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领导抱着她,宠溺道:“你不想去就不去。”
“不行……”她仰着头看着他,“要是我们都不出现在今天的会议里,别人肯定会乱想的……尤其是陆优静。”
流年没吭声。
初末知道自己提到了一个不该提的人,她吐了吐舌头,忽然翻身起床,道:“好啦!起床去上班啦!”
流年在她身后起床,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末宝,对不起。”
初末看着这个男人,他从来不向任何人道歉,却总是容易在她面前妥协。
可是他又有什么错呢?他也是无奈,被自己的母亲逼迫的。
“没关系。”初末说,“真的,流年,我不怪你。”
穿好衣服之后,流年说:“我送你。”
“不要啦!我自己打车就可以。”初末踮起脚,在他唇瓣印上一个吻,“我先走啦!”
说完,不等流年回应,她迅速地开门离开。
走出饭店,初末伪装的坚强终于卸了下来,冲动的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却不得不面对流年必须跟陆优静在一起的事实。以后如果再看见陆优静黏在流年身边,她真的可以做到不介意吗?初末不敢确定。现在的她,不敢想任何与未来有关的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Part6
周白的资料,最后是流年让林凡给他快递过去的。
收到资料的周白跟初末打了个电话,口气暧昧:“貌似仿佛你跟前男友和好了呀?”
当时初末正在刚琴房练琴,听到他这样一说,习惯性地翻了个白眼:“你在那边的工作似乎很悠闲?特意打个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事吗?”
“当然不是。”周白说,“这两天你见过夏图吗?”
初末想了想,这两天好像她都跟流年在一起,的确有很久没见夏图了。
见电话这头没回音,周白淡淡地提醒:“虽然说前男友很重要,可小初末也应该不是重色轻友的那种人啊!”
“本来就不是!”初末反驳,“倒是你,突然提起图图做什么?”
“这两天打她电话一直打不通,你有空去看看。”周白收起了不正经的声音,道,“这次出差的会议她也有份,本来说等我过来之后的第二天她飞过来的,公司机票都订好了,结果她人找不到,电话也打不通,幸好公司安排了备用同事,接了她的工作。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归CM管,要是这事被上头知道了,夏图肯定要受罚的。在我还能替她隐瞒的时间里,赶紧把她找回来!”
初末倒是没想到事情有这么严重,难免抱怨:“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没想到她会连续两天没开机啊,而且你每天都跟终极大boss在一起,我敢随便打电话找你吗?”
“……”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有人喊周白的声音,周白忙道,“好了,我要去开会了,记得找到夏图告诉我一声。”
说完,也不等初末问些什么,周白已经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初末立刻给夏图拨了过去,电话里很快就传来一个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初末想了想,又给夏图发了一条短信:“图图,开机了回我电话,有急事!”
短信发出去了之后,初末又练了一会儿琴,迟迟没有接到夏图打来的电话,她有些不放心,怕夏图会发生什么事,稍微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琴房。
从CM出来时,她又跟夏图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依旧是关机的状态。
她不由往坏处想,难道夏图真的出了什么事?
以前,夏图可从来没有出现过持续两天关机的状态呀?
想到这里,初末只觉眼皮直跳,仿佛夏图真的出了什么事。
她疾步走出CM,正要伸手拦出租车时,忽然有个男人冲到了她面前,道:“杨初末,你就是杨初末对不对?”
初末看着眼前的男人,大约五十出头,有些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不由问:“你是?”
“杨小姐,您好,我们上次在索菲亚饭店见过一面,您记得吗?”说话的是男人身边一个年轻的男子,相对于年长的那位,他显得更加彬彬有礼多了。
初末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忽然就想起来,眼前的那个年长的男人不就是上次在索菲亚饭店的饭局上用她父亲杨麦来奉承魏简爱的男人吗?好像也是个集团的老总。
想到当时他不顾她的感受,只一味的奉承魏简爱,当下,初末的脸色不禁沉了下来,问:“两位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杨小姐,上次在饭局上,我父亲说您父亲杨麦的事,是他的不对。”那较为年轻的男人见初末认出了他们,忙道,“您也知道,在这种饭局上,总少不了有一些恭维的话,如果我父亲说了什么让您生气的话,在这里,我替我父亲向您道歉,希望您不要怪他。”
初末没吭声。
那人又道:“还请您替我们求求情,请慕总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我们公司!”
