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木智抱她下了行刑台:“前年我险些死在此处,是国师救了我,婳儿忘了吗?”

姽婳低低说道:“那会儿我还不是国师,我冒充的。”
禾木智一愣,姽婳却不再开口,任由禾木智抱着上了马车。
马车中,禾木智抱了姽婳,让她坐在膝上,拧眉想着什么,马车进了王宫,禾木智方开口道:“婳儿冒充国师,可是先师授命?”
姽婳摇摇头:“是我自作主张。”

“为何?”禾木智的手紧紧捏住她手。
马车外传来月娜的声音:“王后可安好吗?”
姽婳坐直身子,大声说道:“很好,月娜放心。”
禾木智伸手拉她,她却滑脱开去,跳下了马车,听到她笑语道:“一身的血腥,我要沐浴。对了,别跟沅湘提起。”

禾木智听着她的脚步声走得远了,低低命令车夫:“去国师府。”
在青衣河净了手脸扔掉外袍,敲开国师府大门,跟姜婆婆恭敬一揖道:“王后究竟是何来历,还请姜婆婆详细告知。”
姜婆婆忙跪下了:“王上的礼,我不敢当,王后的事,我也不便说,王上有话,亲自问王后才是。”

禾木智又是一揖,姜婆婆磕下头去:“还请王上不要强人所难。”
禾木智说声得罪,转身走了。
夜里回到长安宫,王后依然是那个王后,浅浅笑着冷静说道:“白日里失态了。”

禾木智看着她:“忘了就是。”
姽婳点头说好,夫妻二人同室不同榻,又是一夜无话。

这一日,禾绍元无意说道:“胡图部头人萨苏死了,王上又除一心腹大患。”
柳兰芷笑笑:“成日你杀我我杀你的,真没意思。”
禾绍元笑道:“兰芷可知,谁杀的萨苏?”
柳兰芷嗔道:“自然是刽子手了,还用问吗?”

禾绍元摇头:“兰芷错了,是王后亲手所杀。”
柳兰芷唬了一跳:“王后竟这样心狠手辣?”
禾绍元笑道:“兰芷再想想。”
柳兰芷歪头沉吟,禾绍元看着她,似想起了什么,神情恍惚间,柳兰芷道:“是了,王后与萨苏定有深仇大恨。说实话,我很讨厌她,这后位不过是捡来的,还高高在上咄咄逼人。好在,王上依然与她不睦。”

禾绍元突然道:“兰芷,去年的桂花酿,可还有吗?”
柳兰芷笑道:“自然有了,那么几大坛子,就你爱喝,香气太过馥郁,依你的性子……”
禾绍元笑道:“那就拿些来,桂花让人心中温暖,如何不喜?对了,兰芷以为,王上王后不睦,差矣。”
柳兰芷倒着酒笑道:“何以见得?”

禾绍元浅尝慢咽:“王后面有疤痕声音粗哑,且来历不明,王上并不迷信国师,岂会因国师一句话,就纳她为后,且王后入宫后种种,王上多宽容回护,为何?皆因王上心爱之。”
柳兰芷又为他斟了酒:“我不信……”
禾绍元笑道:“王后非寻常女子,是以能俘获王上的心,如此也好,王上又多一个在意的人,他呀,从小什么都不缺,是以太过重情。”

柳兰芷笑道:“绍元这么说,重情不好吗?”
禾绍元微微有了些醉意:“居上位者,岂能重情?”
柳兰芷看着他:“那,绍元呢?”
禾绍元哈哈笑道:“你我不过徒有王爷王妃之名,匹夫匹妇,自然是重情。”

说着话觑着柳兰芷,看着看着弯腰将她抱起,压倒在床榻间就是一番疾风暴雨,柳兰芷顺从承受,虽已不似以前那样疼,可总觉难受。
禾绍元依然事毕后,抽身就走,柳兰芷这次却不依,一把抱住他腰:“绍元再陪陪我,绍元,好象每次喝了桂花酿,就要如此。”

禾绍元笑容一冷,推开柳兰芷双手:“兰芷去沐浴吧,我有些头疼,去书房睡会儿。”
柳兰芷噘嘴去沐浴,回来时桌上一张花笺,其上写着: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柳兰芷一笑,将花笺捧起贴在胸口,绍元这人,真是别扭,好在有我懂他……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下章,乃们懂得。。。

 


