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笑着看向俞火,“你先生真体贴。”
俞火微怔。
楠楠则搂着他的脖子说:“爸爸我只是重了一点点而已。”
邢唐失笑,然后似乎就忘了替俞火澄清。
登机前俞火去了趟洗手间,再回来时,楠楠正坐在邢唐怀里,小脑袋枕在他肩膀上。邢唐低着头,轻轻地和她说着话。小丫头先是点头,后扬起小脸朝他笑。他就也笑了,是那种温柔又宠爱的笑。
从俞火的角度望去,他无疑是英俊的,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被笑容柔和的侧脸线条,完美到无可挑剔。只要是正常的女人,都会控制不住心动。
广播在这时催促登机。
邢唐抬头,眼睛在阳光下,带着几分寻找意味地看向她。见到她回来,他对楠楠耳语了句什么,小丫头就从他身上下来了。他起身,对走近的俞火说:“走吧。”
楠楠又过来拉她的手,邢唐于是继续拉着那个显然是楠楠的粉色小行李箱走在她们身后。俞火其实有点好奇他的行李呢,但她没问。走进机舱的一瞬俞火还在想,看样子是要自己和楠楠坐,而他坐她的位置了。
俞火的座位比较靠前,走到那一排时,她刚要告诉身后的人,他已经顺着她的步子停下,把行李箱放上了行李架,再抬头问她:“你坐哪儿?”
俞火指他身边的位置,“37A。”
邢唐拿出登机牌看了下,面色无异地说:“我也是这一排。”
楠楠问:“我可以坐靠窗的位置吗?”
那正是俞火的37A。
于是,身高腿长的邢唐理所当然地坐在最外面,俞火则坐在这对假父女中间。
直到飞机起飞,俞火都侧身对他,和楠楠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
楠楠是那种不用人照顾,更不用人哄,反而还懂得找话题聊天和取悦大人的孩子。这让俞火没有丝毫压力,尤其她并不想和那位楠楠爸聊天,楠楠倒成了最好的回避。
后来楠楠玩累了,缩在座椅里睡着了。俞火拉下遮光板,把她头顶的空调关了,也闭上了眼睛。感觉到身旁的人呼吸均匀,邢唐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注视她的睡颜片刻,他继续看航空杂志,却半天没翻一页。然后没多久,肩头一沉,身旁的人轻轻地枕到他肩膀上。
邢唐静了片刻,肩膀向她倾了倾。俞火像是感应到什么,下意识往他身边蹭了蹭,睡得无知无觉。邢唐偏过头,笑的无声。
俞火睡了一路,直到飞机下降期间颠簸了几下,她才猛地睁眼。意识到自己不仅头枕在邢唐肩膀上,整个人都依偎在他身侧,姿态亲昵如恋人。她倏地坐直,发现邢唐也闭着眼睛,看上去像睡着了,才松了口气。可等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枕的正是他有伤的胳膊,她懊恼地聚起了眉心。低头看看身上的外套,俞火犹豫了一下,轻轻搭在他身上。
邢唐才像被惊醒似地睁眼,他先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才看向她。
俞火迎着他的目光说:“明天该换药了。”
邢唐点头,“我记着呢。”
俞火问:“有什么不舒服吗?”
他说:“没事,都挺好。”
俞火根本不信,“比没伤的那边还好?”
邢唐注视她,实话实说:“有点疼。”
俞火垂眸,打开自己的手包,拿出两片膏药,“肩膀上不也挨了一下吗,贴这个,对局部的软组织损伤有一定的治疗效果。”然后又是一个小瓷瓶,“清创消毒后外敷,促进愈合。”
邢唐看着那两样东西,“你自制的?”
“怕有毒?”俞火说着就要收回。
“怎么会?”邢唐赶紧接过去,“你不是中医吗,还是改学西医了?”
俞火默了一秒,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医?”
