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熠眼神一变,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立即向邢唐求助:“她这手劲怎么比饶饶还大!不是邢唐,你快让她放手。”
“抱歉萧先生,不知道你这么不受力。”俞火五指一松,没事人似地挽住邢唐手臂。
我受不受力是小,关键我怎么得罪你了?萧熠决定回家向老婆告状,俞大夫居然对他下手。
众人落座下,邢唐俯耳问:“干嘛戏弄他?”
“当年作为情敌时,他没少怼你吧?”俞火端起酒杯喝一口,才小声回他:“替你报仇。”
这是什么神仙女朋友。
邢唐笑得满足。
而经历过先前的小插曲后,俞火心情大好地加入到赤小豆和左欲非拼酒的行列中。被禁酒的邢唐则和萧熠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直到赫饶那边收工了,萧熠赶去接人,俞火居然醉了。
茅台干瓶的酒量呢?
左欲非眯着那双桃花眼,屈肘拐了邢唐一下:“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
合着这还想着给他创造机会呢。
“管好你自己吧。”邢唐把站不稳的俞火抱在怀里,“照顾下赤小豆。”
“我来搞定。”左欲非把赤小豆扶进车后座,自己坐进副驾,车钥匙甩给代驾。
邢唐莫名觉得哪里不对:“你别乱来!”
“我对她乱来?你想多了。”左欲非朝他挥了挥手,明显嫌他啰嗦。
邢唐带俞火回了繁华里。到了她家门口,他柔声问:“密码多少?”
怀里的小女人在他颈间蹭了蹭,唇不经意擦过他喉结,呢喃:“……雷锋叔。”
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酥麻的感觉开始在心上爬。邢唐的唇抵在她额头:“先告诉我门锁密码。要是你不说,我可就带你回我那了。”细听之下,嗓音又低又哑。
俞火嘀咕了半天,才低低地报全一串数字。
邢唐凑近听清,输入开锁,带她进门。
连灯都没开,转瞬就将她按在了门后,邢唐做了这一晚一直想做,却始终没机会做的事情,低头吻下来。
狂风暴雨的一个吻,释放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克制与压抑,带着无尽的爱意和渴望,疯狂地攻城掠地。
俞火几乎被吻到窒息,忍不住伸手要推他,可似乎理智犹在,顾及到他腰伤还未痊愈,或者是还记得自己同意了,他们已是情侣,他只是在行使男友权利,她改推为搂,轻轻环住他腰身,伸出小舌,小心地触碰他的唇齿。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回应他。淡淡的酒香轻柔地缠绕中,邢唐的手握住她的腰,将她整个身子更紧地按向自己,另一只手托住她后颈,让她微仰起头,承接他唇舌的深入。
辗转吮吸,充满欲·望的一个吻。唇舌交缠,连彼此的呼吸都滚烫。还有那只只对邢唐撒娇卖萌的大款,在他们脚边喵喵地叫着。
俞火越发迷离,身体明明已经贴他那么紧,却像不够似的,想要更亲密。酒精作用下,那双小手开始不安份,先是在邢唐背上胡乱摸了一通,然后落在他腰上,抓住衬衣布料用力向上一拉,就把邢唐的衬衣下摆从裤腰里扯了出来。
邢唐呼吸一紧,差点疯掉。手臂突然环过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她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话唠小剧场】
作者:“……他们干不正经的事去了,估计没空配合我演小剧场。”
董先生:“有多不正经?”
