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想了想,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要冰镇可乐,很冰很冰的那一种。”
要很冰很冰的那一种,最好可以冻进胃里,冷至心脏,使得躯壳内的一切都出于麻木状态。
他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真奇怪,他离开的那一刻,我居然那么想要拉住他的衣角,乞求他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我社么时候利齿依赖别人了?
裴凛蓝哈没有回来,蓝色调的房间显得有些寂寞。我实在耐不住性子了,在房子里四处转了转,才发现房间的窗台连着着一块偌大的空旷平地。我还不由于的从窗中跳出去,落在平台上。
而后,伸开双手,早在旷地的边缘,像一个摇摇欲坠的木偶人。
这里是这栋楼的第二层,我知道。
但我并不害怕自己会像一直失去平衡的小鸟,在半空划一道无比短暂的弧线,然后哀鸣着直至地坠落到地面——这样的危险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况且,若这样就感到恐惧,那我便不是向葵。
薄云中的月亮恍如被宝玉镶了一圈儿边,轮廓优美,莹洁而圆润,在夜雾中隐隐若现,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之姿。晚风吹动天边的云层,月亮的光芒从云彩的遮掩中挣脱出来,愈显明媚,此刻真用极其柔和的姿态流泻下来。
我不由自主的唱了起来:“圆圆的圆圆的月亮的脸,扁扁的扁扁的岁月的书签,甜甜的甜甜的你的笑颜,是不是到了分手的时间?长长的长长的寂寞的海岸线,高高的高高的蔚蓝的天,是不是到了离别的秋天?我们已走得太远,已没有话题”
“找了你半天,原来在这啊。”裴凛蓝走到我身边,和我一样在边缘处坐下,递给我一罐可乐,“你的声音很好听。”
“谢谢,说这种话的,你是第一个。”我一边说,一边打开可乐,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可乐是冰镇的没错,只可惜没有达到我想要的冻进胃里、冷至心脏这般效果。我有点失望,但继续狠狠的喝了一口。
“坐在这里,不怕吗?”我侧头问裴凛蓝。
他摇了摇头,也灌了一口可乐:“怕的话,就不是裴凛蓝了。”
这句话倒和我说的十分相像。
“cheers!”我说,随即,我们的可乐罐碰在一起,在月色中发出一声闷响。
“喂,我说真的,你的嗓子很好,而且你的声音——听了让人有莫名的触动,很棒哦。”他说。
“谢谢夸奖。”
“或许可以去酒吧。”
“只要有人要。”
他又抿嘴笑了。
“对了,既然你离开夏家我也有责任,那为了补偿,以后就住我家吧。”
我正要开口,他便急急的、下命令般的说道:“啊,不用道谢了,就这样定咯。”
我哑然失笑,点了点头,心中却不由洋溢起浅浅的温暖。
裴凛蓝,真的很谢谢你,在我狼狈的时候,给予我最安心的拥抱,极力维护着我最后的自尊心。
(7)星期一又开始上学。
我懒洋洋的去了学校,飞奔来迎接我的菲菲居然显得格外美丽动人跟,脸上红扑扑的,头发精心的打理过。
“哇!你去相亲啊?”我饶有兴趣的问。
“你健忘症啊!本周是‘醒江文化艺术周’哦!等一下就轮到我们的歌唱秀了!”她说。
我差点大叫:“什么?这么快!”
也难怪,最近被乱七八糟的事缠的紧紧的,哪里记得起艺术周。
凉初菲跺着脚笑容灿烂,可秀气的眉毛又微微锁起:“嗯,我们走吧,快轮到我们了啊,可以大修歌喉了,但是好紧张啊!”
我不是要出糗了?不要啊!我在心里长叹一声。
“你怎么一脸‘完蛋了’的表情?”菲菲的眼睛越睁越大,“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准备”
我沉痛地点了点头。
“啊——那就是连伴奏带也没有交上去吗?”
我又沉痛地点了点头。
“那你不是要清唱了吗?”