她的反应倒像是……真不记得他了。邢唐注视她片刻,“用银针止血是中医的急救术吧?听说,大夫为患者治病时,都是用最有把握,最擅长的方式。况且昨天,你不是还给我外婆留了张药方吗?而你缝针的手法,也很娴熟。”
也对。即便她什么都不说,从推拿,到药方,再到针灸止血,判断出她是中医并不难。俞火没再说什么,转过头去。邢唐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舷窗外,天空湛蓝如洗,白云像波纹般一路铺陈到天边,美不胜收。一如触手可及的她,哪怕只是略显不悦的侧脸,也是绝色。
飞机快落地时,楠楠才醒。下机后依然黏着俞火,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最后还是邢唐说:“楠楠,该和姐姐说再见了。”
楠楠转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说:“小豆姐姐,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了吧,我们又见面了呢。”
俞火才想起来,自己和小丫头“找朋友”的约定。她摸摸楠楠的头说:“我已经告诉你爸爸了,一会你问他。”然后明显迟疑了下,才抬起头,用那双清亮的眸看向邢唐。
却还是欲言又止。
邢唐与她对视,目光灼热专注:“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语气温和柔软,带着鼓励和期待。
终究是失望了。
俞火注视他沉湛的眼一秒,转身,竟连句再见也没说,就那么走了。
楠楠拽他的手,“干爹。”
邢唐的视线追随着那背影,目光中的疑惑和恋恋不舍平分秋色。半晌,他才垂眸:“怎么才改口呢?”之前小丫头可是一直叫爸爸来着,叫得他都想直接提醒她可以改回“干爹”了。
楠楠则有自己的小想法,“那之前都是叫爸爸的呀,突然又叫干爹,小豆姐姐多奇怪呀。”
可这样……她是真的误会了吧?邢唐发意自己竟然有些介意,他摸了摸鼻尖,自嘲一笑。
唐开蒙在这时打来电话,问他:“在哪呢,怎么还没回来?刚才手机还提示关机。再联系不上,我都要报警了。”
邢唐顿了半秒,“我回G市了,刚刚在飞机上。”
“啊?”唐开蒙不解,“不是说先把楠楠送回去,你再待两天,亲自跟一下木家村的事吗?”
本来是向航空公司申请了无成人陪伴儿童服务,准备先把楠楠送回来,所以他并没有带自己的行李,结果……怎么就鬼使神差上了飞机?
作者有话要说:【话唠小剧场】
邢唐一脸热切:“火火,你到底要对我说什么?”
俞火不承认:“是亲妈有话要说。”
邢唐不信:“你对我不是无动于衷的对吗?”
俞火回避他的眼睛:“你问亲妈。”
等了半天,也不见邢唐把目光投向自己,作者有点不高兴了,“这眼里还有没有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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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小主留言,指出一些专业问题。首先感谢你们的认真。对此,清雨其实也有和顾问仔细研究过,他作为一名北中医针推系的毕业生也说,24岁考下资格证已经算是逆天了,否则太不合理。故而我才把俞火的年龄定为24,否则我本意是她再小一点,比如22。但如果设定为22,也就不会让她有处方权。
另外,她怼了护士,亲自上手的事,我也明白,原则上是不应该的,哪怕她的专业性丝毫不差。但为了表现她对邢唐的维护,以及增加两人的互动,修修改改多遍后,还是决定那么写了。
我想说的是,这些设定多少有些戏剧性的成分在里面,在这方面希望小主们理解。
再次感谢指正,你们如此认真地看文和对待专业,我才觉得,自己为了写几百字的医学方面的东西,点灯熬油地做功课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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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红包照旧,明天十点……不好好留言打分撒花的话……也照旧。
邢大款还没吃到糖,作者不配休息。可是存稿……一想到这个问题,就像吃了玻璃碴似的扎心┗|`O′|┛ 嗷~~
PS:和你们说哈,最近我在翻眼病类的医案看,目的不言而喻,为了后面的情节。然后重点来了,我……长了个针眼!目前基本处于半瞎状态!好不舒服啊!我有小情绪了,我想闹人!
第十二章
渔火已归
文/沐清雨
接机的赤小豆问:“那谁啊,新朋友吗?颜值很能打啊。”
俞火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邢唐正站在另一侧出口处,与抱着楠楠的一位身体材高挑的年轻女人说着话。两人明明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可彼此的神情在她看来,又似乎有说不出的亲昵,显然是很亲近的人。她收回视线,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赤小豆边跟上去边三步一回头:“我可什么都看见了。”
俞火不以为意:“你看见什么了?”
“看见他陪你取行李,你们一起出来,以及依依惜别的场景。”赤小豆开始刨根问底,“在飞机上认识的吗?那孩子和女人是怎么回事啊?”
俞火懒得解释所谓的依依惜别是自己骗小孩子的戏码,反问:“看不出来人家是一家三口吗?”
“结婚啦?”赤小豆痛心疾首:“怎么长得帅的男人,都是别人老公呢。”说完不甘心地又回头,就见邢唐朝这边看过来。她拐了俞火胳膊一下,“喛,他看你呢。”
俞火目不斜视:“嗯……也有可能是看你。”
赤小豆嘁一声:“我都不知道自己和人民币一样人见人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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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停车场,楠楠指着九点方向对赫饶说:“妈妈,那是小豆姐姐,我在医院迷路,是她送我回去的呢。”
赫饶却只看到一道纤细的背影坐上一辆白色宝马的驾驶位。下一秒,小宝马极速驶向出口方向。她回身看邢唐,发现他的目光也在那边,于是问:“昨晚是她吗?”
