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在卧室里继续上演。
勾引他,非常非常有成就感。
♀☆♂……♀☆♂……♀☆♂……♀☆♂……♀☆♂……♀☆♂……♀☆♂……♀☆♂
昨天晚上,我们两个人都很激狂,做到我的骨头都快散了架,他才放过我。
两个人累到极点的人,睡到中午,脚依然勾着对方的脚,太阳晒到屁股上也不管。
有种天荒地老的感觉。
有种有情饮水饱的激情。
“铃——铃——”客厅的电话一直响着,从早上一直不间段的响到现在,我们谁也懒得理会。
而他的手机,也早已经关机了。
终于换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见我依然困得打瞌睡,他支起身体,从我的枕头下接起手机,“妈?你找依依?有事迟点再说好吗?她累坏了……”他并不避讳,他的话能引起多少遐想。
我努力微微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听他和他妈妈讲电话。
“我的手机关着,不想开。……什么?爷爷中风了?”他肃然坐起了身体。
我也谔住了,睡意全消。
“好!我们马上赶到医院!”马上挂了电话,他和我一阵兵荒马乱的收拾自己。
开了车,我们就向医院赶去。
病房里,坐满了人,除了他姑姑,基本能报得上名的亲戚,都在。
“情况怎么样了?”他焦急的问。
他的爷爷,此时带着氧气罩,苍白的整个脸颊都凹了进去,和我上一次去拜访他时,脸色红润、健朗,有着天渊之别。
“高血压引起的中风,全身瘫痪了,现在血压还不稳定。”他的母亲回答他。
他抬头看了一下,头顶上方的血压显示仪显示着上压180,下压140,确实依然还很危险……如果二次中风,就……
“为什么血压会一下子飙得这么高?”他爷爷一向血压都还算很正常。
“你姑姑……的事……你爷爷知道了……”照片都上了报纸,而且连上几天头版,比明星还红,能瞒住,很难。
我背脊上的冷汗直冒。
我……好象太不顾忌老人家了……
“那又怎样?!爷爷何必为了她这种人气成这样!”没想到北北冷着一张脸,这样回答。
“实在对不起大家。我想,该抱歉的人,是我。”角落上,一个一派儒雅的中年男人起了身,一脸的愧疚。
儒雅的中年男人我见过几次面,是北北的姑丈。
“爸!你道什么歉!有这种妈,连我都觉得羞耻!你要离婚,本来就很正常!”一个清秀的少年也起身,声援他的父亲,“我爸爸也有他的人生要过,这段婚姻本来就是爷爷勉强的,现在到了这个局面,也该还我爸爸自由了吧?!”
北北的父亲叹了一口气。
突然,他的爷爷手指动了一下,显然,有什么要说。
很快,北北的母亲出面,送走其他亲戚,只留下我们两家人。
帮助爷爷摘下氧气后,爷爷就吃力、说话含糊,但是意愿清晰的说着,“我、要、要……改遗嘱!一分钱、一分钱……也不留给……那个死、死丫头……”
看的出来,老人难过到了极点。
“阿昕,你尽管离吧……是我、我对、对不起你……我手头有一大笔钱都留给你和孩子……公司留给北北……他、他不想打理,就给他媳妇打理……”
这样的决定,其实也在意料当中,沈家的产业,始终是传给内孙的。
“爸……你知道我并不在乎钱,只在乎自由……”北北姑丈的眉心终于舒坦了,好象千斤的重担都懈了下来。
“钱……拿着……房子也留给你……不想要,可以给……孩子……”爷爷说的很吃力。
北北的姑丈终于点头。
连他们现在住的房子也给了北北的姑丈,孩子是肯定要跟着他父亲的,他姑姑等于说一无所有。
“北北……”爷爷唤他,北北赶紧拉着我上前。
“和依依又好了?……”他的爷爷观察力一向很强,上次我去拜访他的时候,和现在北北的互动已经不同,爷爷一眼就看了出来。
北北拉住我的手,点头,“年底就结婚。”
“想做医生……就去做吧……叫你爸……把、把你媳妇培养起来……这丫头、经商……兴许……比你强……”
“好。”北北点头,陷害我。
原本他就打算在结婚之前让爷爷表个态,把公司顺利接管了。并不是贪图沈家的家业,只是北北说,不把公司明确的接过来,不断了那个女人的念头,我们的麻烦会接连不断。而这些麻烦,北北已经绝不允许会再出现。
