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说好……忘了一切……
说好……只做兄妹……
……
心,却还是好痛。
痛到情感麻痹,痛到五官知觉尽失。
周遭,北北什么时候踉跄的离开。
周遭,崔父热烈的说着什么,我神情木然。
周遭,小妈拉着我的手,叮嘱着什么,我毫无知觉。
周遭,海祈询问着什么,我只是木然的点头,是或不是,全然不知。
……
“依依。”若涵拉住我的手,欲言又止,眼神复杂而犹豫,“易北对你……我都看明白了……你难道真的看不明白吗?……”
明白?明白什么?……
我茫然……
我是真的不明白,还是不敢明白……
“他昨天晚上一夜没有闭眼,找了很多地方,来来回回在我家跑了很多次……依依,你对他已经和当年不一样了吧?如果是,请你不要伤害他。如果不是,请你也不要伤害我哥哥。”若涵的眼眸里含着复杂的情绪,“我知道,我的话很矛盾,但是……他们两个都是那么好的男人啊……”
我愣愣的,我从没想过,也不会伤害海祈,但是北北……我在伤害他吗?……
他一夜没有闭眼,那么焦急的找我,而我任性的一次又一次不接他的电话。
我还是那个疼他入扉的童紫依吗?
心脏一阵绞痛……
“哥……”我环视四周,想向他道歉。
但是没有他……
“他不知道去哪里了……可能回医院了……”若涵咬着唇告诉我,神情掩不住的担忧。
我心一惊,赶紧拨打他的手机。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不断的传来机械的女声。
我焦急的拨打他办公室的电话,没人接。
不懈的,我拨了又拨。
终于,有人接起,是一个女护士。
“沈医生?他进手术室了,他早上有一个病患做脑部手术。”对方告诉了我,他的行踪。
我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心,也微微失落。
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影响他,包括我。
……
♀☆♂……♀☆♂……♀☆♂……♀☆♂……♀☆♂……♀☆♂……♀☆♂……♀☆♂
回到家,天已经有点微暗。
崔家父母是很热络的人,好象巴不得明天就是婚礼。又要帮助海祈处理伤口,又要应付老人家,我很累,很累。
开锁,推开大门,我惊悚的发现,这个家,飘逝着一股不该存在的气味。
空气里浓到化不开的酒气。
我心一惊。
“啪”的一声,按下开关。
灯大亮。
北北七倒八歪的倒在客厅的地毯上,雪白的地毯,被喝了一半的红酒,染上触目的红。
他倒在那片红色的海洋中间,紧闭着眼敛,抿着唇,苍白的脸,好几瓶红酒的空瓶,静静的,忧郁的躺在他身旁。
“北北!”超市的袋子落地,手里的生活用品撒了一地,我心惊的扑向那片红里,苍白到透明的人。
印象里,北北从不喝酒……他总是说,酒和毒药是划上等号的,没有什么好贪恋。
这样毫无血色的他,好象,真的是喝了毒药一样……
“北北……”我呼唤着他,心惊,肉跳,肝胆俱裂。
被我摇晃的难受,终于,他慢慢的睁开眼睛,蓦地按住了我的手,眼神溃散朦胧,仿佛带上一层淡淡的烟雾。
“告诉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象叹息一样,深远,发自内心的哀伤,震住了我。
我膛着目,无法回答。
“原来,只有,我一个人,依然活在过去……”他醉了,仿佛只是在对空气轻喃,眼角划下了一颗眼泪,也不自知。
“我以为,童紫依爱沈易北,永远,永远不会变……原来,世界上,是没有永远……也没有永远不会变的感情……”
那么哀伤的他,那么不清醒的他。
我跌坐在他旁边,静静的听着。
“我以为做哥哥……只是暂时……没想到,是永远……”
他的表情脆弱得如同一个破裂的水晶,我颤抖着抚上他哀伤到了心碎的脸。
我的手,不断的颤抖着,摸索着他的眉,他的鼻子,他的唇。
每一样,牢牢刻划在我心里的五官。
突然,他手一扯,我失去平衡,扑倒在他身上,手忙脚乱地刚想爬起来,却已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别走……别走……四年前,别走……现在,更别走……求你,依依……”
