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优静趾高气扬地对她说“我将会是流年的未婚妻”时,初末没有恨过她。
在陆优静摔坏了流年给她坐的午餐时,她只是讨厌她,也没有恨她。
即使陆优静在工作上、生活上各种刁难她,她都没有到达“恨”这种地步,可是如今,陆优静却伤害到了她身边的人,她不得不对她产生恨意。
“我知道陆优静的目标是我,墨忘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流年,这一次,就算是魏阿姨来说情,我也不会放过陆优静!”
Part4
虽然墨忘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在医院里迟迟没有醒过来,但初末依旧认为如果不是陆优静那天在舞台的所作所为,墨忘根本不会落到现在这种情景。
所以当她怒气冲冲地去找陆优静时,陆优静一脸淡然地对她说:“杨初末,就算两次事故都是我做的又怎样?你有什么证据?光是你一个人看见一个黑衣人朝你丢花盆和音乐会现场我的侧影,就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陆优静显然是做好准备的,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能将初末堵得哑口无言。
在第一次去音乐厅阶梯上看见的黑衣人,只有初末一个人看见,完全证明不了什么。
至于在音乐会现场陆优静的侧影,只能证明陆优静当时在现场,可是现场那么多人,又怎能肯定吊灯落下是她所为?
所以,即使初末愤怒,但根本就拿陆优静一点办法都没有。
“杨初末,不妨告诉你,CM当初定的第一个音乐场地被破坏,也是我让人在背后干的。”陆优静忽然凑到初末耳边,冷笑道,“剩下的两个音乐厅和其他场所也是我让人租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你成功的举行这场演奏会。可是墨忘的出现,破坏了我所有的计划……他现在这样子也是活该,谁让他自以为是,多管闲事?”
说完,在初末愤怒的眼神中,她移开身子,笑道:“你说,是不是就连老天也站在我这边,帮我对付你们这帮愚蠢的人?”
初末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眼里迸射出的火花能将陆优静点燃化为灰烬。
可是陆优静却一点都不害怕,她轻笑了笑,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亲爱的,原本我不想这样,是被你逼的!流年为了你差点让我叔叔坐牢,让整个陆氏遭到了那么大的损失,也让流年彻底离开我身边,我这样做,只不过是将你在我身上付诸的所有痛还给你。可惜你杨初末的命太大,两次都能躲过。不过……墨忘不是自称是你的守护人吗?现在他躺在病床上,我看还有谁能为了你连命都不要!”
说完这句话,陆优静便转身走了。
初末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恨不得将她瞪出一个窟窿,可是她不是神仙,没有法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在墨忘被人伤害了之后,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在她站在原地难受之迹,忽然从CM的门前冲出一群警察,警察将陆优静拦住,带头的警察面无表情地看着陆优静,道:“陆小姐,我们是X区的警察,我们怀疑你与一宗雇凶伤人罪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
没想到警察会出现的陆优静一愣,随即道:“我想你们搞错了吧?我要请我的律师!你们没有证据……”
她的话还没说完,另外一个警察举了举手上的监听器,道:“刚才你跟杨小姐所在的位置有监听摄像头,是CM昨天安装上去的,为了确保公司的安全。当然,你刚才跟杨小姐说的话都被它录了下来。”
“呵呵,那又怎样?”陆优静嘴角冷傲地勾起,“刚才我只不过是跟杨初末开个玩笑而已,一个玩笑就能证明我跟什么雇凶伤人案有关?”
“当然不止这样,从音乐会吊灯落下出事之后,流年便怀疑是有人在背后设计,让我跟警方联系。”这时,另一个声音传来,是许多天未见到的周白,他身后两个便衣警察抓了到了一个黑衣人,初末一眼就认出是那天在音乐厅二楼出现的人。
在陆优静诧异的目光中,周白继续道:“陆小姐虽然心狠,但终究不是做坏事的人,在你露出的马脚中,我们抓到了你派出的凶手。”
“流年!又是慕流年!”陆优静看向从不远处走近,面色冷漠的那个男人,他走到杨初末身边,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她身上,只有在面对杨初末的时候,他才会露出那种温柔的表情。
那一刻,陆优静心中极其的羞愤,为什么她喜欢流年,可是流年却从来都不肯正眼看她一眼,她试图走向前,可是周白立刻挡在了她身边:“陆小姐,警察还在等着你,别让他们等太久。”
身后的带头警察朝身边两个小警察示意了一眼,两名警察走上前,一人一边将不甘心的陆优静带走。
Part5
陆优静被带走了,初末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悦,她只觉得精疲力尽,她看向一旁的流年,问他:“如果我一早就告诉你第一次在音乐会我被黑衣人用花盆砸,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来吊灯落下砸到墨忘的事?”
