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堵住门口的两个女生,我无话可说。她们明摆着是来质问的。拜单泽修所赐,成为众矢之的也不是第一次,当年学姐学长的质问都受得,如今学妹的就更无所谓了。

听完了长长的有关我不应该得奖她才应该得奖,我和单泽修关系暧昧,比赛有黑幕我不要脸的愤慨宣言后,我觉得她们真不容易。这么长一串说下来居然没个停顿,而且深入浅出,从此次比赛分析到社会现实问题,好口才!

等她们说完,我开口,“我听完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等等!”参赛的那女生拦住我去路,带着怨愤和不甘的目光死死盯着我,我被她盯得有点毛骨悚然。这姑娘该不会一时冲动准备把我关在地下室又或者打算叫来什么丑男直接把我按倒XXOO然后拍下照片流程上网吧……

“你到底是怎么勾引单泽修的?也让我听听看啊!”

“……”我果然想太多了,并不是每个女生都喜欢看TVB的恩怨斗争剧的……

“论身材样貌,我哪里都比你好,要不是我们不同届,他怎么可能看上你?”

我正琢磨着台词,一道轻缓优雅的声音自门口方向传来。

“哦?你这么有信心,能得到我的青睐?”剪裁细致的黑白修身西服,衬托出他独特的卓尔气质,来人唇畔带笑,目光缓缓从说话的女生身上掠过,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惯有的清雅笑容透出一股无形张力,让人有点害怕。

“单、单老师?”女生有些慌神。

“老师两个字就免了吧,我不记得有给你上过课。”他走到我身旁,拿过我手里的奖杯,“至于这次比赛——的确,主办人是我,决定最后名次的也是我。不过,那又怎样?我单泽修做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在校生来评价?”他说着,伸手揽住我,“别以为做我学生很容易,就算有暧昧,也是我挑人,不是人挑我!”

他淡淡收回视线,拢紧我肩膀,“走吧,我定了包厢,评委们正等着庆功。”

跟他离开后,我这个地下室距离停车场不远,听他刚才那些话,估计他一早就看见她们把我往这里带,应该在门口听了一会。

他护短我很开心,但却有点不喜欢。

这种暧昧的话语和举动,他不会感觉怎样,我的心却赫然一动。这样下去,我真没把握单纯把单泽修当做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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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跟单泽修到了某饭店庆功的包间,我才想起还有个流沉在后台等我。拿出因比赛而开了静音的电话,上面果然一堆未接来电还有一个短消息。

——店长,你是不是穿越了?

我囧。

见我对着手机无奈,单泽修倾身过来,“怎么了?”

“我把流沉忘在后台了。”

“他陪你来的?”

“我一个人可没胆子来。”

他不语,侧首凝思片刻,对我说,“把他一起叫过来吧。”

“……”

流沉出现的速度异常快,不知是否与我在电话里说是单泽修邀请有关。

我也大约猜到单泽修此举的目的,毋庸质疑,流沉在小提琴方面非常有天赋,他想栽培他。

莫名的,我竟有种重要东西即将被分享的感觉。

一旁某女教授见又来一人,忙笑着询问,“请问这位是?”

单泽修:“一个朋友。”

轩流沉,“她奸夫。”手指指我。

我,“……-_-|||”

看着那女教授一脸风中凌乱的神情,我忙挽救,“不好意思,他刚回国中文不太好。他是我琴行的店员。”

对方讪讪笑了几下,显得十分尴尬。于是转开话题,和其他人继续讨论参加器乐全国大赛的事。

流沉在我另一侧坐下,单泽修没说什么,为他倒上红酒,又取走我手里的酒杯,“你不许喝。”
我不解看他。

他微微勾唇,似笑非笑,“你没有自制力,喝多会出事。”

我还没开口,已经被流沉抢白,“你喝多了就没自制力?”他傲然一挑眉,“我记住了。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视线越过我,投向单泽修。

单大神唇一提,眼波淡雅却犀利,“恐怕答案会令你不愉快。”

“这样一说我更好奇了。”

