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欢呼叫好越来越响,手里的加油棒也越变越大。
突然,“嘭!”的一声加油棒非常争气地炸了…… !
我吓得赶紧一撒手,气氛却在这时达到最高/潮,我感觉,自己就是这边一大块看台的焦点,已经没有人看比赛,全在围观我。
我尴尬地笑笑,捡起地上的炸掉的碎片,“那个,大家低调,低调。”
那带头的眼镜小男生乐不可支,“学姐……哈哈……笑死我了。”
我严肃正色,“有什么好笑的,不是你让我示范的么。”
“嗤——”背后一声煞风景的冷笑。
我掉过头去,顾行止一身白色运动短袖短裤站在我后面,小腿细长,肌理线条分明,他貌似刚从田径场上比赛完下来,额头一层细密的汗珠。
每次看到他,我都格外不爽,我皱眉
“笑什么?看见上级都不打声招呼。”
顾行止不理我,自顾自接过人家递来的矿泉水,喝了半瓶才清冷地睥过来,
“别跟我说话,我不认识你。”
我瞪他一眼,也懒得再理他,继续发袋子里的加油棒,路过好几个大一小男生都跟我要电话。我囧得不行,只得道,“学姐名花有主,还是别松土了,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有人八卦,“不会是顾行止吧。”
“怎么可能?”
“刚就看到看您俩在那神色暧昧半天了。”
我无语。 这哪是神色暧昧啊,这是视线相杀好吧,难怪是学数学的,连人应有的面部感情都抓不透。
我发完一排,意外接到苏信电话,他在那头问,“在干嘛呢?”
“在给你的爱徒们发东西呢。”
“我正往你那走,你回头看看。”
我把手机握在耳边,掉头看去,苏信果真已经从看台上阶梯往这走,他走的不急不缓,小脸在秋阳下格外温和。
我开心地朝他挥挥手,他也笑着走到我跟前。
方才喧闹的男生静默成一片,那个眼镜小男生迅速站起来,“苏老师好。”
苏信面无表情应道,还跟我亲切地介绍,这是他们班班长。
我默默地认同,笑眯眯地注视苏信,原来如此,难怪是你手下的学生,一个班长都猥琐成这样,果然是很好的取其糟粕去其精华,沿袭了你潜在的气质……
估计是见我笑的有点瘆人,苏信蹙起漂亮的眉毛,“你笑什么?”
“看见你高兴。”我口是心非得特别自然。
他满意地笑笑,上下打量我,“这红马甲挺精神。”
|||靠!能别一下子就点我死穴么!
他忽然神色又一紧,握起我垂着的手,“手上怎么破了?”
我这才发现手背上有道不算很大但也不容忽视的伤口,还隐隐约约疼。
我瞄瞄四周,苏信的学生眼睛都睁得堪比多啦A梦的铜铃,而且下巴都快拖到地上。
我赶紧把手一缩,“那个……刚刚吹东西的时候炸到的吧。”
“过来,别发了。”他拉住我另一只手,把我剩不了多少的加油棒袋子交给那眼镜班长,“你去替她发。”
班长呆愣,风中凌乱……
“我们走吧。”苏信拉着我走下看台。
我身后一声惊天动地的拍大腿外加吼叫,“真没看出来!居然是师娘!我了个擦!”
●●●●
苏信一直把我带到他田径场外面的车上,他从车后背拿了个医药箱,就坐到后座把门带上,翻了一阵拿出小卷白色绷带和药水,还有剪刀。我看他架势忒大,吓得把手藏到后面。
“你干嘛,还要动刀子啊?这点小伤口,口水创可贴什么的就可以了。”
他看我反应,颇觉好笑,“祁月,你以前都用口水?”
“嗯。”
“把手拿过来。”他过来拉我手,我躲得更厉害,苏信无奈,“剪刀是拿来剪绷带的,又不是来剪你的。”
“你不早说——”我长舒一口气,把手递给他。
他垂下睫毛替我仔细看起来,把酒精细细抹上,冰冷的触感,搞得我浑身一颤,伤口更疼起来,苏信抬起我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吹,稀薄的呼吸洒在上面。
我心里一下子化的软软的。
他低头细致地替我包扎,刘海隐约下,额头白净如玉,密睫长的像猫,下面便是黑瞳仁美得像一池壁珀,海纳百川,深不见底。
哎,他长得真好看。我心神一动,低头凑近他,在他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
苏信抬眸看我,眼底全是柔意,他扎好最后一个结,便伸过手来搂住我,我没反应得来,眼前就一片黑暗,唯独他手心薄茧略微的触感。
嘴唇被轻轻滑过,然后就是柔软湿滑的东西轻轻钻入口腔,它微微使力就敲开我牙关,我顿觉不安地动动,苏信随即加深这个吻,本来轻轻的吮吸变成啮咬。
他放下遮着我眼睛的手环到我背后,把我贴近他,我被亲的快呼吸不住的时候,苏信转移到我颈侧,他在我耳边吹出一口热气,嗓音暗沉低哑,
“别动。”
我这才止住浑身的颤抖,随即身子绷起来。
苏信这厮!居然在啃我脖子 !