我再次沉痛地点了点
“什么,清唱?”我睁大了眼睛终于叫了出来。
“看来你只能清唱了,快走吧,等下没时间了。”菲菲叹息着摸摸我的脑袋,前者我飞奔而去。
此次所有的比赛都安排在学校的礼堂内。彩绘的玻璃窗折射出深浅不一的光亮,头顶的瓷塑小天使们宛若被赋予生命,开始在礼堂顶部嬉笑追逐,不经意间洒下银铃般的笑声。
校长用来发表长篇大论的讲台此刻改造成了舞台,周围放满了鲜艳的香水保额,还有临时传上去的深红色帷幕在上面沉重地晃动。
醒江学校几千名学生已经聚在礼堂,因为礼堂之分宽敞,倒也不拥挤,只是大家都一个劲往舞台前靠,就显得熙熙攘攘起来。
菲菲激动地拉着我往人群里钻。就在这时,我不小心撞到人了。
我狼狈的揉了揉手肘,低低地说:“同学,对不起。”
那名同学没有说话,一片淡黑色的阴影无声无息地从上方笼罩下来,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清冷的香味缓慢的四溢开来。我的ixnag“咯哒”一下,受到了感召般抬起头——他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神色,仿若瞳中镶嵌着温暖的黑曜石,闪烁着扑朔迷离的冷光,毫无杂质,冷漠而绝美的看不出纹理。哪呢没、那么骄傲的夏已爵啊,有一颗我甚至想狠狠扑进他怀里请求他的原谅。
但当看到他怀里小鸟依人的女生时,我刚要浮上嘴角的尴尬笑容立刻僵栽了原处。
裴牧牧纤细的手腕上居然纹上了龙飞凤舞的银色英文字母——“xyj”
夏已爵名字的首字母缩写。
我冷冷的“哧”了一声,掉头就走。
就在这是,缓过神的菲菲“哇哇哇”地大叫起来:“喂,夏已爵,你不是葵葵的男朋友吗?你你你——你怎么可以抱着其它的女生?”
我拉了拉菲菲,他更用力地吼了:“你凭什么欺负向葵?我告诉你,欺负我朋友,你死定了!”
我望着菲菲亮晶晶喷火的眼睛和握的紧紧的小拳头,一阵无比强大的暖流冲破了闸门涌进体内,眼泪差一点儿夺眶而出——不是因为夏已爵,而是因为菲菲,我那可爱的、勇敢的、纯真的好朋友,她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
夏已爵冷冷地看了我们一眼,抱紧裴牧牧向前走去,声音轻轻飘入我的耳里:“管好你朋友,像一只狗一样汪汪乱叫很丢人献眼。”
怔,怔住。
随之而来的是令人头晕目眩的巨大愤怒!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我浑身颤抖着,眼前突然迸射出强烈的深蓝色火星!
如被电击的皮肤毫无征兆地发麻,我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他,一股巨大的震惊和仇恨油然而生!
他,居然变成这样。
“你没有资格自以为是!”我用尽全身力气朝他早已消失的背影吼道,几个同学诧异地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依旧愤怒地站在原地浑身颤抖,就在这时,菲菲握住了我的手,一股暖暖的、无比明媚的广联有呼啦啦涌遍了我的全身。
“亲爱的,还有我呢!”菲菲瞪大眼睛紧握着我的手,如同宣誓一般说道。
我强忍住委屈的泪水,展颜对她微微一笑。
朋友,亲爱的朋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就在这时,礼堂顶部的水晶吊灯刷地暗了下去,七彩的暗光开始在舞台中央水波般浮荡。
“下面有请高一b班的向葵同学演唱。”
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我打头炮?”
“呃,好像是电脑随机排序的”菲菲急的在我身边乱蹦乱跳,“还有,那个,你什么都没准备该怎么办?”
我反而沉静了下来:“那么你是说,既然我没有配乐,也没有报上我唱什么歌,那么我可以随心所欲唱了咯?”