邢唐点头,“嗯。”
赫饶一笑,“很不错。”
邢唐也笑了,内敛又矜持的那种。
赫饶眼里笑意更浓,她故意说:“我是听西城派出所的李所长说,她身手不错。”
邢唐才反应过来被打趣了,“我也是这个意思。”
赫饶把楠楠安置到后座的儿童座椅上,才说:“我看不像。”
邢唐把楠楠的小行李里箱放好,沉默了也就一秒,回了句:“看破不说破。”
这等同于承认那人在他心里有所不同。赫饶意外于他的坦诚,向他确认:“真的?”
“其实她是……”邢唐欲言又止,“以后再说。”
赫饶误以为他在犹豫,鼓励道:“男人就该主动。”
邢唐失笑:“像某人那样死缠烂打?”
赫饶一挑眉,“又不丢人。”
是啊,对自己喜欢的女孩俯身相求,没什么丢人的。可问题是……喜欢她吗?那个几乎未加思索就跳出来的答案,让邢唐始料未及。却也是安心的。这样那些莫名的心动和不合宜的举动就有了合理的解释。邢唐看向窗外倒退的风景,很认真地思考,是从哪一刻开始的。
回去的路上,赫饶提到昨晚的事:“我和李所长打过招呼了,有进展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邢唐回神,没急着接话。
赫饶目视前方,“会和木家村的拆迁有关吗?”
这种可能性在事发后就被邢唐排除了,他说:“他们没那么大的胆子。”
钢棍和匕首,都是能致命的武器。即便对拆迁补偿有不满,普通的被拆迁户也不至于对开发商下此狠手。赫饶不说话了,像是专注于路况。
静了片刻,邢唐说:“别让李所长查了,到此为止。”
所以,他心里是有答案的。仿佛是走神了,赫饶有那么一瞬没握稳方向盘,性能良好的私家车飘了一下,她迅速扳正。在后视镜里看了眼低头自己玩的楠楠,她决绝地说:“不行。”
她其实也猜到了。又难免有那么一丝奢望,希望是自己想多了。邢唐并不觉得难过,可她不同。尤其她是警察,一旦顺藤摸瓜查下去,结果一定是她不愿面对的。他说:“那块地,两年前她摘了牌,最终没能依约支付土地款,致使项目流产,是我暗中做的手脚。这一次,算是还她。”
“一块地而已,要让你拿命去还?摘牌?同样一块地,同样是大唐,她运作和你接手,土地款相差九位数了吧?这其中的差价是怎么回事,别人不清楚,能瞒过你吗?要不是看在阿政……”赫饶眼底微潮,“这不是第一次了。”
邢唐注视她绷得紧紧的侧脸线条,“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答应你,事不过三。”
“你总是这样!”无可奈何的语气。
否则呢?邢唐笑的苦涩。
赫饶半晌没说话,直到把眼里的情绪压下去,才问:“外婆好吗?”
楠楠闻言抢在邢唐前面答:“开始不好呢,一直找你,后来有了小豆姐姐,就好啦。”
赫饶原本有些内疚,听完所有,她的神色稍有缓和,“看来外婆很喜欢小豆姑娘。”
邢唐一听见小豆这个名字就想笑,而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名字的因由。他只能如实说:“喜欢,比当年见到你时更热情。”
而他并没有因此感到困扰。赫饶就放心了,她说:“你确实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听说,你前不久还把一个对你很有意思的姑娘说哭了,就因为人家天天到公司找你。”
“徐骄阳跟你说的吧?”邢唐揉了揉眉心,“我只是不希望她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可她不听,我话就说重了点。”
赫饶叹气,“我看你准备把自己活成孤家寡人了。”
“怎么会?”邢唐朝后座的楠楠微扬下巴,“你们家萧熠不是给我指了她吗?”
赫饶忍了一秒,“回头我收拾他。”
不小心告了小状的邢唐失笑。
赫饶直接把他送回了繁华里小区,“那么长的伤口,48小时内痛感都会比较明显,好好在家休息吧,公司那边有事自然就有人给你打电话了。”
邢唐看了眼受伤的左臂:“什么都不影响,你就别操心了。”
楠楠并不知道他受伤,趴在车窗上说:“干爹你怎么了?”
邢唐摸摸她的小脸:“干爹没事。”
楠楠在他身上看了看,没发现异样,就相信了,“那小豆姐姐的电话号码,干爹你什么时候告诉我?”
