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河那老男人就说什么龙凤呈祥。简直是扯淡的龙凤呈祥,他妈就是龙凤呈翔!
然而,不了解真相的吴妈妈才头疼呢,她可不会担心哈哈得什么产后忧郁症,她头疼的是哈哈居然不产奶。生崽却不产奶,这不是耍流氓嘛!所以,抱着两只狗崽崽回来,江之河和吴女士又扮演了奶爸奶妈的角色,用奶瓶给崽崽们喂了喂奶粉……
江眠他们过来,江之河也让女儿给其中一只有点卷毛的白崽崽喂奶,见小狗狗吃得这般满足,江眠心坎柔软到极致,发自内心地扬起嘴角。
可是……她还是想见哈哈。
江之河无奈,再次去自己房间的阳台请大贺。大贺体力恢复很快,感觉就像拉完一场肚子就好了,除了不产奶,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
卸了货,身姿更加灵敏,轻轻一跳,就跳上阳台的拉床,独自趴在上面遥望着头顶的星空。
“哈哈,眠儿他们来看你了。”江之河立在阳台说。
张大贺一撇狗头,不见。
江之河又说:“那个,他们都给你带了礼物呢。”
礼物?
老实说,张大贺从小到大都没收到过几次同学的礼物,他和同学的关系不是他打他们,就是他们打他,剩下的也是远离他一百米外的泛泛之交。
这样的关系,同学哪会送礼物给他。
抱着最后一丝期待,张大贺走出了房间,事实作为一条狗,他就不应该对这个世界再充满任何的幻想。
麻勒个去,放在地上这几样破东西就是他们送他的礼物?
狗狗用的棒棒糖?飞盘?四小轮滑板车?更过分是江眠,居然送他一袋子狗粮!劳资是那种缺吃的野狗嘛!
张大贺暴躁了,恨不得用自己的狗腿将这帮人踢出自己的家,尤其是站在江眠旁边似笑非笑的景照煜,实在是讨厌的很!
“那个……哈哈今天刚生下崽崽,情绪有点不稳定。”江之河呵呵一笑,帮忙解释哈哈的反常。
“……噢。”江眠和王赛儿面上都有点遗憾。
“这狗不产奶吗?”默默观察一番的景照煜,又问出了关键问题。
“这个,哈哈哈……”江之河十分尴尬地笑起来,大贺的确不产奶,可能是激素错乱导致没有分泌出足够的母爱……
这是江之河自己的理解,何况对于产奶这件事,他也不强求了。
可是吴女士不这样认为啊,立马笑眯眯问景照煜:“同学,你有办法吗?”
景照煜温和地回话吴女士:“我也不太清楚,没养过狗。不过小时候我见奶奶给狗喂鲫鱼通草汤催奶,我想应该有点效果。”
吴女士连连记下。
张大贺:……他现在可以咬死景照煜这厮吗?让他瞎出主意,让他废话多,让他再逼逼叨叨!
见大贺真的快要暴怒了,江之河连忙将眠儿他们请出了张家。免得大贺那孩子发起了疯,最后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哈哈好像是一条没什么母爱的狗。
江眠他们今晚过来都以为会看到两只崽崽依偎着哈哈的美好画面,没想到是两只崽崽孤零零的抱团取暖,哈哈连瞧都不瞧它们一眼。
心里……不免都有些失望。
事实,张大贺不是不想瞧一瞧自己产下的崽崽,而是不想当着同学的面瞧,待江眠他们离去,他来到两只团子的旁边,伸出狗腿碰了碰它们。
他也以为自己会生一窝呢,结果就两只!好胜的大贺嫌弃地缩回了狗腿,不过两只也有两只的好处,取名简单,不然一下子来个七八只,以他的能力只能取出小七小六小五这种名字。
刚刚仰望星空的时候,他心里都给它们取好了名字,黑点的这只就叫小贺贺,白的这只就叫棉花糖。
棉花糖可以考虑一下送给江眠,至于小贺贺他自己留着养。
然后,张大贺叼着江眠送给他的狗毯子,铺在了自己床的旁边,准备休息……
江之河用余光偷偷看完大贺这孩子所有的反应,心里真是由衷的欣慰,大贺这孩子不仅心理接受能力强,甚至还十分的乐观,随遇而安……
很好,很好啊。
第二天一早,江之河跟着女儿景照煜一块上学,结果刚出小区南门,门外便停下一辆宾利车。车里下来的人是他的小弟江之海。
“小叔叔。”江眠叫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一大早小叔叔就过来找自己。
江之海大步上前,根本不看江之河,反而对坐在单车上气势样貌更为显眼的景照煜多留意了一眼,随后他纠结地看向侄女,沉重地开口:“眠眠,你爸醒了。”
呃?谁醒了?!
