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乖乖把手移了上去,说:“其实我也该蓄须了。”
反正房里没让侍女伺候,长宁便说:“你留着短须,刺得我受不了,至少三十岁再蓄须,不然不要亲我了。”
慕昭只得无奈地看着她,长宁不为所动,把他脸上刮得干干净净,放下小刀又拿巾帕好好擦干净。
长宁放下巾帕,奖赏地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两口,于是就被慕昭抱了起来,慕昭将她半饱半扛地放到了床上去,长宁轻呼:“还没有脱鞋子。”
慕昭摸着她的脚把鞋子脱了,又脱了她身上的外衣,拉过被子将她盖住,自己也脱掉了外衣,便上了床。
床帐被放了下来,长宁一边往床里移,一边说道:“灯没有灭掉。”
慕昭将她搂到怀里,不让她往里面躲,“不用在意。”
长宁被他亲着面颊和颈子,又感受到他的火热的大手探进了寝衣下摆里,从腰肢上一直揉到她的胸上,长宁喘着气抓着他的胳膊,低低道:“轻点……”
慕昭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带着浓浓情/欲的“嗯”,手已经拉开了她的衣带,触手是柔滑细嫩的肌肤,他生怕自己粗糙的手将她的皮肤磨破,不得不放小力气,两人裹在被子里,他开始沿着她的颈子往下亲下去……
窗外大雪纷飞,白雪簌簌地落满整个大地,除了落雪身,只听到远处传来梆子声和狗吠声,房间里烛灯摇曳,温暖如春。
慕昭一向不折腾半晚不算完,长宁只觉得身体要被他揉弄得散了架,慕昭到底是什么时候停的,她已经记不清楚了,早上醒来,房间里的烛火都已经灭掉了,外面的大雪也停了,有白雪的反光,房间里倒像天色大亮了一般。
长宁一动,慕昭便也醒了,他将长宁在怀里搂紧,又将她的头发抚顺,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有慕昭在,床上就像多了一个暖火炉,长宁不仅不觉得冷,而且热得要冒汗。
长宁身上只穿了轻薄柔软的里衣,慕昭的手从她的背上摸下去,又揉上她的臀,长宁发现他一大早又兴致勃勃,但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得拒绝道:“我腰疼腿疼,你别折腾了,不然接下去几天你都睡书房去。”
慕昭只得收回乱动的手,说:“那我给你揉一揉腰。”
慕昭陪着长宁在床上待到辰时末才起床,两人洗漱之后,慕昭亲自为长宁簪上了缀有几朵红梅绢花的金簪子,红梅点缀在挽着的黑发鬓边,衬着长宁不施脂粉依然面若桃花的面庞,风情万种。
在大周时,初雪之日,是可以放假的。
所以慕昭这一日也没有去皇城,留在了公主府中陪伴长宁。
长宁让人准备了菊花酒,又准备了鹿肉,便坐在府中园子里的水榭里烤肉喝酒,欣赏窗外的白雪红梅。
两人都想到了多年前,在静安大长公主府,他们也曾如此做过。
时间进入腊月,西都又下过几场小雪,天气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魏王皇甫烨已经南下了闽地,而吴越之主曹满在得知慕昭的大雍秦王身份之后,则在最快的时间内进西都拜见了慕昭,而且还愿意出四万兵马随慕昭征战。
南方的大片土地,在这一年迎来了战后安详的春节。
长宁在入了腊月之后,便也非常繁忙了。
她要安排春节的一应事情,又举办了几次赏梅会,请京中的一部分世家权贵之家的女眷参加,每次刘和都会前来做陪客,是长宁身边第一亲近之人。