“没有什么事情是那么绝对的。”流年伸手轻轻在她背上拍了拍,安抚她,“只要一天没让陆优静认错,她就会做更多伤害你的事情。如果墨忘受的伤能让陆优静得到惩罚,往另一个角度想,未免不是好事,我想,墨忘也是这样想的。”
是啊,善良的墨忘宁愿用他自己受伤来抓到幕后黑手,也不愿意让初末一次又一次的陷入险境,他那么好,老天怎么舍得让他反复受到病痛的折磨?
“流年……”初末忽然轻唤了一声。
“嗯?”
“我们结婚好不好?”她仰着头,对他说,“我答应过墨忘,一定要让他看见我结婚。他一直在我身边保护了我这么久,我一定要实现我答应过他的事。”
“好……”
流年跟初末的婚礼举行的非常突然。
当媒体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全世界都炸开了。
“著名钢琴家慕流年即将迎娶新娘杨初末”刷爆了微博头条,“慕流年”“杨初末”几个关键词更是居上不下,从消息传出之后,从来没在热搜榜以及头条下来过,每天媒体和网友都在结婚倒计时。
网友们从一开始的不可思议,到后面的陆续祝福,俨然度过了一段很长的内心煎熬时间。
甚至有执着的粉丝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他们认为那是CM跟全世界开的一个玩笑。
在外界如此热闹的情况下,B市第一医院的门外,从墨忘进入医院初始,门外就一直守候着无数墨忘的歌迷,他们每天都在医院门外虔诚的祈祷墨忘能够早日恢复,变回那个时而活泼开朗,时而又高贵冷艳的小王子。
在这样的时刻,初末忽然收到了一份快递,那是一个巨大的盒子,包装精致奢华。
在拆开盒子的时候,她隐隐地猜到了是什么。
但当打开盒子,看见里面雪白的婚纱和高跟鞋后,她还是忍不住心在抽痛。
眼前这个巨大的盒子中,是墨忘帮她准备的婚纱。
和M.O.Queen音乐厅一样,这件婚纱,也是那样的精致奢华,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初末根本不知道原来墨忘在她背后为她悄悄地做了这么多。
洁白的婚纱安安静静的躺在巨大的礼盒当中,没有过多的点缀,却恰到好处的让整个婚纱在白色中透露着高贵优雅,纯美的让人不敢触碰,就像她曾经对他说起:“我以后的婚纱一定要是白色的,香槟色、大红色,粉色,其他颜色都不行,我要穿着白色的婚纱嫁给我从小就喜欢的那个一尘不染的男人。”
她不过随口说过的话,却没想到墨忘记得那么清楚。
初末的心不可抑制的疼痛了起来,她蹲下身,将手捂在心脏处好一会儿,那样的疼痛才慢慢缓解了下来。
不止,还不止这些……
还有很多很多,每次他都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不着痕迹的帮助她。他总是笑着告诉她,他是她的超人MAX。可她呢?从来都没将他的话当真,总是把他当成小孩子,还总在他帮了她之后,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就不辞而别。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介意,一次又一次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初末抚摸着那件纯白的婚纱,仿佛看见墨忘双手捧着婚纱递给她的样子,他一定会笑嘻嘻地说:“初末,我帮你设计的这件婚纱漂亮吧?你可一定要去流年公司对面买十箱苹果来感谢我!”
“墨忘……”初末忍不住哭出声,“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好……求求你,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好不好?”
一双温暖的手将她轻轻地拥进怀里,初末再也受不了,在流年的怀里崩溃的大声哭泣。
每个人的生命中,总有那样的人,他不会说许多你爱听的话,却会做许多爱你的事。
Part6
深夜的病房中,已经醒了许久的墨忘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月光。
病房的门被打开,一抹修长的身子走了进来。
他看着病床上抱膝孤独地坐在月光下的人,沉默地走过去,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袋递给他,道:“墨忘,生日快乐。”
墨忘拆开,里面是两个精致的天然水晶,苹果形状的,他兴奋地握着,囔囔:“这是7号和8号。”
对于流年的礼物,墨忘一直都很喜欢,每年他生日,流年都会送给他天然水晶苹果,加上这两个,他已经有八个了,每一个他都用从1到8的数字符号排列好。
“流年,谢谢,我很喜欢。”他握着水晶爱不释手,他的追求并不多,有时候甚至一个小小的苹果就能满足他。
“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收到第九个……”墨忘握着在月光的照射下晶亮的苹果,问,“初末……是不是很难过?那天我听见她哭了……我拼命挣扎,想醒来,想要让她别哭,你知道,我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她在哭。”
“流年,如果我真的挺不过这一关,就算我死了,你也别告诉初末。就说我去美国接受治疗了……”墨忘说,“我给初末写了好多好多信,足够这辈子寄给她了……”
“流年,你们一定要幸福的在一起!”