初末蹙眉:“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不懂!你还装!”这时,年老的男人愤怒道,“要不是你在慕流年耳边说了什么,慕流年怎么会出手打压我们公司!现在我们公司即将面临破产,你开心了?你说你一个小丫头,心怎么就这么狠呢?我不过是说了一些杨麦坐牢的事情,那些都是事实,你父亲敢做,难道就不敢让后人说吗?”
原本还忍住脾气的初末只觉好笑,她说:“第一,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别人说自己父亲的任何不是;第二,慕流年为难你们的公司,是慕流年的事,与我无关;第三,现在我要去找我朋友,请你们让开!”
两个男人在这里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希望,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初末离开,年轻的男人忙道:“对不起,杨小姐,我父亲最近因为公司的事情心烦意乱,脾气有些冲,我代他向您道歉,您别生气,能不能给我们个机会坐下来,好好说?”
初末见那年长的男人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样子,哪里敢跟他们坐下来“好好说”?而且夏图至今没有回电话,她心急如焚,根本就不想跟他们耗时间,她伸手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动作迅速地跳了上去,跟司机报了个地址后,扬长而去。
第七章 如果他爱你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的所有都是你的。
Part1
司机一路开向初末报的地址,他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问:“姑娘,刚才那两个男人其中之一就是张氏集团的张总吧?”
初末诧异地看向他,但见那师傅道:“哎,也是个可怜人,今早新闻上播张氏集团财务出现问题,面临破产的境地,这还不是最惨的,据说财务中有倪端,搞不好还要坐牢……之前张氏集团一直都发展的很稳定,也不知道得罪了谁,要把他们置于死地。”
初末听着司机师傅的话,眼神看着窗外。
看来,张氏父子并没有骗她,的确是流年在背后动了手脚。
以前,初末就常听人说,CM集团的慕流年年纪轻轻,手段却狠毒无比,任何得罪他的人,都会在不超过三天的时间里,得到他想要他们应有的惩罚。
所以流年,真的是因为我吗?
就在初末望着窗外发呆的时候,忽然感觉车身猛烈的震动,耳边响起“砰”的一声,她从车的左边被撞到右边,幸好车门牢固,否则一定会被撞出去。
耳边是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她抬头看向窗外,就见一辆黑色的轿车毫不客气地朝这边撞来,伴随着张氏恶毒的吼声:“慕流年,你让我不好过,我就要你女人的命!”
接着,初末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声,额头有滚烫的液体留了下来,她还来不及看是什么,就深深地陷进一片黑暗里。
这是一场人为的车祸。
当初末从昏迷中醒过来,便听见耳边一抹低沉而冷漠的声音:“这次我要的不是张氏集团,还要张氏下半辈子都呆在监狱里!”
“是。”一个服从的声音,是林凡。
初末转过头,窗外一片黑暗,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灯,月光从窗外倾洒进来,那个人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愈加冷漠而决裂。
林凡领命离开之后,他转身,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初末凝视自己的模样。
白净的脸蛋有些许苍白,在晕黄的灯光下,好像会随时消失不见。
他走过去,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还好吗?”
“嗯。”她点点头,对他说:“流年,可不可以不要……”
“不可以……”她尚未说完,慕流年便打断她的话。
了解她的慕流年当然知道初末想要替张氏求情,但冰冷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幽幽扬起:“他做出这样的选择,就应该为他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
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权力,但同时也有承担后果的义务。
没有谁能够逃避,就如他,也正在为自己曾经的错误,付着代价。
Part2
初末被流年送回家后,临下车时,流年问:“明天早上来接你?”
似乎料到她会拒绝,他说:“在对面的茶餐厅等你,不会让人发现。”
CM集团太大,初末住的这一代附近有不少CM的员工,每天初末上班的时候都会碰到几个,所以,想要在B市跟流年交往,就必须非常小心,否则一个不小心被熟人知道,也就等于被魏简爱知道。
流年曾经跟她说:“初末,给我一点时间。”
她没有问过他需要多长的时间,也不想问。就像她所想的那样,只要最后他是她的,不管多长时间,她都愿意等。
“好。”初末答应了下来,道,“那我先上去了,晚安。”
“晚安。”
初末下了车之后,看着保时捷离开之后,才转身上楼。
直接坐电梯到达家门口,初末正掏出钥匙开门。
门刚开,她肩膀上便被人拍了一下,吓得她差点尖叫。
转过身去,才发现竟然是面色疲倦的夏图,她诧异:“图图?怎么是你?”想到周白找她都快找疯了,初末又道,“这几天你都跑哪里去了?周白都快找你找疯了!”