其实我也很好奇,不过坐在他们中间,总感觉这两人的磁场在相互排斥。吃了没多久,我放弃做夹心饼干,学小媛尿遁去也。

走出洗手间,却在灯光晕黄的走廊上见到他们两人。

我们的包厢位置僻静,走廊基本没有客人经过,流沉手臂交叠,靠着一侧墙沉默,单泽修指间夹着香烟,靠着对面的墙。

“我说了,我对比赛没兴趣。”

单泽修低低一笑,“男人,如果连事业和梦想都没有,是不会有女人喜欢的。”

流沉同样一笑,却带着嘲讽,“如果在乎这些外在条件,就不是真心喜欢。而且,我从不为任何人改变自己。”

“撇开其他不提。我只觉得你不应该埋没自己的才华。”

“我和你似乎并不熟,教训之类的,就免了吧。”

单泽修低头抽一口烟,烟雾自薄唇轻吐,袅绕着他灯光下愈发优雅的侧脸,“你忘了?我是你老板,支付工资的人是我。就算真有什么教训,你也只能听着。”那薄唇边的笑意愈发盎然。

流沉不语,目色静淡的回视他,眸底脸庞皆是与生俱来的贵族式傲气,并不嚣张,带着十足冷定,仿佛连开口都觉得多余。

片刻后,单泽修又是一笑,侧首在垃圾桶的烟缸处掐灭了香烟,“自己考虑清楚,我等你答复。”他转身走向包厢。

等到他进去后,我才走上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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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沉听见脚步声,视线朝我投来,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许久,突然开口道,“你喜欢弹钢琴吗?”

我一怔,接着很认真的想了想,“喜欢的。虽然有时觉得累,不过每次弹琴都很开心,想一直这样弹下去。”

“其实我本来,也很喜欢小提琴。”他有些喃喃,似乎在说给我听,又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

“你现在也很喜欢。”我语气肯定。

那双金棕色的眼眸赫然划过些什么,灼灼的定在我身上。

我冲他笑,放柔了语气缓缓,“流沉,你很喜欢小提琴,真的,我能看出来。”

他若有所思,话题却突然一转,“你很崇拜单泽修?”

我心头一跳,还好他用的是崇拜不是喜欢。

“学器乐的没有不崇拜他的。”我听见自己在心里叹口气。

“那你崇拜我吗?”

我扑哧笑了,上前戳戳他脸颊,“崇拜啊,尤其今天你用小提琴拉出钢琴版的《E调前奏曲》,别说是我,整个后台的参赛者都呆了!尤其那几个女生,如果当时没其他人一定朝你扑上来!”

他听了心有余悸,“幸好当时人很多……”后怕完,他的视线重新落在我身上。那目光异常认真,认真到我觉得这样的他很陌生,“上官初,我想要你更崇拜我一些,比其他所有人,比你的单泽修老师,都多很多的崇拜。”

说完,他按住我肩膀,俯唇碰了碰我前额。

“季军礼物。”丢下四个字,他转身离开。

我连发火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巴巴目送他背影。我抚着前额,他今天的唇有点淡凉。还有刚才那些问题,总让我觉得有些……

不过,希望只是我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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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单泽修又找过流沉说服了他,还是流沉自己改变心意找上单泽修。

三月底,当我简单收拾行李衣物,与单泽修一起登上前往B城的飞机,参加为期十二日的赛前集训时,同行的,还有轩流沉。

答案在随后机上的一次简单对话里揭晓。

“和空中小姐说,我要咖啡。”他坐在靠窗里座,见餐车过来朝外侧的单泽修丢了句话。

清雅的男人却只是淡淡笑了笑,睽一眼回去,“少了称谓。”

流沉似乎挣扎了会,才开口,“老师,麻烦我要咖啡。”

于是作为夹心饼干的我,从这一声“老师”里读出答案。

很明显,流沉被某大神算计了——想参赛就先做学生,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作者有话要说:看过旧版的童鞋可以发表点看法啊~~~~嗷嗷嗷。。。。

 


18

18、【被陷害】 ...