作者吓一跳 :“……老公你不是上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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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争取十点。

第五十一章

渔火已归
文/沐清雨
卧室里一片昏暗, 一缕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纱透进来, 轻缓柔和。借助微弱的光线, 他们勉强看得清彼此的眉眼。
邢唐那双眼, 深邃如海, 此刻似有光在跳动,透出某种笃定的温柔, 和原始的欲·望。当俞火反应过来,他已俯下身来, 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乱了节奏,身体更在这一刹有了触电般的悸动。
酒意散了许多,俞火的大脑渐渐恢复了清明, 她胸口微微起伏, 原本无意识搭在他腰上的手不知是该认怂地收回, 还是大胆收拢,抱他更紧。
邢唐注视那张月光映照下绯红的脸,手肘撑在她脑袋边, 克制地把后背绷得笔直,身体也尽量抬起,他低声问:“酒醒了?”
那声音沙哑到极致, 俞火顿时觉得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烫起来,也意识到似乎是自己闯了祸, 引了火,搭在他腰上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抖。
邢唐敏感地感觉到她细微的动作,他知道她还没准备好。毕竟, 她才答应他做他女朋友,直接一步到位,未免太快了。
她是个谨慎的姑娘,不会轻易交付。他珍视她,更尊重她。
尽管欲望已掩饰不住,邢唐却没再深入,只是又热烈而温柔地吻了她好一会,吻得她全身酥软,才重重叹了口气,喘息着埋首在她颈窝,“别怕。我不乱来。”
俞火任由他抱着,半晌才说了句:“你怎么还公主抱啊,腰伤没好不知道么。”
他轻笑:“哪怕是最疼的时候,也不妨碍我抱你。”
俞火心头泛起又甜又暖的情意,手则在他背上挠了下。
还敢撩拨他。邢唐惩罚似地用力亲了她锁骨一口,扯过薄被盖在两人身上,带着几分无奈地警告,“再磨我,真要了你。”
俞火哪里会不懂“要”这个字眼在这种情境下是什么含意,她顿时老实了,乖乖地任他搂着,枕着他胳膊,躺在他怀里。
邢唐侧过身,像抱孩子似地搂着她,下颌抵在她头顶。
许久,她在寂静中低低唤了一声:“邢唐。”
“嗯?”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睡意。
俞火却没再说什么,只是身体更紧地往他怀里贴了贴。
邢唐轻轻拍了拍她,随即性感慵懒的嗓音缓缓响起,“我知道,相比肖砺,我还不能给你安全感。但是火火,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漂亮而产生的好感,也不是简单的喜欢,而是爱。”
“我爱那个举着药方,相信我会成功的你;我爱那个见我受伤,和护士对刚的你;我爱那个为了给我调理身体,熬药到半夜的你;我更爱那个明明有很多顾虑和拒绝的理由,却还愿意迈出一步,勇敢接受我的你。”
“我很抱歉,不能给你一个简单纯粹的少年,有一个令你介怀的过去。这段过去,我虽不后悔,却无形中给你带去了伤害。这让我觉得亏欠。我是守护过别人,可从我确定了对你的感情,我所给你的一切,一定是没给过任何人的。我或许做不到一百分,但我会以此为目标,好好对你。你要对我有信心,试着慢慢地信任我,依赖我。别因为害怕失去,就拒绝交付。我是说你的心。你要知道,该害怕,该担心,该没安全感的人,应该是我。”
他是怎么读懂她的心的?俞火静静听着,手在他腰间轻轻抚摸。
他用下颌蹭了蹭她发顶,表示回应:“从我母亲过世,这二十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忍耐和谋算。我无意成为一个心机深沉的人,无奈我就处在那样一个环境里,我不算计,谋划,我母亲和老邢共同创下的大唐就会落入他人之手。你说你不喜欢和商人深交,我理解。可商人不重利,是无法在商场中存活的。没有硝烟的战场也会死人,赚不到足够的利润,会被同行打压,直至踩死。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可若你没有玫瑰,拿什么赠予?没有今时今日的大唐,没有大唐总裁的身份,没有足够的财力,再完善的‘医养结合’,再理想的‘老少同乐’都只能是个理念,无法成为现实。 ”
“老邢在阿政去世后,捐了一个亿助力医学研究。他希望终有一天,诸如白血病一类的疾病能被攻克。这对于推动医学进步自然是好事。可他若不是一生谋利,何以捐得出一个对于普通人而言天文数字的一个亿?忠以为国,智以保身,商人致富,成名天下。不怕商人重利,只要取之有道,并愿意以名,以财惠及他人,就是大商之道。你说是吗?”