夏图睡眼惺忪地看着她,“我好困……好几天没睡了,先让我睡一会儿啊……”
说完,直接拉开初末家的门,一头栽了进去。
夏图这一睡觉,睡到第二天初末要出上班还没有醒来。
初末看着躺在床上睡死过去的夏图面容疲惫的样子,没忍心叫醒她,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准备先去上班,等夏图彻底清醒过来之后再质问她。
初末走到小区对面的茶餐厅不远处,她并没有很快地走进去,而是站在对面看着落地窗边的慕流年,他穿着正式的西装,姿态儒雅而高贵,阳光洒在他的肩头,映衬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弧线完美。路过茶餐厅的人都忍不住侧头打量,更有小女生忍不住问身边的小伙伴:“看见那家茶餐厅坐着的帅哥了么?也不知道这么大清早的在等谁?”
初末知道他等的人是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内心忽然衍生一抹说不清的情绪,那么一个优秀而完美的男人,静静地坐在那儿等她,是何等的幸运?
初末收回神思,朝茶餐厅走去。
似乎感应到她的到来,慕流年收回桌上文件,看着初末坐下,微微一笑:“早。”
在这之前,初末很少看见慕流年如此发自内心的轻松一笑,难免有些怔庸,傻气地看着他。
慕流年嘴角又是一笑,显然对于她被自己迷惑住的表情十分喜悦。
“慕先生,需要点餐吗?”一旁的服务员礼貌而温柔的声音传来,初末才回神,见服务员略带笑意的脸,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那脸上的笑意分明就在说:小姐小姐,快回神了,一大早犯花痴可不好。
倒是慕流年依旧淡定的很,他将菜单递给初末,道:“看看想吃些什么。”
“噢。”初末接过菜单,简单的点了几份点心。
服务员离开了之后,初末问:“刚才那个人称呼你慕先生,你经常来这里吗?”
“偶尔。”
看着初末疑惑的眼神,流年解释,“这家茶餐厅连锁店是CM旗下的。”
“……”所以CM的产业已经延伸到茶餐厅连锁店了吗?
初末撇撇嘴巴:“忽然觉得跟像你这么有钱的人吃饭压力好大。”
“不需要有压力。”见初末看过来的眼神,慕流年补充道,“我的就是你的,所以初末,你不需要有压力。”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的所有都是你的。
Part3
吃完早餐后,车子一路开到了CM地下停车场。
初末解开安全带后,对身边的流年道:“我先上去了啊,你等五分钟再上来,反正你迟到,也没人敢扣你工资。”
“好。”流年好脾气的应了下来。
初末正要下车时,流年叫住她,递过来一个饭盒。
初末奇怪地看着他,他解释道:“不是吃不惯食堂的饭?这是我昨天晚上做的,中午热一下吃。”
初末感动地看着他:“你特意帮我做的吗?”
“嗯。”
“流年,你真好!”
流年摸摸她的头:“去上班吧!”
“好。”
初末吸吸鼻子,抱着饭盒下车,走到电梯口时,她忍不住回头想看一眼那个坐在豪车内的男人,此刻他已经从车内走出,懒懒地倚在车边抽烟,见她回头,嘴角一勾,俊美的容颜倾国倾城。
初末的心顿时漏掉一个节拍,好在这时电梯已经到了,她朝他挥了挥手,便上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初末看着电梯中面色通红的自己,伸手拍拍脸颊,道:“杨初末,你怎么还是这么没用呀?都认识流年那么久了,还会因为他一个眼神脸红。”
随即她脑海里又想起流年那抹墨染般漆黑的眸光,不禁道:“不过被人看着自己离开的感觉,真的很好!”
听说,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的话,每次在分别的时候,他都会站在原地,目送着心爱女人的背影离开后再离开。
初末一路坐电梯来到了钢琴室,没想到一出电梯就碰见了陆优静。
陆优静居高临下地白了她一眼,明显不想跟她说话。
初末对于对方蔑视的眼神并没有多大感觉,抱着饭盒往教室那边走去。
“等等!”这时,陆优静忽然出声叫住她,“杨初末,你手上的饭盒里的饭菜是流年给你做的吧?”