“嗯怎么,你要唱字母歌?”菲菲大叫。
“不会的啦。”我对她挥挥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朝舞台上走去。
深红色的帷幕轻轻地拉开
柔软的洁白羽毛从顶端缓慢抖落下来,在半在空中优雅地划出轻弧,伴随着羽毛翩跹的还有从舞台底下涌上来的水晶泡泡。我穿着校服,脖颈上还挂着菲菲匆忙从自己身上拽下来给我的深紫色水晶项链,慢慢的走到舞台中央。斑斓流离的暖光在我身边缓缓流淌。“需要阳光的宝贝,我的向日葵,只在阳光下灿烂,善于激情中优美”
一唱出身我就愣了,这不是夏已爵给我听的歌吗?我怎么会如此娴熟和自然地唱出来?
舞台上很安静,斑驳的暖光从我身上不断游移过去,我感觉眼前被雾色氤氲地流光溢彩,一片朦胧。于是我硬着头皮无措而混沌地唱下去:“我说眼光会不见,你说你不后悔。阳光像往常一样消失,你像我想象般中憔悴。我错了,希望月亮带给你安慰。你说你要的不是这种光辉”
真奇怪,虽然只听过一遍,我居然记得这样牢,是因为这首歌里的每一个字都嵌入了我对夏已爵的回忆吗?不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不过是做了一场梦而已,一场梦而已。我一边试图自我催眠,一边用淡淡的声音浅唱着。
歌毕,安静聆听了许久的同学们开始大声地鼓掌叫好。
“啊啊,好棒啊!”
“好好听我快哭了”
:“清唱也唱得好动人哦!她就是向葵吗?哇,她是我的偶像!”
“大美女”诸如此类的声音顿时交织成一片。
看见观众热烈的反应,我顿感欣慰,微微鞠了一躬,带起甜甜的笑意,转身退下舞台。
可是才下舞台,我就支持不住般靠在角落里轻轻地喘着气。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任何表演经验,更别提是舞台上表演。
忍不住摊开手心,才发现手心湿了一大片,刚才的平静早已被心脏和快跳动所赶跑。
“向葵!”裴凛蓝朝我走了过来,扯开眉角莞尔一笑,“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我刚准备上台送花给你呢,真是的。”他将一大束娇嫩欲滴的淡粉色玫瑰送到我手中。
玫瑰温润而浅浅的香气冲刷了害怕。
我一首抱住玫瑰,同时摊开另一个手掌伸到他眼前:“你看,我超紧张的。”
裴凛蓝微微一笑,抽出湿巾纸温柔地擦拭我的手掌,董卓轻盈而缓慢,带来一阵一阵微弱的电流。
我有些心慌意乱。
“出了很多汗,看来是很紧张啊,不过刚刚你表现真的很棒哦!”他把dv机放到我眼前。
深红色的帷幕卡莱,红色的校裙微微飘**生轻轻得走到舞台中央,拿起麦克风,卡其色的眼眸中流露出迷惘寂寞的神色,她开始唱歌,声音柔软中带着倔强,还附上了一些淡淡的冰冷。她的眼神变化多端,时而脆弱,时而无助,时而随意,时而云淡风轻最后所有的神情都转化为卡其色的光亮,充盈在她眸里,微弱地闪着光。
有一种震撼忍心的慵懒与忧郁。
我皱了皱眉:“啊,删掉吧,其实我很讨厌这首歌。”
“为什么?你唱的很好啊。”
“常德好不一定代表喜欢嘛。”
“不,我看得出来你喜欢这首歌。”
“我”我哑然,随即撅起了嘴,“不和你吵了,你不删掉它,我就不和你做朋友了。”
裴凛蓝突然变身为超级无敌小**,坏笑着揽住我的脖子,将瓷玉般的面颊贴近我的面颊:“嗯,不做朋友了,做情侣。”
“才不要!”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扬起玫瑰花打他的脑袋,他无辜地吐了吐舌头。
下面有请高一b班的凉初菲同学演唱《夏天的风》。”舞台上传来主持人的声音。
菲菲穿着特意准备的演出服,鹅黄色的蛋糕裙在道具的作用下微微的飘起,孩子气的脸庞显得纯真而又虔诚,更增添了她的客人。
无比舒服的前奏过后,菲菲拿起麦克风唱了起来:“七月的风懒懒的,连云都变热热的,不久后天闷闷的,一阵雨后雨下过,气温爬升到无法再忍受,索性闭上了双眼,让想象任意改变,场景两个人一起散着步,我的连也轻轻贴着你胸口,听到心跳”