他在我脖颈上轻轻地啃啄轻咬,我被弄的痒到不行,却怎么也动不了。
苏信俯身,我不得不被压倒在座位上,我的手被用力挤在二人中间,我不禁倒吸口凉气,
“嘶——疼啊。”
苏信停下动作,问,“哪疼?”
他声音性感的让我心里莫名的热乎乎的。
“手疼。”
他撑起身坐定,拿开我的手,柔声问,“没事吧。”
“现在还可以,你别压它就不疼了 ”
苏信愉悦地笑道,“好吧,我不压他。”
他说完又盖住我后脑勺把我按向他,又是一次细细绵绵的长吻,我被折腾得浑身没力,瘫软地靠着车窗。
我拿医药箱里的纱布砸他,“你太色了,你这个欲求不满的色魔!”
苏信轻巧地接过纱布,无辜道,“难道不是你挑起来的?”
“我亲你一口咋了,你也太容易欲/火焚身了吧,还亲那么多次……”
他低头把纱布放回医药箱,“你不是说你口水挺万能的,我拿他来消消毒怎么了?”
“你……”我没话可说,转过身,把头扭到窗边。
不一会儿,我能感觉到苏信从后面环住我的腰,他下巴搁在我肩胛上,他温柔地哄道:
“好了,别闹脾气了,下次再这样就换你来主动好了。”
我,“…………!!!!!!!-_-#”
●●●●
我目送苏信开车远去,心里一股不知是恼怒还是羞愤的火热挥之不去。
妈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又爱又恨!?
我矫情地一想,头都大,哎呀亲娘,什么时候这种情绪也在我身上滋生蔓长了?
上午的运动会在接近尾声,陆陆续续有人从运动场出来吃午饭。
我一眼在人堆里发现了顾行止,眼镜男班长就在他身边,那人也一眼锁定我,热切地叫,“师娘~~~~~~~~~”
我掉头,我滴妈,怎么最近雷到不行的称呼都大范围扑向我。
“师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不晓得摘了你这朵名花的是我们尊敬的苏教授啊。”
他蹦跶到我身侧,兴奋道。
顾行止是跟他是一道,他站在班长身边,头昂的很高,他不耐道,
“我先走了。”
我叫他,“顾行止同学,你什么态度,别忘了我是你头子!”
“副部。”他懒散地唤了声,“行了吧。”
“ ……”
他淡然继续道,“你下午可以继续去表演西门吹气球,早上就大受欢迎,下面应该依然不错。”
“什么时候吹气球了!我吹的是加油棒!”我好不伤感道,
“你根本不明白,唉,像我们这样每个一大早表演吹这玩意儿的副部,上辈子都是折翼的肯德基……”
顾行止终于忍不住勾勾唇角,他看着我,黑眸亮晶晶的。
推荐一个今天笑喷我的视频,比较老的了,没看过的可以看一看
〇三十 ...
【30.】
下午运动会开始之前,午间集会,部长把我拉过去,在部员面前批斗了一顿,原因就是玩忽职守,四处乱走。
他们一窝子人呆坐在那笑看部长对我口水四喷,我真恨自己没把遮阳伞带过来。
“祁月,你表现太让我失望,早上发个棒子人都给发没了。下午不准去巡视了!给我待在终点处专门服侍运动员,水和毛巾准备好,我们部下午有谁有比赛的?”
部员里几个人举起手,部长扫视两眼,指着顾行止,,
“那个,下午给我带好小顾,那个小顾啊,你下午是什么比赛?”
“男子一千六。”
我禁不住在心里默默地寒了一下。什么人呐这是,不光心理变态,连生理都这么变态。
“嗯,运动量很大啊,”部长一张严肃的痘子脸上油光满面,“祁月你下午一定要注意。”
我赶忙点头,“知道了,部长你放心吧。”
下午,我去买了七八瓶水放到塑料袋里,站在看台上临风眺望,都快成一尊雕塑。辛欣和临静坐在我旁边吃零食,辛欣很是反感我,敲我的腿,
“祁月你能坐下来不?挡着我们看运动场上帅哥哥(注:这里的哥哥是恶心的二声)的视线了!”