“叫……律师来……”
说完最后一句话,爷爷安了心,闭上了眼睛,努力休息等律师来……
……
新的遗嘱已经改了。
其他人都要上班,这几天我和沈妈妈轮流着照顾爷爷。
我和沈妈妈的关系也融洽的非常快,沈妈妈每天吩咐给爷爷炖汤的同时,也会带些补身体的汤药给我……据说,是用来容易受孕的……
我和北北的互动太清晰,因为在同一个医院,每次北北下班就直接过来病房,第一件事情就是环着我的腰……害得沈妈妈原本一向只会疏离微笑的脸,现在每天都咧得老高。
……
今天,五点快到了。
我和沈妈妈交接完,我一个人坐在病房里守着爷爷。
爷爷的血压一直很高,稳定不下来,北北说照顾的时候要格外的小心。
“咯噔、咯噔”一双红色高跟鞋停在了我面前。
“丫头!去给我倒杯水来!”趾高气扬的声音,我一抬头,愣了几下,居然是已经失踪了好几天的姑姑。
“你过来干什么!”我口气不善。
“我过来看一下准备一毛钱也不留给我的死老头,不行吗?!”姑姑的声音,横的很。
爷爷醒了,带着氧气罩,呼吸重了起来,情绪有点不稳定。
“死老头!让你死你怎么不早点死!居然敢给我改医嘱!”姑姑不客气的骂骂咧咧,用她并不是很灵敏的脚步向爷爷的病床。
我挡在了爷爷面前,讥讽,“自己敢去夜店找鸭子,现在居然还有脸露面,怎么,没和你那一群姐妹被记者追得快跳墙?!”狗急跳墙。比嘴皮子,我毒舌的很。
姑姑瞪大眼睛,仿佛想通了什么似的,指着我破口大骂,“死丫头!我就知道是你!要不然怎么会刚好这么凑巧,刚好是这一群姐妹,没有一个落下!”
神经病,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看到爷爷的血压开始越飙越高,我不理睬她,赶紧跑到外面给北北挂了一个电话,然后也同时跑到护士站,让护士通知主治医生。
忙好以后,我赶紧又跑回房间。
房门口,我僵住了脚步。
“死老头!别人都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居然把钱留给一点关系也没有的阿昕,也不留给我!阿昕算什么?!不过是我当年用药强上的一个男人,凑巧怀孕了而已!你还不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当年逼他娶我!现在为了可怜他,居然把一大笔钱留给他!这算什么?!”
爷爷的呼吸越来越重,血压已经飙到2百多,我急了,正想进去制止。
“这样就生气?!那我告诉你件更加气死你的事情,你那个宝贝孙子,也象当年的阿昕一样,被我用药给强了!”
我瞪大眼睛,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不同的是,阿昕我善待他,就和我一个人乐乐!你那个宝贝孙子,我把他绑在床上,喂他吃了伟哥,上了他……原来上自己的侄子,这么爽……”那张变态的脸好狰狞,好狰狞,“你那宝贝孙子,平时把自己姿态摆得这么高,你知道他那天在床上有多可怜吗?挣扎的手腕和脚腕通通都是血,都舌头都咬得血淋淋,但是无能为力……哈哈……他的身体根本不听他的,你知道伟哥的药力有多强吗?足足能让男人硬24个小时以上,爽完了以后,我一个人爽不动了,但是我不想放过他!好东西当然和好姐妹一起分享,我叫了七个姐妹一起爽,轮流爽……爽了一天一夜,现在想想,还是爽……最爽的是到最后,你宝贝孙子一直吐……没关系,我们帮他擦干净再来,哈哈……”
她疯狂的大笑。
爷爷流出了眼泪,血压越飙越高。
我的两眼全部都通红,心口象被人砍了一刀又一刀!不!这些刀,我想砍到那个女人身上!
变态……变态!
我就这样立在门口,两眼血红。
直到医生赶过来,将我们都赶了出去。
“马上抢救病人,怀疑脑溢血!”医生宣布,北北也刚好赶了过来,他穿着一医生袍,洁白干净,“我也进去。”没有时间多看任何人一眼,北北随着医生进了手术室也加入了抢救的队伍。
那个女人,还在冷冷的笑。
一种将人置于死地的笑容。
冷笑以后,她转身,走到电梯,按下按钮。
我跟在她身后。
电梯来了,人满为患,女人极度不耐烦,改走安全楼梯。