那样卑微的祈求,绝望、挣扎的语气,这样彷徨无助的北北,是我从未见过的。
我认识的他,总是冷静的、清冷的。
突然,他低头辗转吻上了我的柔软,他的手环上我的身子,仿佛要把全部的我揉进他的身体。
他轻轻、吮吻着我的唇,仿佛想吻住我的心,我的思考,我的爱。
他的吻像春风、像文火,一寸寸腐融了我的意志。
第十章 哥 哥
浓郁的酒香透过他的舌头,侵蚀着我的齿贝,我愣愣的任他吻着,全身发软,任他翻身,修长的身体压制住我的娇躯。
我已经无法去思考……
直到胸前,一阵凉意,我才惊觉,我的身体已经全然半裸……
他下身不知道何时已经燃烧的灼热已经隔着彼此的衣物坚硬的顶在我的敏感地带……
一切将由欲望领导,接着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再清楚不过。
“不要!”我按住他的手,惊呼出声。
我的心脏,好象快要跳出心房。
瞬间,欲望在他眼里,清清楚楚的被浇息了。
他抬眸,醉眼朦胧,却依然清亮的眼眸。他淡然的笑,仿佛这一声“不要!”已经等待许久,又仿佛,这一声“不要!”早在他的预期之中。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神情,这样的黯淡,这样的绝望,这样的心灰,这样的意冷……
我扯回外套,遮住自己半裸的身体,张了一下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缓缓的,他起身,退离我的身体,他站得并不稳,没走几步,就跌倒在地面上,跌倒在我买的日用品的袋子上。
卫生棉被撞出了塑料袋子。
他坐在地上盯着那几包卫生棉,死死的,表情怪异,许久,他似乎被点醒了一般,惨淡的轻笑出声,“你果然,爱上了海祈……”
爱上了海祈,所以,不忍他受皮肉之苦,即使没有发生关系,也愿意承认与他有婚约。已经不再爱他,忍受不了他的碰触,无法再接受他,所以,对他说,不要!
他是这样想的。
所以,他的笑声里,突然多了一种情绪,一种释怀,一种放下的情绪……一种解脱的释怀……
我张张口,想说什么,却梗在喉间,怎么样也发不出声音。
我该说什么?……
说我,说不要那一刻,居然想到的不是海祈,只是因为,我月事在身,不能和他……
这样的话,如果开口,恐怕连我自己都会唾弃自己吧。
……
“对不起。”留下一句对不起,他摇晃着走入自己的房间。
清晰的。
落锁声。
我盯着那道门,突然很想不顾一切的去砸开那道门,突然很想不顾一切的问他。
刚才,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我?
你是不是……爱上了我?……
是不是?……
是不是?……
是不是?……
我一跃而起,焦虑的跑到他的房门口,举起拳头,想锤……
怔怔的,拳头,却,松了下来……
答案?……现在,还需要答案吗?……
今天早上,我已经对另一个男人点头。
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寻找答案?……
在他的房门前,我倚靠着墙壁失神的滑落。
今晚,注定,失眠。
一墙之隔。
如同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墙里墙外的人,都注定无眠。
……
天快要亮,也如同多年前的那个清晨。
我轻轻的站了起来,离开了他的房门外。
……
一切的一切,感觉这么相似又这么不相同。
因为,多年前,我迎来的是我们的婚姻,多年后的今天,我迎来的是,注定的错过。
……
如果、如果……
我不断在思量,在挣扎着,却无奈的发现:
人生没有如果……
♀☆♂……♀☆♂……♀☆♂……♀☆♂……♀☆♂……♀☆♂……♀☆♂……♀☆♂
是梦?是幻?
在雾气未散的晨光里,他推开了我的房门,唇边流露着轻笑。
“起床了,早餐做好了。”他的声音淡然恬适,神情沉稳自若。
我挣扎着起身,困惑着,难道,昨天晚上真的只是一场梦?