她的声音很纯净,在麦克风的作用下变得甜美而婉转,畅如流云,澈如夜鸣——我这才想起她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音乐课代表。
“在乎我和天气一样的温度,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清清楚楚的说你爱我,我看见你酷酷的笑容,也有腼腆的时候。夏天的风真暖暖吹过,穿过头发穿过耳朵,你和我的夏天,风轻轻说着”她依旧沉醉在音乐中,嘴角溢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你听,这才是真正的好声音呢!”我禁不住对裴凛蓝说。
“难道你察觉不到自己的优秀?为什么总是要恭维别人?”良久,他缓缓地说。
“我?我有什么优秀。这不叫恭维,我的心里话而已。”我侧身认真的回答道。
“你不优秀吗?你有很多优点。”
“哦?”我发出一个单音,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比如小迷糊、小可爱、粗神经、脆弱、敏感、假装坚强、不记仇。”
“这些似乎并不是优点!”我扬起拳头瞪他。
“优雅、高贵、纯净、知书达理、热情、学习好、善良、无私、慷慨”我掰着指头说,“这才叫优点,而我似乎一样都没做到。”
他注视着我,一双苍穹蓝的眼眸里波光浮漾,映着嘴边水果般甜软的笑容,无比漂亮的样子。
“你总是这样”他突然暧昧的靠近了我的左耳,又有一阵三色堇的暖香顺势涌进我的鼻腔,“知不知道,你最大的优点就是”
他的尾音还没落下,舞台上便传来少女高分贝的欢呼——“summes!”
我吃了一惊,不可思议的望着台上笑靥如花的菲菲。她的脸红彤彤的,鲜艳客人得犹如剔透的盛夏果实,唇粉嘟嘟的,再一次飘出羞涩的淡粉色音节:“summer,我好爱好爱你!”
这时我才想起来,她唱的是《夏天的风》,夏天,summer的中文意思。这首歌应该是专门为summer唱的。藉着歌唱秀顺势表达自己的心意,我的傻姑娘什么时候这么勇敢了?曾经那个见到summer就会脸红、因为他一句话而兴奋得会晕倒的、打他无数次电话都是接通的刹那掐掉的胆小女生怎么会这么勇敢呢?
他真的有那么爱summer吗?我的心头突然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菲菲,如果你知道summer喜欢我,你会离开我吗?你会恨我吗?你会变得像苏一样吗?
方才的好兴致一扫而光,我站在原地,目光定格在少女孩子气的容颜上,眼里突然涌起大片大片的忧伤。
第七章 落脚点
(1)
现在是午休时间,我独自待在教室里,没有和菲菲出去,因为最近开始偏爱独处的气氛。
离开夏家的时候我身上没有带钱,因此接受了裴凛蓝的建议,在一个名为“桑兰”的酒吧里找了一份工作——兼职歌手。
我平日听的都是一些老歌,所以对“流行歌”的概念几乎一无所知。
裴凛蓝把他的mp4借给了我,我带着耳机成日哼唱着那些歌曲,以图快速地学会,可以早日去工作。
“砰——”门被一脚踹开,紧接着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她才跑进教室,就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菲菲!”我惊叫道,跑过去扶起她。
“你怎么了?”我皱眉,她喘气抬起头——
原本白净的面孔此刻青一块紫一块,淤血从伤口处缓慢地滴落下来。她的裙子上沾满了草屑和灰尘,衣服也被扯得七零八落。
“你被谁欺负了吗?”我瞪大眼睛,望着狼狈不堪的她惊慌不已,“要不要紧?伤口疼不疼?走,我们去保健室。”
“哼,苏妃夏那个贱女人!”她嘴唇颤抖着,干净的眸子里冒着火。
“苏妃夏!”苏妃夏——苏?“是她欺负你吗?她为什么要欺负你?”