花为床

萨苏亡后几日,姽婳对禾木智道:“王上,萨苏的族人,可能判了流徙?”
禾木智看看她:“婳儿又动了慈悲心肠?”
姽婳叹口气:“株连九族太过残忍,谁犯律谁受过。也许刑律中该废除株连九族之刑罚。”
禾木智摇头:“冤冤相报不如斩草除根,我再想想。”

他走后,姽婳正写字时,玛依娜进来了,笑说道:“王后可喜兰花?”
姽婳放下笔道:“温室之花,倒是可看,我更爱仙人掌。”
玛依娜似有些失望,低了头道:“表嫂,我也不是懂花之人,只是有一个人,头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他是君子兰花神,是以喜爱。”

姽婳笑道:“听渥基和沅湘嘀咕过,去年襄王府外,玛依娜对朔骏一见倾心。”
玛依娜笑笑:“表嫂可愿陪我前往?花房中君子兰应该开了。”
姽婳说了声好,换了衣衫和玛依娜出来上了马车。

襄王府依旧洁净如新,花房中兰花绽放,姽婳点头笑道:“襄王此人,确实有些雅趣,将兰花养得这样好,下人也□的好。”
玛依娜不说话,怔怔看着花丛发愣,姽婳笑道:“又想朔骏了吗?玛依娜放心,他不会有事。”

玛依娜抬头叫一声表嫂,花丛中人影闪动,姽婳闪避不及,有匕首抵住了咽喉。
姽婳也不惊慌,看着面前蒙面之人,指指玛依娜道:“她有孕在身,先让她走。”
蒙面人手中的刀一滞,玛依娜喊道:“表嫂,是我不好,朔骏,放了表嫂吧。”

蒙面人扯掉脸上的黑巾,果然是朔骏,消瘦憔悴,嘶哑着嗓音道:“为救合族老少,我只能挟持王上最在意的人为筹码。”
姽婳笑笑:“朔骏错了,我也不过是王上的筹码。”
朔骏冷笑道:“那日琼林宴,王上考量学问,何其严苛,可只要看到王后,他的目光就会变得温和,会低头微笑,我看得明白。他那样目高于顶的男子,若不是心中在意,怎会……”

姽婳摆摆手:“朔骏可知,萨苏是我亲手所杀。”
朔骏匕首往前推了一分:“略有耳闻,正想问问王后。”
姽婳脖子上添了血痕,她后退半步紧靠在墙上:“十年前,萨苏行使初夜权后,逼死我的姐姐,又砍死我的姐夫,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眼看着难逃魔掌,被路过的三王子所救。朔骏可知,萨苏此生杀人无数,早就该死,朔骏的母亲,曾是萨苏的女奴?”

朔骏闭了闭眼睛:“虽是女奴,可我母亲自愿跟着父亲,并没有被逼迫,我也规劝过父亲,可他乃我父,我自幼读诗书,岂能违拗生父……”
花房外突然传来玛依娜一声惊呼,朔骏扭头往外看去,一个人拎小鸡一般抓着玛依娜衣领走了进来,对朔骏喝道:“朔骏不要妻儿了吗?”
朔骏略略犹豫,匕首又往前逼近一分:“妻儿不过两条性命,我合族老少要紧,玛依娜,事后我定随着你和孩子去……”

禾木智一怒手下用力,姽婳喊道:“王上,不可。”
禾木智看着朔骏,冷声道:“朔骏,你为了族人,为难女子,孤本想着给你官职,罢了。”
朔骏苦笑道:“王上与我有杀父灭族之仇,我怎可再为王上效力。”
玛依娜呛咳着,脸憋得通红,朔骏手下也不放松:“大不了王后为我们一家三口陪葬。”

禾木智看着姽婳脖颈有血渗出,手臂用力一推,将玛依娜朝着朔骏方向扔了过来,朔骏大惊,忙回身去接,禾木智趁他分神,几步飞扑至姽婳身旁,一手将姽婳抱在怀中,一手钳住朔骏手腕,就听咔擦一声,朔骏手腕已断,匕首掉落花丛,有花瓣被削得飞落,纷扬着迷了人眼。
禾木智看一眼姽婳伤口,抱起她要走,姽婳扯扯他衣袖:“只是皮外伤,王上放心,朔骏没有杀人之心。”

禾木智不说话,姽婳抱住他手臂,软了声气:“王上,先让朔骏和玛依娜安心吧。”
禾木智在一张木凳上坐了,让姽婳靠坐在他怀中,看着朔骏道:“王后一早为你的族人求情,孤已恩准,判了流刑。”
朔骏不置信抬起头,禾木智看向玛依娜:“那把匕首,是小时候孤送给玛依娜的,因玛依娜性情豪爽女中英豪,不想今日生了害人之心……”