“跟着我干嘛?”走了几个台阶,注意到我一直跟着她,女人嘲弄的回头,“别告诉我刚才你都没听到?!”原来,她不止是说给爷爷听,也是说给我听的。
“怎么,想来和我分享一下享用同一个男人的心得?”她对我嘲弄,大大的嘲弄,语言淫秽不堪,“沈易北下面那东西和脸蛋一样长得很好看吧,我的姐妹们到现在都觉得干过他以后其他小白脸一点滋味也没有了,大家还常常聊起,说他下面那东西嫩滑的很,触感比丝稠还舒服,硬度又强……还真不是普通的舒服!”
我的眼睛已经不争气的迸出了眼泪。
那些眼泪,是难以承载的痛。
我的北北……害怕那些一双又一双鱼儿眼睛的北北……杀死自己最心爱的鱼儿的北北……到处找人打架的北北……被自己父亲家法伺候,也不求饶的北北……
象被魔鬼覆了身一样,我的言行已经不受控制。我按住了她的肩膀,非常非常轻柔的说,“姑姑,没有人可以欺负他……所以……”我露出了怪异的笑容,笑出了眼泪,“所以,你去死吧!”
我的手用力一推,我看到那个女人惊恐的尖叫,摔了下来。
在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中。
我仿佛看到了十九岁的北北,红着眼睛,也用同样的动作将这摧毁了他所有美好的女人推下了楼梯。
我的眼泪挂在脸颊,冰冷又刺痛。
然后,我看到一大片血,和女人瞪着双眼死不暝目的样子。
我是魔鬼,因为,我早已经看到了楼梯的转角,因久失修露出了一大片的尖锐钢角。
“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他了……”我听到自己喃喃,重复的、有节奏的,“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他了……”
突然,我的手机骤然响起,寂静的过道,唐突而刺耳。
楼道的门被推开,“依依,你在这里吗?爷爷不行了!快……”熟悉的声音焦急的响起。
膛目,他所有的话突然梗在了喉间。
“发、发生……什么事了……”瞪着那一大片血,和血泊里没有了气息的女人,不好的预感让他连声音都象在颤抖。
“我、我杀人了……”我听到自己木然的说。
没有悲、没有喜、甚至没有恐惧,我的所有感官已经全然被封杀。
“住嘴!不要乱说话!”突然,他喝斥,从来没有过的严厉,“意外!这个女人自己摔了下去!”
我的北北在撒谎,一向很有原则的北北,他在教我撒谎。
“北北……没用的……”我的眼睛迸出了眼泪,因为我动手的那一刻,刚好也看到了转角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韩冰泪,一个是不认识的清洁大婶。
果然。
“杀人了!杀人了!”韩冰泪迟到的尖叫终于响彻的扬起。
周围,很多脚步声。
北北一把抱住了我,脸上的表情是从来没有过的悲伤,“你这笨蛋!笨蛋!”他死死的抱着我木然的身体,灼热的眼泪,从我的脖间流淌到我的身体里。
绝望……
“不准认!不准认罪!”他低吼着命令我,“我就不信,我就不信,我连自己爱的人也保护不了!”
为什么,幸福总是这么难?……
我们两个人的身体被人粗暴的拉开,手拷拷上我手腕时。
北北,忘了我吧……
最后一句话,我这样对他说。
……
2008年,童紫依和沈易北,再次与幸福擦肩而过。
-------------------------------------------------------------------------------
故事走到这里,已经接近尾声,感谢各位亲们对一直以来热情的支持,此文已经通过出版社的二审,所以按照惯列最后的结局不能更新在网上。
如果终审没有通过的话,一个月以后将会在网上更新结局,通过了大家就有的等了,呵呵,起码要等实体书出版以后吧。
所以蛋蛋只好把故事更到这个部分,下面还有一个结局,两个番外,共三个章节。
我想,结局应该已经很清晰明了。
最后再次提示大家一句,这是一个有眼泪有幸福有等待的结局……
另在我的新书《双恋》里沈易北会友情客串,写到中间会有一段在中东会被男主挟持的情节,新书里会明确告诉大家《天亮了,说再见》最终的结局。