没有失控,没有类似告白一样绝望的哀伤。
我的眼,对上了他的清眸。
他的眸,含着最优雅的微笑……不复杂、不挣扎、不难懂……
“快点,粥要凉了。”他迎着金色的晨熙,漫步到我的床边,揉揉我的短发。
一如以往的宠溺。
真的,一如以往……
我掀开被子,步入洗水间的刹那,我回首望他。
他正在专心的帮我整理被子。
就象一个哥哥……对妹妹无私的照顾……
我的心,一颤。
真的已成定局……连他,也将自己的感情整理好了……
……
一人一碗清粥,彼此对面坐着,都没有说话。
雪白的羊毛地毯早已经消失不见,家里更加找不到酒瓶的踪迹,如果不是空气中,依然还有一点未散的淡淡的酒香,一切,好象真的不曾发生过一样。
吃好了饭,我正欲收拾碗筷,一个温暖的手掌压住了我的手背。
我抬眸,对上了他淡熙温和的笑容。
“我有话对你说。”
我重新坐了下了,愣愣的望着他。
“这段时间,我的失态,我很抱歉,有空把海祈约出来,我当面对他说声对不起。”他对我微笑,很纯粹的微笑,不包含任何心情的微笑,“对你们造成的困绕,希望你可以不放在心上,继续把我当成亲人。”
我哑然,任何话,也无法出口。
为什么,这一刻,我居然难过得快要死掉?!……
一张银行存单,从他的位置推到我的面前。
一百万。
“因为买了房子,所以我的积蓄并不多,可能对于办一场豪华的婚礼,购买应具备的嫁妆确实有点少,我再想想办法。”他的语气有点抱歉。
“不要!”我推回了那张存单。
心,如果被烙伤了一样。
为什么,总要对我这么好?……
“你一定要收!”他重新推回了那张存单,语气不容辩驳,“虽然海祈是很好的男人,但是娘家富裕一点,嫁妆充沛一点,嫁过去,他的亲戚朋友才不会小瞧你。”
我将唇咬得泛白,心里堵得发慌。
“我会找个时间和妈商量一下,你以前的闺房,我会让妈布置一下,结婚那一天,你从沈家出嫁吧。”他浅笑着告诉我,他的安排,“爸妈、我还有小荔都会作为女方亲戚参加婚礼,其他亲戚,就不请他们参加了,我怕他们会乱说话。”
见我一言不发。
他只好周全的又加了一句,“我会和崔家说明,我们沈家一向和亲戚没什么来往……才会这么冷清……可以吗?”
“可以……哥……”这一声哥,我叫唤得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艰辛。
够可以了,可以到,我有落泪的冲动。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他微笑,起身,把碗筷收回厨房。
厨房里,飘出他温和的声音,“依依,你等我一下,待会儿我送你去上班好了……”
……
放下所有情感,他把自己站回了哥哥的位置。
……
无须挣扎,无须犹豫,一切,已成定局……
第十一章 北北的秘密
一切已经成为定居,我有最体贴的未婚夫,有最温暖的哥哥……
我告诉自己,我的人生已经太过完美了,没有什么好奢求的了……
但是,为什么,心总在隐隐之间失落呢……
……
今天,和海祈约好下班以后一起去购买结婚用品。下午,我到北区送一个文件,可以直接下班。
于是,我提早到了他的治疗中心。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治疗中心,占办公区一个楼面的位置,配有高档的设施,配有专业的药房。
离下班还有1个小时,海祈无法陪我,我也不惧生,和海祈的秘书大姐聊着天。
“我们这里应诊全部是预约的,而且预约都起码排到二个星期以后,崔医生真的很厉害哦!”秘书大姐是个四十开外的中年女人,脾气相当好,笑咪咪的样子给人很亲切的感觉。
治疗室的门打开了,一身休闲服的海祈跟着病人跨出了治疗室,“谁在夸我?!杜大姐,你推销的功夫更上一层楼了。”
“崔医生女朋友在,我不是应该多夸你两句吗?”秘书大姐促狭他。
海祈看了一下手表,装作严肃的说,“杜大姐,你还有1个小时,可以尽情的把我夸成天上有地下无,请把握每一分每一秒。”
大家都哈哈大笑,包括刚出来的病人,气氛相当轻松。
工作八小时里的海祈很健谈、风趣,和晚上沉稳的样子,有鲜明的对比。
海祈说,每一个人都有一个面具一种生活,真实的他,不太爱说话,有点内向,他喜欢做料理,享受与料理分享心情的感觉。
下一个病人已经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蹲在我面前,握握我的手,有点抱歉,“无聊的话,先去逛一会儿街?”
我摇头,逛街还不如窝在这里。
“你在,我都有心不在焉了。”他笑,笑得温暖,也不怕长耳朵的秘书大姐偷听。
我脸微红,他拍拍我的脸颊。
他起身,接过秘书大姐给的病人档案,看了一下,微皱一下眉头,“杜大姐,档案错了。这个病人和另个病人是同个名字。”
“啊,错了吗?”秘书大姐赶紧看了一下名字,核对着资料。
“这个病人是04年的档案的,治疗中心第一批客人,你去04年那里找,我先进去和病人聊一会儿,你马上送进来给我。”海祈的记性总是惊人的好。
秘书大姐一阵忙碌,翻出厚重的档案,抽起其中一个档案,赶紧往里面送,因为时间紧迫,她随手将其他档案搁在位置上。
坐在她旁边的我,不经意的描了一下扔在那的一堆档案,如被雷亟。
有个黄皮袋上,清晰的写着:
“沈易北档案……”
海祈居然是北北的心理医生……
我的手,象着了魔一样,伸过去。
心里有一根弦一直在发颤,北北的秘密……北北的秘密……
看?
不看?
看?
不看?
挣扎不到三秒,我决定:看!
我要知道他的一切!
