤抿进唇里,淡定道,“你小学的时候就喜欢吃西红柿。”

哦呵呵呵,其实你小学的时候就暗恋我了。”我不要脸地猜测,“话说你怎么晚一届,不会是为了跟我考上一学校复读的吧。”

顾行止放下勺子,“完全没可能,不过能遇到你我也挺诧异的,”他把鸡腿夹到我饭碗里,继续问,

“你下午有课没?”

“没有。”

“下午三点到我们院门口,我有事找你。”

我往嘴里塞颗西红柿,故作惊讶道,“哇,你不会像想跟我表白吧。”

“别想了。”

3

下午本来准备一觉醒来天都黑的,三点还是硬逼着自己爬起来,没怎么收拾就去了数理院,到那边的时候,顾行止已经站在那等着,他靠着路边的法国梧桐,斑驳的金色的暖阳洒在他身上,时光把这场景镌刻得像是一幅画。

我冲他挥挥手,他也看见我,不急不缓地朝我走来。

我问他,“找我什么事?”

他看我两眼,“陪我去上课吧。”

!靠,我放弃宝贵的午休时间陪你去上课?我扭头就想走,顾行止拉住我的手,止住我离开的步子,他看上去漫不经心,语气却蒙上一层认真和坚定,

“你今天不去,会后悔的。”

见顾行止说的那么玄乎, 我还是心虚了,跟上他,去了他教室。

他们班男生大多都认识我,加油棒事件让姐姐闻名于数学系,看到我竟然集体鼓起掌,我郁闷得不行,顾行止找了一处比较靠前位置让我坐下。

他们那眼镜班长凑过来,“师娘,你特地来考察工作的?”

“嗯,”我特别干部做派地点头,“就是来考察工作的……”

我这话还没说完,就见苏信拿着教材冷着张脸走进教室,他走上讲台就开始翻教材,也没抬头,可我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到外面来。

想冲出教室的愿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我在心里恨自己不争气,都过去好多天了,为什么还是不敢面对他?

顾行止到我旁边坐下,他声音轻得像在哄小朋友,“放松。”

苏信按平书,抬眼看班,他扫到我这边的时候,微微停留了几秒,才继续看别处,面色依然无改。

我很努力很努力地想在他脸上捕捉到一丝生气还是伤心的情绪,可是没有,完全没有。本来狂躁的心也沉静下来,真的,其实都是我自作多情。

上课铃也响了,苏信开始讲课,嗓音还是磁性又经听,我都不想再看他,顾行止给我一本笔记本,让我无聊就随便画画。

我来回在上面涂着圈,最后把整张纸都涂满,撕掉又继续再下一张画,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发泄什么。

顾行止记笔记的时候,顺便侧过头来看我,看我白纸上一堆黑色的圈,他把纸抽过去,也开始在纸上飞快地画。
过了一会,她又把纸递回来,我低头一看,每个圆圈里都被他画了张笑脸,一个个的排列着,全都咧着嘴真挚地望着我开心笑。

心里涌上一阵很明晰的感动,我在纸上写道,“谢谢。”又移过去去给他。

顾行止接过纸,写了四个精练简单的字,“开心就好”

我就这样和他来回传纸条,仿佛就回到小学给他写纸条跟他借橡皮擦小尺子的那段时光,年少的记忆大多轻快明亮,我舒心不少,朝他感激地笑笑。

讲台上突然没了声音,我习惯性抬头看黑板,苏信脸色暗得吓人,他回过身去在黑板上写字,他写得力气很大,能清楚地听到粉笔和黑板摩擦敲击的声音。

才写了一小排行列式,他手上白色粉笔“啪”地断裂,我心脏随着这次断裂都漏跳一拍,苏信低头,把粉笔搁回粉笔槽,回过身,长吐一口气,朝台下说,

“老师今天身体不适,这节课先讲到这,下面大家自习,想回去的可以回去。”

他说完就走出门去,脚步极快,班上喧哗成一片。

我回头看去看全班,视线恰好扫过顾行止,他嘴角隐约噙着笑意。

3

他声音都是端着的,他情绪也是端着的,我都能看的出来。

所以,苏信还是在意我的吧,是吧,是吧。

我这人真容易满足,竟然开始莫名其妙地喜滋滋 。

3

下节课苏信还是没出现,班上回去的回去,喧嚣成一片,我也没兴趣再坐着,跟顾行止说想走,他也答应了。

拖着包回到宿舍,辛欣和临静都出门了。

我一个人对着电脑一直坐在天黑,电脑也没开。

我看着黑色屏幕上自己的影子,开始反思自己,他在意你又怎么样,也只是跟你一样,分开之后的这几天心情不好而已,过段时间还是会被磨灭的吧。

天黑后,出去逛大街的临静和辛欣挨个儿回来。

辛欣给我带了一副粉色的针织手套,她把手套扔到我桌上,“小月月啊,别心寒了,看,姐姐给你买了手套,包裹着姐姐的温情,让姐姐来温暖你的心吧。”

我恶心得犯胃酸,朝她翻个无比巨大的白眼。

她把我眼神打回去,“狗咬吕洞宾。”

我迅速反驳,“黄鼠狼给鸡拜年。”

“老娘哑巴吃黄连啊。”

“最毒妇人心。”

“拿着和尚当秃子打!”

“切,猴子学走路。”

辛欣口结,“好好好,文科高材生,祁月小美银,我不跟你拼歇后语了,我真的拼不过你,你饶了我吧,我自找的,姐知难而返了!”

我得瑟了一会,桌上的手机震起来,我随手拿起来就懒懒问,

“喂?哪个?”

“祁月,下来。”

那头苏信的嗓音,不似往日的冷静,让我瞬时不安起来,我故意压低声音底气很足地回道,

“干,干嘛?”

OTZ,为毛说出来是结巴的效果……

“我在你楼下,你下来。”

苏信像是喝多了酒,我心里一紧,答他,

“好。”

我随手穿上外套就匆匆下楼,我真是个挫人啊, 竟然紧张地一步并三步。

下楼的时候,阿姨比我还紧张,“祁月,你慢点啊。”

我恨呀么恨自己啊,奶奶的,祁月,你啥时候才能有点王霸之气,现在整的自己跟个极品大王八似的。
我冲出宿舍楼,就看见苏信靠车站着,他真的喝了酒,给我感觉都有点轻飘飘,我心疼的不行,可又碍不下面子,我慢慢走近他,我看到他黑色瞳孔里都是我的影子,他真的清瘦了,脸比以前还要棱角分明,更要命的是,他眼眶还微微泛着红,看到他这副样子,我鼻子泛酸,死命咬牙不想让自己哭出来。

苏信专注地看我,淡淡地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不会下来了。”

他这话又让我有点生气,我冷着声音说,“你喝醉了。”

他笑的更开,“是啊,我喝醉了。”

苏信突然伸出手,把我拉进他怀里,他虽然喝醉但力气依然很大,我刚想挣脱出来,就听到他在我脑袋上方有点难过地重复,

“是啊,我喝醉了,祁月,我怎么看谁都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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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顾喜欢祁月么?我可从来没说他喜欢。
其实并不是每个男配出来后,思维定式,好像就一定要围绕着女主打转,
其实不是的,小顾并不喜欢女主,
他只是心疼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