 

 

 

 

 

 


天亮结局(一)

 

 

 

庄严又冰冷的审判厅,我低着头,戴着手拷,坐在被告席上,神情木然。
被告辩护律师席上从容的坐着全市最著名的律师界金童韩少羿。
他会成为的我的律师,实在相当的意外。
更加意外的是……
听众席上有很多双焦虑的眼睛,早已经哭肿了眼睛的大童,一脸严肃的江孟麒,担忧的若涵和海祈……还有,沈家所有的人连同亲戚们……为了取得关键的被害人家属向法官求情,北北在亲戚们面前说出了一切……
“这场官司,我一定会嬴。”韩少羿曾经微笑的自信着说,“因为我会得到我一直想要的东西。”
我不知道韩少羿能得到什么,但是,我知道北北说,一定要嬴,不惜一切……
……
一开庭,检查官就宣布第一证人反口,说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一切只是听了第二人证误导。。
哗声一片。
我木然的坐在被告席上,这样形势的游走,我早已经知道。
我的目光对上听众席上伊藤耀的眼睛。
在拘留所里……
“谢谢你。”
“为什么谢我?”
“谢谢你……”
“我想你搞错了,我已经什么都不欠你了,所以,我为什么要帮你?!”
“什么?那?……”
“我只是随口和你的男人提了一下,有钱能使鬼推磨,第一人证据说穷得连儿子娶老婆也成问题。”伊藤耀笑得故意。
北北……北北……
我的北北居然去妨碍司法公正……
我痛苦的闭上眼睛。
在拘留所里,我不止一次想痛痛快快的认了,不想再牵连任何人了!
但是,不行……
“你认罪,我也会去自首。”北北铁了心。
妨碍司法公正同样得坐牢。
我认输,我认输……
我只希望……
“北北,如果、如果……我被判谋杀……求你、别等我……”我知道,就算被判谋杀,韩少羿也有办法打成不被枪决。
“没有这个如果!”北北斩钉截铁。
“只是如果……”
“没有如果!就算有如果,我们不是说好,牵手就要走一辈子吗?我会等你三十年、五十年……”
……
韩少羿真的很厉害。
一出庭,第二人证韩冰泪就被他盘问的哑口无言。
“韩小姐,你确定你真的看到了?你百分百确定?”
犀利无比的疑问式。
“韩小姐,听说你很喜欢被告人的未婚夫,喜欢的程度已经到达着火入魔!韩小姐,你敢否认吗?”
“我……”
“据被告人的未婚夫所言,韩小姐你曾经不只一次厚颜无耻的对外宣称自己是他的女朋友,更对他的未婚妻进行辱骂、挑恤等行为!韩小姐,有吗?”
……
“本年十二月十日,在被告人接受她未婚夫的求婚时,很多人亲眼目睹韩小姐用恨不得杀人的目光一脚猜碎沈医生购买的喜饼。韩小姐,你承认吗?”
“我当时,只是……”
“你当时只是什么?韩小姐,当时是不是恨不得被告人死?”
虽然被检查官及时制止,但是在所有人狐疑的目光里,韩冰泪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
再接着北北出庭,他一口承认韩冰泪对他穷追不舍,并说了很多过分的话……这一点都不象他,我的北北有着全世界最柔软的心,即使淡泊也从不冷漠,但是……现在的他,将别人对他的喜欢作为一种攻击的武器,将对手攻击的毫无反击之力。
我的北北,连眼神也带着全世界最纯净的光芒,但是,为了我……
原来,到最后,摧毁他的美好,摧毁他的干净的人,是童紫依……
……
韩冰泪的证词受到了严厉的质疑。
我看到审判员们受不了不屑的摇头着……
回到听众席上,北北的神情一片平淡。
……
除了我,所有的亲朋好友们都松了一口气。
两个证人的口供,都已经被板倒。
结果应该和韩少羿认定的一样,无罪释放。
一切,只是一场意外……
但是,我心里明白,并不是意外。
北北心里也明白……
突然。
检查官站了起来,“审判长,此案在一个钟头前出现了新的证人,请允许延后再审。”
始料未及。
有人刚好用望远镜通过小窗看到了一切。
……
天网恢恢。
“被告童紫依谋杀罪名不成立,误杀罪名成立,介于被害人家属求情,从轻判决,被告判入狱六年。”
……
那一天,我坐在囚车上,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傻瓜一直在后头追着,一边追,一边驼红了双眼……
渐行渐远……远的是距离,模糊的是眼泪……
……
2008年,童紫依和沈易北,再次与幸福擦肩而过。