玛依娜低下头,拉着朔骏跪了下去:“表哥表嫂,是我们错了。”
禾木智嗯了一声:“鱼通之南有一海岛,你们二人……”
姽婳轻轻握一下他的手,禾木智手在她腰间搂得更紧,和气问道:“王后怎么看?”
姽婳道:“朔骏对王上有怨恨之心,是以朔骏带着玛依娜去中原吧,终其一生,不得再入羌国。”

朔骏身子趴伏在地上:“王上乃朔骏杀父仇人,朔骏终生难免有不臣之心,是以,愿听王后安排。”
禾木智摆摆手:“也好,你们二人去吧,休要惊动王太后。”
二人磕了头出了花房,看到襄王府内外亲卫森严待命,紧紧携手疾步来到竹林边,再忍不住抱头放声大哭。

花房中禾木智看着姽婳,姽婳扭身说松开,不防禾木智猛然低头,嘴唇贴上了她的双唇,温柔而小心得触碰着,姽婳待要扭头,禾木智双手紧搂住她,嘴唇沿姽婳唇角滑到耳畔,低低说道:“原来,婳儿就是那个野豹子一般的小姑娘……”
姽婳躲避着:“是又怎样?不过旧识而已。”
禾木智舌头滑过她的耳垂:“婳儿假冒国师救我,可是为了报恩?”

姽婳抿唇道:“是,我们扯平了,我再不欠你的。”
禾木智手抚上她脸:“扯不平了,我救了你的命,还帮你报仇,手刃仇人,婳儿,拿终身来偿,可好吗?”
姽婳看着他:“你又何曾跟我商量过?”
禾木智揉着她的长发:“你肯给我商量余地吗?高高在上的国师。”

姽婳垂了眼眸,禾木智吻上她的眼:“昔日婳儿为救我,滑落了面纱,我晕倒后的梦境中,一直有一张苍白惊心的容颜,关切看着我,回到王城后,每夜子时,我就到青衣河畔苦苦等待,我躲在暗处看着,看婳儿若银鱼一般活泼自在,这样的女子,一面是高高在上的国师,冷静精辟富有见解,一面又若调皮的精灵般,在河中尽情嬉戏,我为之着迷,我要得到她,如何做到?我想了月余,最后做了决定,抢来做我的新娘,只要在我身边,怨也好恨也罢……”

姽婳睫毛轻颤着叹息一般说道:“原来……如此……回去吧,让沅湘为我包扎。”
禾木智抱她更紧:“只是皮外伤,过会儿回去不迟。”
手伸入她衣衫轻轻揉捏着:“这样婳儿似乎很喜欢。”
姽婳闭了双眼,禾木智双手游移着:“婳儿知道吗?每夜就寝前我都受尽煎熬。”

姽婳依然沉默,只是脸颊微微泛红,禾木智两手托住她臀,让她跨坐在身上,双手上移抚摸着肩背,不期然埋头入怀,唇舌到处,姽婳衣襟敞开,胸前一对娇挺颤颤而出,禾木智张口吮了上去,辗转厮磨不休,姽婳紧咬了唇,额头有薄汗渗出。
禾木智双手伸进衣衫,抚摸揉捏着低低道:“傻丫头,何必万事忍着,我爱煞了你的喊声。”

姽婳唇咬得更紧,禾木智唇舌和双手轻巧逗弄着,不知何时,已褪尽她的衣衫。
身子酥酥麻麻的,从头到脚似一根线,越绷越紧,弦断的一刻,姽婳忍不住嘶喊出声。
她瘫软着低吟时,禾木智捉住她腰,挺身的瞬间,迫着她往下一坐,二人结合在一起。
禾木智满足得叹着缓缓而动,幽幽花香袭来,如碧的绿叶铺了满眼……

有阳光破窗而入,洒在二人身上,禾木智抱紧了姽婳:“婳儿,这次我们没有熏香……”
不期待姽婳开口,却听到耳边轻喘着说道:“这次,熏了花香……”
似繁花入眼,如知音弦断,禾木智陶然而醉,站起身将姽婳压在木凳上,脱缰野马一般奔腾驰骋……

