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是根号3……应该是我错了。”阮南溪垂下脸,瞬间沮丧起来。
阮南溪这孩子,江之河心底真实的感受如何,觉得她表面上比一般孩子都容易脆弱,其实却是一个真正要强的孩子。如果他家江眠有阮南溪一半的要强,他也不用操心女儿的成绩了。
旁边,景照煜终于放下了笔,江之河一转眼,发现景照煜已经密密麻麻地在纸上写好了解题步骤,还是双解的方式。
“一种是高数解法,一种是田老师教的做法。”景照煜笑着看向他说,“我比较一下两种做法各自的优势。”
江之河:……喔。
景照又问他:“你刚刚是问我这次数学考试最后一道题的答案吗?”
江之河点头,然后又摇头,不,不是他问他,是阮南溪问他。然后,前一分钟还失忆的景照煜终于想到答案地告诉他说:“根号3,正确答案。”
真的没有比景照煜这小子更自恋的人了,说出自己答案也算了,后面还要添一句正确答案。不过,江之河乐得更开心了,拍了拍景照煜的肩膀:“不瞒你说,我也是这个答案。”
“喔,是么?”
江之河再次骄傲道:“江眠也是。”
景照煜抬了下眼,忍不住笑了笑说:“那江眠应该是做对了,但你就不一定了。”
什么意思嘛!江之河撇了撇眼,但是景照煜说得也没错,不过无妨,他要求也不高,就是不知道撞上正确答案会有多少分?
2分?
4分?
还是有一半的分数?
……
事实父女连心是好事,撞答案却不是什么好事,因为答案可以撞,解题步骤不好撞……
模拟考每科成绩出来是星期六,由于明天可以休息半天,正好可以拿着试卷回去好好反省,尤其是张大贺同学。
田长胜发下试卷的时候专门把张大贺请上了台,客客气气地发问他:“张班长,请问你是如何做到解题步骤完全不对,却得出完全正确的答案?”
江之河:……因为父女连心啊。
“瞎蒙的。”毫不畏惧,江之河一脸正气地回话。
“瞎蒙的……”田长胜不以为然地哼了哼,然后把一张八十多分的试卷丢给江之河,“不错!除了最后一道题,你瞎蒙了不少正确答案,尤其是选择题。”
“……”
江之河自然听出了田长胜话里的意思,难道老田还怀疑他作弊不成?他堂堂龙腾中学校长是会作弊的人么?江之河十分真诚地眨巴两下眼睛,反问田长胜说:“田老师,数学考试可是您亲自监考的,全程您的眼睛可是一直好好得盯着我们,我有没有小动作您不是很清楚么?”
田长胜反驳不过张大贺,只能点点头:“行,希望你下次也能考出那么高的分数!”
江之河拿着试卷,转身走了讲台,姿态帅到不要不要,敢情八十分在田长胜眼里就是很高的分数了?偏见!严重的偏见 !
八十分?还不高啊……
这次数学难成这样,120分以上班里就两个,江眠和景照煜;自称数学小王子的郑泽阳也就110多分,至于王赛儿,直接是郑泽阳的分数打了一个对折。
所以,张大贺数学能考到80分,王赛儿觉得比景照煜的136分还神奇。毕竟一个是军科大回来,一个是局子回来的……
然而,景照煜也就数学和理综比较好,其他科目就不行了。语文江眠这次考得也不行,全班同学除了数学剩下科目都是阮南溪考得最好。
阮南溪,不只是高三九班的女神,也是全校女神。关键,她还很平易近人,笑容亲切,不像那位江眠,时不时绷着脸,仗着自己爸爸是校长家里有钱各种看不起人……
这是江之河自己也听到过的几句话,当他成为张大贺混在这些学生群里后。他很心疼女儿,然而女儿被人议论的原因一半还是因为自己。唯一能理解的是,眠儿也是同学里的焦点,性格本身不太合群;成为焦点之后仍是做自己,难免要承受一些无聊的议论。
误会总是在有色眼镜和语言里产生。
唯一好在,眠儿一向是一个做自己的孩子,也就不太在意别人说的话;这些议论都比不上她耳机里的一首歌对她的影响力。
从小到大,眠儿都比其他孩子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
一块回常青藤的路上,往左拐的时候,景照煜又再次放下张大贺,对江眠他们说:“我约了几个朋友,不跟你们一块回去了,再见。”
说完,一溜烟儿地骑车走人了。
王赛儿奇怪道:“景照煜在龙海还有朋友吗?”