郭家是大周时候的丞相之家,之后虽然郭维涵投奔了刘昶,但郭家依然有不少人不愿意臣服刘昶,不愿意在刘昶的朝廷里任职,而在秦王带兵攻入西都之中,郭家也有人参与了之后的□□,所以在大雍接管了南朝之后,郭家依然是屹立不倒的大家族,这种随着政权不断更迭,依然受重用的家族可不多。
甚至连郭维涵,也并未对他进行处置,只是让他闲赋在家。
刘昶之子刘晁在慕昭的军队攻入皇宫时被杀,对外的说法是被乱箭所伤而死,实则是被故意杀死,刘昶的几个儿子,都没有留下来,不比萧祐的儿子还能够再做闲王。
刘晁死后,其妾郭榕仪便被带回了郭家。
这个死过两个夫君的女人,也被郭家的老夫人带来参加了长宁公主府里的赏梅宴。
长宁公主府的花园里,有专门的一带房屋楼宇被称为“水一方”用于宴客,这里一边临湖,一边是红梅林的半岛,在冬日里,风景优美。
长宁其实已经不记得郭榕仪了,只是听刘和对她说:“郭老夫人旁边的郭家女郎便是闵帝的郭妃,之后又嫁给刘晁做过妾室。现在回了郭家。”
刘和的家族这一支,和刘昶的那一支,乃是五服之外的同族,所以,刘和此时在长宁面前直言刘晁的名字。
长宁坐在水榭之中的上位,面前不远处就是一个大的暖炉,水榭里挂着幔帐,郭榕仪坐在郭老夫人后面靠幔帐处。
郭榕仪二十多岁,正是带着成熟风韵之时,她不愧是当年被称过西都第一名媛的人,至今依然美丽。
她今日穿着艳丽的衣裙,梳着高髻,头上戴着华丽的华胜,在一众穿素色衣衫的女人堆里,很是出众。
来参加赏梅宴的女眷,大多穿素衣,因大家都知道长宁公主哀思故国,一直穿素衣,她们为讨长宁公主欢心,自然也就穿素衣了。
刘和对郭榕仪是有怨气的,闵帝在位时,在宫里,她和她关系不差,她以为郭榕仪如自己一般深爱闵帝,闵帝驾崩后,出了简王和刘昶之事,刘昶登基,她会如自己一般因不能前去守陵,但也该为先帝守节,不要再嫁。
但哪曾想,郭榕仪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就被刘晁的轿子抬去了刘晁的王府,做了他的妾室。
之后刘晁甚至在手下面前笑言郭榕仪不愧是西都第一的名媛,容貌美,身体娇,而且他还发现郭榕仪是一个处子,笑话原闵帝不是男人,竟然有这样的美人却不能人道享用。
刘和是不会在意郭榕仪被刘晁拿出来显摆的,但刘晁借她侮辱闵帝,刘和便完全不能忍。
刘和虽然已经和刘昶一脉出了五服,但是刘昶的祖父和刘和的先祖乃是兄弟,所以刘和一家在刘昶的皇朝算是皇亲,郭榕仪在给刘晁做宠妾之时,多次邀请刘和去参加她办的宴会或者游园会,刘和都拒绝了,守在家中不愿意出门。
此时刘和对长宁,自然是要数落郭榕仪,不过她一向良善,无法将话说得太过分,便只是对长宁实事求是地说了郭榕仪的身份。
长宁看了郭榕仪几眼之后,便也记起来,当年她的确做过她兄长的妃子。
郭榕仪也发现了长宁在看她,就赶紧起身来特地拜见长宁和问好。
长宁神色不变,对她点了点头,便也没和她多说一句话。
郭榕仪略微讪讪地坐了回去。
当年郭榕仪在西都有第一美人的称呼,但自从长宁公主长大,并且为人所见之后,这个第一美人的称呼就落到长宁的身上去了,郭榕仪心里自然不高兴,但长宁是公主,她自然没有办法和她争,只得忍了。
此时长宁做了秦王妃,她却成了寡妇守在娘家,颇受气,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当然,以她认为,秦王能够娶二嫁的长宁公主为妃,便是不会在乎她寡妇的身份的。
她以为自己跟着来长宁公主府可以见到秦王,所以精心打扮后才来了。
但没想到一直是一群女人在一起说话,听女乐奏曲子,她便颇失望。
一会儿后,她就借着要去更衣而起身出了水榭。
这个长宁公主府,在之前是刘昶做皇帝时,将一部分赏赐给了刘晁做王府,所以郭榕仪对这里面十分熟悉,所以偷偷摸摸就往前面而去。
