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贺屈身作势要扑向江之河,江之河坐在地上呵呵一笑,随即笑容停滞在嘴角,望了望天花板感慨说:“今天我真是过了一个终生难忘的生日。”
“嘛嘛嘛嘛!”谁要听着老头子逼逼叨,张大贺踢了江之河一脚,提醒他站起来。
江之河悠悠起身,对着张大贺的狭长俊气的狗脸问:“小贺,你也在跟我说生日快乐吗?”
生日快乐你妹,劳资是让你起来,不要弄脏劳资的潮牌衬衫!
江之河脱掉上身的衬衫,准备到卫生间洗澡了。张大贺虽然是一条母狗,里面却是正宗的男孩芯,何况还是对着自己的身子……所以江之河没有任何避忌,当着张大贺的面,陆陆续续脱掉背心和运动裤,最后只剩下一条穿着CK四角短裤。
才,走进了洗手间。
从头到尾,张大贺看着自己的长腿翘臀线条肌肉一一展现出来,都快爱上了自己!他这身材,也太……太太他妈的爷们了!
然而,那么完美的肉身却被江之河这老男人霸占了!
察觉到背后哈哈的逡巡目光,江之河回头看了眼张大贺一副发情的样子,扶着洗手间门框沉稳提醒:“哈哈,距离你预产期,还有十三天。”
……妈的!!!
张大贺瞬间暴躁了,他妈的江之河每天哔哔哔哔给他报时预产期,操心个有完没完的样子,但是真正的精神压力谁来承受,是他好不好!就算江之河去洗澡了,张大贺还是站起来,往卫生间的门踹了几脚。
他妈的,每天搞得那么期待,生出来让你来喂奶好不好!
然而暴躁归暴躁,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神奇的母爱起到了作用,最近张大贺对产仔并没有特别的抗拒,甚至前两天还做了一个狗梦,他梦到自己一番难产之后生了一窝煤球,他生得十分不容易,然而生下的狗娃娃个个丑到不要不要,然后江眠景照煜江之河他们都猜测他是不是楼下那只黑色泰迪给上了……
不行,由于来自父不详的恐惧,张大贺坚定了主意,不管如何十三天之前,他一定要换回来!他妈的变成一条怀孕的狗就算了,还要产下一窝父不详的狗子?令人嗤笑。
简直太他妈……可怕了!
……
……
……
然而,比起张大贺产仔期,高三段第一次模拟考更快地来临了。每个教室里,每张课桌各拉开了三十公分,拉开了一定的安全距离。
坐在座位上,江之河握着自动水笔不停地按笔头。
跟着节奏,左脚也习惯性抖了抖。
前面,江眠把试卷往后传的时候,蹙眉提醒他:“张大贺,你腿能不能别一直抖啊抖的。”
江之河连忙回女儿:“……好,好,我不抖。”可是,他都快三十多年没考试了,心里也紧张啊!
对比江之河,不远处的景照煜表现出了如同身在球场般的镇定自若,就算江之河猜测景照煜这次模拟考也不会很理想,就算景照煜能快速补回高中数理化的知识点,语文那些重点诗歌景照煜也没记住多少……这一方面,还不如他。
最淡定的还是女儿眠眠,望着眠儿已经开始冷静做题,江之河心想,真是虎父无犬女啊……只是,命运一开玩笑,将他和自己女儿一块放在考场上较量,结果可能是虎父变犬父,犬女变虎女了。
因为张大贺迟迟没有动笔,亲自监考的这次数学考试的田长胜冷不丁地开了一个玩笑说:“张大贺,你不会就只能写个名字。”
同学们顿时哄堂大笑,江之河抬起头,客气地回田长胜:“田老师,我只是在酝酿情绪。”
“那你就好好酝酿……我再强调一下,大家都不要有小动作,收起不该有的心思,全程我都会好好地盯着你们。”
田长胜站在讲台放话,当了校长这几年,江之河第一次觉得田长胜这人挺可怕的。作为老师他对学生还能不能有点信任啊?