当初末第二天在楼下看见墨忘的时候,他穿着漂亮的西装倚靠在一辆崭新的红色法拉利边,法拉利两边的耳朵上挂着两个红色的气球,见她走了过来,他将手上的早餐递给她,笑得一脸灿烂:“流年怕你早饭不吃饿着,让我给你带的!”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一年前。
那时候也是在他生日的那天,他开着法拉利在楼下等她,邀她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当时她还好奇问他:“你穿的这么正式,又在车上挂了两红气球,是准备去结婚么?”
他说:“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今天我生日你都不知道!”
初末接过早餐,抱歉道:“墨忘,对不起,我忘记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这几天因为担心墨忘的病情,初末心情十分烦躁,根本无暇估计其他的事,就连后天的婚礼都是流年全部在负责操作。
她看着面前除了消瘦了许多却仿佛一点事都没有的墨忘,忍不住问:“墨忘,你出院经过医生的允许吗?你的身体……没事了吗?”
“没事啊!”墨忘说,“你不是想给我生日礼物吗?那么我们快走吧!”
说完,他拉着初末来到副驾驶座位,替她将门打开。
初末疑惑:“我们去哪里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将她塞进车内后,他走到驾驶座位发动车,离开。
墨忘带着初末来的地方是M.O.Queen音乐厅。
当初末走到演出台上,看着上面准备的一家白色钢琴,和空旷的观众席上,只有墨忘一个孤独的身影时,心在那一刻,无与伦比的痛了起来。
但她坚强地忍住,她走到钢琴边坐下,在台下,墨忘孤独的掌声中,弹奏了那天演奏会时,未完成的钢琴曲。
在来的路上,墨忘告诉她,他想要的唯一的生日礼物就是让初末在M.O.Queen音乐厅完成那天未完成的演奏会。
他在车上兴奋地告诉她:“当在建造M.O.Queen的时候,就想着有一天,你的第一场演奏会一定要在这里举行,所以当我在美国听说你要举行演奏会的时候就立刻赶了回来。那时候CM已经帮你预定好场地了,我还怕自己赶不上呢!幸好当时的场地都出了问题。”
“因为想要你第一次的演奏会完美,我找了全世界最有名的建筑设计师们打造这座M.O.Queen音乐厅!”说到这里,墨忘撇了撇嘴,“因为这事,我还跟墨老爷子说了很多次,我让他一定要好好经营IMB,千万不能破产,只有IMB有钱,我才能为初末做很多很多事……还有外面的女神雕像你看到了吗?那个也是你噢!所以初末,你要加油,努力成为M.O.Queen真正的女王!”
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那么轻松,仿佛建立一座M.O.Queen音乐厅跟堆积木那般简单。
可背后他付出了多少,谁能知道?
他对她的期待那么高,她又怎么能让他失望?
初末看着眼前的黑白琴键,她拼命想将曲子弹好,可偏偏在这样的时候,她弹琴时的手就抖的厉害,音调也开始磕磕绊绊,有个地方还弹走音了,完全不成曲。
初末努力控制在黑白琴键上抖动的手,可是完全不管用,就像她的眼睛,总是时不时的瞟向观众台,那边好黑啊……墨忘一个人坐在那里,那么那么安静,他真的在听她弹琴吗?可是……为什么会一点声响都没有?