江之河又被丢在路边,望着景照煜离开的方向眉头一皱,他多少能猜到景照煜去见什么朋友,可是关于宗兴的事,景照煜不只不带他一块调查,还不信任他。
头疼!
“班长,你坐我后面,我搭你。”王赛儿发出邀请说。
“不用了,哪能让女孩子载我。”江之河笑笑拒绝了。
江之河不是一个自恋的中年人,但是最近总感觉赛儿这孩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眨巴眨巴里面都是小星星,想了想,他坐在了郑泽阳后面,拍了下他的肩头说:“走,阳阳。”
郑泽阳恨不得一个百米加速,将张大贺这厮甩到马路中间。
前方,江眠和王赛儿双双踏着车子离开,江之河不由催着郑泽阳:“快点呀,每天喝牛奶的奶娃娃难道没力气嘛!”
他妈的!郑泽阳吭哧吭哧一番努力,终于虎虎生威地追上了前方的两位女生。
……
事实,这几天江之河也都没办法跟上景照煜,距离哈哈生产不到一个星期,这几天都是关键期。家里的张大贺已经生无可恋,他不只要操心大贺的身体状况,还要做好心理辅导工作……
第二天,上午9点,小区楼下的宠物医院一开门,江之河就牵着张大贺去产检。宠物医院正对着外面的马路,江之河跟宠物医生一块帮忙做按压动作的时候,他眼睛一抬,刚好瞧到前方江眠和赛儿前后上了一辆出租车。
随后,车子在他眼皮底下一晃而过。
来自老父亲的不良预感,江之河觉得赛儿和江眠这次单独行动肯定跟上次酒的事情有关系,立马的,江之河对兽医说:“狗放在你这儿,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撒腿就往外走。
不好意思,张大贺岂是一条能随意被丢下的狗,一个轻跳,便从检查台跳了下来,快速地跟上了江之河,身姿矫健到难以置信它是一条快要临产的狗,任由兽医反应再快,连一撮狗毛都没有抓到……
江之河叫上路边的出租车,打开车门,比他更快的是,张大贺已经跳上了车,吓得前方出租车司机下意识开口道:“不好意思,我不载狗。”
“嘛!”你说谁是狗呢!
张大贺坐在出租车上怒吼出声,然后江之河上来,急切地对司机说:“那个,我加钱,你帮我追上前面那辆车。”
……
王赛儿和自己那位打游戏认识的男朋友约在南城一家名为青荷一品的休闲茶餐厅,至于江眠陪她是为了一块要回被敲诈的钱,将她累计被骗的小一万人民币索要回来。
青荷一品店名听起来高雅,实际就是一个不入流的茶餐厅,大量不务正业的小年轻每天都汇聚在里面喝喝茶打打牌。王赛儿本想约在肯德基这些地方,但是对方说了:“如果你还想要回钱,就来这里……老子如果今天能赢钱,就把钱还给你。”
王赛儿信了这话,可又不太确定对方的诚信,她就找江眠说了说这事,然后江眠就陪她一块来了。
“江眠,你真好。”车里王赛儿拉了拉江眠的手,万分感激地说。
江眠摇摇头,说起一个事:“你那位男朋友叫张勇峰对不对?”
王赛儿:“他已经不是我男朋友了。”
江眠点头,然后说:“张勇峰是江睿的小弟。”
“江睿?”
“对,江睿是我堂弟。”
王赛儿缓了一口气,江眠又说:“所以,我才把江睿一块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