我甩开她爪子,“肌肉男有什么好看的?”
临静插嘴道,“人家的小白没鸡肉,就鸭肉,辛大娘来解下渴你也要体谅他嘛。”
辛欣,“临静兄,别以为我听不出您话里有话,我不是祁月。”
我坐下来,用眼神射杀她俩,“能别每次都把矛头指向我么?”
辛欣刚想说什么,大广播里已经开始报男子1600比赛要开始,我急忙跳起来,拎着袋子就朝起点奔赴过去。
秋日虽凉爽,我跑到那边的时候,顾行止已经在做准备活动,他身边有几个没安排工作的女生部员以及他们班的学生,一女生瞅见我,就叫起来,
“你快点啊,都要轮到顾行止了!”
我吓得赶紧把水和毛巾递过去,顾行止接过,低声说了句, “谢谢。”
“你要上了?”我忍不住问。
他抬头看看前面,“下下场。”
我一下子怨气甚重,他大爷的,前面还有两拨子人呢,你们这群女生还催我,催你妹啊。
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礼貌地冲我一笑,“学姐,马上你陪跑吧。”
我睁大眼睛,“我?”
“嗯,学姐不会还让我们陪跑吧。我们这边几个都生理期。”
我不说话,真没看出来你们一帮子大姨妈都来的如此之一致,既然姨妈侵袭导致你们娇弱无力,为毛刚我来的时候,那谁,对我吼得两嗓子比谁都霸气?
可是吧,谁让咱是学姐,我没计较,一口便答应了。
等到顾行止上场的时候,我狂灌一瓶矿泉水,拖着肚子小跑小跳了一阵找腿部感觉。
顾行止皱眉看我,冷声问,“祁月,你行么?”
“怎么不行啊,你别瞧不起人。”
那白脸小学妹凑过来,“学姐,不要全程陪跑,会吃不消的,你就在操场草坪上来回转转。”
“嗯,”我停下热身,“我体魄挺强健的,别担心了。”
小学妹不再言语,退到一边坐等枪响开赛。
负责这次开枪的竟然是我们体育老师,她看到我,打趣道,“祁月,没想到你水里不行,现在就到陆地来混了?”
“老师,托您吉言。”
她笑笑,大声喊“各就各位————预备——”
跑道上的十个男生都蹲下/身子,做好准备姿势。
“啪!”一声枪响,我还没看清,人都呼啦啦跑飞奔到N米之外去了,体育老师喊,
“祁月,开跑啊,怎么陆上还跟水里一样反应迟钝啊。”
我憋气,瞪老师一眼,也抱着两瓶矿泉水撒腿追过去,顾行止跑的不算太快,十个人里位置中等,我横贯操场到他身侧,笑呵呵地大喘气问,
“还行吧?”
他不耐烦地瞟我一眼,“没感觉。”
高台上广播开始念叨那些庸俗的台词,什么“田径场上的XXX,你是……”“XXX同学……奔跑吧!我们在为你加油”,开头大多都是“秋风送爽,金桂飘香……”
我小跑溜达,恨铁不成钢,现在孩子的水平真是越来越低了,怎么台词还跟我高中似的。
跑了一阵,我脚脖子有点疼,看看身边的顾行止,真是面不改色,白皙的小脸蛋依然那么白皙,都不见转红。
我横穿操场到那头去跟上他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我从口袋里翻出来,竟然辛欣。
接起来她就叫道,“祁月,辅导员打我电话说找你有事。”
我纳闷,“辅导员找我什么事?”
“我也问了,他说你去那就知道了。”
我赶紧跑到看台上让部长再安排一个学生去看顾行止,部长不大乐意,我跟他解释了下原因,他也没办法,就把我水拿过去都给一闲着的男生,让他过去陪跑。
我往逸夫楼赶的时候,心底莫名闪过一丝寒凉,竟叫身上鸡皮疙瘩全都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要发生。
辅导员办公室,里面一堆老师嬉笑的声音,我推门的时候,那些喧闹戛然而止,她们都四散到各自的格子里,均神色怪异地看我进去。
辅导员更是表情复杂,他招呼我到他身边的椅子坐下,我也顺从地过去。
一坐定,他就叩叩桌面,“祁月,你记得我们上次去扬州春游的那次,我跟你说过什么?”
我想了一会,的确是记不得,回问,“什么?”
“我说,你跟苏老师关系不一般。”
“哦,”我这才回忆起,“有什么事?”