她突然害怕了起来,她开始在胡思乱想,脑海里闪过很多很多不好的事。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停下了手上的黑白键。
整个音乐厅忽然安静了下来,那么空旷,那么令人心怵。
她看着远处墨忘的身影,那么小,那么孤独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脑海里划过各种不好的预感,导致她起身的时候,双手双脚都是颤抖的。
明明只有百米的距离,却像隔着千山万水,举步艰难。
她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他跟前,看着他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他的面容那么苍白,嘴唇毫无血丝,他一直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微微垂下,五指自然散开。
之前因为他一直穿着长袖,让人没有注意到,此刻看去,他的手腕几乎没有肉,清晰的可以看见手背上的血管,不过几天不见,他就瘦成了这样。
他安静的靠在那儿,不动半分,整个人仿佛随手都会被黑暗吞噬。
初末颤抖地伸手,想要触摸他的鼻息……
这时,墨忘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看向面色比他还难看的初末,笑得很轻很轻,他说:“初末,别担心啊……我没事。”
他说:“你忘记了,我还要参加你的婚礼呢!你和流年是我最喜欢的两个人,我说过我要亲眼看着你们结婚的嘛!”
初末收回手,抑制住心里悲伤的情绪,她问:“墨忘,你真的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嗯,一定会。”
那天,最后,墨忘问:“初末,我能点歌吗?”
“能,你想听什么?”
“想听《流年》。”
“好。”
当初末在钢琴边弹奏这首歌的时候,墨忘安静地看着。
好像又回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他偷偷溜进她家里,正要爬进琴房时,就在窗外听见了她弹这首曲子。
那个时候的她每天都生活得不开心,因为跟她最爱的人分开了,她每天都很思念他。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要讨她开心,每天陪在她身上用各种方法转移她思念的注意力,逗她开心。
直到有一天,她对他说:“我要离开了。”
他以为她只是去一趟超市那么简单,便头也不抬地说:“好呀,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她却摇摇头:“我是说,我要回国了。”
她说:“我要去找我喜欢的他了。”
分开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没见面,长到,她已经将他忘记了。
但是他还记得她啊,他记得她笑的很温暖的样子,也记得她想念流年时伤心的模样。
那时候他太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知道每天用苹果来讨好她,因为他记得他第一次跟人打架,被她救了之后,醒过来就看见她细心地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他,所以他觉得她一定也喜欢吃吧……那个苹果真的很甜……
后来,再次相遇,他每天都穿的那么花枝招展,他希望她能记住他的模样,在他离开之后,她也不会忘记墨忘曾经是什么样子的……
初末,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反正我也活不了太久,当然每天都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这样你们才能记得我。
因为我觉得,只要能被你记住,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Part7
墨忘最后还是没有坚持住,在音乐厅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初末赶到他身边的时候,就看见他嘴角的血渍,她吓坏了。
尽管墨忘一直安慰她说自己没事,但初末怎么会相信?她立刻打电话给流年,好像总是在惊慌失措的时候,只要流年能在身边就会没事。
流年是带着一大堆医务人员赶来的,当时的墨忘已经昏迷了过去,
坐在去医院的车上,初末垂着头,手脚冰凉。
流年将她揽进怀里,握住她冰冷的双手。
“流年,墨忘会没事的,对吗?”
她用很小很小的声音问他。
流年没有回答。
他很少安慰人,更不会用一件没把握的事安慰人。
所以,初末知道,墨忘的病情真的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墨忘做手术的过程中,流年和初末一直在手术外等着。
初末看见流年的手机一直不停闪烁着,提示有电话进来,可流年却始终不闻不问,似乎对那个电话并不关心。
直到有人踩着高跟鞋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她立在流年面前,语气里有责备:“流年,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初末才知道那个不停闪烁的电话是魏简爱打过来的。
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流年这个强势的母亲,她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有些事,我想林凡已经跟您交待清楚了。”流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流年,我是你的亲生母亲,你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对我说,一定要让林凡转告吗?”
“有话要说的一直是您,不是我。”流年淡漠的反驳。
“对……是我有话要跟你说,优优那么年轻的女孩子,现在正面临牢狱之灾,你就真的忍心?”
流年嘴角冷冷地勾起:“我为什么不忍心?”
“对啊……”魏简爱忽然就呵呵笑了,“就连CM的那个摄像头都是你装的,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只要有关初末,就算今天犯错的是你母亲,你也会毫不犹豫的把我送进监狱吧?”
流年没说话。
魏简爱看着他,眼神里透露着强烈的失望,她说:“流年,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你怎么一点都不能理解妈妈?当年你父亲离世了之后,慕家多少人虎视眈眈,窥欲你父亲的位置,当时我一介女流之辈,如果不是优优的舅舅在背后帮助我,我怎么可能能在你父亲离世之后还稳稳的掌握整个慕氏……而我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
“因为我?难道不是因为你自身的虚荣心和不想父亲离世后,影响你在慕家的地位?”