“summer,是因为summer。”菲菲捂紧了拳头,恶狠狠地说,“因为我在台上对summer表白……她和一群女混混把我拦住了!这个贱女人不让我喜欢summer,她说不然就要折磨死我。”
说到这里,她的瞳孔里划过一丝得意:“不过,我没有屈服哦!我说即使summer不爱我,我也要永远爱summer!”
“然后呢?”
“她打了我一巴掌,她身后的女流氓也跟着围住了我,打我,揪我头发,踹我,踢我,让我学狗爬!”她的眼里冒出了火花,腾的站了起来,“她们凭什么打我!我喜欢summer有什么错?summer又不是她们的,我为什么没有资格媳妇那?我就是要喜欢他!她们再打我,欺负我,我还是会喜欢他的!”
“我们去找苏妃夏!”我拉着她的手朝苏的班级跑去,然而菲菲拽了拽我,我停了下来,下意思地望去,是他……
一脸冰冷漠然的扑克样的夏已爵。
似乎永远没有什么事可以令他伤心憔悴的夏已爵。
我准备冷哼一声,然后拉着菲菲走掉,可是脚却在原地生了根。
从远处走来的,脆弱又可爱、冷漠又神秘的俊美少年。
原本的愤怒而鼓胀地像一个硕大的红色气球的心脏,再看到他的那一秒,犹如被细小的银针轻轻的扎了一下,嘛呢小的一针,却引起了强烈的疼痛,于是心脏便不由自主地软弱下来,瘪成无力的模样。
我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脚步拖沓,向我走近——
在那么千分之一秒,擦肩而过,漠然走开,视我为空气……
夏已爵头也不回的进了教室,“砰——”门被重重地甩上。
那一甩,几乎将我所有的思想都集中在一起毁灭!我茫然地盯着教室的门,一遍遍想着他冷漠的神情、眼睛里的不屑以及最后那倨傲侮辱的举动,一股怒火猛然升起!
夏已爵,你,究竟有吗资格,对我这样?你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你自以为慈悲所赐给我的侮辱,我统统不要!
我和菲菲将苏叫了出来。
她不耐烦地睁大了美目,看清找她的人是我和非法i,嘴边扬起了一抹高傲的笑意。
“你们啊……”她懒懒地靠在墙上,玩味般地看着我们,流露出若有若无的讥讽,“有何贵干啊?”
语气也带着一股鄙视的意味。
“你凭什么打她?”我靠近她,几乎凑到她鼻尖上去了。
“我打谁,还需要征求你的意见吗?”她夸张地笑了,妖娆的眸子里划过意思更加浓烈的轻视。
“她是我的朋友。”我注视着她,已经暗自握紧了拳头。
“就算是你朋友又怎么样?睡觉她喜欢summer的!summer,他是我一个人的!”她撅着嘴。
“你忘了,他早已不是你的了!”我脱口而出,而后惊慌失措!
聪明的苏显然察觉到了什么,挪出一抹诡异阴险的笑意:“是啊!他早就不是我的了,他被你抢走了!我的男朋友summer被向葵抢走了!”她故意大婶的,响亮地叫道。
菲菲握着我的手明显地一震,她不敢置信地望着我,流露出瑟缩的目光:“葵葵,她,她说什么?”
我脚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苏妃夏,你够了没有?”冷静而含有怒火的声音响起,summer不知何时从隔壁的教室走了出来。他望着苏,他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凌厉。
苏娇媚的脸上划过一丝娇怯的神情,对summer高高地昂起了头:“我没有够!没有有你,我这么都不会够!”
她朝菲菲大声地喊道:“你这个傻子,你被你的朋友骗了!她是个妖精,她从我的手中抢走了summer,还要假惺惺地欺骗你的感情!summer很早很早就开始喜欢向葵了!他之所以转到醒江学校,也就是为了向葵!傻子!你最爱的男生,一直爱着你最好的朋友!”