因她知道现在近年关,秦王是很少去皇城办公了,也很少去城外看军队练兵,大多数时间是在公主府里的。
长宁其实没有在意郭榕仪没有为闵帝守节之事,她本来就有再嫁的权利,这个时代的女人,依附于男人而生活,她有选择二嫁的权利。
长宁举办赏梅宴,第一自然是想和这些南方的大族交好关系,第二是想借这些女人回去宣扬大雍会善待以前南朝的朝臣和大族,暂时不会损害他们的利益,让他们能够安心。
郭榕仪只是一个待在娘家还出来交际的不守妇道的寡妇,在意她的人不多,但也没有人指责她,因这乱世,这种事不算少见,而且坐在上首的长宁公主就是典型例子,北齐皇帝刘昶死了还没有一年,她没守孝就二嫁了,还做了秦王妃,要是在这种地方指责郭榕仪,就有指桑骂槐的嫌疑,这里大家谁会想得罪秦王妃呢,再说秦王妃是大周的长宁公主,现在西都城里欢欣鼓舞,都觉得长宁公主二嫁秦王,又打回了西都来,是为了顾家皇朝报仇了,民心所向,有脑子不清楚觉得长宁公主做事太出格的,也被家里千叮万嘱不要在长宁公主面前乱说,不然现在局势未定,以后家族可能会在新朝的统治下失宠。
刘和第一个发现郭榕仪出去更衣了大半时辰还没有回来,她不得不向长宁告密这件事。
这时已经是要用午膳的时候了,午膳摆在隔壁的殿宇里,长宁起身让大家移步过去,刘和和她轻声说了郭榕仪不见的事,又提了一句:“这里曾做过刘晁的王府,郭榕仪对里面非常熟悉,公主,您须得防她。”
长宁愣了一下,赶紧叫来如意,让她带人悄悄去找到郭榕仪,看她是要做什么。

☆、第118章


第五十七章
长宁公主府守卫森严,但后宅里却没有侍卫守着,郭榕仪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一路躲过各处的女侍,很快就到了通向前院书房院落的通道处。
为了方便慕昭从书房里回后宅,从后宅有一道小门通往书房院子,这个小门在刘晁占据这个地方时就有了。
在刘昶为帝的时代,郭榕仪是经常从这个小门到前院的书房院落去,有时候会陪伴刘晁到深夜才会后宅。
此时郭榕仪也想从小门到书房院落去,不过却发现在通道的尽处有侍卫守卫,她想了想,只得留在了后面。
不过没等她等太久,一身朱红蟒袍的秦王就从小门处进来的,守卫的侍卫对他行礼之后,他就带着两个贴身侍卫经过通道往后宅去。
郭榕仪并没有见过慕昭,但从他身上的朱红蟒袍判断他便是秦王。
而且出乎她意料的是,秦王是一位非常俊美的美男子,身材高大,身姿挺拔,边走还边和身边的那个贴身侍卫在说什么。
郭榕仪早已经想好了办法,她往后退回了穿堂的院落,假装从廊庑上摔下了下面的院子里,地上冰冷,她捂着脚,不能走路。
之前她就是自己想办法而吸引了刘晁。
刘晁到郭府,她假装不经意被他撞见,然后她又有过西都第一美人的称号,刘晁马上就被她吸引了,将她接到了王府。
而现在,她只是又要使用这个办法勾引秦王而已。
比起在郭家被人奚落,不如再次登上高位。
而且在长宁公主府里勾引傲慢的长宁公主的丈夫,得胜感自然要更好些。
慕昭眼神十分敏锐,他看到廊道尽头有一个红色的身影一闪,不由就蹙了眉,他身边的两个侍卫也发现了,其中一人快步先走了过来,正好听到郭榕仪坐在院落青石地上轻呼:“哎哟……”
侍卫皱眉看了她一眼,他知道这一日王妃在后宅里宴客,客人都是女眷,而以这位女郎的穿着打扮,应该是前来参加宴会的女眷才对。
只是宴客只在花园中,这里时禁地,却不知这个女眷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慕昭这时候也从廊道走了过来,看到了一身石榴红襦裙坐在地上的郭榕仪。
郭榕仪嫁过两次,已经完全是成熟女人的风情万种,身段婀娜,在冬日里也穿着抹胸襦裙,甚至将白皙的肩膀都露了一部分出来。