“啪嗒”一声重响,江之河连人带车从自行车车上摔下来,嘴里原本塞着的饭团,也掉落在地上。
这种奇妙的人生,江之河感觉自己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江校长醒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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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早读课来到教室, 江之河就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只要猜测一番医院里的场景, 一颗心就十分的焦灼……前面江眠的座位空着,现在人应该已经跟着之海到了医院。
事情太过搞人, 江之河心不在焉地念了几个英文单词,丢下课本, 恨不得学着他周围的小兔崽子们爆粗口, 大骂一句mmp!
他人好好坐在这里,医院的“他”又怎么会醒来?除非像他和大贺这样……
这样一想, 江之河更是坐不住了。
旁边, 景照煜斜了他几眼,似乎在观察他为何这样的焦虑。想了想, 江之河用手肘推了一下景照煜,俯身商量道:“你替我跟老田说一声, 我肚子疼回家了。”
毫不留情, 景照煜丢给他一个字:“烂。”
江之河:……
借口太烂, 有人拒绝表示说不出口, 既然这样——
“那你就替我编一个好的。”江之河不负责任地甩下这句话, 便猫着身子离开了教室,然后在门卫的眼皮底下, 如同脚踏风火轮似地逃出了学校大门。
从学校到医院,这一路,江之河深深体会到了来自内心不安带来的煎熬和焦躁,每一次堵车都像是命运锁锁住了他的咽喉, 直到他从出租车下来,心跳加快地爬上了自己监护病房所在的楼层。
里面,大概会是什么样的场面?按照他之前的设想,脑海里浮现里面的“自己”很有可能趴在床上仰天长啸或汪汪乱叫……江之河真把自己吓到了,不再犹豫,直接穿过了长廊。
观察室在长廊的最里面,江之河轻手轻脚地来到了门边,然后微微侧身,身体贴在墙角窥向里头;可惜余光被半掩的门挡住,他只能看到里面的一角画面。
比起预期猜想的鸡飞狗跳的场面,里面十分安静,只有医生对江眠的官方解释:“江校长目前的情况应该是失语症,由于神经中枢病损导致抽象思维障碍,从而丧失口语、文字、表达和领悟能力……”
“目前临床上失语症分Broca 失语、传导性失语、经皮质混合性失语等,有些情况还能保留部分感知能力,但江校长目前情况基本属于完全性失语。”
他的天,原来他变成了一个傻子?一个不会说话也听不懂人话的大傻子?
“为什么会这样?”里面江眠轻声发问,声音哽咽。
主治医师继续说:“引起失语症基本以脑血管疾病最为多见,但是意外导致的外伤炎症也都会有这样的可能性。”
“那我爸爸还会好起来吗?”江眠继续问。
医生的回答听起来十分的遗憾:“这个真的很难说。”
江眠哭了,江之海搂了搂侄女的肩膀,无奈之下安慰说:“眠眠,你还有小叔叔,还有爷爷奶奶……”
门外江之河觉得之海这话不太对,除了自己,这世上对眠儿最重要的人,只会是安莉。唉!听到女儿哭成这样,江之河也眼冒泪水,伸手抹了抹。
就在这时,江之海上前一步,完全打开了病房的门,犀利的目光同外面的江之大贺直面相对。面对弟弟一脸的不悦和探究,江之河连忙叫了一声里面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