 

 

 

 

 

 


天亮结局(二)

 

 

 

2011年。
沉重的“砰”的一声。
“童紫依,你刑期已满,出去以后好好做人!”狱警森冷的声音还在耳畔。
我抬眼,刺目的阳光夺目,我用手臂一挡。
相当不适应。
三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这三年里,他好象从来没有离开我的身边一样。
每周三封信。
即使头两年在环境那么恶劣的中东,他的信也不断,信里,还有他的照片。
他黑了好多,瘦了好多……
照片里,他穿梭在一个又一个饱受战火煎熬的艰苦民众中,眼睛却依然干净的不可思议……
每次看到照片里,那干净的清眸,我的心里才稍微舒坦一点,幸好……沈易北没有被童紫依毁掉……
第三年,突然,他告诉我,他退出了无国界医师的队伍。
于是,他的信的邮戳敲上了“美国”两字。
他在信里说,他美国当了一个富豪的家庭医生。
我不懂,他为什么要做这样大材小用的决定。
不过不可否认,他离开战火连天的中东,我的心里确实安心了不好。
三年,除了他没怎么变,很多事情都变了。
大童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
若涵嫁给了韩少羿,在我的官司以后第二个月。
海祈结婚了,在半年前。对方是个幼稚园教师,听说温柔善良。
伊藤耀的花名常常见报,听说常和小明星扯上关系。
……
似乎大家都不错。
其实,我也不错。
监狱的日子并没有想象的可怕。
在里面狱警对我相当好,听说沈家一直拿钱在打点。
我在里面,别人在劳作的时候,我被安排进图书馆整理图书,因为这种不太公平的对待,很多人看我不太顺眼,不过碍于有个一脸横肉的大姐大一直很罩着我,而且我也总是沉默的不惹事生非,渐渐的别人也怎么挑恤了。
据说,大姐大是伊藤耀打点的。
到了第三年,一切变得很诡异。
大家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好象我是比贞子更可怕的东西。每个人都对我恭敬、客气、有礼。那个大姐大说我出运了,我成了龙门要保护的人。
动我,就等于和整个龙门作对。
龙门?不认识!
诡异的事情在后头。
突然,我无意中撞破了监狱里一场秘密毒品交易。
减刑。
突然,我无意中偷听到某个帮派准备在城市的某处放置炸弹扰民。
减刑。
群殴弱小,被我密举。
制止犯罪。
揭发越狱。
减刑。
减刑。
再减刑。
我简直傻了眼。
第三年,才短短不到一年,我的刑期减了一半。
六年的刑期变成了三年。
问题是,我什么也没做啊!
一切真的只是凑巧、凑巧而已!凑巧到我根本连开口也不必,自然有“奇遇”莫名撞到我身上。
……
一身素装,我准备延着山路独自走下来。
阳光下,有一身白色的衬衣眩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