慕昭并不认识她,但不得不停住脚步。
郭榕仪看到慕昭在看她,就露出泫然欲泣又羞涩的表情,道:“这位郎君,妾身方不小心从廊芜上摔了下来,脚怕是崴到了,一动便痛,不知可否请郎君让人去唤妾身的侍婢来。”
慕昭面无表情,他一向一双眼睛一颗整心都在长宁身上,在男女之事上所知甚少,没什么花心思,所以郭榕仪捎首弄姿卖弄风情了这么一阵,他完全不明白此人是在勾引他,不过他却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有所图,便说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郭榕仪娇弱地痛哼了两声,才说道:“妾身乃是郭家女儿,受王妃娘娘所邀前来做客,本想透透气,没想到就走到这里来了,妾身本想找个人问路,没曾想却摔了一跤。侍婢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慕昭听她这么说,眼神就更深了些,不辨喜怒。
他知道后宅虽然没有侍卫巡逻,但各处也有健壮女仆守着,一般人怎么可能从宴客的花园里走到这里来。
但这是别人家的女眷,慕昭即使是王爷,也不能让侍卫去将她逮捕起来,于是就对一个侍卫说,让他去叫两个女侍过来把这个郭家女郎带走。
侍卫领命而去,才刚走两步,郭榕仪就唤疼得更大声了,而且眼泪汪汪,要哭又没哭,这幅姿态,一般男人怎么能够拒绝,连那个侍卫也觉得她可怜,摔了还得坐在冰冷的地上,不过他是慕昭的贴身侍卫,面相冷峻,没有慕昭的吩咐,他不会上前扶这个女人。
慕昭正想转身就走了,郭榕仪却勉力站了起来,要向慕昭行礼,说:“多谢这位郎君相助。”
慕昭淡淡道:“不必客气,不过,这里已是前院,女眷不宜前来,你之后不要乱走。”
“是,妾身谨记。”郭榕仪说着,楚楚可怜地看着慕昭。
慕昭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正看着她,如意就带着人跟着那个去叫人的侍卫过来了,发现慕昭正看着楚楚可怜的郭榕仪,两人只相隔几步远,她心里就一阵恼火,而且她作为在宫里长大的侍婢,哪里会不懂郭榕仪的险恶用心。
她马上派了人过去将郭榕仪扶住了,那得她令的婢女上前扶住郭榕仪时,使力非常大,几乎痛得郭榕仪脸色扭曲。
慕昭看到如意前来,就对她微微颔首,随即就走了。
如意对郭榕仪说道:“郭娘子,公主府中不能擅自乱闯。”
郭榕仪看慕昭走了,不由很是失望,她也不敢判断秦王到底对她有没有意思,于是心中有些失望,她本来以为秦王年轻气盛,正是抵挡不住美色的年纪,无论如何会上前扶自己,她到时候顺势依到他怀里,再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她觉得秦王之后一定会想办法接她入府。
不过很显然,秦王是个很不知情识趣的人。
郭榕仪几乎是被提溜着到了后园中,她想要反抗也不能。
进了房间里,如意的凶悍就显出来了,她抬手就扇了郭榕仪一耳光,把郭榕仪打得一愣,随即就睁大了妙目瞪着她,“你……你打我?”
这里是园子里的空屋子,无人居住,如意在长宁面前温顺而善解人意,但能够帮长宁管理后宅诸事,怎么可能会没有脾气和手段,她不理她,让旁边的一个健壮的女仆上前再给她几巴掌,郭榕仪脸颊白嫩,这样被打,马上就肿了起来,她更是痛得不知所措,但好歹忍着没有大哭和大骂,如意这时候才道:“胆敢勾引起我们王爷来了,你最好知道这次教训,不然你死在公主府里,也无人会责怪到公主殿□上,她可和你无冤无仇,不会故意为难你,你自己找死,你以为郭府会因此得罪殿下?”