“我就想跟你考证一下,是不是真的关系不一般。”
其实刚进门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八成应该就是我跟苏信的这事情,这会反而淡定下来,
“嗯,是的。”
辅导员把椅子侧到一边,他身后还有一名中年的女子,黑衣鬈发,看上去格外干练,她对我笑眯眯地说,
“祁月同学?”
“嗯,是我。”
她的语调一直柔缓,像要说到人心里,
“我是学校的教务主任,其实大一时候我就已经关注到你和苏老师了,因为多多少少已经有学生暗中和我反应过。我当时还是保持观望态度,静待发展,不过现在看来,严肃地说,祁月同学,你和苏老师的感情,已经给学校风气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我没说话,说真的,我还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哦,对了,”她整理了下手上的文件,抽出几张给我,“这是今天有学生匿名发到我邮箱的照片,你可以看看。”
我接过来一看,是早上苏信在看台上牵我走的照片,他微笑地看我,我正在开心地往看台下跳。
谁家的孩子啊,抓拍的特好特自然,我看得心里暖乎乎的,没想到俺和苏信真是般配
“祁月同学?”那教务主任又叫我,困惑道,“请问你在低头傻笑什么?”
我赶忙正色,“咳,我没有笑。”
“那好,我半小时前已经打电话给你家长了,可能过会就要到。等他来了,我们好好地商量下这件事的解决方法。”
“啊?”我讶异。
“嗯,是的……”教务主任犀利的鹰钩鼻微昂,“看,那应该就是你母亲吧,她来了。”
我回过头,就见老妈气势汹汹破门而入,她刘海被风都吹成中分的,外加一副凶悍的神情,不知为何,有种惊人的喜感。
她走到我身侧,微带怒意,“月月,又犯什么事了?”
教务主任礼貌地站起身,和我妈握握手,“您好,您就是祁月的母亲吧。”
“是的。请问我家丫头怎么了?”
主任点头示意我把手里的打印纸交给老妈,我妈拿过去一看,一下子笑开道,“哎哟,拍的真好,真是绝配。”
她继续说,“从我女婿和我闺女的合影来看,我还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教务主任的表情,瞬间有点懵。
她摆摆手,理清思绪,“等等,我想说的就是这件事,你对你的女儿和老师谈恋爱没有什么意见吗?”
我妈茫然地睁大眼,“要什么意见。”
主任揉揉额头,皱眉,“我想说,你女儿和老师恋爱已经给学校风气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我在二人之间默默地囧,主任您不能换个台词么。
老妈更茫然,“有什么影响,我前几个星期刚刚来过,这次来看,天还是一样蓝,人工湖里的水一样清,心情还是一样舒畅,孩子们还是朝气蓬勃,要说唯一的不同,你们学校还在举行运动会吧,我看操场上很热闹。”
“嗯,是的,我们的环境和学生都是很优质的,而且的确是在举行运动会,”主任神色开始纠结,“不不,我今天不是来讨论这个的,你要知道,很多学生已经跟我反映你女儿和苏教授的事情了。”
“我估计都是女生吧,”老妈自然道,“都是嫉妒我女儿找了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好男人?你女儿是嫉妒者之一?或者主任你本身就是?”
围观的辅导员们全都嗤嗤地捂嘴偷乐起来。
主任气急败坏,把文件往桌上一摔,“你怎么教孩子的,原来妈妈都这样,难怪生出的女儿都不要脸的勾引老师!”
我妈也怒了,“我就纳闷了,你是什么教务啊,话都不会说了,居然敢侮辱人!”
主任气的申出手来想揪我妈头发,“我真是难以忍受,你这个疯女人。”
我妈一躲,教务往前面一扑,“轰——”地趴在地上。
周围几个吓惨的老师这才反应过来去拉地上的教务主任。
老妈拍拍手,笑道,“哎哟喂,跪我也没用,我是不会把女婿让给你的~!”
三十一 ...