“你最爱的男生,一直爱着你最好的朋友!”
苏的这一句话,让我也不禁呆住了。我如同被浇了一盆冰到彻骨的水,五脏六腑都开始麻木——最爱的男生,一直爱着最好的朋友!是这样的!真的是这样的!
我,我欺骗了所有人的感情!我的菲菲,我的傻瓜要离开我了!
菲菲精神恍惚,被我握在手心的小手刹那间冰凉冰凉,脸色惨白地喘着气,看着summer,颤抖着身体不可置信的问道:“summer……你一直一直,都是喜欢向葵的吗?”
summer抿着嘴,眼眸里漾开水一般的光波,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菲菲惨白的连,淡定而平静地说:“不喜欢。”
“那么这个是什么?”苏妃夏猛地从summer的口袋里掏出他的钱包,将钱包里的照片扯了出来,“这个,你怎么解释?”
这张小小的照片,居然是我的大头贴!
大头贴里的我披着暖黄色的长发,淡漠地笑,眼神漠然,几乎与身后的向日葵布景融为一体。
“你怎么解释这张照片?如果你不喜欢她,为什么那么珍惜地留着拉的照片?”
事实,终于无可掩埋。
菲菲望着我,如同在审视一个陌生人。她看了我那么久那么久,惨白的脸愈加苍白,眼泪从那双漂亮纯净的眼睛里倾盆而出。
她凄楚一笑,哀怨而痛苦地望了我一眼,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般叫到:“原来我从头至尾,都是一个陪片的傻瓜!”
瑞若的、崩溃的声音。
不不不!我看到她仓皇的逃离,泪水在刹那间涌上了眼眶。
我回过头对苏督了一眼,对她凄惨地笑:“你又抢走我的东西了,你该多高兴啊,表姐。”
说完这句话,我飞快地朝楼下跑去。
summer追了过来,按住我在楼梯转角处站定。
已经上课了,丁零零的上课铃声传到耳朵里,变为模糊分散的单调音符。summer就站在我眼前,我却看不清楚他的轮廓——原来我早已泪流满面。
“放开我!”我拚命推开他。
“向葵,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summer握着我的手,一个劲儿说着那三个字。
“没关系了!没关系了!”我朝他喊道,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是的,没关系了!和我有关系的一切,此刻都与我无关了!
爱情,友情,全部与我没关系了。
淡绿色的高大细长植物在光想的衬托下呈现苍翠透明的颜色,植物顶端衍生的浅粉色绒毛在风中轻轻的飞舞着,安静美丽得像一团团小雪花。
这里,是我和菲菲的私有天堂。
我的第一个朋友段段,毁了我的私有天堂。
而我的第二个朋友菲菲,她的私有天堂被我给毁了。
命运的丝线,蜿蜿蜒蜒,最终,该来的还是会碰在一起。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脑子里不断的响起这句话,然后疯一样去折那些细长的草本植物,将那些生长在植物顶端的粉色绒毛揪下来,拚命地折着,踩着。
而后,我像察觉到了什么,又惊叫着去扶起那些被我踩断的植物,想傻瓜一样徒劳地转来转去,最后眼泪一滴一滴打湿了我的脸。
我不想再体会幸福来了又走的感觉,可是为什么,它要对我如此无情?
“傻瓜,你的手流血了!”就在这是,分外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紧接着,一双手抓住了我的手。
这是我才发现双手在刚才那一番发了疯般的举动中早已鲜血漓漓。触目惊心的鲜血顺着白皙的手掌一滴一滴落到我的裙子上。
“你为什么永远不会照顾自己?”是裴凛蓝,他蹲在我身边,用洁白的丝帕擦拭着我鲜血淋漓的掌心,“我都看到了,傻瓜,你疯一样往楼下跑,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裴凛蓝紧紧地抱紧我,试图将他的温暖传递到我身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无论怎样,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