“北北……”惊呼,太意外了。
今天能被放出来,连我自己都很突然,他怎么知道消息?而且,他不是在美国吗?
越过他的背部,我注意到他的身后停着一辆黑色的直升飞机。
在中国见到直升飞机,感觉真是壮观。
但是,有人不容我欣赏“壮观”。
他拥着我,紧着好象想将我嵌入他的身体。
我笑,含泪。
“我出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激动。
“我自由了!”
眼泪傻傻的流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他更傻,激动的也红了眼眶。
……
激动着,三年的思念,再次相见恍如隔世。
直升飞机上,走下了一个异常高大的男子,他的身高足足有一米九零,奇异的是,他戴着一个白色的面具,面具下如琉璃一样好看的茶色眼瞳,只需一眼,便能知晓男人并非纯种的亚洲人。
男人相当沉默,浑身上下散发着冷肃的气质。但是,他望着我们的目光,平和的。
“我走了。”男人和我们招呼。
简洁的仿佛明天就会再见一样。
但是。
北北抬眸,目光复杂,因为,以后可能一辈子都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夜箫,谢谢你……谢谢你,信守承诺……”
男人点头,转身就走,看得出来,是非常干脆、坚硬的男人。
踩上飞机的踩板,突然他背着我们说,“后会无期。”
从此以后,沈易北和龙门毫无任何关系。
“我还想以后如果有什么麻烦可以找你呢。”北北学会了调侃。
“当然。”男人惜字如金。
没有说再见,男人坐着直升飞机,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他又一个人了……”北北叹气,看得出来,虽然相处冷漠,但是两个男人之间有友谊。
回眸望我,清眸深亮,“我比夜箫幸运多了……起码,我们一直相爱……”
抱着他的手臂,幸福又回到了我们身边。
“北北,我想回家了。”我笑。
“恩,回家。”
家,有彼此的地方,就有家。
我把这一年蹊跷的事情告诉他,他浅笑……
“我在中东遇见了夜箫,我答应成为他的私人医生,他答应我想办法让你早点出来,就这样简单。”他避重就轻。
“你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据监狱的其他狱友说,龙门总部在美国,全球都有非常庞大的势力。
“很有意思的一段缘分,那时候在中东,夜箫受了重伤,我被他绑架了……”
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牵我的手,我们在晨熙下,踩着黄土,一起下山。

 

 

 

 

 

 


若涵番外

 

 

 

