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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佑生纵容着宁冉声所有的小动作,面上依旧和煦如春风,宁洵洵问什么便答什么,期间宁冉声听得倒是惭愧起来,她跟秦佑生交往那么久,居然不知道他的父母都在国外。
“令尊做什么事情呢?”
“主做是生物制药,近年在信息产业这块也有所涉及。”秦佑生回答得很简单,对父母在国外的事情并不想做多描述。
“秦律师有没有兴趣子承父业呢?”宁洵洵削了一个苹果。
秦佑生愣了下,宁冉声对宁洵洵笑:“哎呦,姐,你把秦老师的家底都挖出来了。”
宁洵洵叹了口气,这个妹妹哪知道她心里担忧的事。
宁冉声倒是对姐姐会跟江行止认识感到奇怪,笑眯眯地望了眼江行止:“姐,你跟江律师是怎么认识的?”
有些巧合总让人心生喜悦,宁洵洵满含笑意的眼睛在江行止和宁冉声扫了两眼:“你小时候还叫过他小江哥哥呢。”
宁冉声难以相信地看着江行止:“怎么可能。”
江行止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冉声跟小时候差别挺大的,我都没有认出来。”
“那时候的确小,认不出来很正常。”宁洵洵对宁冉声说,“你刚实习那会,我不是本来托小江帮忙让你进易和的,小江也答应我让你先过笔试,面试这块照顾一下你,当时姐姐哪知道秦律师也在易和。”
宁洵洵对秦佑生还是很满意的,抬头看了下时间,“我要出门买点菜,中午一定要在这里吃,声声,你先招待小江和秦律师。”
宁冉声“哦”了一声,没想到她跟江行止还有渊源,不过她对江行止所说的 “面试给放水”非常感到怀疑,估计当时只是对宁洵洵说个场面话而已。
正在这时,宁贝贝从房间出来,她换了一身嫩黄色裙子,发型乍看起来是很随意的一挽,实际扎得很用心,总体感觉还是非常清爽大方让人耳目一新,至少比宁冉声一身绿油油的运动服要顺眼很多。
宁冉声对宁贝贝别有用心的嗤之以鼻,不过想到自己以前比她好不到哪儿去,每次宁贝贝往家里带朋友来,她势必要喧宾夺主一番,当时宁贝贝的漂亮衣服没有她那么多,所以每次她朋友离去,宁贝贝就开始对洪秀美哭诉了。
宁洵洵还没有出门,拉着宁贝贝来打江行止跟前:“她就是贝贝,现在也长大了。”
“哦,原来是贝贝,真是越大越漂亮了。”江行止夸赞道。
宁贝贝兴奋道:“小江哥哥居然还记得我?”
江行止弯了弯唇:“贝贝小时候很可爱。”
宁冉声眼皮一抬,往在秦佑生身上靠去,莫非她变化真的很大?
她比宁贝贝大两岁,按理说比宁贝贝更有存在感啊,结果江行止居然只记住宁贝贝却没有记住她?
说起来,宁冉声小时候长得还真漂亮,那时候她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小时候漂亮长大了丑,小时候丑的长大后漂亮”,因为太怕自己长着长着就歪了,她就养成了时不时照照镜子的习惯。
幸好她一直顺着小时候模子生长发育,倒是宁贝贝,女大十八变,属于典型的“小时候不咋样,长大大变样”的类型。
——
宁洵洵买菜回来,中午烧了一桌丰富的饭菜,饭桌上,宁洵洵还拿出自己去年酿制的桂花酒招待,这酒她本是给宁威锋酿的,今天提早开封了。
好酒好菜,宁冉声对秦佑生道:“我姐姐的手艺很好吧。”
“其实我们全家都会做饭呢,就冉声不会呢。”宁贝贝坐在张小驰对面说笑道,这句玩笑话落在宁冉声耳里有点不好听了,她呵呵笑了两声,先忍住了。
“可惜了,你以前怎么就不学着点。”秦佑生瞧了宁冉声一眼,宠溺之色溢于言表,“不过现在学肯定也来不及了,所以就算了吧。”
宁冉声嘴角一弯,乐了。
“不知道秦先生会不会做饭呢?”宁洵洵问。
秦佑生哪会做饭,思忖了下,换了个说辞:“我跟行止一块儿在英国念书时,基本上我做饭比较多。”
江行止心里忍不住嗤笑一声,微波炉加个热、把奶油涂在面包上这些也算做饭?
“哦,真不错啊。”宁洵洵是真心喜欢秦佑生,除了父母的事业在国外这点,随后想到秦佑生在A市也发展不错,又放心了点。
饭后,宁洵洵热情地拿出一本相册给两大律师看,因为宁冉声不相信自己小时候真跟江行止接触过,特意翻出一张老照片指给三个人看。
老照片一共有四人人,上面的宁洵洵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江行止看着八、九岁模样,五岁的宁冉声梳着两根辫子抱着一个洋娃娃立在最中间,她身旁是宁贝贝,带着一个蓝色毛线帽,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男孩子。
宁冉声对四五岁的事情真没有一点儿印象了,看了眼照片里的江行止:“看不出来你小时候还蛮可爱的。”
“是么?”江行止一脸漫不经心,“原来你小时候是这样的。”
宁冉声知道江行止没有好话,转头问秦佑生:“那么可爱的娃娃成为你女朋友,心里有没有一种成就感?”
“有,当然有。”秦佑生摸了摸宁冉声的头发,视线从照片收了回来,“可惜没有早点遇上你。”
…
秦佑生跟江行止从宁洵洵家回去已经是下午两点,假日的A市街道没有哪里是不堵的,何况是A市最繁华的路段。
秦佑生的车被堵在至宁路这边时,秦佑生跟江行止随意提起了一个话题:“真想不到你跟冉声会认识。”
“小时候我爸在淸市任职过半年,他跟宁伯父是旧识,所以带我去宁伯父家做过客。”
“哦,可惜你对她没印象了,不然你倒是可以跟我说说她小时候的样子。”秦佑生口吻带着点遗憾,但提起宁冉声时嘴角上翘,好像仅仅提起她的名字都可以让他心情愉悦。
江行止扯了扯嘴角:“即使有印象,我也没有这个闲工夫,说起来你们俩真够肉麻的。”
“是么,幸福的人生就是这样。”秦佑生靠在座椅喟叹了声。
其实江行止说对宁冉声没有印象是骗人的,他甚至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宁冉声她的模样,白白净净的小女孩穿着一身浅粉色娃娃衫,因为赌气头发没有梳就从家里跑出来蹲在门口,细细软软的刘海黏在出了汗的额头,两颗乌溜溜的眼珠子因为噙着泪水像两颗沾了水的黑葡萄,清清亮亮的…委委屈屈的模样让人想抱入怀里细声安慰。
任何美得事物不管东西还是人都会让人印象深刻点,但是江行止对宁冉声的深刻印象不止是她小时候长得多招人喜欢,而是她那张臭烘烘的嘴巴。
江行止想起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搭讪:“小妹妹,你好啊,我叫江行止,你可以叫我江哥哥。”
“谁是你妹妹啊,你又是我什么哥哥啊,我才没有哥哥呢,男人都是大骗子,滚开…”
每一次失败都是一场伤害,从此,江行止对那种萌嘟嘟的小女孩都失去了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