“……”初末脚步一顿。
陆优静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这个饭盒我曾经在流年家里见过。”
初末站在原地没有吭声。
陆优静却忽然将脸凑到她面前,问:“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流年的家里吗?”她有意将话说的很暧昧,初末却依旧没有任何情绪触动,只是看着她,语气冷然道:“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看着如此淡定的初末,陆优静心下愤怒无比,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将她给吃了。
随即,她忽然一笑,快步走上去,倏地将初末手中的饭盒给打翻。
初末本能伸手去抓饭盒,但根本没用,耳边只听“砰”地一声,精致的饭盒摔在地上,里面的饭菜撒了一地,耳边仿佛还有昨天流年在耳边温润的声音:“……不是吃不惯食堂的饭?这是我昨天晚上做的,中午热一下吃……”
初末呆呆地看着一地的狼藉。这些都是流年用心帮她做的,她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被人家打翻?
罪魁祸首陆优静却极其开心地看着被自己打翻的饭菜,道:“杨初末,你这种人,怎么配吃流年做的饭?”
初末根本不想理她,她蹲下身伸手将地上的饭菜捡进饭盒中。
她捡的那么仔细,仿佛落在地上的不止是简单的饭菜,而是极其宝贵的东西。
是啊……的确是宝贵啊!有个声音在对她说,这些都流年的心血,她怎么能浪费掉?
“呵呵,杨初末,你该不会是想要把地上的饭菜捡起来吃了吧?”
见她的动作,陆优静嘲讽地笑道:“你看,就算流年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你身上又如何?你这么没用,连一个饭盒都护不住,还想占据他的人吗?杨初末,你就别痴心妄想了!今天就算没有我,魏阿姨也会看中其他比你身世好的女孩,你以为像慕家这种背景的人家会随随便便就找个女孩当儿媳吗?如果我是你,早就灰溜溜的逃跑了,省得再呆下去更加丢人现眼,你根本就配不上流年!”
“我们家初末当然没有陆小姐你优秀,配得上流年。”这时,一抹慵懒的男声在电梯旁响起,陆优静回头,但见倚靠在门边一个长相妖娆的男人,他穿着工艺考究的Trench深紫色风衣,黑色的短发高傲的朝天竖着,一双黑眸如夜色一般妖娆深沉,他单薄的唇角勾起一抹笑,邪魅十足。
CM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个漂亮的男人!
当时,陆优静脑海里便闪现这一句话,随后她及时晃了晃神,暗自在心底骂自己,什么帅哥没见过,怎么会被眼前的男人迷愣住了?
她收回神思,露出高冷模样道:“看样子你跟杨初末认识?不过算你有眼光!”
在陆优静看来,明眼人都知道她陆优静要比杨初末优秀的多,她才是那个真正配得上慕流年的人!
“嗯……是吗?陆小姐,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在陆优静疑惑的眼神里,墨忘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我们家初末当然没有陆小姐你优秀,配得上流年,可是陆小姐你这么优秀,流年也看不上,不是吗?”
“你!”陆优静伸出手警告地指着墨忘,却在墨忘冰凉的眼神中,说不出半个指责的字。
墨忘伸手轻轻地将陆优静的手给拂开,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笑:“陆小姐,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整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手指着我了,所以不要挑战我的脾气,我可不像初末那么好欺负噢!”
他说这话的时候在笑,可那笑意却到不了眼底,自有一股威胁的气势,秒杀目空一切的陆优静。
Part4
陆优静气的牙痒痒,正要破口大骂,墨忘又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噢,我还比较讨厌女孩子骂人,就像个市井泼妇那样,陆小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陆优静没说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她狠狠地瞪了墨忘一眼,自知不是对手,只能警告似的瞪了墨忘一眼,然后对初末说:“杨初末,你身边再多维护你的朋友也没用,这周末我会流年受H市邀请参加一场活动,而我,将会是他的唯一女伴。”
说完,她便踩着高跟鞋离开。
眼看着陆优静离开了之后,墨忘才收起了笑容,走到初末的身边,蹲下,道:“初末,别伤心了,等流年回来,再让他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好吗?”褪去了方才的锋芒,此刻的墨忘看起来像个安慰姐姐的乖弟弟。
初末没有吭声,依旧捡着地上的饭菜。
墨忘默默地看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挽起衣袖,伸手欲帮她将地上的饭菜捡起来,却被初末给拦住:“你做什么?”