【31.】
最后,我被教务处架上一个无理取闹,妨碍工作人员执行职务的的罪名予以严重警告,幸好没记过。辅导员也无奈,让我十一长假回去好好反思下。
辛欣戏称,“祁月同志,这真是你人生中光辉的一笔。”我对之不屑一顾。
苏信也很快知道这事,那天和老妈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就接到他的电话,他在那边道,
“祁月,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他的嗓音染上不同于以往的严肃认真,音调不柔不急,却让我一整个人至心都安定下来。
十一假期将至,老妈严重要求我回家去,我也答应下来,三十号那天便拉上箱子坐车回到J市,半年都没来到这里了。
J市的楼房不像N市的高耸入云那般锐利,却有一股市井凡俗平静的温馨感。
一路上走过来,变化不大,包括我自己也是,炸油条的张婶,一见到我,就从锅里夹出金灿灿地油条隔着空气戳向我,
“小月子!半年没看见你啦,怎么感觉都没啥变化啊,那衣服高中我就见你穿了。”
我忍不住抽搐嘴角,冲她特温柔地笑笑,“张婶好,怎么半年了还见您在炸油条呀。”
张婶故作怒意朝我挥挥手,“咱家儿子都娶上媳妇儿买上房了,不差钱,我炸个油条自己找乐子的,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我笑眯眯,手里的行李箱突然被接过,原来是老妈已经下楼来接我了,她也眯得十分开心,
“我家闺女也钓上金龟婿了,下回带来给你们瞅瞅。”
张婶努嘴,“你就吹吧。”
老妈继续笑,不再说话,拉着我就走。
回家路上,我看她,眼眶涨涨的,“妈,我怎么竟做些这让你烦心的事呢。”
“哪烦心了,”她拍拍我手,弯起眼“我现在只放心,比啥时候都放心。”
●●●●
在家舒服地待了三天,老爸天天美食款待,吃多了食堂大锅饭,现在吃起家常小炒真的是有滋有味。
祁连山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为妻奴不翻身。我妈给他说了苏信那事,他总结了一句话,“其实我家祁月配小苏老师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妈一巴掌盖过去,“说反了吧。”
祁连山痛得龇牙,“真没说反。你对我也成立的。”
老妈一瞪眼,“嗯?”
老爸摸头,“那反了。”
我在旁边看着,笑而不语。
辛欣近几天一直在给我情报,她在学校里陪小白四处打酱油,顺便考察我这事的后续状况。
晚上,辛欣电话准点打来,她呜呼哀哉了一阵,才开口道,“祁月,你圆满了。”
我没明白,忙问,“怎么就圆满了?”
辛欣“啧啧”两声,放低声音,“我跟你说,那主任被校方谴责卷铺盖回老家去了。”
“我靠,真的?我还以为苏信会被迫卷铺盖回老家呢。”
“没,”她比我还得意,“前天我去逸夫楼给辅导员送东西,路过你男人办公室,还见他在里边好不滋润地里喝茶呢。”
我皱眉,正经感慨,“娘的,这年头都说官商勾结,我看到头来还是商压着官。”
“祁月你没真相,其实到最后高干才是王道啊,我特别全方位考察了下苏信的家世和资料,他嗲滴在米国是议员。”
“……”我囧嘞个囧,“这么牛叉闪闪啊。”
“嗯,好了好了,我挂了,你自个儿偷着乐去吧。”
我登时想起那天苏信说的,他会处理好,他就果真处理了,手段还如此之狠辣。
这厮太狠了,可是我为毛果真开始偷着乐,还是这么的欢欣鼓舞,士气大振,乐不思蜀?
承诺兑现的感觉忒好,就像小蝌蚪找着了妈,小鸟终于有了大森林这个家。
我兴奋地坐不住,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过一会儿,我被扔床上的手机又响起来,我扑上去翻开一看,是苏信,
“喂,”我声音甜蜜发腻都把自己都给恶心到。
苏信估计也被我给震到,半天才平静地说,“祁月,明天去你家看你。”
我斩钉截铁,“那不行。”
“怎么了?”他那边声音陡然降温。
我义正词严,“ 你来了马上我们小区里面姑娘看到了肯定都对你有想法。”
他在那头低音温和地笑起来。
我被他这声笑搞得脸一热,拍拍床头的大熊,“哎,其实不是的,千万别自恋,我妈明天下午让我下乡回老家玩两天。”
他不以为意,“那我也去好了。”
“你娇生惯养的,肯定不习惯。”
“祁月,”苏信认真道,“我以前留学的时候,都是自己打工。”
我刚想说什么,他就打断我,“明天发个短信告诉我老家的具体方位,我车上有导航,应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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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早,我就被我妈拖起来,独自坐车下了乡。
临时还交待道,你外公可想你了,总念叨你,去了注意叫人,别傻站着不说话。
拎着一手保健品和烟酒,我迷迷糊糊就进到点了,村头高呼我名字,我一个激灵给吓醒。赶紧快步过去,是个年纪挺大的女人,她说我外公一大早出门看田去了。
带我到村口拐角处的小店歇下,我一到那就诧异无比,竟然还有旅游景点特有的巨大遮阳伞,刚准备坐下歇歇,手机又好死不死地叫起来。
“苏信同志,请问您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