俞火嗯了一声,隔了片刻,她轻且坚定地说:“让过去归零,我们重新开始。还有,你不用去和阿砺比较。我当他是哥哥。”
当你要给我百分百的自己,我又怎么会执着于过往?就让我们从零起步,一起为爱情,为未来加分。至于阿砺,你们于我,是不一样的。
黑暗中,邢唐的心和眼睛一样,又涩又热,他把脸埋在她发间,低哑地应:“好。”
俞火听出他语气中的哽咽,没再说话,像个孩子似地蜷在他怀里,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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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晖染红天际,俞火在一片暖阳中醒过来,她懒懒地翻了个身,睁开眼睛。
白色的窗纱,鹅黄色的被子,水蓝色的地毯,入目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她缓了缓,又伸了个懒腰,掀被下床,发现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才意识到昨晚没洗漱就睡了。她懵懵地直接进了主卧的卫生间准备洗澡,然后没多久,忽然又冲出来。
客厅的沙发上,一人一猫仍在酣睡。
他那么大个人,侧身屈膝躺着,身上只搭了件西装外套,怀里的大款压在他衣服一角处,趴的又乖又老实。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男人,留宿在她家里。这一刻,俞火的心被一种陌生的情绪充斥得满满的,那情绪让她觉得既温暖又踏实。
这个世界没有变。但她的生活,却因为恋爱,因为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悄无声息地在改变着。
俞火静静地站了几秒,转身回卧室拿被子,轻手轻脚地往邢唐身上盖。
大款睁开眼睛看她。
像是担心它叫起来惊醒邢唐,俞火立即把食指竖在唇边,朝它做了噤声的手势。
大款似乎没领会她的意图,又或者她给邢唐盖被子时没注意压到它了,它还是喵喵地叫了两声,踩着邢唐,跳下了沙发。
邢唐被吵醒了,他微微蹙了下眉,睁开眼睛时就看见他的小女朋友作势吓唬大款的鬼脸。
不自觉地笑了。他伸手握住她手腕,把她拉向自己:“睡醒了?”
俞火像先前的大款一样半趴在他胸前:“你怎么睡沙发啊,太软了对腰不好。”
邢唐注视她精致的小脸,笑问:“那我睡哪儿啊?”软玉温香在怀,却什么都不能干,他实在不敢多在她身边躺一秒。等她睡着了,就赶紧从卧室出来了。可她家,没有别的房间可睡。
确实,俞火这虽然也是三室,却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他不睡沙发,就只能……但他昨晚明明是睡在她床上的。
俞火感觉到自己的脸又热了起来,她垂眸说:“回家睡呗。”
邢唐轻笑,宠爱地刮了她鼻尖一下,才坐起来说:“腰好的差不多了,没事。”
俞火倒没急着起来,她把胳膊搭在他膝盖上:“痛感明显减轻,看似是快好了,却最容易让人忽略,导致复发。你别大意。”
“有你监督,我会注意的。”邢唐说着慢慢俯身向她,贴在她耳廓低声说:“不治好了它,耽误了大事,影响安定团结。”
俞火怔了下,等反应过来他指的大事是什么,连脚趾都红了。
平时冷淡犀利的她,喝醉了酒热情如火的她,在男朋友面前居然是这么的害羞。邢唐发现,自己对她这一面毫无抵抗力。把她抱坐在腿上,他笑道:“我以为我的火火会回我一句:没事,有俞大夫在,耽误不了。”
俞火在他胸前点了一下。
不痛不痒的,明显没下重手。
邢唐亲了亲她脸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等以后,我们会做更亲密的事。”
俞火无处可逃,只好把脸搭在他肩膀上,与他交颈而拥,同时气鼓鼓地说:“你再说,我要反悔了,让你单方面官宣,把脸丢光。”
她搂着他脖子,整个人软软地偎在他怀里,邢唐的心瞬间被融化了,他没再逗她。
静静相拥了片刻,邢唐看看时间:“我回去洗漱一下,一会送你上班。”
俞火从他腿上下来:“我先给你按按腰吧,你这么睡了一晚,肯定不舒服。”
邢唐站起来:“你觉得这个时候我能经得住你上下其手吗?”