第十七曲——被陷害

我们的集训地在B城郊外山脚下一处刚建成尚未对外开放的度假区。

度假区内都是原木风格的两层迷你小别墅,环境清幽,绿化成荫。

度假区开发商即是此次赞助商,也是单泽修的一个朋友,这次理出十四套别墅,提供给几位教授和来自全国各地的参赛者。

别墅内部所有物件一应俱全,双门大冰箱里装满了工作人员采购来的各种鱼肉蔬菜零食饮料,我们唯一的工作是把生的变成熟的。

这种条件环境下的集训是件很舒适的事——当然,前提是撇开某两个人不提。

单泽修与轩流沉这对师徒,是集训里最大的亮点。

八个区域决赛的冠亚季军因个人原因,最后参加总决赛的一共有二十一人,流沉是空降队员,所有参赛者(除我以外)都对他颇有微词。

对此,单泽修采取的方法是——针对性强制教学!他要让流沉在短时间内提升水平,至少不会在其他两名小提琴选手之下。

欣赏过单泽修对流沉的教学过程,我才觉悟那时的自己有多幸福。

至少,我没有被单大神飞过乐谱……

至少,我没有被反锁在练习室四个小时还不给吃饭……

……

最糟糕的是,流沉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那种与生俱来的跋扈和傲气被单泽修激发的淋漓尽致。

“跟你说过很多次,技巧不是全部,你的音乐情感,你自己的表达方式呢!总是卖弄技巧,观众还不如直接听CD!……不对!……重来!……还是错!”纠正两三遍没有效果后,乐谱纷纷朝流沉飞去。

我发现单泽修飞书本领不是一般的高,无论流沉怎么躲,几本乐谱里总有一本会正中目标。

书落地,某混血傲娇男的脸色也沉下。他搁下小提琴,金棕色的瞳底冷光一闪,捡起乐谱回飞!

“小提琴不卖弄技巧还能卖弄什么!情感?难道让我在台上对观众送飞吻吗,老师!”

“愚不可及!”继续飞书。

“别以为说成语我就听不懂!”回飞!

“就算听懂你也还是愚不可及!”

“当初不知道谁夸我有才华,非要我继续拉琴!”

“我只知道有人厚着脸皮来求我让他参加比赛。”

……

每每去到单泽修别墅,就会看到一地狼藉的练习室和其他慕名求教而来却在这一场面下呆若木鸡的其他参赛者——单泽修高贵优雅的光辉形象正在他们眼前倒塌……

我的心情早从最初的震撼过渡到如今的淡定。所谓习惯就好,我端着两碟新鲜出炉的咖喱牛肉饭,说一声借过,默默踩过地上的乐谱,把饭端到看起来还算整洁的玻璃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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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在这种硝烟弥漫的情况下进出,整个集训地也就我一人,喂饱他俩的工作自然落在我头上。

和我同住的女孩叫何柠,B城本地人,是区域决赛得的大提琴冠军。

她并不知道单泽修是我老师,总说哪天能让他指点一节课该多好。为此,她成为慕名求教中的一员,每天下午都抱着大提琴去单泽修那儿站岗,但每次都被当壁花……

她闷闷不乐,后来灵机一动,求我把喂食一工作交给她负责,还说她很喜欢做饭,喜欢的不得了。-_-|||

我正为那两人每天不一致的口味烦的焦头烂额,难得有人主动要接手,还说很喜欢,当然乐得脱手。

结果她负责的第一天就出了事。

当时我正在别墅里练钢琴,她脸色惨白的跑回来,一把抱住我就哭。

“你被强了?”我很震惊。

“……”她更震惊,“谁被强了!?”

原来她刚刚去送午饭,碰巧练习室没人,她放下饭菜,看到里面很乱就想帮忙整理,结果没留神,把搁在柜子上的小提琴碰落在地,摔坏了。

“是搁在柜子最上面的那把小提琴?”我听得头皮发麻。

“嗯。”

完了,果然是单泽修那把跟了十几年的“传奇”。这把小提琴距今已有几百年历史。

不光是价格的问题,还有其背后的重要意义——这是他很多年前在英国表演小提琴后,某皇室成员赠送的史特拉德小提琴,全世界大约只剩下不到400架。

何柠一个劲只知道哭,我根本问不清楚小提琴哪里摔坏。无奈只能跟她一起来到案发现场。工作室还是没人,她很害怕,指了指柜子方向不敢走近。

我过去察看,于是发现见鬼了——本该摔在地上的小提琴居然好好躺在柜子上方。

我上前想取下来细看,结果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人失去重心,手自然扶住柜子。柜子微微抖了一下,这细小的震动居然令小提琴从上面滑落。

哐啷一声,琴头裂开了一条缝。

也就在这时,工作室门口传来何柠的惊呼,然后我听见她说,“单、单老师……对不起,我劝过上官初的,可是她……对不起,她不是故意弄坏您小提琴的!”