他的墨发扫在姽婳身上脸上,他的汗珠晶莹滴下,他的脸庞执著而迷醉,姽婳看着看着叹息一声,伸手攀住他肩。
禾木智停顿了一下,似在确信是否幻觉……
他看着姽婳,姽婳闭了双眸脸侧向一旁,满脸都是绯红。

禾木智看着那绯红的羞色,双唇吻上她的脸,顺着耳垂滑落在肩头,身下动作更加激狂,勃发的一瞬间,照着姽婳的肩狠狠咬了下去,脸埋在她肩头喘息着,恍惚中已与她融为一体……

作者有话要说:后几张就是甜蜜甜蜜,然后。。。

 


夜未央

从花房出来,姽婳看着正在撤退的亲卫,疑惑道:“王上怎知我在此处?”
禾木智笑道:“婳儿为萨苏族人求情,我心中不愿,却也不忍拂了你意,烦闷了就到一处茶楼闲坐,听听人们对萨苏的议论,听了更烦,说什么的都有,隔着窗户往外看时,正好看到婳儿的马车。”
姽婳笑笑:“王上以为我要逃吗?”

禾木智摇头:“我派人跟上,说是和玛依娜进了襄王府,玛依娜和你从未如此亲密,今日可疑,是以我赶了过来,好在……”
禾木智搂住她腰,姽婳一躲:“王上行为轻狂,如何驭下?”
禾木智又搂她过来:“谁敢看?看就剜了双眼。”
姽婳看着他:“你呀,心中时有暴戾之气。”

禾木智双唇贴到她耳边低低说道:“婳儿的佛心正好时时为我驱除暴戾。”
他的舌尖有意无意钻进姽婳耳朵,麻痒不已,姽婳瞪他一眼:“休要再胡闹。”
禾木智轻咳一声,与她分开了些,手捉住她手:“回去吧。”
在马车中对坐,手伸出去又缩回来,看着姽婳心中一叹,孤怎么竟有些怕她?

陪伴着回了长安宫,看沅湘上了药,方去书房写了诏令。
一石激起千层浪,朝野大哗,柳相凭借威望,将反驳之声压了下去。
禾木智夜里回到长安宫,进了里屋,只余一张床榻,姽婳靠坐在床上,听到脚步声,低头似专心看书。
禾木智半天没有挪动脚步,笑看着她脖颈低垂,看了很久。

他走过来是,姽婳头垂得更低,似乎要钻进书里去。
禾木智坐在床沿,手扶上她肩:“伤口可好些了?”
姽婳低低嗯了一声,几不可闻。
禾木智手轻抚着她脸颊,使她慢慢抬头,看着她脸道:“通红通红的,可是发烧吗?”

手抚上额头,姽婳脸色更红,别过脸冷着声音道:“确实身子不适,睡吧。”
禾木智张口喊人,姽婳手掩上他唇:“并无大碍。”
禾木智看着她,看着看着笑了起来:“婳儿在害羞吗高高在上的国师,也会羞窘?”
姽婳手啪一下打在他嘴上,身子滑落到锦被中,连头都遮盖得严实,再不理他。

禾木智好笑不已,犹自笑了一会儿,隔着锦被将她抱住,低唤一声婳儿,无人搭理。
再看枕畔的书,竟是那日覆在经书上的,活色生香惹人心跳。
禾木智忍了笑,手强伸进锦被中去,游移着游移着,停留在最动人的柔软处,覆了上去轻揉慢捻,锦被中的身子慢慢软了下来,向他怀中越靠越近。

禾木智另一手也探了进去,待锦被中的人儿松弛下来失了防备,整个身子钻了进去,一把将她捞在怀中,揉捏中已将她衣衫褪去。
两手在她身前逗弄,唇舌顺着她的长发直到后背,厮磨亲吻着,听到她压抑的轻喘声渐起,哑声说道:“好婳儿,就大喊出来,经过两年多调理,嗓音已经清亮。”
姽婳依然紧咬着唇,身后的人唇舌沿着她的脊椎向下,停留在末梢处轻声说道:“原来的声音,我也爱煞,只因是你……”

姽婳的身子蜷了起来,缩进他的怀中,禾木智抱紧了,埋头在她肩窝处,从身后一挺身,姽婳冷不防身子颤抖着,终是一声轻叫。
在她轻吟低喘声中,禾木智脱尽衣衫,姽婳感觉到他光/裸的躯体上,灼人的火热,两手触上他的双腿,轻轻抚摸着,禾木智低嗯一声,似坠身火海……