郭榕仪被她冷厉的眼神盯着,吓得不敢说话。
如意又对婢女说:“把她送出府去,让她自己回去。我去回公主,说她有事先走了。”
郭榕仪被人拉扯出去时,还在胆战心惊。
她第一次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惹的。
如意回到宴客的大厅里去,郭家的老夫人也在让人找郭榕仪,毕竟她离开得太久了。
如意并没有放轻声音,说道:“奴婢让人去找了郭娘子,府中的奴才说,她自己出去了,我也不好让人去将她叫回来,只好由着她出去了。”
长宁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说道:“宴会未完,便走了吗。大约是本宫办得不好。”
郭家老夫人听公主这么说,自然赶紧起身来请罪,说道:“王妃娘娘这宴会怎么会办得不好,我等能够前来瞻仰府中美景,已经心生感激,又能谛听娘娘的教导和关怀,更是莫大荣幸。那娘子,实在是太过失礼,老身回府,一定教训她,让她前来娘娘跟前赔罪才好。”
长宁说:“老夫人切莫这么说,郭娘子离开定然有她的道理,也许是身体不适,总之,是本宫这里招待不周,你千万莫要责怪到她的头上去。”
郭老夫人赶紧感谢长宁的宽宏大量,心里则十分责怪郭榕仪的不会处事。
因冬日天黑早,下午申时,各位客人就陆续乘马车离开了,长宁这才回了正房里去,先泡了一个热水澡,又换了一身轻松些许的衣衫,头发也只是简单挽了倭堕髻,如意为她敷面的时候,才小声将郭榕仪做的事情同她说了。
长宁其实已经有所猜测,只是没想到她还果真是去做这种事去了。
长宁挑了一下眉,道:“王爷当时没上前吗?”
如意知道长宁绝对不是能够忍受有人媚惑王爷的人,说道:“王爷看奴婢去了,转身便走了,没有上前。”
实在不好说当时王爷一直盯着她看这件事。
用完膳时,长宁以为慕昭会说一下他在前后院之间遇到郭榕仪的事,没想到慕昭完全没提,只是问长宁今日有没有累到,又道:“若是觉得累,便不要邀请这些女眷前来了。”
长宁看他微皱眉头,就说:“马上就是新年,这些日子,也不会宴请了。”
慕昭这才说好。
当夜在床上,慕昭可劲折腾长宁,似乎永无疲惫,长宁要睡了,他又把她抱到自己腰上来,一边亲吻她颈子和耳朵,一边说:“真不想你最近有孕。”
长宁有气无力地被他拥紧,手环着他的肩背,问:“嗯?”
慕昭笑着低头去咬她白嫩的浑圆,含糊地说:“不然你就不要我碰了。”
长宁被他折腾得不断低低喘气,却说:“你正好可以找几个年轻漂亮的侍妾,今日的那个郭家郭榕仪,不是就正好……”
话还没说完,被慕昭狠狠动起来,慕昭总算把她放回床上,才有些恼怒地说道:“你故意气我吗?”

☆、第119章

第五十八章
“我本就不是贤惠之人,若是你要纳妾,我是不会允的,除非先休了我。”长宁躺在床上,面颊泛红,语气却很决然。
慕昭愣了一下,随即将她拥紧,“不纳妾,不要乱想。”
长宁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大丈夫要说话算话。”
慕昭说:“难道你觉得我做不到吗?”
长宁笑了笑,又伸手摸他的脸:“我怎么会不信你。”
春节很快到来,长宁已经定下要回东京的时间,只在元宵一过便出发。
随着她一起回东京的,还有数位被皇帝点名让北上入朝为官的原南朝大臣,这些大臣因和秦王亲近,自然是支持秦王的。
慕昭十分不舍长宁离开,但又知无法留下她,于是春节期间,他几乎日日在床上纠缠,直到长宁发火,他才会不舍地罢手。
此次离开西都,长宁也对慕昭十分不舍,但她实在想远在东京的孩子,而且也要回东京去为慕昭筹谋,当然不能放任自己继续留在西都。
虽然大地已经开始回春,但一路依然寒冷,昼短夜长,加上马车行得慢,有些大臣带着部分家眷奴婢,队伍很长,所以到了二月下旬,才回了东京。
途经寿州城时,长宁前去看望了静安大长公主。
静安大长公主对刘昶之死是非常欢喜的,但是对大周皇朝已经完全成了过去式,则很悲痛,所以精神并不大好。
她本是想早日回西都去生活,但因天气太冷,她身体不大好,她的儿孙都不同意她在冬日里上路,所以她只能等天气彻底暖和了,才会南下回西都。