这个……回想那位赤小姐“陷害”自己时坦然的小模样,邢唐只能说,“你不是刚和姐姐分开嘛,又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马上和她通电话,所以,过几天干爹再告诉你好不好?”
楠楠点头,“好吧。”结果回家的路上,她又有点失落地对赫饶说:“干爹不会是想自己和小豆姐姐悄悄聊天吧。妈妈你不知道,小豆姐姐可漂亮了,我觉得干爹好像有点喜欢她。哎,你们大人真善变,说好的等我长大都不算数了……”
赫饶却笑了,她明白为什么邢唐突然改变行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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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赤小豆送回善和,俞火自己回家。整理好行李,给大款喂过食,她正在给阳台上的花浇水,手机响了。接完电话俞火又出门了。恰逢假期最后一天,很多去外地的私家车都回城了,路上竟有点堵,赶到西山干休所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到警卫亭时,俞火停车,降下车窗。
她是有通行特权的,警卫认得她的车,也认得她的人,敬礼后放行。
俞火轻车熟路地把车开到三号小楼前。
她才下车,一身戎装的程嘉野已经迎了出来,“九小姐来啦。”
“程哥。”俞火边开后备箱拿行医箱边问:“爷爷午睡醒了?”
“早醒了,等你呢。”程嘉野过来接行医箱。
俞火也不和他客气,进门前发现花园里的异样,她问:“这是要干什么?”
程嘉野笑答:“老首长要自己种中草药。”
俞火也笑,“看来爷爷最近精神头儿不错。”
她话音未落,就听客厅传来低沉浑厚的男声:“就算精神头儿不好,也没人管。”
俞火带着笑容进屋,“我可是有事没事都来您跟前立岗的,搞得您的保健医生都以为我要抢他们饭碗呢,爷爷您可别误伤我。”
肖远山哼一声,“你那是例行公事的例吧。我可没请大夫。”说着坐到沙发上,手里转着两个玉石保健球。
俞火坐到他旁边,挽住他胳膊,撒娇似地说:“你们家俞大夫不出诊,您忘啦?”
肖远山负气似地说:“人老了,忘性大。”
俞火望着他笑:“那还记得我多久没来了呢。”
肖远山憋不住了,笑骂了句:“鬼丫头。”
俞火看了眼阳台上的棋盘,提议:“我陪您杀两盘?”
肖远山边移步阳台边说:“这回让你一个军吧。”
“阿砺都会再让我一个马。”
“这么久了,棋艺都没进步的吗?”
“再进步也追不上肖司令您啊。”
肖司令被取悦了,他故作勉强地说:“……行吧。”
程嘉野把俞火的行医箱放下,站在一旁观战。俞火才走了几步,他就憋不住了。见俞火又要落子,他咳了一声。
落子的手一缩,随后换了个位置。
更糟了。程嘉野不忍直视。
肖远山则毫不客气地把她的马吃掉了。
“不是不是,我这只是前期侦察,还没决定出兵呢。”俞火说着就要把自己的马抢回来。
肖远山不给,并训导她:“举棋不悔大丈夫。”
俞火才不听,把马从他手里夺回来,重新摆上棋盘,“我是大夫,不是丈夫。”
肖远山看一眼身旁看笑话的程嘉野,“我是看明白了,她这不是马,是猫。”
程嘉野附和老首长:“嗯……有九条命的。”
肖远山于是撤掉了自己的马,又命令她:“好好下!”
好好下的结果依然是,俞火被杀得片甲不留。
之后又下了一盘,毫无悬念地还是肖远山完胜。
老人家不乐意了,批评道:“一点长进都没有,还心不在焉。”
俞火笑眯眯地甩锅,“师父不行,徒弟再有钻研精神也没用啊。”
肖远山失笑,“原来是阿砺的错。”喝完一口茶又问:“你们最近有通电话吗?”
俞火如实答:“他昨晚打过给我。”
肖远山语气酸酸地回了句:“……他倒是有孝心。”
俞火被一口茶呛了个半死,缓过劲来才哄着老头说:“他问了您的身体情况,还嘱咐我有时间常来陪您。”
肖远山哼一声,显然不信她的话,“有你在,他会惦记我的身体?”随即问程嘉野:“那小子上次打电话回来是什么时候?”
程嘉野沉默了半秒,“……春节。”
“你看看。”肖远山气鼓鼓的:“心里哪还有我这个老头子。”
俞火佯装惊讶:“您吃我的醋啊?”