流年一语道破魏简爱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借口。
当年慕父继承慕氏之后,魏简爱以长媳的身份一度被慕家的人供着,巴结着。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因为慕父接手整个慕氏集团的关系。慕父离世之后,一直在身后忍受了这么多年的人,再也不像之前对魏简爱那么好,把她当神一样供着,魏简爱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所以拼尽权利想要得到慕氏。
魏简爱虽然已经过了四十,但在这个年龄层次上,她算是顶级美女,她曾跟陆国栋在年少时有过一段暧昧,陆国栋非常喜欢她,一直追着她,从未放弃,但最后魏简爱还是嫁给了慕父。
陆国栋在遗憾之余将心思全部放在工作当中,情场失意商场得意,陆氏集团在陆国栋的运行下,发展越来越好,可在爱情里,他却从未有想娶别的女人,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一直都在等魏简爱。
在得知魏简爱的丈夫离世了之后被慕家人排挤,陆国栋主动约魏简爱见面,并且提出自己可以帮助她夺回慕氏。
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必要付出向相应的代价,魏简爱想要得到慕氏,就要当陆国栋的女人,并且让她优秀的儿子娶陆国栋唯一喜欢的外孙女陆优静,这是他们当初谈好的合约。
所以当陆优静做错事,即将受到法律的惩罚时,魏简爱才会来向流年求情。
虽然魏简爱口口声声说,她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将更大的商业帝国交到流年的手上,但那不过是她想要维持自己“长媳”身份的借口。
能说在魏简爱对流年失望的同时,流年对她没有过同样的感受吗?
不能。
“流年。”被揭穿的魏简爱气极了,她质问他,“这是你应该跟妈妈说的话吗?”
流年沉默。
魏简爱在他的沉默中,又羞又恼,她再也待不下去,然后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手掌无意识地拽紧,流年望着魏简爱离开的方向,眼底有片刻不舍,就像每次她从美国回来看他,都待不了多久,即使为他做了一顿饭菜,也是留他一人在客厅里,匆匆离开。
有多久,她没有像小时候那样陪他吃饭,一家人温馨的在一起,父亲离世了之后,仿佛一瞬间就剩下了他一人,有时候,他不是不会觉得孤单和失落。
流年眼中流露出的情绪并没有维持多久,仿佛他早就习惯,过了片刻,他的眼神恢复了平静,他看向身边望着自己,露出担忧眼神的初末说:“末宝,我没事。”
Part8
陆优静开庭的前一天,余生去看她。
从未经历过波折的陆大小姐憔悴了许多,几天的关押就磨灭了她身上的锐气和不可一世,现在的她看起来虽然不比平常光鲜亮丽,却是最真实的姑娘。
“你……还好吧?”余生问。
陆优静没有即可回答,余生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许久,陆优静才道:“你说难道我真的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吗?为什么流年要这么狠心对我?”
余生说:“因为你碰了初末。”
“可是她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余生摇摇头:“不是什么人都要等到事情发生了之后,才开始阻止的,尤其是像流年,以前你呆在她身边,最多就是小吵小闹,没涉及到初末的安危,但这次你做的太过了一些……说的好听一点初末没事,如果初末有事呢?你负责得起吗?流年更不可能用初末去赌这样的危险。只能说你算幸运的,以往没有哪个女人像你之前那样,明目张胆的在初末面前挑衅,流年能让她们在他们的生活中存在这么久的,这都是因为魏阿姨的关系。”
“难道这么长的时间,他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没有。一切都是因为他跟魏阿姨之间的赌约,还有……作为一个孩子而言,希望自己母亲能开心。流年一直以为只要对你冷淡一点,你就会死心,主动离开她。这样的话,魏阿姨也不至于因为流年的抗拒而难过,你也不会得到太大的伤害,但最后是你做的太过了。”
“是啊……”陆优静听到这里,更难过了:“我一直觉得世界上没有我得不到的男人,尤其是流年,我对他那么好,我那么喜欢他,可是他眼底只有杨初末。他甚至为了初末与陆氏为敌,我越想越生气,我就想如果世界上没有杨初末这个人,流年是不是会爱我一点?”
“不会。”余生肯定的回答。
陆优静笑了,“我也觉得不会,他那么爱她,如果杨初末不在了,他肯定也不会独活吧?你说,杨初末究竟有什么,值得流年对他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