我面无表情的转过身,何柠正一个劲低头朝刚刚踏进工作室的清雅男人说抱歉。眼泪被她压在眼底,所谓“泪未流声先泣”,那楚楚可怜的小脸把对好友的担忧和袒护以及自己内心一份挣扎的愧疚演绎的入木三分。

于是我发现,原来何柠最擅长的不是大提琴,而是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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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一个女人无故陷害另一个女人,为什么?

群众,争前恐后答:妒忌、桃色纠纷、虐恋、报复、蕾丝边……

流沉,冷冷淡淡答:关我什么事!

单大神,似笑非笑答:寂寞。

我,囧答:不如直接问她本人会比较快。

流沉在片刻后也出现了,单泽修朝面前梨花带雨的何柠随意挥挥手指,示意没她事,先离开。

何柠用语言和表情再度表达了一番对好友的担忧后,姗姗而去。

我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开始陈述案情经过。

听完,流沉嗤笑一声,“你该不会真以为是她弄坏小提琴吧?”

他在柜子周围扫了几眼,自墙角和柜子下各找到一颗玻璃珠,“一颗应该是你踩到的,另一颗是搁在小提琴下面的。你重心不稳扶住柜子时,小提琴在微弱的震动下因为玻璃珠的原由从柜子上滑落。怪不得这几天练习那女孩天天都来,看来早摸清了我们的时间表。可惜了这把小提琴,似乎是老师的心爱之物啊……”他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我突然觉得流沉很像名侦探柯南,帅呆了!

单泽修不置可否,只淡淡勾唇,来到我面前拉起我手细细察看,“有没有受伤?”

我冲他笑着摇摇头,我很高兴单泽修相信我。比起小提琴,他似乎……更关心我的安危,埋藏在心底的某种情绪又开始蠢蠢欲动。

可他却又道,“小提琴的事不用放心上,原本我就打算把那琴送人了。”

“送谁?”流沉立刻问。我知道他一直都很喜欢这琴,只是单泽修从来不让他碰。

单泽修的笑容加深了,那优美白皙的脸庞分外迷人,“当然,是送给你。”

于是,我和流沉一起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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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的B城,春意昂扬,天空湛蓝无云,一望无际,连空气里都似乎带着草木的芬芳和花朵的甜味。

早饭之后,我陪同流沉从郊外进城,找隐匿在这座大城市里的高手,修复小提琴。

师傅是单泽修推荐的,对此我们都表示沉默。

流沉最终决定试一试,可见他真的很喜欢这把小提琴。我虽然被设计,但作为罪魁祸“手”,还是一起跟来了。

结果却在B城遇见了一个几乎快淡出我生活的人——轩慕。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今天争取再弄一章出来~~嗷嗷嗷~~~~不要客气~~抽打我吧~~~~=3=

 


19

19、【买画引起的连锁反应】 ...


第十八曲——买画引起的连锁反应

不能否认,轩慕是很帅的,虽然及不上流沉和单泽修,但他有品位,懂得挑选适合自己气质的衣服。

花花公子也不是谁都能当的,要长得好,还得有钱,女人才会趋之若鹜。

轩慕出现的前一刻我在路经的某画廊对着墙上一幅作品出神。高手师傅已经找到,小提琴已交托,我被流沉强拖着逛街,却没料到看到这样一幅杰作!

我对流沉说,“这画甚好。”

流沉抚着下颚睽我一眼,“因为画里的男女没穿衣服是吧?”

他这么了解我真让我受宠若惊,我淡定点评,“线条柔和,色彩大胆,构思更是独特……”我越看越喜欢,发现标签上的价格完全在我承受能力范围内,“老板,这画我买了!”

