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你也把她保护的太好了吧。”

“是啊,难道还怕我们把她给吃了……”

在旁人暧昧的轻笑里,我有些微微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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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太愉快了,仿佛是跋涉许久的人终于窥见了遥远的曙光。

其实这种关系我从来就不曾奢望过,可最近那些暧昧实在太频繁,还有那些话,让我自律淡然的同时也不禁在心底有了期待。

回去的途中,我假装醉意上涌,靠着椅背慢慢滑在他肩头睡去。

他没有推开,反而关低了车内的音乐。我听见他轻轻的叹息,仿佛带着低责和宠溺,“明知自己酒量还乱来,这么些年都白过了……”

车子平稳而缓慢的前行,他的肩膀始终没移开,手还不时挡一挡我因转弯而欲滑落的头。

到最后,因为太舒服我竟真的睡了过去。

……

睁开眼才发现车早已回到琴行外,窗外的天际微微泛白,驾驶座上的男人闭目安睡,侧脸在黎明的暗光里格外柔和清雅。

我身上披着他原本搁在后座的西服外套。

我们竟就这样一起睡了一夜。

我慢慢笑了。见他没醒,我再度靠上他肩膀,汲着他身上的静淡气息继续睡。

刚闭上眼没多久,我赫然觉得不对。

刚刚看向窗外的时候,我似乎在琴行外的花坛边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再度睁开了眼,果然不是我看错,在这个初夏的黎明时分,候在琴行外面的人——居然真是轩慕!-_-|||

我有点凌乱,他怎么又来了……

他没看见车内的我,我注意到他脚下落了一地的烟头。

看样子,他大约等了我一夜。我不禁看向身旁男人。单大神,莫非你是想看他等一夜才故意不叫醒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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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那几年,单泽修是唯一知道我和轩慕真正关系的人。

那时托了轩家的福,我有幸成为他学生,开始总是循规蹈矩,他怎么说我怎么做,问话时也一概老实回答。

那次轩慕来校找我,我为抓住未婚夫心不折手段的流言传遍全校后,他在某次单独小课时忽而问我是不是有个未婚夫?

我像是逮着救星一样把自己如何被逼迫定下婚约,如何被误会似乎轩慕的事从头到尾扒拉扒拉全盘托出。

末了还眼神真诚湿润的盯着他道,“老师,你信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他脑门一定被门夹过……”

我记得那天单泽修笑了很久,后来还抚着我的发,让我淡定就好。

记忆中,那是他第一次对我做出暧昧动作,影响了我的心跳。

那之后,我知道单泽修为我从轩家那里挡了不少麻烦。

知道家宴聚会这种事我不喜欢,就借口要练琴把我留在学校,我也慢慢对他产生了依赖。导致后来他人不在国内,我也习惯性把轩家的情况向他报道。

他对轩慕的难为,从来都在情理之中。

这天,当等待一夜的轩慕看到我从单泽修的车上下来时,神情很是震惊。

单泽修未与他说任何话就开车走了,我在轩慕的反复追问下终于不耐的告诉他,就像他所看到的,我和单泽修不仅仅只是师生关系,我喜欢他,从很多年前开始,一直都喜欢!

我以为他会愤怒着掉头离开,可他却看着我有些不可置信的苦笑。

“你喜欢他?你居然真的喜欢他!?”

“是。”我打开琴行门,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上官初!既然你喜欢他,那你究竟知不知道他在维也纳有个同居一年的女友?”

他看着我,笑容里却透出嘲讽,“看样子他应该没有告诉你吧,我也是不久前从爷爷那里知道的。在乐界拥有‘魔魅之手’如同神话般的男子和意大利隐形富豪的千金,在维也纳早已是公开承认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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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不客气的用拖把将跟入琴行的轩慕扫地出门。

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又优秀如斯,如果说他没有过女人,我倒觉得奇怪了。

只是,女人不等于女友。

如果单泽修真有女友,我不可能不知道,他回来这么久,从来没在我面前聊过任何亲密电话,也没有提过任何有关女友的事。

所以我固执的认为,只是女人而已。

直到某天,那个遥远国度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

那时距离公演还有三四天,我们正在演奏厅彩排。她穿了袭纯黑色的Versace紧身短裙,披泻肩头的棕色卷发和咖啡墨镜挡住了她大半脸孔,只看得见性感娇艳的唇和白皙的尖挺鼻尖。