俞火反驳:“什么上下其手,我那是推拿。”
“这是谁干的啊?”邢唐指指自己被扯出裤腰的衬衣:“证据我都给你留着呢。”
俞火才想起来昨晚在酒精作用下不受控制的举动,她双手捂脸 :“完了,人设崩了!”
邢唐好笑的摸摸她的小脑袋,“等我给你攒着,到时候一起算账。”
俞火往外推他:“快走吧你。”末了又补一句:“收拾利索过来吃早餐。”
从这一天起,邢唐和俞火开始了正式的恋爱生活。由于同住一个小区,他们基本上每天都是早上一起出门,晚上一起回来。偶尔谁要是需要加班,另一个就会安排好自己的时间,彼此等对方一下。除了午餐不在一起吃外,早餐和晚餐也差不多都是一起的。
邢唐在俞火的监督下又坚持治疗了一周。从推拿到理疗,再到中药调理。终于,俞大夫宣布:“邢总,你可以暂时摘掉患者的标签了。”
“为什么是暂时?”邢唐皱眉:“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
俞火帮他戴护腰:“治腰间盘突出最好的办法是养。你想以后不在犯,平时就得注意。别再伤到,也别凉着。否则,用不了多久,你还得来我这报道 。”
邢唐对此不是很满意:“意思是,我这腰落下病根了?”
“想恢复到没受伤过的状态那是不可能的。但只要你听我的话注意保养,我保证,十年二十年之后,同龄人中,你的腰是最好的。”俞火朝他眨眼:“到时候别人一个个的都腰肌劳损,腰间盘突出的,你还是现在这个样子,美不美?”
邢唐才笑了,拉过她亲了亲,“有我的火火在,我能美到一百岁。”
“贪心。”俞火轻轻推开他:“在诊室呢,小心有人进来。”然后说:“跟你说了别再往医院送花了,你怎么不听啊。早知道你这么败家,不要你了。”
“全医院都知道我在追你,就送一次花,像什么话。俞大夫是那么好追的?”他笑望着她:“做戏当然要做全套。”
“戏精上身吧你!”俞火好想打他一顿啊:“你隔一天送一大束来,我都没地方放了。家里又有大款,不能插花,我也不好各科室送吧,人家以为我在炫耀呢。哦,对了,老主任还对花过敏,都不敢到我诊室来了。”
邢唐居然建议:“给谷雨和荆诚带回去,不能白让他们叫我姐夫。”
俞火啧一声,给他下最后通牒:“你再送我不让你进门啦!”
“那就到我那去。”他说:“你也该到我那认认门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么不正经的人!俞火不想理他了。
等邢唐走了,俞火照常工作。去病房时,路过门诊遇见了左欲非。她正要上前去打招呼,左欲非忽然掉头,进了男洗手间。
俞火一怔。两个人几乎是迎面碰上的,他不可能没看见她,可他的反应,怎么像是故意躲她?
俞火琢磨了一路,到病房时猛地反应过来,好几天没见到赤小豆了。那个平时一天最少两个电话,十条微信,恨不得时时定位她的家伙,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最近都没主动联系她。而她发过去的微信,她也回的很是敷衍。
这不符合她的风格。
再联想到左欲非的表现,俞火忽然冒出一个不得了的想法:不会这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话唠小剧场】
俞火:“我真相了吗亲妈?”