肖远山扭头看向外面,一副“谁吃醋谁是小狗”的表情。
“他是凌晨打的电话,那个时候您早休息了,他哪敢吵醒您啊。”俞火凑过去说:“再说了,他首长不是早把他那边的情况时时汇报给您了嘛。”
肖远山又是一声哼。
俞火忍笑,“我们俩情况不一样。他不偶尔向我汇报下近况,我就不理他了。”
肖远远转过头来,“你敢!”
“你看看。”俞火学他刚才的样子,对程嘉野吐槽,“心里明明是偏向孙子的。”
肖远山与程嘉野对视一眼,笑骂:“鬼丫头,把我都套进去了。”
之后俞火照例给老爷子把脉检查身体,确定老人家身体康健,她写了张调理的方子交给程嘉野,并嘱咐:“爷爷的饮食还是要清淡一些。”
肖远山闻言不高兴地接口:“再清淡就只能喝粥了。”
在这方面,俞火并不顺着他,而是说:“您胃不好,白米粥还是要少喝。”
话虽如此,晚饭还是亲自下厨,给老爷子做了两道她的拿手菜。
席间,肖远山忽然淡淡地问:“那个邢唐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话唠小剧场】
邢唐:“肖老对我有意见?”
肖远山:“怎么,不行吗?”
邢唐看向作者:“……情敌还不够,还有家长这个层面的阻碍?”
作者装糊涂:“肖老好像还什么都没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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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红包照旧。
明天十点照旧。
PS:眼睛还在肿,依然处于半瞎状态。上章红包稍晚点送,小主们别急,一个都不会落下的,邢大款不差钱┗|`O′|┛ 嗷~~
第十三章
渔火已归
文/沐清雨
先前程嘉野给她打电话,让她抽时间过来一趟时,俞火是有预感的。
肖远山是带兵上过战场,立过战功的人,如今退下来,在军中的威望也很高。老人家从不轻易发脾气,更别说闹情绪。可俞火今天进门就觉得,老爷子心里不是很痛快,像是窝了股火。她以为是自己最近忙,没常过来的原因,只顾着哄他高兴。却没想到,这股火竟与邢唐有关。再仔细回想老爷子之前的话,似乎也是话里有话,弦外有音,更以阿砺为提示。
俞火下意识看向程嘉野。
程嘉野点了下头,表示老首长已经知道,印证她的猜侧是对的。
肖远山没理会两人的小动作,只抬眼看她:“西城派出所的李建国是我的老部下,他几年前来看我时见过你。但你昨晚说自己叫赤小豆,他又不确定是不是你了,才打嘉野的电话求证。”
明明是轻描淡写的解释,俞火却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强大的压迫力。
难怪民警给她做笔录时,中途被叫出去了,再回来时就认可了她赤小豆的身份,更没纠缠她拿不出身份证的事。本以为是邢唐和她口供一致,才圆了名字的谎,未曾想还有李建国联系程嘉野的隐情。
“什么事都没有。”俞火不敢对肖远山撒谎,也不想。她放下筷子,酝酿了两秒,才把在A市和邢唐的相遇简明扼要地说了,唯独两人坐同一班飞机回来这件事,不知道怎么的,她避而未提。
肖远山静静听完,先问她:“昨晚没伤到哪儿吧?”
俞火摇头,“我把对方的人打坏了。”
肖远山哼一声,“活该!换我不崩了他们!”然后又问:“你给邢家那老太太看病了?”
俞火点头:“老人家患有阿尔茨海默病,记忆力退化,把我认成她……孙媳妇儿了。”
肖远山听到这里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显然对这个孙媳妇的称呼很介意。
俞火赶紧说:“为了解释清楚这个误会,我去看了她。老人家有高血压,因长期服用降压药,脏腑有所损伤,我给开了个平肝潜阳、滋养肝肾的方子。”
肖远山还是不太高兴,“你这个丫头啊,就是心眼太好。”
俞火笑了:“我可当您是夸我呢。”
“这点你随你爸。”提到俞一归,肖远山又沉默了片刻,重新拿起筷子时,他亲自给俞火夹菜:“好了,不说了,吃饭。”语气已完全缓和下来。
俞火在这个瞬间眼睛热的仿佛一眨就会有泪落下来。可最终她克制地笑了:“谢谢爷爷。”
就此打住,肖远山没再过问关于邢唐的哪怕一个字。直到俞火要走,老爷子提及她的工作情况,又恢复了身为爷爷的唠叨:“好好的军总医院不去,偏偏去那么家破中西医结合。”
俞火边往外走边犟嘴,“我们院好歹也是三级甲等医院,怎么就破呢。”
肖远山作势要拍她一巴掌。
俞火跳着躲开:“反正您答应了不干涉我的工作,不能反悔。”
肖远山跟着她出门,“等阿砺回来,我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