彩排并不对外公开,没人知道她是何时进来的,修长妖娆的身段静静矗立在某级台阶上。

她一手拿着外卖咖啡,一手拖着个小而精致的拉杆箱,看着台上的表演不时喝一口咖啡,不张扬却无法不引人注目。

单泽修在台上近距离观摩演奏,台下好几个男生都尝试与这个突然出现的异国美女沟通,但她视若无睹,依旧以安静闲适的姿态矗立。

一直到单泽修转身发现了她的存在,那娇艳的唇忽而绽放出瑰丽弧度,她松开拉杆箱,取下墨镜,一双比马尔代夫碧绿海水还要湛澈迷人的眸子露了出来,“Miele, io vengo!”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知道,沉沉~是一定会回来的~~加入新人物~~原本设定也是有的。。只是修改后出现的更早~~

好吧~~最后一句意大利文我是从翻译上弄下来的。。表打我。。顶锅盖跑。。。。

PS:=3=~~~~我这哪里是在修文啊,根本就是在重写。。好想死啊啊啊啊~(捶胸)谁来给个解脱吧。。

 


25

25、【那我又算什么】 ...


第二十四曲——那我又算什么

公演者里有一个待过维也纳的女生告诉我,这个女人叫玛菲,是单泽修在维也纳的助手。她非常能干,将他一切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

她这样说时,我差点忍不住问,所处理的事务里包不包括上/床?

不能怪我有这样的想法,轩慕才说完他在维也纳有女友没多久,就有一个天使脸孔魔鬼身材,还特气质特优雅的女人远道而来。

她在众目睽睽下与他拥抱吻面——虽然外国人都这样,可我看了不舒服。

之后几天玛菲成了彩排的常客,每次出现都戴着墨镜,静坐在角落的位置,手里捧一杯咖啡。

等单泽修结束彩排,便会上前和他说话。她说意大利语和英语,有时也会冒一两句中文,说话微笑容颜动人。旁边其他男生这时都会眼带迷恋的盯着她,猜测她和单泽修说话的内容,猜测他们私底下的关系。

其实他们不知道,她中文说的很好。

她刚到S城的那天晚上,单泽修打电话给我,说过来接过一起去吃饭。我走到车前才发现副驾上早已坐了她。

晚餐只有我们三个,精致的圆桌旁三人坐得很开,单泽修在中间,我坐在他左侧,玛菲坐在右侧。落座后,她主动开口问我的名字。

“上官初。”我放下茶水杯,缓缓抬起视线,尽量让眼波平静。

她瞳底掠过一丝意外,随即却笑了,“原来你就是修在中国的那个女学生。修,她长得好小好可爱,我喜欢她的黑头发和眼睛。”

“谢谢,不过中国人都是这样的头发和眼睛。”我很有礼貌,“你的中文说的很好。”

“是很好吧!”她看来很高兴,“修教我的,他一直说我学的慢,但其实是他要求太高了!”

单泽修笑着看了她一眼。

我笑,再不开口。

修?这么亲密的称呼,真让我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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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吃的是传统的中国菜式,我喜欢川菜,点了一个水煮鱼,结果这家大厨下手很重,辣椒份量超出我预料。

玛菲吃了一口就呛到了,用餐巾捂着嘴咳个不停。

“还好吧?”单泽修轻轻拍着她背,把自己的水递过去。玛菲接过去喝了几口,仍然辣的双眼通红,起身示意自己去一下洗手间。

我在旁静静凝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见她出门便也站了起来,“抱歉老师,我不知道这里的鱼会这么辣,我去看看她。”

“没关系,你继续吃就好。”单泽修移回杯子,重新倒满水,见我坐下后一直看着他,“怎么了?”