亲妈一脸冷漠:“不,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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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渔火已归
文/沐清雨
俞火当即给邢唐打电话。
只响了两声, 他就接了, 简洁又低沉地“嗯”了一声。
俞火没觉察出异样, 问他:“那晚从酒吧离开, 是左欲非送的小豆吗, 还是你?”
邢唐低声答:“你说我们官宣那天?我只带了你回家。”
带回家?遐想空间很大呀。会议室里的人齐刷刷看向大老板,正在汇报工作的高管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继续, 有点尴尬地顿住。
俞火哪里知道他在开会,把遇到左欲非的事讲了, 还不怕事大地说:“我打算一会儿去他办公室偶遇他,探探口风。”
邢唐失笑,“你那分明是堵他。”
俞火兴致勃勃地说:“我下班去找小豆, 对她严刑逼供, 要不拷问出点什么, 我睡不着。”然后还给男朋友布置任务:“你今晚约一下左欲非,用你非人的智商证实一下那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敢想象的事。”
不敢想像?不能吧。心有疑问的同时,还问她, “要是我证实了,有奖励吗?”话落,才意识到会议中断了, 邢唐示意西林:“你们继续。”
您在那和老板娘合力塞我们一嘴腻歪无比的狗粮,让我们怎么继续啊?谈个恋爱而已, 不要太膨胀好吗?西林忍不住在心里控诉了他一番。
俞火听见他的话,终于发现不对劲:“你在干嘛?”
邢唐如实答:“开会。”
“……”她干脆利落地挂断。
邢唐笑着放下手机。
然而当晚,俞火根本没见到赤小豆的人。至于邢唐, 对象换成左欲非,他的发挥堪称完美。
到了酒吧,邢唐没有任何铺垫的直截了当问:“那晚你把赤小豆带回家了?”
左欲非否认:“……没有啊。”
他那不太明显的一顿被邢唐捕捉到了。邢唐抬眼看他:“那你把她送回她自己家了?”
左欲非抬手摸了下眉毛:“……啊。”
邢唐反应迅速地追问:“她家住哪儿?”
她家……左欲非不知道啊,反应过劲儿来,他没好气:“你要干嘛?”
邢唐心里就有数了,“你小子行啊,我这个有名份的都没得逞,你们才见了几面,就闹出事了?看来之前没向你取经,倒是我失误了。”
左欲非还不承认:“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
邢唐呵一声:“我懂了。”
左欲非仰头干了一杯酒。
邢唐看他一眼:“不是说酒喝多了会拿不稳手术刀吗?”
左欲非垂着头:“不喝也未必拿得稳。”同时打手势示意服务生上酒。
“什么意思?”邢唐伸手扣住他酒杯:“职称评级出了问题?那几位的临床经验,学历,资历都不如你,你怎么可能评不上?”
左欲非搓了搓脸,“一个副主任而已,无所谓。”
作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大夫,职称评级失败,不可能完全无所谓。可作为男人,失败了就再来,没什么可颓的。邢唐没劝他,只陪他醉了一场。
从酒吧出来,左欲非路都走不稳了,他颠三倒四地和邢唐絮叨:“赤小豆那个女人啊,不好驾驭……哎你说,我是不是也该谈场恋爱了?我这空窗期好像也有点长……”他还笑邢唐:“但我好歹还恋过一次,比你强,你可是凭实力单身了三十多年……”
“是,我凭实力单身了三十多年。你凭实力,一夜搞定了不好驾驭的赤小豆。”邢唐把他扶上车,总结性发言:“我们俩实力悬殊。”
左欲非嘿嘿笑,然后又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我和你说啊,你得给我保密。”
邢唐踢了他脚一下,“腿收进去。”
左欲非整个人半躺在后座上,“……我被她给睡了!”