领着小迦,我们一家三口在超市选着生活用品。
“妈妈!沈叔叔!”突然,小迦兴奋的拍着我的手臂。
我淡笑,怎么可能呢……易北这几年一直在国外,我们没有联系也好久了……
这孩子一直很想着沈叔叔,总是会认错相似的背影。
只是,连少羿牵着我的手,也僵了一样。
我抬眸,不远处前方,一个气质干净的男人身边伴着一个沉静的女人,那个女人小腹微隆,应该有几个月的身孕了,看得出来,男人很紧张女人,连掂足伸手取货架上的东西也受到禁止。
怔愣。
那个稳重内敛的男人真的是易北。
而那个一头柔顺的长发披肩的沉静女孩居然是依依,没有了小女生的娇态,她变了好多好多,眉宇间已经全然没有以前的任性和调皮。
他们一边选购着用品,一边询问着对方。
一个体贴温柔,一个乖巧温顺。
……
三年前。
那一日,易北来找我,行色焦虑。
他接下来的话,让我整个人怔愣住了。
跟着他一起焦虑,也跟着按奈不住,难受、失望的情绪。
依依杀了人,易北想找少羿做代表律师,却被少羿一口回绝了。
这种官司本来就有很多漏点可以打,而没有人比少羿更会钻法律的漏点。只是,一口回绝这个官司,因为少羿对易北有莫名的敌意,这种敌意从我最近对他一再的冷淡拒绝中日逾越增。
少羿想和我重新开始。
但是,错肩的爱情如何再续?已经被风吹散了的爱恋,如何再捕回?
能象易北和依依这样兜兜回回,最终依然只有彼此的,又能有几段这样的感情?
最后,我答应了易北,来做说客。
少羿很痛快,他说行,但有一个要求。
……
出来以后,易北焦急的拉着我的手问我,怎么样?
……
怎么样?怎么样?
望着他的焦虑到了极点的神情,我一阵失神。
为什么?他从来没有为我这样失控过?
……
那一日,依依和哥哥一夜未归,他也是这样的神情……
……
都是,为了依依,从来没有一次,是因为……我……
……
我含笑,点头,告诉他没问题了。
是的,没问题了。
少羿对这场官司很有信心。
最多判误杀,熬个几年就能出来。
……
只是,我要熬得是一辈子。
……
我答应了嫁给一段逝去的爱情。
……
是幸或不幸?我和哥哥都成为了成全的那一个,通过我们的成全,成就别人的幸福。
哥哥那天明明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枚从国外特意订购的稀有钻戒,却将礼物掩埋。生日礼物变成了自由……
而我……
和易北在经历了一段左手摸右手的恋情以后,和少羿曾经的一切爱恋情仇沉淀,我开始向往平淡,向往平淡静默下的那片淡熙,于是,在过去的几年里,在一次又一次帮助下,左手对右手动了心……却因为右手的无心,只能淡笑,在友情的掩护下,将一切埋藏。
……
我们一家三口走近他们,小迦早已经愉快的扑了过去。
正常的家庭生活,令小迦的性格开始和正常的小朋友靠近。正因为这样,结婚那时选择将一切公开是正确的,虽然可能因为这样一辈子也逃不开韩少羿了……
“沈叔叔!沈叔叔!”小迦很兴奋。
“小迦。”那张俊雅的脸,也一阵惊喜。
“好久不见。”我平静的和他点头,隐藏语气里的叹谓。
“好久不见。”他和我点头,温和依旧。
“回来多久了?”
“有半年了。”
半年了……他回来没有和我联系……
为了避嫌,男人和女人的友谊,往往无法维系到婚后。
即使明白,我的心依然有着微惆。
“你们……”情不自禁的我描向在一旁静静站着的依依。
“我们结婚有半年了。”易北笑,满脸的愉悦,“依依不愿意摆酒,所以我们那时候是旅游结的婚。”
很显然,照月份算过来,依依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蜜月的“产物”。
“还在当医生?……”
“两头忙,家里的事业也得顾着。”他笑着回答,看得出来,即使忙碌,也是开心的忙碌。
“依依呢?”我本想询问,需要我帮她介绍工作吗。
“本想让她跟在我爸爸身边学习的,不过她有了身孕……”他宠溺得揉揉依依的头发,即使她快要做妈妈了,她在他心目中依然还是个孩子。
“恭喜你们。”我衷心的祝福着,我转过脸,对一直很安静的依依友善的笑。“依依,有空出来喝喝茶。”
真的好久没见了,也好久没有坐在一起聊天了,突然好怀念这个女孩以前的嬉闹声。
“好。”依依笑着点头。
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几年没见,我和依依之间也开始接不上话,也许是因为依依变得太静太静,而我,太不适应这样的她。
寒喧了几句,然后,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我若有所思。
过去的,好象真的追不回来了。
“走吧。”少羿搭上我的肩膀。
他是一个很好的丈夫,爱我,宠我,总是尽力的弥补。
我点头。
牵着孩子,我们一家三口也走出了超市。
背影,看似,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