我深呼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将档案了抽过来。
印入眼帘,病理主因:遭受轮奸、性凌虐。
……
我的头脑,被这几个字震得一片空白。
斗大的眼泪,我的手,开始发颤,颤到拿不稳档案……
其实,以前曾经也怀疑过,北北可能遭受过什么难堪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这么不堪……
那么干净,那么认真生活的北北,为什么在他身上曾经会发生这么残忍的事情?!
是谁,执意去摧毁他的干净,他的人生?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喜欢他的人,一向很多很多,难道是外校那些小太妹?
还没有翻到档案的第二页,我已经泣不成声。
我的眼泪滴在一个坚定的大掌手背上,那个掌压住了我手里的档案,那个世界,不容许我再偷窥半分。
“依依,你不能乱翻东西。”海祈一向温和的声音,带着严肃的指责,他的身后站着一脸惊恐的秘书大姐。
我抬眸,满脸无法止停的眼泪,怔愣住了海祈。
他用力想抽回我手里的档案,但是,我不放手。
我们一人执着着各一角,互不退让。
“依依,病人有病人的隐私!”我的眼泪,不得不让他的声音回暖,他尽量温和的劝慰我。
“那是我哥!我要知道,我要知道!”视线模糊,一片泪海,我的脑袋里,“轮奸”两个字,挥之不去……
我的手指泛白,紧捏着档案,更加用尽全力。
“如果你当他是亲人,依依,放手!”海祈提高了一点声音,“病人为什么选择不把隐私告诉亲人?就是因为他们要维持一份尊严!”
“我要知道!我要知道!”我倔强、失神的坚持,声音却越来越轻。
“你知道了,能如何?安慰他?依依,对病人来说,最自在的方式就是家人一无所知。你的知道,只会让他难堪,让他千方百计躲避你……”
海祈的话,令我一颤……我想起,曾经勾引北北那一夜,我把他推进恶梦的边缘……他如困兽般的绝望,承载著难以忍受的痛苦的梦呓,仿佛自虐般要连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一样的呕吐……
北北……北北……
我的心好痛,痛到我慢慢松开了手,捂着胸口,慢慢蹲下身体……
……
我妥协,我认输……
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他而已。
“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翻天覆地的痛楚以后,我扯住海祈的裤角,艰难的问。
“他很好,依依……这几年他心理调试的相当好,不用担心。”海祈蹲下,摸着我的头,无声的安慰。我的痛,让他担忧。
“是这个原因?所以哥,当时……只能接受男人吗?”
我的问题,让海祈惊讶从眼神里一逝而过。
“海祈!求你!回答我!”我扯住他的衣袖恳求。
“……易北并不是同性恋,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在他身上发生了太过残忍的事,厌世、憎厌女人,甚至报复社会,都是相当正常的举止。而他在治疗的过程中,这种情绪被人利用,行为被人误导,选择同性,也是很正常的。四年前,他成为我的第一批客人时,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他的意志相当坚定。如果是真正的同性恋者,他不会认为自己目前的生活是属于不正常范围,所以,我不认为易北是同性恋者。”
“那现在呢……他的病……好了吗?”
海祈苦笑,“我还真不知道他的病好了没有。如果治疗是一种学业,他在毕业考之前逃课了。他起码有三年多没来了。”
“那怎么办?什么是毕业考?海祈!那哥现在怎么办?!”我紧张的抓住海祈,用力的摇晃他的手臂。
海祈温和的安慰我,“他认为不重要吧。那么在他的心里过去的阴影应该影响不大,他自己可以克服。他现在不是过得很好?依依,任何事情别太强求。”
是啊……别太强求……我以前就是太强求了,才会将事情演变成后来这样……可是、可是……
“海祈,求你、求你帮帮哥……”
“可是,我不能强求他啊……最后一个疗程,他不想完成,我也没有办法。”海祈面带难色。
“最后一个疗程?”我握住海祈的手,很坚决很坚决的恳求,“海祈,帮北北!我要他正常,完完全全从这里毕业!”
海祈慢慢的扶起我,将我扶到沙发的位置坐到那里,他泡了一杯暖茶给我,沉思了一下,他点头,“好。我去法国那边联系一下,但是,决定权还是在他自己手里。”
我连忙点头,“恩,谢谢你海祈!”
最后,他再三叮嘱我,“依依,不管你刚才看到了多少,把你看到的字眼从记忆里抹掉,这样才是对易北最好的方式。”
我不住的点头,手里的茶水却一直颤抖到晃动不已。
海祈叹口气,摸摸我的头顶,无声的安慰我。
“我先进去了,最后一个病人了。我会尽快。”他有他的工作,他有他的职业道德,海祈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陪伴我。