他看着她,目光炯炯:“帮你捡。”
“不用了。”一边捡一边说,“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墨忘抿着唇,脸上有些不爽,他漂亮的手指不管不顾的伸到地上的饭菜里,一边捡一边赌气地说:“杨初末,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你第一句话不是欢迎我回来就算了,难道十个月的时间就让你跟我这么生疏了吗?”
初末手顿了顿:“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墨忘生气地将地上的饭全部拢起来放进饭盒之后,站起身,脸上完全没有了方才对待陆优静时的冷傲,而是小孩子一般横眉竖立对着初末。
初末起身,将饭盒抱在怀里,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道:“墨忘,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在初末的无奈中,墨忘的面色渐渐缓和了起来,他将初末手中的饭盒拿走,道:“好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饭盒丢了,去洗手吧,一会儿其他同事来了,看见你这副样子,要嘲笑你了。”说完就率先迈开大长腿往教室门外走去,走了一半,回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女人。
初末莫名地看着他停下来的脚步,问:“怎么了?”
墨忘憋了一会儿,实在没憋住道,“杨初末,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总是被别人欺负?你要是实在说不过她,就把饭盒直接甩她脸上不就行了?”
“……”
虽然那天初末并没有跟陆优静起冲突,但那天之后晚上睡觉时,她竟然梦见穿着围裙的流年亲自给陆优静做饭,陆优静从身后抱住他,一脸幸福的模样。
连续两个早晨,初末都是从梦中吓醒的,醒了之后,便再也睡不着。
这天,初末依旧是凌晨4点被梦吓醒的,窗外还是黑暗一片,她却再也睡不着。
在床上翻了好多个身之后,她下床去厨房倒水喝,经过客厅的时候,被沙发上的身影吓了一跳,打开灯才发现是抱着被子喝水的夏图。
夏图看见她倒是很镇定,说:“初末,你也喝水啊?”
“嗯。”初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走到沙发边坐下,看着连续睡了三天三夜的夏图,她应该是刚刚洗的澡,短发的发梢还有点湿润,精神倒是比第一天见到她要好了许多,倒是眼皮有点由于睡觉过多而浮肿的感觉。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夏图不问自答,“这些天我是去参加苏邺的婚礼。”
“苏邺的婚礼?”
初末诧异,大学时夏图爱上苏邺,苏邺心里却只有别的女人。但夏图依旧执着地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他的认可,可她为他做了那么多,却始终敌不过他心里藏着的那抹“白月光”。
夏图曾经伤心地告诉过她:“他接受我,可并不爱我,就连在跟我接吻的时候,他口中喊的都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后来夏图生病住院,她一直在等他,不求苏邺能有多爱……只希望能等到他一丁点的关心也好,可是没有。
在漫长的时光里,她等待他的关心,等到她关上了心。
这些年,夏图对苏邺这两个字绝口不提,初末以为她早就忘记了这个人,没想到……
“其实就是给自己的青春做最后的告别。”夏图说,“毕竟是曾经那么喜欢过的一个男人。初末,你知道吗?在我去参加婚礼之前,我特别嫉妒苏邺未来的妻子,我想了一路,究竟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嫁给他,让他放弃心尖上的人?但在我参加整个婚礼的过程中,才发现,我比他的妻子要幸福的多,苏邺的眼神里,对她的妻子没有半分爱,他是被父母逼着结婚的,对方家世好,长得漂亮,足够与他匹配,就是这样。想到苏邺这一生都要因为父母而跟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生子过一生,我就觉得,他们两都挺可怜的。”
夏图说完,初末看着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她忽然就想到了流年,现在他那么坚定地选择她,可是以后呢?
当初的苏邺也是这样,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爱人,可迫于外界因素的无奈,他最终选择了别的女人。
如果最后魏简爱坚持让流年娶陆优静,流年是不是也会迫于无奈答应魏简爱的安排,跟陆优静结婚,然后走上苏邺的路?
以前初末总觉得,人那么聪明,怎么会选择跟自己不爱的人结婚,让自己痛苦一生?但当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才知道,人的一生之中其实有很多无奈,不是所有人最后都能跟自己最爱的人结婚。
忽然,初末就觉得自己跟流年的未来变得那么茫然,没有定数。
Part5
夏图在那天清晨就收拾东西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了,临走之前,她对初末说:“其实从H市参加婚礼回来,我以为自己会需要人倾诉,会大哭,所以才来找你。没想到睡了三天三夜,醒来发现世界还在转,我只是少了一个爱过的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伤心,所以现在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