他在滚烫中彻底忘情,疯狂而迷醉,揉捏着啃咬着大力撞击着,姽婳轻吟变为叫喊,不知何时已被迫面对着他,看他墨发披散,看他目光灼灼,看他汗珠滚落,听他重重喘息,听他哑声低叫,感受着他潮水一般的冲刷,慢慢伸出双手抱住他腰,低唤一声王上……
湍急的洪水冲开了最后的闸门,禾木智吻上她唇,在高峰处咬住了她的舌。

潮水退却,禾木智歉然看着姽婳唇角的血丝,姽婳微微笑道:“也不知谁才是野豹子……”
禾木智伸舌去吮,淡淡的血腥在口腔蔓延,姽婳又道:“那日不小心,再将我舌头咬下来……”
和木智不语,姽婳笑道:“或者,要了我的命……”
禾木智头钻进她怀中:“婳儿再抱抱我……”

姽婳伸手环住他肩背,禾木智闷声道:“叫我……”
姽婳唤一声王上,禾木智脸在她怀中蹭来蹭去:“不是这个……”
姽婳迟疑着:“木,智?”
禾木智孩子一般笑起来:“一个在荒漠中行走数日的人,几乎要饥渴而死,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绿洲,婳儿以为他会如何?”

姽婳愣了愣:“会扑上去喝个痛快。”
禾木智从她怀里抬头,抱住她道:“会跳进去,边洗澡边游水边喝个痛快。”
姽婳蹙了眉头,禾木智笑道:“谁让婳儿一直冷待我,我今日就是那个快要饥渴而死的人。”
姽婳这才明白,无奈而笑,禾木智一翻身覆上她:“婳儿日后若是总不让我满足,丧命在床笫间,也未可知。”

姽婳哦了一声,推开他翻个身背对着他道:“我倒是真想死得惊天地泣鬼神些……”
禾木智一把揽过她:“这就让婳儿死去活来一回。”
话虽如此,这次却和风细雨,一边动作着一边说话,低低问道:“婳儿几次冒险助我,是不是这些年一直惦记着我?”
姽婳咬了唇,禾木智手指抚上她唇舌:“我知道不是,我不在乎……”

姽婳默然,禾木智笑问:“婳儿,就不想知道我这些年做的什么,想些什么?”
姽婳道:“我都知道。”
禾木智双眸骤亮,姽婳笑笑:“国师总提起三王子,雄才大略文武兼备。”
禾木智敛了双眸,抱紧了姽婳:“当日,是我逼迫了婳儿,用一生补偿,可好?”

姽婳低低嗯了一声,禾木智吻上她的发:“谁说做了王上,就不能娶到心仪之人?”
姽婳微微一笑,禾木智缓缓动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令婳儿少女怀春之人,到底是谁?”
姽婳不语,禾木智动得快了些,低喘着道:“婳儿最好让他走得远远的,他日让孤看到,必将他碎尸万段。”
姽婳双手环住他腰,禾木智声音沉了些:“孤说真的,婳儿讨好也无用……”

姽婳双手掐住他的后背:“我何时讨好过你?”
禾木智一叹:“也是,都是孤自作多情……”
动作突然就凶猛起来,若战场上进攻的将军一般,姽婳婉转承受着,手抚上他的脸,抚着抚着手指为梳,滑入他的发中摩挲,那种酸麻从头顶直窜入脚底,禾木智身子轻颤着低吼出声,这次只咬了姽婳的长发。

喘息初定时,嘴里依然衔着她的发,含糊说道:“婳儿刚刚看的书,很好。”
姽婳没理他,禾木智又道:“婳儿再吃些肉,就彻底破戒了。”
姽婳听到破戒二字,一着恼两手在他发中用力一拉,禾木智疼得低叫一声,姽婳已推开他,淡淡说声:“睡吧。”

禾木智没说话,躺下来一拉锦被,姽婳攥得死紧,也就作罢,就那么光/裸着,不知何时迷糊睡了过去。
凌晨醒来时,姽婳脸冲着墙睡得正香,中衣规矩穿在身上。
禾木智拉开锦被,将姽婳裹了进来,搂她在怀中想起昨夜,再看看身上锦被,就微微笑了起来。

姽婳被逗弄而醒的时候,禾木智笑看着她:“婳儿如此,我很知足。”
姽婳打个哈欠,禾木智却不放过,姽婳闭着双眼道:“王上该早朝去了。”
禾木智手下不停,姽婳冷了容颜:“王上愿做唐玄宗,我可不愿意做杨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