好在,他早有了心理防御战术——
今天出门之前他特意商量地问了问张大贺:“那个今天要模拟考,你平时大概都考个几分?我琢磨着考个跟你接近的分数比较好,你觉得呢?”
张大贺一副狗脸懵逼的模样,然后从以前一堆乱七八糟的书里翻到一些卷子,咬着给江之河看……
这个成绩,真够零碎的!
反复想了想张大贺试卷上的分数,江之河胜券在握地动笔了。喔,在他当校长之前,他也没有教过书,是教育系统里直接调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调查!
你们喜欢哈哈生啥狗崽崽?我觉得哈士奇跟短腿狗混交貌似蛮可爱的……
呃,有更好的建议吗?大贺你看,我们也像江之河一样都会为操碎了心哇。
张大贺:你们都是魔鬼!今天出主意的都是魔鬼!
好,如果没有更好主意,直接一窝小煤球啊。
张大贺:……
明天见。

第24章

  第一天是语文数学, 第二天是英语和理综,高三段第一次模拟考就结束了。
比起自己的成绩, 江之河更操心女儿眠眠考得如何, 这是进入高三第一次模拟考, 正所谓开山之战,意义十分重大, 然而江眠同学却是一副不当事的样子;晚自习课间时间,江之河伸出胳膊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关切地询问起来:“江眠同学,感觉自己这次考得如何啊?”
这话,这语气, 让转过身的江眠莫名有些熟悉,像是每次考完她爸都会问她的一句话,可是面对张大贺,江眠并不想多说。不过……现在她也没觉得张大贺多讨厌。赛儿说张大贺都成为班里同学的人生导师了, 话里话外都在感慨张大贺这人的思想境界特别高, 不管他们处于什么烦恼都能指点一二。
……难道她之前真的看错了人?此时,面对张大贺万分真挚的眼睛,江眠点点头:“还好。”
然后,回过了身, 继续戴上耳机。
江之河:……又是还好。
还好,是每次他问眠眠考得如何女儿丢给他的标准答案,敷衍到不行;待江眠转回身,前面的阮南溪转过身, 江之河也一视同仁地问了问:“南溪,你呢?”
南溪这声称呼,让阮南溪十分不乐意,但也没说什么,遗憾地摇了摇头:“不太好。”
江之河:“喔。”
然而,每次考试结果出来,不太好的阮南溪都比他家江眠要高个十几分……慢慢悠悠,江之河露出了老父亲的微笑,比起老师眼里更为乖顺的南溪,他还是喜欢他家小地雷,好歹自信,对自己的成绩有着清晰的判断力。
“你呢,景照煜?”江之河问起旁边在研究着数学大题的景照煜,这道题他已经研究了十几分钟了,貌似还没琢磨出来,手上玩转着的笔也没有停下来过。
专注地,令江之河心里多了两分好感。景照煜只有这个样子,江之河觉得他才有两分回来复读的决心。
因为脑里还在解题,景照煜随口回答他:“挺好的。”
喔,又是一个挺好的。
“景照煜,最后一道数学题你的答案是多少?”阮南溪出声问景照煜。
景照煜头也没抬,想了想,说:“我忘了。”
江之河:……不用说,肯定没做出来。
阮南溪有些没趣,而后,轻歪着脑袋问张大贺:“张班长,你呢?”
江之河觉得阮南溪这孩子有点好笑,明知道自己成绩不好还要问他最后一道大题的答案,不是存心为难他么?江之河再次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江眠同学,你的答案是多少?”
江眠当做听不到,拉上椅子往前面坐了坐,继续自顾自己听歌写作业。
“江眠好像是根号三。”回答他的是阮南溪。
喔。真像景照煜说的,南溪很关注眠儿呢。江之河好笑地摇摇头,随后想起什么,激动地说,“我好像也是根号3呢!”
阮南溪:“……”
江之河真的激动到开怀大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父女连心!他瞎写一个答案都能撞上女儿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