“玛菲长得很漂亮。”我缓缓说。其实我想说,他应该换个杯子。

他微笑着不语,片刻修长的手指落在我发间,缓缓顺滑而下,“小初长得也很好。”

我托住下巴,“可惜上围不够到位。”东方的人C cup和西方人动不动就F cup的尺寸相差甚远,就像之前我感谢流沉药性后还能刹车,他却调侃了句尺寸太小不够吸引……-_-|||

“是么?”微微眯起的黑瞳瞥向我胸口,“我怎么觉得还不错……”

我脸顿时就红了。我怎么就忘记了,那次单泽修发怒,也实地测量过尺寸……我低咳一声,囧道,“其实我本来也觉得不错,都怪上次流沉——”

“上次?”淡然的黑眸刹那掠过冷意,唇角的笑容还在,但我却意识到了不对,忙改口。

“上次我穿泳衣时……他说我不适合穿比基尼。”

身旁人没说话,原本在发间的手指移到我脸上,沿着脸颊,滑到唇上,指腹在唇瓣轻轻摩挲。他的指尖微热,力度适中,我却没来由感觉带一股凉意。

片刻,我忍不住出声,“老师……”

“别动,唇上沾了东西。”他目光深邃,跟我轻轻对视。

我抽。沾东西?他擦这么久,就算我唇上沾满东西也该擦下来了,还擦……

对我的疑惑他视若无睹,一边继续摩挲我的唇,一边慢慢道,“听说流沉走的很匆忙,其实这次公演原本也预了他的份。”

他这样一说,我不由想起最后见他的那个晚上。深紫色夜幕下,他寂寞的表白……求而不得的心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虽然我拒绝了他,却不免为他心痛。

希望他在西雅图,能找到真正属于他的女孩。

唇上一痛,我回过神,单泽修沉凝的目光正直直对着我,仿佛要透过我的眼睛,看到我心里去。
“你现在,只需要想着公演的事。”

见我回神,他摩挲着我脸颊,重新勾起唇角,“记着,别再像B城决赛那样,因为一些外来原因,影响你的发挥。”

我心里一震,原来他竟知道。不过也是,我能听出流沉小提琴里的浓烈情愫,单泽修没道理听不出。

我正了神色,认真凝神,“我知道了。老师,这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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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玛菲也参与进来帮忙公演的事。她处理事务果然很熟稔,我开始觉得那个待过维也纳的女生告诉我的是事实。她只是单泽修的助手,仅止于工作,如此而已。

很久之后,当我回忆这场公演,总后悔在演出开始前没有像别人一样,好好留在后台。

我后悔自己离开后台,踏上走廊,一路走到尽头。

我更加后悔,为什么自己会推开那扇门。

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我所相信的,希冀的,一切支持我在这条艰难道路上前行的东西统统在那个时刻破碎。

我站在门口,他们在房间外的露台上,背对着我。

单泽修的背影无论在哪我都不会认错,修长挺拔,优雅卓尔,侧首朝她时唇角的弧度我再熟悉不过。

他们似乎在说话,隔着玻璃我听不清晰。

玛菲穿得很漂亮,薄纱流苏勾勒出她动人的曲线,波浪般的棕发在风里轻轻摆动。不知单泽修说了句什么,她开心笑起来,转头看向他的深邃碧瞳里是毫不掩饰的温柔与依恋。

她伸手抚上他肩膀,缓缓缠了上去,性感瑰丽的唇吻上他的耳垂。

他站在那里,没有推开。

她在他耳旁低笑,攀着他肩膀,紧接着吻上他的唇。

我的脑中刹那一片空白,不能前进,也无法后退,更加发不出声音。

视线像是定格一样粘在那两人身上,看她搂着吻他,看他任由她吻,看他逐渐伸手搂住她,看他们熟练无比的唇舌交缠……

胸口突然撕裂般的疼痛,痛的几近窒息。

事情来的太突然,这一刻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怎么办。

我移开视线,颤抖的手指互相紧握,无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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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手机在响时,我已坐在演奏厅外的花坛边。

电话是单泽修打来的,问我在哪。

我叹口气,还是告诉了他。不到五分钟他就出现,面容一如既往清雅白皙,看到石凳上的我,浅浅一笑,“紧张了?”

我下意识不去看他的唇,神色平淡的看着天空浮动的云絮,隔了片刻才回答,“对,不过现在不紧张了。”

我朝他提起唇角,看似随意的晃晃手机,“刚刚轩慕来电话祝我公演顺利。他说他现在在B城机场,赶不及看演出,所以晚上想请我们吃饭。把你女朋友玛菲一起叫上吧?”