邢唐这个老腰啊,差点又闪了一下。
回想那晚他和俞火的情况……他单手撑胯吹了几秒钟的冷风,气笑了,“行,你能干!”
左欲非却又嘟囔:“……这真是件苦恼的事。”
卧槽!咋不矫情死你呢?!
邢唐顿时酸了。把左欲非送回家后,他直奔俞火家。
俞火穿着裙睡给他开门:“不是说好视频说嘛,你还跑过来干……”没等说完,依旧在泛酸的邢总已经搂着她进屋,用脚踢上门后,直接吻下来。
自从两人确定关系,某人基本是把男朋友权利行使到极致了。每晚不把她亲到脸红心跳,绝不会放她回家。除此之外,倒也没过线。
但这一晚,他显然不是那么好安抚的。俞火才稍稍回应了一下,他就冲动的不行,搂着她不盈一握的腰,撬开她牙关,侵入的很是猛烈。俞火几乎被吻到晕厥。
他还觉得不够,唇一路向下,用力在她颈间留下属于他的印记,手也愈发地不规矩。俞火被欺负的浑身无力,都以为逃不过今晚了,他的节奏终于缓下来,最后紧紧地抱住她,低哑地抱怨:“左欲非都把赤小豆办了,我却只能在这望梅止渴,火火,你要补偿我。”
“他们两个……”俞火瞬间冷静了,“……都不需要缓冲一下的吗?”
邢唐被她的反应逗笑:“生米煮成熟饭,上车之后补票。”
俞火瞪他一眼:“别是老司机,控制不住车速吧?”显然在替赤小豆担心。
邢唐则替左欲非正名:“他不是随便的人。”说着搂她在沙发上坐下:“但这个开端应该也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估计两人是僵住了。是,欲非是男人,应该主动承担起来。问题是,他副主任职称评级失败了,可能没及时和赤小豆沟通。”
俞火经他一说才想起来,医院最近确实是在评职称。她点了下头,表示理解。又细心地问了问左欲非具体都说了什么,确认他确实和赤小豆那什么了,俞火沉默了片刻:“你说他自己说,可能拿不稳手术刀?”
邢唐把原话又给她重复了一遍。
俞火想到奶奶去世后那一段时间,自己手抖号不了脉的的情况,她又问:“他最近身体怎么样?”
邢唐思考了下:“半年之内,连感冒都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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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俞火在上班前去了趟赤小豆家,直接把人堵被窝里了,问她:“左欲非副主任职称评级失败,你知道吗?”
“什么?”赤小豆挠了挠睡的乱蓬蓬的头发,一扭脸:“和我有什么关系。”显然是不知道。
“没关系吗?那你这些天怎么不去医院找我了?难道不是因为某人?”俞火伸手把她脸扭过来,“别怂赤小豆,咱姐们儿敢作敢当。”
赤小豆知道被她发现了,憋了几秒,终是一咬牙:“老娘趁着酒劲把他睡了!”
由于事前做了心理建设,俞火镇定地说:“那就想清楚,要还是不要,躲在家里算怎么回事?”见赤小豆不应声,她说:“他没主动找你,或许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病了。”
“病了?”赤小豆倏地抬头,微眯眼睛:“什么病?“
“我现在还不确定。”俞火看着她:“但我猜他是犯了‘讳疾忌医’的忌讳,没对任何人说。怎么样,想不想帮他一把?”
赤小豆没马上答。
“这事他连邢唐都瞒着,我一个人办不了,需要你配合。你想好了来找我。”俞火撂下话就去上班了。
可还没等到赤小豆的回答,俞火就在去卫生间时,听到有人说:“听说脑外出事了,有患者在术中死了。主刀的大夫因为这个副主任职称评级没过……”
这说的是左欲非?俞火脚步一顿。
随后,另一个接口道:“手术本来就有风险,在医疗鉴定没出来之前,就把责任推到大夫身上,不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