长宁同她说,静安大长公主府还是原来的老样子,本来有些破败的地方,在这几个月内,她也找人去重新修葺了,慕家也派了管家先回去筹备其他东西,等她回去,一定会看到如往日一般的静安大长公主府和英国公府。
慕家在大雍南征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皇帝皇甫元论功行赏,慕家自是会保持英国公的爵位,而且是世袭罔替,又赏赐了不少东西,慕言也被赐了淮阴侯,慕家比起往日在南朝时代更加尊荣。
不过穆华和慕言都没有前往东京向皇帝谢恩,不是不想,是因大雍虽然攻打下了南朝都城西都,但南境局势未稳,穆华和慕言都带着军队在南境继续征战和维稳。
长宁二月二十二日下午入了东京城。
在之前便派了人回秦王府通报此事,所以已经有人在东水门外面来等着了。
除了秦王府中派来的人,还有皇甫元派来的礼部和吏部官员,前来迎接从南境而来的几位德高望重的官员。
这种委任以原南朝官员以高官的做法,自然是想进一步告诉南境的大族,大雍将原南朝是同北境一般对待。
长宁从东水门外的码头上了岸之后就坐进了马车,几位前来迎接的礼部官员还过来隔着马车帘子远远问候了一声,长宁便也说了些客气话,又和一路同行而来的官员以及家眷打了招呼,说过几日,大家安顿好了之后,请他们前来秦王府里做客。
朝廷既然招纳了原南朝的德高望重的官员,便在东京城里为他们安排好了宅邸等等,这些官员以及家眷,也都要忙着前去安顿,所以也不便多说,便各自分道扬镳而行。
玉娘随着秦王府的管事带着二十多人前来迎接秦王妃。
长宁从西都并未带多少东西入京,入京城时,只有六辆马车。
这也免了会有人在皇帝跟前进谗言,说秦王现在署理南境军政事务,有大捞特捞的嫌疑。
长宁的马车刚进王府,就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大声喊道:“娘亲!”
长宁越近东京城,便越有近乡情怯之感,生怕孩子们都不认她了。
她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便升起无限激动和欢喜,飞快地掀开了马车帘子,不让人扶着,她已经自己踩着马车凳子下去了,只见秋娘带着乳母和侍婢们皆站在院落里,秋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孩子头上扎着两个包包头,一双眼睛又大又黑,眉毛却不似女子的细长浅淡,反而带着英气,她越长越大,越和慕昭相像的,慕昭回来看到,定然也会惊讶和欢喜。
长宁已经跑了过去,而刚才喊了“娘亲”的小子樱此时反而有些拿不定主意地认生了,只看着长宁,不再叫她。
秋娘赶紧对子樱说:“不是一直念叨着要娘亲吗,现在娘亲回来了啊。”
子樱黑溜溜的眼睛盯着长宁,长宁过去将她从秋娘的怀里接过,她走时,子樱只有一岁多,现在已经要三岁了,而且长得比一般孩子高点,乌黑的头发还留着刘海,简直像个洋娃娃一般。
长宁分明是欢喜,想叫子樱的名字的时候,眼泪却涌了出来,她哽咽着亲了亲子樱的脸蛋,柔声说道:“不认识娘亲了吗?”
子樱看了她好一阵,才伸出胳膊抱住她的脑袋,亲吻她的面颊,糯糯说道:“娘亲,我有好好照顾弟弟。”
长宁听她这么说,就哭得更厉害了,她转头去看被乳母抱在怀里的子丑,子丑已经一岁多了,他反而长得更像长宁,眼睛十分机灵,像黑葡萄一般,盯着长宁和子樱看,但是不说话。
长宁要伸手将子丑也抱过来,秋娘赶紧过来要接子樱,子樱却挣扎着自己站在了地上,又认认真真地教导子丑:“弟弟,这是娘亲哦。”
长宁将儿子抱到怀里,子丑似是一点也不认生,任由长宁把他抱住,只是在长宁亲他时,他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但又闭上了嘴巴。
被长宁抱了一会儿,他就要朝子樱伸手,长宁疑惑地将他给子樱,子樱比一般三岁孩子长得高一些,居然能够把一岁多的子丑抱住,不过怕她摔了,长宁还是赶紧接过了子丑,然后牵着子樱一路走回了后院里去。
长宁休息了一日,才开始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