我的话大约有些突然,他沉沉看我片刻,笑容愈发深了,揉揉我发顶,道,“他告诉你的?”

“嗯。”我凝着他眼瞳。

他没有避开,只轻轻拢住我肩膀,“他误会了,玛菲不是我女朋友。”

“误会?”我低低反问。

“小初,记得,不管别人告诉了你什么,都不用理会。”他缓缓抚我的发,“我要你心无旁焉,只关注公演。今天来了几个外国记者,这次公演情况在欧洲也会报道。所以,这会是你最快站上那位置的机会。”

他顿了顿,又道,“小初,你懂不懂?”

懂不懂?

我笑容更深了。

是啊,我到底懂不懂!

其实我可以继续问下去:不是你的女友,那么是你的女人?

可这种问题,我突然觉得毫无意义。

女人还是女友,只不过是个称谓,那些亲眼所见的画面才是事实。

我看着单泽修,乖巧无比的点点头,“我懂,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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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陪我坐了片刻,因为还有其他事要处理,便起身回了演奏厅。临走前让我别坐太久,公演就要开始,不要耽误演出。

我一一应着,目送他离开的背影,视线却一点点模糊。

——单泽修,对你而言,我到底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俺有罪。。T T~~~~俺不应该睡懒觉吃零食不更文~~~~。。。。

单单和意大利美女唇舌交缠。。想抽打的童鞋可以开始了~~

PS。。我后面会虐一下他。。哦~其实这显而易见~顶锅盖跑。。。

 


26

26、【爆发】 ...


第二十五曲——爆发

上台的那刻,我视线和脑海一片空白。

他就在台下不远,醒目的位置,身旁是美丽性感的可人儿玛菲。

单泽修,他让我谁都不能喜欢,可他却搂着别的女人,和她亲密拥抱、接吻……

为了让我安心比赛,所以才用谎言来哄骗么?

他问我懂不懂,其实不懂的人是他。

我总是告诉自己不要期待,可那样的暧昧温柔又让我如何不期待!

他永远都不会了解,站在这个位置的我,这一段仰望才能企及的距离让我有多寂寞!

就像是飞蛾扑火,为了那些偶尔的暧昧亲密,我放弃去看其他一切,只为他而努力攀爬……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但原来我也会累。

……

其实我想走的,但这场公演我准备了那么久,所以我想为自己专注到最后。

独奏,莫扎特《D大调钢琴协奏曲》,曲风活泼,层次感极强。没有错音漏音,旋律流畅。

合奏,亨德尔《大提琴与钢琴奏鸣曲》选曲,轻柔而欢乐的旋律,三分多钟的协奏。钢琴与大提琴完美融合的旋律,没有错音,所有技巧到位。

演奏完毕,我在掌声里朝台下深深鞠躬。并不是很出色的演奏,严格来说只是中规中矩,但我真的尽力了。

庆功宴我没去,让其他演出者代为请假后我便回了琴行。

商业广场内小小的三层小楼,是我唯一的避难所。

我关掉手机睡了两天,小媛以为我公演后想好好放松宅家,也没来打扰,只在吃饭时用内线打给我。

第一天我拒绝下床,只喝了些水,第二天我开始饿了,可还是不愿下床。到第三天我实在饿得不行,决定放弃颓废,换了衣服下楼叫小媛一起去吃火锅。

当时才上午九点多,小媛听闻不用上班又不必花钱,啥都没问就关了店跟我走了。

结果这一吃,从上午一直吃到下午两点。

我在小媛佩服的目光里结账,拖她去逛街消食。

我本想学电视剧女主角死命购物刷卡宣泄,可惜出门匆忙,只带了为数不多的现金。只好打消念头,拉她去看电影。

“店长,今天有放《色戒》耶!”她颇为兴奋,“我们看这个吧!”