流沉在旁边呛了两声。

讨价还价取画付款一切都很顺利,末了老板接了个电话,告诉我说这副作品的画者正要来店里,他还带来了两幅新的作品,问我有无兴趣,如果有可以为我打个折。

我心动了,然后狗血了……

对方来到店里,当老板指着我对他说“这位小姐是你的伯乐”时,我真希望自己遁地消失……

“上官初?!”轩慕看着小心翼翼抱着画作的我,神情惊喜而复杂。

我果真是忘了,轩慕当年攻读的专业可是美术,只因为轩老不赞成,他毕业才进了轩家的乐队处理行政事务。婚礼闹剧后,我去乐队保养小提琴和送乐谱时也偶尔听员工议论说他被流放去了B城。具体原因不清楚,反正似乎和轩老太爷闹了矛盾。

我不由自主抖了抖,把手里的画塞给流沉,“自己买的自己拿好!”

轩慕看看我,又看看他,眼神柔了又硬,“不管是谁买的,总之谢谢你!”口吻很高调,以至于我完全感觉不到他的谢意,“不过这种事一次就够了,你的好意我清楚,但我希望是凭自己的实力在这一行做出成绩。”

“其实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为了我才来B城的,是因为比赛对吧,你的事我都知道。”

“……”我、我该说谢谢吗?

轩慕看向流沉,接着道,“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你也是轩家的人,该懂得分寸,有空回去看看。”

“有空再说。”流沉一手提着画,推着我后背打算走。刚刚推开门,轩慕忽然拉住我手,“你和单泽修……发展的怎么样?”

“我和他——”

“你问错了,我才是她男朋友,单泽修只是他老师。换句话说,不久的将来上官初会变成你弟妹,长幼有别,行为举止请多注意。”流沉语调平淡,从轩慕手里拉回我手,将手指撑开,与我十指交握。

手被他捏得死紧,看着轩慕一脸愕然的神情,我突然放弃了挣扎,“是啊,单泽修那天只是开玩笑,他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喜欢我。”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这句话不但没起到任何作用,反而造成了反效果。

轩慕这样的人,如果对手是单泽修反而更容易死心。可当对象变成流沉就完全不同了,在他看来,流沉讨厌轩家所以故意和他作对,实际上根本不喜欢我。他不想看我宁足深陷,决定出手“拯救”(-_-|||)。

而他的这一决定,引发了一串我始料未及的连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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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的计划是吃过午饭就回度假屋,可被轩慕一闹我压根忘了时间这回事,被流沉从这条街拖到那条马路,一路从咖啡店、小吃店、烧烤店、商店蚕食而过。

等回到度假屋时,已经半夜一点多。

玩闹一天,我累的要命,在出租车上就昏昏欲睡,连什么时候被流沉抱下车都不知道。要不是他没我那栋别墅的钥匙,翻我背包时把我弄醒,我估计他直接就把我抱床上去了。

我开了门,催促他赶紧回去睡,却被他一把拽住。

他的手臂缠上我的腰,一用力,我整个人都贴在他怀里。

“怎么,这样就想回去了?”

“这台词和动作不适合我们,真的……”我警觉,用手指交个叉叉挡在自己唇前。

他笑得眉宇飞扬,漂亮的立体脸孔生动耀眼,性感的浓密睫毛诱惑般轻颤不止。

“若真想吻你,挡得了么?”他腾出一只手扣住我两只手,另一只手箍紧我腰身,一个湿热的吻落在我前额,接着是眼睛,然后是鼻尖、脸颊、下巴……果然,男女身体上的差距注定了主动与被动的悲哀。

我抖了抖,声音有点悲壮,“你再这样……我可要叫了!”

“你叫啊,你就算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经典台词刚接完,他就忍不住埋入我脖子笑,“上官初,你有时候真是傻的可爱!”

“……”我什么时候成你玩具了?-_-|||

片刻,我感觉到脖间的笑声渐收,一个湿暖的触感带着渐沉渐重的呼吸开始在我肌肤上游移。我身体一颤,赶紧推他,推了几次他才缓缓放开我。

“不招呼我上去坐?”他抚着我脖子,金棕色的眼眸迷离深邃。

“坐个头!快点回去睡!”我坚决甩开他手,进屋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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