我抬头看着那张海报,突然想起冬天时被我哄着一起看这部电影的人,此时此刻,却已身在遥远的大洋彼岸。

如果他还在这里,应该会嘲笑现在的我吧。

电影看完我们又去吃刨冰,等吃完晚饭,已是晚上九点。小媛对今天的上班内容非常满意,和我再见后直接回了家。

六月的夜晚不冷不热,很是舒服。我也没坐车,一个人慢慢朝琴行走。

三层烟灰色小楼跃入视线时,我顿住了脚步。不远处的路灯之下,某辆熟悉的黑色BMW—X5M正停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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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关机躲了三天,他终于来了。

如果可以我也想躲得彻底一些,可惜我在S城没其他地方可去。

男人自车上下来,站定在我面前,神情微微沉敛,在意料之中。

演出发挥一般,不参加庆功宴,又无故关机,如果我是单泽修,一定不会再理这样不成材的学生。

“这几天你怎么了?”见我目光平平的看着他,那淡然的眉宇不由渐蹙,“小初,我在这里等了一天。”

“哦。”我点点头,“抱歉老师,我不知道。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的眉皱的更深了,手指触上我额头,“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我侧头避开,朝旁边走了一步,“老师,我有些累,如果没事我想早点进去休息,你也回去吧。”

我说完,低头朝琴行走。没走几步,手臂被人自身后拉住,我被迫转身,单泽修幽黑的眸底蕴着不悦。

“到底怎么了?”他凝思片刻,又缓缓柔和了神情,“因为公演没有发挥好?的确,这次演出并不能算出色,想要引起关注会比较难。但你也不用太沮丧,下一次公演就在一个月后,你仍然有机会。”

他说着,抚上我脸颊,在脸侧轻揉,“我是希望你发挥出色,但也不想看到你这个表情。没事的,一切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温柔的话语,温柔的动作,还有凝视我的深邃黑眸,再没什么比这样的单泽修更令我心动了。如果换做以前,无论我多沮丧也好,一定会在这样的安慰里重新振作。

可现在这些却让我感觉讽刺。

“对不起老师,我想我不会参加下一次公演了。就像你看到的,其实我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才能,我——”

“胡说!”他眼底扬起了薄怒,“谁说你没有这方面的才能——”他到底还是压下了怒意,“小初,我告诉过你,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听我的话去做,我会让你站上那个位置。”

我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他。淡淡月色下,他似乎慢慢叹了口气,一手搂住我腰,一手在我唇上摩挲。我避开了他的触摸,那双沉敛的黑眸霎时一寒,我被重新拉回去,薄软的双唇朝我的唇上压下。

他和玛菲接吻的一幕赫然闪过,我几乎下意识的用力推开他,“不要——”

他手还悬在半空,看着异常排斥的我,似乎有些诧异。仅仅片刻,那丝诧异就被他收起,唇角勾起没有温度的浅笑,“小初,你知道我不喜欢拒绝。”

我停住后退的脚步,一些本打算永远压抑的情绪终是无可避免的爆发了。

“单老师,接吻这种事你不该对我——对你的学生的做。”

我看着他眼睛,声音居然出奇冷静,“你喜欢我吗?如果喜欢,就和我在一起!我会爱你,只对你一个人好,只专注你。你说什么我都会去做,无论有多辛苦多艰难!如果不喜欢,就别再做这些让我误会的事!我不是你,我很平凡,没有那么厉害,可以面对你的温柔暧昧若无其事!还有,如果你喜欢我,就别再和其他女人一起,否则就告诉我,我会接受。但从此后,我就只是学生,没道理再接受任何过分的关心和照顾!”

这些话我早就该说了,总是逃避却不知道终有天连逃的路都到了尽头。

单泽修,我别无所求,只要你一个清楚的答案!

他诧异的看着我,仿佛不太相信这番话是我上官初说出来的。我看见他重新蹙起了眉头,眸底有太多复杂的情绪,他低低叹了一声,似乎想开口,却又犹豫着。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起。

电话接通,他没听几句就微微变了神情,“……什么!好,我知道。”电话挂上前,他又想起什么,低声道,“玛菲,记得别轻举妄动……”

“小初。”电话挂上,他朝我走来,“我有重要事,你今天先回去,乖乖洗澡睡觉。我……等解决事情再过来找你。”

见我一动不动看着他,他将我朝怀里拥了拥,“最迟明天晚上,等我。”

他很快上车走了。车子融入夜幕的速度非常快,片刻就消失在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